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是滿的,棉被曬過的充滿陽光的味道,室溫在中央空調的控制下冷暖適宜,而屋內的所有擺設更是延請了設計無障礙空間專家重新規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塞雷·柏有最好的生活環境。
衛美朝挺直背腰,用袖子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她看著眼前光潔、舒適的一切,嘴角微微地揚起一抹笑。等了六年,她終于有機會為他做一點事,雖然感覺身體疲累,但卻心滿意足。
再過一天,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就要住進這個她用心為他整理與布置的別墅了,這真是太好了。
他會記得她嗎?
應該不太可能,畢竟那件事都已經經過六年,誰會記得自己一時的舉手之勞呢?他肯定對她一點印象也不會有。不過沒關系,只要她記得他曾經為她所做過的事,那就夠了。
微微一笑,她輕哼著歌,再度低下腰來擦拭地板。
舒適的環境能放松病人的心情,甚至于促使病人的病情趨向穩定或好轉,她希望明天到這來的他能感受到這一切。
美晝說他因為傷勢無法復原而變得暴躁易怒,其實在醫院里工作了那么多年,她早習慣病人因病情而喜怒無常的反應,所以她自認自己應該可以應付他的脾氣。
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美晝還說現在的他竟以傷人為樂?
不,她并不是因為害怕受傷而擔心,而是在擔心他,因為他的本性是如此的善良,在傷害他人的同時,肯定也傷害了自己,她不希望看見他如此自殘。
不過也許這一切都是美晝編出來騙她的,目的只是為了將她嚇跑,她知道美晝一向都希望她能忘記他,忘了這個與她們生存在不同世界里的人。
可命運是不可捉摸預測的,像她和塞雷怎么看,明明都是兩個世界的人,還不是一而再的闖入彼此的世界。
第一次是她走進了他的空間,而這一次卻換他定進屬于她的世界,也許他們倆天生注定合該相屬的,要不然他們又怎會一而再的相遇呢?
天生注定?
“天啊,衛美朝你在想什么?知不知恥呀,竟然連天生注定這樣的話你也想得出來,真是羞羞臉!彼匝宰哉Z的對自己說道,臉頰紅成一片。
“嗶嗶嗶……”她的手機鈴聲突然在寂靜的屋里響了起來。
她一楞,松開手中的抹布,從跪著擦地板的姿勢起身去接電話。
“喂?”
“姊,是我!毙l美晝著急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怎么了,美晝?”她關心的問。
“我老板剛剛才告訴我,那家伙提早一天過來,今天晚上就會抵達臺灣了!
衛美朝眨了眨眼,半晌才領悟她口中的那家伙是指塞雷。
“那很好呀,你為什么要這么生氣?”
“什么很好?”衛美晝生氣的說,“姊,你那里應該還沒整理好,還有許多事還沒做吧?那家伙真該死,明明說好明天才會到的,我本來打算下班后過去幫你的,現在該怎么辦?我叫美夕過去幫你好不好?”
“不必了啦,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幫忙。美夕也要工作,你別打電話去打擾她!彼睦镅杆俚挠嬎阒有哪些事還沒做的,看來她得加快動作,加緊腳步了。
“美夕她還在收集資料中,還沒開始寫稿,沒關系啦!
