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輸給竹竿了!
這是沙詠凡一看到宗飛煜挽著漂亮女伴走進餐廳時,腦中的想法。
脫掉純白貂大衣之后,那支漂亮的竹竿穿著一件削肩、短裙、貼身的小禮服,禮服上綴滿了銀白色的珠盤碎花,頸子上戴著一串華麗的水晶鑲藍寶石項鏈,室內有著充足暖氣,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到這是十二月的隆冬。
一身咖啡色雅痞休閑風打扮的宗飛煜眉飛色舞地走過來……眉飛色舞那句形容詞是她個人的感覺啦。
她總覺得他在笑,墨眉在笑、黑瞳在笑、性感好看的嘴唇在笑,連跨出的優雅步伐都在笑。
他一定是很得意自己有如此美麗又敢穿的女伴,他以女伴為榮,因此顯得意氣風發,不想笑也難。
“來,大家坐,我來介紹!
向東哲把主持人的工作拿捏的很好,招呼眾人坐下后,開始擔負起介紹人的職責。
“小凡,這位是凱蜜小姐,她是職業模特兒,今天的餐會就是為她而辦的,她剛贏得國際模特兒大賞,是很出色的明日之星!
“凱蜜,這位是沙詠凡小姐,她是沙氏企業的千金,目前在這里渡假。”
兩個女人互看一眼,客氣而冷淡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上菜吧!毕驏|哲彬彬有禮地吩咐服務生。
看到對面的宗飛煜連理也不理她,只一徑百般殷勤的對待身旁女伴,沙詠凡不是滋味的拿起餐前酒杯,一口氣將杯里的白酒全喝光了。
向東哲吃了一驚,他關心地看著她,“小凡,你怎么把酒全喝光了呢?東西都還沒有吃,這樣很傷胃!
沙詠凡撇撇唇,逞強地說:“沒關系,我的胃還不錯。”
她本來想借此機會問問宗飛煜,昨晚送她回去的人是不是他,沒想到他只顧著陪那個艾咪小姐……哦,不,不是艾咪,是凱蜜……總而言之,反正就是他只顧著陪美女,連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害她好悶。
“我先叫他們送點點心過來給你墊墊胃!毕驏|哲很體貼的要為她服務。
“不必了,我不餓,叫了也吃不下。”
看到對面那一對狗……俊男美女還在低低私語,她就吃不下。
他們聊得起勁、聊得開心,還很沒禮貌的全程用聽起來很像法語的語言交談,讓別人都無法進入他們的兩人世界。
幸好菜很快就送上來了,免除了她要獨喝悶酒的尷尬。
“看起來好像很可口!眲P蜜小姐開口了,而且說的是中文。
跌破沙詠凡眼鏡的是,她的中文說的非常標準,她搞不懂既然這樣說中文就好了,干嘛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喜歡就多吃一點!弊陲w煜馬上為美女服務,把菜夾到美女盤里。
沙詠凡冷眼瞪著宗飛煜,心里火氣很大。
宗飛煜今天是不認得她是嗎?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就算發生那出捶的一夜情,她也沒跟他計較,為什么她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不理她的,她實在很納悶。
“來,小凡,你也多吃點,你太瘦了,吃胖點才好看。”向東哲有樣學樣,也替自己的女伴夾菜。
餐廳經理走過來為他們介紹菜色。
“各位貴賓,歡迎蒞臨本餐廳,今天的料理全部由本餐廳特聘的泰國大廚為貴賓們親手料理,每一道料理都含有特制藥草,男性貴賓可以體會到壯陽效果,女性貴賓則可養顏美容,長保年輕活力!
壯陽……菜?
沙詠凡艱難地把正在嘴里嚼的菜吞下,一抬眼,看到對面的宗飛煜和凱蜜眉來眼去的品嘗每一道料理,不時交換意見,一副“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深情模樣。
“小凡,你聽到經理的介紹了吧?今天的佳肴可以養顏美容,女人都是愛美的,你多吃點。”向東哲又舀了一大匙剛端上來的湯品到沙詠凡碗里。
沙詠凡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沒那么不耐煩!皷|哲大哥,你自己趕快吃吧,我自己來,你別客氣!
