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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謎 第九章
作者:寄秋
  君解花勝衣,人會去花近;
  寄語落花風,莫吹花落盡,
  欲作勝花妝,從郎素紅粉;
  郎有惜花心,勿負花枝嫩。

  托著香腮,人比柳花嬌的邵銘心氣悶的盯著一湖流動的水,初溶的碎冰還浮在上頭飄呀飄地,幾枝枯荷載浮載沉不肯隨湖水而去。

  山是遠含綠,水是百里長,繞著王府不曾歇息,就像聳立的天險阻人去路,是將人關住的華麗牢籠,極目山色遠眺水,好一片江山。

  可惜江山是乾隆的,與靖親王府無關,頂多為人打天下江山得個虛名,百年之年青史留名。

  樓閣水榭清雅幽靜,不似一般親王府富麗堂皇,才住進三天,想家想得厲害的小人兒顧不得欣賞這片好景致,好動的性子已經待不住處處規矩的靖親王府。

  想她在府里時多自在,愛上哪兒就上哪兒無人嘮叨,纏著夫子問東問西也不會有人從中阻斷,就算躺著吃糕點直落芝麻也會有下人收拾得干干凈凈,根本不勞她動手。

  可是來到靖親王府后處處受限制,明明給人躺的軟榻偏要她坐得端正,喝口茶要按照規矩來不許斜著倒,走兩步路得照著大小不準搶快,一搖一擺地踩著蟻尸才叫得體。

  她都快被逼瘋了。

  正如靖羿所言,她是有點小心機的小母狐,豈會看不出蘭福晉的處處刁難,有意無意的諷刺她出身低,不要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可偏偏她這人就是骨頭硬,吃軟不吃硬的和她杠上了,不管她說什么難以入耳的話激她,她都當不懂的裝傻,一副過度天真的模樣氣得她跳腳。

  人家不要她做的事她非做不可,就算找更多的格格、公主來也沒用,她臉皮厚得很不怕人家一再貶低,反正她有兩只耳朵,一耳進一耳出正通風。

  “小姐,你要不要吃棗泥杏花糕?”還熱騰騰的冒著煙呢!

  “家里送來的?”她拎起一小塊試試味道,果然是黃嫂的手藝。

  “嗯!麻子哥剛交給守衛,守衛又傳給木頭,木頭才拿給我!边是自己府里的糕點最香。

  她口中的木頭正是王府副將哈爾努赤,此刻在兩人身后“保護”。

  “你呀!別老叫人家木頭,木頭還可以拿來烹煮食物,他呀!要是能種出朵香菇說不定還有點用處。”意思是侮辱了木頭。

  “小姐說得極是,奴婢說錯了,他比木頭還不如!蔽!罵到他了,感覺真舒服。

  不在乎當不當木頭的哈爾努赤挺直腰,聽而未聞主仆倆的對話。

  “小心激怒他,我可保不了你。”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把腰刀看來很沉,砍起人來肯定很痛。

  “奴婢曉得!彼渖鞯乜戳恕袄晤^”一眼!靶〗,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

  伸了伸腰,邵銘心朝淺湖丟了顆小石子,漾起漣漪!拔夷闹溃Ⅳ嗄钳傋痈緛y來,沒個正經!

  說好了要陪她撈浮冰玩,怎么宮里來個太監傳他入宮,她便落單地玩起繡鞋,踢著扁石當消遣打發時間。

  “可是老爺、少爺來了好幾回,連夫人都來叩過門,他不理會沒關系嗎?”

  說不定將來都是一家人,得罪了誰都難交代。

  嘆了口氣的邵銘心沿著人造湖散心,后面跟著一根如木的人柱。

  “吵也吵過,鬧也鬧過,他仍不為所動地拒人于一門之外,我能拿他怎么辦?”說她任性,他才是被寵壞的小王爺。

  爹和大哥或許能容忍他的目中無人,老是將他們關在門外置之不理,一副仗勢凌人的模樣擺明了不還人,日后他鐵定有苦頭吃。

  她比較擔心的是娘的身體,新春期間無法過個好年還四處奔波,她真怕她吃不消。

  住在王府是萬般好,唯獨吃的方面她挑得很,非自個府里廚子的手藝不吃,怕她餓死的靖羿才下令準食進人不進,三餐由邵府送來。

  只是有一點她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何蘭福晉盡挑她的毛病,而—家之主的靖王爺反而不作聲,老用—種詭異的眼神看她,看得她心頭好毛。

