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藍雁沙 -> 求婚進行曲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求婚進行曲 第五章
作者:藍雁沙
   

  所有的人大概都知道了!黎瑾坐在餐桌旁,拚命的維持面無表情來聆聽定叔述說杜家的歷史。

  蘭姨進進出出的拿條潔白的抹布,擦拭著早就光可鑒人的家具,不時的朝黎理和杜平這頭飄來滿意的微笑。

  另外一些人,據(jù)說是老太爺身旁的貼身武官、和老太爺一起自軍中退下來的伙伴,還有幾個不知是被哪個單位派來駐衛(wèi)在這里的神秘人物,當(dāng)然,還少不了黃小姐和李小姐,川流不息的人們用著各式各樣的借口:喝水、找磨刀石、找東

  西,來來往往的盯著黎瑾和杜平看,還不時的穿插著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聲。

  「所以老太爺如果要出席婚禮的話,勢必引來很多的記者,還有老太爺以前的舊部屬及幕僚。這樣的話,你們的私生活就會曝光,你們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定叔有條不紊的說著,并且逐一的在面前的白宣紙上,用藤飽墨汁的毛筆,以蒼勁的筆法寫著草書。

  行云流水的草書猶如云中龍似的在紙上游走,黎瑾心不在焉的聽著定叔的話。婚禮、記者……慢著,他到底在說些什么?黎瑾遽然心驚的拉回自己遠親的思緒,努力想集中精神去分辨他到底在說什么。

  但是他坐在那里,含笑的眸子不斷的向她掃來,教她怎么靜得下心呢?黎瑾嘆口氣的看著一直微笑著點頭的杜平,拚命的想振作自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傻傻的盯著對面的那個人看。

  杜平朝她笑著挑挑眉。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在這棟大宅子中所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別想瞞得得過定叔。

  定叔剛才所說的也有道理,他們的婚禮若請爺爺公開觀禮福證的話,勢必引起許多人的注意。爺爺以經(jīng)隱居近三十年了,如果有可能,杜平不希望有太多好奇的外人來打擾爺爺清靜的日子……

  看她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茶的樣子,杜平知道黎瑾其實是非常的緊張,因為她拿著茶杯的手正不穩(wěn)的顫抖著。娶她成為他一生的牽絆,這個念頭越來越吸引他,他真的想馬上就將她帶到法院去,由公證人證婚,何需那么多的繁文縟節(jié)?

  「三十幾年前少爺跟奶奶結(jié)婚時,因為老太爺仍在軍中,所以那天是冠蓋云集,所有的將級軍官都來喝喜酒。但是他們是先去公證結(jié)婚才宴客的,我想你們也可以依他們的例子辦。最主要是這樣一來,老太爺可以早些離席!苟ㄊ逭f完望著杜平等著他的響應(yīng)。

  「也好,日子跟宴客方面……」杜平滿意的指著定叔在宣紙上所寫的字。

  「日子我已經(jīng)看好了。就只等孫少爺稟明老太爺,我就可以交代下去,要他們?nèi)?zhǔn)備了!苟ㄊ鍖⒁粡埣t紙遞給杜平,得意的說。

  「嗯,這……」杜平挑起眉正要說話,卻被后頭的騷動打斷。

  「老太爺,您小心點,留意這地板滑哪!」蘭姨追著精神奕奕的老人后頭叮

  嚀道。老人則是柱著拐杖跨著大步走過來,黃小姐緊跟在旁的攙扶著他。

  「爺爺,您當(dāng)心!苟牌节s緊站起來扶著他坐下!改诩毙┦裁茨?您不是常說急不急就是一口氣,自己怎么這樣急匆匆的呢?」

  「平兒,你跟黎瑾哪天結(jié)婚哪?我剛才聽侍衛(wèi)們在說這件事,老劉說你定叔交代要他們?nèi)フ业胤窖缈。平兒,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沒有先告訴我?」老人明顯的相當(dāng)不悅。

