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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定乞愿女 第二章
作者:寄秋
  「……這一批貨的流水號出了問題,你最好徹底地給我查個仔細,每一個小細節都不能疏忽,該辦的、該削的,一個也不準漏掉,我要自食惡果的他們吞下失敗的果實,再也不敢再在我面前玩出任何花樣!

  是誰在說話,怎么有男人的聲音,好像近在耳邊又刻意壓低分貝,深怕驚醒什么人似,聲量稍一揚高立即降低,低沉的嗓音相當有威儀。

  大概是忘了關電視機,或是不小心按了定時開機的黑鍵,才會有陌生的人音在室內響起,她真是太糊涂了,老是忘東忘西,更年期提早到來。

  眼未睜的彤乞愿將手伸向床頭摸索,摸到長方型的冷氣遙控器以為電視機遙控器,對準左上方的按鍵輕輕一按,翻個身續繼中斷的睡眠。

  她以為身在家中,獨居的地方不可能有第二人的存在,除了老舊的二手家俱外,她是唯一有活動能力的人。

  「……我不趕盡殺絕,但也絕不讓公司的蛀蟲過得太快活,不管是公司的幾代功臣,一有涉入其中立即開除,不用顧慮老是越權的董事會,一切由我全權負責!

  細微的聲響引起冷峻男子的注意,他瞄了一眼床上隆起的小山,拿著手機走向距離較遠的陽臺,推開落地窗迎向湛藍大海。

  在商場上,江天憑是可怕而且冷酷的對手,出手不手軟,只講求快、準、狠,不留情地橫掃商界,是近年來異軍突起的一頭雄獅。

  他沒有強而有力的背景,經商失敗的父母以自殺結束了原本璨爛的一生,他在孤兒院備嘗人間冷暖,也因此激勵他奮發向上的決心。

  不能說是一步登天,但往上攀升的速度十分驚人,一如千里馬一日千里,似有神助般朝成功之路邁進。

  不到二十七歲的年紀,他已成立一家代理名牌服飾的公司,并進口高級布料供應各大設計師及其下游廠商,裁制成價格不低的專柜精品。

  短短三年內,他不僅順利地打入國際市場,還將百余名員工的企業體系推向破千人員的跨國集團,年收入以億計數。

  不過站在金字塔頂端是必須付出代價的,他一天工作十八小時,沒有所謂的例假日,當別人已經上床休息時,還在排燈夜戰,一邊處理公司文件,一邊和華爾街股市連線、下單。

  人會成功絕非偶然,必有一定的努力才能達到既定目標,夙夜匪懈不曾懈怠,才有今日的成就。

  當然,運氣和才能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他做事果決明快,不拖泥帶水,公私分明不準下屬夾親帶戚的帶入公司坐領干薪,一切招聘事宜一律向外公開,讓真正的人才有發揮的空間。

  只是樹大有枯枝,這是在所難免的事,盡管他行事嚴厲到幾乎不近人情,還是有幾只不安份的小蟲自成一派,想跳出來分食大餅。

  「……李副總,公司暫時交給你打理,我還有事要處理,三、五天內不回公司,你自個看著辦,別讓我失望!剐菁贌o限期延長,直到他滿意為止。

  「什么,你要讓我全權處置?」他瘋了不成。

  電話那端傳來驚恐的詫異聲,音量之大連手機都為之震動,沉靜的冷氣房內回音環繞,乍然驚醒沉睡中的酣夢女子。

  彤乞愿似醒非醒的緊閉輕翦羽睫,嚶呢了一聲似在夢囈,覺得吵雜的吵吵有點癢的耳朵,縱容自己貪懶地多睡一會。

  但是,她明明關掉電視機了,為何還有間斷的聲音發出,時輕時重穿透耳膜,讓她睡不安穩。

  勉強拉出一條細眼縫想搞個明白,視線焦距先是模糊不清,繼而看見鳶尾花造型的垂掛燈飾,以及一道寬厚的背影。

  呵……真滑稽,她居然做起春夢了,以為家中憑空多出個男人……

  呃!男人?!

