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祝福讓白睦琳手足無措,她幾乎是逃難般地由公司大廳逃回辦公室,卻怎么也沒想到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砰、砰——」才一腳踩進(jìn)辦公室,公關(guān)組所有成員列隊歡迎,就像電影里迎接黑幫老大那般盛大,只差沒鋪紅地毯;更夸張的是,竟然連拉炮都跑出來了?!
白睦琳是滿天問號抓不到,一顆心群魔亂舞,所有想得到的字匯里,獨(dú)缺「冷靜」兩個字。
「恭喜恭喜……」
「所有事項全搞定了嗎?那可是很復(fù)雜的!」
「就是咩,少了一樣可不吉利,至少得備齊十二個項目才行。」
「需不需要介紹旅行團(tuán)?喔,記得得避開SARS的疫區(qū),免得去玩還染病回來!
「什么嘛!這是喜事,干么觸人家霉頭?嗟——」
「就是嘛,煞風(fēng)景!」
「等、等一 下……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奇怪了,難道她 「出外勤」的這陣子,公司里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嗎?她聽得頭好痛喔—.
剎那之間,所有人被她的疑問嚇住了,個個像在看妖怪似地瞪著她。
干么?她說錯什么了嗎?「你們…怎么全都變啞巴了?」
眾人一聽,差點(diǎn)沒「聚眾跌倒」!
平常跟她交情最好的萬仁彌,抹了抹臉,決定跳出來問個清楚!改莻,呃,我們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不是嗎?」
「結(jié)婚引」驚訝地張大眼睛和嘴巴,白睦琳的「表現(xiàn)」絕對沒讓大家失望!刚l?誰要結(jié)婚了?」
「噢——」話一出口,霎時哀鴻遍野。
「老天!現(xiàn)在是在演哪一出?」
「不會吧?簡直是天大的玩笑嘛!」
「哎,這樣也好啦,省得我還要標(biāo)會籌禮金……」
撇開嚎叫不斷的同事們,白睦琳緊張地拉了拉還算鎮(zhèn)定的萬仁彌,將他拉到兩人獨(dú)立的辦公室「討教」。「這底是怎么回事啦?我都被你們弄糊涂了!
「我們才被你弄糊涂了咧!」萬仁彌撫額大嘆,搞了半天原來是場大烏龍!
「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你可不可以一次說個清楚?」白睦琳不高興了,當(dāng)所有人都知道,唯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很不好受,她當(dāng)然忍不住要發(fā)飄了。
「啊事情就是……」
原來,昨天熊初墨被召回「另類」商討緋聞事件可能引發(fā)的后遺癥,以及對公司收益和他往后星運(yùn)的影響,在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秘密商談之后,結(jié)果公司接受了他的決定。
在他的人氣正以如日中天往上竄升之際,他決定先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不僅企圖讓影迷們接受他的妻子,也正好消弭整件可笑的腓聞案。
當(dāng)然,沒有意外地,他的妻子人選自然是緋聞中的女主角白睦琳。反正他們之間的「故事」早已讓媒體描寫得天花亂墜,他只不過借力使力,讓所有事情有個合理的圓滿結(jié)局,真可謂是皆大歡喜。
隨即這個消息便以一傳百,迅速地蔓延開來,連媒體都以大篇幅來夸大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豪華婚禮;但千料萬料,料不到女主角竟然全不知情!
白睦琳呆滯地盯著萬仁彌的嘴不停張合,當(dāng)她在聽到自己即將和熊初墨結(jié)婚的那一 剎那開始,她其實(shí)已經(jīng)聽不住任何音律了,整顆腦袋亂轟轟的,根本不曉得自己該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她要結(jié)婚了?跟那頭熊?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荒謬事!
不是不想結(jié)婚,不是沒想過成為人家的妻子,但她就是沒想過對象會是他,從小整她整到大的冤家!
