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不必告別了
別都別了
告與不告已無所謂
稍后,紀云翔送雨靜回到“汪俠居”,就要到“蓋世廳”去和陶百川等人商談婚禮的事宜。
“你好好休息,不準亂跑!”
“嗯。”雨靜點點頭。
等紀云翔走了,雨靜才坐回椅背,長長地嘆了口氣。
“任姑娘,服藥的時間到了!币粋傭人端了湯藥來。雨靜一抬頭,看見那不是別人,正是左家的武師統領黃啟倫,前些日子沒看到他,下人們只說他是回鄉探親去了,想來他是回左家去通報消息了吧。
果然,黃啟倫端來的湯藥不只是湯藥,碗底下還夾著一張紙條.雨靜不動聲色,收起了紙條,喝了兩口藥就說:“我上樓歇著去了!
黃啟倫于是把碗收走,退了下去。
雨靜一邊走上樓梯,一邊打開紙條,但見里面寫著短短幾個字,卻讓她整個人為之震驚。
“雨靜,逸中重病,恐有不測,速回。”
天?這是命運對她的捉弄嗎?就在她遇著與她相知相許的人時,卻又帶來如此殘酷的消息!雨靜將紙條揉在掌心,瞬間失去了繼續走下去的力氣。
這時,樓下剛好傳來一個聲音,“紀哥哥呢?我要找他!”
雨靜認出那是程若嵐的聲音,這陣子幾乎沒看到程氏兄妹,她還以為他們兩人都回去了呢!
雨靜心思一動,走下幾步階梯,“程姑娘!
“是你啊!”程若嵐的臉色沉了下去。
“請你上樓來好嗎?我們聊聊!
程若嵐俏臉一繃,“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不,我們可以聊很多的,請你上來吧!”
“哼,上來就上來,怕你不成?”程若嵐噘起嘴唇,跟著雨靜上樓。
雨靜請她在桌前坐下,“請問你找紀少爺有什么事?”
“要你管?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我來跟他道別不行嗎?”程若嵐的口氣沖得很,因為昨晚她沒被邀請參加酒宴,今早又聽說了紀云翔要娶雨靜的消息,害得她痛哭了一個早上!
“哦,明天你們就要走了......”雨靜一愣。
“哼,你現在一定很高興吧!憑你這么一個女賊,卻能當上鎮江武場的少夫人,真是了不起。 背倘魨拐f得好酸、好恨。
雨靜握緊手中的紙條,心亂如庥,“你們何必走得這么快?”
“不然呢?難道還要我留下來看你們成婚?你要把我活活氣死是不是?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跟你說恭喜的!”
“不,我想......可能不會有婚禮了.....”雨靜輕咬住下唇,已做出決定。
“你這什么意思?別在那兒賣關子了,我可沒時間陪你蘑菇!”
雨靜臉上一片嚴肅,“程姑娘,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是個賊,我得逃離這里,如果你能幫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你瘋啦?紀哥哥要娶你耶,你好不容易把他迷成這樣,現在你居然要逃走!你別想尋我開心!我要打人的哦!”程若嵐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思議。
“我是說真的,我有更重要的事,一定得離開,請你幫幫我。”
程若嵐發覺雨靜的表情認真而沉痛,這讓她更莫名其妙了,“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相信你會想離開紀哥哥!”
“請相信我,我必須要逃,而且要盡快!庇觎o明白求人的時候必須要投其所好,因此她又繼續說:“如果我離開了,紀少爺就是你的了,你可以安慰他。可以陪伴他,我不可能會再回來了!
雨靜只怕自己這么一定,紀云翔再見到她時,就要一劍殺了她!
聽了這話,程若嵐不禁心動了,“你不是騙人的吧?”
“我絕對是認真的,明天你們什么時候出發?”
“早上就要走了!
“請你準備個轎子,我明天一早就潛進轎子里,只是你入轎時要小心點,別讓人察覺,讓我跟你一起坐在里面,就可以離開這里了。出了鎮江武場,你找個地方說要休息,我就會自己偷偷離開,沒有人會發現的!”
