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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們后天就要去考試了,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們會全力以赴。你得幫我們準備冰的水果、冰的水壺和冰枕、涼風扇,各要兩份喔!」雙胞胎兄弟跑來找孟繁星,請她幫忙。
「好。」孟繁星木然地點了頭。
兩兄弟看著她空洞的眼神,他們早就發現她近來都怪怪的,以為這全都是大哥害的,他一出差就像放出去的鳥兒,什么時候要飛回來都不知道。
「大嫂,你是不是被下了符咒?你眼神呆滯無神,說話只發單音,好像有問題喔!」楚世杰想逗她開心。
「你頭殼壞去,大嫂只是想大哥而已!钩勒芘牧讼掳⒔艿哪X袋,要他別鬧了。
「大嫂,大哥其實沒什么好想的,不如你用力來想我和阿哲明天考的很順,考卷上的題目全都是我們讀過的!钩澜墚愊胩扉_的說。
「對對對,人的腦波力量其實很強喔!」兩兄弟使勁地說笑,就想博她一笑。
怎知她勉強打起精神問:「你們剛剛在說什么?」
兩兄弟驚愕地互看一眼,壓低聲嘰嘰喳喳地討論——
「大嫂好像病得不輕。」
「我看是很嚴重,大哥要是再不回來,大嫂可能會起哮……」
就在這當口,楚天云出現在廚房門口,他風塵仆仆地回來了,一進家門哪兒也不去,就是想找老婆,他要看看她。
「你們都在!钩煸埔怀雎,所有人全望向他,包括孟繁星,她暗淡的眼色終于出現了不一樣的神采,幽怨的、驚奇的、欣喜的全都混在在一起。
「大哥你這個負心漢終于回來了。」楚世杰顧不了什么長幼有序的大道理,劈頭就指責他。
「你去了上海那么久,真有那么多事可辦嗎?你不了解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嗎?」楚世哲也不客氣地暗指他和女秘書「辦事」,兩兄弟像左右護法擋在大嫂前面想保護她。
「你們兩個在吵什么吵?走開別礙著我!钩煸坡牪欢麄冊诤f什么,走過去攆走兩人,站在繁星面前,把她從頭到腳好好看過一遍,他想她想得快瘋了!他每天去工地,從早忙到晚,回到旅館都已是三更半夜,睡不到兩小時天亮了又有一堆公事要處理,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她該不會怪他吧!
「這是怎么回事?」他發現她的手指受傷了,小心的握住她的手腕,拉起她的手仔細察看。
孟繁星欲言又止,直望著他,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他是否有出軌的痕跡,但她并沒有任何發現,繞在心里的許多話不知要先說哪一句。
「沒什么。」她抽回手,并不想被他握著。
「太太的手被刀子割傷,我替她包扎好了!拱⑾继嫠f明。
「怎么這么不小心?」楚天云一聽,心疼得要命,不管她愿不愿意,溫柔地說:「跟我回樓上去,讓我看看你的傷,晚餐讓阿霞做就成了!顾补懿涣艘欢讶藝,就是無法隱藏對她的關心。
孟繁星不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前拒絕他,順著他,一起上樓去。
「大哥這才對,要好好秀秀大嫂喔,她等你很久了!剐值軅z在他們背后叫嚷。
楚天云被他們的話搞得頭痛了,他們的意思是繁星受傷和他有關聯,這加深了他對她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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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房里,他立刻抱著她說:「對不起……我天天都忙翻了,有時間要打電話給你時都已經是凌晨,怕你睡了沒敢吵你!
孟繁星搖搖頭,她不覺得這是理由,細看他,他神態顯得疲憊,其他的她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是善于隱藏真相的人嗎?她實在不敢相信!溉ハ磦澡,你身上全是汗味!顾p輕地推開他。
「很臭嗎?我昨天沒洗澡,很難聞嗎?」楚天云嗅嗅自己笑說:「我是想今天就可以回家了,所以就省掉洗澡時間睡了,太累了……」
「真的那么累?」她沒想到有朝一日竟需要試探他。
「五天睡不到十個小時,快累慘了,工地發生了事故,傷了幾名工人,客戶質疑施工質量不良,我和幾個工程師仔細會勘才查出原因,撤換了承包工程的廠商,打掉有問題的部分,總算在短時間內搞定!钩煸瓢言蛘f清楚。
孟繁星聽著他、看著他,實在看不出她的愛人有什么異樣,何況他一身汗味,要是真的和女秘書有什么,不至于那么不注重自己的外在。
分明是她太笨了,窮擔心和懷疑都好愚蠢,他忙碌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她竟還怪他沒打一通電話,她該責備自己太小心眼了。
「我幫你放水,泡泡澡會輕松些!顾脼樗鳇c事,彌補她對他多日來的不信任。
楚天云抓住她,不讓她弄!肝易约簛,你的手受傷了,不能碰到水。」
「才小小的一個傷口,根本沒事,我就想替你做嘛!」她執意要做,頭一次跟他拗。
「不行,我不要!顾麍猿。
「我就是想替你放水洗澡!」她也堅持。
兩個人突然怔住地看著對方,突然都覺得好笑,不由得笑了出來。
他把她拉近自己,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問:「這傷不會是因為太想我才造成的吧?」
「我是很想你……」她不說是因為他,她不要把罪過的感覺加諸在他身上,他并沒有做錯什么,是她自己太愛亂想。
他真的很想好好的吻她,他想她想的瘋狂,但還是得洗得香香的,這樣吻起來才夠浪漫!冈诜坷锏任蚁磦澡,千萬別走開喔!」
「好!顾埔娝壑械臒崆楹驼J真的表情,好像怕放了她,她就會一溜煙不見似的,她的眼、她的心霎時溫熱了起來。
楚天云飛快的進浴室里刷牙、洗臉、洗澎澎……
孟繁星聽著水流聲,被苦苦捆綁的心魂終于獲得釋放了,她笑自己實在太容易滿足了,他一回來她就什么都算了。
她走向地上的行李,打開來整理,察覺衣服只換過兩件,換洗的衣褲角落上都有泥土的痕跡……她真不敢想象他工作起來賣命的模樣,他一定是真的太累了。
她實在該打,沒有一通電話又怎樣?
她該問的是,她有沒有關心過他。
黯然無聲的淚聚集在她眼中,她很后悔自己的多疑,她不該不相信他的,她真的不該……
她把臟衣服抱到洗衣房,在受傷的手戴上干凈的塑料手套,她想做點事補償這些天來對他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