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纖細白嫩的玉手輕輕端起香擯杯就唇,發(fā)間濃濃的香水味飄灑在四周,價格昂貴的禮服使她們個個儀態(tài)優(yōu)雅,高貴的仕女們正企圖在這場豪門夜宴中展露自己最迷人的風(fēng)姿。
尹夏極臉龐上那甜蜜的笑容比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刻意地微笑著,低胸的銀白色曳地長禮服令她曲線畢露,挽高的髻則無比暖昧地出示她白留性感的頸部,舉手投足之間的風(fēng)情,更是讓人無法移開眼光。
從服務(wù)生手中的托盤中取走一杯果皮白蘭地,她斂領(lǐng)輕吸一口,挑挑眉毛,大眼睛肆無忌憚地瞟向站在窗臺邊的男人。
太好了!就是這個男人不會錯。
渾身讓人無法忽視的男性魅力,冷淡的眼光,不耐煩的表情,剽悍頒長的體格,專制、占有性的站姿……哦,被這樣一個男人擁抱的滋味一定好極了!
不行,她得快點行動,她相信有不少婦人正在對他虎視耽既,她尹夏極二十二年來好不容易看中的情夫,不能被別人給搶走。
她美麗的眸子微微瞇起,挺胸,移動優(yōu)雅的步伐,伴隨著細高跟鞋輕輕敲打米白大理石的聲音,她一臉甜美的來到他面前。
“嗨!我想,不用我說,你應(yīng)該知道你是這里最吸引人的男人,我好想認識你!彼⿷械匾恍,表情擺明著在邪惡中誘惑他。
夠挑逗了吧!她不相信有哪個男人面對像她這樣的尤物時會把持得住,尤其她又不是普通人,她可是從小就不屈不撓、自我嚴格訓(xùn)練出來的標準情婦人選呵!
雷驍劍眉緊密,冷淡地看了面前濃妝艷抹的女人一眼!皩Σ黄,我沒有興趣!
又來了,他太清楚女人對他發(fā)出的訊號代表什么意思,酒吧里、夜總會里常有這種女人和他搭汕,想不到的是連來這種高級晚宴都會遇到不三不四的女人,真是差勁透頂,這不知道又是哪一個名流紳士帶來的小明星或是情婦。
什么?沒興趣?見鬼,他以為他是誰呀!
很快地權(quán)衡了一下,夏極聰明地認為自己現(xiàn)在先不必跟他生氣,把他弄到手了再說,人沒到手,一切都免談,這個道理她懂。
想像著夏娃當年在伊甸園誘惑亞當?shù)那闆r,夏極緩緩漾開了個不在意的笑容,再次哆聲說:“我叫尹夏極,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這可是基本的社交禮貌哦!”
他嫌惡地瞥了她一眼!袄昨。”他的樣子就像急于擺脫瘟神就不得不說似的。
夏極假裝沒看見他不悅的表情,雙眼發(fā)亮,祟拜地說:“雷驍,真是個帥氣十足的名字耶!伯父、伯母太有見地了!
雷驍本能地皺起了眉心,什么跟什么?這么八股老套的恭維她也說得出口?這到底是哪個人帶來的女人?簡直莫名其妙。
見他酷著一張臉不說話,夏極送他一個春意爛漫的笑顏,自然地又向他靠近了一步。
“驍,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她流露出渴望的神態(tài)來。
雷撓,初步估計不到三十歲,不過,能出席這個夜宴加上他考究的服飾來看,可以判定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是精英名流,而在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像這們的好男人就算不結(jié)婚,也應(yīng)該早就被訂下來,不可能存活到現(xiàn)在。
因此她有把握,他一定結(jié)婚了。
他真不懂她那饑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過為了免除后患,也為了待會兒的舞會不再被她纏著,他倒是很樂意配合她問話的說辭。
“沒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還是新婚,我對我老婆很忠實,所以你最好死了這條心。”雷驍義正辭嚴地說。
這么一來,她可以去找別人了,宴會里的有錢男人多得是,像她這種容貌和這種身材,不愁沒有男人會貼上來。
太好了!聽到他的回答,夏極的心情如春天的天氣一樣的飛揚。
結(jié)婚了,而且還是新婚!這種最有挑戰(zhàn)性了,當新郎官的情婦一定很過癮,光是想到他為了她冷落嬌妻的情況就令她想大笑三聲。
“既然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就再好不過了!彼拇轿⒎,笑意盈然地仰著他。“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情婦。”
他沒聽錯吧?!這女人說要當他的情婦?她到底在作什么白日夢?就算他雷驍要情婦,也不會到這里來找,她究競有沒有一點常識?