向東哲一直把焦點放在她身上,這讓她很不自在。
“你也希望我多吃點是嗎?”向東哲若有深意的對她一笑,忽然悄悄地握住她桌底下潔白無骨的小手。
“東哲大哥!”她低呼一聲,將手抽回。
老天救救她,這是怎么回事?向東哲好像沒聽懂她昨天說的話,今天對她還是一副情圣姿態,讓她很困擾。
“你害羞了。”向東哲寵溺地看著她,對于她激動的反應也不以為忤,反而一副認定了她是在撒嬌。
沙詠凡頭大的蹙起柳眉,大眼失神的瞪著一桌子怪菜。
她真后悔赴這個約,跟那叫凱蜜的又不熟,干嘛湊熱鬧跑來慶祝人家得什么模特兒大獎,關她什么事啊?
她想走了,回房睡覺還比較好,這件昂貴的裙裝算是白買了,一點兒也派不上用場,真是對不起小冬,又浪費了她的錢…
才這么想,沒想到宗飛煜和凱蜜比她動作還快,兩人率先手拉著手站起來。
沙詠凡與向東哲同時抬眼看著站起來的兩個人,他們滿面春風、十指緊扣,臉上的笑意始終有增無減,不知道在樂些什么。
“我們吃飽了,兩位慢用!弊陲w煜禮貌地說完,隨即挽著走路有風的凱蜜離去。
慶功宴的主角跑了,剩下兩個身份尷尬的局外人面對一桌佳肴。
向東哲毫不介意場面變成這樣,他笑笑地說:“這小子跑這么快,一定是想回去享受兩人世界,剛剛吃的那些壯陽菜發揮效果了!
向東哲說的話,正和沙詠凡心中所想的一樣。
她了無胃口的攪動著盤里的菜,然后嘆了口氣,擱下筷子,索性開始喝酒。
“剛好我也想喝點酒!毕驏|哲招來侍者再開酒,而且特別交代要開烈酒!靶》玻覀冋媸切挠徐`犀一點通。”
沙詠凡不是滋味的喝著酒,對于向東哲此刻對她的溫柔體貼和呵護,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覺得很困擾,這表示她真的已經從迷戀他的迷咒中走出來了。 、
不過不妙的是,她倒是掉進了另一個迷咒。
宗飛煜和平胸俏妞走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寧,腦袋里胡思亂想猜測著他們進行到什么地步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酒,大眼兒一直盯著腕上的表,想像力越來越豐富,好像已經看到一對男女赤裸著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激烈戰況了。
“小凡,我在美國的時候,常想到在臺灣的你在做些什么?我常幻想你長大的模樣,沒想到,你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清秀動人,我真的很后悔沒早點回來臺灣與你重逢,不然我一定不會跟洛蓮……”
向東哲用詩人一般的音調在自說自話。
她不理旁邊的向東哲在說些什么五四三,她自己喝自己的,而向東哲也不阻止她,一徑滔滔不絕的頌揚著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懊惱。
最后,她喝得差不多了,頭趴在桌上,醉意醺然地說:“東哲大哥……為了洛蓮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著想,你不要再說了,你這樣說,洛蓮小姐會很傷心的……”
沒人回答她,她不在乎,喝了口酒又繼續說:“東哲大哥,你那個秘書宗……宗飛煜,我告訴你,他是個色情狂……”
好像有低低的笑聲傳進她耳里,她抬起頭,眸子做夢似的眨了眨。
怎么好像……好像看到宗飛煜的臉,他回來了嗎?
她努力的想看清楚,怎么知道才一瞬間,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她在床上躺著,感覺很舒服,她喝多了,需要休息。
“是誰啊?”
