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雅媛從廚房端著一盤新鮮出爐的糕點,想要拿去送給梁氏父女。
梁瑋妮的父親梁棟昨天已經到達任家,昨晚跟任英杰敘舊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里醒酒,身為任家的媳婦,也不好失禮于人,連忙把糕點拿來給兩人嘗嘗。
今天任家兩老出門了,任景煥因為好友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沒空,而她這個做妻子的也跟著清閑了,馬上就跑去廚房想要找好吃的,沒想到有那么多吃的,紀雅媛就想說留一些給梁氏父女。
“嗯,這些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彼悬c不舍看著眼前的糕點。
過了一會,收回不舍,心想,沒關系,自己的房間里還有呢,送完糕點,一會回去就可以吃了。
紀雅媛高興的向前走,才剛走到門口,想要去敲門,就聽到了里面的聲音。
“爹,我無論如何都要嫁給景煥表哥!”這個聲音是出自梁瑋妮的口。
紀雅媛驚訝的捂住嘴巴。
在一刻鐘前,梁棟踏進女兒的房間,他們兩人就開始秘密商量著一些事情。
“女兒,你最近在這怎么樣?”梁棟自個倒了杯茶詢問起她來。
梁瑋妮心里不爽快的在梁棟身邊坐下。
“這里簡直煩透了,特別是整天看到紀雅媛那個女人,我就更加煩!”梁瑋妮一臉討厭的唾棄著紀雅媛。
“她惹你什么了?”梁棟好奇,他也見過紀雅媛,也沒瞧見她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呀。
梁瑋妮拿起茶杯就往地上砸,“那個女人搶了我的男人!”
就為了這事?梁棟搖了搖頭,“怎么說她也已經嫁進門了,你也還是晚了一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是要問你最近打聽到任家什么消息沒有?”
“什么消息?”她都忘了,整天只想著把任景煥搶回來,還會記得那些事嗎?
“妳……”他真的要被這個女兒給氣死,居然把正事給忘了,“你這死丫頭,要知道拿到任家的財產才是正事。”
梁棟一直幫忙任家管理南方的一些生意,他早就想自己全部拿下那些商鋪了,他覬覦任家的家產已經很久了,表面上跟任家老爺稱兄道弟,但是背地里可從不把他當是朋友,只有錢才是他的朋友。
幾年前就打算要把女兒嫁給任景煥,但是他居然生病,不適宜結婚了,害得他錯失了這樣的一個好機會,沒想到后來居然聽到任景煥已經娶妻了,這就怠慢不了了,要是任家生下了下一代繼承人,那這財產可就沒那么好拿了。
為了這一步,只能讓女兒去把任景煥給拴住,本來在幾年前,任景煥就很喜歡跟梁瑋妮一起玩,那現在就是好機會。
“那些事情是正事,可是你女兒我的終身大事也是正事啊!”梁瑋妮氣紅了臉跟他吼道。
“我得到任家的財產,你不就可以成功的嫁給任景煥了!彼降讜粫氚?
梁瑋妮細想了一下,“爹,我無論如何都要嫁給景煥表哥!
“這個是一定沒有問題的,只要你幫我從任景煥那里得到重要的消息,那事成之后,他不就必須仰仗我們家的財產來活了嘛,那娶你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绷簵澓攘艘豢诓枵f。
“最好是這樣,我一定要讓紀雅媛離開景煥表哥,我要做正室!绷含|妮說到紀雅媛時總是帶著鄙視。
“你怎么誰不喜歡,就喜歡那個藥罐子呢?”梁棟不懂的問她。
梁瑋妮說,“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給任何人的,就連男人也一樣,當初我聽到他生病時,我也退縮了,以為他都快死了,但是沒想到這幾年都過去了,他還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了!
“可你別忘了,你之前已經成親過一次了,要是讓他知道,你就不可能嫁給他了。”梁棟提醒她。
是沒錯,她都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所以在兩年前就已經跟一個人成過親了,但是后來那家子的財產被他們家給吞并了,所以她跟那家子也已經沒有關系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放心,沒有人可以威脅我,這一次,我會把景煥表哥抓在手里的!绷含|妮輕松地說。
梁棟搖搖頭,“隨便你吧,不過你別忘了你還是有任務的,如果你沒辦好,這些都是白費的!