不行!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想,想」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牽扯和轉(zhuǎn)折,不然她沒有辦法面對所有人,包括她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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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沒有一絲燈光,白睦琳呆坐在自己先前并未退租的房間里。她沒有開燈,因為她的心情太紊亂,根本沒察覺到黑夜的到訪。
窗口斜射進(jìn)皎潔的銀絲,那是月亮溫柔的光芒,勾引她探出細(xì)指輕輕探觸,卻怎么也摸不到那抹光潔的虛幻。
輕嘆口氣,蜷縮在沙發(fā)里的瘦削身影低垂下頭,將泛疼的腦袋支撐在拱起的雙膝之間;她總是理不清熊初墨的心,但至少,她可以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
喜歡他嗎?這似乎是個滿愚蠢的問題。
在高雄鄉(xiāng)下成長,從小到大一直被當(dāng)成男孩看待的自己,從來沒有任何男孩的身影在心頭逗留過,唯有他,讓她想志也忘不了。
或許這是他讓自己記住他的方式……呵!如果這個假設(shè)成立,那么他的思考邏輯恐怕有點(diǎn)問題。
這么變態(tài)的方式,讓人避之唯恐不及,卻偏偏硬是一讓她記住了。
更可怕的是,它就像個被烙了印的疼痛印記,偶爾會遺忘,但卻經(jīng)常在不知不覺間隱隱泛疼,輕輕淺淺且不容忽略地提醒它的存在。
傻!那紙合約根本是個說服自己的借口,真相是她貪、心的想多些時間跟他相處,即使他是如此霸道、不講道理……如果不喜歡他,她怎會容忍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想必老媽受不了女兒做出這么不知羞恥的丟臉事,才會讓大哥北上來關(guān)切吧?!
哎,為什么單純的喜歡會變得如此復(fù)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是否會選擇再次飛蛾撲火?她不知道,也無法在這個時候決定要不要與他共度一生。
倘若他是真心的,結(jié)婚這種屬于兩個人一輩子的大事,他為何不找她商量?只字片語都不提的他,莫非是等著讓她「驚喜」?
驚,是太多。
喜,那就算了吧!
如果緋聞一定得用婚姻來作完美的ending,那么整個演藝界恐怕不再有單身貴族。
頰側(cè)滑下兩行清淚,淚濕了她的棉質(zhì)白色長褲,也滴涼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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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地開著車子在臺北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熊初墨就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只為了尋找他心里所思念的女人。
由于昨天已經(jīng)跟「另類」談好讓她回去做原本的職務(wù),因此一早他便一人前往片場拍戲,一忙下來倒是忘了關(guān)心她的工作狀況。
還好公關(guān)部是她所熟悉的工作環(huán)境,心想應(yīng)該不至于有太大的問題,沒想到他在她臨下班之際到「另類」接人卻撲了個空,直教他心亂如麻!
她是少根筋、她是不怎么會看別人的臉色說話,但這并不表示她就沒有女人該有的纖細(xì)和敏銳;她一樣會受傷、會驚怕,他怎么會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一點(diǎn)?
最最糟糕的是,他幾乎已經(jīng)昭告全世界,他熊初墨要結(jié)婚了、要娶妻了,唯獨(dú)忘了透露這個訊息給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她……
或許是多年以來的心愿即將成真,他被興奮沖昏了頭,所以忘了這個世界傳達(dá)消息的速度比光速還快;抑或是太篤定她一定會欣然接受這既定的事實(shí),所以即使忘了通知她也不放在心上?
該死!他怎么會做出這么愚昧的蠢事?!
手機(jī)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戴上耳機(jī)接通來電!感艹跄,哪位?」
「是我!闺娫捑那頭傳來白睦爾的聲音,語氣里有掩不住的愉悅。「老媽挑了幾個好日子,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回來看看,還是我直接報給你選算了?!」他指的是回高雄,帶白睦琳一起回去。
熊初墨胸口一陣緊縮,那是一種深沉的疼痛,使得他根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回答好友的問話。
「喂?干么悶不吭聲的?嚇人吶!」白睦爾蹙眉將話筒拉離了些,再莫名其妙地附上耳際。
他記得自己還沒將好日子的「明牌」報告給這個未來的妹婿知道,怎么他就沉默地思考了起來?
咬咬牙根,熊初墨的眼仍緊盯著任何一個她可能出現(xiàn)的角落!杆灰娏耍艺谡宜。」沙啞的聲音掩不住焦急的憂慮,他憂心如焚哪!
「不見了?!」白睦爾的聲音瞬間拔*局,在怕驚動其它家人的顧慮之下,他很快地壓低音量!冈趺磿?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不知道!顾娴牟恢,不然他不需要到處亂闖。
電話兩端出現(xiàn)靜默,久到他們幾乎要忘了現(xiàn)在正在通所費(fèi)不貲的長途電話——
「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嗎?」打破岑寂的是白睦爾。
「不知道!
白睦爾忍不住低吼!覆恢涝趺凑胰?」
「……我盡量。」他只能如此回答。
白睦爾安靜了兩秒,陡地想起一個可能!杆郧白獾姆孔幽?你去找過了沒有?」這個傻妹妹在臺北應(yīng)該是無處可去,而這是最大的可能。
愣了下,熊初墨驀然知道該到哪里找人了!
