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齊真是個白目男,說話完全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改闶莻花花公子,卻要求我當個忠貞烈女?」她冷冷地反擊。
只是和她抬杠慣了,宗齊沒有半點受傷。「我哪是什么花花公子,你是我秘書,難道還不知道我交往的狀況嗎?送花、送禮物給女人有時真的只是為了禮貌,如果你不高興,那我就不送了!顾е渲崦赖念i項。「你在吃醋嗎?這種感覺真好!
她莞爾一笑!噶中〗阏f你是個很酷的男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怎么我覺得你像黏皮糖一樣黏人?」
宗齊自豪地挑眉!高@就是由朋友變情侶的好處,我想跟你聊很多很多,想一直跟你說話也不膩。我想就算你是我女朋友、我的妻子,我們還是可以這樣抬杠一輩子!
她以大笑掩飾自己的情緒!干习嗔死玻缟嫌袀重要會議!
「你不感動?」
她但笑不語。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她內心的不安還是存在著。她會忍不住好奇、猜疑,Winne和梅惟寧,如果這兩個人同時在他面前,他比較喜歡哪一個?
宗齊嘆了口氣。「這一定是老天爺給我的責罰,它在懲罰我,以前別的女生跟我告白時,我都不理人家,現在報應來了,我對你告白,你也不理我!
他凄凄怨怨的語氣,惹得梅惟寧哈哈大笑。
「我去拿早餐,你等我一下。」
梅惟寧邊笑,邊走回廚房拿早餐。
宗齊望著她的背影,陽光灑在她身上,她穿著紅色的圍裙,每個回眸的笑容,都足以融化他的心。
她就是他要的生活,安定、幸福。
。
而后,宗齊到日本出差,梅惟寧將Lucky接回家,Lucky的復原狀況很好,只要定時回診就好,她沒有養貓經驗,在天天被宗齊「愛的熱線」的騷擾下,有只小貓陪伴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免于老是被對宗齊的思念牽著走。
只是夜深人靜時,她會想明天干跪買張機票,去日本找他算了……
戀愛的人是傻子,看多了朋友——包括自己的母親在愛情路上跌跌撞撞、受傷難過后,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個性,也總是以為自己將愛情拒于千里之外,但曾幾何時,她變了,因為漸漸在乎這個男人,也加入了傻子的行列。
對,她承認,她的確在乎他。
門鈴響起,梅惟寧起身去開門,門才打開,可可拎著兩個大行李,嚷嚷地沖進她家。
「Winne!我好想你喔!」可可放下行李,一把抱住呆若木雞的梅惟寧。「你有沒有想我?你一定有想我對不對!人家我在日本,眼睛看的是櫻花,心里想的人都是你耶,如果你能請假陪我去日本玩,那該有多好!」
梅惟寧推開可可,不可思議地問:「你一下飛機就先跑來我家?你不用先回家放行李嗎?」
可可無辜地搖著頭。「不用啊,我一個皮箱的禮物全都是要送給你的,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什么都有!另一個皮箱才是我的,你一個,我一個,先回誰家還不是一樣?」
梅惟寧傻眼!缚煽桑闼臀乙黄は涞亩Y物做什么?!我們喜歡的東西又不一樣!
可可很有義氣地揚起下巴!搁_什么玩笑,你幫我耍了那個負心漢,我當然要好好謝謝你嘍!Winne,你放心,這一回的禮物,我都用心挑選過,而且都是你用過的品牌,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呢?」
梅惟寧真的快昏倒了。可可的個性就是這樣,總是不管他人的感受,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可可……」
只是,她還來不及好好勸導一頭熱的可可,可可卻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興奮地沖到門口,一把抱住剛進門的男人——
「宗齊,你怎么知道我在Winne家?!」
在這個世界上,愈不想讓人發現、愈想埋在土堆里一輩子不要見光的事,就愈容易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揭穿。
宗齊將抱著他哇哇叫的女人推開,一時間認不出她是哪位,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叫她Winne?」
可可眨眨眼!笇Π,她是Winne,我是可可啊,你忘記了嗎?我是可可,那天我生日還鬧你要你送我生日禮物,你記不記得?」
宗齊陰沈著臉,大步越過可可,一看到在沙發上睡覺的小橘貓,臉色變得更加陰鷙可怕。
出差到日本的第一天,大嫂特地打電話告訴他:「小貓讓那天的漂亮女生帶回家照顧了!勾笊┲傅钠僚斎皇荳inne。
他走向梅惟寧,她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冰冷的表情。「你叫Winne?我記得你名片上的英文名字是May!
