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過紫衣!
聽他這話,童心猛然一驚!抬頭問:“為什么找她?”
他不明白她驚愕的反應!拔蚁胝宜貋硖婺阕鲲,福滿樓的菜,你似乎膩了。”
童心松口氣回道:“不必了,我會慢慢習慣,品味軒的東西不錯,以后改吃這里的!
“總會膩的,我問過紫裳,她說紫衣清楚你的口味,經常變換菜色。我想,如果她的丈夫愿意,就讓他們一起進黎府,不想簽賣身契也沒關系,可是我找到紫衣老家,她的爹娘說紫衣沒有回去!
講到這里,黎育岷眉心微緊,好好的一個人會跑到哪里去?莫不是當初離府時,給她銀子卻遭人覬覦?
童心聽得面上一陣冷一陣熱,心底暗罵自己大意,當時應該讓紫衣回去同爹娘套好話的,要是他知道紫衣現在就在品味軒的廚房里……
早就說過,對自己人說謊不是好事,謊話只會越說越多、越描越黑,總有一天失去信任。
她是錯在哪里呢?錯在不該對他說謊,還是錯在將他當成自己人?
苦笑兩聲,她皺眉說道:“我回去問問紫袖她們!
“你先別擔心,應該不至于出事,我已經請縣官幫忙,若是有年輕女子的案子,立刻知會我一聲!
他說得隱晦她卻聽得明白,他意指紫衣有可能遭到意外。
可紫衣好端端的呢,這樣說好像詛咒,她急道:“不會的,那丫頭比誰都機靈。”黎育岷點點頭,握握她的手道:“沒錯,那丫頭機靈得緊!
被丈夫安慰,她益加心愧,良知在心底叫囂,她忍不住吐出實話,“如果不娶我的話,你會有更好的選擇!
不提喜房里那幾個不友善的姑娘,不說想強買強賣的徐靈雪,就說皇帝有意賜婚這件事——那是二嬸特地帶過來的“謠言”,是真是假不確定,但她想,無風不起浪,而祖父又在這時候向皇帝提起大通票號,未必沒有解決此事的想法。
謠傳,誠國公有個嫡女,年十八,貌美聰慧,極得國公爺與國公夫人的喜愛。
三年前定下親事,本欲待嫁,豈知男方父親突然過世,守孝三年,本待孝期一滿便迎娶,誰知道今年初男方居然一場病、歿了,眼見女兒過了議婚年齡,誠國公心急不已。
上個月,誠國公千金到寺中禮佛,回程馬車壞了,育岷對她伸出援手。
以他那副禍國殃民的容貌,加上一場英雄救美,姑娘怎能不芳心暗許?回京探聽,方知黎四少爺已娶妻,而妻子不過是個商戶女、身分低下,便讓父親求到皇帝跟前,請皇帝賜婚。
皇帝賜婚是怎么回事?就算不能當嫡妻,至少也是個平妻,到時兩人都是黎育岷的妻子,可出身卻天差地別,日后童心憑什么爭得過別人?
莊氏提及此事時,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只差沒擺明說:你有本事擋得了徐靈雪,還能擋誠國公的女兒嗎?
聽完此事,童心無多話,笑咪咪地將莊氏給送出康園。
后來,她并沒有向黎育岷提及此事,童心相信,他不會欺瞞自己。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信心,她自問:既然自己都能說謊欺他,憑什么認定他不會騙自己?這是理智推論,但是……沒有答案,她就是相信。
“為什么突然這樣說?”他揚眉問她,“你聽說了?誰告訴你的?二嬸?”
她才說兩句,他立刻做出正確推論,這是很可怕的能力,要是一個不小心,所有秘密都會被掀開。
“聽說什么?”她挑挑眉,笑得惹人厭,一雙美目在他身上轉圈圈。怎么辦吶,她嫁的這個男人是千年人參,誰都想嘗上一口。
“誠國公的女兒。”
她還是笑,笑得嘴角飛揚,手肘擱在桌面上,手背撐住下巴,左右扭兩下脖子,笑問:“你是指英雄救美還是皇帝賜婚?”