  黎瑾瞪大眼睛的看著杜平,雞道……雞道他們所說的婚禮是指她跟杜平?這怎么可能?她恨他……

  「爺爺,我正想跟定叔商量商量后再告訴您。因為這件事畢竟定叔比較有經(jīng)驗!苟牌奖M力的安撫老人激動的情緒。

  定叔見狀也趕緊搭腔。「是啊,老太爺。咱們得好好合計一下,這可是咱們杜家天大的喜事!」

  老人的怒氣這才稍微舒解!膏福乾F(xiàn)在說得怎么樣了?我急著要把曾孫哪!」

  黎瑾開始感到急促的心跳似乎越來越大聲,沉重的壓力壓得她快要無法忍受。豆粒大的汗珠不斷的自額頭流下,很快的墜入衣領(lǐng)中,順著肌膚畫下一道涼意。

  天!她還沒有準(zhǔn)備好要結(jié)婚,而且,而且她……黎瑾惶恐的看著杜平。不,她不想嫁給他,她根本都還不認識他!但是昨天呢?那她昨天為什么會拋開理智,不顧一切的與這個男人共赴巫山呢?理智的那一面不斷的詰問著她,而啞口無言的她,只能咬著下層的流著冷汗。

  「爺爺,我們正在商量日子呢!我們可能先公證結(jié)婚,讓爺爺為我們主婚。黎瑾家里的長輩都不在了,所以就請爺爺主婚,請客的事再說吧!」杜平慢慢的說著,不停的注視黎瑾,她是怎么了?                                                  

  「嗯,阿定哪,趕明兒個把我的的裁縫找來,我得做件新袍子,等平兒娶媳婦時穿。」老人興匆匆的吩咐著定叔。

  「是,老太爺。」

  一陣車聲之后,門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然后是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

  人,拎著個手提箱出現(xiàn)門口。

  「陳大夫,你今天來得挺早的!苟ㄊ逍溥涞挠锨叭ィ舆^他手中的提箱。

  被稱為陳大夫的年輕人和善的笑笑!付ㄊ迥,我想沒事就早些過來。老太爺今天覺得如何?」他一邊問著老人,一邊動手翻閱黃小姐遞過去的紀(jì)錄本。

  「很好哪!小伙子,我孫子要結(jié)婚啦!」老人高興的指著杜平說道。

  陳大夫放下手邊的紀(jì)錄本,趨上前去和杜平握手!腹材懔。我們沒見過面吧?我叫陳景文,現(xiàn)在由我負責(zé)老太爺?shù)慕】,不過我明天就退伍了!

  「謝謝你,陳大夫。我祖父多虧你們的仔細照顧!苟牌接芍缘卣f。

  「哪里。這位大概就是未來的杜夫人吧?身體不舒服嗎?臉色相當(dāng)蒼白!龟惥拔霓D(zhuǎn)向一旁的黎瑾,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事的。」黎瑾虛弱的靠著杜平,勉強的擠出個微笑。

  陳大夫看了她一眼,動手為老人把脈。「我是個醫(yī)生,退伍后我會到醫(yī)院報到。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無論什么事,只要我?guī)偷蒙厦。」他說出一家頗具規(guī)模的教學(xué)醫(yī)院的院名,和相當(dāng)特別的科別。

  「謝謝你。不過,我想我跟黎瑾去拜訪你的機會不大大,但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苟牌缴焓謱⒗梃獢埖酶o,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黎瑾?唔,十分美麗的名字,跟人很相襯。」陳大夫說著在紀(jì)錄本上簽名!肝铱纯,血壓、心跳都很好,飲食、藥物也控制得很好。oK!」

