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蘋果,自由女神,第五大道,時代廣場……呼!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她終于來到英國倫敦了!
狗屎啦!這里明明就是紐約!怎么回事?是哪里出錯了?
她的目的地不應該是倫敦嗎?
排氣孔冒出的白煙,閃爍霓虹的城市,這里每個人長得都像明星,魏詠然卻絲毫不覺親切。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虞飛鳥那個天兵是住在英國吧,機票是從英國寄來給她的不是嗎?那么誰可以跟她解釋一下,現在身在美國的她又是怎么回事?
二月的紐約街頭,魏詠然整個人只能用傻眼來形容,天氣很冷,她的心更冷。
“機票十成十是阿飛那個蠢蛋買的!”
魏詠然只能怪自己沒有先檢查機票上的目的地,上飛機前也沒仔細確認班機航向,明知道辦事的是虞飛鳥那個天兵,她卻因為能免費出國而高興得忘了確認。但也實在不能怪她,自從收到機票后,為了排假期每天努力的工作著,她壓根設空好好看虞飛鳥寄來的信和機票。
大大嘆了口氣,魏詠然頭一次沒了頭緒,不知該怎么做。
砰!突然有人從她身后撞了一下。
“Sorry!”踉蹌了幾步,因為是自己站在路中央不動,有錯在先,魏詠然穩住腳步后趕緊道歉。撞到她的是個黑人,只見對方腳步也沒停,神色匆匆的往前離去。
“果然,大城市里的行人腳步都很匆忙。”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聳聳肩,魏詠然不怎么在意,現在最重要的是打電話給虞飛鳥興師問罪一番。
“手機……”她伸手到大衣的口袋里摸索著手機。
幸好她這陣子正好要到美國,簽證已經辦妥又剛好帶在身上,才沒有被海關擋下。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因為這樣而使用T作簽證。
“或許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入境,睡在機場里也好。”咦。怪了,她的手機呢?在口袋里找不著手機,她猛然想起自己是放在包包里,不是在口袋。 ?
“包包…”重新合上大衣,她轉而尋找最外層的包包。
她一雙凍得血色鮮紅的纖手順著包包的肩背帶而下,卻意外地撲了個空。
咦?
“我的皮包呢?!”心頭陡顫,她以為是自己尋錯了方向。
猛地扯出肩背帶,魏詠然驚愕的瞪凸了眼,帶子兩端合該連接她PRADA的新包包,如今只剩下帶子在風中搖曳,兩端有明顯被利器割斷的痕跡。依照那痕跡來看,被切斷的時候并沒有經過太大力的拉扯,約莫是幾分鐘前被切斷的。
該死!這種緊急的時刻,她怎么還有心情發揮自己身為社會新聞記者的分析能力,真是夠了!
聰明的腦子細想了一會兒,“難道是剛才那個……”
魏詠然飛快的抬起頭,銳利丹鳳眼擄獲住剛才撞到她的黑人男子,兩人互看了不到幾秒鐘,那名黑人臉上出現心虛的表情,拔腿就跑。
“傲偷我的東西……”明艷美眸進射出讓人無法直視的犀利光芒,兩團熊熊的火焰燃燒著,“給我站!”
想跟她比賽跑?她可是文武雙全的現代新女性,比賽跑到目前為止她只輸過好友虞飛鳥一個,這不長眼的偷兒主意打到她身上算他倒霉!聽到魏詠然中氣十足的叫喊聲,黑人男子雖聽不懂中文,還是回頭,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原本落后他 許多的魏詠然以靈巧的姿態,在人群中左一個閃身,右二個過,人,轉眼間就快追上他。
黑人男子一驚,立即將全副心神都放在逃跑上,沒膽再回頭看。聽說東方的亞洲人都會奇怪的功夫,等等那女人如果飛起來的話,他可就逃不掉了!
“站!”魏詠然大聲喊著,突然想到自己喊的是中文對方大概聽不懂,趕緊換成英文,“StoP!”
偷了別人的東西會乖乖站住才有鬼!