程若嵐沉吟了一會兒,“我才不管你,這都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明天上轎時,不管你有沒有在里面,我都不會說話,我只能做到這點!”
“能做到這點就夠了,我真的很感激你!”
“哼,別假惺惺了!”程若嵐站起來就想走,但還是轉過頭來對雨靜說:“我己經說過一次了,但我還要再說一次,你真是個奇怪的姑娘!
雨靜一樣沒有回答,她的喉中己是哽咽。
。
當晚,紀云翔回到“狂俠居”,看見雨靜獨坐在窗邊,連燈都沒點上,室內滿是漆黑一片。
紀云翔見狀立刻走過去問:“你怎么了?丫鬟呢?”
“她今天休息,我讓她去辦事,是很重要的事!庇觎o抬起頭,試著微笑。
在皎潔的月光下,這瞞不過紀云翔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你到底在想什么?都己經要嫁給我了,還敢胡思亂想?”
“我......我沒有!彼龘u了搖頭,望向窗外。
夜空中出現一輪明月,昨兒才過了中秋節,此刻月亮還是圓滿無缺。但是一天一天過去,月亮也要跟著消瘦了。
“沒有才怪!你一有心事,就坐在窗口發呆,你以為我不知道?”
她微微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嘆氣、微笑、眨眼、皺眉,你的每個表情我都了解!彼谒砗笞,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
“你.....常?粗覇?”雨靜低頭對著他的胸膛道。
“沒辦法,誰叫你把我的心偷走了,我不看你看誰?”他裝作不在意地說。
她心頭熱熱的,“我哪有這樣?”
“你當然有!”他將她抱緊了些,湊近她的耳朵說:
“你只要用那大眼睛對我說話,我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
“你真是的......”雨靜有些羞怯,不敢迎視他的熱切。
云翔繼續述說著:“可是......如果你的眼睛不看著我,我就會感到不安,我不想你看著窗外出神,我要你一直看我,只看著我一個人。”
雨靜聽著這話,表情黯然下來。
“什么都別想,只要看著我、想著我就夠了。”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讓她明白那是他心中最深的渴求,她摸摸他的大手,想傳達給他一些安慰。
“只有趕快和你完婚,我才能消除這種不安,可惡,真想明天就舉行婚禮,可是他們都說要隆重。要正式,非得花些時間不可!其實我也明白,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但是這等待的日子太難熬了......”
“云翔......”她難得開口喊他的名字,記憶中這仿佛還是第一次。
聽到她輕聲呼喚自己的名字,紀云翔反而楞了一下,“你剛剛在叫我嗎?”
她的小手貼上他的胸膛,感覺他的心跳急速,“其實你不用等的.....”
紀云翔倒吸一口氣,“你說什么?”
雨靜不用言語,只是一雙大眼望著他,慢慢靠近他的臉龐,主動環住他的頸子,兩人的嘴唇近得隨時可以碰到。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因為她的芬芳氣息,害得他吃力地擠出話來,“你這傻瓜,我是擔心你的傷勢,我要是碰了你就停不下來怎么辦?”
“為什么要停下來?”她故意問道。
“這還用問?我怕傷了你。∷阅愕泌s快好起來,結婚那天我是不會再忍耐的了!”紀云翔簡直要血脈賁張了。
“其實......我早就已經好了....”她咬了咬他的耳朵說。
“你......你....”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逼得無路可退,“你自己說的話,可要自己負責!”
“有什么關系?我知道你會負責的....”她的唇輕輕刷過他的臉頰。
“你這要命的丫頭!”
紀云翔再也按捺不住,雙臂擁緊了她的身子,低頭立即吻住她的嘴唇,積壓巳久的熱情陡然暴發出來,迅速在兩人身上燃燒蔓延。
“紀云翔忘我地探索著、需求著,雨靜則是全然地放開自己,任他盜意愛憐。這是她的決定,她要誘惑他,她要留住這相愛的一刻。
紀云翔放開她的時候,兩人都是輕喘著氣,“不行,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我抱你上床去休息!”
于是他手臂一攬,將她抱在懷中,很快就抱她躺到床上。
“我會冷!彼龓c哀怨的語氣說。
云翔將被子掀起,輕輕為她蓋上,“我去把窗戶關上,這祥就不冷了!
