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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放開你 第十章
作者:采蒔
   
  從此之后--

  范家揚那部拉風的法拉利上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別的女孩子,他每天接甄如意上下課,在外人眼里,他們儼然是一對公認的情侶,但,實際上,甄如意對范家揚的心意仍是捉摸不定的。

  她以為他對她好,是因為她和王文彬分手,他怕她一個人會覺得寂寞,所以才以一個鄰家大哥的身份照顧她。

  這是她對范家揚的基本了解,他雖然是個花名在外的情場高手,然而這一點江湖道義還是有的。

  過去,他從不會對她的“落難”袖手旁觀,總是適時地對她伸出援手,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他們這樣的關系維持了大約一個月,直到有一個周末夜晚……范家揚終于寂寞難耐地再次翻墻進入她的閨房。

  “你……又來做什么?”甄如意被突然闖入的他嚇了一大跳。

  “打發(fā)無聊的周末夜晚!”他傭懶地說。

  “我已經(jīng)想睡了!”甄如意雙手遮在胸前,因為此時她已經(jīng)換上一件半透明的睡衣,準備上床就寢,他這么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在她房里,她根本來不及躲避。

  “別遮了!”范家揚拉開她的手,兩眼盯著她傲人的雙峰,打趣地說:“這么漂亮的胸部還怕人家看?”

  “你這只大色狼!”甄如意紅著臉,很快地跳上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男人不色,女人不愛,我才不會裝模作樣地以柳下惠自居,何苦來哉?”范家揚理直氣壯地坐上她的床。

  “嘿!你愈來愈囂張喔!”這范大少簡直就把她的閨房當成是他家的客廳一樣來去自如,她不得不警告他。

  “會嗎?”他不以為然。

  “就算我們是多年的老鄰居,畢竟還是毫無血緣關系的人,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她實在搞不懂,為什么自己可以容許他這樣胡來。

  “得寸……”他笑著指了指她的唇,又指了指她的胸部!斑M尺?”

  “你真是……”因為一時的羞赧,她竟想不出恰當?shù)脑拋砹R他。

  “你是不是要罵我卑鄙、無恥、下流……”他好笑地問。

  “知道就好!”真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男人了。

  他果真得寸進尺地滑進她的被子里,翻過身壓在她身上,嚇得甄如意差點尖叫了起來。

  “噓……”他輕輕地用手指點住她的唇!安灰獩_動,要是把你老爸老媽請上來可就不好了!”

  “你想做什么?”她心跳加速,感覺身上所有的血液瞬間往臉頰沖。

  “做卑鄙、無恥、下流的事!彼琅f揚著一張笑臉。

  “你不要真的以為我不敢叫!”這話說起來好像已經(jīng)很老套的臺詞了。

  “忍不住想叫的時候你就大聲叫吧!我不會介意的。”范家揚曖昧地說。

  甄如意隔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接著好心地勸道:“我們兩家就隔這么一道墻,如果你還想繼續(xù)在這里生存下去,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后行。”

  “我已經(jīng)不止三思了!”他說完,立即低下頭封住她的唇,溫柔地親吻著她。

  甄如意只抗拒了那么一下下就投降了。老實說,范家揚的吻技真不錯,可以溫柔綣綣,也可以如驚濤駭浪,瞬間席卷她的所有理智。

  她拋開心中的芥蒂,盡情地享受他的吻、他溫柔的撫觸,像一首奔放的旋律,她陶醉在那起伏不定的歡愉之中……

  “嗯……”她終于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

  “我不只是進尺了!”范家揚抬起頭,凝望著她那張如晚霞般嫣紅的臉。

  “你做得實在太過火了!”甄如意驚訝于自己體內(nèi)被他挑起的欲火,竟是來得如此地強烈。

  “真正過火的事……我還沒做!”他已經(jīng)極力在克制了,如果她夠敏感的話,應該可以感覺到他那蠢蠢欲動的渴望了。

  “你以前有做過嗎?”她當然不會笨到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當然有!”他老實說。

  “跟誰?”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沒什么好說的!彼f得云淡風輕地。

  “我不想跟你玩這種愛情游戲。”她鄭重地聲明。

  “我也不想!

