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回去了,謝大哥會來接我!褂谟翮プ诘靥荷希p目注視著地毯上的一個圖案:心想這是必然的結(jié)果;可是不知怎么地,她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好像一個知己的朋友要離開自己一般。
古摯崴靠墻而坐,凝視著秀發(fā)輕披肩頭、柔美飄靈的她,雖然想開口提出交往的請求,但始終鼓下起勇氣。舞臺經(jīng)驗豐富的他,什么大場面沒見過?為什么這點小事就是說不出口呢?
「那個…」于郁瑛因室內(nèi)沉重的氣氛,覺得胸口有點郁抑難受!改慊厝ブ,不要再隨便演出失蹤記了,會讓人擔(dān)心的!构艙瘁艘膊恢撛趺椿卮穑缓么鸱撬鶈枺骸高@幾天在這里讓我有一種〝家〞的感覺,我已經(jīng)好久沒回家了,很懷念這種感覺!
于郁瑛隨手在地毯上亂寫字!改銥槭捕炔换厝タ纯茨惆謰屇?」
「我也很想啊。」古摯崴仰看天花板的日光燈,似自語般地說:「可是記者會跟蹤我回家,這樣只會為我父母惹來麻煩而已,我沒有隱私權(quán)也就算了,我的家人還要過日子呢!褂谟翮ы榈乜粗。公眾人物雖然表面風(fēng)光,但私底下也有不足為人道的苦處。
兩人接著皆沉默不再說話,直到林秀枝招呼吃晚餐才離開房間。
晚餐過后不久,古摯崴才宣布自己明天將要離開的事。
林秀枝知道后大吃一驚!冈趺催@么快就要回去了,鄉(xiāng)下有事要忙是不是?」
于健名也頗為驚訝,連忙問:「是不是清掃大樓的工作太辛苦了?若是這樣,我可以另外幫你問問看,有沒有更好的工作。」
于雅菁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雙明眸不時地瞟著他和姊姊。今天的報紙她也看了,也知道概略的情況,看著姊姊神情上有著掩不住的落寞,該下會在這短短的時日里對他產(chǎn)生了情愫吧?
「謝謝伯父、伯母的關(guān)心,更感謝您們的照顧!构艙瘁松钌钜痪瞎,抬手拿下假發(fā)露出本來面目!钙鋵,我是因為一點事才跑出來的,對不起!褂诮∶土中阒Ρ牬笱劬粗媲暗膸浶∽,那模樣還真是俊俏呢。
林秀枝驚愕過后,睇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女兒,不禁輕罵:「唉!你們年輕人就是這么任性,做事這么沖動!拐Z畢,頓了頓,再問:「跟家里的人聯(lián)絡(luò)過了沒?」
古摯崴點點頭!嘎(lián)絡(luò)過了,等會他們會來接我!乖捖,掏出這幾天當(dāng)清潔工所賺的數(shù)千元!覆福@些錢就當(dāng)作這幾天的食宿費用。」林秀枝見狀,不但白了他一眼,還輕罵:「我們不是為了錢才幫你的。」
「對呀,這些錢也是你辛苦了幾天才賺來的。」于健名也說:「你還是帶在身邊吧!
古摯崴明白兩老的心意,遂收回鈔票,以萬分感激的心情道謝:「謝謝伯父、伯母,那…」眼眸微轉(zhuǎn),看了螓首低垂的于郁瑛一眼。「那我走了,伯父、伯母,再兄!乖捖,轉(zhuǎn)身走出于家客廳。
「慢走,有空再來我們家玩!褂谘泡伎粗炎叱龃箝T外的古摯崴,用力推于郁瑛一把。「姊,送客呀!挂恢钡皖^冥思的于郁瑛,這才抬起頭來,看見他已不在客廳里,不假思索便起身追了出去。
古摯崴走出于家大門,一眼便望見停在路口轉(zhuǎn)角處的藍(lán)黑轎車;遲疑片刻,正想邁步之時,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促使他下意識回頭,待看見追出來的人是她時,一顆心竟沒來由地涌起一絲興奮。
于郁瑛在他身前停步,剛才只是下意識地追出來,現(xiàn)在面對他卻有一點茫然,不知自己為什么會追出來。
「我…」古摯崴見她停步不說話,雙唇微動,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問:「我…我們可以做…做朋友嗎?」于郁瑛看見他眸中有著殷切的期盼,竟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無意識地螓首微點。
一抹和煦迷人的微笑在古摯崴的唇邊漾開。
兩人相互凝視片刻,古摯崴首先回過神來。「那么…我走了,過幾天再給妳電話,再見!