  更怪的是他居然問她是否是海寧陳家之后,外祖父名為陳世倌,人稱陳閣老。

  是或不是很重要嗎?她一點頭他的態度就變得更古怪,似乎對她挺不錯的,有時還會施舍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給她,像是有人拿著刀逼他。

  總而言之就是怪,怪得她心不安,隱約感覺有件她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

  “小姐,你這樣慵懶過日不行啦!要是小王爺遲遲不給你名分,你會難做人的!比硕既肓送醺诉沒動靜,簡直急壞了她這丫鬟。

  她已經被罰減薪三個月,再減下去她當一輩子丫鬟也翻不了身。

  不在意的邵銘心輕笑出聲的開她玩笑!半y做人才好呀!我可以賴給大哥養,你來當我大嫂!

  兩人負責照顧她一生。

  “小姐,你折煞奴婢了……”咦,誰在嗤鼻?這里只有她和小姐……“木頭將軍,是你在哼嗎?”

  哈爾努赤沒回答的斜瞄她一眼,表情似在嘲笑她癡人做夢。

  “小姐,你看他的眼神多輕蔑人,你跟小王爺商量商量,派他去清茅房。”臭死他這根木頭。

  哈爾努赤又重重的一哼,諷刺她位卑言輕,不知本分。

  “銀雀,你跟這木頭有仇呀!清茅房這等鄙事你敢叫一名王府副將去做!

  她尊重腰際配刀的人。

  “我……呃……這個……”他們仇可結大了,可是她畢竟只是個小小的丫鬟,哪敢捻虎須。

  只有吃悶虧的份。

  “打是情、罵是愛,我看你們干脆湊一對算了!鄙坫懶牟贿^隨口一說并未當真。

  但是意外地,她在兩人臉上都發現一抹暗紅。

  看來她是誤打誤撞湊成了一樁奸情——背著她偷偷發生便是奸。

  “真是的,這天氣挺冷的,怎么還有人臉紅得像中了暑!彼{侃著。

  “小姐……”銀雀不好意思的瞪了哈爾努赤一眼。

  而他則偏過頭去不讓人瞧見他的不自在。

  果然有點意思!皠e小姐了,咱們的煩惱又來了!

  “蘭福晉!”

  一提到煩惱二字,立即跳起來的銀雀馬上喊出蘭福晉,代表她的出現等于麻煩,叫人不煩惱都不成。

  正如邵銘心所料,由湖面上的曲橋走來華貴的蘭福晉,而她身側有位看起來頗為難纏的嬌艷女子,兩人相偕同行朝她走近。

  人未至,濃香先薰。

  很重的花香味,不似一般的胭脂花粉,有點類似外國使臣進貢的花露水,曾經有個洋和尚送了她一瓶,用著不甚清晰的字句說著香水。

  不過她從未用過,隨手轉送給一個挑糞的,香的水掩蓋臭味相得益彰。

  “你這狐媚子打哪來的?見了本小姐為何不行禮?”長得三分姿色就想織成霓裳布。

  一臉憨然的邵銘心不解地眨眨眼。“為什么要行禮?你是公主還是格格,你沒穿旗服來!

  既然自稱本小姐就不會是格格或公主,因為她們會說本格格或是本宮,瞧她分得多清楚,絕不肯白白吃虧。

  “好大的膽子敢嘲笑本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來個下馬威她是不知輕重。

  “。∧悴恢雷约菏钦l呀!你好可憐哦!我爹的醫術還算不錯,要不要讓他為你把把脈?”有病治病,無病養身。

  養生,養生,養生堂。

  臉微沉,一襲亮眼衣裝的和滟跨步上前!坝心懩阍俳o我說一遍看看,是誰要看大夫來著!

  “喔!原來你不只有病,而且耳目也出了問題,我家的藥很有效哦!吃上幾帖定會改善!备纳颇菑埑魵廪固斓淖。

  有病不醫積勞成疾,久而不愈成痼,療不對癥恐成屢。

  “你……你給本小姐報上名來,我看是哪家花樓教出的賊丫頭!

  她非叫人關了它,看她猖狂到幾時。

  邵銘心嬌笑地看向一臉寒懼的銀雀!把绢^是不是指你呀!你玩了一身水花嗎?不然怎么叫‘濺’丫頭?”

  “好個野狐貍,敢忽視本小姐的存在,不給你點教訓你都成仙了!

