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宅一生的太陽眼鏡、SONIA BYKIEL的綠色細肩帶高腰復古風格洋裝,PBADA的皮質紅色涼鞋——這些名牌衣物穿戴在大美女安貝綺的身上,果然非常有質感。
不過……這樣的打扮好像不大適合工作時穿耶!
“大美女,你是來工作還是來度假的?”安貝綺一進門,沈檸就調侃地問她。
與安貝綺篤信名牌、偏好時髦打扮相較之下,沈檸顯得古典淡逸許多。
安貝綺取下太陽眼鏡,掛在胸前,款擺腰肢,優雅嬌媚地走進吧臺內。
“你忘啦?今天有帥哥要上門啊!”她可是為了迎接帥哥才精心打扮的耶。
“誰?”
“那位專門住‘五星級飯店’的達也大哥呀!”安貝綺的美眸眨了眨,密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而顫動。
她的企圖——狩獵男人的企圖,全清楚寫在那張以粉妝精雕細琢的絕美容顏上。
“你對他有興趣?”聽安貝綺這么說,沈檸并不感到驚訝。
自從半年前丁芷芹口中的達也大哥到店里來匆匆露面之后,安貝綺就對那位又冷又酷的大帥哥念念不忘。
“我就是偏愛他那種酷酷冷冷的調調!卑藏惥_聳聳雪白嬌嫩的肩膀道,開始她每天的例行工作——煮杯好咖啡犒賞自己。
“又在談哪個男人了?”丁芷芹在這個時候進門,她今天獲得直屬上司兼親密愛人高其野的恩準,特許蹺半天的班。
“你穿那樣不大符合本店的格調耶!卑藏惥_挑剔地打量著丁芷芹身上端莊的套裝和款式不符合潮流的高跟鞋。
她最討厭穿那種制式的套裝了,因此她雖然擁有高學歷,卻一直當不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我下午得趕回公司上班呀!”達也大哥的班機抵達時間是十一點左右,她和安貝綺約好,今天搭她的車去接機!澳阒笫裁?”丁芷芹嬌麗的小臉往吧臺內一探。
“‘薄荷摩卡’。上層是柔軟香甜的冰奶精,下面是熱騰騰的咖啡,再加上一小匙的薄荷——嗯……棒極了。切記!這咖啡不可以攪拌哦,才能享受那熱與冰的溫度差異!卑藏惥_抬起亮麗的粉顏,充滿了夢幻的笑意。
熱與冰的差異?!這分明是意有所指嘛!聽出安貝綺言外之意的沈檸,不覺搖頭失笑起來。
“聽起來好棒哦,讓我迫不及待地想嘗一口耶!辈幻骶屠锏亩≤魄勐牭貌挥傻么瓜讶撸瑢@杯風味絕佳的“摩卡”咖啡充滿期待。
“耐心等,我會分你一杯的。”安貝綺今天對丁芷芹的態度特別親切。因為……
“芷芹,你小心點喝哦,可別噎到了!鄙驒幰庥兴傅靥嵝阉oh逸的身影往門外移動,交代著說:“我去買咖啡豆,你們慢慢聊。”
“她說這話的意思是……”喝咖啡會噎到?這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別理她,她就愛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卑藏惥_熟練地調著咖啡,細白手指沾了口冰奶精送往嘴邊,美眸閃著算計的光芒贊嘆道:“嗯——好冰、好好喝哦!
丁芷芹單手托著臉頰,納悶地看著她。這女人今天好像吃錯藥了,一口冰奶精就讓她那么興奮。
“我有沒有跟你提到我哥準備回來長住的事?”芷芹的哥哥丁達也因為處理投資事宜,必須長時間待在本地,算算最少也要待上一年半載。
“好像……沒提起過。”安貝綺長密如扇的睫毛揭了揭。“他不是和以前一樣,只來小住幾天嗎?”
