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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目女孩 第三章
作者:子澄
   
  為了幫黃苔后處理會錢的出入帳事項,正巧賦閑在家的白睦琳便成了責無旁貸的代跑族;在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推托的情況之下,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她也只得乖乖地拿著黃苔后的銀行存折和印鑒,無力地坐在公共座椅上等待。

  真受不了老媽那古板到不行的思想,都什么時代了,也不辦張?zhí)峥羁ê梅奖闾?nbsp;   領現(xiàn)金、轉(zhuǎn)帳什么的,害她得在銀行里像個白癡一樣「癡癡地等」。

  可笑的是她一個青春年華的漂亮女人,等待的不是她的情郎,而是面無表情的銀行辦事人員,無奈啊——

  視線凝望著空氣中某個不知名的點,白睦琳驀然回想起昨晚在河堤上,那個火辣辣到令人無比虛脫的熱吻——

  他為什么吻她?

  不是說她像人妖的嗎?難不成他其實是……好奇?!

  噢!她想尖叫!如果他真將自己當成人妖的話,那種近乎變態(tài)的企圖簡直令人發(fā)指!

  還有,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那個吻除了抽光她肺部的空氣之外,似乎也破壞了她腦袋里的記憶功能,她對于昨晚回家的過程,半點影像都想不起來。

  其實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還將舌頭伸進她嘴里……每當想到這里,她就止不住一陣虛軟,全身無力了起來。

  天吶——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他不是一向以嚇她為樂、鬧她為趣、整她為榮嗎?怎么會突然想吻她?

  難不成是她都躲在臺北很少回一局雄,他因為太久沒機會整到她而一  次發(fā)泄個夠?其實那個吻只是他惡整自己的另一種更為「激進」的手段?

  噢!頭痛、懊惱、沮喪……她紊亂的腦袋全然跳脫不出這幾個傷腦筋的字眼!

  「媽媽,那個阿姨……好可怕喔——」一個坐在她旁邊也在等叫號的少婦,她那約莫五、六歲的兒子陡地巴著母親的大腿,滿臉無辜且?guī)е┰S驚駭,小心地偷覷著白睦琳,細嫩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進她的耳里。

  「噓上母親噓了他一聲!尷尬地朝著不經(jīng)意望向他們的白睦琳點了下頭!竸e亂講話,太沒禮貌了。」

  「可是……我沒有亂講話啊,那個阿姨…真的好可怕喔——」

  咦?!忙著胡思亂想的白睦琳,霍地察覺那個孩子的食指似乎是指著自己,她愕然地瞠大雙眼,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時搞不僅自己到底可怕在哪里,竟然會去嚇到小孩?

  呵、呵呵——這未免也太邪門了點吧?

  「你這個孩子怎么……」少婦尷尬到不行,隱隱可見額角已冒出冷汗,即使銀行里的冷氣還算強!笇Σ黄鸢⌒〗悖『⒆記]惡意的……」

  「沒關(guān)系。只是弟弟,為什么你會覺得我很可怕呢?」彎起眼,扯開僵硬的笑,白睦琳不曉得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那看似害怕得快昏倒的母子較為適當。

  「你…你……」小男孩戒備地覷著她,在確定她似乎沒有任何危險性之后,拉著母親的裙子囁嚅地說:「你的嘴巴一下子上、一下子下地抖啊抖……看起來好象怪、怪阿姨……」他越說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小臉幾乎快埋進母親的膝蓋之間。


  白睦琳的嘴角抽搐了下,莫名其妙地感到臉部一陣灼熱!肝摇娴挠羞@樣……抖啊抖嗎?」

  怎么會?她一定是太過沮喪,才會忘了自己現(xiàn)在在公眾場合,沒注意便控制不了臉部表情……

  油——好恐怖啊!

  「對啊!剐∧泻⑤p點下頭,眼里多了點懷疑。「你不知道自己的臉一  直在『皮皮到』嗎?」好奇怪喔,他都沒有這種經(jīng)驗啊,這個阿姨是怎么做到的?