  她一使眼神命侍女動手。

  老拿邵銘心沒轍的蘭福晉使出最后狠招,想利用性情刁蠻的和滟來達成目的,她怎么也不能容忍一向親近的兒子竟然為一名漢女而和她鬧翻臉。

  與其娶個卑下的民間女子為媳,她倒寧可忍受和滟的驕氣和蠻橫,起碼她的父親在朝中的勢力龐大,能讓王爺在朝廷的地位更為穩定。

  她個人的榮辱事小,王爺的前程為上,她不能讓王爺受宗室人的恥笑,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不把血統污穢的漢女趕出府只會臟了靖親王府。

  找來和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其他的格格、大臣之女一遇她不是傻了便是呆若木雞,無法發揮平日欺人的趾高氣昂,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只好找來手段陰狠的和坤之女,一舒她壓抑多日的怒氣。

  “請自重,和小姐!

  一座如山的身影移動敏捷地擋在兩女中間,阻止蠻女施暴。

  “滾開,你是什么東西敢管本小姐教訓人!惫放。

  “小姐逾禮了!惫柵嗥降瓱o波的低冷嗓音始終堅持靖羿的指示。

  不讓閑雜人等近其身。

  “好個奴才向天借了膽,本小姐想做的事向來沒人管得了,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她揚手狠甩了他一巴掌,而后張狂的一笑。

  那一下打得銀雀心口咚了一下,想要為他出頭又沒名目,也怕幫了倒忙反而連累小姐受苦。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和大人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永遠,請自行收斂!彼膊贿^是仗勢欺人的亡國奴罷了。

  若非父親在朝得寵,豈有她撒野使潑的余地。

  “好呀!你倒教訓起我!彬溈v的和滟轉過身奚落蘭福晉!翱纯茨愀镳B的狗多會吠,就是不知牙利不利。”

  怒意揚過心頭,蘭福晉當若無其事的一笑!斑不向和小姐賠禮,你當我不管事了嗎?”

  “福晉……”他是武將并非文官,絕不受脅迫而屈服于小人。

  “既然知道我是福晉還不聽令,別讓我說第二遍。”蘭福晉嚴厲的斥喝。

  不為所動的哈爾努赤略沉下眼,說了句,“請福晉見諒,末將恕難從命!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反了不成。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屬下效力的是靖王爺而非和府家將,沒必要奉承妄為的千金小姐而自貶為犬。”他等著領罰地挺直身軀。

  “你……”她是給他臺階下呀!得罪了和滟他豈有好日子過。

  “嘖!狗咬主人了,要是在我和府,哪有這般膽大的奴才,蘭福晉你得好生的管教,不然他都騎上你頭頂了!狈駝t她會代為管教。

  懊惱沒帶家丁前來的和滟只能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起風涼話,她也有自知之明,一群弱質女流怎么也敵不過孔武有力的練家子。先將他逼走了她才能為所欲為,懲戒這不長眼的民間女

  “哈爾努赤,你竟敢犯上。”蘭福晉心想,不懲罰一番,只怕府里會不得平靜。

  “屬下不敢!

  “不敢是場面話,我看他根本沒將福晉放在眼里,視你如糞土踩在腳底下踐踏!倍几一刈炝,他還有什么不敢。

  落井下石的和滟不斷煽風點火,面子掛不住的蘭福晉只好擺出主兒的威儀。

  “哈爾努赤,我命你前往教練場蹲三個時辰馬步,不得有誤!边@算是小懲了。

  神情一變的武將遲疑地望了邵銘心主仆一眼!靶⊥鯛斆鼘傧卤Wo邵小姐!

  “是小王爺的命令為重還是福晉,你想我命人將你打入水牢嗎?”這是不得不為的舉措。

  猶豫再三的哈爾努赤忍痛作下決定,他畢竟是靖王府的家將,不得不聽命于蘭福晉。

  微躬了身說句屬下遵命,速速離去的他并未直接前往教練場,反而快馬急馳直奔皇宮而去,準備找小王爺來救急。

  ******

  “沒人為你撐腰了,還不過來向本小姐磕頭賠罪。”也許她會考慮讓她少受點罪。

  笑得張狂的和滟命人搬來一張太師椅,目中無人的斜倚而坐睨著人,一副我就是王法你能奈我何的狂妄樣,絲毫不把晾在一旁的蘭福晉當一回事。

  在父親和坤的余蔭下,她我行我素已久,驕縱的個性早已定形,哪懂得為人設想、關心別人,自私的只想得到所要的一切而不顧他人死活。

  打小到大她所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凡是相中的沒人敢搶,予取予求地當天下物盡為她所有,連人也一樣。