「再見!褂谟翮克退呦蚰禽v轎車,那句「過幾天在給妳電話」,讓她不由得有種深沉的感觸,這是高育杰以前常講的一句話,而她卻始終等不到他電話。
客廳里的林秀枝望向外頭矗立的女兒,雙眉微皺地自言自語:「我覺得好像常常在哪里看過阿哲耶。」
于健名也附和著:「我也有同感。」于雅菁睇了父母一眼;雖然大明星只在家里住個幾天,但也讓她的荷包豐厚了不少。
「只要電視多看一點,自然常?吹玫剿!褂谘泡寄眠^遙控器開始轉(zhuǎn)臺,不意才換到第三個頻道就看見正在播放古摯崴的歌曲MTV!缚矗糯蟾缇驮谶@里!褂诮∶c林秀枝雙雙轉(zhuǎn)頭注意電視屏幕。
林秀枝呆視片刻才頓悟地驚叫:「阿哲是歌星耶!」
于雅菁點點頭。「他是個很有名的歌星呢!乖捖,朝門口瞄了一眼,壓低聲量:「老姊很有明星緣吧?」未了還揚(yáng)揚(yáng)眉毛。
于健名立刻戴上老花眼鏡,仔細(xì)將電視上的人看個清楚,一會才緩緩地說:「本人好像比電視上好看!
「因為透過鏡頭無法完全捕捉到他的魅力和氣質(zhì)!褂谘泡家驗閰⒓訉W(xué)校的攝影社,所以對這方面頗有見解。
林秀枝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杆娴慕邪⒄軉?」
于雅菁點頭!腹糯蟾绫久泄畔U,藝名才叫古摯崴!
「這樣啊!沽中阒c頭。這幾天以來古摯崴一直相當(dāng)沉默寡言,害她以為是「莊下囝仔」比較「古意」。無視家人的議論紛紛,于郁瑛悄悄地走進(jìn)客廳,然后回到房間,總覺得心口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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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的化妝間里~
蕭雁妮緊抿朱唇,一雙美目透出無限的怒意,敵視著面前三個打扮得妖嬌,但名氣不甚響亮的女演員。
「這下可好了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結(jié)果……」右邊一頭長發(fā)染成棕紅色,身著朱紅緊身洋裝的女子說,末了逞嘴角一撇,似是十分不屑。
「肉沒吃到,反倒吃了一「坨」鵝大便,好臭、好臭。」中間身材略矮,一頭長發(fā)挑染成金黃色的女子冷笑數(shù)聲,話落,逞戲謔地捏起鼻子。
左邊一個身著長褲套裝,頭發(fā)削短,嗓音尖銳,以極輕蔑的語氣說:「原來所謂的,玉女」就是想趁機(jī)吃帥哥的豆腐!拐Z畢,彎細(xì)的眉毛一挑!负瓦@種不要臉的女人同臺演出,真讓我們感到顏面無光啊!
一旁三、四個化妝師靜靜地看著四侗女演員對恃;這種情形她們見多了,自是見怪不怪了。反正女演員們常常是表面一團(tuán)和氣,私底下卻為了誰戲份較多而勾心斗角。
蕭雁妮盡管心里氣惱,卻也不輕易反擊,免得來個「對號入座」,更被人挖苦而已。
這時,負(fù)責(zé)導(dǎo)這部戲的導(dǎo)演怒氣沖沖地進(jìn)來,看見蕭雁妮便破口大罵:「都是妳假傳圣旨,說什么劇本改成妳和古摯崴有吻戲,結(jié)果編劇組的人說沒有這回事,完全是妳擅作主張、亂講話,害我被老板狠刮一頓,還要我登報向古摯崴道歉,妳讓我顏面掃地,還被老板撤換這出戲的導(dǎo)演資格!妳…」導(dǎo)演氣得混身顫抖,他原本是打算靠導(dǎo)好這部卡司堅強(qiáng)的單元劇來抬高身價,更想借著古摯崴的經(jīng)紀(jì)人和宣傳助理不在身邊護(hù)駕的機(jī)會,迫使古摯崴和蕭雁妮來場纏綿的吻戲,這樣一來,不但打破了古摯崴不演吻戲的成規(guī),甚至還可自我吹捧一番。
豈料,事情的變化完全不照他的劇本進(jìn)行,古摯崴不但利用出外景時開溜,甚至還演出失蹤記,更糟糕的是唱片公司還透過管道對外放話,使得他偷雞不著蝕把米,只好將一口怨氣出在這個出道不久的玉女新星上。
蕭雁妮不甘心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強(qiáng)忍淚水出口反駁:「可是,編劇組他們也同意…」
「住口!」導(dǎo)演氣得怒吼!肝艺f是妳的錯就是妳的錯,別以為妳后臺硬我就怕了妳,要不是戲已經(jīng)拍得差不多了,我就把妳這個女主角換掉!」話落,怒氣沖沖轉(zhuǎn)身就離開。
一旁三個女演員個個面露幸災(zāi)樂禍的冷笑。
「嘖!嘖!好可憐呀,被導(dǎo)演罵得這么難聽的女演員,這還是第一個呢。」
「哎呀,妳不要再說了,人家可是有靠山的!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免得等會被人家報復(fù)!
