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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漢勇出擊 第十章
作者:簡瓔
  一早,圣柏亞旁邊的花店就送了一大束白玫瑰到學生會里來,那嬌艷欲滴的新鮮玫瑰,用目測法少說有上百朵之話,用精美的緞帶和玻璃紙扎著,引得眾人一陣情緒沸騰,昨天的低氣壓似乎一掃而空。

  “哈,這花鐵定是送給紗紗的!”伍惡笑瞇瞇地代主人簽收了花,“紗紗,你真是命好呀,無端會中獎,花從天上來!”

  紗紗羞得幾乎不敢去看那束花,是“他”送的嗎?“他”開竅啦?

  伍惡興致勃勃地霸住花束不放!鞍酌倒宓幕ㄕZ是‘我配得上你’,哇!太浪漫了、太有自信了!我來數數看究竟有幾朵咧……唉,這你們不懂啦,不同朵數又有不同意義,我猜準是一百零一朵,一零一次求婚嘛……咦?這花不是送給紗紗的呀!是送給咱們怒哥的耶!”

  紗紗呆了呆,這花不是送給她的?見鬼了,那她害羞、高興個什么勁兒?難怪江忍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人家他根本就沒做這種勾當嘛!自己想到哪里去了?

  全部的眼光由紗紗身上轉到了嚴怒身上,嚴怒被他們五個人,十只眼睛看得有點毛。

  “媽的!看什么看?把花扔掉!庇质悄切o聊女生搞的把戲,他不認為自己有搭理的必要。

  “大消息!是黃大才女送的哦!”伍惡抽出花海里的一張淡粉紅色卡片,他已經興奮得快抽筋了。

  “黃若杰呀?”紗紗一臉的欽佩和羨慕,同樣都是女生,黃若杰還比她小一歲呢,怎么人家就有勇氣這樣告白?而她卻……不提也罷。

  “沒有錯,就是那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黃若杰!鼻辶饲搴韲,伍惡未經卡片主人同意就怪聲怪調地開始念了起來!皣缹W長,住院期間,謝謝你多次的探望,我已恢復正常上學,以后還請你多多指教,學妹若杰敬上。哇塞!特別來跟怒哥你報告她的行蹤,這招高咧,怒哥,這花怎么辦?”

  嚴怒撇撇唇!皝G掉!弊蛱鞗]找到芷丞,他心請已經很惡劣了,就算堆在他面前的是一百朵用金子打造的玫瑰花,他也沒興趣。

  “太浪費了吧!”伍惡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花瓣。“我看還是……”話未說完,會所里突然一窩峰涌進來一堆女生。

  “學長、學姐!”那些個一年級校刊社的女生個個美靨如花,非常熱情地喊。

  “好、好,你們好,真是乖巧,來,一人一束玫瑰花,見者有份,不要客氣!蔽閻合駛黨國大老似地開始寵起那些學妹們來了。

  “白玫瑰耶!好漂亮哦!”那群女孩子又驚又喜。“真的可以拿嗎?這花看起來很昂貴耶!”

  “為了你們,再昂貴都值得!蔽閻旱奶鹧悦壅Z立即傾巢而出。

  “討厭啦!伍學長,你就會講這種話讓我們開心。”女孩子們撒撒嬌、領完玫瑰之后,馬上往殷邪那里一面倒。“殷學長,上次訪問你,你給的資料太少了,我們打算給你整個版面,你再跟我們多聊一點好不好?”

  殷邪微笑著!胺浅芬狻!

  校刊社的這些文藝少女們,她們全部都是殷邪迷,為了殷邪,她們什么都做得出來。

  “真是現實呀!”伍惡搖頭嘆息,一副為自己抱屈的樣子。“枉費我對你們這么好,你們的心里卻只有邪一個人,太忘恩負義了……唉!這就讓我想起了芷丞小學妹的好,想當時她只要來這里,都會順便帶點我愛吃的小零嘴,那份心意可昭天地、可鑒日月……”

  “伍學長,以后你也沒那種機會了啦!”學妹們異口同聲,很煞風景地打斷了伍惡的懷想。

  “為什么不可能?”伍惡嗤了聲!半y道她會憑空消失呀?”

