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疑問未解,另一個迷團又緊接著而來,智穹不禁要抱頭哀號,后悔為什么逞強地接下希紗尋姐的這檔事;既然攪了下來,他無論如何都要硬著頭皮完成……
“拜托,請各位仔細地想一想,你們可曾聽過白靈深這個人?”智穹以試探語氣詢問坐在面前千葉涼平、橘慶太和緒方龍一。
只見他們三人的臉上除了一片茫然之外,沒有其他表情。
“你們是沒見過,還是沒聽過?”智穹進一步的確認。
三人一致?lián)u頭,異口同聲:“沒聽過!
“唉!”智穹失望地輕嘆一聲,“這下可好,真不知道該怎么跟希紗交代!
“希紗?”三人從智穹的嘴里聽見一個陌生女孩的名字,莫不驚愕地叫出聲。
緒方龍一率先逼問:“智穹,你太不夠意思了,什么時候交了女朋友也不透露一下!”
“對呀,你真的太過分了。”千葉涼平不甘示弱地加入責備智穹的行列。
“虧我們當你像兄弟一樣,你連這種事都瞞著我們!”橘慶太也跟著起哄。
看他們一人一句地朝他炮轟,智穹面露苦笑,你們想想,要是我真的交了女朋友能夠瞞得了你們嗎?就算瞞得了你們,相信也騙不了你們那三位神通廣大的賢內助,除非我身上多了一層皮!
智穹說得也對,他要是真的背地里交了女朋友又不講出來,他們相信不論是濮尉尉、華連真或是癸善恩,他都難逃被“剝皮”一劫,以智穹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會“以身試險”。
“那你倒是說清楚,希紗是誰?為什么會跑到月幽島來找什么白靈深?”橘慶太不明就里地問。
智穹無意隱瞞事實,坦然相告:“希紗是寶貝的同學!
“寶貝?她來月幽島?”千葉涼平錯愕地張大雙眼。
“那個惹禍精來月幽島?”橘慶太的驚訝不惡于千葉涼平。
“天。∵@下子沒安寧的日于可過嘍。”緒方龍一說得更是直接。
智穹看著他們三人臉上既驚訝又無奈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回想起昨天驚見寶貝在眼前,他當時的表情相信和他們三人相差無幾。
“幸虧大家都有自知之明,這幾天我看大家就自求多福吧。”智穹動作夸張地雙手合十在胸前默禱。
“到底是什么事,讓你們幾個大男人愁眉不展?”濮尉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幾個面有土色的男人。
“是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們幾個大男人坐在一起發(fā)愁?”華連真也湊上一腳追問。
“寶貝回來了!遍賾c太沉著臉,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們知道呀!卞疚静灰詾槿坏卣f。
千葉涼平錯愕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們怎么知道寶貝回來了?”
“剛才在路上遇見她了!卞疚拘χ痤侀_地回答老公的疑問。
“你們已經(jīng)碰過面?”橘慶太也十分驚訝。
“對呀,她身邊還有一位女孩,她說是她的同學叫什么——紗?”濮尉尉遲疑了一下。
“希紗!敝邱窇醒笱蟮卣f道。
“對,希紗。”濮尉尉笑了笑,“她還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白靈深的男人!
此時智穹以萬般無奈的目光瞥了橘慶太和緒方龍一、千嚇涼平他們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說——我沒騙你們吧!
“我們月幽島上哪有這號人物!”千葉涼平態(tài)度強硬地表示。
“有。”華連真反駁千葉涼平。
“有?”在場的四個大男人同時驚愕地看向華連真。
見狀,濮尉尉不禁啞然失笑,“起先我們也認為沒有,但是希紗堅持月幽島有此人存在,又看她一臉尤心忡忡,在于心不忍之下只好試問爸爸,沒想到爸爸說仕月幽島的另一端看似杳無人煙的地方,確實住了一個頗為神秘的白氏家族!
智穹他們四人驚訝地相互對望,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xiàn)一抹無法置信的疑惑。
“原來真有姓白……”智穹失神地喃喃自語,倏地張大眼睛看著濮尉尉,“那寶貝和希紗她們……”
“去找姓白的了!碑呥B真不經(jīng)意地脫口而出。
“她們去找姓白的?”智穹猛然站起身,一臉慌張的瞧著華連真,“你們?yōu)槭裁礇]攔住她們?”他焦急的語氣中含著責怪。
“攔過呀,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寶貝的急躁個住,你想,賃我和尉尉兩個人攔得住她嗎?”華連真的語氣中也難掩些許的怒意。
“這話也對,寶貝的毛躁個性相信是任誰也攔不住她的!敝邱反鞌〉卮瓜录绨颍坏貎裳郾牬蟮爻蛑A連真和濮尉尉,“你們還記得那個姓白的住哪里嗎?”