“唉呀,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會忘了提哩!倍≤魄叟牧艘幌伦约旱念~頭。
“很重要?”她繼續裝傻。將一杯特調的“薄荷摩卡”送到丁芷芹的面前!霸趺磦重要法?”
丁芷芹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罢婧煤纫。”安貝綺果然沒吹牛。
“我們回歸正題好嗎?”她心里正在盤算著某個計劃。
“好、好啊!我的意思是,達也要回來待上一段時間,因此需要一間寬敞又舒適的房子作為落腳處,可是他臨時通知我,我來不及替他找房子,所以想先請你——”
“把我的房子先借給他住!卑藏惥_接下了話,玉指勾起杯耳。輕啜了一口“摩卡”。嗯,味道真是不賴。“說到房子……你自己不是有間閑置的公寓?”
“早賣了。”還不是她的男朋友高其野自作主張,為了斷絕她搬回去的可能性,竟然私下把她的房子處理掉了。
“賣了喔!边@件事她早知道了,不過現在得裝傻,假裝不知情,話題才能繼續!澳悄愕倪_也大哥不就沒地方住嘍?”
“達也會付給你滿意的租金。”安貝綺的房子坐落在市區,交通便利,鬧中取靜,屋子大、裝潢又美,對達也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他要租的話是可以啦,可是……我要住哪里?”安貝綺的美眸含著迷人的笑意,她狀似無聊、漫不經心地玩起修整漂亮的指甲。
“你不是搬回家里住了?”丁芷芹停下喝咖啡的動作,微訝地看著她。早聽沈檸說她嫌一個人住太無聊,所以又搬回去和父親同住了。難不成沈檸的消息有誤?!
“我沒跟你說嗎?我上個星期又搬出來住了!卑藏惥_精心描繪的細眉輕揚,再度舉杯啜了口冰熱交融的香醇“摩卡”,薄荷在齒頰間留下淡淡香氣。
“這樣啊,那……達也只好先住飯店嘍!卑Γ∷疽詾檫_也大哥的“房事”可以順利解決呢!
“別泄氣嘛,反正我的房子大,借他暫住幾個月沒關系的,你別煩惱了!彼呐亩≤魄蹎蕷獾募绨颍y得大方地說!拔铱墒强丛谀愕拿孀由,才特別準許的哦,換成別人,我打死也不要!
“是嗎?”難得巫婆轉性,變成善心人士了!安贿^,這恐怕行不通,達也大哥最討厭被女人纏了,他不可能……”
“拜托!我又不是花癡,干嗎纏著他呀!”巫婆的凌厲目光朝丁芷芹掃射過來。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只是,達也大哥他受過傷害,他——”
哇!超級八卦哦!翱旄嬖V我,酷哥的心靈受過什么傷害?”安貝綺立刻走出吧臺,湊近丁芷芹身邊。
“笨蛋。”糟了!說漏嘴了。丁芷芹懊惱地低咒自己。這巫婆鐵定不會放過她的。
“說——”安貝綺溫柔的眸子瞬間轉為充滿威脅性!安徽f的話,你這輩子休想再喝到我煮的咖啡。”她將兩手叉在腰上,美眸瞇成細線,綻放出危險的精光。用這招對付咖啡族,通常都有不錯的效果。
“他……”安貝綺煮的咖啡是世界一級棒的。在她的逼迫加上誘惑之下,丁芷芹全招了。
她把丁達也年輕時曾受過的感情創傷,向安貝綺娓娓細訴。
她男朋友高其野的姐姐高其恬,當初之所以接受達也大哥的追求是有目的的。她愛上丁達也大哥的系上教授,但又礙于兩人的師生關系及教授的已婚身份,不敢公開,于是,她利用達也大哥替她隱藏了這份不被世俗眼光所能容忍的感情。達也大哥一直被蒙在鼓里整整三年,直到畢業前夕,才在偶然間撞見高其恬和教授的幽會,也因而認清了她的感情。
達也大哥向來驕傲,他無法容忍自己深愛的女人欺瞞他,當場揚言要對外公開兩人的曖昧關系,而高其恬為了維護教授的聲譽,竟然當場拿刀割腕自殺。她的激烈手段嚇壞丁達也大哥,也讓達也大哥認清了她對他毫無感情的事實。
那一晚,達也大哥在深受打擊之下黯然離開,把從未屬于過他的高其恬還給教授,獨自承受心碎的痛苦。
在他離開的幾個星期之后,他聽說了高其恬指控他惡意遺棄,導致她為情自殺的謊言,接著教授也因為妻子外遇而離了婚,然后和高其恬同病相憐,在互相扶持鼓勵下產生了感情。