  “你們不知道嗎?”學妹們困惑地揚揚眉梢,接著就驕傲了,嘿嘿,總算也有學生會不知道的事了吧!“那個候補鐵三角的紀芷丞休學了!

  嚴怒驚跳了起來。“媽的!你說什么?”芷丞休學了?!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昨天高馭那家伙才說她愿意接受手術,今天就……

  “是……是真的!笨蓯鄣膶W妹全被嚇住了。

  “該死!”嚴怒難以控制地重捶了桌面一下。

  殷邪看了他一眼,從容地、和緩地說:“怒,據我所知,項守衡也同時申請留職停薪中!

  嚴怒挑起了眉,瞪著殷邪那一臉閑適。

  媽的!邪這家伙為什么不改改他的壞習慣?每次知道什么事都不會先說,非要等到最后關卡才肯說。

  “我走了,幫我請假!贝笱鄣尚⊙弁戤,嚴怒撇撇唇,對著殷邪丟下這句話,很快地離開了學生會。

  ☆☆☆

  這是什么情況?嚴怒瞇起了眼睛。

  紀宅之前,芷丞正在跟項守衡道別,而高馭那家伙則像尊門神似地守在她身后,一副監視的樣子。

  他冒火地朝大門走去,高大的身影,渾厚的步伐,驚擾了那三個原本輕聲在交談的人。

  “嚴怒……”芷丞揚起睫毛,怔住了。

  “為什么休學?”嚴怒瞪著她,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用燃燒著火焰般的眼光審視她。

  “我……”老天,一陣眩暈的感覺隨之而來,嚴怒來找她?他怎么可能會來找她呢?她眼里已充斥著淚水。

  “野蠻的家伙!放開她!”高馭沖過去,他死命地拉住芷丞,把她拉出了嚴怒的懷抱,占有地將她護在身后!败曝,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芷丞焦急地看著嚴怒,又看看高馭,怎么回事,兩個人火氣都這么大,難不成他們想打架嗎?

  “你憑什么保護地?憑你的喪心病狂嗎?”嚴怒挑起了眉,如果把芷丞交給這姓高的變態狂,他就不姓嚴!

  “你說我喪心病狂?”高馭眼睛直了,兇惡的眉毛全擰在一塊,他怒火沖冠地撲向嚴怒,緊緊握著拳頭,野蠻地對嚴怒的下巴揮了過去。

  “媽的!”嚴怒也不是好惹的,他后腿一踢,把高馭高壯的身子甩了出去,再將他反制于身下,狠狠揍了高馭幾拳。

  “嚴怒、高大哥,你們別打了!”嚴怒下巴的瘀青和高馭嘴角的鮮血都讓芷丞不忍。

  嚴怒抬起眼來惱火地瞪了芷丞一眼!澳闾e他了,他沒打,他只是在挨揍!

  揍夠了,嚴怒終于肯松手站起來,他一離開高馭的身子,芷丞就立即對高馭沖了過去。

  她焦急地看著高馭那一臉的血跡,怎么辦,高大哥被嚴怒打成這個樣子,待會高姨看到一定會心疼死,他是高姨的獨生子呀!

  “你很關心他!眹琅I消地揚起眉梢,她的舉動在他眼里看來,無疑是不舍的表現。

  他懂了,她對高馭也有情,如果沒有的話,那小子為什么三番兩次到學校來找他麻煩?女人真是水性楊花的動物!

  芷丞睜大眼睛,對嚴怒那尖刻的話百口莫辯。“嚴怒,他傷得很重……”

  “你居然不否認?”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拉了起來,眼光不善地瞟向一旁的項守衡,粗聲地命令她說:“說,你是不是要跟這個男人走?”

