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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最重要 第四章
作者:黑潔明
   
        這家伙是哪兒不對勁了?雖然他還是那副老實溫和的樣子,本來也就不多話,可是從昨天起,冬月就是覺得他很不對勁,就好像空氣中無端多了道墻將兩人隔開似的。  

        雪在今早停了,他正在做下山的準(zhǔn)備,冬月則坐在門前的柴堆上,正大光明的打量他替赤雷上鞍的模樣,想找出那些不對勁的原因。

        “那山路能走嗎?”積那么深的雪,她上來的山路又那么陡,實在教她很難不懷疑。

        “我們走另一條!泵险娼壓冒皫,考慮要不要告訴她,赤雷那天走的不是山路。如果他沒猜錯,那是它自己的捷徑。

        啊哈,她找到不對勁的感覺是從哪來的了!冬月坐直了身子,這家伙說話時都不看她——不對,應(yīng)該說他有沒有說話都不看她!

        跳下柴堆,她走到他面前,果然孟真的視線就飄到旁邊,假裝檢查起馬袋,冬月瞇起眼,不確定他是不是故意的,所以她又走到他面前試了一次,這次他拿起裝飲水的皮袋子走進(jìn)屋里裝水。冬月小跑步想跟上,腳陷在雪里差點跌了個狗吃屎,只好悶悶地瞪著他厚實的背影,搞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的。

        奇了,他不看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干嘛如此在意?冬月悻悻地對他扮了個鬼臉,不懂得欣賞美女是他瞎了眼,她只是討厭被人忽視而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對,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鬼臉還沒收起來,冬月眼尖的瞧見森林中移動的白影,她咧嘴一笑,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小狼。”她興奮的對那只美麗的動物招手。

        那匹狼走到冬月身前,一身雪白的皮毛在皚皚白雪中幾乎分不清。冬月高興的掏出隨身攜帶的砂糖放在手心,小狼嗅了嗅便高興的舔起來。

        這匹狼是一年前她初到悅來客棧時的同伴,當(dāng)時這小小的走獸雖被關(guān)在籠里,依然讓人們感到驚恐和害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就是覺得它很可憐,像自己一樣都被迫遠(yuǎn)離熟悉的家園,所以就開始照顧這只受傷的動物。剛開始當(dāng)然是經(jīng)過了一場人獸的信任大戰(zhàn),但日子一久,小狼也慢慢熟悉她了——當(dāng)然功不可沒的就是她手里的砂糖。

        冬月笑著摸摸它的頭,一只愛吃糖的狼,多奇怪!不過從此她身上就為它隨時帶著一包砂糖了。

        孟真愣在門口,真的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雙眼:娃子竟然在喂小狼吃東西!她不是一向和動物不和的嗎,怎么這會兒竟然和那只孤僻的動物在一起,還一副很熟的樣子?而且他發(fā)誓站在一旁的赤雷眼巴巴地望著她手里的東西,滿眼羨慕!

        “你喂它什么?”

        “砂糖!

        “砂糖?”

        “對啊,砂糖!倍绿ь^看他,只見他又別過臉。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不知道給他吃糖,會不會有用?這荒謬的想法讓她差點笑出來。

        “你怎么會和它這么熟?”

        “在悅來客棧都是我喂它吃東西。”冬月站起身,孟真蹲了下來。

        王八蛋!懶得理你這瞎眼肌肉男!冬月現(xiàn)在可十分確定,他的確是不肯看她。她臉色難看地暗驚了一聲,才道:

        “我們不是要下山?”

        “恩!泵险孢@才起身上馬,然后把冬月帶到身前,策馬下山。

        一路上兩人皆無言,冬月在生悶氣,孟真則不知神游到哪去了,結(jié)果兩人都心不在焉的,一起乘著同一匹馬,進(jìn)入玉泉鎮(zhèn)——

        “哎呀,那不是來客棧的秦冬月嗎?怎么大白天就和男人共乘一騎。 

        “大嬸,你瞧瞧,那男人可不是山上那獵戶孟真?”

        “昨兒個連下幾天大雪,這會兒兩人一起下山,敢情是被困在山上了。這孤男寡女的......”

        “唉,真是傷風(fēng)敗俗。 

        “咱們玉泉鎮(zhèn)是個小地方,這等事可是有礙觀瞻哪!

        “對啊對啊。不過,聽說她是外地來的!

        “外地人?難怪......”

