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丁
在這樣的蔚藍天空底下,
怎么能愁眉不展呢?
沒錯,只準笑。
陽光是種奇妙的東西,明明已經睡著了,還是感受得到它的溫暖和移動,從臉上到肩膀,從肩膀到手臂,讓人整個都懶洋洋的,有點想醒來,又有點想繼續沉睡。
“嗯……”趙雨晴伸了一個懶腰,好久好久都沒這么舒服放松過了。
但是,她所感受到的溫暖,似乎不只是陽光,還有一種更熱、更燙的東西,讓她疑惑地睜開眼睛。
“早!辩婛i飛一手撐著后腦,
一手玩弄著她的短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趙雨晴陡地睜大雙眼,想大叫出聲,喉嚨卻干得發不出聲音。
她想起來了,昨晚他們在海邊散步,直到星星都閉上了眼睛,他們才不舍地回到飯店。沐浴過后,倦極的兩人什么都沒說就上床睡著了。
或許是昨夜的英好氣氛使然,讓昨晚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自然,但現在,陽光亮得出奇,仿佛浪漫的氣氛不見了,只剩下尷尬。
“你怎么了?還在作夢?”他含笑的問。
“我……我們沒做什么事吧?”她緊張的握緊胸前的被單,吶吶的問。
“放心吧!時候未到,我是不會對你出手的!
他說這樣的話,教她怎么能放心?誰知道他所謂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咳!我們該起來工作了吧?”她找了個安全的話題。
“當然,起床吧!”他翻開被子,露出他鍵壯的胸膛,還有她修長的雙腿。
昨天她匆匆離家,什么行李都沒帶,所以,昨晚他穿了他的睡褲,而她則穿了他的睡衣,此刻,兩人身上皆是條紋式的衣著,一上一下,倒像是情人裝。
她轉過頭去,不想直視他半裸的身體,那刻意躲避的神情讓他笑了。
“小丫頭,你遲早會是我的人,害羞什么?”
“什么你的人?說話別那么惡心!”她故作鎮定,走
到衣柜前找衣服,反正他的衣服她大概都能穿,就將就一點吧!
他無聲的走到她的背后,用雙臂環住她的腰,雙唇就貼在她的耳畔,“替我找衣服穿!
他的接近令她全身猛地一顫,差點呼叫出聲,她深吸一口氣平撫心情,口氣不甚愉快,“你沒手沒眼睛嗎?自己找!”
“三千萬。”他柔柔地道出咒語。媽的!這家伙真是吃定她了!趙雨晴深深的覺得感到一種命定的孽緣。
“煩!”她低聲抱怨著,雙手倒是飛快的找出適當的衣服。
她邊動手邊想,今天艷陽高照,這兒又是度假勝地,就穿亞麻質料的夏季西裝,配上米白長褲、藍色襯衫,看起來休閑又不失體面。
“好了,就穿這套。”她把衣服丟到他手里,算是交了差。
他微微一笑,沒有意見,卻提出要求,“你也跟我穿一樣的!
“什么?”她不會是聽錯了吧?
“我每件衣服都買了兩件,一件是我的尺寸,一件是你的尺寸,為的就是要跟你穿一樣的衣服!彼袷呛芎眯、很有耐性地解釋道。
她轉身一看,衣柜里的衣服每個樣式真的都有兩套,整整齊齊排列在一起。
“我才不干!”丟人死了!
“三……”
他的咒語還沒說完,她就捂住耳朵大叫,“別吵了,我穿就是!該死!”
“等等,先伺候我再說!彼旖禽p揚,心情好得不得了。
又來了!又不是小孩子,每次都要人家幫他穿衣眼!