  他站起來,隨即又湊近老人!咐咸珷,雖然孫子要結(jié)婚了您很高興,但是您還是不能喝酒,免得血壓上升!顾屑毜亩撝。

  老人聽了可是相當(dāng)?shù)牟粷M意,他板起臉孔看著面前的后生晚輩!感』镒,我孫子要娶媳婦了,你卻不讓我喝酒,這象話嗎?」

  「老太爺,喝酒會影響你的健康,生氣也一樣!」陳景文邊收拾著所有的器具邊說道。

  老人根本不想理醫(yī)生的話,悶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杜平見狀連忙哄著他。

  「爺爺,陳大夫也是為了您的健康……」杜平無奈的勸著他。

  哼,你們懂什么?孫子要結(jié)婚了,我當(dāng)然要去敬酒,想當(dāng)初……唉,黎瑾

  啊,爺爺老啰,現(xiàn)在就只盼妳給爺爺生個曾孫子……」老人握住黎瑾的手,感慨的說。

  黎瑾無言的看著他,心里卻為他的話苦惱不已。怎么辦?事情怎么會弄得這么騎虎難下?她昨天真的是沖昏頭了,這下子要怎么收場呢?

  *                          *                          *

  送走醫(yī)官,黎瑾沉默的跟在杜平的身旁。剛才杜平拉著她一起送客,她就想趁機會跟他把話說清楚,但現(xiàn)在……兩人沿著景象優(yōu)美的道路走了快半小時,話卻似魚刺般的便在喉口。

  「我們結(jié)婚后可以住在這里;蛘邐呄胱∨_北,偶爾回到這里住住,當(dāng)成是度假!苟牌酵O履_步,托起她的下頜,輕聲的說著。

  看著他滿臉溫柔,黎瑾忍不住的感到濃厚的罪惡感。但是現(xiàn)在不說明她的想法,只會令事情發(fā)展得更難以收拾。想到這里,她鼓起勇氣面對他。

  「杜平,我們的婚事會不會太……」她話未說完,即見到侍衛(wèi)老劉拚命的朝他們這頭跑,還不時的伸出雙手招呼著他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杜平心知有異,拉著黎瑾向老劉那邊跑去。

  「孫少爺,快回去!老太爺……老太爺剛倒下去了!估蟿獯65模貌蝗菀撞虐言捳f完。

  杜平不待他說完,即拉著黎瑾拔腿就往大宅子跑。

  *                          *                          *

  「爺爺!你振作點,我馬上叫救護車!苟牌较锇l(fā)狂似的報著虛弱的老人。

  「孫少爺,不要移動老太爺。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醫(yī)生了,他們馬上就到了!裹S小姐跟李小姐拿著血壓器為老人量血壓,同時警告他。

  杜平跟本就聽不進她們所說的話,定叔只好要侍衛(wèi)們架住他,免得他因太沖動而移動老人。

  除了剛剛才送走的陳景文之外,又有幾為年紀(jì)較長的醫(yī)生也隨后趕到,他們復(fù)診之后,一致決定,不要將老人送去醫(yī)院了,因為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禁不

  起這些折騰的。

  「爺爺,你覺得怎么樣?」杜平坐在床頭,憂心忡忡的替老人擦著汗珠。

  「平兒,爺爺大概不行了!估先酥刂氐拇鴼狻

  「爺爺!」杜平恐懼的緊緊握住他的手。

  老人搖搖頭。「生死有命,爺爺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親眼看到你結(jié)婚!顾麛鄶嗬m(xù)續(xù)的說著,「黎瑾,妳,定要好好的扶持平兒,做個賢內(nèi)助!