艨朧中,她看到有個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動。
然后男人上了床,將她溫柔的壓倒在身下,他的唇貼住了她的,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動了兩下,立即感覺到強烈的吸吮在她唇齒之中,像電流一般的觸動她的心,一再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唔……”她輕吟一聲,這一切像夢境又像真的,房里彌漫著情欲的氛圍,她毫無任何抵抗的能力。
“你是誰……你是宗飛煜嗎?”她無力的問,好像看到一雙狂熾的跟眸在深情凝視她。
“我是。”
他的回答讓她全然放松了下來。“哦!我好想你!”她的頭鉆進了他懷里。
他在她馨香的發上輕輕落下一吻!吧倒媚铮乙彩。”
兩副交纏著的身軀跌人舒服的大床里,黑色雪紡紗洋裝被扔了出來,蕾絲內衣褲也被扔了出來。
男人精壯的身軀壓抵著身下柔膩芳香的女性胴體,粗掌揉弄著渾圓,熱唇輕吮著蓓蕾,在令人心蕩神馳的律動中,輕輕推進……
逸楓山莊的高級日式料理店中,坐在包廂里的仍是原班人馬。
沙詠凡冷眼看著宗飛煜和凱蜜依然和昨天一樣親密,宗飛煜也還是一樣視她如無物,她努力沉住氣,徑自優雅地品嘗料理,連眼兒都不抬一下。
“小凡,今天還是我來請客,大家喜歡吃什么盡管點!毕驏|哲拿出男人的風度,很大方的說。
下午時,沙詠凡突然打電話給他,請他幫忙邀約宗飛煜和凱蜜,她要作東回請大家,因此四個人晚上就又碰面了。
“都可以,我請大家吃飯,東哲大哥可以請我們喝酒!鄙吃伔驳卣f,態度正經八百。
“要喝酒,沒問題。”向東哲的黑眸閃過一絲戲謔,馬上插手叫侍者送來溫過的清酒。
“我今天心情不錯,要多喝一點!本扑蛠砹,沙詠凡自倒自飲,一副不醉女王的架式。
向東哲擔心的看著她。“可是你昨天已經喝那么多了!
“沒關系,反正我喝醉你會送我回去,我可以放心的喝!
對面的宗飛煜和凱蜜還是沉浸在兩人世界之中,雖然大家同桌吃飯,但好像是兩對彼此不認識的陌生人,各自顧自個兒的女伴。
沙詠凡越喝越多,到最后,她頭一個醉倒,開始胡言亂語。
“這丫頭的酒品真差。”有個男人帶著笑意說。
“快點送她回房休息吧!绷硪粋斯文的男聲接口道,“醉了會頭暈,快點躺下來休息比較好。”
她被抱了起來,倚靠在一副健實的胸膛之中,男人的步履很大,坐上飯店的專車,很快就回到了秋楓別墅區。
她被抱進房,被放上床,房里照例漆黑一片,送她回房的人總是不開燈,好像蓄意要她認不清人似的。
“好熱……”她翻了個身,在床上呻吟一聲。
男人靠近她,溫柔的替她解開長至頸際的扣子!肮裕摰粢路䲡娣c。”
上衣在男人靈巧的手指下褪掉了,如花苞般動人的胸部在內衣里散發著無邪性感,男人把持不住的低頭熱吻她,輕輕將花苞從內衣里解散出來。
就在男人激越難耐之際,原本在他身下醉得沒有意識的女人,忽然忙不迭緊抱住他的頸項不放,像溺水的人捉到浮木。
“總算讓我抓到你了!”沙詠凡睜亮明眸,眸里閃著興奮光采,渾然忘了自己正半裸在宗飛煜懷里。
暖馥香軟的嬌軀忽然間活力十足,那張精神一振的俏顏,哪里還有醉意?
“你……沒醉?”宗飛煜訝揚著墨眉,也被這個意外的突發狀況弄得一愣,他厚實的大手還停留在她飽滿的胸線上。
沙詠凡秀眉一挑,有種反敗為勝的快樂!澳阋詾槲沂潜康,幾次失身都糊里糊涂,我當然要想辦法找出答案。”
她事先已經吃過解酒藥了,而且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將清酒偷偷倒進水杯里,因此好像喝了很多的她,其實只是薄有酒意。
這招是紫堂冬替她想出來的。
當她昨夜宿醉后醒來,發現自己又是渾身裸裎的躺在床上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打給宗飛煜,這次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誰知道,來接電話的依然是凱蜜,她說要找宗飛煜,那支竹竿竟然裝作聽不懂中文,而且還把她的電話給掛了。
氣憤之余,她只好打給向東哲,無奈接電話的是洛蓮。
一聽到洛蓮小姐的聲音,心虛的她連口都沒開就自己掛了電話。
現在向東哲一直對她示好、一直對她表白,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對洛蓮小姐才好,心中有著深濃的罪惡感。
所以,她還是得不到答案,而且想破頭也想不透個中原由,
總覺得那兩個男人好像都在逃避她。
是她想太多嗎?