“先把你身上的脫掉!”她不耐地說。
“我喜歡讓你脫。”他語氣曖昧。
他真可惡!而且是可惡到了極點!雨晴硬是喚起勇氣,干凈利落的扯下他的睡褲,卻不敢抬頭亂看,一把抓起長褲就七手八腳地替他套上,還得咬緊牙關幫他拉上拉鏈、系好皮帶。
接著,她替他穿上藍色襯衫,迅速將一個一個扣子扣上,最后套上亞麻外套。嗯!整裝完畢,這家伙看起來還人模人樣的!
“行了!”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還沒梳頭呢!”他抓住她的手。
她要昏倒了!她是他的奶媽?煩斃了!
她押著他走進浴室,先以清水順過,抹上發膠,為他梳理出一個自然又不失狂野的發型,好搭配他這一身悠閑衣裝。
“滿意了吧?大爺!币魂嚮靵y過后,她已經心力交瘁了。
他望了望鏡中的自己,左右端詳,沒什么表情,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我帥嗎?”去他奶奶的祖宗十八代!趙雨晴在心中暗罵,氣得快發狂了!
“帥!你簡直帥呆了!就只比我差一點點,好了,快滾吧你!”她強摧著他走出浴室,無法再忍受他一分一秒。
“問問而已嘛!”鐘鵬飛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不要跟我說話,免得我氣起來毀你的容!”她抓起同樣的衣服,沖進浴室去換裝。
十分鐘以后,趙雨晴穿著一身瀟酒的衣著出現,頭發梳整到耳后,濃眉之下的大眼酷酷的,看起來就像個帥透了的小男孩。
她與鐘鵬飛站在一起時,他卻顯現出另一種成熟穩鍵的風格,舉止中蘊含著力量和強硬氣勢。
“哇!我們真的一樣帥!辩婛i飛的眼中絲毫不隱瞞對她的欣常,滿意的上前拉起她的手。
“是嗎……呆子。”趙雨晴看著他興奮的表情,反倒覺得頭疼。
她任他拉著走出房間,心中已經想像到這景象出現在眾人之前,將會引起空前的驚慌、詫異和竊竊私語!為什么她會命苦至此?唉!她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壞事,今生才會落得這般下場?
果然,一走進午餐時刻的餐廳,所有的住目焦點全落在他們身上,不論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客人、服務生,每個人都像是暫停了動作般,只牢牢盯著他們。
“想坐哪兒?”鐘鵬飛在她耳旁低語。
“隨便!”她咬著牙回答,明白他是故意要捉弄她,才靠她那么近的。
一臉困惑的服務生朝他們走來,吶吶的問:“請問……兩位要用餐嗎?”
“給我們靠窗的位子!辩婛i飛從容的回答。
“是!”服務生立即引領他們到座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他們的移動而移動,鐘鵬飛仍是那副閑適自如的模樣,還如紳士般體貼的替趙雨晴拉開椅子坐下,再逕自坐在她身邊的座位上。
菜單送上來后,趙雨晴立刻把整張臉都埋在菜單里,自覺沒臉見人。
“想吃什么?”他伸手玩弄著她頸后的短發。
“我正在研究!”她不耐煩地回答。
“而我只想吃你……”他的音量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讓全餐廳的人聽見。
趙雨晴猛地合上菜單,臉頰轉紅,卻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氣憤,“你別鬧了!”
他露出寵溺的微笑,略微粗糙的手指撫過她的嫩頰,“我就愛鬧你,瞧你臉紅得多漂亮!”
天哪,地哪,她真的快被他給逼瘋了!
四周傳來竊竊私語、暗暗偷笑、灼灼視線,令趙雨晴坐立難安,只想趕快挖個洞鉆進去躲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生平頭一次覺得無助,“我要吃C 餐。”
“那我也要一樣的!彼f得好似他有多么黏她,雙眸深沉得足可淹死人。
一旁忍著笑的服務生點了點頭,“是,馬上來。”
服務生走了,眾人卻還是明目張膽的盯著他們,趙雨晴只好轉頭望著窗外的景數,那藍天白云、碧海粼粼的風光,可卻一點都不能讓她心情開闊起來。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狀似無心的以手指撥弄她胸前的扣子,那眼神像是隨時都會把她剝光的樣子。為什么他老是想逗她?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他就是想看她臉頰染紅的嬌羞表情,想看她晶瑩的目光閃著怒火,且想得一點道理都沒有!
