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越冷的冬夜里,小小的單人房,充斥著清新的氣息,那是屬于女生的房間才會有的味道。
關上的落地窗聽不見外頭的風聲呼呼,房間小也有好處,一盞小巧的鹵素燈就能讓小房間暖了起來。
背靠著單人以上坐在鋪著座墊的地上,地上矮矮的小桌擺了許多食物和飲料,正對面不過二十一寸的電視,正播放著知名的印度電影“三個傻瓜”。
搞笑逗趣的橋段,引人發笑的劇情,房間內的人卻沒有隨著劇情的喜樂而情緒起伏,出現哈哈大笑的爆笑聲。
閔柏希根本沒有注意電影在演什么,他眼里只有身旁的女孩,那么的嬌小、柔弱,大大的眼睛因為羞怯而低垂不敢看他,她很緊張,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而他也是。
他俯下頭,額頭抵著她的,嘴唇吻著她顫動的眼睫,再吻她小巧的鼻頭,最后,覆向那被吻得有些紅的唇,輕輕地試探,緩緩地誘哄她開啟,唇舌交纏。
他們原本吃鹵味小吃,在她住處看著電影,輕松愉悅又沒有任何人打擾的約會著,他伸出手臂將她納入懷里,兩人親密的依偎、閑聊。
然而情人間的相處,不需要任何鋪陳,自然而然的就會想要更近一點,一個四目相對,頓時就沒了言語,眼中只有彼此,而后便是吻,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越來越炙熱的吻。
終于親吻也滿足不了,閔柏希是發育正常,血氣方剛的成熟男子,又是第一次交女友,先前總是壓抑著,紳士的談著甜蜜又清純的戀愛,現在可以更進一步親吻了、擁抱了,潛藏的野獸就要破柙而出。
在他感覺到自己下一秒就會撲倒她,化身為野獸的時候,他懸崖勒馬,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把自己她身上“拔”開。
“在我失控之前,我們得停止。”閔柏希聲音喑啞,滾動的喉結和粗喘的呼吸,再再顯示他的激動……以及危險。
沒有他的擁抱,林月光還是覺得熱,整張臉都紅了,她沒有想到“約會”會這么的香艷刺激。
抬起水漾的雙眸,看著離自己半臂遠的閔柏希,這個男生剛剛親她親好久……她從來都不知道接吻是這個樣子,好緊張、好害羞,可也……好喜歡。
“喔!绷衷鹿庖膊幻靼鬃约焊擅磻宦曕,明明腦袋一片空白的,開口之后自己也覺得尷尬,尤其她的聲音,要不要抖成那樣呀。
更害羞了怎么辦?她根本沒有臉抬頭看他。
誰知她復雜的表情和失控的行為逗笑了閔柏希,他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覺得不只是他一個人失控,感覺滿好的。
“月月!彼倏拷稽c,唇靠近她耳邊,這是他能控制自己的安全距離了,從林月光點頭說好,兩人交往的那一刻起,閔柏希便改口喊她月月,就跟林民山相同的親密喊法,但他喊“月月”兩字,語調卻有無盡的纏綿。
“我很高興!
“高興什么?”林月光疑惑地抬眸看他,高興什么呢?
“高興你喜歡我跟我一樣喜歡你。”閔柏希笑說。
他們會被彼此影響,心跳加速地摸索著,試探著令人害羞又懵懂的親密,取悅彼此。
她很害羞,也很害怕,卻會怯怯地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像是要拉近或推離,他覺得她可愛得要命,心都要化了。
他眼睛帶笑,臉部的線條柔和,極溫柔的看著自己,可是她不想聽他說那些,覺得太難為情了。
“不要說!”她喜歡這個男生,越來越喜歡,但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想他再說出那些難為情的話來。
閔柏希沒有經驗,但他是學霸,腦子聰明學什么都快,就連剛剛初體驗的調情也是,她手覆在他唇上,他就趁機親她的手。
林月光被他的花招百出搞得心臟要停了。
“嗯?這是什么?”修長的手指觸及她頸子細嫩的肌膚,意外摸到一條紅繩。
“這個啊!绷衷鹿馍焓掷鲑N身帶著的玉,拿出來給閔柏?。“阿公說他撿到我的時候,我手上就握著這個,出院后阿公就拿給我了!
紅繩系著的是一塊通透的玉——不只是玉,還是價值不菲的冰種翡翠,淺到幾乎透明的綠色,放在掌心,通透到幾乎可以看見掌心,而且握在掌心,居然是暖的。
閔柏希訝異,他雖對班器珠寶沒研究,但家中長輩喜歡,還有一個看著自己長大,家中經營古董生意的大哥哥,耳濡目染下他也知道月月手中這塊翡翠,來頭不小。
尤其上頭雕刻的那個玥字,感覺這不只是一塊翡翠,還是古董。
“這是很珍貴的東西——”閔柏希沉吟,“阿公幫你保管這么久,生活清苦也沒有變賣……他真是個好人!