  「小聲點,我聽力甚佳,用不著展露你的大嗓門!菇鞈{聽見小小的抽氣聲,徐徐回過頭。

  那女人有什么毛病,干么頻頻揉眼睛,揉出一雙兔子眼。

  「總裁,你的三、五天可不可以改成二、三天,公司里還有很多重大決策需要你下定奪!蛊┤绮脺p不必要的亢員。

  「你是在要求我將你的薪資減半,符合你此時的能力!拐嬉考露挤撬豢,那底下的員工何用。

  聲音驟地拉高的李副總趕緊討饒。「我處理,我處理,全部交給我負責,總裁你大可安心度假,所有的事情我一肩挑起,絕不讓你憂心。」

  「是嗎?不需要我找個人分擔你肩上的重責大任!鼓芰Σ蛔憔驮摀Q掉,沒有第二句話。

  「不用,不用,不勞總裁費心,我有優秀的企宣人才,一定會把您交代的工作辦得妥妥當當,不出一絲紕漏!估浜寡!爬滿額頭。

  「那就好,我不希望精心培植的將才淪為庸才,看走眼地讓你中年失業。」江天憑眼一瞇的看向走下床的女人,分心地中斷交談。

  「是,是,是,我會更加努力為公司盡心盡力,精益求精地博取總裁的信賴,我……咦!那是什么聲音!购孟袷桥说膽K叫聲。

  不會發生命案了吧!

  「與你無關,少多事。」她在叫什么,是沒死成嗎?

  「可是你房間有人……呃!我是說你應該在飯店套房內,照理來說不會有其他人。」除非他突然開竅,懂得開始享受人生。

  金錢帶來的便利有無限的可能性,蜂涌而至的名門淑女,大家閨秀比比皆是,還有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淘金女。

  是男人總抗拒不了投懷送抱的美人恩,日理萬機的總裁也算是正常人吧!找幾個女人做伴是在能理解的范圍內,實在不該大驚小怪。

  不過他不會有「那方面」的癖好才是,藉由凌虐女人才能得到快感,那一聲凄厲的叫聲肯定是聽錯了,該找個耳科醫生做個徹底檢查……

  啊——又是扯破喉嚨的驚叫聲,李副總的額上流下三條汗線。

  「總……總裁,對女人要溫柔點,不要過于粗暴,人命關天,可不能玩出事來!闺m然他是社交圈有名的黃金單身漢,但也禁不起丑聞加身。

  「閉嘴。」吵死人了。

  「不能閉嘴呀!總裁,我知道你壓抑了很久,囤積太多欲望急需發泄,但是你也先顧及對方承不承受住,這種事要你情我愿,不能硬上。」霸王硬上了可會惹來官司。

  江天憑的語氣非常不耐!肝也皇窃谡f你,掛上電話。」

  「可是……」咦!沒有聲音。

  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響,表示對方已切斷電話,不再與之交談。

  望著有視訊功能的高科技產品,兀自發呆的李副總放下手持電線,表情略顯呆滯的搓著下巴,似在思索什么攸關生死的大事。

  在連線中止那一刻,他聽見總裁如雷的大吼聲,那應該不是幻聽吧!向來冷醒得像座冰山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反應。

  一定是電波受到干擾,要不然就是手機功能不良,遭到不明訊號侵入,才會產生疊音現象,那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肯定他聽覺機能出了問題,與總裁無關。

  過度疲勞也是原因之一,近日加重的工作量搞得他暈頭轉向,人在極度操勞的情況下所衍生的后遺癥,他得適度做個調整,免得趕上流行,成為過勞死的統計數字。

  「你怎么了,副總,你的神情不太對。」像是被雷劈中,魂不附體。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猛一回神,他驀地睜大眼!甘Y特助,你工作做完了嗎?誰允許你沒敲門就擅自闖入!

  不懂職場規矩。

  「我敲過門了!顾鍪痉蹲呋匕氡值拈T口,輕叩門板數下,引來門內另一道輕笑聲。

  蔣修武是總裁特助,而他的雙胞胎兄弟蔣修文則是首席秘書,兩人相較相成的成為江天憑的左右手,跟著他打下一片江山。

  也許他們的職稱不高,可是在公司的地位可不低,凌駕幾位高層主管,有些事上面的人還得來請教一二,沒人敢輕忽兩人的實力。

  「你們兄弟倆少在我面前狼狽為奸,我懷疑你們在我的辦公室偷裝竊聽器!顾麃砘貙徱晝蓮堃荒R粯拥哪樋,想由其中看出端倪。

  很慚愧地,共事多年,他仍然分不出誰是修文,誰是修武,兩人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連個性都相差無幾,酷愛捉弄人。

  「副總,此話可言重了,我們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是我們景仰有加的上司耶!討好你都來不及,哪有膽子造次!