  「不、不知道!雇炅耍摬粫蔷穹至蚜税?不然怎對自己的面部表情毫無知覺?

  小男孩這下敢大膽地看著她了,因為他突然覺得這個阿姨好象有點好玩,跟他以前所見過的阿姨都不一  樣。

  「那,你也不知道,你的臉很紅嘍?」他一本正經(jīng)、慢條斯理地問了句。

  白睦琳錯愕地膛目結(jié)舌,霍地覺得眼一刖的小男孩似乎精明得令人汗顏!父?」

  「阿姨,你的臉真的很紅哦!

  男孩無辜地眨巴著眼,放開媽媽的裙擺,壯大膽子往白睦琳靠近一步。

  「一直很紅喔,你會不會是生病了?是發(fā)燒嗎?還是你得了可怕的『沙士』呢?」

  白睦琳不由自主地往后傾了些,整個背部緊緊地貼上座椅的背靠墊。

  哇咧—.這小孩怎么如此「咄咄」逼人哪?簡直比專業(yè)醫(yī)生的問題還多?!

  她頓時有些錯覺,仿佛自己回到小時候,被熊初墨追著惡整、卻無處可逃時的困窘,令她的額頭不斷沁出冷汗。

  「阿姨,你真的不知道嗎?」晶亮得過分的眼緊盯著她的緊張,小男孩全然不曉得自己差點逼瘋一個成熟的女人。

  「我……」駭然地扶著椅背站了起來,白睦琳倏地怕極了面對眼前這個男孩。

  少婦臉上堆滿僵硬又害怕的笑,看起來比哭還難看,似乎無法控制自己孩子的好奇心,更多害怕的是!目前全臺令人驚恐到不行的怪病!竸e這樣對阿姨不禮貌…」

  「四百三十六號,四百三十六號請到十二號柜臺!

  擴音器適時傳來呼號的聲音,白睦琳愕然發(fā)覺自己手上的號碼牌,正好是四百三十六號,忙不迭踉蹌地「滾」到被指定的十二號柜臺,連回頭看一  眼那個小男孩都不敢。

  將填好的單據(jù)和存折、印鑒一  股腦兒地推給行員,白睦琳雙手攀著銀行柜臺,神經(jīng)緊繃到幾近彈性疲乏的臨界點,依稀還感覺得到小男孩那晶亮的眼眸仍粘著她的身影移轉(zhuǎn)。

  霍地,一只手掌毫無預警地覆上她微顫的肩,立即引來她失控的尖叫——

  拍她的人沒意外地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  大跳,不假思索地伸手搗住她的嘴,不經(jīng)意發(fā)覺銀行行員神情戒備地盯著他,手臂隱在桌面下,似乎隨時準備按下警鈴。

  「對不起,我可能嚇壞她了!钩堕_職業(yè)性的笑容,熊初墨從來沒有這么糗過!肝沂切艹跄,她是我朋友,我沒惡意的,不信你問她!

  「小、小姐?你真的認識這位先生嗎?」行員不敢松懈,緊張地蹙緊眉心。

  白睦琳惱火地用手肘頂撞熊初墨的腹部,引來他一聲問哼,不覺松開搗住她嘴巴的大掌。

  「噢,這樣好多了!箘恿藙酉骂,她先是回頭瞪了眼神出鬼沒的熊初墨,才又轉(zhuǎn)頭面對那神經(jīng)兮兮的銀行行員!笇玻覀冋J識。」

  熊初墨得意地彎起嘴角,行員也接受了白睦琳的澄清,這才放下戒心,緩緩彎起嘴角,大大地松了口氣。

  見那行員還盯著他瞧,熊初墨沒好氣地揶揄她。「你看你;要不是你大驚小怪的尖叫,我也不會被人家誤會!