“我真的沒關系,你別打擾她,美晝!毙l美朝堅定的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好吧,那我問問看老板下午可不可以讓我請假,我過去幫你!毙l美晝說依然不放心的。
“美晝,不必了……”
“不行,我們待會兒見,拜。”
“美——”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讓衛美朝不得不住口。
真是的,明明她才是姊姊,美晝是妹妹,怎么美晝老想是要保護她呢?雖說她是四姊妹之中長得最矮的一個,但是她們的身高也不過差了三公分而已,實在沒道理接受美晝的特別待遇才對。
可是說也奇怪,不只是美晝,有時候美夕、美夜也會特別保護她,真不知道她們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才是大姊不是嗎?` 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她在想她是不是該打電話勸美晝打消到這里來幫她的念頭,不過還是算了吧,因為以美晝的個性大概沒人改變得了她已作決定的事,所以她還是把電話錢給省下來比較實際吧。
放下手機走回她剛剛擦地板擦到一半的位置,她蹲跪下來繼續剛剛的工作。
還有二樓的地板沒擦,浴室和廁所也還沒刷洗,庭院的部分可以在乎時慢慢整理,問題在于廚房,她雖然已經略微打掃過一遍了,但還是不夠干凈,尤其是那些囤積已久未曾使用過的鍋碗瓢盆,更需要重新刷洗并徹底消毒過后才可以使用。
原本依照她的計劃,廚房的工作她是想等晚上的時間來做的,但是看現在這個情形,她必須在接下來的半天內將一切工作都做完才行。
也許,她真該感謝美晝的擇善固執才對,因為她真的需要有人來幫她。
洗刷刷,洗刷刷。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衛美朝在衛美晝的幫忙下,終于可以停下手來喘口氣了。
“嘩,累死我了!”衛美晝癱在客廳的沙發上叫道。
“謝謝你,美晝,如果你沒來的話,這些事我一個人做到太陽下山,恐怕也做不完!毙l美朝微笑的端了一杯冰涼的果汁給她。
“謝了!毙l美晝接過果汁,先灌了一大口之后才又開口說:“其實我本來就應該要來幫忙的,因為我老板給了我一萬塊要我找清潔工來這里打掃,沒想到你卻說打掃的工作由你來做就行了!
她說完笑咪咪的從一旁的皮包里掏出一疊千元大鈔,然后算了五張遞給她。
“喏,姊,一萬塊我們倆就一人一半好了,因為我也有幫忙,只不過不好意思占了你一點小便宜!彼攘藗V的手勢。
衛美朝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喔……”
“鈴鈴……”客廳的電話突然響起。
“嚇了我一跳。”衛美晝猛拍胸口道。
“惡人沒膽。”衛美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走向電話機旁伸手接起電話。
“喂,你好……對,是我……噢,好,我知道了……不,不會……好,待會見!
“姊,是誰呀?”看著她掛斷電話,衛美晝好奇的問。
“你老板!
“咦,他不是到機場去接人了嗎?干么打電話給你?他說了什么?”
“他說他們要回來吃飯!毙l美朝蹙眉說。
“什么?!”衛美晝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他們要回來吃飯,有沒有搞錯?!”
“他們已經從機場出發了,從機場到這里大概不用一個小時吧?如果再加上一點塞車,頂多一個小時后就可以到達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美晝,我該煮什么?”她頭痛的問。
這么短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呀! “煮什么?煮兩碗泡面給他們吃就夠了啦!”衛美晝氣沖沖的說道。為了他的提早到達,她們光整理房子都快累死了,哪里還有力氣煮飯給他們吃呀!o “別鬧了!毙l美朝被她逗笑了起來。
“我才不是在鬧哩!”她徑自生氣的說:“哪有人像他們這樣,突如其來的打電話說要回家吃飯就要人家生一桌菜給他們吃的?也不想想我們為了應付他早一天抵達的事,光是打掃就已經累得四肢無力了,竟然還要我們準備他們的晚餐?姊,你不要煮,我現在就開車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兩碗阿Q回來,待會兒一人塞一碗給他們就夠了!
她說完,當真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大門走去。
衛美朝笑不可遏的急忙將她拉住!懊罆,別鬧了!
“我不是在鬧,我是認真的!毙l美晝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衛美朝微微一笑的牽起她的手,走向廚房的方向。
“來幫我!彼f,“反正我們倆總是要吃,多煮兩人份的東西其實也差不到哪里去。”
“姊,你不要這么好講話,人不要這么好行不行?這樣會吃虧的!
“俗話不是說吃虧就是占便宜嗎?”
