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未來預言官愷憶的未來之后,每每提及此事,官愷憶總是嗤之以鼻,甚至還不忘咒罵幾句。
官伯彥和花水艷只有苦笑相對,對于金未來這一次對官愷憶所說的預言,他們也是摸不清他話中的涵義。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官愷憶會嫁給一個疼她、愛她的人。
坐在辦公室里的官伯彥看著桌上最新出爐的進度報告,他煩躁地執筆敲擊著桌面。
“哈嘍,聽你的秘書說你急著找我,到底什么事?”官愷憶踩著三寸高跟鞋,風情萬種地推門而人。
官伯彥氣悶地將手中的筆往桌上一丟,雙手爬了爬頭發,“最新的進度報告出來了,依報告看來,下一期的進度可能會有落后……”
“落后?不會吧?”官愷憶的臉上一陣青綠,打斷官伯彥的話。
“目前看起來是沒有,不過如果還是以這樣的進度下去,不出兩個月一定會出現落后的現象!惫俨畯├潇o地陳述。
“這樣啊……”官愷憶若有所思地低下頭,突地抬起頭,“那你的意思呢?”
“你親自走一趟,去找出原因改進!惫俨畯┖唵味笠卣f。
“我?”官愷憶頓了一下,“好吧,我親自走一趟!
“拜托你了!惫俨畯┙o予官愷憶一抹感激的微笑。
“說什么拜托,我可是總經理耶,而且這還是老爸一手創立的公司,怎能毀在我們兄妹的手里,你說對吧?”官愷憶聳了聳肩。
官伯彥笑了笑,“你說的都對,所以就麻煩你辛苦跑一趟嘍。”
官愷憶似乎有所企圖,她優雅地撩一撩長發,“跑這趟當然不成問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官伯彥暗暗竊笑,“早料到你一定有條件,說吧!什么條件?”
“我想換部車!惫賽饝浾f出自己的條件。
官伯彥不由自主地喊出聲:“車?小姐,在我的記憶中,你現在這部車只開了兩年!
“我現在不喜歡這個款式,我想換一部嘛!彼銎饗伞
“那你想換哪種款式?”官伯彥泄氣似的看著她。
“我想換賓土最新的跑車,而且還是敞篷車!惫賽饝浾f得眉飛色舞。
“敞篷跑車?”官伯彥先是驚叫出聲,隨即做出一個嘲弄的表情,“臺灣這種空氣品質,你一個小姐敢開敞篷跑車,你不擔心會污染你美麗的肌膚?”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想換一部賓士敞篷跑車!惫賽饝浰餍运Y嚒
官愷憶的驕縱總是令人束手無策,雖說是同一時辰出生,連官伯彥都不得不投降,“好,就隨你的意,不過得等你處理完這件事之后再說。”
得到他的同意,官愷憶樂不可支,“沒問題,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不禁苦笑,“這是我花過最高的價錢,請公司的高級主管出門辦事!
官愷憶欣喜若狂,她故意傾身趨近他,“別這樣嘛,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哥哥!
官伯彥俏皮地伸手輕畫她的鼻尖,“我真后悔當初為什么不在媽瞇的肚子里多待幾分鐘,如此一來,今天就換成是我跟你討好處了!
“現在說這些,你不嫌太晚了嗎?所以你只好認命嘍。”官愷憶朝他擠眉弄眼,淘氣的說。
她臉上的表情惹得官伯彥忍不住放聲大笑。“行了,別再打哈哈了,快去辦事!
