太子成親是何等喜氣洋洋的一件盛事,舉國歡騰、百官齊賀,諸國來使送上大禮,百姓們夾道歡呼,大放鞭炮,拋撒鮮花,祝賀聲連連,響徹云霄。
而新娘也非等閑人物,乃南烈國第一公主,為人教厚,風采迷人,儀態萬千,堪稱世間女子之典范。
吉對到,鑼鼓喧天,數百只五彩嬪紛的鳥兒由皇宮上空飛向八方,一條條彩帶系于鳥足,懸空拉成鮮艷圖樣,象征國泰民安、富足康樂。
司禮官一身棗紅色禮袍,昂然立于九十九階長道左側,他高舉鳳羽禮杖,大喊樂起,宮中樂師整齊和諧的彈奏起才七樂。
一襲金黃色袍服的太子俊難出塵,他由十二名禮宮開路,緩緩走上百階長道,項上金冠熠熠生光,絢爛了明媚夏陽。
一身鳳冠霞被,風華絕代的南烈國公主坐著鳳輦,隨著轎宮的腳步往上行,來到帝后所在的宮殿上。
一名嫁得美滿的官家夫人充當喜娘,滿臉笑臉地走上前,將公主扶下橋,送到太子身側。
此時,身窮薄妙的宮女載歌載舞,口吟——
“百年好合,佳子佳媳,夫婦和睦,早生貴子,花開并蒂多子孫!
“一拜天地!
藏不住笑意的東方珩扶著愛妃,兩人一同向外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又一轉身,踩到裙擺的太子妃差點跌跤,在文武百官面前出個大糗,幸好太子及時出手攙扶,她紅著臉,與夫婿同跪東皇,深深的一叩首。
“夫妻交拜。”
夫妻是同輩,用不著跪,他倆面對面低頭互拜,臉上的幸福千金也買不到,流露著對彼此的愛意和深情。
“送入洞房。”
司禮官一喊完,迫不及待的東方珩沒等到樂官演奏完畢,便想把太子妃帶走,根本不管有多少雙眼睛注視著。
他這舉動引起哄堂大笑,觀禮者全取笑他太過猴急,第一次娶妻難免急了些,萬一嚇著公主,大好的新婚夜就得孤枕獨眠。
被這一笑,向來霸氣的太子也紅了臉,走得徐步。
但是不知道誰嘴碎說了句“下回納妃就習以為常了,凡事一回生二回熟”,當下被太子狠瞪一眼,請出皇宮。
“終于娶到你了,我的瑤兒,我嬌艷如花的太子妃。”他的妻、他的愛妃、他孩兒們的娘親。
東方珩的喜悅溢于言表,他笑得嘴都閹不攏,快要咧到耳朵后了。
一進入布置成喜房的太子宮,他立即掬握嫩白柔美,放在厚實大掌又搓又揉,似要將纖纖玉手揉化在掌心,沁入身體里。
“還沒掀紅蓋頭,你別先把我的手給擰了!彼叽鸫鸬靥嵝眩才料碌哪樀氨燃t蓮還嬌艷欲滴。
“不急,我想好好品味我們的新婚夜!彼@手兒多袖珍呀!他一只手便能包履她雙掌。
“可我頭上的鳳冠壓得我好難受,這一身行頭的,我沒力呀!”皇后的賞賜不能不戴,卻重得她連頭也抬不高,只能低著臻首。
“是重了些!彼眯Φ厝∠履虾U渲轫楁滛浯溆耔C、各式寶石戒指、金鐲子、金鏈子……林林總總,不下五、六斤,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吃不消。
“耶!鳳冠呢?你別給留著。”這男人,好生可惡,故意欺負人。
東方珩俯在她耳邊低笑!鞍パ剑瑦坼敝捶垦!本太子還不想春風一度哩!”
她嬌哼,“太子若是別有金屋,那么就請移駕,本宮不送了!
瞧他說什么渾話,明明是自己急色還賴到她頭上,氣不氣人。
“呵……生氣啦?逗著你玩,別真給我睡冷板凳,我這就來掀你的蓋頭!彼χ闷鸾鸲,挑開鴛鴦喜帕。
美目盈秋水,蛾眉似遠山,胭脂輕抹,淡施薄妝,好一天仙下凡來。
東方珩看傻了眼,為眼前清艷出塵的美人二度動心,目不轉睛地盯著精心妝點的嬌顏,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嬌艷女子,而且是他的妻。
他的心熱了。
深濃的幽瞳黯了黯,吐息粗濁。
“你瞧個什么勁,莫非我的妝弄花了?”他盯著她不放,讓人好害羞。
唇瓣報了掀,未發一語,半晌后回過神的他趕快替她拿下鳳冠。“你的絕色讓我看呆了,都忘了這珍珠鳳冠有多重!