“記得!卞疚竞敛浑[瞞。
“快說!在哪里?我要去追她們回來!
“急什么,趁寶貝還沒回來.讓我們清靜幾天。橘慶太神情自若地說。
智穹氣地瞥了橘慶太一眼,“只怕你得了幾天清靜,卻不知道要幫她彌補多大的禍事。”
“!這話也對,萬一她無意間闖了什么大禍,我們還真收拾不了,還是盡快找到寶貝吧。”橘慶太恍然大悟地驚叫。
“我來畫地圖!卞疚疽仓耸碌膰乐刈,急忙抓起筆和紙約略地畫下地點“好了,好像是這樣!彼龑⒁粡埉嫷靡粓F亂的紙遞給智穹。
智穹猛然一看,他一臉茫然望著濮尉尉,“這也能算是地圖?”
“為什么不算?我已經(jīng)盡力了!卞疚疽荒槻灰詾槿坏。
橘慶太、千葉涼平和緒方龍一紛紛湊向前瞧一眼,每個人的臉上均出現(xiàn)一副想要爆笑卻雙忍住笑意的樣子。
緒方龍一拍了拍千葉涼平的肩膀,“看來你要請老師來教一教尉尉畫圖!
濮尉尉氣憤地說:“我又不打算當畫家,要畫得多漂亮?”
千葉涼平哪里舍得濮尉尉生氣,立刻扯開緒方龍一的大手,寵愛地摟住嬌妻的肩膀,“尉尉說得對,她又不是畫家,你們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彼逯鴭善。
智穹則是默默地仔細研究手中地地圖,“不管怎樣,還是先將那個闖禍精給帶回來,免得她鬧得無法收拾。”
所有的人都點頭贊同智穹的決定。
“看來,大伙兒又有機會去——探險了。”橘慶太意有所指地擠眉弄眼。
“探險?不是說好,只是帶回寶貝嗎?”華連真一臉疑惑。
“傻瓜,我們都不知道月幽島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姓白的人,也好趁這機會去探探對方的底,你說這是不是探險?”橘慶太的眼底充滿著戲謔的意味。
華連真登時明白他的意思,一雙美眸閃著詭橘的光芒,“說得對耶!
其他人的眸里幾乎都漾著與華連真一樣的詭異的光芒。
***
希紗開心地拿著地圖,縱然要耗費一些精神去研究地圖,但是只要有希望她絕不放棄任何可能。
寶貝則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一路陪到底。
走著走著,她們越來越遠離月幽島的市中心了。寶貝不禁開始擔擾,希紗為了臨仙根本不在乎她們越走越遠,她既興奮又焦急,一心只想找到臨仙。
寶貝不時回頭望著漸遠的市中心,她越來越擔心,因為她和希紗意外獲得這張地圖,一時喜出望外地忘了知會智穹大哥一聲,就匆匆地和希紗前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思至此,她越想越不該如此魯莽行事,寶貝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
希紗也發(fā)現(xiàn)了寶貝的忐忑不安,她來到寶貝身邊,“你先回去好了,相信我一個人也能找到臨仙的!
寶貝的思緒突然被希紗的聲音打斷,她馬上明白希紗的意思。
她勉為其難地笑了笑,“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我既然帶你來月幽島,我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
“寶貝,你能帶我來月幽島,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怎能再讓你陪我去找臨仙?再說,月幽島上有許多關心你的人,你不應該讓他們擔心!毕<喛嗫谄判牡貏裾f。
“好了,別再說了,反正我是絕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的。”
寶貝環(huán)視四周,除了大樹之外還是大樹,她怎能放心地丟下希紗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自己一個人掉頭回去?不可能!
“寶貝我們出發(fā)之前沒跟智穹大哥打一聲招呼就匆匆入山,智穹大哥一旦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他會很擔心的,依我看你還是回去好了!毕<啿话驳恼Z氣像風在嘆息。
寶貝當然知道智穹大哥若是發(fā)現(xiàn)她突然失蹤一定會擔心,但是她絕不會做一個不講義氣的人,兩相權衡之下,要她對朋友不義,她辦不到!