面對這樣的傳聞,被加諸遺棄罪名的達也大哥只能默然接受,然后在心狠狠地痛過之后省悟過來。自此,女人之于他,再也無關緊要。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總覺得他給人一種孤單、落寞的感覺。不過,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嗎?”安貝綺原本前一秒還替人感傷,下一秒卻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句。
“什、什么好機會?”看著安貝綺一臉詭異的笑容,丁芷芹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讓他拋開對女人的成見,再次敞開心胸愛上女人嘍!卑藏惥_自信滿滿地說道。
“這……”可能嗎?對于安貝綺熱絡的態度,丁芷芹只能苦笑回應。
“這又不是什么難事,放心啦,憑我安貝綺的魅力,絕對沒問題!”
。馈 。馈 。
一只“路易威登”銀黑色大皮箱、一臺手提式電腦和一只公事包,擱在一抹帥氣高大身影的腿邊,丁達也背對著機場正門,一手斜插在西褲的口袋,另一手拿著手機和某人通話。
就是他嘍。安貝綺光憑背影就認出了丁達也。她來到他身后,豎耳聆聽他低沉渾厚的聲音。
大約過了兩分鐘,丁達也發現背后似乎有人在窺伺著他,立刻轉過身來。他把手機略微拿開耳邊,狐疑的目光對上安貝綺美麗的星瞳。
“有事?”銳利的眸立刻豎起防備。印象中,他似乎在芷芹的咖啡店里見過這個女人。
他不著痕跡地迅速打量她,她給丁達也的印象是——一個只會盲目追逐流行名牌的無知女人,他甚至可以看出她腦子里塞進的學問、知識有多么的貧瘠。
“我是安貝綺,是芷芹的好朋友,她臨時有事,要我代替她來接機!彼龔娜莸刈晕医榻B一番。
實際上,丁芷芹是臨陣脫逃了,她阻止不了安貝綺的偉大計劃,又怕面對達也大哥的責難,所以只好趕緊腳底抹油,在來機場前先行開溜了。
丁達也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美麗的笑容,她黑色如星的眼眸里閃動著狩獵的光芒。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對他別有企圖。
“請你等一下。”他背過身,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話題,微側著臉,以低沉的聲音和對方談話。
不知他是存心還是有意,這一聊,聊得可久了。
安貝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雙腳也站酸了。她雙手抱著胸,身子斜側一邊站著,不時左右腳交替。
時間一點一滴地從指間流逝,二十三分鐘之后,安貝綺的耐性告罄。她舉起一根纖纖玉指,往他的肩頭戳了兩下。
然而,丁達也給她的回應是——回頭賞給她一記不耐且凌厲的眼神,然后背過身去,繼續講電話。
安貝綺當場火冒三丈。
這男人很跩喔,她好心來接機,他竟敢把她當成花瓶,晾在大廳里近半個小時。向來在男人面前吃得開的她,從來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請問——你到底還要講多久?”她又戳了戳他的肩頭,不客氣地質問他。
丁達也寬闊的背僵了一下,接著跟對方說:“這里很吵,有幾只鴨子剛從我身邊走過去,我晚點再給你電話!比缓,他收了線。
鴨子?!安貝綺美麗的五官微微扭曲!澳憔谷徽f我……”
“你如果想對號入座的話,我沒意見!彼麕洑廪D身,精銳的眸淡漠一掃,嘴角隱隱藏著一抹嘲諷笑意。
“我才沒——喂,你要去哪里?”被他這么一譏諷,她立刻閉口。
丁達也彎下身,一手拉著銀黑色“路易威登”,一手提起公事包和手提電腦,邁開長腿,直往門口走了出去。
安貝綺則是緊跟在他身后。他腿長,走得很快,安貝綺腿也不短,但就是跟得很吃力。
“你的車停在哪里?”他突然在馬路前停了下來,微瞇的黑眸看向天際燦亮的陽光。
“停車場啦!彼龥]好氣地回答。越過他,往前方的停車場走去。
“開過來!彼钜馕妒愕囊痪湓挓o疑是在她身后投下一個炸彈——砰!
