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空氣的颯爽在圣柏亞中學靜謐一角的學生會里,似乎更為明顯。
清晨的一場小雨讓悶意整個消去,水珠還在玻璃窗上瑩瑩閃熠,推開窗,除了不時吹進來混合著泥土香的微微涼風之外,還可以看見梧桐落葉,而從會所里流瀉出來的音樂和不時飄出來的咖啡香,更是教人向往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唉,真是完全不能比!
莫謙雅在看到學生會這塊天堂之后,頓時對她那不長進的天地會失望透頂起來。
同樣都是會,為什么人家的會這么高雅清幽,而她的會卻亂七八糟,老是在煙霧彌漫的葉氏PUB里,弄得大伙頭昏腦脹。
說到底,責任都出在她這個組長身上,若不是她執意壞就要有壞的樣子,丁筱珊她們也不會為了討好她而選擇PUB當聚會場所,所以嘍,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現在她總算知道沒有一個拿得出去的會是多么痛苦的事了。
言歸正傳,她是來找畫者的。沒錯,昨天在玻璃櫥窗里看到那幅畫后,一個晚上,她是怎么睡都睡不著,一直拚命盯著床頭那張與畫一模一樣的照片看,一會拿到書桌燈下看,一會拿到廁所關著看,一會干脆穿拖鞋出去,拿到月光下看,再拿到路燈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就是想看出個端倪來。
不過,莫謙雅什么都沒看出來,反而太疲于奔命,累死了就睡著了,而畫里的可愛小王子到底和學生會哪個男生最像,她還是沒有個結論。
她的執著或許有點可笑,可能大伙還會扯后腿的說,從名字不就一下子就知道了嗎?
真是廢話!如果能那么容易揭曉,她心里有病才會去大費周章。問題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小王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自己初戀小情人的名字是有點離譜沒錯啦,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小時候的他們是極有家教的家庭教養出來的小紳士和小淑女,都稱呼彼此的父母為Uncle、Aunt,稱對方為安東尼和妮妮,以示很厲害和崇洋。
所以說,小時候兩個家庭的臭屁就變成她現在苦惱的根源。沒事叫什么洋名嘛!唉喲,妮妮耶,惡心,真是個軟趴趴又沒事就愛作夢來作夢去的粉紅色名字,直到現在偶爾想起自己被叫了那么久的妮妮,她都還會有點想吐。
算了,廢話少想,反正她就是非要知道那幅畫是出于何人手中就對了,至于知道了以后要怎樣,那以后再說了。
依調查結果顯示,學生會里總共有六名成員,說得太嚴重了,其實也不用調查啦,都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不過,她的小王子會是誰?
伍惡──她輕鄙的撇撇唇,刷掉,如果伍惡是她的小王子,那她寧愿趕快去變胖,讓他認不出來,否則她也愿意賣掉小時候那段回憶,以求兩人永遠沒有相認的一天。
嚴怒──呵呵,不會的,想也知道他那張怒容怎么可能會是她心愛的小王子嘛!
江忍──咦,風采奪人的他,可能性就大多了,暫且把他列為嫌疑犯疑犯一號。
莫謙雅皺皺眉,想到這么一來的話,她可就有點苦惱了。
如果江忍真是她的小王子,那么將來兩人約會時,同為總舵主,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她和江忍的命運……造化弄人哪!到時只好看看江忍到底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了。
殷邪──莫謙雅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如果是殷邪的話就太完美了,長發俊美,氣質出眾,親切溫柔,學生會有名的瀟灑軍師,和安東尼這個優雅的名字也合得起來。
是他就好辦多了,頂多她降格做軍師夫人,那也不錯呀!好,就列他為嫌疑犯二號。
辛法紗──打個哆嗦,光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太可怕了,那幅畫說什么也不可能是辛法紗畫的。
莫謙雅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小時候并沒有同性戀傾向,一點都沒有,倒是長大后拜外型所賜,吸引不少女生撲過來就是了。
拜托你,莫謙雅,想到那些個令自己臉上無光的事干么,你還是快行動吧!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你就是小時候沒好好表現,所以才會錯失與小王子長相廝守的機會,懂了吧!