一種恐懼的感覺,像只手緊緊地掐住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喘息。
「這只是巧合嗎?」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事情演變至今,她無意再隱瞞下去。
「沒錯,我就是Winne!
宗齊停住腳步,表情像被人打了一拳。
「我想你想到發狂,放著日本的生意不接,提早回臺灣看你,不是要你給我這樣的Surprise!
她的淚水緩緩流下臉頰。什么都亂了,長期積壓在心里的壓力,一下子全爆發出來!肝也皇枪室怛_你的,我不知道你就是可可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你會喜歡 Winne,我只是幫著……」她說不出話來。
「幫?」
宗齊看著一旁以熱切、愛慕的眼神盯著他看的女人,記憶慢慢回籠,他的確有印象。
「『Ton』的酒保說,有一個女生在Pub到處和別人說她是我的女朋友,那個人是你嗎?」
可可一臉無辜。「你當然是我男朋友,不然你不會送我花和禮物,不是嗎?」
宗齊煩躁地皺眉!杆突ㄊ悄翘斓昀镉行∶迷谕其N,禮物是你硬要的,我不可能只因為送了花和禮物,就變成你男朋友!
一聽他這么說,可可氣得哇哇叫!肝揖椭滥闶莻負心漢!我讓Winne去誘惑你是對的,我要你知道被別人要弄是多么難堪的事!」
宗齊不再理會攪局的可可,他要弄清楚的事,可可全說了。
他冷眼看著這個他曾經感覺很熟悉的人,又想寵她、愛她一輩子,也許抬杠、斗嘴一輩子他也樂意的人!改闶枪室庖訵inne的模樣來騙我?」
她低著頭,沒有回話,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當你知道我被Winne耍得團團轉時,是不是在暗地偷笑?」
「我沒有。」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很抱歉。」
「除了抱歉你還能說什么?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我同時喜歡上的兩個人居然都是你!」
梅惟寧抬起頭。他的控訴她不能接受,心里的受傷,讓她不顧一切,只想反擊。「我沒有嘲笑你,真的沒有,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你一定希望我二十四小時都像Winne吧?因為我的洗發精和Winne一樣,我的手鏈和Winne一樣,我給你的感覺似乎有點像她,所以你才會喜歡『梅秘書』的,是不是?』
宗齊搖頭!改悴辉擈_我!」
梅惟寧萬念俱灰,哀傷地跌坐在沙發上!蛤_你是我不對,我道歉!
宗齊苦笑,下垂的肩膀有著深深的無奈!冈瓉硎沁@樣,我懂了,無論是 Winne還是梅惟寧,都傷了我的心,你覺得道歉有用嗎?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正流著血?」
宗齊疲憊地轉身。為了回來見她,他兩天當三天來用,搭了四個小時的飛機,通關,再由桃園機場趕到她家,只是想見她一面,抱抱她,親親她,然后晚上再趕回日本。
「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你……」
只是,他說再多也沒用了。
宗齊邁開腳步,走出梅惟寧的家。
梅惟寧搗住臉,痛哭失聲。
再怎么遲鈍和天真,可可也明白自己闖了大禍,她在梅惟寧身旁坐了下來!竁inne,對不起,我以為……我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
梅惟寧搖頭,凄涼地噙開笑!笡]關系了……」
她淚眼迷蒙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她想起很多事,想起他的揶揄和調侃,想起他足以讓人氣得發抖的孩子氣與任性,想到他吃著早餐滿足的模樣……她想了很多,想的都是他的笑容,他對她的好,只是現在都不見了——
她失去了他。
她的世界失去了幸福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