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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妻獨秀(下) 第十六章 二度和離(2)
作者:簡瓔
  蕭凌雪心上壓了塊石頭,回到了王府,晚膳的點快到了,他以為秦肅兒一定還要再半個時辰才會回來,她一向熱衷惠仁堂的事,跟吉安他們論起醫來,絲毫不察時光流逝,有時還要他派人去催。

  不想,今日他回到觀星苑時,她不但人已經回來了,還笑盈盈地坐在擺滿了酒菜的桌前。

  等著他,眼角眉梢都蕩漾著盈盈笑意,像有什么喜事似的,他大感意外。

  「這一桌子的酒菜……都不是我做的!骨孛C兒眸中笑意點點,「你也知道我手藝就那樣,是絕做不出來一桌酒菜的,不過,這是我花我的銀子從萬宴樓買來的席面,你可千萬要捧場,多吃點才行。」

  「怎么忽然叫了萬宴樓的席面?」蕭凌雪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赶氤允裁,讓廚房做便是!

  「萬宴樓對咱們來說,義意重大!骨孛C兒如數家珍地道:「既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是咱們第一次一塊兒坐下來用膳的地方,后來見面接接送送也都是在萬宴樓,可以說是咱們兩人的媒人。」

  他不由得牽起微笑!肝疫記得你要打包一桌萬宴樓的席面時說,因為府里廚子手藝差,當時我一心認定你是某個小京官府里不得寵的庶女,哪里知曉你竟然是我明媒正娶的元配妻子!

  她滿臉是笑地望著他,調侃道:「是啊,你堂堂天子胞弟,翼親王爺,哪里想得到自個兒媳婦兒還要去外頭靠行醫賺取生活費用!

  蕭凌雪朝她微微一笑,目光幽亮!感液梦覊驒C警,雖然歷經了一番波折,最終又把媳婦兒給帶回來了!

  「所以你吃我這桌席面當之無愧,多吃點,一點都不下的全部吃了!狗坷餂]有伺候的人,秦兒起身親自為凌雪斟酒,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她淺淺微笑朝他拳杯,「敬天下太平!

  蕭凌雪也舉杯,對她笑了笑!负,敬天下太平。」

  他忽然覺得安心了,是他過于多慮了,他們的感情沒有任何人能破壞,她不會因為他要再娶個名義上的平妻就與他絕裂,她不會輕易離開他的,因為她是他的小蝴蝶,而他是她的小阿飛,小蝴蝶和小阿飛天生就是要在一塊兒的。

  這一頓飯,兩人談天說地,其樂融融,一小壺酒也喝完了,窗外一彎新且高掛天際,徐徐夜風驅散了些許暑氣。

  秦肅兒面上帶著微微酩紅,笑睇著蕭凌雪,柔聲道:「小阿飛,小蝴蝶得走了!

  蕭凌雪心里咯噔一聲,微曛的醉意倏地醒了,他瞪大眼睛看著她,心跳如擂鼓。「什么意思?」

  她并沒有喝醉,那壺酒是果子酒,淡到不行,他們之所以一直在笑,心情放松,那是氖圍使然,但是此刻,沒必要再裝作沉漫于歡樂的氣氛之中了。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不輕不重地說道:「我見過穆越彤了!

  蕭凌雪的心驀然一沉,變了臉色,「何時?」

  秦肅兒像在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語氣平淡地道:「昨日她到惠仁堂找我診脈,還記得咱們在大周時,我在街上說見到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病得很重的姑娘吧?原來那姑娘便是穆郡主。」

  他目光微動!府敃r你說,那姑娘病得很重,連你都沒法醫!

  她直言道:「不錯,我無法醫治穆郡主的病,她活不了太久!

  蕭凌雪的濃眉漸漸聚攏在一起,心中亂紛紛,一時之間,他也不知曉自己真實的感受為何。

  秦肅兒見狀,胸口緊緊一縮,他果真拋棄不了穆越彤。

  自己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有著不能拋棄的道德責任,這就代表了兩人之間確實是有條無形的線在牽連著,是撇不清的,不管他拋棄不了穆越彤的原因為何,穆越彤對他而言終究不是一個沒干系的女人,而因為那個女人,他們現在要分開了。

  想到這里,她頓時覺得眼睛澀澀的,她好不容易才忍住那種難受的感覺,不在他面前流淚。

  她凝視著蕭凌雪,神情看似平靜如水,好半晌后才又道:「我都知道了,穆郡主想你迎娶她為平妻!