聆聽完心里的教訓,莫謙雅偷兒似的緩步移向學生會的大窗口。視線所及,首先映入眼廉的是一截雪白熨燙過的白襯衫,金色袖扣后是一只白k金的愛彼表,最后則是修長光潔的手指。。∫仓挥羞@樣的手才配畫出好畫來。
莫謙雅看得入神,一不小心,她像打瞌睡似的,額頭碰到了窗框,霎時很沒氣質的在安靜的空間里弄出不小的聲響。
殷邪被聲音給驚動了,他原本在看一本厚厚的法文原文書,聽到窗邊發出的聲音后,他從座位里微微抬眼,接觸到一對慌亂緊張的眸子。
“哦,是你。”殷邪露出笑容,禮貌的起身,“找狂嗎?他剛出去,要不要進來坐?”
莫謙雅潤了潤唇,雖然很為自己的失態感到懊惱,不過她──“也、也好!闭f完,人就從窗戶跳進來了。既入寶山,焉能空手而回,說什么她也要來明查暗訪一番才行。
殷邪握拳至唇邊輕咳一聲,笑了。“你實在率真得可愛,難怪狂那么喜歡你!
章狂也會跟別人說喜歡她?她臉紅了。“我、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彼t著臉辯白。
不對!她臉紅怎么可能是為了章狂在旁人面前把對她的喜歡直言不諱,此刻的臉紅應該是為了殷邪那個迷人的動作和笑容才對吧!
搞清楚點,莫謙雅,你的小王子名單里壓根兒就沒有章狂那號人物。這才對嘛!
“喝咖啡嗎?”殷邪親切的詢問她。
莫謙雅胡亂點頭,趁殷邪去倒咖啡之際,她三百六十度賊賊的像探照燈的瞄著四周,看看有什么可疑之處。
探照燈照呀照的……驀然,放在小型會議桌上的水彩筆和顏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還有那張全開畫紙上畫了一半的作品。媽呀!她一顆心發狂似的跳了起來。
“請用!
莫謙雅被嚇了一跳,撫著胸口,很快的轉過去!笆、什么?”
殷邪對她手忙腳亂、鬼鬼崇崇的模樣完全視若無睹,徑自笑得風度翩翩。“請用咖啡!
“哦!”莫謙雅接過咖啡杯灌兩口,盤算著怎么從殷邪身上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事,他會是安東尼嗎?這里只有他,桌上的畫紙應該是他的吧?
“小心燙!币笮耙娝葻峥Х热绻嚅_水,便很體貼的提醒。
經他提醒,莫謙雅這才感覺到舌頭燙翻了。“你不會早講!”
“我很抱歉!币笮扒溉坏囊恍,遞給她一杯白開水。“吃早餐了沒?這里有牛角面包!
他又不疾不徐的端來一小竹籃香噴噴的牛角面包。
莫謙雅瞪著那籃牛角面包,此時殷邪已為她再添第二杯咖啡,還攪攪湯匙,讓咖啡涼一點,以免再燙著她。
“夠不夠?要不要吃點水果?”殷邪在她對面坐下,語氣和緩溫煦,誠意十足,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他有絲毫反諷之意。
“夠了、夠了。”莫謙雅連忙搖頭。
夠了,也完了,一時失察,她竟然在她的安東尼面前如此大吃大喝,形象全毀,如此一來,她還能向他承認自己就是那可愛的天使妮妮嗎?
殷邪微笑!翱窨赡芙裉於疾粫龠M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代為轉達的嗎?”
“不會來呀……那沒關系!辈萋实奶^去,莫謙雅突然一本正經,很嚴肅的看著殷邪!袄蠈嵳f,你、你會不會畫畫?”
“畫畫?”殷邪持續微笑,領首!奥杂猩娅C!
她突然整個人橫過去住殷邪的手,緊張了起來!澳菑椾撉倌兀繒粫䦶椾撉?”