  兩年前的燈會上她瞧見神采颯颯的靖羿便一見傾心,巴望著和他一夜春宵,差人請他過府一聚,想借七分酒意成就好事。

  誰知他不僅不理睬還讓她空等一夜,佯稱頭疾無法赴會,躲入一個燈籠師傅家中不肯見她。

  為了這件事她足足氣悶了一個月,不甘心地從此忘了他,另尋俊秀男子為伴,不讓良辰空度,她才不信非他不可。

  可是一口氣偏是忍不下,越是得不到手越是心癢難耐,即使她的床側不曾空過,想要他的念頭與日俱增,變得不得到不肯罷休。

  她和滟是何許人也,豈能容他漠視至今,不出個狠招哪肯正視她,眼前的民間女子正是她的餌,看他從不從。

  “為什么要磕頭賠禮,我有做錯什么嗎?”真要命,孤掌難鳴。

  她一人怎斗得過一群來勢洶洶的女人,就算加上個銀雀也是勢單力薄,哪能和權貴一較長短。

  這靖羿真是害死人了,早叫他放她回府偏不肯,說什么要造成既定事實,讓她娘無從反對,好早點給她名分定下終身。

  誰曉得他根本連碰都不曾碰她一下,同床共寢也只是和衣而眠,壞了她的名節徑自揚揚得意,殊不知她腕上的守宮砂正在嘲笑他的迂腐。

  “你得罪了本小姐還不知錯,愣著裝傻就能免去責罰嗎?”沒三兩肉也敢和她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美人相嫉。

  體態豐腴的和滟最恨嬌弱羸虛的纖細女子,肌理勻瘦地像在諷刺她的癡肥。

  她哪有裝傻,她本來就不聰明,不然怎會落得這步田地。“為什么你坐著而福晉卻站著呢?”

  面上一哂的蘭福晉有幾分惱意,當下命人抬椅上來,活似要扳回面子般。

  “你這賤民有什么資格質問我,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沒你開口的余地!焙弯傺壑虚W過一絲厭惡,認為蘭福晉的存在讓她丟臉。

  可憐的蘭福晉,搬石頭砸腳。邵銘心同情地望了她一眼。“可是福晉是長輩呀!”

  ”長輩又如何,我看不順眼照樣趕她出府!鄙形炊ň忠严葦[起架子,和滟氣焰高得連服侍的丫鬟都看不下去地輕扯她衣服。

  濕了腳的蘭福晉是氣悶在心未發作,既然是她把禍害引進門就得忍氣吞聲,等趕走了兒子的心上人再來算賬,她就不信身為福晉的她會讓一名臣女爬到頭上撒野。

  先忍一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靖親王府的興衰,再蔑人的言語她都得忍下來。

  “呃!福晉可別見怪滟兒心直口快,我是被她氣得口不擇言才說了胡言,滟兒哪會不孝的逐你出門。”死老太婆,盡杵著礙眼。

  你不會有機會不孝,蘭福晉在心底冷哼!澳氵@丫頭別讓她激得口無遮攔,我早說她不是簡單的角色!

  她得趕緊和皇后妹子合計合計,將她那溫婉可人的小格格許給羿兒,以免真讓和滟人了門。

  “哼!她哪及得上我的萬分之一,想和我作對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她輕蔑的一哼。

  自視過人的和滟眄了眄那張巴掌大的清麗小臉,不太高興她有雙會勾人的明媚大眼,水汪汪的像是隨時會滴出水似令人心煩。

  瞧那風一吹就倒的骨架叨哪能伺候得男人開開心心,床第間沒人能比她更懂得讓人銷魂的事了,這單薄的身子連替她端個洗腳水都成問題。

  靖羿是瞎了眼才會瞧上這狐媚子,等他和她溫存過后,他便會知曉誰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

  “是不是以卵擊石我不清楚,可是羿兒對她的寵愛卻是有目共睹,連我這個額娘都吃味!背齾s出身不說,和滟沒一樣及得上人家。

  論容貌少人三分顏色,論氣度又少了一份渾然天成,頰肉過豐體臃腫,怎比得上人家的體態弱弱之美。

  一聽她得寵更勝于自己,和滟的妒色浮于雙目!彼闶裁礀|西敢與我爭,我手一捏就要她成灰。”