“請你不要開玩笑好嗎?這并不好笑!彼植粣偟匕迤鹉樋。
這女人可以說是他見過最匪夷所思的異性,難道她不怕她的伴侶突然出現(xiàn)嗎?還是現(xiàn)在的女人都這么大膽,手抓著一個不夠,還要找個備份?
“驍,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她嫵媚的一笑,刻意撩了幾根散落的發(fā)絲!斑是說,你認為我不夠資格當你的情婦?只要你說得出來的條件,我都可以辦到!
“這位小姐,這不是條件的問題,問題是……咳?等等——”雷驍皺起眉頭,頭疼地看著她愈來愈撩人的站姿。“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不習(xí)慣讓一個陌生人這么稱呼!
“有什么關(guān)系嘛!我們都這么熟了,更何況我不是也把名字告訴你了嗎?”夏極嫣然一笑。“還有,我不會介意你直接叫我名字的,嗯……你就叫我小夏好了,我家人都這么叫我,反正將來我們也是一家人!
雷驍?shù)膭γ技m結(jié)了起來。
他實在犯了一個大錯,他為什么要一時大意把名字告訴她?她簡直就像一團雪球,愈滾愈大,讓他有擺脫不掉的感覺。
都是她那句該死的出于基本社交禮貌,剛剛他也是覺得假若她是某某名流的“好朋友”,連名字都不說就未免失禮,但是現(xiàn)在……老天!他寧可當選全臺灣最沒禮貌的人都好過現(xiàn)在的處境。
他惱怒地想扯掉領(lǐng)帶!靶〗悖愕降住
“是小夏。”夏極笑味瞇地糾正他。
他瞪了她一眼,暫時妥協(xié)!昂,小夏,你到底想怎么樣?”
“討厭啦!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呀!”她朝他拋了一記十足挑逗的媚眼,“你到底想怎么樣嘛!人家已經(jīng)說過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情婦,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會順從你,你就像是我的主人一樣,驍,這種感覺過不過癮?我知道你會喜歡的!
陶醉地贊嘆一聲,她由衷地佩服自己,說得實在太好了,過去十幾年來日日夜夜對著鏡子苦練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瞧,她剛剛說話的語多么煽情呀!想必她的情夫絕對會難以控制體內(nèi)奔騰的熱血。
“小姐、你已經(jīng)耽誤我不少時間,這個游戲到此為止,請你不要纏著我!崩讜宰詈笠淮螠y驗自己的耐心。
聽完他的宣言,夏極馬上一臉無辜的睜大眼睛!拔易鲥e了什么,你要這么對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情婦嘛!我不會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為難你的,這個宴會應(yīng)該是屬于你跟你太太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他懂了,他終于懂了,這個女人一定有輕微的幻想癥,這就對了,難怪帶她來的男伴會棄她于不顧,她才會在這里發(fā)瘋。
太好玩了!看他一臉陰晴不定的樣子,他一定沒想到會有這么完美的女人自愿來當他的情婦吧!
其實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口里說不要,心里一定想得要命,對!今天就跟他回家,讓他知道擁有情婦是多么美好的事。
“雷驍,你慢慢應(yīng)酬,我在車里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的,一直等到你來為止,不見不散。輕巧地從他西裝口袋拿走車鑰匙,夏極扮演著柔順乖巧的情婦,這是她親筆寫的那本《情婦大全》中,琳瑯滿目情婦種類里的一種。
獨自走往豪宅的停車場,這感覺真美妙!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每一種情婦的角色扮起來都那么好玩,從小立定的這個志向果然是正確的!
“女人!站住!鑰匙還我!”
去他的禮貌!雷驍口不擇言地跟在她后面,真沒想到她穿長裙子還走得那么快,若不是川流不息的賓客太多,他會把她直接扛起來,搶回鑰匙,然后再把她扔掉!
“驍,不必理我,你去找你太太吧!我懂得怎么照顧自己!