  “那你還來逗弄我!”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是被他耍,第三次是被他霸王硬上弓……

  他……好像一次比一次更過火。

  “你很可愛!彼罅四笏氈碌哪橆a。

  “你以前從來都不曾說過我可愛的!彪y道是她瘦下來,他才突然對她有了興趣?若真是這樣,他未免也太現(xiàn)實了吧?

  “我以前是有眼無珠。”他自嘲地說。

  哼!她就知道這種男人是不會有什么內(nèi)涵的。

  “我看你從頭到尾都只是用下半身在思考!”她惡毒地說。

  “你說得也沒錯,男人對女人會有感覺,通常都和下半身有密切的關聯(lián)。”他老實說。

  “承認自己是色狼了吧?”她不屑地冷哼。

  “我從來都不曾否認過!”他皮皮地說。

  “你馬上給我滾回家去!”她怒道。

  “我這個人只愿意在床上滾!”他果然將花花公子的本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這男生就是有本事把她氣得快抓狂,現(xiàn)在,她對他可以說是又愛又恨。

  “你腦子里除了一些黃色的東西之外,請問還有什么?”她譏諷地問。

  “紅、橙、綠、藍、錠、紫,應有盡有。”他回答得一點都不遲疑。

  “你就那張嘴行而已!”

  “不試試怎知道我只有這張嘴行?”他曖昧地說。

  真是夠了!兩人貼得這么近,還能夠一來一往地斗嘴,她不知道自己怎還會有這種“閑情逸致”?

  “我認輸了好不好?求求你別再壓著我了!彼幌朐俸退断氯,只好低聲下氣地懇求他。

  “好說。”范家揚一點都不羅唆,翻個身就直接在她身旁躺下。

  “你請回吧!我已經(jīng)累到?jīng)]力氣跟你斗嘴了!”她怎會喜歡上這個把愛情當游戲的花花公子?她突然覺得心好累!

  “那你就睡吧!”他一動也不動地說。

  “出去時記得幫我把窗戶關上!”她翻過身背對著他,不愿再多費唇舌。

  “我陪你一起睡!彼矀(cè)過身,從身后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激蕩的情緒依舊沒有消退,但是,他可以等……

  如果他不是那么花,他的懷抱確實是一個非常值得眷戀的地方,她好希望他的感情就這樣定下來,不要再三心二意了!

  已經(jīng)日上三竿,甄如意還不見人影。

  甄媽想帶甄如意一起去逛百貨公司,順便幫她挑幾套衣服,原本打算讓她睡到自然醒,可看樣子……她還是得上去叫她起床了。

  她直接走上三樓,來到甄如意的房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里頭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丫頭,睡得可真沉!”搖搖頭,甄媽自顧自地轉(zhuǎn)開喇叭鎖,走進甄如意的房內(nèi)。

  才打算開口叫她,不料,她竟看見甄如意的床上有兩顆頭顱,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好不容易按捺住震驚的情緒,她走上前,一看:

  嚇!這不是隔壁家的范家揚嗎?他……他怎會睡在這里,而且還緊緊地抱著她的寶貝女兒?

  真是人讓人驚訝了!

  但不管如何,對于這種事,她這做媽的不能袖手旁觀,放任這兩個孩子這樣胡搞下去,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喊著:

  “你們兩個,馬上給我起床!”

  兩人同時從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再回頭看看彼此,然后,兩人也不約而同地叫了一聲--

  “啊!”

  “你們兩個整理好馬上給我下來!”甄媽瞪了甄如意一眼,心上除了滿滿的疑間之外,倒是沒多少的氣。

  “呼!”地一聲,甄媽像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房門外,迅速地將門關上。

  “都是你!這下看你怎么解釋!”甄如意氣急敗壞地罵道。

  “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不會逃避的。”范家揚氣定神閑地說。

  “哼!別以為你們家有錢,可以用一筆遮羞費來打發(fā)我!”她真看不慣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

  “遮什么羞?我們也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彼砸桓焙芮繁獾哪。

  “都已經(jīng)走到這地步,誰會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她拿他說過的話來堵他。

  “那就隨人家去自由想像了!”他仍一派悠閑地。

  “你當然可以這么瀟灑,反正你的風流帳已經(jīng)夠多了,不在乎多這么一筆,但是我不一樣啊!”甄如意都快哭出來了!拔乙院筮想要嫁人,這事要是傳出去了,誰敢娶我啊?”