  「不錯,請不要將我們貶低為牲畜,副總同我們一般是西裝筆挺的斯文人,相信你也不愿當豬狗牛羊四足動物!

  兩兄弟一表正經的一搭一合,如左右門神相互呼應,似嘲似謔的回敬李副總的多疑。

  「你……你們……算了,跟你們計較只會氣死自己,一個總裁我都擺不平了,你們別再來煩我!顾粋頭二個大。

  「總裁怎么了?」

  「總裁出了什么事?」

  兩人的默契明顯不夠,誰說雙胞胎的言行一致,總會出點岔。

  李先峰先看看左手邊這個,再瞧瞧右手邊這個,沒好氣的清清喉痰!戈P你們什么事,少說話多做事!

  「話不是這么說嘛!我們也是出自對總裁的一片關心,他『老人家』的健康也就是我們的幸福來源!勾髽淙粲辛瞬⊥矗麄冞@些附生植物也會跟著遭殃。

  「老人家?」他眉挑高了幾寸,對下屬的用語感到不甚滿意!缚偛貌湃畾q,正值青年!

  一臉促狹的蔣修武眨了眨左眼!高@是一種最敬語,表示總裁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理應接受我等的膜拜。」

  「那我呢!」好好吹捧著,讓他高興高興。

  「老頭子。」一旁的男子接著道。

  什……什么?!他眉一橫地怒視!甘Y修武,你要不要在公司混下去!

  「副總,我才是修武,他是修文!箘e怪錯人了。

  「對,副總,我是修文,他是修武,你怎么老是搞錯對方,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呀!」他該去配副老花眼鏡。

  哪里不像,睜眼說瞎話。李副總暗暗埋怨著。

  「好了,少耍嘴皮子了,你們連袂來找我有什么事!冠s快將兩尊瘟神送走,他才能安心的工作。

  李副總「高齡」三十七歲,長了一副少年老成……呃!是穩重的樣子,鼻梁上掛著過時的黑框眼鏡,雖無偶像明星的俊帥,但起碼不難看,在公司的人緣指數不差。

  但是遇到這兩個小他十歲的小學弟,他就顯得特別老氣,原因無他,是被氣死的。

  「總裁!

  這次兩人倒是合作得很,異口同聲。

  李先峰皮笑肉不笑的轉著手中的鋼筆!笁蚍N的話自己去問他,你們不會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蔣家兄弟相視一眼,一左一右的搭上他的椅背。

  「我們好像有聽見什么女人!拐婧闷,死井也能激得波瀾。

  「還有你情我愿,不要硬上。」鐵樹開花的奇景怎可錯過。

  「你們兩個想逼供?」他冷笑一聲,旋了旋椅子想甩開黏人的包袱。

  「副總,你憋在心里不難受嗎?你一定很想說出來吧!」蔣修武扮演著天使,循循善誘。

  「學長,你曉得什么叫扯后腿嗎?要是我們打通電話給總裁,添油加醋地『轉述』你的第一手資訊,你想總裁會拿誰開刀。」頭上多了兩根角的惡魔蔣修文威脅著,笑聲甚為得意。

  「你們這兩只見血就吸的水蛭,小心報應不遠!咕尤宦撌直破壬纤。

  其實李先峰早就想把一肚子疑惑倒出來,只是苦于對象而已,表面上他是迫于無奈才屈于兩人的惡勢力,實則是把他們當垃圾桶,一吐為快。

  老虎不在,猴子當大王,只見三顆黑頭顱湊在一塊交頭接耳,不時皺眉,不時擰眼,還有狐疑的詫異聲,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事情的真實性。

  最后的結論是:靜待下回分曉,沉在水底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浮上水面,只要有耐心就一定等得到。

  「對了,你們覺得我看起來幾歲?」

  「四十!

  「五十!