  她又驚又慌地抬起眼,嚴怒他誤會什么了?

  項守衡從容地走過去,一臉的沉穩!皣劳瑢W,她是要跟我走沒錯,請你放開她!

  “老師……”芷丞哀求地看著項守衡,明知道嚴怒脾氣沖,他就像座活火山似的,老師為什么還故意刺激他呢?

  “你這是在向他求救?”嚴怒寒著臉,他妒火中燒,表情陰沉,憤然地摔開她的手。

  去她的眼淚、去她的休學!他媽的他再也不想看到芷丞那張臉了。

  ☆☆☆

  一月的陽光透著些刺眼的感覺,明天就要去美國動手術了,再一次回到圣柏亞的校園之中,芷丞的心情是復雜的。

  這一去,如果手術失敗的話,她將在美國定居,不再踏入這塊自己熟悉的土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才能夠再度回來,再當圣柏亞的學生,再與欣曉膩在一塊,再……再看到她想看到的人。

  不聽大腦使喚般地,她的腳步慢慢地踱到了學生會,深吸了口氣,空氣中的咖啡香和手制餅干香是學生會的標推味道,她幾乎可以看見那個畫面,殷邪親切地在煮咖啡,紗紗把手制餅干擺上桌,伍惡和嚴怒搶著吃,章狂懶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江忍則微笑的看著這一幕……

  她曾在這里擁有一段快樂時光,雖然嚴怒總是那么粗魯又大聲,不夠體貼又不夠細心,但是只要看到他,她就會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很心安,也很踏實,那是連在面對她父親時都沒有的感覺。

  她近手情怯地站在門邊,門板半掩著,一陣愉快的笑聲從里面傳了出來。

  “你說什么?Miss黃硬要把她侄子塞給你?”章狂挑挑眉,Miss黃什么時候也當起紅娘來了?

  “是呀!”黃若杰笑了笑。“Miss黃的侄子剛好住在我隔壁的病房,聽說是急性盲腸炎,我們原本互不相識,偶然間在醫院的咖啡廳里遇到的,我正在看一本翻譯小說,他過來訪我喝咖啡,后來他就請Miss黃傳情書給我嘍!”

  “哇!住院也能泡妞,厲害。”伍惡羨慕地接口,如果醫院里的病人都像黃若杰這么標致,叫他住死也甘愿。

  “那你們就穿著醫院的制服喝咖啡呀?”紗紗也是一臉自嘆弗如的表情。

  “嗯。”黃若杰笑了笑,露出編貝般的牙齒,她很高興能跟他們打成一片,這是個好的開始!八請我吃了一客新鮮草莓蛋糕,聽著孟德爾頌的小提琴協奏曲,我們聊了起來!

  殷邪微微一笑。“狂,伯父真是好雅興,醫院也設有如此完善的咖啡廳!

  “咦……狂,  你老爸怎么不干脆在醫院開家PUB?”伍惡興致來了。“醫院的病人都病懨懨的,叫他們去PUB跳一跳、動一動,恢復活力,恢復年輕,多好呀!”

  “我覺得應該開一家美容院!奔喖喎浅!⒎浅UJ真地思索著,“想想看,住在醫院。洗頭一定都很不方便,有時一住半年、一年,總要剪個發型才好,不然就會很難看,還有,這么一來,照顧病患的家屬也可以方便一點,不必花精神去洗頭,只要專心照顧病人就好了,一舉兩得!”

  “開設音樂廳也不錯!币笮班丝诳Х,似笑非笑地說,“優美的音樂可以沉淀心靈,洗凈住院的煩躁不安!