“是!”官愷憶立刻立正,以手靠額。她露出一個頑皮的嬌笑后,旋即轉身離開官伯彥的辦公室。
官伯彥看著官愷憶離去的身影,無可奈何地搖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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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廠出來之后,官愷憶解決了進度上的問題,她心情愉悅地駕著車子準備返回臺北。因為在工廠里她就已經將所有的情形回報官伯彥,現下她可以放松心情,優閑地回臺北了。
她駕車行駛在風光明媚的東部公路上,徐徐的海風夾帶著些許咸味,空氣中充斥著大海的味道。這一刻,官愷憶更加想要賓士敞篷跑車,如果這時她駕的是敞篷跑車,她就可以收起車頂,享受著陽光、和風與大海的景色。
她將車速放緩,盡情地享受城市中所奢望的自然,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好——
倏地,前方山崖轉彎處出現一團鮮紅得宛如火球般的東西,它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咻的一聲便在彎道上消失,官愷憶被這團火球懾住。
“火球……一團火球。”她喃喃自語。
她腦子里莫名其妙地憶起金未來的預言——你未來的另一半是駕著紅色賓土(奔馳)跑車……
當她從震懾中驚醒時,那團疾速的火球正朝著她迎面而來,嚇得她一時沒握緊方向盤,車子略微偏向道路的中心線。
沉浸于極速快感的嚴無極,萬萬沒想到在對面車道上的那部車,竟會失控地偏向他。由于事出突然,令他無法及時煞住車。
由于道路的一邊是山壁,另一邊則是靠海的懸崖,情急之下他只好碰撞對面失控的車子,將那部車擠向山壁,唯有如此,兩部車的人才得以幸免于難。
官愷憶坐在車里看著這團火球就要撞上她,她霎時嚇白了臉,雙手放開方向盤,放聲大叫:“啊——”
接著,她覺得車子急速地撞上了重物,身子因這股強力的撞擊而彈離座位,卻又被身上的安全帶給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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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極毫發未傷地從車里爬出來,心里惦記著被他撞上的人。他急如星火地跑到緊捱在山邊,已經變形的車子旁,他靠在車窗望進車里,發現里面只有一名昏迷不醒的女人。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開車門,將官愷憶拉出車外,使她平躺在地上。
他焦急地蹲在她身邊,拍打著她的臉龐,“喂!醒一醒、醒一醒!
她仍然不醒,他連忙摸著她的心口,探探她的氣息,發覺她
的心跳微弱、氣如游絲,他急急地拿起手機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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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強接獲嚴無極的通知后,神情慌張地趕往嚴無極所告知的醫院。
他看到額頭上包著紗布的嚴無極,焦急萬分地追問:“嚴爺,您還好吧?”
嚴無極一臉憂慮地爬著頭發,“我沒事,只不過是輕微擦傷,倒是里面那位小姐……”
漢強從來沒見過嚴無極如此焦慮,他雖然不明說,但是從他的臉上不難發現他的焦急,“嚴爺,被您撞到的是位小姐?”
“嗯!眹罒o極隨口應了一聲,眼睛仍看著緊閉的急診室大門,隨后他回頭瞅著身邊的漢強,“你去查一下這女孩的住處,通知她的家人前來!
嚴無極的命令使漢強十分為難,“嚴爺,沒頭沒腦地要我從哪里查起?”
嚴無極不悅地收緊下顎、擰緊雙眉。
要不是他太累了,他真的會朝漢強發怒大吼。
“你不會先去那部車里找線索!”他冰冷的目光掃向漢強。
漢強順從地回答:“是。”
此時,急診室的大門開啟,為女孩急救的醫師步出大門,“請問哪位是剛才那位小姐的家居?”
嚴無極急忙奔至醫生的面前,“還沒聯絡到那位小姐的家屬,請問那位小姐的傷勢怎樣?”
“你是?”
醫生狐疑地瞅著嚴無極。
“我是不小心撞上那位小姐的肇事者!
嚴無極神情凜然,大方地承認。
“哦,原來是你撞的!贬t生頗為吃驚地看著坦然承認的嚴無極,“不過,我還是勸你盡快找到她的家屬!
嚴無極十分緊張。
“她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醫生連忙解釋:“不,她的身體只有輕微的外傷,可是,她的頭部因為受到嚴重的撞擊,可能……”
“醫生,你該不會是想說,她被我家嚴爺撞得變白癡了吧?”漢強驚訝地說。
嚴無極不悅地對漢強低吼:“閉上你的鳥嘴!”隨后他望向醫生,“你的意思是?”
醫生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她還不至于會變成白癡,但是以前有過病例,最糟的情況有可能會喪失記憶!