但她不讓他走,伸出手碰到他的頸子,仿佛以手指的力量就將他整個人拉下來,柔聲說:“我記得在洞穴的那晚,好溫暖!
紀云翔聞言幾乎要崩潰了,想到那時看見她雪白窈窕的身軀,就讓他體內升起狂亂的欲望,必須以最最過人的意志力才能壓下那般沖動。
“你快休息,我......我去練功!”他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你不陪我嗎?我還是覺得好冷....”
“雨靜,你這是在考驗我嗎?”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這種誘惑?!
她聞言就轉過身去,聲音好低。好細,“算了,你別理我了,我要是受了風寒,也不關你的事!
他當然被激怒了,“你說的是什么話?我絕不會讓你凍著,我會叫你熱得受不了!”
他脫下外衣,立刻躺上床擁住她,但一碰到她柔軟的身子,他又涌起不該有的騷動和熱切,讓他左右為難,痛苦極了!
“你好熱哦.....”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都窩進了他懷里。
這......這已經快到他的極限了!紀云翔試著想正常地呼氣、吐氣,但是他發現光連呼吸本身都很困難!雨靜當然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她想這就該是更進一步的時候了。
“我的肩膀......傷日好像裂開了,好疼......”她突然皺起眉頭說。
“真的?我看看!
紀云翔聽了這話,小心翼翼地拉下她的領子,唯恐會弄傷了她,但是肩傷在邊緣處,只拉開領子是看不到的。
因此他強迫自己鎮靜,先解開她的腰帶,脫下她的上衣,露出里面那件粉紅色的肚兜,才得以看見她的肩膀。
他努力把視線集中到她的肩膀上,“咦,看起來沒事?”
“因為......我是騙你的!
“什么?”紀云翔睜大眼睛,這丫頭是怎么搞的?
雨靜此時已呈半裸狀態,她主動投入了他的胸懷,“你不想要我嗎?”
“不想?我想得腦袋都快爆炸了!”他喘著氣,雙手不知該抱緊她,還是推開她?
“那......你要了我以后,就會不要我了嗎?”
要?不要?真是個難題!“我當然要你,我要你要得連自己都不要了!”
“真的?有你這句話,我......我愿意....”她伸手輕解羅衫,卸下最后的束縛。
紀云翔看得是目瞪口呆,幾乎忘了一切顧慮,她那美麗的眼睛不說話,赤裸的嬌軀動也不動,她什么都不必做,卻有最大的法力......
“雨靜!”他終于擁住了她,以嘶啞的聲音說:“我要你,我永遠都要你!天,我怎么能不要你,我做不到!”
雨靜閉上眼睛,讓他瘋狂的欲望將她席卷,一起沉進無邊的云雨歡愛中。
“云翔,請你記得今夜,請你記得我愛你.....”這是她唯一的心愿。
。
白色的紗帷里,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交纏著,即使夜風也吹不散這火般的熾情。
“你身體好熱....”她輕輕這么說,小手摸著他的肩膀,火燙得嚇人呢。
“有你在我懷里,我怎么能不熱呢?”他狂亂地吻過她的全身,想吸取她所有的芬芳,感覺她一切的柔嫩。
因為他的動作,雨靜顫抖了起來,而他立刻察覺了,“你冷?”
“不只是冷......是一種又冷又熱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
“小傻瓜......”他愛憐地撫摸她的面頰。
年輕的肌膚相觸,欲望之火無可停止,終于,而到了結合的時刻,他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緩緩刺探進去。
“疼嗎?”他擔心地問。
“有一點......”豈止一點,她跟角都流出了淚。
“我不該過么做的!”他眉頭深鎖,藏不住自責,低頭吻去她的淚水。
“不,別離開我,再一會兒......就好了......,對她來說,這結合必須是完美的。
兩人于是靜了下來,默默體會這一刻的親昵,他更不斷愛撫她僵硬的身子,直到她漸漸放松下來,也直到他沙啞地開口問,“雨靜......你好些了嗎?我......我......可以動一動嗎?”