他可以理解阿公為何沒有在月月被安置時就將這東西交還給她,這很簡單,阿公知道這塊玉石的價值,怕這樣貴重的東西放在她身上,不敢保證那些社工或是寄養家庭,不會欺負她年紀上,把東西給騙走。
“嗯,阿公說說不定可以讓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绷衷鹿庥挠牡氐溃Z氣復雜。
不明的身世還是跟著她,即使柏希的父母沒有門第之見,可她還是想要知道自己從哪里來。
期待又害怕,害怕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卻是不堪的發現。
玉佩的話題,讓兩人之間原本粉紅到要燒起來的氛圍,淡掉了。
“也許真能找到。”閔柏希想,也許可能問一問對古物市場了解的戚家父子,像這樣貴重的玉佩,他們應該多少有門路可以查到買主是誰。
思考一秒鐘,閔柏希便掏出手機,拍下那塊玉。
“改天遇到瑋奕哥我請他查查,說不定真能查到些什么。”
墻上的時鐘指著數字十一,閔柏?匆娏耍阏玖似饋!巴砹,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你要回家呀?”林月光也站起來,反射性地問,隨即想想不對,他本來就要回家的。
可惜想收回話已經來不及,閔柏希抓到了把柄,他露出邪笑。
“怎么?想留我?”他站近一步,雙手抓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摟,逼得她只能站在了懷里,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哪有?!”林月光反應太急,但又想不對,這樣好像她不會舍不得他,又緊張了!拔也皇悄莻意思,我是……”
瞧林月光緊張的模樣,閔柏希笑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不逗你了,我不能在這里過夜!
“你有門禁呀?”林月光笑問,他向來不會超過十二點回家,最晚十一點就會送她回住上,再自己回家,女孩子有門禁她不意外,像藍藍,就被規定晚上九點以前要到家,而男生不是家長向來都不管的嗎?
“我怎么可能會有門禁!遍h柏希覺得好笑!拔也荒芰粝聛,當然是因為我不能保證我不碰你,我又不是圣人!
他的直接讓林月光一窒,覺得自己問了蠢問題。
“別怕,我不急,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遍h柏希笑著摸摸她的頭。
“我不怕!绷衷鹿夂芎π,但還是要主動一下,拉著他的衣擺,她小小聲說:“是你,我不怕!
本要逗她的,結果自己又被她簡單一句話給撩撥了,閔柏希喉頭滾動,壓抑不住地又狠狠吻了她。
不再是試探溫柔的淺吻,而是掠奪的孟浪……
“別惹我!遍h柏希深覺今天用完了他所有的自制力,在自己真的忍不住要在這里“過夜”之前,他將被吻得全身發軟的林月光推離自己。
“現在不行!
他下周便不在臺灣,這時候親密階段進階……他覺得自己會太想念她,會心浮氣躁,而且他也不想自己的得到了之后馬上分別,覺得這樣很不負責任。
“等我回來!遍h柏希壓抑道,意有所指。
接收到了情侶之間的求愛訊號,林月光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她看著眼前偉岸的男孩,她知道自己沖動了,但如果是他,她覺得可以沖動。
“好,我等你回來!毖劬χ币曋扔谑谴饝人辛暬貋,他們再更進一步,發生親密關系。
看著散發出極大誘惑不自知的林月光,閔柏希嘆息,他這個女朋友,真是個傻女孩。
他一把抱緊眼前的女孩左右搖晃,嘆息道:“真想把你打包帶走,一起去武漢研習。”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說出來讓這丫頭知道,他還沒有出發,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雖然距離了發還有一周,不過我還是要交代你,我不在期間,你要好好的,有任何事都給我打電話,緊急事情找峻南他們,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別因為我不在就加班……回來我們得做統計學期告,別以為跟我同組就能偷懶,我很嚴格的……”
“好!甭犞麌Z叨,林月光眉眼都是笑,點著頭,答應這個在乎自己的男孩,她會好好的。
到了十二月,無論是街道還是校園,都會開始圣誕布置,學生們也開始預約聚餐,玩交換禮物的活動。
“小月光,對誕節我們來玩交換禮物。”
閔柏希與論文指導教授赴中國參加研習那一天中午,林月光不是一個人吃午餐,她在學生餐廳里,好友藍藍在側,還有那些電機所的瘋狂學長們。
聲勢浩大的一群人在學生餐廳里,就算沒有閔柏希這個聚焦人物,還是很引人注目。
“你不要以為柏希不在就亂叫,要叫月光學妹!還小月光咧!你找死!壁w峻南一開口,馬上被伙伴嘲弄制止。
“就是要柏希不在才叫啊,小氣鬼耶他。”
“你以為他不在,他就不會知道我們在背后弄他嗎?別傻了!他就跟鬼一樣,在我們身上裝監視器!他會知道的!他會知道的!”另一人激動道。
看學長們夸張玩鬧,林月光忍不住笑了,她知道的,他們一行人感情很好,喜歡戲弄柏希,而柏然雖然有時候會兇他們,但其實他是很重視這群朋稻草人。
互相重視表現在行為上,柏希早上的飛機離開,這些學長們就約了她一同午餐,在柏希不在的時候代為照顧她。
“圣誕節兩天我都要打工!绷衷鹿獗凰麄兌旱叫Σ豢梢,她直接回答聚餐的話題,沒有理他們在自己面前講閔柏希的壞話。
“沒關系!我們可以約你打工結束后的時間——月光一個人住,沒有門禁吧?你幾點下班?我們可以找個居酒屋聚餐,或者來我們住的地方,打桌游吃東西一起玩。”
“打什么桌游?”有人對桌游一說很茫然。
“這不是桌游是什么?”另一人做游泳手勢解釋,打麻將也是桌游一種。
那人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嘛,麻將才是我們的路線,桌游什么的,太健康了!”
一行人又笑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