安貝綺全身僵住,她雙手叉著腰,回頭瞪他。
“你沒長腳嗎?”她大叫。沒看過搭人便車還這么踐的。她氣得渾身發抖,所有的優雅氣質、美麗風情全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我在這里等,你快去把車開過來,別耽誤了我寶貴的時間。”丁達也只是懶懶地挑挑眉,丟下一句讓人聽了忍不住氣到心臟病發的話。
“你這可惡的男人,你以為你是誰呀,我為何得聽你的指使?”她偏不讓他稱心如意!耙钴嚲妥约鹤哌^去!
“隨便!彼樕乜戳艘谎凼稚系膭诹κ渴直,嘀咕了聲。再和這女人在這里瞎耗下去,他真的會來不及!白甙!彼^也不回地命令道,率先昂首往前走去。
“你——”這家伙倒真厲害,竟然反客為主了。安貝綺氣急敗壞,美眸進射出冷冽的光芒。
沒聽見身后的腳步聲,他挺直背脊,雙腳頓了一下,半側過身來。“還不快跟上。”他早已習慣用命令式的口氣指使別人。
他以為他是天皇老子嗎?!安貝綺一口怒氣提到胸口,幾度吸氣、吐氣。她想對他破口大罵,卻礙于路過行人的頻頻注視,只得隱忍住。不過,美眸依然燃著熊熊怒火,直瞪著他。
他站在陽光下,鐫刻般的俊容,依舊面無表情。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她失去冷靜的頭腦再度恢復運轉,聰明的腦袋靈光一閃,從嬌艷的櫻唇中吐出一句話來:
“看得出你是個‘隨便’的男人。既然你這么隨便,那我也不好勉強你搭我的車,我們格調不符,所以麻煩交通工具自理!彼坏貙λf道,挺直腰身讓自己看來更有氣勢。
這女人竟然嘲諷他?!丁達也的俊容當場蒙上一層陰霾。
“隨便的男人,咕得拜!”安貝綺對自己非常有水準的回擊感到得意。
接著,她傲然地冷哼了一聲,尖美的下巴揚高,一甩頭,波浪長發在空中形成美麗的弧線,緩緩走向停車場。
原本信心滿滿的計劃在這一刻被否決掉,她對這種跩性子的男人沒興趣,更甭提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了。
安貝綺沒想到她才剛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肩頭便猛然被一只大手扣住,纖細的身子硬生生地被那粗暴的力道給扳了過來。
她的長發甩過丁達也神情陰鷙的俊臉,驚詫的眸子對上他帶著危險精光的瞳眸。
“你、你想干嗎?”安貝綺當場愣住。他的動作怎么這么快,難不成他練過瞬間移形大法?