  “我倒覺得應該蓋個機場才對!闭驴癯冻蹲旖,掃了那幾個天馬行空的家伙一眼!白≡鹤〉美哿耍桶阉麄兯统鰢ネ嬉煌,萬一醫不好,就直接送出國去給別的國家醫,家屬如果看護看得不耐煩了,也可以送出國去度個假再回來繼續看,這樣才不會倦怠。”

  “對呀!這主意很不錯耶!”紗紗太佩服章狂的見解了,不愧是M醫院未來的接班人,如此有遠見。

  “對個頭啦,這家伙在耍你!”伍惡敲了紗紗一記。

  又是一陣大笑從室內傳出來,芷丞靠在墻壁上,她閉了閉眼,一陣酸酸的感覺從她心底涌出來,原來黃若杰已經跟他們相處地那么好了,這里,似乎已經沒有自己進入的余地了。

  吸了吸鼻子,她幽幽然地嘆了口氣,黯然地離開了學生會,室內仍在談笑著,渾然不知有人來過。

  ☆☆☆

  下午第一堂課的鐘響了,江忍、紗紗、章狂都回教室上課去了,與江忍同班的伍惡還在做垂死掙扎,他東摸摸、西摸摸的,就是不愿意太早回教室,而空堂的殷邪又煮了壺咖啡,意態閑適地坐下來喝咖啡。

  “嚴學長,你送我回教室好嗎,”黃若杰盈盈一笑問,團體相處之后,接下來的就是要制造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嚴怒皺皺眉,坐在位子里沒有動,他煩得要死,哪有心情送什么送她,教室那么近,她不會自己走回去嗎?

  “送啦!又不是多遠,人家一出院就來看你了那,情深義重哪!”伍惡又在起哄了。

  “學長,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秉S若杰不輕不重地又加了一句。

  殷邪拿出德文原文書來,莫測高深地說:“怒,你就送學妹回教室吧!她確實有事要告訴你!

  嚴怒盯著殷邪,怪了,他又知道黃若杰想說什么了?

  他倏地站起來,悶不吭聲走了出去,黃若來欣喜地追了上去。

  “學長,謝謝你送我,我真高興,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吧!”她微笑著與嚴怒并肩而走,這樣的畫面,想必明天又是大家談論的焦點,太好了。

  “你有什么事要告訴我?”他很直接地問,希望她真的有事要說,不然他會去揍剛才亂給他誤導情報的那個長發家伙。

  “哦,這個呀!”黃若杰嫣然一笑,那雙明媚的大眼,結結實實送給嚴怒一記秋波!爱斎皇顷P于往后我們交往的方式嘍!”

  “你在胡說什么?”他挑起眉毛,這女生還沒對他死心嗎?

  “我怎么會是胡說?”黃若杰看著他,浮起一抹篤定的笑,很認真也很自信地說:“既然我們要交往。就要



  協調出一個最好的方式,這樣感情才會突飛猛進,不對嗎?”

  “不對!”嚴怒停下步伐,斂去僅有的忍耐表情,換上一臉“少煩我”!叭绻阋f的就是這個,那么,恕不奉陪!

  “等等!  ”  黃若杰拉住他手臂,好不容易到手的愛情,怎么可以讓它飛了?“你都已經跟紀芷丞那個笨蛋分手了,理所當然要跟我交往!

  嚴怒看著她,他從未對她示好過,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誰說我跟紀芷丞已經分手?”他又沒托夢給她,這女人!

  “你們當然分手了,怎么可能不分手?”黃若杰得意地微揚嘴角!拔腋嬖V過紀芷丞,你已經接受我的感情了,和我一比,她一定會知難而退,不是嗎?”

