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肯來了,我當你臨脫逃了,不過一個吻而已,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嗎?敢騎著小噴火龍和我沖撞的妖精少女到哪去了,難道是腐敗的人類世界磨去你的銳角……”
一提到她的小噴火龍,原本裹足不前的安姬頓時像披上鐵甲的女戰士,忿忿地飛上前,用她沒吃完的飯粒扔他。
刑清霆毫不掩飾的銀眸清亮如狼目,正用包容和諒解的眼神凝視著空中的一小點,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會愛上曾誓死與之為敵的小妖精,由心底所產生的柔情快要淹沒他。
“你還敢說汀奇,要不是你突然設下屏障,它也不會撞上去,導致腦袋撞破一個洞,從此平衡感極差,老是斜著飛,害我不得不換坐騎!彼嘞矚g她的小噴火龍,以前每天騎著它到處飛,給它吃最好吃的野味,還用紅漿果汁洗去它全身的異味。
“可我把它送回了龍族的棲息地,和它的族群在一起,你那時沒瞧它多歡喜,飛上飛下地跟著一頭母龍,連回頭瞧你一眼也沒有,想必那是它的母親!毙液盟敵踝隽四羌拢蝗凰恢要怨他多久。
他也不是有心傷害她,只是看她無憂無慮的笑著,沒什么煩惱的樣子,心中升起名為嫉妒的情緒。他從早到晚都要忙著學習當一個王子,為什么她只要吃喝玩樂,就能歡歡喜喜的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
因此只要她一笑他就想摧毀,一直看到她哭了心里才平衡,好一段時日不再找她,直到又聽見她剌耳的如小鳥笑聲,他才又煩躁地想找她麻煩。
小時候,他是真的厭惡她,她擁有太多他沒有的,父母的愛,哥哥們的袒護,黑羽族長真心的疼愛,還有很多樂于親近她的表兄弟姊妹,一群黑羽族的親族來找她玩是他最痛恨的事,他看到的是一顆顆令人煩心的黑色頭顱。
而他的母后生太多孩子了,即使關心他也力有未逮,她一半的時間放在他父王身上,而后是整理她心愛的花園,與侍女們聊天,喝下午茶,最后剩余的那一些再平均分給他和兄弟們。
他沒和父王、母后以及王弟們吃過一頓家人之間的飯,平時都各過各的,互不干涉,除了國宴,否則很少全員到齊,見了面也無話可說,只有點頭示意,各自入座。
所以他特別親近袓母,因為在她身邊他是她的親孫子,而非第一王子,他能得到少許的親情。
“那是我父親進宮向國王要求公平審判,王子做錯事也要接受懲罰,不能放任你欺壓臣子,你是迫于無奈才對汀奇好一點!彼荒芊裾J那樣的安置對小噴火龍最好,她一直想放走它。
龍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變,除非老死了,不然終身都會陪伴在主人身邊,但安姬不喜歡這樣,她認為龍也有自已的意識,它想要自由,不想被束縛,和龍群在一起才是它想要的。
只是她始終下不了決心,舍不得放開,當小噴火龍還是一顆蛋時便是由她親自照顧的,她天天跟它說話,說故事給它聽,不間斷的陪了三年它才從蛋中破殼而出。
她和小噴火龍的感情很深很深,說是親人也不為過,因此看到它受傷她會傷心,會難過,會憤怒,會恨傷害它的人。
“倘若我不照做你也沒轍,身為王國的第一繼承人,父王的懲罰不會很重,頂多輕輕帶過,罰我幫母后的花園捉蟲除草罷了,他哪里忍心對他心愛的兒子下重罰!边@就是人類所說的特權。
知道他說得對的安姬抿著唇,忿忿然的瞪他,“我還是很討厭你,我的成長過程中你是邪惡的象征!
刑清霆輕笑地朝她伸出手,“我很喜歡你,安姬,你說要怎么辦呢?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看到她笑,他會跟著歡喜,見到她哭,他會心疼,一有悲傷不快,他只想擁她入懷,哄她開心。
“你……又想騙人。”她倏地心跳得很快,卻仍滿臉別扭,不相信堂堂的王子會看上毫無長處的她。
“不騙人,你來摸摸我的心,它正為你跳動。”他不再逃避了,只想遵從心的意愿,想愛就去愛,敞開胸懷接納,做真實的自己很快樂。
“誰的心不跳……”聽著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安姬不知不覺的飛到他手上,任由他送到胸口,聽到規律的砰砰砰,她的心似乎也裂開了一條小縫。
“安姬,我真心喜歡你,絕無虛言,我以白羽族王室榮譽立誓!彼屗牒煤锰鬯踉谑中膶檺。
“你……你語氣不要這么溫柔,我會很迷惑!彼旆植磺暹@是現實還是無意間釋放的幻象了。
他低笑,“就要迷惑你,讓你眼兒朦朧的投向我懷抱,當我乖巧、聽話的情人,從此只為我動情!