“我會被你氣死!”瞪著這個猶如菩薩投胎的姊姊,衛美晝生氣的說道。
“別氣了,幫我挑菜。我們吃什錦炒面好不好?還是你想吃燴飯?”她笑咪咪的問。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也只能弄這個了,如果時間還夠的話,或許可以再加上一兩樣小菜。她在心里忖度著,現在她只希望她可以利用美味食物來掩飾寒磣簡陋的菜色。
“隨便都行。”瞪了她半晌,衛美晝頹然的垂下肩膀妥協道,不過她還有但書!八麄儌z等會兒最好聰明一點,如果敢對你準備的晚餐有半句怨言的話,看我怎么對付他們!
衛美朝笑了笑沒有說話,打開冰箱,開始搜尋什錦炒面所需要的配菜。
“美晝,先幫我燒鍋水煮湯好嗎?”她一邊翻找冰箱里的蔬菜,一邊交代道。
“知道了。”衛美晝應聲道,開始動手輔助她做晚餐。
挑菜、洗菜,剁剁剁……熱油鍋,下菜,刷! 一陣煙伴隨炒菜時的香味撲鼻而來,蔓延整個廚房。
“姊,好香喔!毙l美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道。
衛美朝微微一笑,“你要不要去打通電話看看他們現在在哪里?”
“理他們做什么?煮好了,我們自己先吃!
“別鬧了,我們可是他們花錢請來做事的人,哪有主人未開動,仆人就先吃的?烊ゴ螂娫挕!
“仆人也是人,更何況你的薪水是從明天起開始算,今天你還是自己的主人,他們根本就沒有權力可以使喚你,更管不著我們是要先吃還是后吃。”
“美晝!毙l美朝忍不住沉聲警告。
最怕大姊對她板起臉了,衛美晝住了嘴,不情不愿的用力吐了口氣,才轉身答道:“我知道了啦,我去打電話就是了!
看著她離去,衛美朝炒面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不一會兒,衛美晝再度晃進廚房里。
“他們再五分鐘就到了!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時間剛剛好!毙l美朝滿意的微笑道。“美晝,幫我把餐桌擺一擺好嗎?還有,順便幫我將湯盛上桌,我來盛面!
衛美晝無奈的點了點頭,即使有千百個不愿意,還是乖乖聽話的將餐具擺上桌,然后盛湯,最后再將姊姊盛好的炒面一盤一盤的端上桌。
一切就序,就聽大門外響起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他們果然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姊,他們到了!彼f完,就聽流理臺處突然傳來鏘的一聲,像是鍋子打翻的聲音。
她急忙將視線轉向姊姊,然后快步跑到她身邊。
“姊,怎么了?有沒有受傷?”她擔心的問道,雙眼迅速的將她從頭到腳梭巡了一遍,怕她被剛剛裝在鍋里的熱水燙到。
“怎么辦?”衛美朝突然緊張了起來,抬起表情茫然的臉看著她問。
“什么怎么辦?”
“美晝,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會不會很邋遢?頭發整不整齊,會不會很亂?我會不會看起來很老?我臉上什么東西都沒擦,甚至連口紅都沒抹,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丑?”她一臉緊張,憂慮的問,雙手則忙碌的一會兒摸臉,一會兒摸頭發,一會兒又低頭查看自己的穿著。
衛美晝呆若木雞的瞪了她一會兒,這才難以置信的回過神來。
“姊,你不是想告訴我你現在才突然緊張了起來吧?”
“我真的很緊張、很害怕,這是我們相隔了六年之后第二次的見面,而且我擔心如果他不中意由我來當他的管家的話,那我該怎么辦?”衛美朝慌然的說。
“如果他像你這么優秀賢慧的人都不懂得把握的話,就讓他餓死或淹死在垃圾堆里吧,你也別管他了!
衛美晝無厘頭的說法逗笑了她,讓她緊張的心情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放松、冷靜了下來,恢復了先前的平常心。
“走吧,我們到門前去迎接他們。”她連續深吸了幾口氣后,開口說。
“你不緊張、不害怕了?”