“搭、便、車。”這女人很該死,竟敢挑釁他。
丁達也對她產生了一點興趣,他打算看看她到底想算計他什么。
“不、給、搭!彼龜嗳痪芙^提供便利的交通服務。
丁達也黑沈的眸子瞥了她一眼,然后便不由分說地彎身打開車門,把他的行李、公事包和手提電腦全丟進車子的后座。
“喂,你土匪呀,我說了不給你搭便車,你沒聽見嗎?”她瞪著他迅如閃電的動作哇哇大叫,小手生氣地拍打他寬闊的肩膀。
“上車,我得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市區!彼焕硭,徑自繞過車子,坐進駕駛座旁的位置,然后“砰”地甩上車門。
“誰理你趕不趕時間,你現在馬上給我下車!”這男人不只跩得令人討厭,更無賴得讓人發指。
“上車!”他看著車窗外大為跳腳的美麗身影,死寂已久的心竟然有點兒發熱。該死的!這是什么鬼情緒?!
他馬上甩掉那股怪異的情緒,慍惱地對她吼道:三秒鐘之內給我上車,要不然我就砸掉玻璃窗。”
安貝綺大大地抽了口氣!按、土、匪!”
“還剩下一秒鐘!彼麚P拳,做出擊向車窗的手勢。
“不要!”安貝綺花容失色,馬上拉開車門,跳上駕駛座。
一旁的丁達也得意地揚眉睨著她。
“土匪!彼喼睔庹。
@ 。馈 。
安貝綺一路飆車,借著車子奔馳的速度發泄她滿腹的怨氣。
“到了,下車!币勒账姆愿纴淼街付ǖ攸c,她不耐地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冷聲下逐客令。
丁達也側過頭,視線從她的頸子和雪白的肩背上,移到那雙修長勻稱的美腿上。
赫然發現他曖昧的目光,她氣鼓著雙頰,嬌斥一聲!翱词裁纯?還不快下車!
她下意識地并攏雙腿,細致絕美的臉蛋因窘迫而燙紅。
“讓我想想……你愿意提供房子給我住,主動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丁達也勾起唇角,雙手抱胸,放松地靠著椅背。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充滿磁性,似笑非笑的神情邪魅得令人屏息。
方才在路上,他打了電話和芷芹聯絡,也談到了住處的細節問題——原來他身旁這位外表優雅柔弱,脾氣卻十分火爆的大美女是他的房東兼室友。
這樣的安排實在讓他詫異,以芷芹對他的了解,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謬的事。她明明知道他厭惡女人,根本不可能接受和女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光從電話里芷芹支支吾吾的態度,丁達也想也知道,他那個秉性純良的妹子鐵定是被這個女人給陷害了。
“是有目的又怎樣?不過,我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你、休、想、踏、進、我、的、房、子、一、步!彼拿理錆M防備,掃過他俊美的臉龐。
“女人果然善變!倍∵_也的黑眸閃過復雜難解的情緒,但那情緒一閃而逝,任誰也無法捕捉,進而看穿他的心思。
“我的善變是看對象的,總之,我不歡迎你住進我的房子。”她已經徹底被他激怒,美顏氣得通紅。
“和你這種意圖不軌的女人瞎耗,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彼蜷_車門利落地跨下車,迅速繞到后方,把他的行李全取了下來。
“丁達也,搭我的便車還敢這么盛氣凌人,你以為你是誰呀?”安貝綺掄起粉拳,生氣地捶打方向盤,轉頭怒視著他。
“麻煩大小姐你自個兒照照鏡子,搞清楚究竟是誰‘盛氣凌人’?”丁達也冷冷哼了一聲,帶著他的行李轉身走人,高大的身影很快地進入前方一棟企業大樓。
安貝綺瞄向后視鏡里那個眉毛豎得高高、面露兇光的女人,再想想自個兒從見了他之后的情緒反應,倏地僵住。他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死樣子,而她,不僅被氣得發昏冒火,甚至不時發出尖叫。
“噢,該死的!”安貝綺整張臉埋在方向盤上,愈想愈氣,她之所以“面目猙獰”,都是丁達也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