黑人男子跑得更快,仗著熟知附近的地形和巷道,他很快來到人煙稀少的小巷子里。只顧著搶回包包的魏詠然沒有注意附近的行人稀少,埋頭猛追著對方。
一處轉彎,魏詠然失去了黑人男子的蹤跡。 “Shit!”躲到哪去了?魏詠然怒灼的視線掃過周圍陰暗看不透的小巷子,隱約可以看到蠢蠢欲動的人影,閃著惡意光芒的注視一道道朝她直射過來。
有股危險的氣息。不對勁,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脫離了人群,來到電影里尋常可見的犯罪溫床。
中計了!
她只想著要追回價值不菲的PRADA包,完全忘了自己身在異鄉,處于不熟悉的地方,現在被這種常見的把戲弓}誘到對方的巢穴,她要是識相就該立刻放棄撤退,不該窮追不舍。
難怪電視上那么多自助旅行的名人都說,在國外錢被偷了,摸摸鼻子當花錢消災就算了,如果硬要追討回來后果可能得不償失,現在她總算了解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開始聚集的人,個個帶著不懷好意的神情,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她身上綁了十公斤黃金一樣,只要擊倒她就能贏得那塊巨大的黃金。
貪婪,欲望,赤裸裸的寫滿他們的眼;蛟S她是背著PRAIDA的包包,但那并不代表她就是個有錢人呀!
“呃……”她的處境應該是很危險吧? 。
不自覺往后退一步,身后的腳步聲讓她豎起全身寒毛,不用回頭她都知道自己被包圍了。
暗罵自己愚蠢,魏詠然思考著全身而退的方法。
驀地,包圍她的人一擁而上。
老天!她雖然拿黃金作為譬喻,但她身上并沒有真的綁了十公斤的黃金呀,他們不用像餓死的狼直撲她這只只有豐厚的毛卻沒幾斤肉的豐吧!
沒有花容失色的大聲驚叫,跑社會線的她早練就一身膽量,當人群蜂擁而上時,魏詠然壓低身子覷了空,像只小狗一樣爬出來。
“呼,還好外國人長得高,不會注意到我。”爬出人群,魏詠然拍拍身上的灰塵,準備趁他們還沒發現的時候快跑。
“”Hey!“”黑人們重新鎖定她的身影。
微愣片刻,她露出嬌媚的笑容企圖迷惑眾人。
但看來魏詠然不是他們的菜,有人帶頭一吼,其他人立刻改了方向朝她攻擊過去。
“嘖!”黑人對東方女人沒興趣,色誘無效!魏詠然一邊在心里記下,一邊邁開步伐奔跑。
這可不容易,先前已在零下的溫度里用盡全力奔跑過的她,現在肺葉里的新鮮空氣不多,隨即被趕鴨子上架投身入另一場追逐中,體力很快出現警訊。
她或許是文武雙全,但她只適合跑短跑,不適合馬拉松呀!
但,也只能跑了!
魏詠然真的是用盡力氣在跑,明明跑進來很容易,一旦要找出去的路,這里就變成九彎十八拐的暗巷,她只好連跑帶休息的爭取時間,好不容易找著光線最亮的一條巷子,身后追逐的腳步和叫囂聲也接近,顧不得自己完全暴露在黑人們的視線下,魏詠然跨大腳步,朝光明跑去。
這一刻,什么聲音都傳不進她耳中,呼吸因緊張而暫停,心跳鼓動的大聲,聲聲入耳,她像跑道上一馬當先的跑者,在還沒通過終點線前都不能放靶摹?
孤獨的跑者,甚至沒有人知道她被追趕著。一瞬間,她真感覺到自己是孤身一人,身邊再無人可以依靠。? 再幾步叭槳兩步耙徊健保餉鞔罅坑拷詰耐字,她往前多跑了几矂Μ才停蠀蔚A?
砰!
“喔!”她撞到人了。
跑得沒力,魏詠然連維持站立都嫌累,直接跌坐在地面。
沒追過來了hE?她邊喘氣邊暗付。
“嘿!你還好吧?”一跑便容易出汗的魏詠然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眼前有些失焦,她不禁感嘆年紀大了,連體力都衰退。
稍作休息,她終于舒服了些,緊縮的肺葉不再難過,她慢慢抬起頭,想看看是哪個好心人愿意停下腳步關心她。
總是樣著水光的深墨色丹鳳眼映入兩個身著制服的男人,一黑一白。
是兩個警察,難怪他們會關心她,如果連警察都不關心尋常百姓了,她會懷疑在大城市里要找人幫忙非得等到大家都忙完才行?烧嬉f的話一…她現在不想看到半個黑人!