  蕭凌雪抬頭,心驚肉跳地看著她!甘撬f的?」

  秦肅兒點頭,定定地迎上他的視線,輕輕嘆。「若我不先挑明了,你打算一個人苦惱到何時?」

  「肅肅,你聽我說……」他的焦慮表露無遺,急切的說著就要起身。

  「不,你聽我說!骨孛C兒走過去,不慌不忙地按住了他的肩,不讓他起身,她低首,看著他的眼,真摯地說道:「穆郡主將不久于人世,在道義上,你自該成全她的心愿,迎娶她為平妻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

  蕭凌雪抬眸瞪視著她,神情陰郁,聲音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氣,「既然可以理解,那你為何要走?不要離開我!」

  他不是在氣她,而是在氣自己,他明明給了肅肅一夫一妻的承諾在先,為什么做不到一口拒絕越彤的要求,把事情弄到如此糟糕的地步,讓肅肅動了離開的念頭,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他那狂風暴雨的反應,秦肅兒看在眼里,她不得不硬起了心腸說道:「說白了,她只不過是要在府里生活一段日子,占個翼親王妃的名分罷了,對吧?」

  面對她那澄澈的目光,蕭凌雪只覺得嘴里又苦又澀,更覺得自己卑鄙可恥。

  不錯,他確實是那么想的,因為穆越彤快死了,所以即便他迎她為平妻也無可厚非不算違背他和肅肅之間的諾言吧?任何人都不會苛責他,對他和肅肅之間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只是多了個人而已,只是在道義上給穆越彤一個名分而已,日子還是照過,不會有任何改變,只要……只要秦肅兒稍加包容即可,那么他會很感激很感激她的。

  「可是,咱們總不能心心念念著希望她早點去死,不是嗎?」秦肅兒的聲音越來越緩幔,她眼也不眨的看著蕭凌雪!溉绻衅孥E,如果半年過去,一年過去、兩年過去……她雖然拖著病體卻好端端的活著,我們是不是就得一直三人行了?我能不介意她的存在嗎?各府之間婿婚喪應酬,逢年過節的走動,你要帶誰去呢?

  每年的大年初二是女兒回娘家的日子,你又要陪著誰呢?你能不顧穆王府的感受,只專注在我一人身上嗎?你能不給穆郡主幾分顏面嗎?雙妻的問題肯定會一一浮現,我自認沒那般強,招架不來,我也不想那樣折騰自己,更不要你一次次的被迫做選擇。」

  蕭凌雪聽得背脊發涼,感覺她壓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有如千斤之重。

  她竟然已經想得那么深遠了,他確實沒想過如果萬一穆越彤沒死,會變成什么局面,以穆王府在京中的地位,翼親王府上必然穆越彤為主母,出身不如穆越彤的肅肅必然受到打壓,若他坦護肅肅,穆王府也會出面,屆時穆王府針對的人可能不是他,而是肅肅,保不定,為了爭親王妃的位置,會有人想方設法的要弄死肅肅……

  思及此,他的心跳如擂鼓,一陣急過一陣,他握住了秦肅兒按在他肩上的柔荑,倏然起身!肝抑懒,我會跟她說不可行!你別想著走,別想著離開我,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握著她手的力道之大,讓她隱隱泛疼,但她并沒有掙扎著要抽回手,望著他眼底那不顧一切的堅決,她在心底輕輕嘆息。

  她知道,這個男人很愛她,深深的愛著她,因為太愛她了,所以決定要做違背良心的事,那對他而言是極大的痛苦,即便往后的日子她都在他身邊,他也不會真正的快樂。

  「那么,若是她死了呢?」她凝視著他,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凌遲他,雖然殘忍,但她非做不可。

  蕭凌雪大大一震,死盯著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又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低聲而凊晰地道,「我答應你,我會好好過日子,也不會離開京城,我人就在惠仁堂里,就在你看得見的地方,也不會再嫁,就等在那里,你隨時找得到我,我一定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看診,做我想做的事,等著有朝一日,你去接我!