        大街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都對著孟真和冬月指指點點。孟真此時才察覺不對,方要下馬,卻見冬月背挺得直直地,全身透出一股怒氣。不知怎地,他竟覺得此時的她有些脆弱,忽然對那些多嘴的鎮(zhèn)民感到不悅,胸中莫名升起想保護她的念頭。

        “我說那悅來客棧的寡婦杜念秋的品德也是不怎么地,怪不得這秦冬月有樣學(xué)樣!

        “是啊,一個女人家開什么客棧,誰知她骨子里是怎  樣。”

        “就是說嘛——”

        冬月再也聽不下去,也不顧赤雷還在走動,便怒火沖天的想跳下馬去海罵那些三姑六婆和多嘴公一頓,不料卻被孟真拉住,她想要掙開,怎知他才戳了她肩上一下,她便不能  動了。

        王八蛋,這家伙竟然還懂得點穴這種奇怪的功夫!這個該死的瞎眼肌肉男,等她能動,非把他千刀萬剮不可!冬月忿忿的在心底詛咒背后的男人。

        “別跟這些人計較。我知道你很氣,但念秋還要在這里開店。”孟真低聲在她耳邊說話。

        冬月仍是無法釋懷,她不是氣那些人說她,她氣的是他們侮辱了大娘。偏偏她的身體不能動,只能臭著一張臉瞪著前方。

        直到了客棧前,孟真才解開她的穴道。

        冬月很快的下了馬,看都不看孟真一眼,冷著臉直接就往客棧里去。

        “冬月姊,你回來啦!笔^直沖著她笑。

        “廢話!我人在這里不是回來了,難不成還遠(yuǎn)在喜馬拉雅山!”她一開口就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石頭莫名其妙地被轟了一頭一臉,還搞不清楚自己哪兒惹到她。嘖,女人全是一群奇怪的動物......對了,喜馬拉雅山在哪啊,怎么他沒聽討?改明個兒找?guī)煾竼枂枴?br />
        孟真跟著冬月身后進(jìn)了門,柜臺內(nèi)的杜念秋用眼神詢問他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能苦笑以對,看樣子娃子是把帳全算在他身上了。是夜,一群玉泉鎮(zhèn)的鎮(zhèn)民紛紛到了悅來客棧。

        冬月被杜念秋叫出來,滿臉不悅的坐在一旁,孟真皺著眉頭,他大概猜得出來這些人的來意,早上的情形,經(jīng)過一天的渲染,怕是早傳遍全鎮(zhèn)了。不過他這次沒有走掉,他不能再丟下冬月一個人面對這些鎮(zhèn)民。

        “各位老板,那么晚來咱家這小小客棧有何貴事?”杜念秋請眾人落坐,笑笑的一一奉茶。

        “大娘,我看我們也別客套了。你來玉泉鎮(zhèn)近十年了,也應(yīng)該知道這兒是個小地方,民風(fēng)是很淳樸的!辨(zhèn)長帶頭發(fā)言,雙眼卻看著孟真。

        “是,大娘知道!

        “這樣最好。呃......是這樣的,一年前的事,大娘事后有解釋過,我們可以了解。可是今兒個晌午,我家那婆子見到他倆共乘一騎從山里出來。你也知道,這大雪是下了好幾天……敢問孟兄這幾天是和秦姑娘被困在山上了?”留著白胡子的鎮(zhèn)長轉(zhuǎn)頭詢問孟真,臉上的神情卻根本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

        “是!泵险纥c頭,樸實的面孔上閃過一絲陰霾。

        “既然如此,孟兄,你也是知書達(dá)禮的人,這次是不是該有個交代?”鎮(zhèn)長話方落,十幾對眼睛使直盯著孟真。孟真抱胸沉默著,方正的臉上難掩猶豫。

        空氣莫名地凝重起來......

        冬月終于忍不住地寒著面容站起來打破僵局,“你們要他交代什么?我是和孟真困在山上幾天,那又怎樣?”干你們什么屁事!她心底補上一句。

        鎮(zhèn)民聞言皆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其中一人插話道:“那不合禮教!

        “不合禮教?”冬月挑起眉,“我上山去探望孟大哥是基于朋友的道義。他救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我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關(guān)心他,是不?”

        “是!北娙它c頭。

        “天下大雪是不可預(yù)期的,對不對?”

        “對!