  「……」好毒,他們真是夠了。

  拳頭握緊的李副總決定從明天起勤練身體,天天跑健身院磨出六塊肌,他不會有中年失業的問題,更不容中年危機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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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咬著牙,瞪大一雙布滿陰霾的黑瞳,一股悶燒的怒氣在胸腔奔竄,手腳僵直宛如一座雕像,除了摒住氣息選擇漠視外,他不想淪為第一兇殺案的主嫌。

  雖然她非常該死,而且纖細的頸子是如此脆弱,似在引誘別人喀達一折,不需費力便能輕易折斷不帶重量的中樞部位。

  遇到瘋子給他一拳,不見得能令他當場倒下,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至少會安靜幾秒鐘,讓醫護人員有機會加以制伏,給他一劑鎮定劑。

  可是面對眼前一點瘋狀也沒有的瘋婆子,江天憑的耐性幾乎逼近崩潰邊緣,面容扭曲得有如大師畢卡索的抽象名畫,眼、耳、口、鼻嚴重移位。

  「你再往下摸就到達男人的禁區,你肯定這是你要的!古镜兀粭l名為「忍耐」的神經倏地蹦裂成兩截。

  「。“!。∧恪恪篂槭裁磿袦囟。

  「啊什么啊,你沒有舌頭了嗎?」他做出兇惡的表情,忍氣一喝。

  「你是真的人……」不是幻覺。

  因為太過真實了,嚇了一跳的彤乞愿怔忡了一下忽地抽氣,因他的低喝而嚇得往后一跌,小尾指落地不慎倒折,痛得她不想哭都不行。

  「真是個麻煩,我不是真的人難道是假人,你眼睛長到哪里去了!惯B走個路都會跌倒,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我沒財又沒色,你劫我是自費功夫。」雙腿一弓,彤乞愿用手抱住縮成一團。

  他冷著臉!咐闫饋。」

  「嘎!拉……拉我?」她頓時羞愧地用手捂住臉,羞于見人。

  她真的很慚愧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一見到高大的陰影朝她走近,還伸出比她胳膀粗二倍的手臂,她預設立場地以為他欲加害于她。

  原來是她多心了,把好人當惡徒看待,差點誤會人家是采花盜財的大壞蛋,真叫人沒臉抬起頭。

  「還不起來,賴坐在地上比較涼爽嗎?」女人,永遠是最復雜的生物。

  本來想拉她一把的江天憑退到一旁,袖手旁觀地未伸予援手,任誰看到她那有如受傷動物的防備動作,還真沒興趣枉做小人。

  他氣她,更氣自己為何要多管閑事,他本身的事情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哪有時間插手旁人的死活。

  可是一見到那雙無辜又畏縮的澄凈大眼,他就無法當真抽手不管,任憑她自生自滅的像只迷失的小鹿,眼中的茫然勾起人性基本的憐憫心。

  「我……我腳軟!顾胝f被他嚇到沒力氣,舌間一窒卻說不出口。

  其實她很害怕和人群相處,更不知道要說什么話才不會得罪人,干脆什么都不說保持緘默,寄情于音樂中找尋自己。

  大家都說她寫得詞曲十分動人又優美,充滿女性的柔美和搔人心頭的感動,讓聽者不由自主的融入旋律中,情不自禁的產生共鳴,并愛上這首曲子。

  音樂無國界,她用自己的心情轉折譜成曲調,填上詞,以美麗的音符傳達心中的聲音,不用直接面對成千上萬的群眾。

  「真沒用,有膽子自殺,卻沒法自己起身!顾谥羞赌钪笳埔煌斜銓⑤p如鴻羽的身子給拉直。

  「謝……謝謝!顾p吁了口氣,繼而想到他指責的事!肝也皇且詺ⅲ抑皇恰

  「冒死撿禮券。」與自殺無異。

  「呃!我沒想到它會掉到海里……」彤乞愿尷尬的一笑,表情局促。

  不等她說完,江天憑又忍不住開口。

  「你沒帶大腦出門嗎?一張小小的紙片會有人命值錢不成,海是高深莫測地,隨時有可能淹過你的腦袋,到時候你能去的地方就是殯儀館!

  「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后我會小心謹慎,再也不涉足危險之地!冠s緊認錯準沒錯,千錯萬錯一定是她的錯。

  「你……」一瞧見她卑躬曲膝的連連道歉,他的心火不住的往上燒!覆铧c沒命的人是你,你干么一直向我說對不起!

