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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惹心 第二章
作者:寄秋
   
  “同學(xué),你笑夠了沒?我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不介意打彎你的鼻梁吧!”

  哄堂的笑聲讓某人難堪,原本消下的火又重燃,深邃的黑瞳布滿沉郁的怒氣,他相信要扭斷一個人的頭骨不會有罪惡感,畢竟在法律上瘋子不具行為能力,犯了罪不必負(fù)起刑責(zé)。

  儀表堂堂的東方奏被當(dāng)成瘋子是一大諷刺,誰會相信美國音樂界大亨會落難臺灣,而且還在一間不起眼的小超市遭人鄙視。

  奉承的字眼聽得麻木,挨白眼倒是頭一回,難怪他心理不平衡,直想找人出出氣。

  “子莫,你沒瞧見他那副屎樣,好像被人拔光毛的孔雀一臉羞澀,硬是激不起稀落的尾椎。”開口的人邊說邊笑,差點岔了氣。

  “何冠中,想求我打扁你的鳥嘴盡管開口,朋友一場,我一定滿足你追求痛感的快樂!蹦ブ^,東方奏出言恐嚇。

  滿臉笑意的何冠中搭著另一名沉默寡言的男子肩頭。“瞧他惱羞成怒了,你要不要去買條貞操帶防身?”

  “何、冠、中,我先奸了你。”冷笑的東方奏咬著牙一磨。

  “不要呀!人家可不是同性戀,你好死相!彼室饽笾韲蛋l(fā)哆,蓮花指比得滿像回事!吧傺b女人聲音,我過敏!贝艘豢,他對女人產(chǎn)生抗體,群魔勿近。

  “別說笑話逗我發(fā)噱,自詡殺遍天下無敵手的采花大盜會對女人過敏,你干脆宣稱揮劍自宮練起葵花寶典!焙喂谥胁恍嫉匾粐u。他表情一冷地斜睨。“我可不是花花公子,非絕色入不了我的眼!

  東方奏、黑子莫、何冠中是哈佛法律系的畢業(yè)生,除了黑子莫因家庭關(guān)系未在畢業(yè)后走人法律這一行,其他兩人一個在美國得意,一個在臺灣熾手可熱,全是女人追逐的黃金單身漢。

  不過,他們并不風(fēng)流,反而對感增有潔癖,十分注重女人的內(nèi)、外在,非極品絕對不碰,偶爾的性發(fā)泄也專找高檔貨,太過主動的妖嬈女子是能避則避,非不得已要上床,一定戴兩層保險套以防萬一。

  愛滋病這么盛行,他們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總不能有美女在懷還采自排方式解決吧!只要做好防護設(shè)施,他們還是樂于接受。

  男人的壞毛病總是難以根治,身體妥協(xié)不代表感情肯屈就次等貨,盡管過盡千帆,愛情史仍嫌不夠精采,至少尚未遇見令他們一見傾心,決定從此收心的極品女孩。

  “是唷!兄弟,你還真挑剔,人家莫妮卡對你可是死忠得傾其全心!辈蛔屗眠^的何冠中揶揄著。

  他一聽,眉頭至攏成山峰!笆桥笥丫蜕偬徇@個名字,我快被她煩死了!

  “艷遇耶!我們就碰不著富家千金來投懷送抱!

  他取笑地朝黑子莫擠擠眼。

  他只是淡然一笑,沉穩(wěn)得像急流里的巨石。

  “風(fēng)涼話說得輕松,要是真讓你遇上,恐怕連哭都哭不出來!甭渚率募一。

  肩一聳,他可不承認(rèn)會逃之夭夭!昂湍阍诔凶惨姷墓峙讼啾龋绾?”

  “你一定要挑起我心中的痛才過癮是不是?兩個都有病。”東方奏鼻孔一哼,至今臉頰還微微抽痛呢!

  她那一巴掌肯定使了全力,打仇人似的猛揮,不偏不倚地打中他令人稱羨的好容貌,壞了他引以為傲的修養(yǎng)。

  若非她跑得夠快,懂得藏入人群中隱去身影,他大概真會被她逼到發(fā)瘋而違背不打女人的原則,狠狠地接她一頓。

  聰明卻神經(jīng)質(zhì),被著鳥窩頭一身頹廢氣質(zhì),若她肯稍加打扮肯定是頭號美女,可是她太糟蹋自己的好條件,像個清潔婦似的吸著拖鞋上街,枉費一張適合接吻的性感小嘴……咦!他在胡思亂想什么?