        “這樣說來,他需要對你們交代什么?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如果今天是成了親的王大夫因為去劉嫂家替她看病,結(jié)果被大雪困了幾天,難不成你們也要王大夫給一個交代?”她雙眼噴著怒火,腦子理智的可以。

        鎮(zhèn)民們頓時面面相覷,鎮(zhèn)長勉力開了口,“這......不一樣。”

        “什么地方不一樣?因為我是個外地人嗎?還是因為鎮(zhèn)上某些人太閑了,吃飽了沒事干,所以才一天到道人是非長短?”冬月火大的掃視這些愚蠢“古人”,最后視線停在白胡子鎮(zhèn)長的臉上,“整天把民風(fēng)淳樸、知書達(dá)禮這些話掛在嘴上,卻不懂得道人是非者,都是是非人!”搞不清楚狀況,還敢來這邊管閑事!正好自動送上門來給她罵,也省得她一個個找他們那些婆娘算早上的帳。

        “你......”白胡子鎮(zhèn)長氣得臉紅脖子粗,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她,只好將視線轉(zhuǎn)向杜念秋,“你瞧瞧她說的是什么話!”

        真話!杜念秋心里是如此想啦,也差點為她喝起采來,不過她要真這么做可就沒戲唱了。于是她只好板起臉斥責(zé)冬月,“冬月,說話別沒大沒小!”

        冬月見狀,不屑的瞥了眾人一眼,倒沒再開口就是了。

        “諸位鄉(xiāng)親,請問各位對此事有何計較?”杜念秋偷瞄沉默的孟真一眼,心底暗暗偷笑。這群老鄉(xiāng)還真是配合,看樣子這次事情準(zhǔn)成了!雖然表面上還看不出來冬月對大師兄的感覺如何,但她既會替大師兄說話,定是差不到哪去,而她這位像根木頭的大師兄這次竟然沒落跑,由此可知他早有心理準(zhǔn)備。呵呵!她就不信她杜念秋會湊不成這一對。

        白胡子鎮(zhèn)長看了下身后的后援隊,方鼓起勇氣轉(zhuǎn)回頭對  孟真道;“我們希望孟兄能和秦姑娘成親!

        “什么?”冬月差點尖叫出聲。只見她臉色瞬間變白,

        “成親?你們這些老骨董有沒有搞錯?要我成親,想都別想!”

        聽聞冬月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孟真臉色一沉,未及細(xì)想就開了口,“好,我娶她!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沒人理會冬月的叫囂。

        “What?”聽到他竟然答應(yīng)了,冬月驚愕得英文又溜出口,死瞪著他大叫:“我不嫁!你聽到?jīng)]有,我不嫁!”

        可惜,還是沒人理她,而且竟然有人開始向孟真道喜了,冬月瞪著這群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古人”,決定立即打包離開這鬼地方!

        她才不要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不相干的人逼婚!從二十世紀(jì)掉到這落后的窮鄉(xiāng)僻壤已經(jīng)夠衰了,如今還得在這里成家,嫁個搞不清楚到底大她幾千歲的老公,然后遵守那一堆不人道的教條?開什么玩笑!她現(xiàn)在要真不跑,就是白癡了!

        

        天要亡她!真的是天要亡她!

        冬月頭蓋紅巾,一身喜氣嫁衣,正坐在臨時的新房床上生悶氣;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老天爺?shù)氖隆W蛲硭媚侨荷窠?jīng)病還在“咆哮”的時候想偷溜,豈料開后門她就傻了眼——外頭竟然又下起大雪!本來她還不死心,怎知前腳才踏出門,后腳就被劉叔給逮了回來。

        想到劉叔和大娘他們,她就一肚子火。他們幾個不幫她也就罷了,竟然一個個全倒向另一邊!劉叔將她抓了回來,大娘點了她的穴道、石頭則成了她的專屬牢頭,虧她還對他們這么好,竟然這樣對她,簡直就是超級沒良心!開門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冬月的思緒。

        她屏住氣,這時才察覺到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這意味著孟真今晚會要了她,他們兩個會上床!若不是她現(xiàn)在無法出聲,她鐵定會尖叫。

        腳步聲來到身前,冬月只能瞄見他的靴子,她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竟有些害怕他掀起紅蓋頭。

        她緊張了半天,卻不見身前的人有何動靜,過了一會兒,他竟然拉了張椅子坐下來。

        搞什么?冬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孟真盯著眼前的人兒,手心不覺冒汗。他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回事,答應(yīng)娶她的話就這么沖口而出,連他都嚇了一跳,卻怪異的未曾感到后悔,反而是高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塵埃落定,他甚至為人們的道賀感到欣喜。

        可是如今來到她面前,他才可恥的想到,娃子不肯嫁他,她是被逼的!