殷邪仍然不為她失禮的舉動所影響,一派從容的說:“也略有涉獵。”
殷邪出身外交官世家,自幼家教極為開明,母親是中法混血兒,將他教養成對什么都有興趣的全材,舉凡藝術他皆精通,絕不像他謙虛般的說略有涉獵而已。
“那就對了!蹦t雅忽然虛脫了般沒力,松開手跌回椅子上。
果然,她的安東尼就是嫌疑犯二號殷邪……哦,現在已不能叫嫌疑犯,應該叫主謀才對。
可是……瞧他長成多么出類拔萃呀,一舉一動皆是眾人的焦點,又是個美少年,而她卻──不提也罷。
看看自己,多么不象話,削短的發,粗濃的眉,既不暢也不嫩的皮膚,又高成這樣,如果貿貿然告訴他自己就是妮妮,沒嚇死他,她自己都會先慚愧死。
莫謙雅潤了潤唇,決定問他最后一個關鍵!拔覇柲,你的英文名字是不叫──安東尼?”她等待宣判般的看著他。
殷邪不置可否的一笑。“這么稱呼也無妨!彼肋h不會讓女孩子傷心和下不了臺。
莫謙雅頹然的、大勢已去般的閉眼睛再睜開,縱然她很高興看見安東尼變成現在這樣吸引人的好少年,可是她多么希望自己剛才不是從窗戶跳進來的,那可能會好得多。
※ ※ ※
“惡,你是我生命里的日月星辰,沒有你,我就缺乏來學校的動力,你知否?每天每天,只消遠遠的望你一眼,我的心就已滿足,為了見你,我吃再多苦都不怕,為了你,我可以拋開世俗的枷鎖,我倆是前世的唐明皇和楊貴妃,注定今天再來長廝守──哇!這個女生一定很肥!”
伍惡下了個結論,然后丟掉這一封情書,興致勃勃的拿起另一封貼著心型貼紙的情書,快樂的拆開。
在每天痛苦的八小時中,看這些花癡寫來的情書真是一大調劑,也是一大享受。
“如果品學兼優寫這種信給別的男生,你就快樂不起來了吧!”章狂懶洋洋的說。他正臥在窗角下的躺椅中,頭枕在雙臂上,慵懶的像只捷豹般享受黃昏夕陽的暖意,旁邊還有一杯紗紗剛幫他泡好的紅茶,以及一臺小型隨身CD,那是他聽股市行情用的。
“會嗎?她那種呆板又無趣的女生也會寫情書的話,我倒是想瞧瞧。”伍惡笑嘻嘻,悠哉的說:“不過話說回來,狂,你的高個兒也不見得多專情嘛!昨天早上我才撞見她在這里釣邪,大釣特釣,特釣又大釣,是不是有這回事呀,邪?哎呀,你別不承認了,我當時就躲在外面,你們說什么我全都聽見了,厲害吧!”
章狂挑了挑眉,莫謙雅昨天來過?她會主動來找他還真是新聞,園游會那天不是還惡狠狠的警告過他別動她主意的嗎?不過她實在太不了解他了,他十八年來還不知道什么叫“服從”和“做不到”,凡是要的,就是他的。
“確實厲害。”在練書法的殷邪從容綻露一記微笑。“你聽見什么了?”
“就是這個、那個,那個和這個嘛!”伍惡含糊的哼兩聲,其實他昨天只不過和正好要離開的莫謙雅在走廊上擦肩而過而已。
“說得真詳細。”殷邪又是一笑,穩如泰山的回到他的書法世界里去了。他知道狂會捺得住性子而不來問他關于莫謙雅昨天來學生會的事情,當然他不主動說明,也想要看狂有沒有失控的時候,如果有,那一定會是件有趣的事。
學生會里的這五個人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誰也不干擾誰,他們經常如此,等自己手邊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后,再一同離開,挑家店閑聊一番。
“他媽的這支針不長眼睛呀!”嚴怒從位子里驚跳了起來,他縫他手上那件襯衫已經縫超過四十分鐘以上,卻完全看不見成效。
“小心一點!”紗紗連忙奔過去,拿出OK繃要幫他貼。
“麻煩!”嚴怒沒要那塊OK繃,倒是心浮氣躁的把襯衫拋到桌子上,他大爺不爽不縫了。
紗紗怕他會撕了那件襯衫,連忙搶過來。“你別生氣,我來縫好了,反正我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陣嘟聲響起,章狂瞄了瞄他丟在一旁的大哥大!凹喖啠瑤臀医觽電話!彼麘械脩赌切┙兴丶页詡飯的電話。
“哦!”紗紗又連忙抱著襯衫跑過去。“喂!哦,好,您等一下!彼汛蟾绱筮f給章狂!罢夷愕!
章狂看她一眼,還沒開口,伍惡就已經狂笑不已。
“哇哈哈!笑死我了,紗紗小姐,你還真天才,會打狂的大哥大當然是找他,難道會打來找張學友?”