  一個不珍惜上天賦予好相貌的女子哪值得他用心,他該記住她帶給他的羞辱,即使他想咬上刻薄的紅唇一口。

  “不會吧!你在記恨?”何冠中好奇地觀察好友臉上的變化,口氣明顯低了許多。

  依常理判斷,他不是個會輕易動怒的人,很少有人能真正激怒他,笑面虎的他,人前笑臉背后捅刀,下手是絕不留情。

  可是他此刻的情緒波動不像生氣,反而有點像是遺憾,這情形可就詭異了,難道他快瘋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記恨?我只想鞭尸!毙蘸蚊谥械氖w。

  他訕訕地干笑,一抹鼻子!皠e這樣嘛!好朋友開開玩笑無傷大雅,我知道你是泱泱君子!

  “嗯哼!幾時當(dāng)了君子怎么沒人通知我?我打算打面金牌掛著。”他分明在嘲笑。

  “喂!多年不見,你變得愛計較了!焙喂谥修D(zhuǎn)頭看向另一人!白幽愕纳纤境运幜藳]?”

  被點名的黑子莫淡然地瞥瞥兩人。“你們還沒過完青春期吧!”

  兩人同時一噴口水地瞅著他,一針見血的譏消果真是冷面笑將,殺人不見血!皠e弄臟了辦公室,掃地的阿婆氣管不好!憋w沫易傳染細菌。

  “無情莫,你讓我太傷心了!背骶慵训暮喂谥斜辔骞,捂著胸口。“離我遠一點,你很重!彼菬o情,狠心地推開強壓在肩頭的重量。

  何冠中輕嘆地假意拭淚。“薄情郎、薄情郎,奴家錯看你的為人。”好冷血,居然那么用力地一推,也不怕他跌下椅子。

  “上司大人,請容許我處理掉你性別不明的同學(xué)!

  把肉麻當(dāng)有趣。黑子莫白了他一眼。

  “請便,一只老在叫著的貓兒實在擾人!碧吞投,東方奏視若無睹。

  廢話一大堆毫無建樹,他真當(dāng)來開同窗聯(lián)誼會,主題始終切不進去。

  “兩位手下留情,小生恢復(fù)正常就是了!焙喂谥汹s緊求饒地以平日聲調(diào)說話。

  “小生?!”狗改不了吃屎。東方奏雙手交疊地握放在后腦。

  “好吧!我是好奇寶寶,形容一下讓你吃癟的女孩長相,我好去致上感謝狀。”他不怕死地繼續(xù)造反。

  這一點,黑子莫并未阻止,且感興趣地望向上司,只覺這個女孩很勇敢,扔了一捆炸彈后從容走人。

  “兩個眼睛一張嘴,平凡得令人過目即忘!彼麤]誠實地告知,有意無意地不提她的長相。

  不知為什么?他就是不愿告訴他們,不像平日有任何新鮮事不吝分享一二。

  “真的?”何冠中很難相信這種說法,太輕描淡寫,有掩人耳目的跡象,他敢用膝蓋骨發(fā)誓,絕對有鬼。

  眉毛一挑,東方奏嗤鼻地一哼。“你是來說八卦還是辦正事,要不要四處宣揚我挨了女人一記耳光?”

  “呃!關(guān)心朋友是人之常情,難得出現(xiàn)個不怕死的女人……”一道必殺目光一射,他識趣地閉上嘴。

  “委任你辦的事處理得如何?別讓我空手而歸!

  他不是來敘舊的。

  何冠中汗顏地靦然一笑。“說來慚愧,我還沒查出你要找的人!

  “你想坐地起價嗎?”他質(zhì)疑地發(fā)出問語,在臺灣找個人何其難?

  “說什么鬼話,我像是出爾反爾的小人嗎?”是真的找不到人。

  “像!睎|方奏半點面子也不留地回應(yīng),公歸公,私歸私,他分得很清楚。

  何冠中不平地申冤!跋壬,請考慮我的身份是律師,不是名偵探柯南,哪能在茫茫人海中撈出那條黃金做的魚?”