“大爺,你鬧夠了吧?”她無力的問。
“不準想別的,聽到沒有?在這里,你不必擔心家里的事,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只要想著我就夠了!
他霸氣地說著甜言蜜語,要求她全部的注意力。
是的,這里是墾丁、這里是夏天,她只須看著他,就像他只看著她一樣。
趙雨晴翻翻白眼,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只覺得這家伙八成是又想戲耍她,才會搖身一變演出這深情男子的戲碼。
精致的餐點送了上來,鐘鵬飛依舊不改“惡心”本事,一會兒替她切牛排,一會兒替她涂奶油,就像她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小孩子,需要他一一呵護照顧。
趙雨晴食不知味,機械式地吞下食物,感受好像牛在吃草一樣。
“這兒沾到了!彼阅粗改ㄈニ竭叺姆厌u,然后送入自己的口中,曖昧的舔了干凈,才微笑說:“不可以浪費,對不對?”
對你個頭啦!趙雨晴只想這樣大叫,但又不敢真的叫出來,一來是她不想再讓人看笑話,二來是不想再聽見那三千萬的咒語!
看著她大眼怒瞪的模樣一見讓他愉快的低笑了起來,“你真可愛!
可愛?打趙雨晴出生以來,從沒有人這樣說過她,這兩個字應該用在那種真正“可愛”的女孩身上,用來形容她讓她忍不住惡心的直想泛起雞皮疙瘩!
“我吃飽了!”她悶悶地放下餐具。
“是嗎?一定有點累了吧?是不是不太想動?”他故作殷勤地問。
“你什么意思?”她懷疑地望著他,不知他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他露出壞壞的微笑,“既然你累了,那就由我來代勞吧!”
“?”她還沒回過神,就被他整個橫抱起來,嚇得她低叫出聲。
“你好輕!像只小貓似的!彼禽p松的表情,仿佛把著她就像呼吸、心跳、說話一樣自然且簡單。
趙雨晴一時重心不穩,下意識的用雙手環住他的頸子,待她恢復冷靜以后,才咬牙切齒地道:“快放我下來!這很丟臉耶!”
鐘鵬飛不理睬她,反而更加掘緊了她,“乖,別亂動。”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已經快忍無可忍了。
“我只是想寵你一下都不行嗎?”他做出溫柔又無辜的表情,惹來一堆“哇!”的羨慕低呼。
趙雨晴羞紅了臉,卻仍倔強的撇過頭不理他。
“抱好喔!不然三千萬的鈔票就要把你淹沒了。”他在她耳邊調侃著,但看在外人的眼中,他說話的模樣像在對她呢喃愛語。
就這樣,在眾人詫異又艷羨的眼光中,鐘鵬飛抱著趙雨晴步出餐廳。門外早已經有一輛銀色的吉普車等待著,林伯容和小何看到這副有趣的景象,拼了老命才能忍住不笑出來。
“董事長好,趙小姐好!彼麄児首麈偠,鞠躬問安。
鐘鵬飛點了個頭,便將趙雨晴抱到駕駛座上,“我想,你會喜歡開這輛車的!彼擦似沧欤幌牖卮鹚,雖然她心里對于可以開這輛拉風的吉普車感到非常興奮,但是,她可沒忘了剛剛他對她的“羞辱”。
“忘了怎么開車嗎?應該不會吧?”他故意這么問。
“好,這是你自找的!”趙雨晴發動引擎,猛踩油門,方向盤一轉立刻往寬闊的海岸公路上飛馳而去?焖傩D的車輪卷起一陣煙塵,整輛車影剎那間已經消失在轉彎處。
林伯容和小何站在原地,額頭因緊張不斷的滴下冷汗,兩人面面相覷,慶幸自己不是坐在那輛“飛車”上!