  她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一般受驚嚇過度的女人一醒來,通常會先問身處何地,一見有陌生人在場,當然會來一番身家調查,以免落入歹人之手。

  而她至始至終沒問一句他是誰,老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好像他是生人莫近的細菌,稍一碰觸就會感染世紀病毒。

  江天憑一向不認為自己貌如潘安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起碼有一半的女性同胞會多看他兩眼,即使他并未刻意施展自身的魅力,打他主意的女人不在少數,甚至是發展一夜情關系。

  他不是柳下惠,自有基本地生理需求,雖然不搞復雜的男女情欲,與已婚婦女有性方面的往來,他有幾個不固定的伴,彼此各有默契的不談感情,純粹是肉體上的發泄,一下了床便是互不干涉的陌路人。

  可是她給他的感覺卻不是這兩種人,對他一無企圖心,二又不似漠不相干的陌生人,兩眼一睜開就往他胸前摸來摸去,只為確定他是不是真人。

  要是自制力差的男人早就撲上去了,管她要還是不要,一切都是她自找他,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就很難停止,她只好當大餐,被吃掉的份。

  「因為……呃!我拖累了你。」她干笑的直搓手指頭,想找回一點安全感。

  「嗯哼!你笑得真難看!箍戳藗。

  「嘎!我……對不起,我生得平凡!顾謴澫卵狼,微露胸前引人食指大動的美景。

  「又道歉,你沒別的話好說嗎?我指得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笑得太假。」一看就曉得敷衍的成份居多。

  苦笑在心的彤乞愿揉揉小尾指,一臉不自在!肝也惶晳T和人說話。」

  「你的意思是習慣和鬼交談!鼓樢怀,不悅之色浮于表面。

  「我……」唉!多說多錯,不如三噤其口。

  可是當她一回顧室內的擺設后,一雙染上山光水色的美眸赫然一怔,有些錯愕的環視陌生環境,眉峰微蹙地想尋找熟悉的事物。

  她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隱約記得她的下半身泡在海里,手中緊捏著學校送的招待券,心想著:太陽好大,人好多,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然后一片黑霧襲卷而來,她便不醒人事。

  「這是我的房間,你暈倒了!苟坏貌槐胤啃菹。

  「喔!謝謝,請問我的禮券呢!」她接下來的行程全靠它們了。

  江天憑冷酷的眉挑了一下,以斜眸一睨!改愕闹x謝很不誠懇,我拒絕。」

  「不誠懇?」他是什么意思。

  「你對幾張破紙的重視勝過救命恩人,你說我該接受你的謝意嗎?」他像是惡意挑釁的魔鬼,拎起三張優惠券放在耳邊扇涼,看得她都快凸了。

  「那是我的禮券……」他不會想撕了它們吧!

  看得心驚膽跳的彤乞愿幾度欲伸出手一搶,可是又怕不小心撕破了,一人拿一半反而不能使用,暗自心急地想拿回所有物。

  驀地,她發現全部的禮券是一張張攤開,鋪陳在三層報紙上,似乎吸太多海水,以此方式讓它們自然瀝干水份,不致全黏在一起而爛成一團。

  忽然間,一股讓人感動的暖流溫暖了心窩,她對眼前始終冷臉以待的男人大有改觀,其實他只是口氣稍微重了些,與外表不符的心地卻十分柔軟,是個熱心熱腸的好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我姓彤,彤乞愿!顾氐馈

  晉周處「風土記」中記載,七夕當夜拜牛郎織女時,馬上下拜說出心底愿望無不靈驗,所乞求的愿望一次只能有一種,而且要連乞三年才有效。

  她試過,在七夕情人節夜晚向天祈求,而且不貪心的只要求有個人做伴,不再孤零零地守著沒有笑聲的家,羨慕別人可以開懷的大笑。

  今年是第三年,也是最后一次的機會,傳說是否屬實就看這一次了,她要在星光最明亮的空地乞求一生的幸福,不再只看別人手心交握走遠的背影。

  很傻的念頭,她也知道不可能成真,但是希望無處不在,就算是自欺欺人吧!不親自試一試怎么知曉它是真是假。

  「江天憑!顾拿。

  「呃!江先生,你的……不,我的禮券可不可以還我,我需要它們填飽肚子!顾t腆地說道,一副地上有洞一定往下鉆的模樣。

  沒辦法,她還有父母的房貸要付,而且自備的旅費并不多,除了必要的開支外,一毛錢也不敢亂用。

  窮日子過久了會舍不得花錢,手邊有的每一塊錢都想省下來,以防老了沒人奉養,多存點養老金好過看人臉色,那種因湊不出錢繳學費而遭到同學羞辱的生活,她再也不愿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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