經過昨夜,她很肯定送她回房的人是宗飛煜,但為什么他來無影去無蹤,要把兩人的關系搞得那么神秘暖昧。
是因為他想同時跟兩個女人交往嗎?這個想法讓她心里很嘔。
后來,小冬剛好過來找她,就幫她想出這個主意,要她裝醉,這么一定可以逮到真兇。
她依計行事,果然讓她捉到人了。
“你說你失身的糊里糊涂?”宗飛煜饒有興致的挑高了眉,唇邊似笑非笑!罢娴氖呛锖繂?”
如果不是肯定跟她上床的男人是他,她也會睜只眼閉只眼的任他予己予求嗎?這個小姑娘說謊的技術不太高明。
“嗯哼!彼p輕長哼,不想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
是不是糊里糊涂,她自己心中有數,不必告訴他,這會讓他很得意。
“那你干嘛這么多天都不理我?”不作正面回答,她問了另一個她很想知道的問題。
他苦笑一記。“你真不知道?”
這個對愛遲頓的小姐,原來壓根兒不知道少爺他在生哪門子的悶氣。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揚了揚眉!拔以趺磿?”
“我——”這么小家子氣的事,實在叫他難以啟齒。“好吧,告訴你,我在吃醋!
“吃什么醋?”她還是不懂啊。
他又是一記苦笑,難道非要他說的那么明白?因為他自覺沒有魅力,所以惱羞成怒,不想理睬她了。
“簡單的說,我在吃東哲的醋!彼晕⑻狳c,望施主她自己悟道,不要再逼貧僧講出有失男子漢尊嚴的話了。
她想了想,想到那天在他房里的事……
原來……
哦!她總算懂了。
“我對東哲大哥又沒有別的意思!彼竟緡亣,自圓其說,“我會慌是因為突然之間看到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又不是對他還有意思,你也想太多了,問也不問清楚就不理我,害我納悶了這么久!
“只是納悶而已?”他得用點手段逼她訴出對他的情意,這樣才公平!皩ξ覜]有一點想念?”
“當……當然……”她想說沒有,卻在觸及他深情黑眸時自動改了口!爱斎弧。”
反正,這也是實話,她確實想他,也因為他的不理不睬而十分不安,就讓他稍微得意一下吧。
她銳變的口供令他莞爾,不過她的答案也令他十分滿意。
“有件事不知道你猜到沒有?”他極為色情的撫摸著她的胸部,慵懶從容的看著她。
“什么事?”她很配合地提問。
“凱蜜小姐是東哲請來幫我演戲的模特兒,目的是為了激起你的醋意,沒想到這么有效果,我會好好謝謝他的。”
她愣了一下,跟中盛滿了意外……原來,他跟竹竿沒什么,全都是演戲,難怪他們那么夸張,雙雙出現的時候總是目中無人,這點曾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真相之后,半晌她才口是心非的說:“如果你找個波霸,效果會更好!
他笑著接話,“我就是怕自己按奈不住、假戲真做,所以才故意找個平胸美女,沒想到這樣就足以讓你醋海生波,也讓你知道你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我,你能這么快就領悟心中真正所愛,我很安慰。”
他曾認為她的心仍系于東哲身上,因此極感頹喪。
俠客也有對愛使不上力而感到精疲力盡的時候,因為他深知,心里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是很難征服的。
是東哲出的主意改變了一切。
向東哲一點也不認為他的小青梅竹馬還在喜歡他,因此兩人以此當賭約,他找來了凱蜜,還頻頻演出對沙詠凡示好的戲。
這件事證明了旁觀者清,向東哲的看法是對的。
“誰喜歡你了?”她嘴硬地不愿承認
“不喜歡嗎?”他逸出暖笑,瞅睇著她。“你不是也很喜歡我吻你、抱你、愛撫你、還有……”
“不要說了!”她臉上暗暗浮現赧紅,羞得捂住耳朵。
性感的唇上,揚起一朵意味深長的笑,波光漸漸轉柔,俯身,欺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