※ ※ ※
“想上哪兒去?風在耳邊呼嘯著,趙雨晴大聲的喊問。
“隨你,我們這趟出差的目的就是觀光,喜歡上哪兒就上哪兒!”鐘鵬飛也大聲吼著。
他抓緊座椅旁的鐵桿,因為不這樣的話,他很有可能在下一個轉彎處被甩出車子,而他還不想這么快結束這趟行程。
“成!”趙雨晴加快油門,迅速超越前方兩輛“烏龜車”。
四周的風景被狠狠地甩到后頭,前方毫無阻礙,山海寬廣無邊,可算是飆車的天堂!
風愈來愈大,吹起黃沙,趙雨晴用力踩下煞車,俐落的將車停在知名風景區貓鼻頭的停車場上。
趙雨晴蹦蹦跳跳地下了車,像是一個來到游樂場的小孩般興奮!
“你看,好漂亮喔!”她指著遠處一片波濤擊岸的蜿蜒海岸線。
鐘鵬飛稍微調整了呼吸,才能從剛才的驚險飛車中恢復過來。
“快點啦!快過來!”趙雨晴完全忘了稍早的事情,現在她只對眼前的景致有興趣。
鐘鵬飛苦笑著搖搖頭,走到崖邊和她一起俯瞰一波波的白浪,在撞擊巖石時又交會出美麗的碎浪,讓人不禁贊嘆大自然的力與美。
“!好想大叫喔!”趙雨晴就是喜歡這種狂野的美。
看她一臉興奮開心,鐘鵬飛不禁摸了摸她被吹亂的短發,“你想叫就叫吧!”
“我是趙雨晴,我愛墾!我愛貓鼻頭!”她真的叫了出來,而且笑得好開懷、好純真,就像個二十歲的女孩該有的樣子,而不是那個必須負擔全家重責的大姊了。
風實在太強了,她削瘦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被吹下山崖,鐘鵬飛趕緊伸手擁住她。
“哈哈,真的快被吹走了耶!”趙雨晴還是笑嘻嘻的,此刻,她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擁抱。
兩人手拉著手,一起走上附近的高臺,及目所見更加遼闊,狂風也吹得人頭暈,鐘鵬飛擁著她,讓她靠在他的胸前,不想她的小腦袋被吹昏了。
趙雨晴沒有抵抗,雙手還環在他背后,低聲說:
“很小的時候,我來過這里一次,那時候媽媽還在,我好小,弟弟們更小,爸爸替我們拍了好多照片!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十年前!
“然后,你就再也沒來過這兒?”他問得有些心疼。
“因為我要工作。氖龤q媽媽去世以后,我要做大姊、做媽媽、做女兒,還要做學生,我有好多好多任務作要做!边@些話,平常她從不會輕易告訴人的,但在這狂風呼嘯中,卻讓她像被催眠一樣對他說出了秘密。
鐘鵬飛將她擁得更緊了,“或許是你該做你自己的時候了!
“是嗎?她把臉靠在他的肩上,兩人的呼吸在風中合而為一。
“是的,一定是的!彼p吻她的額頭,仿佛在做某種承諾。
藍天無垠,碧海無涯,白云瞬息萬變,在這高處多風的臺上,他們緊緊相擁,如末世紀最后的一對戀人。
一整個下午,他們隨性的開車到處亂晃,玩遍不少地方,到過社頂公園、龍鑾潭、后璧湖和鵝鑾鼻。
直至傍晚時分,日落西方,夕陽染得天邊好紅,他們才驅車返回凱撒飯店。
一進房門,趙雨晴便一路脫下外衣、鞋襪,直呼著:“好累喔!”
“你也會累?”鐘鵬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因為這半天下來,她可是精力充沛得讓他咋舌呢!