  “你告訴她?你憑哪一點告訴她?”嚴怒憤怒極了,聲音也跟著高了起來。媽的!這個自作主張的女人,他會被這女人給搞瘋!還有芷丞,她那單純的腦袋一定相信黃若杰的鬼話了。

  “學長,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她覺得自己受傷了,也覺得自己受到屈辱,原本她以為嚴怒只是不好意思甩了紀芷丞,由她代勞甩了紀芷丞之后,他們就可以放開胸懷,好好愛一場了,不是這樣的嗎?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你!眹琅揽囍粡埬槨

  “那是因為你害羞!”黃若杰退了一大步,口氣開始霸道起來,太過分了!他不喜歡她?他居然不喜歡她?她三番兩次、低聲下氣地給他機會,到頭來,他竟還是不喜歡她?

  “不,那是因為我確實不喜歡你。”說完,他折回學生會的方向,將張牙舞爪的黃若杰遠遠地拋在身后。

  ☆☆☆

  行李都整理上車了,芷丞環顧一眼這間住了十六年的房子,心中有股依依不舍的感情包圍著,因為她已決定不回來了,就算手術成功,她能夠恢復健康,她也將留在美國,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臺灣的一切都將隨著飛機的起飛而淡忘,漸漸在她記憶里褪色,然后消失。



  “小姐,吃早餐了。”西式早餐上桌后,偌大的餐廳里依舊只有一個小主人用餐。

  “高姨,我會寫信給你的!避曝┌参恐瞎芗,她知道高姨舍不得她,雖然高姨對她看管嚴厲,但高姨還是最疼她的人。

  “小姐,你真不回來了嗎?”高姨眼眶都紅了,這個小姐就像是她的女兒一般!笆遣皇前ⅠS那個小子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會好好管教他。”

  “不是的,高姨!避曝厝岬匾恍Α!案叽蟾鐚ξ液芎茫@次去美國,是我自己想換個新環境!

  “這樣呀……”如果是這樣,那么她也不便再多說此什么了,換個環境也好,說不定會對小姐地病情有幫助。

  于是,這一頓早餐在感傷的氣氛中結束了,七點整,芷丞要起程去機場的時候,高馭一臉懊悔,一眼血絲地出現了。

  “芷丞,你……你肯原諒我嗎?”他知道自己的沖動害慘了芷丞,他愛她,但她的愛情也被自己害得夭折了。

  “別這樣,高大哥。”芷丞搖搖頭,她心中一點恨意都沒有,一切都是緣分,也都是宿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的身體狀況本來就很差,你告訴嚴怒的只是事實罷了,如果你沒說,我也會親自告訴他,這對他來說才是公平的!

  “可是你這么愛他,如果不是我告訴他那些混話……”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芷丞眼中一片祥和,她微微笑著,好溫柔好溫柔地說:“其實,看到他現在過得好,我已經很滿足了,即使不是跟我在一起,有別的女生好好照顧他,我也覺得很快樂。”

  是的!就是這樣,有黃若杰陪在嚴怒身邊,這已是最好的安排。

  把心中那份微微的酸楚甩開,她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閉上眼,虔誠地給予嚴怒最大的祝福,再見了,嚴怒,再見了!

  ☆☆☆

  雖不是八月臺風季,但今天的雨勢強勁,頗有風災之勢。

  伍惡賣力地邊抄江忍的作業邊哼唱著,“好大的風、好大的雨;我的愛在風雨里飄蕩……飄蕩……飄蕩……”

  “飄得也太遠了吧!”章狂掃他一眼。

  紗紗擔憂地看著窗外。“怒今天還沒來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彼龓蛧琅瓬蕚涞脑绮投紱隽恕

  說人人到,紗紗才剛講完,嚴怒就一身雨水地走進來,前額劉海還滴著水珠,不茍言笑,一臉的酷勁。

  “哇!淋成這樣!”伍惡嘖嘖有聲!靶氊悆海瑳]有雨傘跟我講嘛!我買給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