  有那么大的手嗎?悶得慌的邵銘心打算繞過她上曲橋,趁著哈爾努赤不在身邊之際溜出王府,回邵府清心的過個好年。

  同樣也是被人嬌寵成性的她低估了女人的嫉妒,以為避開就能省掉一些麻煩,她不想為了一點小事而和人起沖突,身為客人何必惹人不快。

  暖意襲來叫人倦意蒙生,碧色成湖漾著波光,反映暖陽的碎冰形成一道道細虹,炫亮非常。

  美景如畫卻無心欣賞,落下的冷梅在眼前飛舞,纖足履地一十七年從不曾跌倒,可是這會卻絆了一跤,幾乎跌地。

  若非手腳靈巧的銀雀及時攙扶,免不了青紫一身擦破皮,怨天不長眼。

  “你……你們干嘛伸腳絆我家小姐,存心欺負人是不是?”好在她眼明手快,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同樣狗仗人勢的和府侍女用力地推了銀雀一把。“欺你又如何,我們家老爺可是朝中大臣,要你一條命絕沒人敢吭氣!

  何況只是絆了一下又沒倒,真可惜。

  下人和主子一樣張狂,氣不過的銀雀推了一把回敬!按蟪加衷鯓,難道目無王法欺壓良民嗎?”

  “你敢推我,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爺是誰?”侍女態度囂張的挽起袖子要教訓人。

  銀雀是窮人家的小孩不怕疼,要打架她奉陪!拔夜苣慵依蠣斒钦l,誰敢動我家小姐一下我就跟她拼命!

  “哈!大話,我家老爺是當今圣上最寵信的和坤和大人,他動一根小指頭就能讓你們滿門抄斬!

  “什么,那個大貪官……”!銀雀連忙捂住嘴巴,人一抖地往后縮。

  “主子膽大,下人嘴賤,敢說我爹是大貪官!弊詡找死!皝砣搜!給我掌嘴!

  一群高大的侍女蜂擁而上,兩人架著腋下,一人左右開弓甩得銀雀眼冒金星,唇破血流地腫了雙頰才肯罷休。

  一旁的邵銘心看了不忍心想上前解救自己的丫鬟,但是幾名侍女同樣擋住她的去路,被人墻隔開的她無計可施。

  “做人不要太過分,和坤賣官鬻爵的丑事眾所皆知,說他是貪官有何不對?”路有不平為何不踩,豈可袖手旁觀。

  一聲抽氣來自驚訝不已的蘭福晉,連她都不敢直言和坤是貪官,而她竟然把他的罪行公諸于世,簡直是壽星佬上吊,不想活了。

  “你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憤而起身的和滟朝發聲的邵銘心撲了過去。

  人人都知和坤貪,而且貪得無厭,賣官求取暴利時有耳聞,以致舞弊叢生,貪官污吏壞國根本,民起怨言卻無力聲伐。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誰又敢拿身家性命去逞一時之快,心里數落也就罷了,真要開口還得先向天借膽,延命千歲才敢伸張正義。

  身一閃的邵銘心讓她撲了個空!澳阋膊贿^是個大臣之女,何來權限行使王法?實話總是讓人惱羞成怒!

  “你……你敢閃……”撲地一身泥的和滟更加氣憤,一心要折了她的驕氣。“誰說我只是個大臣之女,我是未來的靖親王府少福晉。”

  臉微白,邵銘心輕顫著雙唇不肯信服!鞍Ⅳ嗖挪粫诵,請豹狼入門!

  “你說我是豹狼?!”和滟氣極反笑地狠甩她一巴掌!盎噬献龅闹髡l敢抗旨?他就是入官接受圣旨賜婚。”

  “我不信……”邵銘心心口倏地一緊,痛得無法思考。

  她曾想過要遵母命放棄他,可是一聽見他另有婚配,那刺骨的痛如萬蟻鉆食,幾乎讓人神魂碎裂地失去支撐,搖搖欲墜如三月楊柳。

  原來他已侵入骨髓這么深了嗎?稍一拔動便痛不欲生,有如走了一趟閻王殿又復生,麻木的不知五味。

  “由不得你不信,我送你去搭橋吧。”一座奈何橋。

  趁她失神之際,嘴角勾勒冷意的和滟將她往外一推,翻過曲橋。

  噗咚!

  一陣水花揚起半人高,初融未化盡的湖水冰冷無比,四周的碎冰因旋渦而聚集,頓時令人四肢麻痹。

  “啊!小姐——”

  不多做掙扎的邵銘心因湖水太過寒冷而僵直了四肢,無法自救的漸漸下沉,冷意蓋過了口鼻竟不覺得冷,意識逐漸渙散。

  在清澈的湖水中,她看見自己的心,而它正說著舍不得,舍不得離開所愛之人。

  爹、娘、大哥、以茗……

  還有,最后的記憶,

  靖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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