蕭雁妮再也受不住她們的冷嘲熱諷,禁下住發(fā)起大小姐脾氣:「出去!妳們統(tǒng)統(tǒng)給我出去!」語畢,雙拳緊握,一張俏臉迅速脹紅。
三人突然被她的怒氣給嚇住了,互視一眼,短發(fā)女演員輕哼一聲!赋鋈ゾ统鋈ヂ,有什么了不起的!挂恢膘o默不語的化妝師們也交換個眼神,悄悄地離開了化妝間。
所有的人都離開后,蕭雁妮頹然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當(dāng)初若不是愛慕古摯崴,她何苦放著大小姐不做,又不顧家人的反對而踏入演藝圈!?目的只是想利用同是演藝人員的身分接近他,進(jìn)而和他發(fā)展戀情。
哪知,歌手和演員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古摯崴雖然也跨足電視圈,但因檔期問題,唱片發(fā)行后的各種宣傳活動,歌友會、巡回演唱,所以他只能接集數(shù)較少的單元;再者,因焉他是當(dāng)紅偶像歌手,所以女主角的人選,幾乎都要名氣相當(dāng)?shù)呐輪T和他搭檔演出。
這次,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演出女主角,最后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輕柔的安慰聲:「別哭了,這不像平常的妳。」蕭雁妮轉(zhuǎn)頭看見身后笑容慈愛的譚玫里,忍不住抱住她哭訴!缸T阿姨,他們?yōu)槭裁炊及堰^錯推到我頭上!這件事也是他們同意的!」
她口中的譚阿姨是少數(shù)幾個導(dǎo)戲功力受肯定的女導(dǎo)演之一,譚玫里以諒解的語氣勸慰她:「不用太傷心,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過錯不是全出在妳身上,所以常導(dǎo)演才會被罵得那么慘,編劇組也挨訓(xùn)了!
她拿過面紙?zhí)孢@個涉世未深的女孩擦干淚水,柔聲勸著:「我答應(yīng)過妳媽媽要好好照顧妳,妳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她一定很心疼。」
「可是,我…」蕭雁妮吸吸鼻子,螓首低垂,小聲地說:「我真的很喜歡古摯崴,更想成為他的女朋友。」譚玫里輕嘆一口氣!改菉吶脲e行了,妳應(yīng)該朝歌壇發(fā)展才對。」
「我沒有好歌喉!故捬隳菡Z帶哽咽:「我以前試過好多、好多向他表達(dá)愛意的方法,可是所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千篇一律?歌手不能和歌迷談感愛」;我甚至還自薦要當(dāng)他的宣傅助理,結(jié)果他們竟然說女孩子不可以,一定要男的才行!顾刖陀路䴕猓唤г梗骸笧槭裁慈思业闹矶际桥,他就偏偏要用男助理?這太沒道理了!
譚玫里輕輕一笑。「你應(yīng)該也聽過他以前剛出道時,曾經(jīng)被惡少殺傷的事吧?」
蕭雁妮點頭!肝抑,我還帶花去探望他,可惜他們不讓我進(jìn)去看他。」
「其實他會受傷也是因為要保護(hù)他的宣傳助理,后來唱片公司就派給他男助理,以免再發(fā)生類似的事件!
「這有什么好為難的!故捬隳葜涝螅狡鸶状!肝铱梢怨陀脙蓚身手一流的保鑣保護(hù)他呀!棺T玫里對她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
這時,蕭雁妮明眸微轉(zhuǎn),想到一個難題,吶吶地問:「那…那我是不是會被換角?」譚玫里搖頭。「不用擔(dān)心,只是換導(dǎo)演而已,由我來接手,妳大可放心!