“英雄救美是子虛烏有的事,真要算上,救美的是禮部尚書家喬公子,不過我與黃姑娘倒真見過一面!
“黃姑娘?!見一面?在哪里?什么時候?身旁有誰?你們說什么、聊什么、談什么?話不投機還是相談甚歡?”一把丟出無數個問題,她口氣有點急、氣度缺了沉穩。
直到看見他安適的笑意,童心發現自己失態了。
暗嘆一聲,她退步了,以前天天對敵,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首先要練就的,是不教人看出真心,現在不過聽他叫一聲黃姑娘,心就亂得失了序……人果然都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舒服的日子過太多,會變笨。
咬牙,強忍焦心,她喝口茶,掩飾。
見她失控,黎育岷滿肚子開心、愜意,不可言喻,有人對他說:女人之所以嫉妒是因為上心。
那么一次、兩次,他證明出自己已在她心里落地生根。
可即便如此,他不介意多證明幾次。
“黃姑娘說,她的嫁妝雖然不及你,但若我娶她為平妻,誠國公可以助我仕途更進一步!
童心倒抽一口氣,好啊,千金小姐把條件端到他跟前了呢!
只是,不都說大家千金最懂禮儀規矩嗎?怎么她這個商戶女還不敢到男人跟前求嫁,國公千金倒迫不及待啦,這樣的女子不教她幾分道理,好像對國公爺有點過意不去。
見童心因生氣而微瞇雙眼,看她臉上的兩分惡毒、三點邪氣,他敢保證,黃姑娘……下場凄慘。但會是個怎么樣的凄慘法?會比郭御史家的滿臉紅豆還嚴重嗎?他有些期待。
回過神,童心酸酸的道:“這么好的事,相公有沒有應下呀?”
“你說呢?”他的手指在她滑潤的臉上勾勾畫畫。
“我說,不應的是傻瓜!彼话炎ハ滤氖种割^,嘴巴說著反話,卻不知道自己咬牙切齒的模樣多可愛,可愛到他想將她“就地正法”。
“當初就是防范皇帝疑心,才選你當黎四少奶奶,若娶她,不就前功盡棄?”他伸出另一只手繼續在她臉上輕滑。
呵呵,原來她是“前功”?童心癟嘴,發現自己滿口都是醋味兒。
見她的怒意一層疊上一層,只要沾點火星子,立即能夠燃出熊熊大火。
太可愛了!黎育岷忍不住揉揉她的頭發、捏捏她的臉頰,一把將她拉過,把她抱到膝間,雙手環住她的腰,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別胡思亂想,不管是黃姑娘、白姑娘、藍姑娘,我的仕途不需要女人幫忙,我要的前程會自己爭取!
何況他又藉票號一事,把自己不納妾的訊息在皇帝跟前透露,皇帝還得靠岳父替他大把大把掙銀子呢,怎會同銀子過不去?
“我該夸你一聲有志氣嗎?”她用力推開他,但下一瞬又被他拉回懷中,施加力氣,他的雙臂頓時成為堅固牢籠。
“若娘子心情不差,我不介意聽你夸獎兩聲!
“可我不想夸人,想罵人!睊昝摬婚_牢籠,她氣得在他胸前咬牙切齒道。
“心里有氣是該說出來,別悶著憋著壓抑出病來,罵吧!”他低下頭,滿眼寵溺地看著懷中攥緊拳頭的妻子。
是他要她罵的,可別嫌她潑婦,反正她的貴婦樣就是裝的。
童心深吸口氣,開口罵道:“這些女人怎么回事,不敢搶駙馬爺,老愛搶我家相公?難不成是瞧不起我出身低?拜托,去打聽打聽,姑奶奶我打從出生起就被教導一件事——掠奪!從來只有我搶人的分,沒有人能搶得贏我!”
他用力點頭、用力豎起大拇指,贊一聲,“豪氣!”