“好了,哪來這么多廢話!我說陪你就會一路陪到底!睂氊惖恼Z氣堅決。
“可是,寶貝……”希紗十分為難地看著寶貝。
“我都說會一路陪你到底,你就甭?lián)牧恕!睂氊惿焓掷<喞^續(xù)前進。
希紗當然了解寶貝對朋友的義氣,但是一想到有許多關心,疼愛寶貝的人,她便不忍再讓寶貝陪著她冒險。
她用力地拉住寶貝,“寶貝,你聽我說!”
寶貝無奈地松開緊握住希紗的手,站在原地深身地吸了一口氣,她爬了爬短發(fā),“大小姐,再這樣拉拉扯扯下去,等到太陽下山,相信我們就會成為山中猛獸的美食了!
希紗驚懼的說:“是真的嗎?”信以為真的她將原本想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寶貝乘機故弄玄虛,睜大一雙充滿鬼祟的眼,漫無目的的隨意瞟向四處,“曾經(jīng)聽說,這兒不時會有些猛獸出現(xiàn)……”她隨即雙手合十,向四處膜拜,“老天保佑,如果我這么年輕就掛了,那可是英年早逝啊,我可不想這么早死!
希紗見寶貝口中念念有詞,聽得她不禁直發(fā)抖,瞬間感覺有一股涼意竄過全身上下,她驚惶地拉住寶貝,“我們快走。”
寶貝見計謀已經(jīng)奏效,嘴邊悄悄地泛起一抹狡詐的奸笑,隨著希紗的驚慌而叫嚷:“快走。”
一路上她們加快腳步,只想趕快走出這一片陰森森的樹林,將之前所有的擔心和恐懼暫且拋諸腦后。
。
走出這一片幅員廣闊的樹林,寶貝和希紗來到一個村子。
她們對這村子十分好奇,因為這里的村民不像一般村民在自己建造的房屋里而是住在山洞里,仿佛過著山頂洞人般的生活,有著被世人遺棄的感覺。
當村民們發(fā)現(xiàn)有陌生人闖入時,女人和小孩皆從洞口探頭往外瞧,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膽怯。
希紗顫巍巍地緊抓著寶貝的手臂,“寶……寶貝!
寶貝聽到希紗因心生恐懼而顫抖不穩(wěn)的聲音,她知道希紗很害怕,她又何嘗不怕,只是在希紗的面前說什么也得裝出一副神勇的樣子。
“別怕,有我在!
是嗎?真的有她在,就可以消除內心的恐懼嗎?簡直是胡扯。
寶貝吞了吞口水,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朝躲在洞口邊偷瞄他們的人咧嘴一笑,“嗨,你們好。”
見他們對寶貝的熱情招呼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寶貝自嘲:“其實她們也滿和善……”
她話還沒說完,一群男人從四面八方奔向寶貝和希紗,將她們團團圍住。
希紗頓時嚇得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見狀,寶貝連忙蹲下來拉住全身無力的希紗,“希紗,你怎么樣了?”
“寶、寶貝,我……”希紗顫抖不已的唇,就是無法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別怕諒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么樣。”
寶貝仍然面不改色,她抱住希紗輕聲說道,安撫著幾近崩潰的希紗。
“真是個帶種的女孩!”
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從圍住寶貝和希紗的人群后面?zhèn)鱽怼?br />
希紗全身顫抖地躲在寶貝的懷里,張大驚悚的雙眼看著正向她們接近的男人,寶貝也是緊摟住希紗,目光緊鎖著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個高大、健壯且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英俊男人,他緊抿雙唇,雙眸如銳般射向寶貝和希紗。
“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她的聲音冷得宛如冰柱。
“我……”寶貝被他懾人的氣勢駭住,但是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地就命喪黃泉。
“我們是從月幽島來的。”
聞言,男子的臉色瞬間丕變,“月幽島!”他轉身聲色俱厲地下令:“將她們關起來,終生監(jiān)禁!”
寶貝不由得大吼一聲:“終生監(jiān)禁?你賃什么監(jiān)禁我們?你以為你是誰?”
希紗早已嚇得臉色慘白,她無聲無息地暈倒在寶貝的懷里。
寶貝登時驚惶失色地扶起錯厥的希紗,“希紗,醒醒……”她猛搖著癱軟無力的希紗。
“希紗?”男人突然臉色一沉!澳銊偛沤兴裁矗俊
寶貝登時氣急敗壞地怒瞪視他,“她叫什么關你屁事!”