“我是人,當然會累了,我要去洗澡了!”她蹦跳著打算要走進浴室。
“等等,待會兒有飯局,我們得穿這套衣服!彼蜷_衣柜,拿出兩套銀色西裝。
“知道了!”她也不討厭這些衣著,反正她天生就長得一副男孩樣嘛!
房間里有兩間浴室,半小時以后,鐘鵬飛和趙雨晴都沐浴完畢,照樣由她伺候他更衣,換上同樣銀色系的西裝,配上黑色襯衫,兩人都帥得會奪人呼吸。
“過來。”他向她招手。
在他說服性十足的眼光下,她乖乖的走了過去,卻在距離他一步之遠處停下。
他走上前一步,讓兩人再無一點距離。他摟著她的雙肩,轉向落地的穿衣鏡,鏡中的他們衣著完全一樣,看起來像兄弟,又像情侶。
“再也沒有人會像我們這么相配了。”他在她耳邊說。
趙雨晴望著鏡中兩人的圖象,恍惚之中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讓她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出房間。
一走進飯店的貴賓室包廂,他們立即成為奪目的焦點,這是鐘鵬飛第一次帶著趙雨晴公開亮相。
“鐘董事長,晚安,這位是?
“趙小姐,我的特助!
名義上說是特助,但誰都看得出其中的關系曖昧,否則,鐘鵬飛也不會總將這位身著男裝的麗人摟在懷里。
一一介紹完之后,鐘鵬飛便帶著趙雨晴坐下,兩人間自然仍是一派親密的模樣。
“別靠我這么近行不行?趙雨晴想推開他的懷抱。
但他卻將她攬得更緊,“大家都在看,不準亂動!”
“就是因為大家都在看,你還這樣?她沒好氣的說。
“也就是因為大家都在看,我才這樣!彼缘赖幕卮。
聽他說話簡直會活活氣死人!趙雨晴嘟起嘴,轉過頭去喝自己的酒,不愿理他。
這場聚餐是商業協會主辦的,為的就是籌募鐘鼎企業的資金,希望能在墾丁開設新的娛樂中心。
因此,所有的出席人士都卯足了勁,想要博得鐘鵬飛的注意和歡心。
“鐘先生,這些菜您還滿意吧?”一位商業代表前來問候。
鐘鵬飛不正面回答,反而轉向趙雨晴說:“看我的特助吃得很少,大概是不太滿意吧?”
“趙小姐,您有哪里不滿意的?請您不吝指教,我們會立刻改進!”另外幾位代表急忙打躬作揖。這家伙!竟敢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趙雨晴用力擠出微笑,“不會!這些菜都很好吃,我覺得滿意極了!
“那就多吃點,瞧你的手腕這么細。”鐘鵬飛握起她的手,一臉含情脈脈。
可惡!她這會兒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面對諸位代表們求情的眼光,她也只好假意點點頭,拚命的吃了。
鐘鵬飛見目的達成,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
代表們看見鐘鵬飛一臉愉悅,心中才放下一塊大石,又跟進提出建議,“娶餐完畢以后,鐘董事長愿意賞光到酒吧繼續聊嗎?”
“酒吧?有什么特別的?”鐘鵬飛聽出其中另有玄機。
代表們沉吟了片刻,終于有一位鼓起勇氣說:“當然是有特別招待的!”
鐘鵬飛懂得這意思,但趙雨晴可不懂,一聽到有“特別招待”就說:“那我也要去!”
“這……可能比較不適合趙小姐!贝韨內f分為難。
怎么不適合?”鐘鵬飛興起一個好主意,斷然道:
“不論我到哪兒去,我的特助都會跟著我!
“呃……那好吧!就請趙小姐也一起來吧!”