這是鼓勵?鼓勵她再接再厲?行!她有滿肚子火呢。
“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修理人的功夫一流,誰要再敢多看我家相公一眼,左眼看、刨左眼,右眼瞧、挖右眼,哪只不要臉的爪子敢碰我相公一下,馬上給剁了,做三杯狗爪。”
她的冷嘲熱諷讓他樂不可支,原來他在她心中這么重要,重要到她不介意對別人暴力相待。
“知道了!崩栌狠p輕撂下話。
他捧起她的臉,朝她唇間烙下熱吻,一個吻,便吻掉她的忿忿不平,吻去她的怒氣沖天,吻得她平心靜氣,吻得她一陣陣心悸。
他的嘴唇在她唇間輾轉流連,雖然殺風景,可她有疑問,“你知道什么?”
“知道再有女人敢覬覦我,我會先問問她的爪子、肉夠不夠多。”他的唇貼在她唇間說話,舍不得放開她,也舍不得她嘴角的甜蜜。
童心輕輕一笑,“不對,你要問她,全身上下有幾兩重,夠不夠我做一鍋紅燒肉!
黎育岷失聲大笑,沒想過有人為自己吃醋竟是這么快樂的事。摟緊她,他想對她說:被你喜歡,我很幸福。
可惜他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為她很主動,主動地攀住他的脖子嘴往上湊,唇齒貼合、纏綿旖旎,讓他的幸;癁闆_動。
早就說過,她當他的妻子、當得很努力,滿足他的身、滿足他的心,讓他愿意無條件投降,許諾專一與疼惜。
數日后,宮中辦夜宴,誠國公府嫡女和商戶女碰在一起,嫡女盯著商戶女的雙眼中冒出火焰,因為誠國公請旨賜婚,卻被皇帝打回票。
嫡女站到商戶女面前道:“你別得意,我一定會嫁給黎大人!
哦喔,這個話很挑釁哦,商戶女下意識從上到下瞄她好幾眼,確定切一切夠做一鍋紅燒肉,不過臉上敷粉太厚,爪子有點蠟黃,肉質不大好。
她笑兩聲,挑挑眉,回道:“哈哈,這年頭什么東西最好?銀子,你想進門,得問問我家的銀子肯不肯?”
童府獻上大通票號的事人盡皆知,感念童府愛國愛民、效忠朝廷,皇帝下旨,令黎育岷終生不得納妾,三品淑人的誥命已經下來,黎家門檻,有皇帝把關,她想嫁……童心陡地笑得滿臉詭譎。
“皇帝只說不能納妾,可沒說不能迎平妻!
哎唷,鉆圣旨漏洞,有幾分腦子哦。童心笑道:“黃姑娘說得極是,本淑人倒是打心底歡迎黃姑娘進門,我那幾個丫頭喜歡和女子搞曖昧,可惜皇帝下旨,讓我不能從外頭弄幾個女人讓她們樂一樂,黃姑娘進門,我們院子可就熱鬧了!闭f完,轉頭就走,留下她滿臉錯愕。
宴中,黃姑娘衣服弄臟、下去更衣,臨行前朝童心一笑,那個笑容更加挑釁,童心眼皮突突跳兩下,心頭一顫,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事。
果然宴席未罷,淑妃在德貴妃耳邊說了幾句話,德貴妃皺眉讓她下去,淑妃娘娘點了幾個人隨自己同行,當中就有童心。
一行娘子軍走得飛快,不久,她們在一處宮殿前停下,打開門,黃姑娘被捆綁了手腳,而捆人的那個還“來不及”離開現場。
事情發展得很快,兇手審沒兩句就“俯首認罪”,說黎育岷心喜黃姑娘,可皇帝下旨不允他納妾,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無可奈何之下,黎育岷決定造成事實先斬后奏,便綁了黃姑娘到此,至于“到此”之后要做什么,任君想象。
兇手說完、黃姑娘說,兩人證詞吻合,淑妃只好滿臉無奈地看童心問:“童淑人,你說這事該怎么辦才好?”