“不許笑,你笑得我心慌意亂,腦子里一片亂糟糟……”她的心好慌,莫名的感到一陣亂。
驀地,刑清霆的手掌發出淡淡的銀光,將小巧可愛的安姬包覆在銀光中,沉浸在思緒中的她渾然不覺自己正在變大,粉色帶紫紅的花瓣裝碎成一小片一小片,四散飄落。
雪白的背,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一雙令男人血脈賁張的勻稱美腿,雪嫩似珍珠的腳趾圓潤討喜,那渾圓的誘人山峰正貼著他的胸,軟得不可思議。
身體本能讓刑清霆起了反應,速度快到令他訝異,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只要是她,他的身體便會發出訊息,叫囂著想要占據她的全部。
“越亂越好,我才有機可乘,放棄抵抗吧,安姬,你是贏家,贏走了我的心!彼男氖乔艋\,只想囚住她。
“我贏了……”她目光茫然。
“是的,你贏了,在我們不斷的爭吵中,你是高揚勝利旗幟的那一個!痹谒媲,他愿意認輸。
“可我沒有贏的感覺……”好像在作夢一樣,捉不到真實感,只有淡淡的悵然!澳鞘悄闵曰磉_,對勝敗輸贏一向不放在心上,誰贏誰輸對你來說都比不上為植物授粉來得重要。”刑清霆的手悄悄摸上比牛奶還滑手的細腰,不敢太重的輕輕撫摸。
她想了想,他好像說對了,她真的不在乎玩樂以外的事,只要吃飽了,她便覺得天空是一片湛藍,“我不喜歡贏,但是你老不讓我,我才想跟你爭……咦!你怎么變小了?”
正對一雙含笑的銀眸,怔了怔的安姬還沒發現自身的變化,還一臉訝異地睜著雙目,遲頓得叫人感到好笑。,“是你變大了!彼χ谒缴弦蛔。
“胡說,我又沒有施法……啊——又是你,是你動的手腳?”
“是我,是我,都是我,別氣呼呼的嘟著嘴,那會讓我更想吻你。”她紅艷艷的小嘴看起來比櫻桃好吃。
“放……放開我,不要抱著我,我要起來穿衣服!彼钼醯呐由碥|,不習慣在他面前赤身裸體。
其實安姬一向裸睡,她討厭睡覺時有東西磨著她的細嫩肌膚,可是自從他來了之后,她只好穿上衣服。
“不放,光光滑滑的很好摸,柔軟得好似剛出生的羔羊,全無糙皮。”一下、兩下……他越摸越上癮。
“克雷格·多倫!”她氣惱地一喊。
刑清霆爽朗的笑出聲!拔蚁矚g你喊我的名字,多喊幾遍,聽得我心頭麻酥酥的,酒未飲,人先醉。”
“你……無聊!”她雙手貼在他胸口,用力一撐,可努力了大半天也只讓雙峰更挺起,他一飽眼福。
“別動,我在克制著,不要逼我要了你!彼醋∷枷氯サ难鼫希屗_切感受到身下的硬挺。
“你……你這是什么,硬硬的……”像根棍子……棍子!
明白那是何物的安姬倏地雙頰染紅,羞惱地低下頭,不敢與他笑意滿溢的雙眼對上,她看過人類版的妖精打架。
“安姬,你要我解釋嗎?它會放進你的身體里面,然后我們會有孩子……”想到和她一樣可愛的女兒,刑清霆的眼眸更深了,淺銀色轉為深濃。
“住口,住口,不許說!我才不會讓它放進去,你休想得逞!”嗚,好丟臉,她居然光著身子和他討論妖精的生理構造,她會被同伴笑上一百年。
聞言,他大笑,分了一半的羊毛毯蓋在她身上。“我說喜歡你不是假的,我們會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彼欢〞阉圬摰剿。
“你想。”他很肯定地摟緊她,讓她的身體完全與他貼合。
安姬不滿的咕噥。“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想不想!