“喪失記憶……”嚴無極怔,旺地低喃。
“是的,不過這只是假設性的情況!贬t生安慰他。
此時,嚴無極的思緒雜亂無章。為什么他會遇上這么棘手的問題?
“那她現在……”
“已經轉送普通病房,你現在可以過去探望她!贬t生的口氣平穩、和氣。
“謝謝!眹罒o極道謝后,隨即轉身瞅著漢強,“事不宜遲,你盡快去找出這女孩的家人!
“是!
漢強知道事態嚴重,趕緊轉身跑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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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極愧疚不已地來到病房外,躊躇著該不該進去面對被他傷害的女孩,站在門口的他看起來心神不寧。
算了!躲也不是辦法,再說,他不是一個會逃避問題的人。
他輕輕推開房門,“對不起,請問……”
護土站在病床邊,正在幫官愷憶量血壓,她朝嚴無極笑了笑,“我認得你,你就是送這位小姐來的先生!
她量好血壓后,又朝嚴無極微微一笑。
“我先出去了!弊o土轉身離開病房。
躺在床上的官愷憶怔怔地看著嚴無極,“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官愷憶的額頭上纏著紗布,右手被脖子上的三角巾固定住,臉上、身上的血漬已由護士清洗干凈。
嚴無極失魂地凝視官愷憶,一張素凈而美麗的臉蛋,她好美!
“請問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她望著失神的嚴無極,再次詢問。
嚴無極連忙回神,“對,是我送你來醫院的,但是,也是我撞你的,所以……”
“你撞我?”官愷憶一臉質疑,“不對呀,我記得當時是一團火球沖向我的。”
“火球?”嚴無極頓時傻住。
“對呀,我明明記得迎面而來的是一團火球,它很快地沖向我,我一時嚇得……”官愷憶困惑地搖搖頭,“接下來的事,我不記得了,我一醒來就在這里了!
“對不起!眹罒o極滿懷歉意。
官愷憶沒有責怪他,她只是雙眼茫然地看著他,“沒關系,反正我依然好好的!
他勉強牽動一下嘴角,順手拉來一張椅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要如何通知你的家人?”
“我叫愷憶。”她欣然回答。
“那你姓什么?”嚴無極小心地探問。
“姓、姓什么?”官愷憶突然皺起眉,茫然地仰望天花板,“我怎么突然想不起來我姓什么。”
嚴無極頓時怔愣,醫生說她有失去記憶的可能,她該不會記得自己的名宇,卻忘記自己姓什么吧?
“你努力地想一想,你到底姓什么?”他神情慌張,焦急地逼問。
官愷憶卻一點也不以為意,在他的面前雙手一攤、細肩一聳,“我真的記不起來,姓什么真的這么重要嗎?”
嚴無極挫敗地嘆了一聲,“相信你一定也記不得家住哪里?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對吧?”
官愷憶嬌俏地一笑,“你說對了,我真的記不起來!
嚴無極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他頹喪地站起身,以手重拍額頭,“天啊!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她不耐煩地發出抱怨。
嚴無極萬分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你一點都不緊張找不到自己的家人?”
官愷憶突然一本正經地雙臂環胸、微蹙蛾眉,俏皮地努起小嘴,“我真的好像一點都不緊張,仿佛無所謂似的。”
“什么?”他錯愕她會如此回答,他無奈地垂下雙肩,“那你出院后該怎么辦?”
“你呀!”她用手指著嚴無極。
“我?”嚴無極不解她的意思。
“對呀!既然你承認是你撞了我,那你就有責任和義務照顧我,直到我想起我的家人為止!彼f得輕松自在。
“萬一,你一直記不起來呢?”嚴無極這下子可真的慌了。
“我說過了,我是你的責任、你的義務,萬一這輩子我都記不起來,那也只好賴著你一輩子嘍。”她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笑得好清純。
她臉上那無邪的笑容令嚴無極胸口一緊,仿若失了魂的他靜靜地凝視著她,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喂!你在看什么?”她微怒地嘟起小嘴,“我知道我現在很丑,但你也不能這樣放肆的看著我呀!”