“淑妃娘娘說呢?”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淑妃。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咱們當女人的,總得顧慮男人的面子,不能把事情給鬧大了,不如童淑人賢慧些,把黃姑娘給收進后院,以后姐妹相稱,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至于和和美美之后,正妻會不會意外身亡、侍妾會不會扶正,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童心看看兇手,再看看黃姑娘,嘆道:“臣妾疑惑呢,既是男歡女愛相傾心,何必一條繩子把黃姑娘給捆了?約個花前月下豈非更適宜?再者,兇手怎就恰好知道黃姑娘會打濕衣裙,離席到后頭更衣?難不成是事先約定?
“三來,兇手定有一身好武藝才綁得了人,因黃姑娘神智清楚、言語清晰,肯定沒有被下藥。可沒下藥,若是遭人擄綁,應會盡全力掙扎,怎么釵環依舊、衣衫整齊,連頭發也不見半分凌亂?不會是黃姑娘伸出雙手求人捆綁的吧?
“最后一點,這位兇手大哥好面生,黎大人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就那幾個,臣妾從未見過你,不知道幾時這位大哥開始為黎大人效命的?不過……這位大哥唇紅齒白、皮膚細膩、年紀雖大臉上卻無須,看起來有點像宮中內侍,黎大人不過是三品官,非皇親、非國戚,應該沒資格支使公公吧?”
童心說得飛快,不容人插嘴,一篇話說下來,跟著到場的夫人們也發覺不對勁,眾人目光全盯在黑衣兇手身上,想盯破他的褲管,探探他是不是去勢公公。
淑妃暗嘆一聲糟,還以為是個沒見識的商戶女,見到這場面、再糊弄個幾句,便能教她認下今天事,就算計謀粗糙些也不打緊,沒想到她不驚不懼、二指出疑點,倒讓在場人全把矛盾指向自己。
宮廷內侍……唉,可不就是嗎?該讓他畫上兩撇須的。
“不過淑妃娘娘說的是,為黎大人的名譽和黃姑娘的貞節,臣妾是該把黃姑娘收下,可……怎么能呢?這可是抗旨欺君,皇帝圣旨才下達,臣妾立刻替夫君納妾,豈不是教皇帝難堪?不如這樣,臣妾親自去向皇帝求情,讓黎大人迎娶黃姑娘回府!
“童淑人愿意?”淑妃驚詫。
話都說到這分上了,在場哪個人不知道事有反常,再往深里刨幾下,就能刨出真相,不過,在皇宮里要真相?一樣掃皇帝的顏面,童心才不做傻事。
“不愿意也不成吶,事關名譽,生死事小、名節事大,臣妾嫁入黎府為黎家婦,就該事事為長輩夫君著想。還請黃姑娘耐心相待,我立刻去尋黎大人,一起面稟皇上,最慢一個月內就能辦妥和離,讓黎大人用大紅花轎迎姑娘進門!
留取丹心照汗青吶!她字字句句全是為名譽、為夫君,可……和離?契約尚未正式定下呢,她和黎育岷和離,票號的股份還能不能進國庫?
淑妃背上一股濕意,汗水自額間流下,她知道這事做得不厚道,可又拒絕不了國公府夫人這個親姐,她錯了,童氏雖是商戶女,卻也不好拿捏,還以為她就算滿心疑惑,為黎府名譽也會強吞,誰知,竟是個固執倔強的,不怕宮妃、不怕世家長輩,真不曉得她的膽子是用什么做的。
“童淑人,你難道不怕皇帝震怒,禍及童府?”淑妃忍不住出聲恐嚇。
“稟淑妃,此事太大,臣妾已然心亂,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不管怎樣,臣妾心里都清楚得緊,就算欺天欺地欺夫君,臣妾也絕對不能欺瞞皇帝,臣妾的三品淑人是皇帝給的龍恩,就算臣妾出身低,也明白不能恩將仇報。
“皇上對童家有恩有情,童家對皇上只能感激涕零,豈能有二心?請淑妃娘娘放心,童氏雖然人微言輕,定會說服皇上同意和離,保住黎府名譽!”
喂,她什么時候讓童心對皇帝恩將仇報?什么時候教她對皇帝有二心?這是誣蔑啊,只要她肯就此認下,皇帝哪會為這點小事較真?童心這是挑撥離間、這是恐嚇、這是沒把她這個淑妃給放在眼里!