“還是會,不過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嗎?我們走吧。”
她說完,率先勇敢的走向大門,迎向未知的未來。
那,是他嗎?
衛美朝呆站在大門前,說不出話來。
一陣濃濃的悲傷襲上她整個人,她的堅強頓時有如倒塌的城墻般猝然崩潰。
天啊,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嗎?那個渾身充滿自信,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人有種陶醉在幸福里的感覺的男人,他真的是他嗎?
找不到字眼來形容她此刻悲痛的心情,她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看著眼前這臉龐瘦削、嚴肅的男人。
他的臉色慘白,透露出一種長期不曾照射陽光的模樣,他的雙頰深陷,更顯那對黑色眼睛的冷峻與無情。記憶中他短削的頭發現已長及肩,凌亂的披在肩背上,還有原本干凈而形狀完美的下巴,則被過長的胡子完全掩蓋住。
現在的他看起來簡直就像個流浪漢--不,更貼切一點來說,應該是一具活僵尸才對。
他真的是過去那個星光熠熠的塞雷·柏嗎?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嗎?
“姊,你在發什么呆?我老板在叫你!毙l美晝輕推了她一下。
她回神,勉強自己將視線轉向跨進大門里的另一個男人。
“你好,第一次見面,以后這里的事都要麻煩你了!奔o凱對她點頭微笑道。
“不,你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衛美朝急忙搖頭。
他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將視線轉望向飯廳。
“好香喔,你煮了些什么,可以吃了嗎?原本我肚子還不餓的,沒想到一聞到這香味就突然變餓了!彼χf。
“你們突然打電話說要回來吃飯,我們根本就來不及準備,所以我姊只炒了道什錦炒面和煮了一鍋湯而已!毙l美晝搶聲回答,警告和挑釁的表情毫不隱瞞的寫在臉上。
如果你們敢嫌棄的話,我立刻帶我姊走人。她的眼神如此說著。
身為一間跨國企業的決策者,紀凱當然懂得察言觀色這門學問,他倏然哈哈大笑。
“只是一道什錦炒面的香味就讓人垂涎三尺,我實在不敢想象如果你姊真弄了一桌子菜出來,那會多引人食指大動,我可不想因為吃得太飽消化不良而住進醫院呀!彼_玩笑的說,“還是別說這么多,我肚子里的饞蟲已經迫不及待、蠢蠢欲動了。”
說完,他輕拍了一下始終面無表情,一聲不吭的塞雷,與他一同朝飯廳的方向前進。
“紀先生,那行李……”衛美朝一呆,急忙出口問道。
“行李的事等吃飽了之后再說。”衛美晝打斷她,“走,姊,我們也一起去吃,免得炒面涼了就不好吃了!闭f完,她也拉著她往飯廳走去。
“可以一起吃吧?”來到餐桌旁,衛美晝禮貌的問道,卻不等人請已自動的坐進她相中的位子上,毫不客氣的吃起炒面來。
紀凱微笑了一下,對于這個已經共事快兩個月的萬能秘書的行徑多少都了解了一些,所以并不在意。
“抱歉,一起坐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們吧?如果會的話……”衛美朝就禮貌多了。
“當然不會,請坐!奔o凱比了個請的手勢,開口說。
“謝謝!彼⑽⒁恍Σ湃胱,但目光卻遏制不住的直飄向那個始終沈默的男人。
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慣中式料理,如果吃不慣的話,她會開始煮些美式、英式或法式的食物給他吃,他必須多長些肉才行。
“美朝,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紀凱忽然示好的開口道。
“老板,如果你想動我姊的歪腦筋的話,很抱歉,她已經有意中人了!毙l美晝頭也不抬的說,說完又塞了口炒面進嘴巴。
“美晝!”衛美朝忍不住的輕斥出聲,然后看向紀凱,直視著他的眼!皩Σ黄,美晝她一向都比較直來直往!