  紗紗連忙找出大毛巾給嚴怒。殷邪微笑著端來一杯熱茶。

  “沒找到人?”殷邪似笑非笑。

  嚴怒哼了哼,胡亂地擦著頭發,他才不信殷邪知道他去哪里。

  “你去找誰?”伍惡馬上靠過去,他對這種小道消息最感興趣了。

  “對呀、誰呀?”把嚴怒早餐送過來的紗紗也湊上去問,她跟伍惡快變成哼哈兩人組了。

  “讓怒休息一下吧!”江忍好心地幫嚴怒制止了那兩個人太過好奇的寶貝行為。

  殷邪從自己抽屜拿出一本護照和一張機票遞到嚴怒面前!拔蚁耄阈枰臇|西都在這里。”

  “什么意思?”他瞪著眼睛,粗聲地問,難道……

  殷邪點點頭,“你猜到了?正是如此,芷丞搭今天早上十點的飛機飛往加州,她將在那里接受心臟開刀的手術!

  嚴怒的眉挑高了。

  “別懷疑,消息是加州醫院傳來給我老爸的。”章狂懶洋洋地接口,再不推他一把不可以嘍!怒是很容易上火的木頭,他太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了,好不容易有女孩子忍受得了他的暴躁,又對他這么死心塌地的,若讓機會溜走了,他會后悔一輩子!

  “怒,這次陪芷丞一起去加州的是項守衡。”江忍慢條斯理地加了一句。

  紗紗睜亮眼睛看了那三個大男生一眼,奇怪了,他們怎么都知道?,

  “呀,怒哥,該是你出臺的時候到了。”伍惡興奮得摩拳擦掌。“去把芷丞妹妹給搶過來,深深地將她擁入懷中,火熱地吻她一下,告訴她,你是我的!你別想跟別人走!哦!”

  章狂把車鑰匙丟了過去。“借你!

  紗紗瞠目結舌。“你……你……你要怒騎著機車上高速公路?”

  “有什么不可以?”章狂滿不在乎地說,這本來就是最快到機場的方法,有什么不對?

  嘿嘿,紗紗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當然這種行徑對囂張狂徒來說是沒有什么不可以啦!

  看了他們幾個一眼,嚴怒終于抓起護照、機票和車鑰匙。

  “謝了!”他飛快地奔了出去。

  “真的追得到人嗎?”紗紗還是認為嚴怒在半路就會被警察結逮到,然后開罰單。

  “當然追得到!蔽閻汉苌駳獾負P揚眉梢!澳銈兣灰床黄鹞覀兡猩貌缓茫俊

  “我沒那個意思……”紗紗不好意思了起來,不過沒一會兒她又一臉向往地說:“好想看看那種場面,哦!我想那一定很感人……”

  “咦——”伍惡眼睛又發亮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

  一路大雨,嚴怒狂飆到機場時,已渾身濕透了,扔下機車走進機場的茶色自動玻璃門,雖然像個落難英雄般衣衫不整,但他的出現仍然是引人注目的焦點,堅毅的唇形、緊繃的下巴,那份不羈的野性十足英氣逼人。

  他逡巡著芷丞的身影,看了看表,才剛過九點,她一定還沒到候機室。

  嚴怒轉到二樓去,不大的空間,果然,他一眼就看到芷丞正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黑色沙發上,雖然只能看到她大半個背和一點點側面,但那瘦瘦的小下巴,小小的、薄薄的唇,弧度柔和的鼻梁……哦,他確定是她。

  一件淡米色的毛料及膝洋裝,剪裁合身,是很適合她的款式,她正在翻看一本小說,低垂著頭,如緞的長發披在肩上,一貫的柔弱、一貫的沉默,她專注的神情牽動了他的心。

  這些日子以來的冷戰和疏離,嚴怒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地想抱抱她,想嗅嗅她身上的馨香,想輕觸她柔軟的唇瓣,想護衛她,想——愛他。