“怎么?不歡迎我?”趙雨晴覺得他們的臉色怪怪的。
“不不!當然歡迎!絕對歡迎!”代表們惶恐至極,立刻點頭如搗蒜。
鐘鵬飛低沉的笑了,攬住她的肩膀,“今晚一定會有很特別的節目!
趙雨晴看著他愉快的表情,還有代表們困擾的模樣,只覺得莫名其妙!
談笑風生間,聚餐進行到晚上九點,但鐘鵬飛早早就叫人送趙雨晴回房去了。
“為什么我得先回房?”趙雨晴疑惑地問。
“因為你得裝扮一下!彼卮。
“我還得裝扮什么?”她身上這套銀色西裝可是她穿過最帥的衣服了!
“去了就知道,房里有人會伺候你的!彼首魃衩氐恼f。
“我又不是你的娃娃……”
他舉起三根手指頭,暗示著三千萬的威脅,她只好乖乖就范了。
當她一回到總統套房里,她便忍不住尖叫起來,因為她沒想到竟有五八個拿著家伙的設計師,和一件“不可思議”的衣服在等著她!
九點半,代表們聚集在大廳里,等候鐘鵬飛一起到“恒星酒吧”。
“我們走吧!”鐘鵬飛整整西裝外套說。
“趙小姐呢?她不一塊來嗎?”代表們問道。
“女主角總是會晚點現身,我們耐心等就是了。”鐘鵬飛的眼中透著神秘的愉悅光彩。
于是,一行人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來到寬敞氣派的“恒星酒吧”。
整個酒吧早就被商業協會包下,并特地聘來樂團高唱著流行音樂,一群衣著華麗的小姐連忙上前來招待。這就是所謂的“特別招待”,鐘鵬飛早就了然于心了。
兩位最美的小姐坐到鐘鵬飛身邊,她們的任務就是將這位重要人物伺候得高高興興的。大伙兒開始飲酒作樂,隨著音樂聲的轉大,說話的聲音也高昂了起來。
就在這熱鬧時分,酒吧的大門被打開了,所有眼光在剎那間都投注到走進門的人兒身上。
林伯容和小何一臉被修理過的樣子,兩人一起推開大門,然后恭敬地退到兩旁,讓身后的嬌客走進來。只見,趙雨晴穿著一襲銀色的低胸小禮服出現在眾人面前。
“哇……”代表們忍不住驚呼出聲。
經過設計師、發型師、化妝師和服裝師的齊心合力,趙雨晴的短發被削剪成俏麗的發型,配上鉆石發飾及珍珠耳環。
粉紅色的雙唇嬌艷欲滴,銀白眼影襯得雙眼更亮,禮服貼身低胸的剪裁,她窈窕的身材完全顯露,短裙下修長的美腿穿上三寸高跟鞋,行走間流露婀娜嫵媚的氣息。
鐘鵬飛不自覺的站了起來,他早預料到她打扮起來會是個小美人,但沒想到竟會讓他如此驚艷、著迷。趙雨晴用力地瞪著鐘鵬飛,心中有一百二千個想殺他的念頭。她不知有多少年沒穿裙子了,今天竟然叫她穿成這副德行,還得腳踩這要命的高跟鞋,簡直是要她活受罪嘛!
還有,這些男人干嘛這樣死盯著她?難道她穿女裝丑得見不得人嗎?
而且,這酒吧里除了樂團還算可以外,好像彌漫著一股曖昧詭異的氣氛?
鐘鵬飛走了過去,執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說;“你真美!
“多謝夸獎。”她笑得很僵硬,低聲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們有特別招待,但我不需要,我有你就夠了!彼驳吐暬卮。
望著那些穿著暴露、看起來頗“專業”的小姐們,趙雨晴突然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該死!鐘鵬飛這家伙想喝花酒,居然帶她來,而且還讓她打扮成這副模祥!哼!此仇不報,她就不叫趙雨晴了。
他帶著她坐下,占有性地挽著她的肩膀,原本坐在他身邊的那兩位小姐早就識相走人了。眾人對趙雨晴一連串的贊美和驚艷之情,聽得趙雨晴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鐘鵬飛對此顯然很得意,“我的特助可不是普通人能擔任的!