“嗯,輕一點.....”她似乎慢慢可以接受他了。
“像這樣?”他試著試探了幾次,不敢太過用力。
“好像不那么疼了......”
“那這樣呢?”他又加了幾分力道。
“呃......我不知道......好奇怪哦......”她含著他的拇指,低低呻吟!
她露出害羞又沉醉的表情,他從未看過她如此楚楚動人,讓他的欲望更加勃發難耐。
“天,我好想要你!”他不斷加強律動,額頭上滿是大汗,滴落在她嬌弱的身子上,幾乎燙傷了她。
“云翔......慢著點......人家受不了......會怕......”她細聲傾訴著,卻不知自己要的是什么。
“再忍著點,別怕,有我在,我會好好愛你的.....”他吻著她的臉、她的發和她的唇,下身卻毫不停止動作。
“不要......不要......”她根本說不出不要什么,只是面對這狂情熾焰,讓她本能地驚慌了起來。
“要的,要的!我要,我要全部的你,我要....”他不住呢喃著,喘息著,來回侵占著她的美好。
“嗯......”雨靜皺著秀眉,偏著頭,時而含住他的拇指,時而緊緊咬住,不曉得該拿自己怎么辦。
“受得了嗎?”他心疼地同,不忍真的傷了她。
她說不出想繼續還是停止,只撅著嘴說:“人家腿麻了......也沒力氣了......”
他笑了笑,將她雙腿抬起,往前使力一挺,“乖乖躺著,你不用費力的,只要仔細去感覺就好......”
“我......你.....”她感覺到了,她感覺到他在她的深處。
他沒有騙她,他是唯一費力的那個人,但是兩個人都熱了,都昏了,都說不出話了,一起在占有與被占有之間達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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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溫存之后,清晨對分,天空緩緩飄下了細雨蒙蒙的、霧霧的,仿佛一片愁緒的心情。
雨靜在恍惚之中醒來,她一直沒睡好,有時閉上眼睛,又趕緊睜開,為的只是想多看她的愛人一眼,將他的面容刻印在心中,永遠不要忘記。
云翔睡得很熟,嘴角還帶著笑意,似乎作著一個安詳滿足的夢。
她輕輕拂開他臉上的發,手指劃過他的線條,那懷念的感覺,像是看著一個就要逝去的夢想。 終于,她推開他溫暖的身體,瞬間感到寒意上心頭。
她搖搖頭,命令自己不可以眷戀,下床穿好了衣服,也拿出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
有兩樣東西是她很想帶走,卻無法作到的,那就是她的嫁娘禮服和那條瑪瑙項鏈。
她走到床邊,低下頭吻了他最后一次,她將記得這甜蜜中帶著哀愁的滋味。
環視了室內一周,她收抬起所有哀思,走到窗邊,探視底下的狀況。
她早算準了時間,這咐候正是守衛交替的空檔,因此她躍上窗戶,縱身一跳,落到地上,迅速跑向目的地。
任雨靜走進了清冷的雨中,走出了紀云翔的懷抱,她曉得從此以后,她的天空就會再放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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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嵐,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坐轎子?”程浩字奇怪地問。
“你沒看天下著雨?”若嵐哼了一聲。
“你平?刹皇沁@么嬌氣的!彼麄兘䞍号幌虿痪行」潱吸c風、下點雨算什么?
程若嵐跺了跺腳,“我就不能嬌氣一點。磕憔彤攲檶櫸倚胁恍?”
“好!隨你。”程浩宇搖了搖頭,“對了,你要不要跟云翔兄道別?”
“道什么別?反正他都要跟別人成親了,我也不想跟他說話,我們趕快離開這里就是了!”
“既然你自己想得開,那我就不用擔心了!背毯朴钷D身去吩咐轎夫,讓他們把轎子抬過來。
轎子是抬過來了,但其中一個轎夫卻皺著眉說:“這轎子還沒坐人,怎么抬起來就好像已經有人坐在里面了?”
“不會是下雨天出現的女鬼吧?”另一個轎夫害怕起來了。 ”
“鬼什么鬼?你們才見鬼了!”程若嵐走過去說:“那是因為我把首飾。衣服都放里面了!”