  他深深嘔了口長氣,心痛如絞。

  她怎么能說這些殘忍的話時,眸子還閃亮如星辰?

  她怎么能笑著代他做了他下不了決心去做的事?

  她怎么能讓他不愿放手卻又不能不放手?

  他的小蝴蝶怎么能這么懂他、愛他,知道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所以,放我走吧!」秦肅兒抬手輕撫他的面頰,唇邊涌現一個微笑,「讓我過得舒心些,這個要求不是為你,不是為了穆郡主,而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很自私,我想你心中只有我一個人,我不能讓你拒絕她,然后遺憾一輩子,我希望你對她盡了應盡的道義之后,堂堂正正、問心無愧的去接我回來,然后小阿飛和小蝴蝶幸?鞓返脑谝黄鹨惠呑印!

  蕭凌雪握住了她輕撫他面的那只手,痛苦地問:「你真的會……回來?」

  「當然,我當然要回來。」她踮起腳尖,吻了下他的唇!笡]有你,我能去哪里呢?沒有你的地方,我存在有什么意義?」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捧住她的臉,吻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把她的頭緊按在胸口,啞聲道:「小蝴蝶,你等著,好好等著,等我去接你回來!

  大云朝有史以來,從未有和離兩次的親王,蕭凌雪破了這個紀錄,而第二個紀錄是,兩次和離的還是同一人。

  蕭氏宗族老一輩的皇家成員說翼親王丟盡了皇家的臉,和離一次已是極限,他竟然又干了第二次。

  可是,待他宣布要迎娶穆越彤之后,所有人又像墻頭草般的倒向他了,說他做得好,大力贊揚他這選擇是正確的,堂堂親王,正妻居然是小小品地方官的庶女,這也太不成體統了,如今是拔亂反正,翼親王妃的位置原就不該由個小小庶女來坐。

  秦肅兒知道滿京城的蜚短流長只將她的知名度推到了最高境界,她兩耳不窗外事,只將心思放在手術上,幾乎是來者不拒,親自主刀,每日把自己累得跟耕田的牛似的,頭一沾上枕頭便睡著,沒有多余的體力想些風花雪月、傷春悲秋之事。

  可是,她卻以驚人的速度在消瘦著,她將這歸咎于天氣太熱了,沒有胃口,才會飯量驟減,可惠仁堂里所有人都知道她這是為情消瘦,潤青也耳提面命誰也不許提起翼親王三個字。

  其實,秦肅兒本人并沒有那么介意,她是和離沒錯,但她是為了日后的圓滿而和離,縱然不能與蕭凌雪時刻見面,縱然他要另娶他人,只要她熬過去,小阿飛和小蝴蝶就能永遠在一起。

  反倒是馮敬寬和凌寶對她的離去哭哭啼啼無法釋懷,馮敬寬還給她準備了好多冰送來,生怕她不會照顧自己似的,讓她好生暖心。

  她沒有白來一遭,是不?除了蕭凌雪的愛,還有其它人對她的上心,這些都讓她感念在心底,沒有蕭凌雪在身邊的日子,她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小姐,今日是七巧節,咱們上街看看熱圍可好?」這一日,惠仁堂的看論時間結束后,多兒和珊興匆匆地來回,跟在她們身后的林曉翠和林曉花也一副想去的樣子。

  秦肅兒闔上正在看的醫案,微微一笑道:「也好!

  幾個少女們歡呼一聲,七嘴八舌的討論起要買什么,而潤青眼下已有了身孕,便不找她了,主仆五人打扮好了便興高采烈地出門。

  如同去年的七巧節一般,京城最熱鬧的城南街到城北街,兩旁高掛著各色花燈,而花燈下照舊是一片浩瀚的織錦,無數的叫賣小販,游客如織。

  多兒幾個正在胭脂水粉的小攤前試用,嘰嘰喳喳的討論要買哪種香粉。

  秦肅兒拍了拍她們的肩膀道:「你們四處逛逛,我去瞧瞧專賣醫書的小商鋪,一會兒萬宴樓會合,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她知道多兒她們幾個是為了分散她注意力才邀她出游的,可謂用心良苦,但要顧及她的心情,她們肯定逛得不太痛快,想買什么也不敢放開來買,她才會找個理由和她們分開來走。

