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人傳報王爺來了,再度讓白雨瀟主仆三人措手不及。
此時正值晚膳時刻,院內正要開飯呢,一聽到王爺來了,白雨瀟忙起身和兩名丫鬟一塊兒上前福身問安。
“叩見王爺!
“嗯!彼玖骶甘疽馑齻兤鹕砗蟊阒苯幼哌M屋里,在他身后,白雨瀟和兩名丫鬟交換了個眼色,意思是說白日王爺才來過,現在又來了,大家得放機靈點。
司流靖剛才從宮里回來,尚未回自己的主屋就直接來到梧桐院,一進屋,他便伸手等著讓白雨瀟服侍更衣。
白雨瀟見狀,立刻上前殷勤的為他脫下朝服和腰帶,接著再卸下玉冠,朝露則跪在地上為王爺脫靴,霜兒則到外頭打了盆水進來。
司流靖見白雨瀟一臉害羞又驚喜,舉手投足皆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就像后院里其他妻妾那般,對他只有期待和仰慕。
他想起今天在宮里和父皇商議事情,當正事聊完,父子倆話家常時,父皇提醒他已經二十三歲了,也該娶個正經的王妃才是,比他年長的幾位皇子不說,比他小的弟弟們都娶了嫡妻,就只剩陵王府的妃位虛懸。
他二十歲開府,因有軍功被封為陵王,陸續納了侍妾十三人,因著軍功,他請父皇賜他婚娶自由,所以到現在他還未有王妃和側妃,連他的母妃都不得干涉,父皇雖然不逼他,卻也會勸他。
因娶妻這個話題,讓他又想起了水兒,在出宮回府的路上,他愈想愈不甘心,總覺得非找到那如謎一樣的女人不可,似乎只有找到她,才能讓他死心,因此凡是有任何可疑的線索,他都不會放棄,所以一回到府里,他便直接往梧桐院來了。
“伺候本王沐浴!
“是,妾身這就命人準備。”白雨瀟誠惶誠恐的應著,轉頭吩咐去了。
兩名小廝抬了熱水到隔壁浴房,水溫調得差不多之后,白雨瀟便準備了沐浴的事物,伺候王爺梳洗。
司流靖既然懷疑她,當然不會只是來沐浴了事,見她始終低著頭,安分的為他擦洗身子,目不斜視,也不乘機討好他,她愈是規矩,他就愈是懷疑。
這后宅的侍妾,哪個不是趁著服侍他洗浴的時候勾引他?
司流靖伸出大掌,主動摸上她的身子,罩住她胸前的飽滿。
“王爺……”她紅著臉,顯得心慌意亂。他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對她起了興趣?該不會是開始懷疑她什么了吧?
司流靖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拉進浴池里,開始大肆的對她上下其手,他吮著她的頸子,大掌在她身上摸著、揉著,耳朵仔細聽著她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她除了喘息外,并未呻吟,于是他更加使勁的挑逗,大掌往她雙腿間探入,揉弄她的敏感處,總算聽到她低低的呻吟聲了。
帶著哭腔的嬌吟聽起來跟水兒有八、九分相似,勾起了他的回憶,也連帶讓他身下有了反應,腹部聚集了一股躁熱,他向來冷情,做這檔事也都是規矩的在床上做,誰知只是聽到這類似水兒的聲音便讓他變得生猛如虎,他索性直接就在浴池里要了她。
事后,他滿意的宣泄完,白雨瀟卻是兩腿發軟,心下咒罵這個急色鬼,原來他還有這嗜好。
雖然腿軟,但她還是得繼續服侍他梳洗,再為他擦干身子。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托起,害她不得不與他眼對著眼,她看見那雙染上欲色的墨眸正在打量著她。
白雨瀟任他瞧著,心知他果然懷疑她了,剛才沒頭沒腦的對她就是一陣折騰,其中肯定有詐,但是他也不曉得溫柔一點,她下面疼著呢!先前兩人在山林的那一個月,該不會把他的色勁都給引出來了吧?果然人的潛力是需要被激發的。
哼,你就看吧,反正你也只是懷疑,雙目失明時也不曾見過我的長相,我看你能看出什么名堂來。她在心中腹誹。
“雨瀟……這名字帶水呢,本王幫你取個小名,叫水兒可好?”司流靖一邊說,一邊緊盯著她的神情,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婢妾聽王爺的,只要王爺喜歡,婢妾也喜歡。”
她雙目迷離,暈紅的臉蛋有著歡愛后的嬌媚,軟嫩的嗓音帶著特意的討好,態度羞怯,小心翼翼。
司流靖盯著她,盡管性子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人的性情是可以裝的,他剛才抱著她時,的確感覺到一種熟悉感。說來好笑,王府后院里的女人這么多,他從來不會記得每個女人抱在懷里的感覺,唯獨水兒讓自己記住了她。
她的聲音、她的撫摸、她的親吻,以及她的氣味,在那失明的一個月里,已不知不覺的刻入他的記憶里。
他想打消對水兒的yu/望,所以一連幾日去了三位姬妾的房,卻發現那些女人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直到今夜,他抱了白良娣,那積壓多日的欲火才終于得到紓解,因此他決定今夜要留在她房中。
兩名丫鬟將燭火熄滅,退出房外,獨留芙蓉帳內一雙人影。
白雨瀟知道司流靖已經懷疑自己就是水兒,反正她不認賬,隨他怎么折騰,相信日子久了,他的懷疑總會淡去的,想通這一點后,她也坦然得很,徑自閉上眼會周公去。
司流靖睡在她身旁,卻是睜大眼盯著她,這女人居然睡著了?從她平穩的呼吸中看得出她沒有裝睡,難道說她不是水兒,所以一點都不心虛,才能睡得如此香甜?