  “辦事不力,你退步了!彼騺碇磺蠼Y(jié)果,不問過程。

  “喂喂喂!客氣些,有本事你給我完整的資料啊,就算當(dāng)不成柯南,也會是金田一!庇脿敔?shù)拿u發(fā)誓,反正是詛咒別人死。

  只有一個筆名,真實姓名不知,性別不知,年齡不知,連帶著地址欄也是空白,要他在大海中撈針未免太困難,求神拜佛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他是用了心去尋找,事務(wù)所的工作暫停一大半,看在相識十余年的份上特地抽空幫忙,可是不見成效反遭奚落,實心有不甘。

  又不是拿他多少酬金,支票上的金額不過才六個零而已,累得他像條狗一樣,比一天打了十場官司還叫人吃不消,真后悔接下這委任工作。

  原本以為找人很輕松,瞧電視上的阿亮找得多順利,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一切必定手到擒來。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出師不利地栽了個跟頭,此人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平時根本不與外人來往,甚至唱片公司也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神秘得叫人槌胸頓足,一張畫了線的支票不好意思軋進去。

  窮人的自尊心作祟呀!他太看重朋友間的友誼了,其實是要不得的男人義氣。

  東方奏對他投以輕視的眼神!澳芰Σ蛔氵敢拍胸脯保證,你當(dāng)我東方家的錢好賺嗎?”

  “你很傲慢,東方先生,你在要求一件不可能的任務(wù)!彼S刺地冠上先生二字。

  “你在推卸責(zé)任,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只要肯用心去找。”區(qū)區(qū)一個人豈會找不到,臺灣并不大。

  但他沒有考量到地小人稠的問題,要藏匿一個人太容易了。

  “不信任我的能力還有話說,你暗示我在摸魚打混嗎?”他大為不平地沉下臉。

  “誰曉得,我看不見成績!睎|方奏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不涉人私人情緒。

  “別太過分,你要找人吵架我奉陪,太久沒打一場,骨頭都生銹了。”何冠中不高興地卷起袖口。

  “有何不可?我忘了帶沙包。”他有一肚子火要排解,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眼看著一點即燃的火爆場面即將展開,閑適的黑子莫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宛如一桶冰水在瞬間澆熄兩人的火氣,雙肩一垮地坐回原位。

  “斷奶了吧!兩位。”

  ※※※

  律師是東方奏的主業(yè),家族事業(yè)是音樂。

  在美國,華人躋身娛樂界并不輕松,東方家在許多重重排外的逆境中占有一席之地,成立了跨國的國際音樂公司,將東方音樂引進西方,一時蔚成風(fēng)潮。

  年前還并購了一間相當(dāng)具有規(guī)模的唱片公司,里“零?!”是他聽錯了吧!他最得力的助手竟然給了個錯愕的答案。

  “不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的聽覺很正常!庇哪暮谧幽毓雌鸫浇恰

  “懈釋一下零的定義,我不太了解!彼粣u下問地挑高左眉。

  向來心高氣傲的東方奏不接受失敗,零是無的代名詞,而他要的是結(jié)果。

  黑子莫清了清喉嚨,輕咳了兩聲!拔医o你的回答是,女人是風(fēng)和雨的結(jié)晶體,抓不著也摸不透,時而狂風(fēng)暴雨,時而微風(fēng)細雨。”

  “我要你查的是女人嗎?”他的口氣中有不可一世的權(quán)威感。

  “隱名的代理人是個女人,不由她身上查起行嗎?”

  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好笑。

  “那你又查到多少?別再給我一個零,小心我從你的薪水里刪!迸耸鞘郎献畈焕碇堑纳。

  為朋友發(fā)出不平聲的何冠中在一旁鬼吼鬼叫。“你跟錯人了,快向我投誠,我高薪聘請你來我的事務(wù)所工作,五五分賬不占你便宜!

  夠慷慨了吧!是好朋友才有這種殊榮。

  “挖我墻角好歹先惦惦份量,你能支付他年薪百萬美金嗎?”重重一哼的東方奏用看蟑螂的眼神一脾。

  百萬……美金?!“你缺不缺特助?我可以屈就和子莫平起平坐!焙喂谥辛r像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等地球結(jié)冰的那天再來問我,也許我會給你滿意的答覆。”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說道。

  其實他們都是非常熟穩(wěn)的同窗好友,偶爾做做態(tài)并非標(biāo)榜地位上的區(qū)別,而是個性使然,大家早就習(xí)慣這樣的交情。

  在公事上不免嚴(yán)肅了幾分,私底下則好得過分,平時口頭鬧鬧當(dāng)不得真,真要有事是一馬當(dāng)先,絕不落人后。

  “就知道你沒誠意,我還是安份守己地留在臺灣當(dāng)我的二流律師。”何冠中哀怨地嘆了一口大氣。

  “是舍不得隔壁的咖啡妹吧?!”