  “好啦!我說過會負責的,大不了就犧牲一下,和你結(jié)婚羅!”他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一般。

  “我才不要嫁給你!”她被他的態(tài)度惹毛了,好像他娶她對她是多大的恩寵似的,她才不稀罕。

  “不嫁給我,你以為還有人會要你嗎?”他壞壞地說。

  “范家揚!你不要太過份了!”他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很莫名其妙耶!我都說要娶你了,你還說我過份?”他一臉的無辜。

  “我就是不想嫁給你!”他這么花,誰敢保證結(jié)婚之后,他不會四處拈花惹草?這種男生還是少惹為妙!

  “由不得你!”他又趁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翱烊Q衣服吧!拖太久,你媽還以為我們又在干嘛了!

  “你……”他還有心情吃她豆腐?

  “別再你了,快把睡衣?lián)Q下來吧!”他忍不住又看了她胸前一眼,唉!不能碰她真是一大精神折磨。

  “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她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跳下床,從衣柜里拿出一套休閑服。

  “我要換衣服,請你出去!”她推他。

  “有什么關系,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先讓我看一下又不會死!”他痞痞地說。

  對于這種死皮賴臉的男生,她懶得再跟他針鋒相對,自顧自地拿著衣服到浴室里換了下來。

  當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樓梯,來到一樓客廳時,立即被眼前的陣仗給嚇得傻眼。

  呵!這甄媽還其是有夠厲害的,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已經(jīng)把兩家的“大人”都找齊了,現(xiàn)在這情形……還真讓他有些腿軟。

  “過來坐下!”甄爸板著一張臉,命令道。

  兩人乖乖地走到空下來的沙發(fā)上坐下,范家揚依舊神色自若地面對八只“不懷好意”的眼光,甄如意即已經(jīng)窘得很想咬舌自盡了。

  “家揚,你真是讓爸媽太失望了!”發(fā)生這種事,再怎么說總是自己的兒子理虧,范爸不得不先開口教訓自己的兒子給人家看。

  “我會負責到底!”范家揚還是那一句話。

  “怎么負責?”范爸又問。

  “當然是娶如意回家!”范家揚堅決地說。

  “這……”范爸歉疚地望了甄爸和甄媽一眼,很不好意思地問:“不知你們夫妻倆對這件事有沒有什么看法?”

  “這……要問問如意的意思。”這事來得太突然,甄爸念在兩家是多年好鄰居的份上,也不好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爸,我和家揚哥根本就沒怎么樣啊!”雖然她心里很喜歡范家揚,可她才不要因為這樣跟范家揚硬湊成一對。

  “你還敢說沒怎么樣,兩人都睡在一起了,這事傳出去能聽嗎?”甄爸怒道。

  “我說……”

  甄如意還想辯解,卻讓范家揚給打斷了。

  “如意,我說過,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你不要再替我說話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非得讓人家誤會我跟你怎么樣嗎?甄如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先找個良辰吉日讓他們訂婚,等他們畢了業(yè)后再結(jié)婚,不知你們意下如何?”范爸似乎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將這門親事談妥。

  “我看也只能如此了!闭绨謹(shù)口氣道。

  “你們夫妻倆請放一百二十個心,如意嫁到我們家,我們一定會善待她的。”范媽掩不住喜上眉梢。

  “這野丫頭以后就要請你們多擔待了!闭鐙尣簧岬卣f。

  相較于甄家的愁云慘霧,范家就顯得喜氣洋洋了。

  “別這樣嘛!我們兩家就在隔壁而已,以后如意隨時都可以回娘家。 狈秼屝χf。

  “謝謝叔叔和嬸嬸愿意把如意嫁給我!狈都覔P起身向甄爸甄媽行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一切就這樣成了定局嗎?難道她真要嫁給范家揚?范家揚也真心愿意娶她?甄如意茫然地看著大家。

  問題是,她跟范家揚真的沒做那件事!