        這一年來,師妹常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提到她,所以他知道她識字,又能讀寫,還會算帳。她的聰穎伶俐和堅強獨立世間少有,嫁給他,也許真的是糟蹋了......

        思素半晌,孟真終于開了口,“娃子,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你有了意中人,我再替你向他解釋,如此可好?”

        啥?她有段有聽錯?她這位老公剛上任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就在想把她讓給別人?她又不是東西!一股無名火迅速的沖上心頭,讓冬月忘了是自己不想嫁的念頭,拼命在心里罵三字經(jīng)。

        孟真見冬月半天沒反應(yīng),這才發(fā)覺不對,伸手探向她的手腕把脈,才知道她給人點了穴。難怪他進(jìn)來好一會兒都不見她說話,她一定快氣瘋了。他忙將她的蓋頭掀開,果不其然見著她快冒火的雙眼。孟真不由得苦笑,這下子是新仇加舊恨,看樣子他將來沒好日子過了。

        孟真快速解開她的穴道,冬月一能動就伸手推他,火冒三丈的大叫,“王八蛋!你干嘛娶我?”而且娶都娶了,竟然還敢不要她!

        “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孟真和顏悅色的解釋。“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想成親。我們只當(dāng)有名無實的夫妻,等你有了想成親的對象,我們再分開就行了!彼麜嫠覀好婆家,這樣對他們兩人都好。

        冬月站在床上,聽到“不想成親”這四個字更加火大,還想再踹他一腳,見他一臉認(rèn)真,也沒有回手的打算,害她那腳有點踹不下去,然后他接下來的那句“有名無實的夫妻”更讓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幸賴孟真及時抱住她,才沒有摔得鼻青臉腫。

        “你是說我們當(dāng)假夫妻?”冬月整個人還像只無尾熊般攀在他身上,便迫不及待的追問。

        “對!睖叵闩癖M懷,讓孟真心神一蕩,差點開不了口。

        “我不用遵守什么三從四德的教條?”

        “嗯!

        “那我還是可以待在悅來客棧羅?”問到這里,笑容已經(jīng)開始浮現(xiàn)在她臉上。

        “這不行。不過你可以常來看看!

        冬月緊盯著他,這方法聽起來不錯,值得考慮......不對,她都已經(jīng)嫁給他了,現(xiàn)在也沒第二條路可以走,除非老天爺大發(fā)慈悲把她送回二十世紀(jì)——看來是不太可能啦,她也只能暫時和他勉強湊合湊合了。

        “我們現(xiàn)在怎么睡?這里只有一張床!边@點比較重要,雖然在山上他自動讓位給她,自己睡地板,但那是短時間,如今他們即使是當(dāng)假夫妻,也不是一時三刻就會改變的,難不成叫他天天睡地板?

        孟真將冬月放到床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你睡床,我睡地板!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男人真是好人一個。冬月看了眼溫暖的大床,再瞧瞧快結(jié)霜的地板,他要睡地上,不凍死才怪。

        “我看這樣吧,這床很大,我們可以一起睡!

        孟真聞言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是不相信自己,還是怕我會吃了你?”瞧他一臉蠢相,冬月丟給他一個白眼,退到床內(nèi)道,“讓你睡地上,你不覺得難受,我都覺得良心不安。放心,我睡姿雖然差了點,但絕對不會半夜把你踢下床的。你那么大塊頭,我就算想踢也踢不動!

        見孟真還是呆呆的看著她,冬月沒好氣的在床內(nèi)躺平,蓋好被褥道:“要睡不睡隨便你,我要睡了,晚安!  他還是站在床前發(fā)愣,一直到床上的人兒熟睡時,才知  道她是說真的。孟真撿起地上的紅頭巾,坐到床上望著她,不由得憶起多年前他那有份無緣的另一位妻子。同樣是女人,為何竟會有如此大的不同?相較于靜云的怯懦溫順,娃子全身上下充滿著自信與開朗,時時刻刻都讓人無法忽略。這次......會有不同嗎?

        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奢想娃子能真的成為他的妻,孟真猛地收起心緒,不敢再深想下去。

        

        又是他的背。冬月直愣愣的看著孟真斜靠在床拄上閉目養(yǎng)神,不悅的情緒又竄升起來。

        他還真的就這樣坐了一夜?昨晚是他們倆的新婚之夜也!