  黑子莫的話讓他臉紅。“什……什么咖啡妹?我聽不懂,你該切人主題!

  律師的裝傻伎倆和顧左右而言他,他可是毫不含糊。

  “聽不懂就算了,青梅竹馬不一定結(jié)連理,她煮的咖啡滿有義大利風(fēng)味!睗舛日茫摻人浪漫與熱情。

  “姓黑的八卦公,你管過墻了吧!”他沒聽過門前的雪要自己掃嗎?

  “喝咖啡未觸法吧!平民化消費,貴族式享受,還有八折優(yōu)待!币院笏麜嗳ヅ鯃。

  何冠中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指向氣定神閑的男子!澳憬o我離妙紗遠一點,她是我的女朋友!

  “她點頭了嗎?”黑子莫故意鬧他地拿起咖啡一飲,有點冷澀難人口。

  秘書的工作不在泡杯好咖啡,值得原諒。

  “那是我的事,你最好少插手!毖垡坏,他頸后的毛全直立成排。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胺凑也患敝t包,再等個三五年也不遲!

  “你……分化份子!焙喼笔潜,專潑人冷水。

  “過獎了!彼室猱(dāng)是贊美的接納。

  兩人你來我往的口舌之爭看得東方奏頻頻蹙眉,他們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需要我開辟個地方讓兩位較量一下拳腳嗎?最近的棺木有優(yōu)惠專案,買一送一!

  訕然一笑的何冠中自知有愧地闔上嘴巴。

  而黑子莫卻莫名地冒出個人名。

  “誰?”沒聽清楚的東方奏一問。

  “常弄歡!

  “我是指,她是誰?”一聽就是女人的名字。

  “隱名的代理人!

  “喔!了解!

  ※※※

  了解是一回事,真要去面對才是一項大工程,東方奏不禁懷疑黑子莫的消息是否有誤,一個女人住得起這樣昂貴的地段嗎?即使是隱名的女人。

  附近的商家有幾分眼熟,好像不久前才來過,可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遙望是一幢頗具特色的大廈,近看有種冷冷的疏離感,似乎自有生命地說著:閑人匆近。抗拒任何對里面住戶有企圖的好奇者。

  他必須說一句老實話,臺灣的科技著實驚人,進步得不下于美國的太空總置,他在門外徘徊了老半天始終不見人出人,三扇厚重的玻璃門怎么也看不穿,仿佛是一層玻璃墻,堅硬得無法可摧。

  詭譎得很,大廈里的人都不用工作嗎?

  難不成全成了仙,餐風(fēng)飲露不需人間美食,吸空氣就飽一日?!

  “大叔,你要當(dāng)賊嗎?”好可憐哦!他一定是初來乍到的新手。

  驀然響起的女聲讓東方奏心口一虛,他瞧見身旁多了個吃冰棒的年輕女孩,純真無邪的臉龐漾著青春氣息,叫人不禁感嘆時間的流逝。

  “你走錯地方了啦!這里是全臺北市偷兒最感冒的三不管地帶,人家早就棄守了。”牛奶口味的冰棒真好吃。

  免費的東西吃在口里總是特別香甜,素有錢人真是大方,要是大廈里的姐姐們都能為她多辟一條財源該有多好,她就可以省去找打工的麻煩,直接在凱子哥身上A錢。

  戀愛中的男人簡直是予取予求,小小的出賣就能有一大筆錢人賬,她不當(dāng)小狗仔簡直是一種浪費,天生我材必有大用,她可要好好地睜大眼睛仔細瞧,以免錯過任何一條發(fā)財捷徑。

  “小妹妹,邊走邊吃會長不大!甭市砸蟹执纾己玫慕甜B(yǎng)要從小學(xué)起。

  而她……肯定是成不了淑女。

  她低頭望望自己三十三C的胸!拔矣泻饶竟蠠跖殴菧,很快就會長大了!