  而且,范家揚對她究竟有沒有愛情?如果沒有,他干嘛還堅持要娶她,他應該要極力否認才是!

  誰來告訴她,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現(xiàn)在我可以跟如意一起出去約會嗎?”范家揚禮貌性地問。

  “當然、當然,你們好好地去玩吧!”甄媽對于這個結(jié)果還有點不敢置信,其沒想到她多年來的一樁心事就這樣了了,他們家如意真的要嫁給隔壁的范家揚?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范家揚拉著甄如意的手,快速地逃開這令人感到窒息的場面。

  他們走出去后,屋內(nèi)原本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就一掃而空了。

  兩家的大人們立即親切地以“親家公、親家母”互稱,還慎重地為他們兩人的婚事熱烈地討論一番,就連他們要生幾個孩子都已經(jīng)計畫好了。

  大家談著談著,就談到牌桌上去,四個人剛好湊成一桌,歡歡喜喜地打起麻將。

  反正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誰贏誰輸似乎沒那么重要了!

  屋外。

  甄如意氣急敗壞地甩開范家揚的手。

  “你給我講清楚、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還用問嗎?”范家揚停下腳步,回過頭,揚著一張得意的笑臉,愉快地看著她氣呼呼的紅臉。

  “你搞清楚,婚姻可不是兒戲,不是你可以說結(jié)就結(jié),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的!彼龖岩伤遣皇请S口說說,打算等這件事淡化之后再來個死不認帳。

  “我說話算話,豈有當兒戲的意思!狈都覔P認真地說。

  “但是,你根本就不愛我!”雖然十分不愿意,她還是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

  范家揚怔怔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笑了出來。

  “誰說我不愛你?”

  這下?lián)Q甄如意楞住口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真心想娶她當老婆嗎?為什么她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愛?

  “你愛我嗎?”她看著他那張陽光般的俊臉間。

  “愛!”他雙手抱在胸前,平靜地回答。

  “騙人,你這個花花公子怎可能會愛上我?”她十分沒自信地說。

  “我已經(jīng)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交到你手上。你還不相信我?”他那表情實在是壞透了。

  “我怎知你是不是真心的,搞不好你只是把這婚姻當成是一個好玩的游戲,以后你還是一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繼續(xù)瞞著我在外頭逍遙快活!”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壞了吧?”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個壞樣子!澳阆胂肟,我光搞你一個人就很頭大了,哪還有那個精力到外頭去風流快活嗎?”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說那些話怎么聽都像在損她,她氣得嘟著嘴反問他。

  “我的意思是說你讓我深深地著迷,再也不會對任何女孩子感到興趣了!

  “你說謊!在不久之前,我還看見你跟其他女人斯混在一起!毕肫鹚莻八婆小遙在一起過,她心上就有氣。

  “那是因為我嫉妒你跟王文彬在一起。”他老實說。

  “少跟我來這一套,不知誰還曾經(jīng)為了某個女人拒絕唐水漾的?”

  “那『某個女人』就是你!”當時是她耍脾氣,不給他機會解釋的。

  “屁!”她才不會信他的鬼話!罢l不知你是看我現(xiàn)在還有幾分姿色,才會對我起了一點興趣!”

  “你就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他突然感到一股無力感。

  “我是對你沒信心!彼⒓捶创较嗷。

  “我為了你,連唐水漾都不要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那是你家的事,我沒有必要陪你玩這無聊的游戲!”她掉頭就要走。

  “你給我站。 狈都覔P大吼。

  “干嘛?”她很不耐煩地回頭問。

  范家揚大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走向自己的跑車,拉開門,粗魯?shù)貙⑺齺G進去,然后“碰”地一聲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發(fā)動引擎,飛快地沖了出去。

  那動作之快、之俐落,讓一旁的甄如意看得傻眼。

  他再也沒開口對她說一句話,就這樣一路狂飆至北海岸的一處海邊,他停下車,拉著她一起走向海岸邊的巖石上。

  甄如意往下一看,今天的海面還算平靜,雖沒有洶涌的浪濤,但深不見底的海洋還是讓人心生畏懼。

  她不自覺地顫了一下,不知道他氣呼呼地帶著她來到這個地方,究竟有何目的?他不會是心上不爽,想把她丟下去喂大白鯊吧?