他冷冷地笑了笑,“你如果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或許我會給你一條生路。”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呸!我不領情!睂氊惓鲅宰I諷,并啐了一口口水。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男了陰驚的緊盯著她,再度轉身下令:“去請黑嬤嬤來一趟!
“是!逼渲幸蝗瞬患偎妓鞯鼗貞,并轉身飛快地離去。
***
就在男子派人去請黑嬤嬤的時候,他和寶貝始終僵持著,一種駭人的詭譎彌漫在他們之間。
“在哪里?”一道蒼老且急促聲音突地響起。
寶貝十分好奇這黑嬤嬤的模樣,只見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身材嬌小,穿著一身黑衣老女人。
只見嬤嬤緩步走到那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必恭必敬地說:“主人!
主人?寶貝不禁愣了一下,不過須臾后她立即回神,她早該料到眼前這狂傲男人的身分才對,只是他又是哪家的主人?
“黑嬤嬤,你瞧一瞧那女孩,是不是我正在等的女孩?”那男人伸手指向寶貝和希紗。
他正在等一個女孩?寶貝一頭霧水,會是什么事?
黑嬤嬤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寶貝,最后露出一抹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笑,“不是,這女孩不是你所要等的女孩!
男子蹙起濃眉,“你看清楚點,我所指的是那女的懷中的女孩。”
寶貝突然杏眼圓睜,心想這人未免也太狂妄,太自大了,他居然說她是“那女的”,可卻客氣地稱希紗為“女孩”?連稱呼他都分得一清二楚,他未免也太過分了,厚此薄彼!
黑嬤嬤遵從他的吩咐,湊近寶貝的身邊再次仔細觀察昏迷中的希紗,并躍矩地翻看紗被頭發(fā)遮住的后頸。
“喂!你別太過分,別以為你是個老太婆,就可以為所欲為……”寶貝看不慣眼前這些人的囂張行徑,她怒不可言的叫罵。
黑嬤嬤先是一副吃驚的樣子,隨后露出欣喜若狂的微笑,“主人,是她!真的是她!”
男人驚訝地問道:“你確定?”
“嗯!焙趮邒邔氊愓f:“小妞,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女孩叫什么名字?”
面對黑嬤嬤喜出望外的笑容,與那男人吃驚的表情,都在令寶貝不得其解,眼前這老太婆對她的態(tài)度比那男的親切多了,這老太婆至少會稱她一聲“小妞”而不是“女的”。
寶貝裝腔作勢地低頭附過黑嬤嬤耳邊低語:“她叫……希紗!
黑嬤嬤乍聽這名字,不自覺地張大雙眼,“她叫希紗?”
“對呀,她真的叫希紗!睂氊愵H為訝異黑嬤嬤臉上的驚愕。
黑嬤嬤刻不容緩地轉身稟報男人:“主人,真的是她!彼煮@又喜地說著。
那男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他挺直腰干來到寶貝身邊,蠻橫地扳開寶貝環(huán)抱著希紗的手,將仍然昏迷中的希紗一把抱進懷中。“走吧!”
寶貝一聽他說“走吧”,她不由得心頭一驚,她沖向前并強悍地企圖從那男人的懷中奪回希紗,“不行,你不能帶走希紗。”
男人惡狠狠地瞪寶貝一眼,“今天饒了你,勸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再不離開別怪我臨時變卦!
“我才不怕你變卦,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寶貝義憤填膺地擋在他的面前。
“一條好漢?”他鄙視的睨了寶貝一眼,“你是女的,不是男的!彼v聲狂笑,笑聲中充滿譏諷。
“你!”
寶貝氣得牙癢癢的,雙手緊握成拳想要沖上去,可她周遭的男人隨即排成一道人墻阻隔了她的接近。
男人回頭冷冷的笑了一聲,冷笑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憎恨,“從哪兒來,就滾回那兒!”
“不!”眼看著那男人就要將希紗抱走,寶貝自知敵不過此人的勢力,但是她要知道他是誰?
“你總該告訴我,你是誰?”寶貝隔著人墻焦急地叫吼。
男人沒回頭,只發(fā)出低沉的笑聲,“白靈深!
白靈深?
最后,寶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靈深抱著昏迷不醒的希紗離去。
當那高大的身影從她眼前消失時,擋在她面前的人墻才逐漸散去。
寶貝愣愣地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人群,嘴里兀自喃喃:“白靈深?他就是白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