  為何她們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為今日是蕭凌雪和穆越彤大婚的日子,京城權貴全到翼親王府去喝喜酒了,所到之處的人們也必定會議論這場世紀婚禮,若是讓她一人待在惠仁堂里,她肯定會度秒如年。

  可是現在,她深深覺得出來街上也沒有比較好,她滿腦子仍是想著他,根本沒一刻能忘記。

  想到他和別的女子牽著紅綢拜天地,就像有人狠狠抓住了她心臟似的難受,她相信他不會背叛她,不會對穆越彤動心,可就怕他酒喝多了一時無法控制住,即便是意志力再強的人,喝醉也難以把持,如果穆越彤又有心引誘的話,那么他們圓房的可能性便高了。

  穆越彤是將死之人,她說嫁王府不過是安慰她雙親,可難保她不會想留下后嗣,若她生了兒子,便是翼親王府的嫡世子,是皇上的親侄子,是太后的內孫,將來對穆王府的地位自有一助力,看她對穆王府的重視,有這番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她就怕蕭凌雪上了穆越彤的鉤,與穆越彤做了真夫妻,若是那樣的話,她是絕不會原諒的,不管他有任何理由,不管再情有可原或身不由己,她都不會原諒他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那是她的底線,她可以成全他對穆越彤的道義,但不能原諒他的身體背叛她。

  不知怎么搞的,她覺得穆越彤完全不像她之前聽聞的那般,是個灑脫的女中豪杰,她莫名覺得穆越彤連下春藥那等下三濫的勾當也做得出來,是她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還是先入為主的偏見,致使她對穆越彤沒好印象?

  想到穆越彤到惠仁堂對她放話,要她在王府里乖乖做小,她就一肚子火,偏偏她只能將凌雪拱手讓給穆越彤,若是穆越彤福大命大,活上幾十年,那么她不會怪蕭凌雪,她會怪自己,怪自己醫術不精,誤診,以至于誤了自己的終身,將最愛的男人讓給了別的女人。

  心緒紛亂,踏著月色,不知不覺,她來到了城樓下。

  抬眸看去,高聳的城墻上有好些衛兵在來回巡守,不期然想起了她和蕭凌雪第一次正式的接吻,頓時,胸口滾過一陣熱燙。

  他當時是怎么吻她的?將她鎖在城墻和他的胸膛之間,霸道的吻她,濃烈的吻她,吻得她忘了今夕是何夕,那時,她早已不知不覺的對他上了心。

  不知何時,她的雙腳自有意識地走上了階梯,當衛兵還來不及阻攔她時,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正靠在城墻邊俯視著下方的繡海,她狠狠一愣,雙腿忽然定住了不會動,臉色有些發白,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

  這個時間,新郎官怎么會在這里?

  兩名衛兵迅速趕了過來。「來者何人?」

  這番動靜驚擾了緊蹙著眉峰的蕭凌雪,他不耐煩的抬眼望去,正要喝斥他們安靜時,他看到了一張他朝思暮想的臉孔,是幻覺嗎?他的小蝴蝶飛來他眼前了……

  「肅肅!」

  秦肅兒的直覺反應是想逃,她也確實這么做了,可是蕭凌雪幾個大步便追上了她,一把擒住了她的手。

  兩名小兵見狀,立即識趣的回避,翼親王和前翼親王妃之間的故事,他們可也是倒背如流的。

  「別走!」蕭凌雪懇求道「不要走……」

  秦肅兒幾乎喪失了語言能力,她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蕭凌雪神情沮喪,眼神誠摯地道:「我在想,你會不會來,所以來了!

  淚水幾乎是在一秒之間就通出眼眶,她迅速地抬手拭去,也迅速恢復了情緒。

  她絕不能在這時候心軟,不能功虧一簣,不然這段時間的相思煎熬都白忍了。

  她甩開了他的手,擠出一個還算平靜的微笑說道:「我和多兒她們來的,就是上來看看而已,這里看織錦清楚些,一會兒,我打算把她們也叫上來……」

  蕭凌雪聽就知道她在故作堅強,他把她拉進懷里,輕撫她那憔悴消瘦的面頰,低低的嘆息道:「你瘦了好多,不是說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嗎?」

  秦肅兒全然招架不住他的柔情攻勢,她垂了下眼眸,回避他熱情如火的眼光,低聲說道:「是天氣太熱了才吃不下,你也知道我怕熱……」

  「馮敬寬不是常給你送冰去?」他憐愛地道:「不要省著用,冰量還充足著,有我在,你要多少冰都行!