這一夜,他無眠了,一直猜測著身旁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他輾轉反側,發現不管自己怎么翻身都吵不醒她,原本有些煩躁的他察覺到這一點后,又突然心情大好了,他記得與水兒同床共枕的日子里,她也是個很能入睡的女人。
他坐起身盯著她,心想如果白良娣就是水兒,他總有辦法拆穿的,想到這里,他笑了,心情也舒服了,他躺下來,伸手一撈,將她撈進懷里,這久違的觸感真像她,姑且就當成是她吧,懷里抱著她,他終于沉沉入睡。
隔日,白雨瀟伺候司流靖梳洗更衣,將他送出門后,她繼續躺回床上睡回籠覺,照樣過她好吃好睡的小日子。
但從這日開始,便有女暗衛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將她每日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東西、說了什么話,全都一一匯報給司流靖。
白雨瀟既知司流靖已經開始懷疑她,也猜得到他肯定會派人暗中監視她,所以她日日假裝,就連朝露和霜兒兩名丫鬟都暗中得了她的提示,說話小心翼翼,絕口不提府外之事。
兩個月后,司流靖得到的匯報是沒有任何異樣,白良娣的所有舉動一如她小妾的身分,話題也都繞著自己的夫君打轉,期待著王爺再到她的院子里。
司流靖查不到任何可疑之處,不禁都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能力,難道真是他搞錯了?
他又開始感到煩躁,一直沒有水兒的下落,他甚至都要懷疑水兒說不定只是一個云游四海的江湖女子,救了他之后便不告而別,繼續闖蕩江湖去了,所以不管他出動多少探子,也找不到她的任何線索。
他在書房沉思著,而向他匯報的暗衛還安靜的等著王爺的指示,突然,司流靖沉聲命令。
“把人撤下去,不必監視了。”
“屬下遵命。”
“若無事稟報就退下吧。”
“是。”
司流靖將監視者撤離,同時也不再進白良娣的房,其他小妾最初發現王爺去白良娣的院子去得勤時,都頻頻打聽和注意這件事,后來發現王爺對白良娣變得冷淡了,便覺得王爺果然不會專寵任何一個人,看來先前不過是白良娣運氣好罷了。
白雨瀟終于松了口氣,以往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今天這感覺卻消失了,這表示王爺終于放棄查探她,也不再懷疑她了。
悶了兩個多月,她也該出去透透氣才行,不過這時候還是謹慎行事的好,所以她不打算偷溜出府,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她以去寺廟上香為由請求出府,這是很普通的理由,其他侍妾也去上香過,因此不會顯得她太過突兀。
很快的,她便得到了同意,總管派了一輛馬車和兩名王府護衛陪同,她便帶著丫鬟霜兒一塊兒上馬車。
到了寧安寺,她點了香,向神明拜了拜,把香插到香爐上后,又去求了支簽。
“女施主想求什么?”女尼問。
“貧女想求家運!