“你沒事吧?”黑人警察先開口。魏詠然故意別過頭,雖然知道自己的舉動很孩子氣,但原諒她現在看到黑人就討厭。
白人警察福泰的身軀蹲在她身前在她面前揮揮手,“哈羅!小女孩,你還OK嗎?聽得懂英文嗎?
小女孩?是在說她? ”
拜托!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有誰會用“小女孩”來稱呼她?不叫阿姨就不錯了。
“懷特,你嚇到她了!焙谌司炜此是一副不開口的模樣,不屈不撓的挑戰第二次,“小女孩,你跟媽媽走散了嗎?”
眼前這兩個同樣圓圓胖胖的“黑白郎君”,在開她玩笑?
“你還不是一樣,布烈克!比缘貌坏剿幕貞环Q為懷特的白人警察沒有動怒的跡象,反過來嘲笑同事。
懷特?布烈克?White?Black?
她第一次聽到如此切合人本身的名字。
“小妹妹,你要不要吃糖果呀?”看上去就一副不愁吃的白人警察從口袋里拿出包裝可愛的糖果,像在參觀動物園里可喂食的可愛動物。
敢情他們將讓她開口當成一個比賽了?
沒用的人民保母!美國這個國家不是自認為世界警察嗎?怎么路上巡邏的警察卻是這副德行?
原本想要報案的魏詠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但——“我的皮包被搶了!爆F在沒空讓她猜測懷疑,還是報警先,如果他們不能處理,至少可以告訴她警察局的方向吧。
“黑白郎君”警察二人組互看一眼。
白人警察面露笑意,“喔,那是上面有卡通圖案的小皮包
嗎?想法和白人警察相同的黑人警察在一旁悶笑。他x的!她不說話澄清,他們真要把她當小孩就是了。
“小女孩,你確定不要先找媽媽,要先找你的皮包?”黑人警官上唇的胡子隨著他說話的嘴巴扭動,看起來有些滑稽。
盡管心里快氣炸了,魏詠然還是順了順氣,從地上站起身,跟著理理走樣的服裝儀容。
拔醫衲暌丫肆?她很想將這句話丟到“黑白郎君”警察二人組臉上,但最后她還是憋在心里,同時發揮想像力的偉大,在腦中把他們砍了十幾刀后,心情終于舒坦些。
“我要報案!昂啙嵗洌@是她再次開口的第一句話。
她沒興趣也沒空陪他們玩愛護小朋友的游戲,如果不快點將她的皮包找回來,今天她就算想住飯店都不成。
“小女孩,還是先找媽媽吧!睕]發現她異常冷靜,不像走失的孩子一般,白人警察掛上像圣誕老公公的微笑勸道。
“我媽不在美國。”找媽媽?可以的話她也想。
“那么你是跟誰一起出來的?”白人警察問完換黑人警察。
“我自己一個。”她這副模樣是不夠狼狽嗎干嘛不先帶她到有屋頂的溫暖地方?做做筆錄,給她一杯熱咖啡都好。
“你自己一個?“黑白郎君”警察二人組奏出合音,接著兩個人背過身一會兒看她,一會兒交頭接耳,目光不時流露出同情。
現在是怎樣?繼把她當成小女孩之后,他們又把她想成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孩?上帝耶穌,誰都好,快點把她帶離眼前的詭異情況吧!上帝果然不會立刻實現她的愿望,尤其她又不是基督徒,于是魏詠然決定自行離開。
“嘿!等等,小女孩!”正巧瞄到她舉步離開的“黑白郎君”趕忙阻止。
忍不住在心里做出皺眉的表情,魏詠然表面上卻露出如小動物般無邪困惑的表情問:“我還不能走?”
別逼她使出跆拳道給他們兩個好看,最好趁她耐性還在一的時候,識相點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