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轉身,手扶在扶把上,踩著階梯要上岸,她沒有回頭,但她可以察覺到他的注視,他的目光像火灼般燙著她的背,她不由自主地心顫、暈眩。
言拓希確實盯著她瞧,他難以不去看她的美,受她曼妙的女性曲線吸引,那纖細的腰肢、水蜜桃般的美臀、像雪般嫩白的肌膚……在夜間的投射燈下,水珠在她美麗的肌膚上閃閃發亮,除了她,四周的影像似乎都失去了光采。
他只是看著她,就足以激起愛慕之情,以及雄性占有的自然反應。
“!”她心顫著,手一濕滑,腳也踩空,整個人往水里掉。
他反射般地上前,穩穩地接住她,將她抱在懷里。
她驚詫地倒在他有力的臂膀上,身子貼著他精實的胸膛,驚嚇還沒散去又平添慌亂,怯生生地看向他的臉,他也注視著她,在他專注又溫暖的眸光下,她心慌意亂了起來。
“小心點,需要我送你回房嗎?”他嗓音低柔地問,阻止自己冒犯般的去看她若隱若現的雪白胸波。
但天知道,在他緊密的接觸到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時,他的體內自然而然地激起一陣洶涌的暗潮。
“不,不需要!彼戆l熱,連忙拒絕,為自己的心神不寧感到懊悔。
“那要不要給醫生看?飯店有這服務。”他是真的關心著她,將她放到水中,扶她站直。
“不用了,我要回房間去!彼拖骂^,心想只要離他遠一點,她應該就會沒事了。
“既然這樣,那我先上岸,拉你一把,以免你再失足。”他開起玩笑地說。
她笑不出來,而他已一躍上岸,矯健的身子低傾,伸出兩手給她。
看著那雙充滿力量的大手,她不敢輕易地握上去,可是他都已經善意地要幫她了,她要是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她握上他的手,他也緊實的握住她,她發現他正派而且很有君子風度,他只注視著她的臉,避免視線落在她的胸口上。
她心底有著莫名的暖意,在他的牽引下一步步往上走,安穩地上了岸。
“謝謝你,再見。”夜風中,她佇立在他面前說,心底已不是充滿防衛而是感激。
“明天我就離開香港了,我們不會再見了吧!”他說,放開她輕顫的小手。
你要去哪兒?
她阻止自己去問,即使她對他很有好感,她也不準備釋出她的感覺。
“快回房休息吧!你在發抖,夜風有點冷!彼l現她雙肩微顫著。
她發抖并不是因為冷,而是他的注視,他深黑的雙眼太迷人,像隨時會誘人犯罪,而她內心的罪惡感已是一發不可收拾。
“那……我走了。”她別開眼,阻止自己再去看他,快步走向躺椅,拿了浴巾圍在身上,走向出口。
“你叫什么名字?”言拓希問,但她已匆匆消失在玻璃門的那端。
葉澄蕓似乎聽見他在問她的名字,她沒有回答,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問姓名,就算只是在心底留下一抹痕跡,那對她來說都是不應該的。
她進了沖洗室,鎖上門,靠在門上,心底泛著苦澀,她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苦,因為她遇到有感覺的男人了,但她卻已經沒有愛人的自由。
她要自己打消所有的念頭,她不能有二心,她一向是信守諾言的人。
她打開水龍頭,讓花灑的水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沖洗去他的懷抱所留在她身上的熱力。
言拓希立在池畔,內心有種失掉了什么的感覺。
眼睜睜的看著她轉身離去,他心里真的感到深深的遺憾。
她是他會愛上的那種女人,嬌嫩、敏感、細致……可惜他沒空去玩男女追逐的游戲,也沒空深入去了解她。
否則他就該追上她,留下他的名片,再問清楚她的名字,讓兩人后會有期。
還是忘了她吧!
回臺灣還有很多的挑戰等著他,忙碌的工作將占去他所有的時間。
他不該為了這驚鴻一瞥而佇足。
他甩開頭,走向池畔,矯健的身子躍入水中,來回游上幾趟。
他強迫自己忘了那女人,他并不缺女人。
一星期后——
葉澄蕓回到臺灣,時間接近中午,她回家把補品交給住在隔壁的姊姊后,沒有停留聽姊姊的嘮叨,就徑自開車去言家探視言世豪。
她擔心著言世豪的病況。
一到言家,傭人小翠立刻開大門,好讓葉澄蕓直接開車進言家院子,并到大宅門口等她,一見到她很熟稔地招呼著——
“澄蕓小姐。”
“總裁呢?”葉澄蕓問小翠。
“老先生他人在客廳。”小翠和其它傭人對葉澄蕓都不陌生,大家都知道她是言世豪的秘書。這三年來,她時常因為公務的關系被召來家里,而在公務之余,她還時常陪老先生吃晚餐,所有的傭人都覺得她為人很親切,就像是老先生的親生女兒一樣。
“這幾天他精神如何?”葉澄蕓問。
“時好時壞,但他都有按時吃藥!毙〈湎蛩龍蟾。
葉澄蕓點了頭,進了大宅里,言世豪看來精神還不錯,他獨自坐在客廳的單人躺椅上看股市行情。
“總裁。”葉澄蕓走向他。
“澄蕓,你回來了?”言世豪很高興見到自己的愛將。
“是。∫换貋砭拖肟禳c來看看你。”葉澄蕓坐到三人沙發上,看他的氣色竟比之前好,她心想可能是言拓希就要回來了,所以他特別開心的緣故。
“你真是個好孩子!毖允篮缹捨康卣f。
這時傭人阿香端茶點出來。“澄蕓小姐請喝茶,吃點心!