“若嵐,你的行李給馬馱就好了,為什么還要辛苦這些轎夫?”
“不行!”程若嵐雙手叉腰說:“它們都是我的寶貝,我要隨身帶著,不然被人摸走了怎么辦?”
“真拿你沒辦法!背毯朴顚I夫們說:“你們多出點力,這些先給你們打賞!
轎夫們喜孜孜地接過了賞銀,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程若嵐走到轎子前,拉開布簾,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神情,但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很快就進入了轎中。
“好,咱們出發吧!”程浩字一聲令下,所有人馬就跟著啟程。
一行人通過了門口的崗哨,沒有引起絲毫阻擾或懷疑,就這樣,一頂轎子將原本該是新娘的人,抬出了鎮江武場的大門。
雨絲不斷,他們前進了一個時辰之后,程若嵐就拉開布簾要求休息。
“休息?”程浩字一臉莫名其妙,“你生病了不成?以往趕路回家時,你從來沒說過要休息的!”
“哎呀,我肚子餓了嘛!”程若嵐故意大聲地說:
“我還沒吃早點呢!你們都不用吃飯的。课也还,我要去那家客棧吃東西!”
程若嵐指著左前方一家客棧,說著就下轎要走過去,程浩宇沒別的法子,只好下令說:“我們休息吧,到店里用餐以后再出發!
“是!”能夠暫停下來吃飯,其他人也沒什么意見。
“程少爺,這轎子呢?”一個轎夫問。
“放著吧,它不會跑的!背毯朴羁戳丝茨切┺I夫,似乎也一臉饑餓的樣子,“一起過來吃吧,不用客氣。
“謝謝程少爺!”
所有人都跟著到客棧大吃一頓,大伙兒都是眉開眼笑的,尤其是程若嵐,吃礙更是津津有味,還多添了兩碗稀飯呢。
飽餐過后,眾人準備再度啟程,當轎夫們抬起驕子時,卻又疑惑地說:“怎么轎子好像變輕了?程姑娘吃過飯以后,沒變重反而輕了?”
“咦?還是因為我們先前餓著肚子,覺得轎子比較重?現在吃飽了,所以特別有力氣,也就不覺得重了?”另一個轎夫試著推想答案。
這時,程若嵐從轎里探出頭來,嬌叱道:“怎么?嫌轎子輕是吧?我看我搬幾塊大石頭上來好了!”
“小的不敢!小的這就閉嘴!”轎夫們立刻安靜下來。
于是,就在朦朧的雨中,程家一行人逐漸走遠,灰色的天空細雨紛落,仿佛是張......低泣的臉。
夜雨之中,一個孤單的影子走近揚州左家,大門緊閉,在黑暗里一切顯得沉重。
雨靜敲了門,一個老仆人前來應門,一聽是雨靜的聲音,急忙打開大門,“小姐,你可回來了!一路還平安吧?”
雨靜輕點一下頭,收起傘,“請你稟告老夫人,我先去看過逸中,等會兒就去書房見她。”她一心只掛念著弟弟的病情,連見老夫人的事也要擺到第二位。
“是!我這就去通報!”那老仆人連連點頭,就轉身走遠了。
睽違一個多月,再回到左家,雨靜卻沒有任何懷念的感覺,反而覺得這里陌生了,不像她住了七年的地方。
雨靜迅速走過中廊,直接來到任逸中的房間。她輕推開門,房里有個奶媽在守著,一看見進來的人是雨靜,臉上寫滿了驚喜,“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逸中還在睡嗎?他的情況如何?”雨靜走近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弟弟。
“大夫天天都來看他,可是也說不上是什么病,我想他是太擔心你了,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身體才會一天一天虛弱下去!
雨靜心中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勞駕你去幫我泡兩杯熱茶,送到書房去好嗎?我等會兒就過去,老夫人也會到!
“好的,外頭一直下雨,你一定冷著了。”奶媽說著就出門去準備。
等門關上了,雨靜這才坐到床邊,呼喚著弟弟:“逸中,你醒一醒!”
