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不如就由我來幫忙吧?”
梅遜看著穆薇尹小心翼翼地將燉湯從鍋里拿起,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不禁感到驚訝,小姐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廚房,也好久沒露出這種笑容了……
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得勇敢……她羞澀地微笑,想起了昨天的吻。在那一秒,她終于知道丁海洋在她心底的定義是什么,為什么她對他有那種特別的感覺……
她喜歡上他、愛上他了。
他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他溫柔細語的樣子,他心疼憐惜的擁抱,已經緊緊捕捉住她的心靈,讓她無法漠視自己的感覺。
只是,他應該不會嫌棄自己吧?她的笑容斂去,他會喜歡一個……啞巴嗎?
先不想這個了,她得趕快把雞湯送去給丁海洋,不然變涼就不好喝了……
穆薇尹全副心思都擺在丁海洋身上,她迫不及待地朝門口走去。
“薇尹,你要上哪兒去?”大門恰好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是穆天朗,一臉嚴肅地看著行色匆匆的她。
我……想去探望丁海洋。她比著手語,有些害怕地看著大天哥嚴肅的表情。
“不必了,他昨天下午已經離開了醫院!
不可能的,昨天下午他才剛醒過來。
焦急比著手語的她,被穆天朗冷冷地打斷。“薇尹,他已經離開了!
大天哥的冷聲提醒讓她漠然地垂下頭,心情變得沮喪了。他連通知她一聲都沒有就出院了,她還想拿雞湯去探望他呢……
“薇尹?”穆天朗皺眉,看著她還是匆忙地要出門!澳阋ツ膬?”
去丁海洋的家。她簡單的比了個手語,以眼神示意梅遜陪著她出門。
“不許去!彼胍膊幌刖拖铝嗣。
穆薇尹一怔。大天哥討厭丁海洋嗎?我只是要去探望他而已。她以唇語說著。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丁海洋到底有什么魅力,讓向來聽話的妹妹執著到連他的話也不聽!
她也生氣了,大天哥越來越不講道理。別過頭,她堅持往門口走去。
“薇尹,他昨晚已經親口告訴我,他不會再當你的繪畫老師了!
穆薇尹一怔,愕然地看著大天哥,然后固執地搖頭。
不可能!丁海洋不可能什么都沒說,就這樣拋下她不管!大天哥說謊!
她急著想找丁海洋求證,轉身就走。
“薇尹!站。 蹦绿炖蚀蟛缴锨,一把扯過她的手,瞪視著她!拔沂遣粫尪『Q笤俳咏愕摹!
為什么?就因為你討厭他?她第一次瞪視著大天哥。
她比的手語讓穆天朗一怔,隨即冷聲說著!八揪褪怯J覦你即將繼承的財產才會靠近你,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丁海洋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她想也不想的就反駁,心底對他是一百分的信任。
“他根本沒你想象中的簡單!”穆天朗氣得提高音量,看到薇尹眼底閃過的害怕,他只好努力壓下怒火,冷冷地說著!翱傊,我已經警告過他不許再接近你,你也別再去找他了!
原來如此,難怪丁海洋會靜悄悄地出院,什么也不說就拋下她!
“!”她發出憤怒的單音,甩開大天哥的手就直接往門外奔去。
“薇尹!”穆天朗又驚又惱地想要追上,但是一想到剛才薇尹那個憎恨他的表情,他的腳步就不由得停下。
“梅遜,照顧小姐!彼荒軌蛞а溃粗愤d急忙追上薇尹。
丁海洋,你該死地破壞了我們多年來的兄妹情深!要是你再纏著薇尹的話,我絕對會讓你好看……他狠狠地在心底發誓著。
。
“丁海洋,你今天是怎么了?”丁海洋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遠方出神。
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自己會慢慢死去,他心理建設了三年,本該平靜的心湖竟為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而亂了。
昨天下午在穆天朗的冷聲提醒之下,他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不會再和穆薇尹有任何的交集了。
但是,昨晚他卻做了一個夢。
不同于以往夢見殺戮血腥的夢境,他做了一個很簡單、很平凡的夢。
夢境中,他拿著畫筆,專心地坐在湖邊作畫。而他身旁,則是坐了一個恬靜優雅的女孩,她靜靜地看著他繪畫,眼神里同樣有著幸福的光芒。
這個女孩竟然就是穆薇尹……
他被驚醒,無法忘記夢境中那股幸福安穩的感覺,然后他就這樣失眠一整晚。
他怎么會夢見薇尹……他不清楚這代表著什么,但是昨晚那個讓人困擾的夢,卻讓他倏地發現了一件事。在她面前,他竟然無法坦然面對自己即將死去的事實,穆薇尹已經占據了他腦海里的每一個角落。
他想緊握什么嗎?有些東西是他永遠無法緊握的,他應該理智地學習放棄。
就在他沉思時,手機突然響起,他蹙眉,遲疑了三秒才接聽。
“你好,有什么事嗎?”