倏地,紅暈漫頰!白炖镎f著好聽話,可心里打著壞主意。”
“嗯!是挺壞的,你準會捶我肩頭。”他眼一眨,帶點染上情欲的邪氣。
東方珩貼在她粉腮,小聲說著羞人的私密話,在她嗔怒地粉拳輕褪時,輕握柔美,坐上喜床,與她并肩而坐。
“你呀!沒個正經,哪個太子像你一樣愛逗弄人!彼浿鴭梢簦蕾嗽谒麑捄竦男靥。
他笑道:“閨房內沒規矩,咱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說些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話也開心。”
撫著比豆腐還嫩的芙頰,他發出滿意的喟嘆,輕輕以指描繪著,順著水得編動幾來到豐潤小嘴,他動情地喻上那抹艷紅。
情生意動,一發不可收拾,一股燒灼的欲念從下腹生起,東方珩的眼里充斥著凝脂細膚,長指若受到引誘的解開第一顆盤扣……
“等一下,還沒喝交杯酒!彼t著臉,推開他。
“先讓我嘗點甜頭再喝!彼话褖旱顾瑢绍|上下其手。
“珩,你不想和我長長久久、共度白首嗎?”酒,音久,象征天長地久。
他一僵,撫著額頭低吟,“公主,你讓英雄折腰呀!”
嘀嘀咕咕的太子低喃著什么美人當前,英雄氣短,他這受“美色”勾引的新郎館為妻捧來美酒一杯。
其實,根本還不到喝交杯酒的時候,喜娘沒入房說兩句吉祥話前,依禮,太子得先出去接受文武百官、各國朝臣敬酒,酒過三巡方可離席。
可是這位太子太心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耽誤,既然抱得美人歸,那還等什么,門一關,喜袍一脫,入洞房了。
“偌!交杯酒,喝完后可別擾我興頭。”太子也是男人,巴不得把嬌妻拆吃入腹。
艷容嬌媚的南青瑤捧起他臉龐,細細觀看!澳阏婵∫,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人!
聽到愛妃傾慕的贊美,他小有虛榮,全身輕飄飄的!澳阋彩墙^艷佳人,我的至愛!
“瞧你這張害人的俊容,不知偷了多少女子芳心!彼鶒鄣膫グ赌凶樱嗍撬说膬A心戀慕,她們的心因他而動。
龍鳳燭垂淚,雙喜字映紅,南青瑤那雙清眸已經看不清他的五官,她在心里描繪出他的模樣,說上一千句、一萬句的對不起。
對不起,不能陪你終老!對不起,我必須辜負你的深情;對不起,我對你的愛有期限,短暫如曇花一現;對不起,騙了你,我的誓言無法成真;對不起,我給不起你要的皇子皇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燭臺上垂流的蠟油是她不能流出的淚。
“瑤兒,你在贊美我生得俊,還是在奚落我風流!彼е,語帶兇惡。
銀鈴般的笑聲輕快流泄。“我知道有不少人等著當你的妃子,她們個個婀娜多姿、嫵媚動人。”
“瑤兒,你到底想說什么?”他抬起她下顎,直見微帶水霧的明眸。
“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她要的不多,只有一個要求。
見她眼底盈波,東方珩想到適才儀式上,工部尚書鐘良那一番該死的話,他軟了聲調,“我不會納妾。”
聞言,她笑了,卻笑得讓人感到一陣酸楚!澳膫帝王不嬪妃環伺呢?我指的不是這件事。”
她不但不阻止,還希望他廣納佳人,早早忘了她。
“那是什么事?”他吻著她細肩,輕輕扛開云錦腰帶。
“至少一年內不要有其他女人,讓我慢慢習慣不能獨占你的事實。”一年的時間應該夠了吧!她能活那么久?
他一聽,用力一咬!甚至咬出血絲!拔艺f過我不會納妾,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給我聽仔細了沒,愛妃!
那一聲愛妃好沉重,南青瑤心擰得發痛。
“如果我死了……啊!你打我……”好痛,他結結實實的打了她……那里一下。
“你敢再說一句惹我生氣的話,你這小屁股就等著腫上好幾天。”大喜日子說些晦氣話,豈不叫人動怒。
目眶一紅,她雙手一環,緊緊抱住他肩頭!拔乙膊幌耄墒俏业纳碜硬恢杏,我怕……怕它拖累你!
“傻瓜,怕什么怕,我都不怕了,不過是小小病痛,明日我叫太醫給你診診脈,咱們宮里還怕沒有珍貴藥材治你的病嗎!”她是祀人憂天。
“珩,我愛你。”她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他露齒而笑,對著她櫻桃小口一親!拔乙嗳,今生今世唯你是我的妻!
有這句話就夠了,不論真假,她死也瞑目。
視線時清時糊的南青瑤靜靜地看了他一會,牢記他的臉。然后主動送上香吻,不顧含蓄,與之唇舌交纏。
她突然的大膽行徑讓東方珩意外,但是他欣然歡迎,翻身一,將嬌軟身子壓在身下,雙手并用地解著嫁衣。
他喘息。
她低吟。
飛落的衣衫一件迭著一件,紅色妙帳垂落,掩住雪嫩嬌軀。
東方珩赤裸著精壯上身,下身只著了件單薄褻褲,而他指間句著繡有牡丹的肚兜,往后一扔,長指朝柔嫩大腿內側探去……
“不好了,太子,大事不好了,快開門,臣有事享告,請快出來一下。”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驟起,正在興頭上的東方珩一抹臉,表情難看地下床著衣,邊走邊低咒地走到喜房外附議事廳。
“你們最好有要緊的事,打斷我的好事……”驀地,他眉頭一皺。
等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是一隊披上戎衣、佩帶長劍的宮中侍衛。
看到此等陣仗,他當下一斂心神,神色由惱怒轉為嚴厲,目光中多了事態嚴重的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