  那按捺不住的情潮在瞬間傾泄而出,他堅定地朝她走過去,不發一語地立定在她面前,靜悄悄地站著。

  似乎察覺到有人擋住了光線,芷丞客氣地揚起唇角,客氣地抬起眼,客氣地說:“對不起,你擋住……”話沒說完,她隨即迅速地睜大了眼睛,驚愕,也炫惑,手上的書刷地應聲掉落在地,一陣心旌震蕩擄住了她。

  芷丞發出一聲輕哼,臉頰陡然地紅了。“你……你怎么會來?”就像第一次見面一般,她有些羞澀和不安。

  嚴怒蹲下身子替她撿起了書,將書送還到她手中,也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我來找你!彼阉氖謮涸谧约盒乜,清楚地、依戀地說。

  她幾乎不敢相信嚴怒會對她這么說,眼珠不信任似地停在他臉上!澳恪阍趺粗牢以谶@里?”

  “你不高興看到我嗎?”該死,他怎么忘了還有個姓項的家伙沒解決,那個想跟他的芷丞一起去美國的家伙。

  “哦!不、不,我很高興……真的,真的很高興……”她高興得想哭,沒想到在臨別之際還能見到嚴怒一面,他不會知道的,此時此刻將是她一生最珍貴的回憶。

  “既然高興,那么,不許哭了!

  嚴怒半蹲在她面前,單手攬住她頸子,將她拉向自己,那勻勻凈凈的小臉在他面前放大了,他重重地、熱情地吻上她的唇,她睫毛揚起了,雙眸如醉,愣愣地任他吻著。

  他吻了她幾乎有一世紀之長,她的臉漲得紅撲撲的,鼻尖上冒著汗珠,完全忘了這是機場、是公共場合。

  是一陣輕輕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熱吻,芷丞慌張地離開嚴怒的唇,慌張地站起來,嚴怒也跟著直起身子,他淡淡一瞥,瞪視著面前的男人,一種不甚友善的瞪視。

  “她是我的!眹琅糁济。順手將芷丞摟進懷



  中。

  項守衡再輕咳了一聲,忍住笑意!班,我知道,但在公眾場合這個……嗯,我是說接吻,這似乎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嚴怒大剌剌地反問,他凝結在嘴角的神態是純陽剛的冷然,逼人的氣息顯而易見。

  好家伙,果然夠沖!項守衡費了更大的力氣忍住笑意,他莞爾地看了芷丞一眼,后者正滿瞼泛紅,羞意乍現。

  “嚴同學,專程來送紀同學飛機嗎?”項守衡泰若自然地問。

  “不,我要陪她到美國,我想這里已經不需要你了,項老師!眹琅寥坏鼗卮。

  “嚴怒!”芷丞扯扯他衣袖,老天,他怎么可以對項老師這么沒禮貌,項老師可是一片好心呵!

  “呃——這個恐怕不行,你們還是需要我!表検睾獠患膊恍斓氐莱觯吹剿麄兊臉幼泳妥屗叵肫鹱约荷倌甑膶W生時代,那時的一段純純之戀就跟他們現在一模一樣。

  “你說什么?”嚴怒提高音量,把指節弄得喀喀作響。

  “你誤會了啦!”芷丞著急地把他拉低一點,好讓他適合自己的高度,這樣她才可以附耳過去。“老師只是陪我去美國動手術而已,老師的妹妹也有相同的心臟病,也動過手術,所以他很了解病情,不是你想的……想的……”唉,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嚴怒腦袋里的曖昧想法才好,講出來就對老師太失禮了,但她知道嚴怒確實就是那么想的。

  “只是這樣?”嚴怒有點不信,他一直認為項守衡對芷丞有好感,棕櫚樹下的那一次,呵。他可還沒忘記。

  “當然!”芷丞還沒回答,倒是項守衡一臉玩味地幫她回答了!熬鸵驗槿绱耍曳桥阃銈円黄鸬矫绹豢,不過,嚴怒同學,我倒是很樂意在機上跟你換位子,讓你一路陪著紀同學。”

  “老師!”芷丞簡直想找地洞鉆,怎么連老師都開起她的玩笑來了。

  “謝謝!”嚴怒居然伸出手去,脾睨與嘲弄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鄭重的表情。

  這舉動看得芷丞又是一陣目瞪口呆,嚴怒也會謝人的嗎?

