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抬頭看他,眼眶微紅!拔铱戳,行了吧!”
然后她拔腿就想跑,可根本沒機會,他瞬間拽住她纖細的手腕,一個傾身將她壓倒在干草堆上。
她喘息凝睇著他,感到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
“這就是你費盡心力想要的結果?最后從我身邊離開,是嗎?”額上青筋浮現,他全身緊繃,體內血液奔竄。
“是!彼龓捉^望的吐出這個字。
可惡!他再也無法忍受了,憤怒席卷了他,他挾帶著怒氣的占有她的唇,狠狠的吻著,粗蠻的汲取她唇中的蜜汁。
她被囚禁在他鐵一般的雙臂中,從最初的驚愕到意識逐漸朦朧,軟化在他的掠奪之下。
老天,他忍耐太久了,她嘗起來是如此美味,像蜜一樣的甜。閻羿這個激烈的吻隨著深入慢慢轉為溫柔,他勾纏著她誘人的丁香小舌,聽著她發出低喘。
修長手指緩緩撫過她白嫩柔細的雪軀,一寸一寸的拉開她的衣衫,當她的上半身映入眼簾時,他的呼吸轉為濁重。
她也已陷入意亂情迷,張開的眼眸只見氤氳迷離,僅存的理智早被欲望淹沒。
天啊,他想要她!
可是他怎么可以在馬廄里要了她?像是粗莽的野獸像待妓女?
理智瞬間回籠,他在深深的吸了口長氣后,逼自己從她柔軟誘人的胴體起身,再將散落一旁的衣服拿起,忍著體內燃燒的欲火,輕柔的為她穿衣。
對上他壓抑欲火的深幽眼眸時,秦依依的理智也逐漸回籠,意識到這里是馬廄,而戰駒就在一旁的柵欄里。
她顫抖著雙手,急急的要將衣服穿好,他的手碰觸到她的,兩人對望,她飛快的低頭,她喘息著,手一直顫抖,根本無法將衣帶系好。
他幫了她,可下一秒便將她攔腰抱起,往寢房的方向走。
她愣了下,忙不迭開口,“放我下來!
他倏地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什么?”
“放我下來,拜托。”她哀求,怕自己抗拒不了他,更怕因此害了他。
“我要你。”他的黑眸里仍有狂烈的欲火,她別開臉,掙扎著要下來。
“依依!”
“我不喜歡這樣!”她突然大叫。
她撒謊,可是她不可以再這樣下去,她沒有福份跟他相守到老啊,就算讓他對她不諒解,也好過他沉浸在思念她的日子里孤獨的過一生,她要他快樂、要他幸福,哪怕最后與他攜手到老的人不是自己。
閻羿臉色一冷,將她放了下來!澳悴幌矚g剛剛我對你做的事,你是這個意思嗎?”
“是,我是不喜歡!彼杖碾p手仍然微微顫抖。
“撒謊!”怒上加怒,閻羿咬牙瞪視著她大吼,“一個曾經努力要讓我認同她,說要跟我共組家庭、生兒育女的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喉頭像被什么梗住,秦依依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但她的心在吶喊,幸福明明就在眼前了,她為什么不能伸手去拿呢?
但她的掙扎、她的沉默,對他而言已經是一種傷害了。
“你好可惡!”他火冒三丈的拂袖離去。
她咬著唇,痛苦的走到戰駒身邊,踮起腳尖環抱著它,無聲的哭了起來。
自那日過后,兩人沒有再同床共眠,甚至刻意錯開了彼此。她在房里,他就在書房,她去云緞坊,他便出外辦事。
才七日,秦依依卻覺得有數年之久。她好想他,但見了又如何?
在什么也不能言明的情況下,見面也只怕是將兩人的關系弄得更僵而已。
“二夫人,你多少吃一點嘛!”
“就是啊,你不吃,我們怎么吃得下去?”
長安大街的一座茶樓上,秦依依面對丹紫和丹紅關心的臉孔,只是搖頭。
突然,兩名茶客的談話聲從樓下傳了上來。
“不是自己點頭納的小妾果然有差,剛剛我從曲江畔來時,就見到閻將軍進到楊燕的春水居去了,我看,秦依依已經被打入冷宮了……”
“你的意思是楊燕馬上會進到閻府,成為將軍的第二個小妾?”
兩人邊聊邊上二樓,選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有可能,只是那也怪了,閻家不替將軍討房元配,卻小妾一個一個的迎進府?”
“有什么怪的,元配只能有一個,當然得精挑細選……”
他們又聊什么,秦依依再也沒聽進去。他去找楊燕了,這么快……
兩個丫鬟看著她眼眶泛紅,忍不住問:“你跟將軍到底怎么了?”
見她沉默,丹紫受不了了!拔乙詾槎蛉苏嫘呐c我們相交,結果原來還是拿我們當外人!
她一愣,不解的看著她,沒想到丹紅也跟著開口,“我也這么認為。二夫人,我們知道你心中有事,相信將軍也知道,可是你不說,代表的是你對我們的不信任,這讓我們很傷心,你懂嗎?”