  黎瑾惶恐的走過去,將手放在老人等待的掌中!笭敔敗

  「老太爺,我看這么辦吧!就讓孫少爺跟孫少奶奶在您面前結(jié)婚吧!這么一來,您老人家就能替他們小倆口主婚了。」定放在一旁擦著眼淚說。

  老人的眼中立刻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光芒!负,好,快去準(zhǔn)備,把我過年做的那件長袍找出來,快去!」

  「老太爺,我馬上去。另外蘭姨已經(jīng)把當(dāng)年少爺跟少奶奶結(jié)婚的禮服都找出來了,我馬上要她去拿給孫少爺跟孫少奶奶穿。」定叔非常有效率的指揮著手下,并且一五一十的向老人報告。

  捧著那件泛黃且充滿刺鼻的樟腦丸味道的白紗禮服,黎瑾只覺得自己似乎飄浮在云端的不切實。結(jié)婚……怎么會是這么突然的事呢?她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只有苦惱……

  「黎瑾,妳怎么還沒換衣服呢?」杜平推開門,看到仍呆坐在床上的黎瑾,他快步的走過去圈住她!肝抑肋@太匆促,也太委屈妳了?墒,他們說爺爺可能撐不過今天了……我保證,以后我一定會補償妳的!

  以后……黎瑾猛然抬頭有著他!付牌,我很抱歉!我……我不能嫁給你!」她哭著將婚紗塞回杜平的懷中。「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

  杜平臉上寫滿了驚愕及不解。「我不明白,黎瑾,我以為經(jīng)過昨夜……」

  「那是我們被沖昏頭了,你記得你自己說的嗎?我們一時之閑失去了理智……我……我們根本都還是陌生人,我……」黎瑾擺擺手,卻不知道怎么說明自己的想法。

  杜平看了她半晌,像是件了某個決定似的嘆口氣!咐梃,也許是我會錯意了。但是,我懇求妳,就算是演戲好不好?求求妳看在那個垂死的老人份上,跟

  我演完這場戲,好嗎?」

  「杜平:…」黎瑾抬起頭,抹去游捶的淚跡。

  「求求妳,這是他臨終的最后心愿,妳忍心讓他抱憾的走嗎?」杜平懇求的說:「我不會要求妳留下來,只要演完這場戲,妳隨時可以走的。黎瑾,他的時間不多了,求求妳。」杜平眼角隱隱的泛出淚光。

  接過他手中的婚紗,黎瑾唱嘆的將那伴婚紗穿上,心中卻是百感交集。沒想到她是在這種情況下穿上白紗!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黎瑾,我最美麗的妻子!苟牌酵衅鹚哪,在她唇上印下極為纏綿的一吻,久久才放開她。

  「杜平……」黎瑾雖明知這只是一場戲,卻仍為他的溫柔感到臉紅心跳。

  杜平放開她,深深的凝視著她,似乎是想將她印在腦海似的!肝覀冏甙!」

  「孫少爺,老太爺他……」蘭姨跑進來,焦急的大聲喊著!缚煲稽c,他怕要不行了。」

  杜平二話不說,拉著黎瑾就往老人的房間跑,高頭大馬的他跨著大大的步伐,黎瑾只能拎著長長的白紗裙擺,三步并作兩步的緊跟著他。

  房門一打開,有個西裝筆挺、表情嚴(yán)肅的中年男人立刻讓開身子。

  「林律師,就照我剛才說的吧!平兒,你穿起你父親的衣服,跟他真像是同個模子剌出來的一樣。黎瑾,來,讓爺爺好好的看看妳,我總算盼到平兒結(jié)婚了。阿定,開始吧,扶我坐起來!」老人的精神似乎比剛才好多了。

  在老人面前,他們由林律師證婚,老人主婚,全宅邸的人都擠在小小的房內(nèi)觀禮。在杜平說完那句中氣十足的「我愿意」之后,老人已經(jīng)不支的躺了下去。

  看著老人殷切的期盼,黎瑾也低聲的說出她的誓詞,然后林律師微笑的看著他們,「恭喜,你們已經(jīng)正式結(jié)為夫妻了!