梅遜客氣有禮地說著!罢垎柖∠壬F在在家里嗎?小姐想去探望你。”
他忙不迭地回答!拔椰F在在畫室里忙著,不在家。”
“那么可以讓小姐去畫室拜訪你嗎?”
“嗯,不方便,就這樣了,再見!彼敝鴴斓綦娫,然后微松了一口氣。整了整裝,丁海洋拿了外套走向大門,打開門的時候他怔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臉恭謹的梅遜,梅遜身前有一個瘦弱的女孩站著,清澈的大眼微帶委屈地看著他,她手上還提了一個保溫壺。
“丁先生,早安!泵愤d看著一臉驚愕的丁海洋。
穆薇尹也凝視著他,看到他一臉倦色,她心底一陣揪緊。
驚愕的表情瞬間隱去,丁海洋微笑著!皟晌辉绨。有什么事嗎?”他很客氣地問著,就和平日的那個丁海洋無異,但是穆薇尹卻注意到了他的不同。
他不再是那溫文可親的丁海洋了,現在的他,以客氣和禮貌拒絕著別人靠近。
“啊……”她想解釋大天哥對他的誤會,但是她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薇尹,我忘了告訴你,最近我必須到英國一趟,所以可能沒時間指點你繪畫了!彼皇请S便扯個謊言,只求給她一個交代。
她一怔,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還有事嗎?我趕著要出門!彼是溫和地說著。
她眼神里的情意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現在只想離開她的視線范圍,順帶放松自己因她而緊繃的情緒。
她很敏銳地察覺出他的閃避,有些難過地垂下頭。
“兩位慢慢談吧,我先回車上等小姐!泵愤d轉身離開。
她站在他門口,他想越過她直接離開,卻又因為她黯然的神情而抬不起腳步。他看著她,她卻垂下頭,始終沒表達些什么。
半晌,他終于妥協,往旁二讓。“進來吧。”
她走了進去,靜靜地坐在一旁,凝視著他。
“你來找我有事嗎?”他不率先開口的話,她可能打算就這樣盯著他。
給你的。她比了個手勢,將盛著雞湯的保溫壺遞上。
“謝謝。”他接過,看也不看就順手擱在茶幾上。“還有其它事嗎?”
你真的很忙嗎?嘴唇緩緩動著,她凝視著他,似乎要看穿他的真心。
“是啊,最近我接到了英國藝術協會的邀請,要過去那兒交流。”
你不是不喜歡那種交流的嗎?她又問了。
“人的喜好會隨著時間改變的!彼S意說著,而后刻意裝得有些不耐煩地問著。“薇尹,你還有其它事嗎?我約了達爾半個小時后見面!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她以哀怨的眼神看向他,他不由得一怔。
他對她的態度變得十分敷衍,是因為他介意大天哥和他說過的那些話嗎?
一想到這里,她就急著解釋!鞍
請你不要介意大天哥說的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看著他一臉的冷漠,她有些厭惡自己喉頭老是發出那些無意義的單音。
“是嗎?”他對于她的解釋一點興趣也沒有,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那都不重要了。如果你是為這件事而來的話,那么你可以回去了。”
你……還在生氣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他。
“沒有!彼o她一個燦爛的笑容,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穆天朗說過的話,還刻意說著!芭c我無關的事情,我為什么要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