丹紫附和,“是呀,尤其是將軍,他好不容易敞開心房接納了你,卻換你開始抗拒他的接近,奴婢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可你這么做難道將軍就好過嗎?你自以為是的委曲求全,真的是將軍想要的嗎?”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觸動了,她想起之前他在離開馬廄時的憤怒。那不是他要的!
“二夫人,這陣子將軍刻意避開你,顯然也氣你了。”
“有什么誤會可以講清楚嘛,要將軍愛上一個女人是很難的,你這樣,只會讓將軍更討厭——不對,是更恨女人,說不定之后再也不容許任何女人進入他的世界!
兩個丫鬟一人一句的勸她。
是啊……那么,她不是做錯了?
對,她應該告訴他真正的原因,時間不等人啊,她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她寧愿讓他帶著她的愛活著,也不要他帶著恨,再也不愿意接納其他女人!
“你去哪。慷蛉?”
丹紅和丹紫見她突然起身往樓下跑,錯愕了一下,連忙追上去。
“我去找將軍!彼厣斫o了她們一抺久違的笑臉。
兩人一見那個燦爛笑臉,忍不住也笑了,終于放下心來,看來她想通了。
秦依依很快的下了樓,走在熙來攘往的長安大街上,閻羿去找楊燕,是因為她拒絕了他吧!
萬一他真的和楊燕舊情復燃怎么辦?他會不會不理她了?
思緒復雜的她漸漸走往偏僻的巷子而不自知,更不知道自己的身影早被一雙淫邪的黑眸鎖住,步步逼近。
“二夫人怎么自己一個人?要不要本少爺陪你?”杜泰安流里流氣的聲音陡地響起。
秦依依一愣,瞬間回了神,這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條偏僻靜巷,又見他帶著幾名隨從,心中暗呼不妙!爸x謝杜少爺的關心,不過我不需要!
她不需要,可他需要!他不懷好意的向身后的隨從使了個眼色,打算將她帶走。
慘了!看著兩名隨從越過他走向自己,秦依依急了,然后急中生智道:“閻羿,這里!”她突然大叫一聲,還朝三人身后猛揮手。
三人嚇得同時回頭,她趁機沖過他們身邊拼命跑著,一路還不忘將路旁的雜物摔到身后阻擋,她機靈的往人潮多的地方跑。
杜泰安拔腿猛追,一個不小心踩到碎瓦片差點跌倒,兩名快要抓到她的隨從聽到他的叫聲,連忙又轉回身扶起他。
但他一起身又要追上前,兩名隨從趕忙拉住他,“少爺,她已經跑到巷口了。”
他會不知道嗎?可是愈得不到的女人,他愈想嘗嘗她的滋味。
甩掉兩人的手,他快步追過去。
秦依依回頭看他竟然沒有放棄,只能橫沖直撞的往市集奔去,但杜泰安人高馬大,又學過武功,幾個跨步就追上了她,粗蠻的扣住她的手臂。
她咬牙瞪他,“光天化日之下,杜少爺最好三思而后行!
一雙跳躍著兩簇怒火的明眸鑲在動人的麗容上,杜泰安俯身靠近,愈看愈心動,恨不得馬上將她擄回房里,好好翻云覆雨一番。
不畏百姓們的指指點點,他將掙扎不已的她硬拉到身邊,以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引誘!半x開閻羿,我可以讓你當正室!
她眼眸倏地瞪大,“你瘋了!”
他卻笑了。他看得出閻羿對這女人的在乎,只要能將那個狂妄男人的顏面踩在腳底下,他不介意撿他的破鞋來穿,更何況,這小妞夠辣,很對他的味。
兩名隨從快步靠近他,低聲提醒,“少爺,別忘了上一回——”
他冷冷的瞪了兩人一眼,大聲說著,也是要讓身旁一些多事的人聽清楚!拔抑皇亲o送二夫人回府,有什么關系?走!”他拉著她就要往他的馬車走去。
“我還不打算回去,”她硬是掙扎不走,死死的瞪著這名極盡荒唐之能事的敗家子。“你放開我!”
“二夫人,我家豆花很嫩的。”突然,一名臉色蒼白的老婦端了碗豆花來到她面前,雙手還在顫抖。
“我賣的魚才是最新鮮了!币幻~販吞了口口水,勇敢的也抓了條活跳跳的魚過來。
“還有,我這菜是自個兒種的,都用溪水灌溉,絕對美味,二夫人,你看看!币幻素滊p手各抓了把青翠的蔬菜也走到她身邊。
然后一個又一個的,有不少人壯起膽子圍了過來。
他們要保護她,閻將軍保家衛國,他們才有太平日子,如今他的小妾被杜泰安這名惡霸抓住,他們怎么可以見死不救。
眼見聚集過來的人潮愈來愈多,杜泰安知道再鬧下去對自己十分不利,只能悻悻然離去。
秦依依熱淚盈眶,感動的看著大家,哽咽的道過謝后,她坐上一輛馬車前往曲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