女尼點頭,拿了簽筒給她,讓她抽了一支后,便對她道:“解簽人在那間房里,去吧。”
“謝謝師太。”
白雨瀟拿了簽詩,朝女尼指的屋子走去,進了房,外頭的女尼便將門關上,她看向屋內,佛壇前坐了一位師太,正在專心念經,她上前往地上一跪,親昵的喚道——
“弟子雨瀟拜見師父。”
眼前這位女尼名叫靜莊師太,她并非普通的尼姑,而是一位武功高強的女子,亦是教授白雨瀟武功的師父。
靜莊師太緩緩轉過身,望著她的徒兒白雨瀟,眼中一片慈愛。
“起來吧,假正經!
白雨瀟抬起臉,見師父促狹的睨著她,便露出頑皮的笑容,立刻上前趴在師父的膝上,撒嬌的喊著!皫煾,你想不想徒兒?徒兒可想你了呢!
“就你嘴甜,幾個月沒來找師父,陪著你那夫君恩愛去了是吧?”
“徒兒冤枉呢,王爺這幾個月都派人盯著徒兒,害徒兒找不到機會出府,雖說嫁雞隨雞,但徒兒心中永遠有師父,徒兒把師父當娘——哎喲!”
“少貧嘴,你三師姐也來了,她給你帶消息來了!
白雨瀟聽了,頓時大喜。“真的?三師姐也來了?在哪兒?”
“這兒呢。”一道嬌滴滴的嗓音酥媚入骨的傳來。
白雨瀟轉頭,見室內一道暗門被打開,走進一位嬌美如花的女子。
這女子正是她的同門三師姐花千千,亦是京城玉桂坊的舞姬,因是舞姬,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滿是風情,人更是嬌媚得沒話說。
白雨瀟立刻上前拉著花千千的手,知道三師姐必是幫她查出了眉目。
“三師姐,快告訴我,可有什么好消息帶給我?”
“當然有,若沒有如何來找你?我把你交給我的線索給了道上人看,發現這些線索是出自無影門!
“竟是無影門的殺手?”白雨瀟驚訝,因為“無影門”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貫耳的。
這個門派專門訓練殺手,他們神出鬼沒,沒有一定的藏身處,在江湖無名無姓,都以代號稱呼。雖說“無影門”是門派,但其實根本沒有總壇和分舵,他們的人分散江湖各地,倘若那些殺手出自無影門,朝廷可就頭大了,因為根本無處可抓。
“急什么,我還沒說完呢!币驗椴艅倓傏s過來與師妹會合,花千千拿著手絹擦了擦額角的香汗,一雙美眸笑得分外迷人,很有勾魂的魅力,她擦完了香汗,才繼續說道:“我只說線索是出自無影門,可沒說那些人是。”
白雨瀟睜大眼,立即明白了!凹薜湥俊
“沒錯。”
“你怎能肯定?”
“無影門的人告訴我的!
“什么?你在無影門有熟人?”
“其實不大熟!
“那你怎知對方說的是真的?”
“那家伙騙不了我,我騙他還差不多呢。”
那家伙?是個男的?白雨瀟心想她這個三師姐天生有一副勾人的美色、勾人的身段、勾人的性子和勾人的嗓音,若她有心,都可以去當妖惑帝王的狐媚宮妃了,更何況是勾引殺手。
白雨瀟很明白她三師姐的能力,若師姐說不是無影門的人,那就肯定有九成的把握,因為師姐也是一名暗捕,打探消息的手段高明。
“若不是無影門的殺手,那會是哪一路的人?可查出了端倪?”
“那些人不過是山匪罷了!
“山匪?嘿,這背后肯定有戲,是吧?”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說與你聽。”師姐對她狐媚的勾勾手,白雨瀟立刻聽話的把耳朵靠過去。
區區山匪竟敢襲擊皇族王爺?說背后無人指使是不可能的,肯定有鬼。
師姐妹倆和她們的師父在屋里密商著,白雨瀟將師姐提供的消息一一記在腦子里,約講了兩刻鐘,師姐便對她道:“行了,目前消息就這么多,你行事小心些,牽涉到皇家的案子,風險必然極大,你要謹慎行事。”
“我明白,多謝師姐。對了師父,這是徒兒孝敬師父的,請師父收好。”白雨瀟拿出兩個荷包,一個恭敬的遞給師父,另一個則交給三師姐。
“三師姐,有機會請幫我交給大師姐!
花千千將荷包打開,見里頭放的是銀票,笑道:“沒問題,我會交給大師姐,咱們的生意全靠大師姐張羅,她做生意可真是有一套呢!
“行了,你們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雨瀟是出來上香的,不能耽擱太久,也該出去了,免得讓人起疑。”
白雨瀟眉開眼笑的點頭。“師父,那徒兒走了,徒兒有機會再來看您。三師姐,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