  黎瑾只覺得腦門發(fā)麻,瞪著手中那把剛才蘭姨匆匆塞給她的致瑰,那是從園中剪下、摻雜數(shù)種顏色的玫瑰花束。

  「平兒,爺爺不行了。黎瑾,妳現(xiàn)在是杜家的人,是我杜家的媳婦兒了,要好好的跟平兒生活,要……要夫妻和……和睦……」老人還沒說完,手即無力的

  垂下一爺爺,爺爺!」杜平輕輕的搖著老人的手!笭敔敚敔!」淚水自他的眼眶不斷的溢出來。

  「孫少爺,你要節(jié)哀。最起碼老太爺他走得很安詳,心愿也都達成了。」定叔含著眼淚說。

  「是呀,孫少爺,況且現(xiàn)在有孫少奶奶了,老太爺應(yīng)該是很安心的去了。」蘭姨捧著一大疊的壽衣跟壽鞋進來,交給定叔。

  「杜平,你要節(jié)哀順變。」黎瑾抿著唇,看著他哀痛欲絕的撫尸痛哭,她蹲在他身旁,淚汪洋的扶著他。

  「孫少爺,你跟孫少奶奶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們?yōu)槔咸珷敻暌轮,你們在進來拜別他老人家,所有的事我們會料理的!苟ㄊ逡彩抢蠝I縱橫的扶起杜平。

  杜平整個人已經(jīng)沒了頭緒,,他靜靜地任劉水淌流。

  「杜平……」黎瑾擔(dān)憂的看著他。他們回到房里后,蘭姨已經(jīng)找好素色的衣物給他們換上!付牌健

  杜平茫茫然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她!杆吡。黎瑾,他走了!我從小就沒父沒母,是爺爺一手把我養(yǎng)大的,我還沒有好好的孝順?biāo),他就走了……?br />
  「杜平,你不要再說了。他知道你的孝心,你只是工作太忙了!估梃滩蛔⑺麚磉M懷中。

  「借口,都是借口!我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座深宅大院中終老,我真是不應(yīng)該!」杜平將頭埋在她懷中,低聲的吼著!柑彀。艺媸侨瞬恍⒘!」

  黎瑾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輕拍著他的背,嘴里像是唱歌似的喃喃地說:「噓,杜平,那不是你的錯。他知道的,他知道你的心!」

  懷中的人漸漸的松弛了下來,黎瑾仍沒有放開他,只是不斷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喃喃的安慰著他。

 。                      *                          *

  在一連串的法會儀式之后,老人終于人土為安,一生奉獻給黨國的他,在死

  后也是備極哀榮,他的棺木覆蓋上黨旗及國旗,然后葬在他生前即已選定的墓園中,從此永與藍天白云、青山綠水為伴。

  老人不在了,那隊派來駐衛(wèi)的神秘人物也撤掉了,連大門口的警衛(wèi)也消失不見。黎瑾坐在門前的階上,感慨萬千的看著冷清的庭院。

  杜平和定叔不知在爭論些什么,只見杜平不斷的說著,而定叔滿臉不以為然的猛搖著頭。

  黎瑾好奇的瞧著他們,摸摸身旁的行李。剛才杜平告訴她,今天要到臺北市辦事,所以她也打算離開了。最后一次再環(huán)顧四周,這個地方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這里她由女孩變成女人,也是在這個地方,她披上白紗,對那個男人許下她的承諾,雖然明知那是假的,但仍是教人難忘的經(jīng)驗。

  杜平肯定說了些什么話,令定叔非常的不高興,只見杜平跨著大步走過來,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黎瑾。

  「孫少爺,老太爺要是知道了,他會不開心的!苟ㄊ逯钡恼f:「況且孫少奶奶……」

  「就像我所說的。定叔,我答應(yīng)她了,我想這樣是很合理的。」杜乎說著提起黎瑾的行李,向他的黑色車子走過去。

  「但是林律師說……」定叔仍不死心的跟列車旁。

  「定叔,我不管林律師說什么,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叫林律師照我的話去做,我沒有時閑再去管這些事,我已經(jīng)耽擱了快半個月了,公司里有一堆事等著我回去處理!苟牌桨l(fā)動引擎,調(diào)整著后視鏡告訴定叔。