“那是當然,趙小姐艷冠群芳,我們請來的小姐們都被比下去了!”
“趙小姐不管男裝女裝都這么迷人,真是鐘董事長的福氣!”
“我敬趙小姐一杯,表達我由衷的愛慕之意!”聽著這些男人虛情假意的奉承話,趙雨晴的怒氣已達到爆發邊緣,正好,這時樂團演唱出一首動感舞曲。趙雨晴念頭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氣死鐘鵬飛的好法子。
“我想跳舞。”她甜笑著說。
“哦?”鐘鵬飛有些驚訝。
“而且是單人舞,你們看著喔!”
她說著,拉開鐘鵬飛的手,緩步走進舞池,那自信迷人的神態,讓舞池中的人都紛紛退讓,將整個舞池留給她一個人。
趙雨晴先是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確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當熟悉的鼓聲響起時,趙雨晴順著節奏,開始性感地扭動起她的腰臀。
沒錯,她就是要跳艷舞!
雖然以往和死黨徐鳳懋跳舞時,她總是扮演男性的一方,但看久了徐鳳懋的舞姿,也令她相當了解女方的跳法,更何況,這種舞本來就是以誘惑為目的,男女皆通!
眾人不禁瞪大了眼腈,看著趙雨晴雙手緩緩舞動,若有似無地撫過身體,舌呼舔弄著嘴唇,眼神流露出勾引的意念,半裸的胸口微微起伏,滲著香汗,仿佛等待著某人的愛憐和占有!
樂團主唱是個長發的男子,這時他幾乎忘記自己在唱什么了,只能目瞪口呆地望著趙雨晴。
趙雨晴像是找到了獵物般,一步一步往男主唱走去,并拉下肩頭的細肩帶,露出更多的柔嫩肌膚,突然,一把奪過了主唱的麥克風,就著那根冰冷的鐵管,跳起了仿若脫衣舞娘的艷舞。
那名男主唱的呼吸隨著趙雨晴惹火的動作而愈來愈急促,胸口幾乎要爆炸了。
趙雨晴的眼神一直沒有從這名長發主唱的身上移開,靈活的手指輕輕勻動,高跟鞋沿著他的靴子往上移動,并緩緩將胸部靠近他的胸膛扭動,卻又不肯做直接碰觸,只是忽遠忽近地挑逗著。
男主唱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住趙雨晴的手,猛地將她帶進懷中。
趙雨晴看出他上鉤了,于是微微一笑,在他頸邊輕吐氣息,并在他的肩上來回撫弄,柔軟的身軀則不斷扭動使得他血脈擴張。
不只是這名男主唱,在場所有的人也被她這大膽艷舞給勾去了魂,感受到體內有一股騷動不斷地竄流。但反應最激烈的應該鐘鵬飛,只見他的眼中已經噴出了火!
“老天……”那名男主唱贊嘆一聲,捧住她的臉,忍不住想要吻她。
“夠了!”就在這時,一雙手臂用力的將他們兩人拉開,一個拳頭狠狠的落到男主唱的臉上,猛然將他打倒在地。
趙雨晴還來不及看清一切,就發現自己己被鐘鵬飛扛在肩上,直接往門外大步走去。
“你做什么?放我下來!”她開始捶打他的背部。
“你現得太過火了,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鐘鵬飛不顧其他人詫異的驚叫,也不管的趙雨晴奮力掙扎,就這樣將她架到車上,直接發動引擎,猛踩油門飛馳而去。
“你瘋啦!”趙雨晴好不容易坐好,差點又因車速過快而跌向他。
“這是你自找的!”他連看都不看她,以生平最快的違度馳騁在路上,一場史上最激烈的戰爭就要開始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