  「沒關(guān)系的,先生,我想這位小姐只是太過興奮。」行員將辦理好的存折和印鑒擺上柜臺,推還給白睦琳!感〗,下次請你控制一下音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謝謝你的惠顧。」

  頓住收放存折和印鑒的動作,白睦琳不敢置信地瞪著行員,纖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幾乎瞪凸了眼,聲音不覺揚一局起來!肝?你說我太、過、興、奮?」

  什么!那只熊的行為嚴重地戕害了她小得可憐的膽子,更過分的是,她為什么要興奮?她又不是他的影迷,甚至避他唯恐不及,而這個兩光男竟然說她太過興奮?他的眼睛是脫窗了嗎?

  她憤怒地揮動兩只長臂,彷佛意圖對那個不長眼的行員「施暴」;熊初墨一見苗頭不對,趕忙攫住她的腰肢,不顧一堆好奇者掃射而至的多事眼光,半拖半拉地將她拖出銀行大門。

  努力扳開他箝制自己的大掌,白睦琳喘了口氣,這才有氣力指責他的不是!感艹跄!干么啦你?當心我告你綁架!」

  頭痛地按壓了下額角,熊初墨恨死了她的不識時務,火大地朝她吼道:「你不知道冤家路窄嗎?我干么要綁架你?剛才那個行員差點沒按下通往警察局的學一鈴,我?guī)缀跻蚰阌薮赖男袨橐齺聿槐匾睦为z之災,你到底搞不搞得清重點吶?」

  白睦琳瑟縮了下噤聲不語,眨巴著眼沒敢出聲。

  「干么?」見她不講話,熊初墨的火氣更大了,兩手插腰地吼得更大聲!脯F(xiàn)在倒成了蚌殼啦?嘎?別以為不講話就沒你的事,看看你如何賠償我的損失?」

  「你哪有什么損失?誰教你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冒出來……」她閉了閉眼,沒敢聲張地將抱怨含在嘴里。

  「你說什么?兇狠地瞪她一  眼,熊初墨的表情像極了面對敵手時的里「道老大,毒辣且狠戾,「有種就說大聲點,那么小聲像什么樣子!」

  后!不然他想怎樣嘎?白睦琳惱火了,卻仍沒膽子回嘴,埋怨地低喃!改隳隳恪愀擅茨敲磧?」

  「我這樣就叫兇?」挑高眉尾,他的神情不屑到極點!改阌植皇菦]看過我更兇的樣子。」

  某些記憶片斷閃過腦際,白睦琳扁了扁嘴,頭,低下了,聲音也軟了!改恰愕降紫朐趺礃勇铩

  喲呵!這丫頭吃錯藥了嗎?怎會這么「輕聲細語」對他講話?

  下意識吞了口口水,熊初墨扒了扒黑發(fā),瞪著她的發(fā)旋問道:「你還準備到哪兒去嗎?」

  「沒啊!褂醚劢峭涤U他,怕他又突然發(fā)火!浮抑幌牖丶宜X!
  「睡你個大頭覺!」沒來由地又揚起火氣,見她委屈地咬了咬下唇,他不覺放低音量!脯F(xiàn)在才十點多,不是才剛起床沒多久,你就又想睡了?」

  她脹紅了臉,頭垂得更低了,雙瞳可疑地凝著他的大腳丫飄來飄去。「我、我昨晚沒睡好!

  天!她說了謊,事實上是她根本睡不著!

  蹙起眉,熊初墨不顧她的閃躲,硬是抬*局她的下巴,果然在她眼眶下方發(fā)現(xiàn)淡黑色的陰影,頓時讓他揪了下心。

  微嘆口氣,他握住她暖熱的小手,不發(fā)一詞地拔開步伐——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有點驚慌、有點失措,小臉上滿是倉皇!冈趺,你今天不用拍戲嗎?」

  熊初墨沒有回答,僅是加大步伐越走越快,令她不得不小跑步才跟得上他的大動作,而不至于跌跤。

  「喂—你講講話好不好?」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啊?」

  「惦惦啦!多嘴的女人!」

  依稀記得,熊初墨最生氣的一次,是哥哥們不帶她去河堤邊玩,而她要牛脾氣硬是要跟,結(jié)果卻失足掉到河堤里的那天;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剛由小學六年級升上國一的那個暑假,天氣熱得嚇人