“嗯,任家的全部財產很快就會是我們的了,我們什么時候失過手?”
站在門外的紀雅媛,已經驚訝的不知道用什么來表達自己的感覺了,悄悄的離開梁瑋妮的房間門口。
她快步的走進自己的房間,馬上關上房門,思考著剛剛自己聽到的東西。
原來梁氏父女是要來吞并任家的,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這樣做!相公或許可以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爹總知道吧?可是一個那么多年的好友,居然背叛他,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人很難以相信的。
最無法忍受的是,梁瑋妮居然想要搶她的相公,她簡直是毒蝎美人,別說她已經是一個已婚的女人,他們家還要來搶任家的財產,這樣的人相公根本不會娶她,她簡直是在癡人說夢話。
相公應該不會想要跟她在一起吧?她有點沒自信,畢竟人家是青梅竹馬,那樣的關系她能介入嗎?可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必須站在她這一邊,這個女人已經威脅到她的底線了,她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教訓他們。
不過這件事她還是先不要告訴任景煥好了,畢竟自己也沒有證據,說了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還是算了,自己找方法處理好了。
打定注意的紀雅媛便開始想辦法,不過要先把面前的糕點吃了再說,還好,沒有便宜梁氏父女那兩個壞蛋,這些東西還是自己吃比較好。
嗯,好吃,對了,相公怎么還不回來,要是爹娘突然找人怎么辦?快點回來吧!紀雅媛一邊吃著一邊想。
敲門聲驚醒了正在思考的紀雅媛,不會是梁氏父女發現她剛剛在外面偷聽的事了吧?
“誰?”她試探的問。
“是我,老爺跟少爺過府探望小姐來了!笔切〈旱穆曇。
紀雅媛吐了口氣,真的快被她給嚇死了。
“請到我房間來吧!奔o雅媛吩咐說。
把兩人帶到房間,就開始談話了。
“姊,你最近過得如何?”紀睿博不討喜的說著風涼話。
他想,跟一個藥罐子在一起能好到哪里去,整天要幫他處理這處理那的,可辛苦了。
紀雅媛上前就給他一個爆栗,“你這臭小子,一天不消停一下就不行是吧?我不在家沒人跟你吵架是吧?”
是啊,是有點無聊了。
“哪有!妳不在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每天都可以出門,每天都可以去很多地方!奔o睿博故意說。
紀雅媛氣得牙癢癢的看著他,要不是現在是在任家,她早就動手揍這小子了,沒有理由,就是覺得他很欠揍。
不過她也很委屈!任景煥怎么也不肯帶她出門,害得她只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可以去,他就可以到外面風流快活。
“說真的,雅媛,你過得好嗎?”紀德義看著明顯消瘦的紀雅媛,心里還是有點心痛跟后悔,怎么自己當初就讓她嫁給了一個藥罐子呢?
紀雅媛連忙安慰父親:“我很好啊,爹娘對我非常的好,什么都不用我做,只要伺候相公就可以了,相公也對我很好,雖然不帶我出去玩,但是卻也還過得去!
紀德義一聽,更加難過,要照顧一個藥罐子怎么可能輕松?
“雅媛,面對我們就說實話吧,要是任家的人欺負你,就跟爹說,我幫你討回公道!奔o德義現在是萬分的后悔。
紀雅媛奇怪的看著紀德義,她剛剛不是說她過得很好了嗎,干嘛還要為她主持公道?
“爹,我沒被欺負。俊奔o雅媛回想,好像除了他們打賭的事最近老是她輸之外,好像其他都沒有什么了啊。
紀睿博也有點擔心了,雖然表面上是很不好的姊弟,但是不代表他真的不關心她。
“姊,要是日子真的那么難過,那我們回家吧,我們不在這待了!