她頭也不回,楚楚可憐的聲音傳進他耳里時,他快抓狂了。
“我的車鑰匙在你手上,我想不理你都不行!”
他眉宇大皺,氣急敗壞,隨著她繞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前面偌大的停車場,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她居然已經(jīng)找到他的車子,并且還自動自發(fā)的坐到駕駛座旁邊的位子上去。
“下來!”雷驍完全喪失風(fēng)度,拼命敲打車窗。
她沒下車,反而幫他將駕駛座的門打開,欣喜地說:“上來吧,我早就知道你拋不下我,你一定會來找我的,我還是比你太太重要,對嗎?”
“對你的頭!”他低咒一聲,高大的身子彎進車里,甩上車門后,怒火沖天的面向她,“麻煩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整我?”
“驍,你怎么可以對我說這種話?”她又開始睜大她那無辜加純潔的大眼睛了。
誰會相信他認識她還不到半個小時,他真想扭斷她的脖子!昂,你贏了可以嗎?說吧,要怎么樣才肯下車?”
夏極垂下眼睫,眼眶迅速紅了,泫然欲泣地絞著手!膀敚瑦凵狭四阄也缓蠡,但是,既然你想始亂終棄,那么我也無話可說,我們的最后一次相見,就到你住的地方,也就是小公館,也就是我們愛的小窩,去話別吧!”
“是不是看過房子你就不會再纏我?”雷驍端詳著她,認真地問。
說實在的,雖然他脾氣暴躁又是公認的易怒,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想把女孩子弄得淚灑車廂,再說她又真的長得不錯,只除了舉止怪了一點之外,其他方面也沒什么大問題,上圍很豐滿,腰又很細……不行!他想歪了,大難當頭,他實在不應(yīng)該亂想一通。
還是快點把她趕走才重要,如果看過房子她就愿意自動離去,這么微小的條件,他倒是樂意。
“好,我答應(yīng)讓你看看我的住處,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到時候一定要立刻離開,懂了沒?”
“驍,你干么那么兇嘛!我們那么要好,難道你信不過我?”她又一副快哭的樣子。
“信得過你才有問題,算了,我不跟你廢話,走吧!”
發(fā)動引擎之際,雷驍突然想到自己匆匆忙忙出來,根本沒跟宴會主人告別。這么一來又給媒體制造新聞的機會了,都是因為隔壁坐著這個惡女,也不知道她是誰帶來的,這么麻煩,帶來了也不好好看著,讓她隨地……
在低咒聲不斷的車廂里,車子疾馳而去。
。 * 。 。
跑車“吱”的一聲在一棟外觀是粉紫色兩層樓的小洋房前面,歐式的建筑,雖是昏暗的夜晚,但是從外面就可以看得出來庭院栽種著不少花木。
“哇!好漂亮哦!”下了車,夏極更加驗證男人的本性都大同小異。
看吧,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男人還在外面準備一間這么豪華的洋房,分明就是和女人幽會用的嘛,還說不想要她當情婦呢!真是口是心非。
“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過了,你可以走了,我?guī)湍憬杏嫵誊!崩讜阅闷鸫蟾绱缶蛽芴枴?br />
她沖過去,二話不說,劈頭就往他懷里靠。
“我……我頭好疼,可能是你車開太快了,我在宴會里又喝了不少酒,所以……”夏極軟弱她望著他。“你不會那么殘忍,放我一個人坐計程車吧!我這么性感的女人,我會被劫色。”她的確滿性感的,讓她一個人格計程車也的確滿危險的,而劫色……嗯,有可能,起碼他就有點想劫。
“你……”他何必對她心軟?古有明訓(xùn),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不行,他一定要狠下心來,這個女人他本來就不認識,是她自己硬跟上來的,他沒必要為她的安危擔(dān)心。
夏極兩眼水汪汪的看著他。
“你還是走吧!”雷驍下了決定。
“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厭倦了我,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幫我叫計程車吧!我家住陽明山里面,中間會經(jīng)過一大段沒人住的荒郊野外,也不是很可怕,只是很暗而已……”說著說著,她競?cè)婚_始將細細的禮服帶往下拉。
“喂!你干什么?!”他快要噴鼻血了,她知不知道她的胸部春光外泄了,還是她以為他的真不會對她下手?