回過神,她欲令人將童心抓住,卻沒想到早在她出神時,童心已經跑出去,動作快得淑妃來不及下令阻止。
童心還真沒那個膽子鬧到皇帝那里,她回到宴席里,兩眼發紅,顯示剛剛哭得兇,滿屋子女人都存有一顆八卦心,見她回來能不急著問端倪?她卻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垂頭揉眼。
慢慢地,跟淑妃出去的人陸續回來,德貴妃命她們說明原委,那么精彩的事,誰不添油加醋?簡單的小八卦,立即變成大故事。
德貴妃召童心細問,童心搖頭,滿腹心酸地道:“臣妾不委屈,只是替相公委屈,也不知道黃姑娘怎會看上相公,那日黃姑娘攔在道上對相公道:她的嫁妝雖然不及臣妾,但若娶她為平妻,誠國公可以助相公仕途更進一步。相公當場拒絕了,卻沒想到還有今晚這出,真要怪,只能怪臣妾出身低、配不上相公,才會發生這些事!
言下之意是,若她娘家后臺夠硬,誰敢同她叫板搶丈夫。
幾天后宮里下旨,長長的一串,不外乎童氏溫良恭儉、淑慧賢德……之類,重點是后頭,皇帝認她為義女封“懷德公主”,賞賜無數,從此再也沒人敢嫌棄她的出身。
黎府有個八姑娘受封“懷恩公主”,現在又多個“懷德公主”媳婦,不知道多少人家暗地后悔,當時童府放出風聲招婿,自己怎么就慢了幾步?
再過幾天,風聲傳出,淑妃沖撞太后娘娘,被罰禁足半年,誠國公嫡女確實被賜婚了,賜給永安侯家的嫡子,身分倒也相當,只不過聽說那嫡子好男風,成日流連小倌館。
這消息是黎育岷告訴童心的,說這話時,夫妻剛在床上大戰過一回合。
黎育岷把她圈在懷里,想到恨處,忍不住掐她嫩肉一把。
“你倒真舍得,動不動就把和離掛在嘴邊!
“不然呢?跟著去的夫人,品級個個比我高上好幾等,何況淑妃會挑選她們同去,誰曉得是不是早已事先通過氣?她們是不是與誠國公府交好的婦人甲乙丙?
“我這叫破罐子破摔,先發制人,搶在她們用貞節、名譽迫我投降之前,把話全給挑明,再說幾句要鬧到皇帝跟前的話,嚇得她們見風轉舵,搶著在德貴妃跟前說實話!
黎育岷笑了,笑她反應靈敏、思緒縝密,旁人想唬她,卻被她反唬一把,她這還是被動呢,若讓她主動出擊,黃姑娘怕是要尸骨無存。
這件事令皇帝狂怒不已,他在前方下旨,淑妃竟在后面帶頭結黨!
現在誰不想攀上黎府這棵大樹?黎太傅知帝心、懂君意,幫孫輩尋的親事不肯挑皇親貴胄,沒想到誠國公倒好,居然縱著女兒做出這等下作事。
這個公主皇帝是封給滿朝臣官看的,童府出身商戶,卻一心效忠朝廷,比起食君之祿卻滿心算計自家利益臣官更可取,何況童心幾句馬屁拍得又好又響亮,欺天欺地欺夫君,就是不能欺瞞皇帝,一個三品淑人、五品閑官讓童府感激涕零,寧受皇帝震怒也要
句句吐實,真是……高招!
“你真大膽。”黎育岷撫過她的頭發,對她既心儀又佩服。
“富貴險中求嘛,不夠大膽,哪能當公主!
“當公主感覺怎樣?”
“妙不可言,至少往后沒人敢搶駙馬爺!迸P榻邊豈容人酣睡,想睡覺的,請自個兒找床,別想侵占她這一張。
黎育岷失笑,翻過身,再度在她身上制造迭起高潮。
他是擔心吶,她那么聰明、心那么野,若是不快點生幾個孩子、忙一些,還真不曉得要搞出多少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