“因為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當了你一百多年的仇人,你說有誰比我更能看透你?”她光是打了個噴嗦他就能明了發生什么事,她在他眼里沒有秘密,比寶石還透澈,清澈地一眼就能看透。
一提到仇人,她沮喪地想哭!拔艺f過和你誓不兩立,你不能害我打破誓言,我明明很討厭你……”
刑清霆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撫,“誓言是說著玩的,誰會當真,何況你也不是真的討厭我,只是我對你不好,你要是不討厭我就會對不起自己,所以想以此為借口厭惡我。”
他沒哄過人,但哄起人來得心應手,彷佛是游戲花叢的情場高手,隨意一個眼神便能令人安靜下來。
但事實上他從未愛過,也沒和任何一個妖精或人類女子交往過,妖精是一夫一妻制,一方沒死亡前,另一方不會另娶,是對婚姻忠貞的物種,終其一生只可能有一名伴侶。
“……你肯定在唬我,我怎會連自個兒的感覺都不曉得!彼是討厭他,可是又有一點點喜歡他。
他悶笑,手指勾起她黑亮發絲耍玩!斑^去的事誰也不要再提,我們重新開始,你好,我叫刑清霆,是雷霆保全的保全主任,很高興認識你,我可以追求你嗎?美麗的小姐!
他用人類的方式拉近兩人的距離,逗得她忍不住笑開!拔倚胀,童玉姬,小名安姬,是個想退休的魔術師!
經過佐藤一朗的事件后,萌生倦意的安姬不想再趕場似的密集表演,每天睡不到七小時,老是在飛機上醒來,時間緊迫地一個城市接一個城市,不得放松的在一個月內完成演出,把她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殆盡。
其實她更想跟植物在一起,跟它們聊天、說心事,她想開一間花坊,教別人如何種花,和植物說話。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有多懶,耐性不足,不喜歡同樣的話重復好幾遍,除了少數的人類外,她和其他人處不來,因此想歸想并未付諸行動,她還是喜歡什么都不做,躺在花瓣上曬太陽的生活。
“你看,這樣不是很好,我們只是刑先生和童小姐,而非克雷格和安姬!痹谌祟愂澜缢麄儧]有結仇。
感覺他的氣息在鼻間縈繞,安姬有些迷蒙,聞著他特有的氣味,竟想不出有什么不好。
“你會一直對我好?”
“一直。”直到他的心不再跳動。
“你……你的……呃,卡到我了,能不能把它移開!
“不行,我受傷了,你記得嗎?我一動就會痛。”刑清霆不忘提醒她,他背上的傷是為誰而受。
她不平的嘀咕,“可你抱著我就不會痛?我還壓到你的傷口,我就不信你現在一點也不痛!
他表現得太正常,毫無痛色,她都忘了他背后是有傷的,其中幾個傷口較嚴重,縫了幾十針。
“是痛,但只要你在我懷里,這點痛就微不足道了!泵廊嗽趹阎,無憂也忘愁,他身上的痛可以忍受。
“可我不舒服……”她似乎起了奇怪的變化,身體熱熱的。
看她眼兒迷蒙,雙頰泛起玫瑰色澤,他將她的下身往腫脹處按!耙驗槟汩L大了,想要當個女人,我能幫你,身心靈的結合會你更快樂,忘記世上一切不快!
“我……”
突然,一只比巴掌還大的青灰色蟾蜍突然伸出長長的舌頭,冷不防朝刑清霆臉上一卷,邀功似的叫了聲。
嗯?蟲子的味道怎么有點奇怪,像米飯般甜軟甜軟的……
刑清霆臉色鐵青,“……你的新坐騎?”它居然、居然敢用它惡心的舌頭舔他!女巫魔拉不知道需不需要一只毒蟾蜍燉湯,這一只夠肥,他樂意轉送給她當餐桌上的菜肴。
“它是普西,我的小乖,普西,他是刑先生,不是害蟲,你不用急著撲殺他!彼隙ㄊ前阉橇荷系娘埩?闯裳料x了。
“撲殺我?”他在笑,眼底卻毫無溫度。
“普西是植物管理員,我賦予它的任務是除蟲,任何會危及植物生長的害蟲都會被它吃掉。”
“我是害蟲?”刑清霆聲音極冷,冷到叫人心兒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