  「那孫少奶奶……」定叔猶不放棄的轉(zhuǎn)向黎瑾。

  「定叔,麻煩你就照我所說的告訴林律師,我不希望再旁生枝節(jié)了。我們該走了啦,不然待會兒臺北市會塞車。定叔,你保重了!苟牌秸f完一加油,車即沖出大門。

  黎瑾只來得及伸出手去揮動一下,車子已經(jīng)轉(zhuǎn)了個彎,將大宅子遠遠的拋在路的那一頭了。

  在洋溢著〝圣母頌〞的音樂聲中,車身保持平穩(wěn)的不斷向前行進。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是黎瑾卻意識到杜平正不斷的透過眼角瞄著自己,因為她也是停不下

  來的偷偷打量著他。

  路旁的車子越來越多,房屋也越來越密集,路標(biāo)明明白白的標(biāo)示著——離臺北市是越來越接近了。

  而他,卻仍一直沉默以對,她該說些什么嗎?黎瑾瞪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木然的想著。

  該怎么說呢?又該說些什么呢?黎瑾嘆口氣,將頭抵在玻璃窗上,不斷的問著自己。

  *                          *                          *

  他是不是該說些什么呢?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走出他的生命?杜平又再次從眼角悄悄的看她一眼。

  這絕不只是一場趨近后的激情,杜平清楚的感覺到彼此閑相互的吸引。起碼,在那天晚上,黎瑾是真誠而坦白的,她其實的存在就像是空氣中彌漫的曇花香氣般的不容否認,她為什么要否定那一夜對他們彼此的意義呢?

  他該放她走嗎?他能忍受失去她的日子嗎?還有剛才定叔所說的那些話老太爺已決定將大宅子跟一些產(chǎn)業(yè)都留給黎瑾了。

  而他卻要林律師撤銷他們的婚姻關(guān)系,難怪定叔會那么生氣,他大概以為自己是兒戲婚姻的人吧!他哪想得到,不想要這樁婚姻的不是他,而是黎瑾!

  車子終于走到繁華的市區(qū),杜平將車子停在紅磚道旁,茫然的望著黎瑾。

  「黎瑾,妳要到哪里去呢?」

  黎瑾恍如大夢初醒般的看著他,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車外的車水馬龍!肝乙膊恢。你讓我在這里下車好了,臺北我很熱的!

  「黎瑾……」杜平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心里滿是濃濃的擔(dān)心。在丑陋市容中的她,好象隨時會被奇形怪狀的建筑物吞噬了般的渺小。

  「什么事?杜平,我們就此分手吧!」黎瑾試圖教自己能灑脫點,但心中卻充塞著洶涌的情緒,澎湃起伏得令她覺得自己非常脆弱。

  「黎瑾,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打電話到公司或是跟〔查理的店〕里的查理聯(lián)絡(luò),我隨時會到妳身邊的。」杜平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并且在背面寫上查

  理的店的電話。

  黎瑾感動的接過名片,朝他淡淡一笑!付牌,謝謝你。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把我從一團混亂中拉了出來,我真的很感激你。」她隨即開門下車。

  杜平感慨萬千的看著站在路旁的她。「黎瑾,有時人與人之間,恩怨并不是一比一的去償還或要求,最重要的是要有心!

  「杜平,再見了!估梃嗥鹚男⌒欣钕,朝他揮揮手,馬上就隱沒在下一波過馬路的人潮中。

  「再見!苟牌洁恼f著,看著她飄逸的長發(fā)在深秋的勁風(fēng)中不斷的飛舞、飛舞著……

  黎瑾站在街的轉(zhuǎn)角再次回頭,他仍在那里,但是她必須離開他。因為她不相信短暫的激情,她要的是能生生世世、天長地久的依偎,所以,再見了,杜平。

  黎瑾甩甩頭,轉(zhuǎn)過街角,再次投入冷漠約臺北街頭的人潮行列中,關(guān)于山中的那一夜,只能永遠放在心靈最深處。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0.226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