“我剛才喝了酒,熱呀!這里又沒冷氣!彼锲鸫剑治。
雷驍翻了個白眼,定了定神,拉起她的手進屋,再不讓她進房子,不曉得待會兒她會不會把整件衣服給脫了。
粗魯?shù)匕阉齺G進沙發(fā)里,他打開冷氣,而她卻不安分的東張西望,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你在找什么?”怕她跌倒,開了一盞壁燈后,他到吧臺倒了一杯威士忌喝,再不喝點酒,他會被她給搞瘋。
“床呀!”夏極回答,然后自然地走上樓梯。
一般來說主臥室應(yīng)該都是在樓上才對。太好了!今夜她就要變成真正的女人,雷驍將是那個與她共創(chuàng)歡愉的男人,她喜歡他的長相,冷冷的,又像隨時處于暴怒之中,哇!真是太有男子氣概了。
沒喝完的半口威士忌噴了出來,雷驍連忙丟下酒杯去追她。
“你給我下來!”他咆哮。
“為什么?”她繼續(xù)往上走。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他又咆哮。
終于,他拉到她裙擺了。
“你不要拉我,我會跌倒啦!”夏極嬌嗔地喊,然而還沒喊完,她就真的因為分心而摔倒了!疤煅!”
雷驍及時抱住她,兩人一起狼狽地跌坐在樓梯上,他的下額正抵著她的胸部,兩手環(huán)住她的腰,而她的手是抱住他的頭,修長的雙腿呈V字型,像把他包圍在身體中似的。
察覺到兩人肢體語言的暖昧,夏極快樂地笑了。
沒錯,就是這種突發(fā)狀況,發(fā)生羅曼史之前的場景往往是這樣,接下來呢,不是他吻她,就是她、吻住他,反正就是吻在一起就對了。
誘人的乳溝就在眼前,體內(nèi)的酒精揮發(fā)出作用,雷驍像是難以控制自己似的,輕輕啃了她胸前的白嫩肌膚一下。
“驍,吻我。”不能笑,不能笑,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挑逗成功了,這個時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要誘導(dǎo)他,一直誘導(dǎo)他,她的筆記上是這么寫的。
輕柔沙啞的聲音那么迷人,在那一瞬間,雷驍蓋住了夏極的唇。
一股令她難以承受的熱溯襲來,她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唇舌火熱、流連、強烈地侵入她,而他的手也插入她的發(fā)中,輕易地解開她優(yōu)雅美麗的髻。
她氣喘屏息著,原來接吻就是這么回事,這也算是邁向情婦之路的第一步吧!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太美妙了,她要好好享受自己的成人之禮,雷曉應(yīng)該很有經(jīng)驗吧,她相信他會令她感到滿意。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青澀地回應(yīng)他時,夏極在潛意識中還是不知所措地抓緊了他的肩膀,沒有經(jīng)驗使她在此時笨拙了起來。
腦中開始空白,這個時侯要怎么做呢?雖然看過不少影片,但是她竟然完全想不起來該怎么做,他不斷的親吻著她,她的心臟,仿佛就要停止了。
不會吧!她看來像是完全沒有經(jīng)驗,這怎么可能?會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難以承認她的純真,或許就像某些酒店總是標榜著學(xué)生坐陪的口號吧!她這么生硬,一定也是偽裝來挑起他欲火的一部分。
這女人太可怕了。
如果她想在此時撤退的話,他是不會允許的,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因為正常,所以他無法在現(xiàn)在停止,況且,會演變成這樣全是出于她單方面的誘惑,如果她期望他會突然想做一個君子,那么,她恐怕得失望了。
扯開她禮服上的細肩帶,毫無困難地褪去她的衣裳之后,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完美比例的姣好胴體。
他的黑眸更深沉了。
“你到底是誰?”貼著她的耳畔,雷驍目光微瞇,再給她一次后悔的機會。
“我是你的情婦呀!”夏極慵懶的語調(diào)仿佛在對他作邀請。
他低咒一聲,算了,這個女人……
她的長發(fā)像絲緞般披散著,眼睛、唇角都是誘惑,雷駱拉掉自己的領(lǐng)帶,迅速地脫掉西裝外套,他抱起她,片刻不停地朝她預(yù)料中的主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