好不容易說服房東借給他備份的鑰匙,熊初墨懷著志忑的心情扶階而上,希望她不會讓他白走這」遭。
輕巧地打開大門,迎接他的是滿室烏黑,頓時讓他的心涼了一大半。
「誰?」
就在他差點(diǎn)被黑暗擊倒的剎那間,一聲輕揚(yáng)的沙啞女音拯救了他的絕望,而那聲音,對他而言宛如天籟!
關(guān)上門,借著微弱的月光找到她的身影,他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心跳加速地朝她緩步邁進(jìn)。
感覺人類的氣息逼近,白睦琳不由得心慌了。
她無心思索是誰會侵入她好一陣子不曾回來的房子,但天生的防御能力讓她警覺了起來,小手不假思索地摸上擺在身邊的木質(zhì)面紙盒;她準(zhǔn)備拿這當(dāng)武器攻擊來者,如果那個人膽敢對她不利的話。
對方的腳步移動得很慢,卻阻止不了她不斷加快的心跳,她甚至聽得見占H己如擂鼓的心跳聲,雙手緊捧著面紙盒不敢放松;就在她瞧見對方的鞋尖暴露在月光下時,她咬緊下唇閉上眼,快速地?fù)P一局手上的面紙盒——
「睦琳!」直覺反應(yīng)攫住她的細(xì)腕,熊初墨被她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甘俏,你看清楚!是我。」
「啊——」白睦琳狠震了下,虛軟地驚喘一聲,瞠大雙眼看清他俊秀的臉龐,她瞬時像被抽光全身力氣地嗚咽出聲,然后像個孩子般嚎哭起來!竼柰邸
「睦琳……」心臟一陣揪疼,他不知所措,只好坐到她身邊將她抱至腿上,輕輕地?fù)u晃起來。
他不知道這個方法能不能止住她的哭泣,但他看過母親在哄騙哭泣的孩子時,約莫都是利用這種方式!但愿能在她身上看到成效。
失控地窩在他懷里哭了好一會兒,白睦琳突然覺得難堪;這么大的人了,還哇啦哇啦地哭個不停,像個小嬰兒似的,丟臉?biāo)懒耍?br />
吸吸鼻子,她的聲音沙啞得難聽!改阍趺粗牢以谶@里?」
「我不知道!顾拱渍泄!肝议_著車在街上亂晃,看能不能好狗運(yùn)地 『撿︼到你;要不是睦爾正好打電話給我,提醒我還有這個地方可以找,我可能得在街上晃到昏倒為止。」
他試著用輕松的語調(diào)轉(zhuǎn)述他的沒頭沒腦,因為氣氛已是太過緊繃,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喜訊的發(fā)布和自己對她的疏忽,只好輕松帶過。
果然白睦琳沒辜負(fù)他的期望,她逸出一聲輕笑,著實(shí)讓他給逗笑了。
這家伙壯得跟頭熊一樣,她實(shí)在無法想象他會有昏倒的一天。「你太夸張了吧?昏倒?我才不相信呢!!」
「真的!」她還笑得出來,表示自己還有挽救的機(jī)會,他努力扮演可憐的姿態(tài)!肝业焦窘幽阆掳,誰曉得你同事跟我說你早就離開了,而且你也沒有回家,你都不知道我快急瘋了!」
白睦琳嬌瞠地睞他一眼!高@里才是我家!」
「不,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明天我就把這里退掉!刮兆∷氖郑麨樽约哼能碰觸到她的體溫而感動。
一陣酸澀涌上鼻尖,她乍然想起自己似乎該藉題發(fā)揮一下,免得讓他以為自己果真如此容易便輕饒了他,往后豈不就隨他搓圓掐扁,永無翻身之日?
「才不呢!我現(xiàn)在又不是你的宣傳,根本沒必要跟你住在一起!而且你不覺得,你不該有為我決定任何事的資格?」推開他溫暖的胸膛,她輕巧地跳躍在絕美的月光下。
熊初墨瞇了瞇眼,要不是太了解她就在自己面前,他真會以為在自己眼前躍動的是月光仙子,不小心偷溜到幾間來游玩。
伸出手想觸碰她頑皮的身影,卻一讓她靈巧地閃躲開來,這讓他的黑眸一沉,瞬間揚(yáng)起抓不住她的恐懼。
「都快結(jié)婚了,我當(dāng)然有資格!」他好慌,不知這話是對她的宣告,還是安撫自己不安的心?