“謝謝。”葉澄蕓道了謝。
阿香笑了笑退下了。
“對了,澄蕓,我接到電話,拓希的飛機晚上七點到臺灣,你替我去接機!毖允篮酪~澄蕓替他辦這件事。
“好,可是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比~澄蕓一直沒能知道言拓希到底是長得什么模樣。
“對喔,我從沒拿過他的照片給你看!毖允篮肋@才想到,召來傭人!靶〈洌銇硪幌隆
“是,老先生!毙〈渥吡诉^來。
“到我房里替我拿相本來!毖允篮勒f。
“是!毙〈淇觳缴蠘侨ツ,她長期在言家幫傭,她知道他最近常拿舊相本出來看,相本就放在他的床頭柜上。
很快地,她拿下來了。
“澄蕓,你來看看,這是他在英國劍橋的畢業照,他很好認的,沒有人比他更英俊出色了!毖允篮来蜷_相本,指著兒子的畢業照,要葉澄蕓看。
葉澄蕓從沙發上起身,走向言世豪,蹲在他身旁看相本……
驚訝在她眼底擴散,這相片已有些年代,但是她一眼就看出照片中酷酷的年輕人不就是她在香港遇到的那個男子?
相片中的他比現在年輕,但他那雙深炯的眼睛并沒有變,反而隨著歲月的增長變得更加迷人。
天。∷緵]想過他就是言拓希,她還因為對他怦然心動而感到罪惡。
原來他就是老總裁要她嫁的人。
“我在香港的飯店里見過他!彼臒釤岬貙ρ允篮勒f,所有言拓希留給她的特別感覺,一時間全涌上心頭。
“真的?那他應該是去了香港的分公司,你有跟他打過照面了?他對你的印象是不是很好?你覺得他怎么樣?我沒騙你吧,他真的很優秀喔!”言世豪驚喜地問,急著知道兩個年輕人是否合得來?
“不是,我只是……見過他而已,我們不知道彼此是誰!彼J氐卣f,他們確實沒有自我介紹,她以為那只是萍水相逢。
“這樣啊……”言世豪默斂起驚喜的神色,沈穩地說:“沒關系,慢慢來,他總算回來了,你們有得是時間!
葉澄蕓知道他內心的期待,她握握他的手,溫柔地說:“總裁你放心,我會去接他的,我相信,他應該會喜歡我的……”
葉澄蕓臉頰染著紅暈,她會說“他應該會喜歡我”這不是憑空想象。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很清楚他對她也有特別的感覺,但礙于她的退縮,他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表達什么。
“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會看錯人,你就是我言家最好的媳婦。”言世豪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葉澄蕓笑了笑,陪言世豪一起看言拓希小時候的照片,聽他說言拓希小時候的事,說這個兒子有多頑皮,她從老者的口吻里聽得出他對兒子的愛和思念。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他你生病的事嗎?”葉澄蕓乘機問。
“當然,連家里所有傭人我都交代了,不準她們告訴拓希,還有我的藥一律要鎖在我房里的抽屜里,絕對不可以讓拓?匆姟!毖允篮勒f。
“為什么要這樣?他畢竟是你唯一的兒子!比~澄蕓無法理解。
“唉,澄蕓我不再瞞你了,其實拓希成年后對我有很多的不諒解,我們父子的關系很糟糕,我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待我的病況,而且我并不想用我的病況去獲得他的同情……”言世豪嘆了口氣,細說從頭地將他和拓希破裂的父子關系告訴了葉澄蕓。
葉澄蕓聽得眼眶泛紅。
她心底對言拓希有更深一層的了解,也能完全能了解言世豪的個性,他是個不肯服輸的人,要是言拓希性情跟他相當,兩父子又不溝通,自然是會愈走愈遠。
她覺得很難過,她真希望她有能力為他們父子倆做點什么,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
“無論如何,我都愛著他,我要把最好的都留給他,包括你!毖允篮勒Z重心長地說。
葉澄蕓說不出話來,她期待能快點見到言拓希。
無論如何,她都會試著去了解他。
若是可以,她希望能挽回言拓希和言世豪的父子關系。
今晚她接機時,言拓希見到她一定也會很吃驚吧……
一定是的。
她真心地期待他回來這個家,陪陪他的爸爸。
至于她跟他“內定”的婚事,她會努力地跟他培養感情。
義無反顧地去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