  「哥,快來,我們來放風箏!故稚狭嘀灾频娘L箏,白睦琳興奮地跑在河堤上的最前端,邊跑邊分心地向后喊著遠遠落在她后方的大哥、二哥!概芸煲稽c啦!你們是屬烏龜?shù)膯??br />
  「后!你小心一點啦!」白睦爾以手背擦了擦額上豆大的汗粒,邊說邊望著河堤的另一頭!钙婀至耍髅骷s好兩點的說,大熊那家伙怎么還沒出現(xiàn)?」

  「哎呀,他一定會來的啦!只是不曉得他會從哪個地方冒出來而已!拱啄捞嚼鸢咨承木屯樕险泻,在肚園附近留下一塊汗?jié)n。

  那家伙每次都這樣,總讓人搞不清他會由哪個方向跑出來,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出沒不定。

  白睦爾指了指白睦探身上,已染上灰土及汗?jié)n的區(qū)塊!负怼阌钟靡路梁沽,不怕被老媽『荊』喔?」

  黃苔后打孩子是附近出了名的狠,除了白睦琳因為同為雌性,較少被她「盯」上之外,頑皮的兩兄弟三餐總少不了一道名菜——竹筍炒肉絲。

  「嗨喲!早就叫老媽別買這種死白的顏色,難看又容易臟,真是討厭死了!」隨意用手抹了兩下才擦過汗?jié)n的地方,料不到那個區(qū)塊更黑了!赴。∧惆。 

  白睦爾翻翻白眼,受不了弟弟的耍寶!笡]辦法,老媽說白色的比較便宜啊,三件五十塊還送一顆氣氣球。」

  「什么東西還送氣球?」熊初墨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熊熊嚇到兩個正在專心討論的「白目」兄弟。

  「后!驚系!」

  「看吧!我就知道這家伙每次都這樣!

  兩兄弟橫眉豎目地發(fā)著牢騷,沒發(fā)現(xiàn)熊初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們身上,而是瞇著眼望向河堤上遠處的身影。「你妹也來啦?」

  白睦爾無力地大嘆一聲!赴Α獩]辦法啊,叫她別跟又死愛跟!

  「就是愛哭擱愛跟路咩!」白睦探接著說道。

  十七歲的眼已略具成熟地炯亮,他緊盯著河堤上奔跑的身影,語帶責備地嘀咕了聲。「你們怎么讓她一個人跑那么遠?」

  「我們在這里等你啊!拱啄罓枱o辜地回道,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后的妹妹。

  哎喲,她就像匹野馬一樣,我們就算想管也管不住,總不能要我們拿條繩子把她綁起來吧?白睦探則是滿嘴牢騷。

  眼見她越跑越遠,熊初墨不知怎地,心頭隱隱泛起一抹強烈的不安;他用手掌圈住嘴巴,狠吸口氣朝白睦琳的方向吼道:「小白目,別跑那么遠!」

  才剛讓風箏飛揚到空中,在河堤上跑得正高興的白睦琳,猛然聽見那個愛鬧她的「大熊哥哥」的吼叫,一時間沒注意到堤防上凸起的石塊,腳尖一勾,整個人失去平衡地倒向恰巧在修護的護欄。

  「啊——」凄厲的尖叫透過空氣的流動,很快地傳到三個大男生這一頭,接下來便是一聲清楚到不行的「噗通」聲,直讓三人的心臟提到喉頭。

  「阿琳!」

  「。K。 

  就在兩兄弟尚不知該如何回應之際,只見一個黑影以凌風之姿掃向白睦琳落水的位置,另一個卟通聲隨之響起,動作之快幾乎讓人看不清楚。

  「唔、救…」白睦琳緊張地揮動手腳,手上還拎著自制的風箏。

  河川的水好重,重得讓她連抬頭呼吸空氣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無助地感到水波不斷淹至她的口鼻,甚至不慎喝了好幾口水,讓她的喉嚨好痛、淚水直流。