  “想要我陪你一起殉情啊?”她故作鎮(zhèn)定地開玩笑。

  范家揚的視線停留在海天交界處,海風吹拂著他的發(fā),他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是又酷、又帥,可她卻沒那個心情欣賞。

  “如果,”他轉(zhuǎn)過頭,冷冷她看著她,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從這里跳下去,你是否就會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

  “不要吧?”她不信他真的敢跳。

  “你說信不信?”

  “我……”她被他眼底駭人的冷意給嚇到了。

  “請你一定要記得,我是真心愛你的!彼f完,沒等地回答,就立即縱身往下一跳,修長的身影很快被廣大的海洋給吞沒了。

  “不要啊!”她下意識地伸出手,當然沒來得及抓住他。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錯愕地看著浪濤一波接著一波地推向岸邊的巖石,不敢相信范家揚就這樣跳下去了。

  她就這樣傻楞楞地看著海面,似乎過了好久,卻一直沒看見范家揚浮出水面,寂寥的海岸上只有她一個人孤寂的身影。

  “范家揚,你給我回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她終于忍不住,焦急地對著大海瘋狂地叫喊。

  然而,回應她的除了海浪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

  “你怎么可以這樣做……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她無助她哭泣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慢慢地轉(zhuǎn)為絕望,不明白范家揚是那樣開朗的一個人,他有必要為了這樣的“小事”就想不開嗎?

  若不是親眼看見他跳下去,她還真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做。為什么他不愿再多等一下下,讓她把心里面的話說出來?

  他就這樣一走了之,她又該怎么向范伯伯和范媽媽交代?難道他就這么狠心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這樣的罪過?

  想著想著,她愈哭愈傷心,愈哭愈不能自己……

  “既然你決定要這樣做,我就陪你一起去!”甄如意心一橫,反正地也不知該如何回去面對雙方的家長,不如就這樣跟他一起走,黃泉路上大家還可以做做伴。

  拿定主意之后,她便毅然地往前走一步。面對著廣大無跟的汪洋大海,她內(nèi)心還是無比的恐懼,可她顧不了那么多了,雙眼一閉,打算縱身一跳,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

  “小姐,別跳!”身后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

  她愕然地回過頭,見到來人時,她立即僵住,那個她原以為已經(jīng)滅頂?shù)姆都覔P竟然還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

  彷彿怕他又不見了似的,她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全身濕淋淋的他,一邊哭,一邊罵道:

  “你為什么要這樣耍我?害我差點……差點就隨你一起跳下去了!”

  “別哭了!我只是想讓你相信,我沒有欺騙你的意思……”他心疼地抱緊她,剛剛見她差點就要跳下去,他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

  “你好壞,這樣嚇我,你最討厭了!”她將鼻涕、眼淚都往他身上抹。

  “好啦!別再哭了,我以后一定不會再嚇你了!”

  “你不可以再嚇我,也不可以拋棄我,要不我會跟你沒完沒了,知不知道?”她半威脅她說。

  “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老實說,看見她打算跟隨他跳下去,他心上除了驚悸之外,還有更多的喜悅。

  他總算真正明白,甄如意有多在乎他。

  “家揚哥,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彷彿怕再錯失良機似的,她將剛剛沒來得及說的話趕緊說出來。

  “剛剛不知是誰說我最討厭的?”范家揚糗她。

  “討厭就是喜歡嘛!你明知道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彼恋馈

  范家揚滿意地笑了,沒想到他剛剛冒著生命危險、放手一搏的即興表演,竟可以換來她真情的告白,真是太值得了!

  “我也真的很愛、很受你!”他學她可愛的口氣。

  “那么我們要永遠永遠都在一起喔!”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能沒有他了。

  “永遠永遠……”他貼近她耳畔,輕聲地承諾。

  永遠到底有多遠,他們并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都相信,愛情真的可以到達?菔癄那么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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