  “嘎?!”她在說什么?是不是他離臺太久有了代溝。

  “大叔,勸告你別打這幢大廈的主意,父母生養(yǎng)你不容易,輕賤生命會被雷公劈死!边!都是死嘛!她真是笨呀!

  “我看來像是闖空門的嗎?”環(huán)著胸,他渾身散發(fā)尊貴的氣息。

  咬下一口冰的宋憐憐用純潔的眼眸一掃。“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獸和斯文敗類比滿臉橫向的大哥還可怕!

  “小女孩電視節(jié)目看太多了,你該去把腦子洗干凈!逼婀,他有必要站在這受名乳臭未于的小女孩數(shù)落嗎?

  在西方世界待久了,他很難猜測眼前女孩的實際年齡,通常東方女孩的體型發(fā)育較遲,光憑外表分辨不出正確年紀(jì)。

  再加上她的打扮和十四五歲的日本女孩沒兩樣,兩條麻花瓣左右搖晃,可愛的模樣像極了鄰家小妹。

  但是一開口卻叫人不敢領(lǐng)教,一副憂天憂民的老成口氣,仿佛人心有多邪惡,人人都是懷著壞心眼而來,體面的外表成了一種偽裝,隨時有起邪念的可能。

  “我哪有空看電視,除非大叔要贊助貧窮女的希望!彼浑p渴望的眼睛眨呀眨地望著他。

  見鬼了,他干嗎和一個半大不小的小鬼瞎扯!皼]事去一邊玩,別妨礙大人辦事!

  “大叔呀!我是很想走開,可是你擋住我回家的路。”乞丐趕廟公是不是指這種情形。

  那么大的個子往門口一站,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只好繼續(xù)和他哈拉到底,看他會不會打消“搬家”的念頭。

  “等等,你說這是你家?”若有所思的黑瞳發(fā)出探索的幽光。

  “我住七樓呀!你不要打劫我喔!我是住戶里最窮的一位。”她趕緊表態(tài),以免被綁架。

  人心險惡,世道悲涼,做人要有憂患意識。所謂物以類聚,在潛移默化中,宋憐憐感染了一些神經(jīng)質(zhì),對人抱持三分戒心。

  東方奏盡量表現(xiàn)出友善地說道:“你認(rèn)識一位寫詞作曲的隱名嗎?”

  “隱名?!”她突地大叫一聲,一口冰梗在喉嚨噎不下去猛嗆氣。

  夭壽哦!干嗎提起弄歡姐的筆名,害她一時順不上氣差點死于非命,想嚇人也用不著這樣認(rèn)真,她還年輕與佛祖無緣,西方之路距離她還很遙遠。

  “看來你認(rèn)識‘隱名’!睖睾偷男δ樝掠胁蝗菥芙^的威迫感。

  “不不不,我怎會認(rèn)識什么隱姓埋名,她一天到晚都窩在房子里像自閉癥患者,我……”

  她一緊張就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絲毫不自覺泄露了什么。

  “原來他就住在大廈里呀?”他把“她”當(dāng)成“他”,舉步要接近大門口。

  “等一等,男賓止步。”天呀!他是文盲不成,沒瞧見頭頂八個大字。

  聯(lián)合女子出租大廈。

  “隱名不也是男人!奔热淮_定人住此地,他不去試試就白來一趟了。

  “誰說隱名是男人……”一陣咳聲打斷了她的話,所幸未暴露隱名的真實性別。

  “打工妹,你話太多了。”

  她兩眼倏地發(fā)亮,態(tài)度變得十分恭敬!扒赜绣X……呃!秦大哥,你來找璽璽姐呀!”

  “她回來了沒?”秦獅兇惡的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小妮子真是錢奴才上見到“金主”馬上像哈巴狗般的諂媚。

  “就快回來了,你不妨先上樓去等,璽璽姐應(yīng)該有將你的資料輸人訪客名單!睕]有資料是連門都休想碰觸。

  “訪客?”他陰側(cè)惻地冷著聲音。

  她反應(yīng)極快地對著門上電腦喊句開門!澳阍趺磿窃L客呢!你是本大廈的第一位姑爺,我最敬佩的大哥哥!

  “狗腿!鼻鬲{掏出兩張千元大鈔塞住她的嘴,大大方方地走進“聯(lián)合女子出租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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