  「哥……救命……」

  嗚——她就要淹死在這從小玩到大的河水里了嗎?可是她的風箏怎么辦?她還玩不到兩次唉……

  陡地一雙有力的手臂頂一局她的下顎,讓她的頭順利地浮出水面。即將窒息的她一接觸到空氣,就像個貪婪的餓死鬼般用力地將空氣吸進肺部,讓氧氣維持在足以延續(xù)生命的標準。

  「放輕松,別怕,我們很快就可以上岸了……」架著她往河堤邊游,熊初墨的心跳同她一般劇烈;在她掉落河里的那一  瞬間,他也以為自己快要窒息了。

  「大熊……哥哥?」她努力地吸氣、吐氣,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可是卻感受到他已轉(zhuǎn)為成人的低啞嗓音安撫了她的緊張,甚至忘了這個人正是平常最愛惡整她的熊初墨。「我的……風箏……」

  「別理它!」粗魯?shù)負]開纏繞著她手臂的魚線,那面畫著大大笑臉的風箏嘲諷似地「仰天長嘯」,仿佛在和熾熱的太陽比賽兩者間的熱情指數(shù)。

  她的淚掉得更兇了,可這回不是為了不舒服而落淚,而是為了哀悼那只被大熊哥哥嫌棄的自制風箏!覆弧乙糁。」困難地撈住即將飄離的魚線,她好不容易救到了她的風箏。

  雖然這個風箏只得到美術(shù)老師上八十五分的評價,卻是不擅勞作的她,生平第一個親手做的風箏,因此特別有意義,她不能如此輕易地拋棄它。

  熊初墨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再次揮開她手上的魚線!改惘偭恕悄愕拿o,還是那個丑風箏要緊?」

  「我!」咬了咬唇,兩人的眼在空中交會。「當然是…風箏要緊!箮捉(jīng)掙扎之后,她還是囁嚅地說出、心里的話。

  剎那間,河水的溫度似乎升高不少,她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手臂變得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因水滴的流竄而顯得有些猙獰——

  他生氣了—.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她卻能明白地感覺到狂熾的怒火!

  好不容易游上岸,熊初墨將虛軟的她丟向愣在岸邊、張口結(jié)舌的兩兄弟,卻沒有大發(fā)慈悲地為她撿回那只風箏。

  「趕快帶她回去!」他扶著岸邊的大石喘著氣,一邊命令呆滯的朋友領回他們的妹妹!赋弥讒屵沒回來前快點回去,萬」讓她生病了,看你們怎么向白媽解釋?」

  黃苔后今天因為朋友住了院前去探病,所以這個時間還沒回到家;要不是因為如此,兩兄弟也不敢沒報備就「偷跑」,他們還是會忌憚母親那根比水管還粗的藤條。

  「喔。」架著白睦琳,白睦爾頭一個回神!改悄隳兀俊

  「……我在這里坐一下!顾持俗洗笫^,連看他們一  眼都懶。

  白睦琳不安地在哥哥懷里扭動了下,白睦探這才猛地回神!改悄氵郑磕阋踩頋翊鸫稹

  「天氣這么熱,一下就干了!顾^也沒回地丟出一句話。

  兩兄弟對看一眼,仍企圖說服熊初墨離開河堤!缚墒恰

  「別讓我說第二次!沟统恋纳ひ麸柡{,卻不愿讓任何人瞧見他的表情。

  兩兄弟聰明地噤聲不語,架著白睦琳準備回家。

  白睦琳不安地回頭看著大石上濕漉漉的背影,懵懂的她不知為何漾起心酸。

  「大熊哥哥……」

  只見那背影微微一震!優(yōu)硬的背脊挺得比先前還直。

  「回去!」

  結(jié)果那個午后,結(jié)束在熊初墨那復雜又理不清原因的低沉咆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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