        奇怪,她在氣個什么勁兒?他沒碰她不正合她的心意?  冬月越想頭越大,干脆一骨碌的爬起來,也不理會他,下了床披了件大衣便往樓下去洗臉。

        雪停了。老天爺還真是“幫忙”!

        冬月在井邊對著灰白的天空翻了個白眼,不知老天爺是否怕她會嫁不出去,所以辛辛苦苦的把她送到古代來,連老公都幫她挑好了,還讓她因大雪而無法逃婚。她現(xiàn)在真的很懷疑自己曾在不自覺中得罪了老天爺。

        將木桶丟到井里汲水,冬月望著從口鼻冒出的白氣,忍不妨自嘲的一笑。哈!她絕對是最早起的新嫁娘。

        “啊——”冬月伸手要將木桶拉起,卻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因為她一個勁兒的詛咒害她陷入此種困境的各種人事物,忘了經(jīng)過昨晚的低溫,那繩子早已結(jié)霜,她這么一抓一拉,手被凍得沒力抓住那條繩子,承載不住木桶的重量,粗糙的麻繩便從她手中一路滑下去,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只大手及時抓住麻繩阻止它繼續(xù)折磨冬月的手,因為她笨得忘記放掉繩子。

        “你沒事吧?”孟真將麻繩綁好,回頭忙看她的手。只見一雙柔荑變得又紅又腫,教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疼。

        “沒事!”冬月含著眼淚說瞎話,硬將手抽回來在臂上習(xí)慣性的擻了兩下,彷佛這樣就可抹去疼痛——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弄得更痛,淚水又落幾滴下來。

        “胡扯!”他臉一沉,伸手又將她的手抓到身前檢視。

        “跟你說沒事就沒事啦!”她還想再縮,卻掙不開他的手,而且一動之下,又扯到了傷口,“啊——好痛!”

        孟真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想不透她怎么這么頑固。怕她又瞎扯,他干脆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往他倆位于二樓的臨時新房走去。

        “放我下——”冬月話說到一半,在看見他那陰沉的神色后,剩下的字句立刻像長了翅膀似地逃得不見蹤影。  我的媽!他怎么突然變臉了?看起來好兇!

        孟真沉默的抱著她進(jìn)房,替她兩只手掌上藥,從頭到尾都板著臉,但手里的動作是仔細(xì)輕柔。

        原來他也是有脾氣的!冬月很識相的閉著嘴,在眼睫毛下偷偷打量他。這是她認(rèn)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生氣。不過話說回來,她真正也沒認(rèn)識他幾天,怎么會主觀的認(rèn)為他沒脾氣?

        處理好她的手,孟真仍板著臉,“為什么跑下去打水?”

        “我想洗臉!彼降自跉馐裁?受傷的人是她也!為什么她還得像個犯人一樣被他質(zhì)詢?

        “你可以叫我?guī)湍!?br />
        “不需要。我每天都在打水,今天是因為一時疏忽,才會忘了戴上手套!

        那句“不需要”讓孟真頓時有些懊惱,他臉色難看的道:“你現(xiàn)在己經(jīng)嫁給了我,這種事我來做就好。”

        “不用啦,這一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何況我們又不是......真的......”冬月越說越小聲,因為他兩眼直勾勾地瞪著她,一副她說了什么愚蠢至極的話似的。

        奇怪,她又沒說錯,干嘛怕他啊!冬月瞧見自己的靴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低著頭一副懺悔樣,立即抬起頭來瞪回去。

        “怎樣?”

        孟真一時無法反應(yīng),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來那么大的火氣,但猛一聽她否認(rèn)兩人的“夫妻”關(guān)系,他心底就是不舒服。而且她沒說錯,他倆的確不是真的夫妻,他還打算替她再找婆家呢!

        孟真重整心緒,緩和了面部表情,“鎮(zhèn)上的人都認(rèn)為我倆成了親,你不想讓他們以為我成親的第一天就虐待你吧?以后這些粗重的工作,我來做就行了!

        原來是面子問題!冬月恍然大悟。不過,打水也算是粗重的工作嗎?

        她見著他堅持的眼神,聳聳肩道,“好吧,我無所謂,你高興就好!庇腥俗栽敢獛退鞴ぃ龢返幂p松。

        反正這家伙什么都沒有,就是一身的肌肉,不好好利用就太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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