“對對對,我們離開任家,讓任景煥休了你,或者你休了他也行!奔o德義提議說。
休離?這可萬萬不行,她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喜歡任景煥的,怎么能離開他呢?
“爹,你當初不是說要我絕對不可以被任家休離嗎?怎么現在就改變主意了?”她不懂,而且她一點都不想離開任景煥,她想要永遠待在他身邊。
那還不是怕她嫁不出去嘛,可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看著消瘦的她,怎么也舍不得。
“那時是那時,現在不一樣了!”紀德義大吼。
紀雅媛不滿,怎么不一樣?
“是你讓我留在任家,等爹娘百年歸老了,等相公也走了,我是主母了,拿到錢之后才可以走的。”她搬出當初他跟她說的話,她也是很努力讓任景煥不休離她的呢。
“我是這么說,但是……”他說的話只是想哄她嫁人而已,那些根本就不是真的嘛。
“既然如此,我錢還沒有拿到呢,怎么可以輕易的走?而且現在相公對我那么好,還有爹娘,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會把家里的權力交給我了!
紀雅媛想,雖然有點難,因為相公根本就是在裝病,但是她還是覺得,只要相公在,他會聽她的,讓他拿點錢給她家里,不至于讓她的娘家那么窮的。
“說是這么說,但是你就要當寡婦了。”紀睿博也覺得不是很妥了。
“放心吧,我才不會當寡婦,我家相公好得很!奔o雅媛覺得,要是再讓他們亂說,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說到重點呢,還是自己先說吧。
“我跟你們說哦,我家相公根本就沒病!
紀德義和紀睿博馬上睜大眼睛看著她,“你說什么?”
就知道他們的反應會是這么驚訝的,“我說我家相公根本就不是藥罐子,身體好得不得了,只是裝病而已!闭f著她的臉不覺也紅了,他的身體好壞她會不知道嗎?
紀德義楞住了,“你說那任家少爺是裝的?為什么?”
“說是不想那么快繼承家業吧!比尉盁ㄊ沁@樣對她說的。
紀德義一拍桌子,“居然為了這樣的理由裝病,真的太讓人心寒了。”沒想到他的女婿是這么沒有擔當的人,為了這樣一件破事居然就要裝病逃避。
“那你的脾氣他知道嗎?”紀睿博好奇的問。
紀雅媛點點頭,“當然知道,我們沒有秘密!
還沒有秘密?紀睿博嘲笑她,“沒有秘密?你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為了錢才會答應嫁進來的,這個他也知道嗎?”
這個她倒沒有說,因為就算當初如何,現在的她是真的喜歡他了。
“沒說!
紀睿博大笑起來,“我看你要是真的想繼續待著,你就不要把這個秘密說出去,而且一輩子守著這個秘密,我敢跟你保證,要是他知道了,那你馬上就要被趕出任家,永不相見了!”
紀雅媛皺著眉頭,任景煥應該不會這樣對她吧,而且他也保證過他不會輕易就休離她的。
紀德義制止紀睿博的大笑,“雅媛,不管怎么說,你還是維持現狀,努力討好任家的大小人物,這樣你以后的日子才會好過!
“是啊,既然藥罐子這下是死不了了,但是你起碼還可以保證能在任家待長一點,還有,順便拿點錢財回娘家,別忘了,我們家很窮的。”紀睿博繼續逗著懵懂的紀雅媛。
紀雅媛生氣地捶了他幾下,“紀睿博,怎么說他也是你姊夫,你說話客氣點!”
“等他相信你,把錢交到你手上的時候,我一定上門喊他幾天幾夜的姊夫。”紀睿博才不爽叫那個明明看起來比他還弱的男人姊夫,雖然姊姊說他根本是在裝病。
她的小手扶著腮幫看著他,“紀睿博,我一定會拿錢回去救濟我們家的,而且我相信,相公會乖乖把錢奉上的!
他還沒有拒絕過她什么呢,她很有把握。
只是她不知道,任景煥稍早就已經回來,剛好站在門外把他們的話全部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