紀凱一楞,頓時輕笑出聲,好高明的一個拒絕呀。
“沒關系,在共事這段時間之后,我已經逐漸習慣她的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彼⑿Φ膶πl美朝說,“倒是你接下這份工作,你男朋友難道沒有任何異議嗎?”
“老板,你干么對我姊特別好奇?問題這么多!毙l美晝再也忍不住的抬起頭道。
“美晝!”衛美朝再次叫道,她真擔心妹妹會為了她而得罪她老板,丟了現在這份工作。
“因為我沒想到你姊跟你長得如此不一樣!奔o凱看了她一眼,微笑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很丑?”衛美晝挑眉問,因為姊姊的漂亮完全是有目共睹的。
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小嘴,皮膚白晰吹彈可破,頭發柔細還帶點天生的紅棕色與浪漫的自然卷。姊姊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美麗的,有點兒像精致的洋娃娃般,讓人有種想獨自收藏起來好好保護的感覺,而且這感覺不僅是對男人而言,對女人也一樣--至少她們姊妹都有這種感覺。
“嘿,我可沒這樣說。”紀凱倏然舉起雙手,以示清白的說道。
“諒你也不敢!彼浜咭宦暋
衛美朝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美晝一向都對她老板這樣沒大沒小的嗎?她簡直不敢相信。
“塞雷,怎么樣?臺灣的東西吃得還習慣嗎?”紀凱轉頭,對坐在他身邊的塞雷問道。
衛美朝聞言,瞬間屏住氣息的看向對座的人。他會怎么回答?
“嗯!比讕撞豢陕劦妮p應一聲。
她感動得幾乎要泛出淚光來。
“那再來一盤好嗎?”看著他已見底的餐盤,她不能自己的沖口說道。
塞雷抬起頭來,第一次將目光投到她臉上。
她不由自主緊張的咽了下唾液,卻不愿放過這四目交接的機會。這樣對看著,他對她可有一點印象?
“房間在哪兒?”他突然轉頭,沉聲問紀凱。
“呃?”紀凱看向衛美朝。
“你要休息了嗎?我帶你過去!彼杆俚膹淖簧险酒饋怼
塞雷的視線再度回到她臉上,卻是不發一語的冷然瞪著她。
“塞雷,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衛美朝小姐,你的管家,以后你的生活便是由她照料。”紀凱趁機為他介紹。
“女人能做什么?替我換個男人來!比踪咳晦D向他,冷聲命令道。
衛美朝頓時全身發僵,而原本還在吃著炒面的衛美晝卻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說什么?瞧不起女人呀!”她大聲的朝他叫道。
“美晝!毙l美朝急忙拉住她。
“替我換個男人來!比卓炊疾豢此谎,徑自對著紀凱又說了一次。
“但是你所需要的是一個對家事擅長,又具備有護士資格的人,很少男人能同時具備這兩項才能的。”紀凱為難的說。
“那就找兩個人來,錢我有,我會付!彼淙坏。
“有錢就了不起呀,你以為我們非要這個工作不可嗎?姊,我們走!”衛美晝生氣的叫道,拉了她就要走。
這家伙說話的語態和表情,壓根兒就無視于她們姊妹倆的存在嘛,如此目中無人的家伙,她才不想讓姊姊留在此地為他工作哩! “別這樣,美晝!毙l美朝停住不走。
“姊,你別再理這種目中無人、輕視女人的家伙了!毙l美晝生氣的說。
衛美朝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推開她的手,轉身定回到塞雷面前,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的雙眼。
“或許我是個女人,但是只要是男人做得到的事,我一樣做得到!彼徛鴪远ǖ膶λf。
“姊!”
衛美朝伸手阻止妹妹的插嘴,繼續對著他以堅定的語氣說:“況且,你又還沒試用過我,怎么知道我的能力到哪里?如果我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再辭退我也不遲!
“她說的沒錯,你何不先試用她一段時間呢?更何況,再找人也要一段時間對不對?塞雷。”紀凱也加入游說。
塞雷沉默的瞪了她好一會,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