任逸中蒼白的臉上動了一下,睜開睛睛,朦朧之中看到床邊的人,不禁驚喜交加,“姐姐,“你何時回來的?你一切都好吧?” 、
雨靜回答說:“我很好,你呢?”
逸中吃力地坐起身來,“我好擔心你,黃啟倫大哥回來過兩次,我一直問他有關你的事情,但他老說你在忙,所以還不能回來?墒俏也欢麄兊降滓阕鍪裁词?這一切好像很神秘、又很危險!”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這些事情,你只要答應我,趕快養好身體,因為....”雨靜放低了聲音,在弟弟耳邊說:“我要盡快帶你離開左家!
“什么?”任逸中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你要相信姐姐,不得多問,因為我不能多說?傊覀儽仨氝@么做,你得振作一些,好好培養體力,可能過幾天我就會行動了!
“嗯,我當然相信姐姐!彼徒憬阆嘁罏槊嗄辏舜酥g的信任和感情是無可取代的。
“很好,到時我再告訴你一切的經過,現在你知道得愈少愈好。我得去見老夫人了,你趕快休息,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我曉得,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比我葜姓媸翘娼憬銚摹
雨靜點個頭, “放心吧,我會有辦法解決這一切的!
打開房門,一陣涼意透進,外頭是風、是雨,但她仍然要走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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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書房里,桌上的熱茶正冒出陣陣白煙;呂文靈已經坐在桌后等待著,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雨靜敲門過后,以輕緩的腳步走進,“雨靜問候老夫人好。”
呂文靈哼了一聲,“你一回來,沒先來向我問好,倒是先向你弟弟問好去了!
“雨靜實在擔憂逸中的病情,請老夫人見諒。至于老夫人交代的任務,雨靜卻不敢不盡力達成,那紀云翔早己將楚天真經燒毀, 自己熟記了其中招式,雨靜也是跟他偷學來的,因此只記在腦中!
呂文靈眼光一閃,“哦!你果然有辦法,能讓鎮江武場的少主親自教你武功,當真是不得了的本事!”
雨靜無法作答,想到鎮江武場,想到紀云翔,她就是一陣心痛。
“那么明天起,你就專心教承修武功吧!一共有幾招?”
“三十六招!庇觎o虛報了一些,其實她斷斷續續只學了二十來招。
“好,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讓承修學得十足十!”呂文靈想到左家的前程有望,不禁得意地笑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呂文靈才又開口:“對了,我說過待你完成了這任務,就要讓你和逸中離開的,但是現在楚天真經完全記在你腦中了......”
雨靜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不會允許別人也擁有這番武功絕學的,就不知曉夫人現在要如何發落?
“我倒是有個好法子,這段時間里,承修那孩子求了我好幾次,我原本不肯答應,不過現在你學得了這番武功,平常也將左家管理得井井有條,就算你的身世清寒,也還勉強足夠做我們左家的媳婦。”
媳婦?雨靜心中一震,想不到老夫人的意思是這樣,這不愧是個好法子,因為如此一來,她任雨靜也就不算是外人了,“楚天真經”還是能留在左家。
“雨靜不勝惶恐.....”她不敢答應得太快。
“怎么?左家媳婦的位子你還看不上眼嗎?你有什么好跟我推辭的?”呂文靈皺起眉來,頗不高興。
“雨靜只是自覺不夠資格!
“別說這些無聊的客套話了,我們倆都心知肚明,承修那孩子是太單純了,你以后要是能好好支持他、幫助他,或許左家中興的希望就更濃厚了。而你呢,從一個小孤女,變成左家的少奶奶,也算攀龍附鳳了!怎么樣,你到底答不答應?”
“雨靜多謝老夫人厚愛!庇觎o不答應也不行,否則她就是自找死路了。
“很好,明天起你就一邊教承修武功,一邊準備婚禮的事情,愈快完婚愈好,我看就定在下個月初好了。太好了,這么一來,楚天真經就能在我們左家永遠流傳下去了,哈哈....”呂文靈終于得意地笑起來。
“是。”雨靜心想下個月初將有兩個婚禮,但是新娘都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