“不、不,你一點都不丑,我還在想我怎么會錯過像你這么美的女人!眹罒o極逗著官愷憶。
官愷憶聽了心花怒放,“聽你這么說,我敢說你一定是個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嚴無極頗為訝異地怔了一下。相信凡是認識他的人,是絕不會將花花公子的稱號與他畫上等號。
“不是嗎?瞧你剛才說話的調調,就證明你很喜歡流連女人堆里。”她說得理直氣壯。
嚴無極這下子可真被她打敗了,他輕輕地吐了口氣,“好了,不要再討論我的私生活,你真的記不起自己的家人嗎?”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連想都不想地回答:“記不起!
“完了、完了!眹罒o極的眼中掠過一絲不知所措。
“你一直強逼我記起家人,我就是真的記不起來,我又沒有騙你!”官愷憶的語氣中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快。
“我不是故意要逼你的,也不認為你會騙人,只是……”他怎能對她說她是個燙手山芋。
“只是什么?”官愷憶好奇地詰問。
他的思緒一片紊亂,“我的身邊不方便有個女孩……”
“你結婚了?怕老婆誤會?這還不簡單……”官愷憶嬌憨地望著嚴無極。
“不是,我并沒有結婚,我的身邊沒有老婆,也沒有女朋友!眹罒o極急急地解釋。
“既然你的身邊沒有女人,那你擔心什么?”官愷憶的語氣充滿激憤。
“我……”他無法說出實話,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
“算了!算了!看你一臉為難的樣子,我也不再勉強你,你看要將我暫時送到哪里都可以!”官愷憶氣嘟嘟地挪動身子讓自己躺下,并翻身避開他的目光。
嚴無極手足無措地看著背對他的官愷憶,“我不是故意……”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漢強能趕快查出點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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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響起有人扭動門把的聲音,嚴無極回頭望向房門——
漢強從門縫中探頭進來,“嚴爺,您果真在這里。”
官愷憶翻過身驚訝地瞅著剛走進來的漢強,“他又是誰?”
嚴無極不作回應,焦急地詢問漢強:“查出來了嗎?”
“查什么?”官愷憶好奇地發問。
漢強瞥了官愷憶一眼,隨即將目光移至嚴無極身上,“嚴爺,查不出來。那部車已經失去下落,所以……”他自責地低下頭。
嚴無極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這個燙手山芋是甩不掉了。
官愷憶見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而他們的對話似乎與她有關。面對他們的忽略,她頗為不悅。
“喂!兩位自大的男人,我不是隱形人!彼麄兘泻皝硎惆l自己的不滿。
聞言,嚴無極和漢強才將目光挪至她身上。
漢強不知所措地看向嚴無極,“嚴爺,這該如何處理?”
嚴無極望著一臉溫怒的官愷憶,望著她的無辜,想著他的過失。
“幫愷憶小姐辦出院,帶她回我家,并聯絡金醫師來家里為她仔細檢查!眹罒o極做出了最無奈的決定。
“是,我立刻去辦!睗h強連忙應聲。
“金、金……”官愷憶仿佛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
嚴無極不禁驚喜地來到床邊,雙手握住官愷憶的手臂,“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他滿心期待地瞅著官愷憶。
官愷憶搖了搖頭,“真的一時想不起來!
“瞧你剛才對‘金’這個姓有反應,你該不會是姓金吧?”嚴無極耐心地給她一點提示。
“我姓金?”她皺起蛾眉、努起小嘴,露出一抹苦笑,“真的記不起來!
“唉!”嚴無極又是一聲嘆息,他松開雙手,“算了!不逼你了,再強逼你只怕會適得其反!
“嚴爺,那我要不要先去辦出院手續?”漢強詢問嚴無極。
嚴無極重哼一聲:“去、去!苯又,他來到床邊看著宮愷憶,“你就暫時住在我家吧。”
官愷憶點了點頭且朝他甜甜一笑。
面對自己的失憶和往后未知的日子,她似乎一點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