  她還是不看他的眼,蹙著眉道:「我沒省啊,我甩得很兇,你讓馮總管不要再送冰去惠仁堂了,我自己有銀子,需要冰,我自己會買,別給人留下把柄。」

  「我沒讓他送冰去,是他自動自發送去的!故捔柩┠罅四笏氖。「再說,冰是我的,我要讓誰用,誰敢置喙?」

  秦肅兒心中一軟,卻不得不提醒道:「你忘了王府的主母已經換人了?」

  「越彤不是那般小家子氣之人,何況她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給你什么,她還管不著……不要說她了……」蕭凌雪緊緊摟著她,眼底的火焰在跳動!该C肅,讓我吻一吻你,我不會做什么,只是吻吻你,可以嗎?」

  她頓時陷入了天人交戰,理智上她說不可以,感情上她一百個可以。

  如今她可成了小三了,活該啊!是她自己不要的,不要那個能與他堂堂正正接吻的名分,搞得他們只能這樣偷偷摸摸。

  「我不管了,我要吻你了!」蕭凌雪苦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再也忍不了了,不管不顧的堵住了她的唇。

  他輾轉吸吮著她的唇,像是要將她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一吻方休,他又緊緊的摟著她,彷佛想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他在她耳邊低喘道:「肅肅,我好想你好想你……你都不想我嗎?」

  「我想!顾巧x死別的吻法,讓她打從心底震顫!肝胰杖找挂乖谙,想得我都快沒法過日子了……」

  蕭凌雪精神一振!改敲,你回來好嗎?和離當沒發生過……」遲遲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微微推開她,卻對上她堅定的目光,瞬間他又沮喪了。

  「瞧瞧我在說什么,越彤已經迎進府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可你知道嗎,這幾日我一直在懊悔,懊悔為何要答應你和離,懊悔為何要讓你離開我,我恨我自己不能丟開越彤!

  他的語氣帶著沉重的絕望和憤懟,這令她好想不顧一切的與他私奔,可兩個人里總要有一個保持理智。

  她勸道:「回去吧,至少要給穆郡主個面子,既然答應了要成全她的心愿,便要把戲做足。」

  蕭凌雪蒼白著臉,神情憔悴痛楚。「你放心,我不是逃岀來的,也不是搞失蹤,我跟越彤說了,我要岀來透誘氣,她能諒解!

  秦肅兒覺得穆越彤在她面前與在蕭凌雪面前是兩個人,可她沒有說什么,反正現在說什么都無補于事,又何必說。

  她掙開了他的懷抱,往后退了一步,努力露出一個細膩的微笑!甘菃幔磕敲茨阍谶@里好好透氣,透完氣再回去,我先走了!

  蕭凌雪二話不說又把她拉了回來,他的唇貼在她耳邊懇求道:「肅肅,咱們去客棧吧!我想要你,想得快瘋了!

  秦肅兒的心怦然一跳,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

  他們兩人的欲望,早被彼此調教得一發不可收拾,如今他不能碰她,她又不許他碰穆越彤,他會忍得很辛苦……

  她輕輕推開了他,深深地看著他,一直看到他的眼底深處!改阒啦豢梢!

  「為何不可?」蕭凌雪無理取鬧了起來,有些焦躁地道:「你是我的!

  「現在還不是。」她輕輕嘆息!傅饶阍侔盐医踊厝サ哪翘,我才是你的,你才可以碰我。」

  蕭凌雪咬了咬唇,眉頭纏結,陰郁地道:「在那之前,不許你和病患之外的陌生男人說話!

  她瞅著他,忍住沖入他懷里的沖動。「我答應你!

  看出她在忍耐,忍得辛苦,蕭凌雪也強忍著沒再上前擁住她,他嗓音沙啞地道:「小蝴蝶,對不起……」

  「相愛的人之間不必說對不起!骨孛C兒的眼光像黑夜里閃爍的星辰,她朝他柔柔一笑,像只輕盈的蝴蝶,飛快轉身下了城樓。

  淚水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奪眶而出,她捂住了嘴,不許自己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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