紗紗漲紅了臉,拚命對章狂鞠躬!皩Σ黄穑∥也皇枪室獾,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
章狂搖搖頭,揮揮手,表示算了,他不在乎!笆裁词?”他漫不經心的問話筒另一頭的人,依然故我的濃烈強勢調調。
但是沒一會,他就蹙起了眉心,再一會,他按了通話結束鍵,收起大哥大起身,抓起夾克往門口走!拔蚁茸吡恕!彼麃G下一句。
“這家伙怎么啦?”伍惡不解的問。
“可能是有時候也不想一直跟你在同一個地方待著吧!”殷邪一邊揮動毛筆,一邊接口。
“這什么話!”抬高下巴,伍惡才不認為自己有那么面目可憎哩!
※ ※ ※
從他們倆一腳跨進餐廳,莫謙雅就注意到了,她刻意縮了縮身子,隱藏在大型的綠色盆栽后頭,好讓自己可以處于不被發現的竊聽狀況之下。
現在是社團活動時間,足足有兩節課的時間,會不按牌理出牌而來這學生餐廳的,不是幽靈社員就是像她這類型不遵守社團規則的人。
“邪,你旁邊有兩大美女服侍著,說好了,這頓你請。”伍惡一坐下來就嚷嚷著。
殷邪微微一笑!袄碛商珷繌姡闵磉吅螄L不是有眾多鶯鶯燕燕!
“那不一樣!”伍惡勾住殷邪的肩膀,大剌剌的說:“那些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你那兩位出水芙蓉哩?”
殷邪笑意隱現!斑B這么好的形容詞都用上,可見你真的很想讓我好好請一頓!
伍惡一邊自動自發的對服務生招手,一邊笑咪咪的說:“誰叫我們是好哥兒們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放心,你那兩位嫂子,我會幫你罩著,絕對不會讓她們被別人給染指,所以嘍,先來個起司蛋糕,再來個水果布丁,鮮蝦蘆筍手卷兩個,蘿卜糕一份,毛豆、冰綠茶兩杯,就這樣,不夠待會再點!彼袽enu還給服務生。
殷邪但笑不語。
“天啊,這伍惡也未免太會吃了,還好他不是我的安東尼!蹦t雅皺皺眉頭,啜口蛋蜜汁,繼續聽他們的對話。
“說實在的,邪,你那兩位大美女真是青菜豆腐,各有特色,相當難取舍。 蔽閻河檬种溉フ此锏乃谧郎祥e閑的寫字,玩世不恭的說。
這種話其實不能列入贊美吧!
“依你之見,應當如何?”殷邪溫和的問。
“我嘛……”伍惡壞壞的一笑!爱斎皇橇砥馉t灶!
殷邪笑著點頭!班,很符合你的作風!
“那當然!”伍惡掀起嘴角,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澳阒腊,女人永遠不嫌多,在我們未來的人生旅途上,還會遇到更多女人,時候到了,不結婚也不行的時候,再來慢慢挑個身材好、頭腦好、嫁妝又多的來做老婆,不就結了?現在為那些情愛傷腦筋都太早了啦!反正那些女生也是很無情的,我們一當兵,她們還不是就跑掉!
“言之有理!币笮坝梦⑿c頭表示他真的贊同。
見鬼!莫謙雅真想跳出去塞住伍惡的嘴,瞧他發表的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謬論。憑什么說她們女生就很無情,又是誰說女生在男生當兵的時候一定會跑掉,如果是章狂的話,她就一定不會跑掉……
“咳!”她嗆住了,差點被自己的想法給嚇死。
簡直亂來,章狂根本就不在這里,她想他干么?這兩天不是正在高興不見他的人影嗎?怎么想著想著又想到他身上去了?
她應該多想想殷邪才對,殷邪才是她的安東尼,就算不能立即奔出去和他相認,也要趕快想辦法改變自己的外貌呀,比如留長頭發,去買些美白保養品,或是請人幫她修修眉毛……總之,她不能以這副德行去和安東尼演久別重逢的戲碼就對了。
可是,剛才聽伍惡口中的意思,似乎安東尼已經有要好的女朋友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唉,其實這也是應該的,這十幾年來她和安東尼斷了音訊,他只有在心里默默的追憶著她,找不到她,他只好將感情寄托在別的女生身上,而且他又長得那么俊美,擁有不止一個女朋友也不奇怪呀。
如果他知道他的妮妮近在咫尺,一定會毫不考慮就向她奔過來,不過前提是她必須先將自己的儀容給整頓好才行。
“不知道狂他老爸怎么樣了?”伍惡邊大吃邊問。
殷邪沉吟!皥痰吨型净璧,想必太過勞累!