白睦琳停了下來,高跳的清麗身影停頓在閃閃銀絲之下。
「結(jié)婚?你要結(jié)婚了嗎?」她佯裝驚愕地頓了下,紅唇隨即揚(yáng)起漂亮的上揚(yáng)弧度!膏福愕幕槎Y我恐怕不方便參加,不如……我就先在這里祝福你嘍!」
閉了閉眼,熊初墨心魂俱裂——
她還是不要他嗎?事情發(fā)展至今,她應(yīng)該全然明白他的心意,為什么她就是不懂、不肯接受?
扯開一抹難看的笑,他的心卻在低泣……
祝福?!
他能欣然接受任何不相干的人對他的祝福,唯獨(dú)她……她的祝福顯得何其諷刺?
如果生命里不再有她,他還有什么幸?裳?
「初墨?」沒注意自己何時喊他的名喊得如此順口,就像是天生自然,她合該這么喚他。
他沒有回答,安靜得像尊不會講話的石娃娃。
「你怎么了,初墨?」或許是不習(xí)慣他的沉默,也或許是察覺了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diǎn)太過火,她慢慢斂去笑容,有點(diǎn)猶豫、有點(diǎn)不安;最后她選擇接近他,輕緩地蹲跪在他敞開的雙膝之間!笧槭裁床徽f話?你不喜歡我的祝福嗎?」
她開始覺得難受,左胸泛起同他一樣的痛苦情緒,他們卻都感受不到對方說不出口的痛楚,只是暗自舔舐自己的傷痛。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該喜歡或接受你的祝福?」再次睜開的眼滿布紅絲,他像只負(fù)了傷的雄獅,除了拚著最后一 口氣反噬之外,完全跳脫不開心頭那股深沉的悲痛。
「我……」白睦琳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哀傷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聽見他的語氣里不再藏有隱含的寵溺,有的,只是無情的冷淡和嚴(yán)厲!
嘲諷地輕笑一聲,他撇開頭不愿再看那張令自己無法不愛戀的容顏!覆槐赜媚敲礋o辜的眼神看我。想必你也已經(jīng)聽到風(fēng)聲了吧?現(xiàn)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熊初墨想娶你白睦琳為妻,要是你不愿意,你可以用千百種理由來拒絕我,而不是以那聲該死的祝福!」
他越說越大聲,到后來簡直是用吼的,就連用咆哮來形容都不為過,卻怎么也掩不了其間顫抖的哽咽。
才剛風(fēng)干的淚痕重新爬上她的臉頰,驀然想起他掛在房門后的那只老舊風(fēng)箏,突然之間,她什么都明白了
「初墨……那個風(fēng)箏,其實(shí)是我的,對吧?」就算他像蚌殼一樣死不開口,她還是要問個明白。
他緊閉上眼,因為眼眶灼燙得令他睜不開眼。「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不過是個沒用的風(fēng)箏罷了!」
白睦琳伸手捧住他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密實(shí)的眼睫下方竟隱隱閃動著……水光?!
「告訴我,初墨,那個風(fēng)箏到底是不是我的?」噙著眼淚,她不放棄地再次追問。
她執(zhí)意要個足以說服她的答案,即使答案已是如此明顯,她還是要聽他親口說出來才甘心!
咬了咬牙,熊初墨終究還是睜開濕濡的眼,神情狼狽地瞪著她。「你究竟想證實(shí)什么?為什么非得問這個問題不可?」
「因為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垢匾氖撬男模岳蠍鄱核闹饕。
他深吸口氣,頓時屈服在她莫名其妙的堅持之下!笡]錯,那個風(fēng)箏,的確是你掉到河里的那一個!
他投降了,對她,他總是只有投降的分——但是那又怎么樣呢?以后就算他想投降,恐怕也沒機(jī)會了吧?!
「我記得你叫我不要去撿的!顾臏I掉得更兇了,為的,卻不再是傷心。但熊初墨顯然是誤會了,誤會她為了別種不知名的原由而哭,即使心疼,卻再沒有為她拭淚的權(quán)利。
「我撿都撿了,不然你想怎樣?再拿回高雄丟到河里?反正那是你的東西,隨你高興怎么處置都行!」他賭氣地言不由衷,天知道他的心猶如被割*般疼痛!
「我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嗎?」她笑了,很淺很淺的笑,小心地不一讓他發(fā)現(xiàn)!鸽S便我愛拿走,還是……放在原地?」
「我管你愛拿到哪里去?」他心痛得失去理智,全然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暗示」!改阋獊G就丟、要拿走就拿走,就算你愛放在原地我也無所……」
惱火地叨念著,直至「有問題」的關(guān)鍵句,他的聲音凝在喉頭,心跳加劇且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看著她又哭又笑的小臉,他竟一瞬間失了心神,老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