  “不客氣。項守衡扎實地與他一握,很了解他所指的謝意為何,當然不是謝自己的換機位嘍!

  嚴怒握住項守衡的手之后,沒松開,反而更緊地握了握!爸x謝,謝謝老師這么愛護芷丞。”

  芷丞張口結舌,她的眼眶濕潤了,因感動而濕潤,視線全成了模糊。

  “哈,找到了!”一陣響亮的笑聲及時而來,伍惡大搖大擺地從手扶梯上來了,他的身后還跟著江忍、紗紗、章狂和殷邪。

  “你們來干么?”嚴怒咕噥地問,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們幾個會同時出現通常沒什么好事。

  “來送怒哥和怒嫂呀!”伍惡撞撞章狂的肩膀!皩Σ黄鹧,狂哥?”

  “嗯,很對,惡哥!闭驴癫粋惒活惖鼗卮。

  “怒,你的行李!币笮敖唤o他一只旅行袋。

  “謝了。”接過旅行袋,他哥兒們式的拍了拍殷邪。

  “很夠兄弟吧!”伍惡開始邀功了!叭ツ敲催h,回來記得買名產喲!”

  嚴怒聲音又大了。“媽的,我哪知道加州的名產是什么?”又不是去宜蘭還是麻豆,哪有什么名產可買。

  伍惡揚揚眉。“簡單嘛!加州梨呀!別怪我沒告訴你,這是常識,一般人都知道的,不知道會給人笑死。”

  “真的?”嚴怒懷疑地看了伍惡一眼,他講的話通常都不能相信。

  伍惡哼哈了一聲!拔因_你干么?”

  嚴怒牽動嘴角,撇撇唇!拔以趺粗滥泸_我干么?”

  聽到這種沒有邏輯的怪對話,芷丞忍不住噗嗤一笑,那笑聲像是有感染力一般,大伙都笑了起來。

  笑聲中,廣播聲響起,他們該進海關了。

  “謝謝你們來送我!避曝┬τ睾痛蠹业绖e。

  “好好照顧人家,不要欺負人家哦!”伍惡嘻嘻哈哈地喊。

  “他媽的我欺負芷丞干么?她又不是你……”嚴怒邊咒邊摟著芷丞進去了。

  送完他們要送的人,江忍一行人走出機場大門,室外的雨已經停了,剛才的暴風雨就像沒發生過似地。

  “你們說,他們這次去美國,天高皇帝遠的,會不會上?”伍惡左手搭著殷邪,右手搭著章狂,很邪惡地問。

  “不上的是呆子!闭驴翊鸬弥苯印

  殷邪微微一笑!胺浅S锌赡堋!

  紗紗好奇地問:“上什么東西呀?”

  三個大男生對看一眼,瞬間在眼底眉梢全布滿了笑意!斑@證明忍還沒上!”他們異口同聲,很有默契地說。

  “到底上什么呀?”紗紗更不懂了,他們干么笑成那樣?

  “加州迪士尼樂園。”江忍揉揉紗紗的頭發,笑著說:“這一次芷丞去加州接受手術,他們說的是怒和芷丞會不會上去迪士尼樂園玩一玩!

  江忍語畢,前面那三個家伙又是一陣瘋狂的大笑爆出。

  “哦!這樣呀。”紗紗釋懷地笑了,可是沒一會兒,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可是不對呀!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有去過迪士尼樂園的嗎?那他們為什么說你還沒上?”

  江忍似笑非笑,正在思考怎么回答紗紗的天才問題,而前面三個大男生早已笑得東倒西歪,樂不可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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