伍惡吹了記隨興的口哨!翱窬褪浅羝,太固執啦!當醫生就當醫生嘛!多抬得出去的職業,反正他自己還不是喜歡得要命,還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那小子──算啦,不提也罷!
莫謙雅在聽到章狂名字的同時,她愣住了。原來他老爸在幫人開刀的途中昏倒了呀!難怪最近這兩天都不見他的蹤影。
怎么會這么突然,不知道病情嚴不嚴重?唉,她真該死,人家爸爸昏倒了,她還在慶幸這兩天沒遇到他,她到底有沒有人性呀!
園游會那天他送的花雖然讓她感到很丟臉,不過好歹那也是花,現在他爸爸昏倒了,她也應該略表心意才對,否則就實在大大的侮辱了天地會的名號。
嗯,對!為了天地會,她要去看看章狂的爸爸,純醉就是為了天地會,沒有其它原因,沒有,完全沒有,而且她一點也不擔心章狂,笑話,她怎么可能會擔心他嘛,好好笑……
※ ※ ※
“組長,你嘗嘗這塊哈蜜瓜,很甜哦!”葉子心喜孜孜,獻寶似的捧來一盤水果拚盤。
“少沒常識了你,難道你不知道組長最不喜歡吃瓜類的東西嗎?”丁筱珊斜睨了葉子心一眼,為他人的拙而感到高興,這么一來,世界上最了解莫謙雅的就是她了。
“這樣呀,不喜歡吃瓜類……那組長,你吃吃看這盤宮保雞丁,是我剛剛特別去廚房為你炒的哦!”葉子心不屈不撓的說。
“拜托,把雞切成丁是窮人家的吃法,組長她才不要這樣吃咧,叫你哥端回去!倍◇闵河址瘩g了葉子心的好意。
“原來如此,把雞切成丁是窮人家的吃法,我懂了。”葉子心恍然大悟的猛點頭。“那組長,我去幫你買麥當勞的麥香魚好了,你不是最喜歡……”
“消夜吃麥當勞,你有沒有大腦?”丁筱珊刻薄的問。
莫謙雅瞪了丁筱珊一眼!澳愀纱嗾f我在絕食不更快?”
“人家是為你好嘛……”丁筱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為我好?”莫謙雅挑挑眉!澳闶窍腽I死我吧!”
“我好象聽到餓這個字嘍!比~子恒笑盈盈的走過來她們這一桌,手上還端著托盤。“謙雅,我另外炒了盤青椒牛肉飯給你,還幫你調了杯‘夕陽’,你趁熱快吃吧!”
那盤香噴噴的炒飯讓大家猛流口水,可惜只有她們組長有份。
“怎么樣,好不好吃?”看著莫謙雅動筷子,葉子恒不走了,他擠在葉子心旁邊坐了下來,面帶微笑看著意中人。
“好吃!蹦t雅草率的點點頭,她是看在葉子心份上,所以才敷衍的吃幾口,也敷衍的回答,其實她今天已經夠煩了,真的不希望有人來干擾她,得知章狂的事之后,她一直按捺住去醫院找他的沖動,來PUB是想散心解悶,不是想被無聊人士騷擾。
“那──會不會太咸?”葉子恒帶著無比的興趣問,難得謙雅肯跟他講話,他要好好把握機會。
“不會!蹦t雅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一旁的丁筱珊已經冷笑連連了,她正在等著看好戲,看待會有人被修理。
葉子恒臉上盈滿喜悅的笑意!安粫萄,會不會太辣?”看來他這招攻勢是用對了,YA!
莫謙雅突然摔下筷子,她霍地站起來,然后揚眉、抬高下巴,瞪著那十分多話的葉子恒!澳阌型隂]有?在做民意調查呀?”
葉子恒顯然被她給嚇慌了!拔摇也皇沁@個意思……我沒有”
“我管你什么意思!”莫謙雅拿起書包,拂拂短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