「真的。 故捬隳輰偛诺牟挥淇烊珤伒骄畔鲈仆,又是一臉興奮的笑容。
「這么說,我還是可以和他見面了?可是……」她哀怨地看了譚阿姨一眼,幽怨地說:「他會不會討厭我,不想再和我演戲了?」
「不會吧,大牌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棺T玫里笑著說。
「大牌?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大牌呀。很少遲到,又不會拿喬,比那些自認(rèn)為大牌的人還敬業(yè)個千百倍呢!故捬隳莶挥X替古摯崴辯駁。
譚玫里忍俊不住輕笑出聲!复笈剖撬耐馓,會叫他大牌是因為他一點都不大牌,聽說連唱片公司的老板、職員都是這么叫他的!乖捖,腦中浮現(xiàn)一個捉弄她的念頭,故作神秘地說:「妳想不想和他來一場纏綿的吻戲呀?」
「可以嗎?」蕭雁妮雙眸突然亮了起來。
「吻戲、床戲都可以,但是…」譚玫里吊足了她的胃口,才緩聲地說:「要用替身,就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助理!故捬隳萋勓约甭暰芙^:「我不要!」語畢,小聲地請求著:「那…親親臉頰總可以吧?」
「好吧,我再和大牌溝通看看,他應(yīng)該可以接受才對!故捬隳菖d奮不已,心里盤算著只要多NG個幾次,就可以親他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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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于郁瑛將一個裝滿花藝書籍的紙袋放進(jìn)機(jī)車的置物籃里,從置物箱中取出外套穿上。十一月的天氣已有初冬的寒意了。
曾彥城步出電梯,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那纖細(xì)的人影,左右看了一眼,停車場內(nèi)沒有幾個人,且都不是事務(wù)所的職員,略加思索便朝她走過去!赣谛〗恪!
于郁瑛剛將車子推到通道,正想將鑰匙插進(jìn)孔中,回頭看見英俊瀟灑的上司,愣了一下,微笑禮貌地問:「有事嗎?」
曾彥城見她如此端莊大方的氣質(zhì),更是欣賞、心動,遂綻露一抹自信迷人的淺笑問:「我能否請你喝杯咖啡?」于郁瑛呆視他數(shù)秒,雙頰輕泛嫣紅,微笑婉拒:「對不起,我今天要去還書。」
曾彥城雖然微微感到失望,但也不急著放棄,只要她還在這里上班,機(jī)會還是存在的!改窍麓伟。」
于郁瑛不置可否,只是輕輕道聲再見,然后跨上她的小綿羊快速離開停車場。
曾彥城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好個乖巧的女孩,就連拒絕也是那么含蓄委婉,讓人一點也沒有碰釘子的惱怒感。仃足片刻,轉(zhuǎn)身走向他的車子,發(fā)動引擎駛離停車場。
于郁瑛在回家的路上,腦中想的是剛才曾彥城的無端邀請,雖然隱約明白他的用意,但她知道和上司之間不可能舍有什么的,所以還是不要給他希望,免得讓自己不自覺陷入絕境中。
這幾天,她感到情緒相當(dāng)?shù)吐洌劣谑鞘裁丛,她自己也抓下著頭緒。是因為還無法從失戀的挫敗中站起來?還是因為那個人給了自己希望,即又讓她期待落空?
「我回來了!拐谧鍪止さ牧中阒β勓粤⒖膛d奮地說:「妳今天怎么這么晚回來?阿哲剛才打電話來,約妳七點半在運(yùn)動公園見面,要妳在大門左側(cè)第二個路燈下等他。」
于郁瑛霎時呆站在客廳。這是真的嗎?他要和自己見面,而且約在人多的運(yùn)動公園,這……
突然,她腦中出現(xiàn)一個畫面。當(dāng)古摯崴出現(xiàn)時,所有的人蜂擁而至,而她別被人潮從他身邊擠開,最后被他瘋狂的歌迷踩得全身都是腳印,倒在地上沒人理。多么可怕的畫面呀。
可是,她雖然害怕受傷害,但仍然有一絲的期待。
林秀枝見女兒呆呆站在客廳,遂催促著:「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快去洗個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和阿 哲約會!
「媽。」于郁瑛被母親催促得俏臉飛紅!笂吘褪菒蹃y說話,他…他也許不是那個意思!
「唉呀,我不會看走眼的,阿哲一看就知道是「古意囝仔」!沽中阒⑼瓿傻氖止こ善肥者M(jìn)箱子里!肝椰F(xiàn)在就去煮飯,等會妳吃過晚飯就可以出門了。」
于郁瑛看母親匆匆走進(jìn)廚房,好像她要和古摯崴見面是件馬虎不得的大事般,真不知母親到底憑哪點斷定他是個「古意囝仔」,也許就是長輩的智慧和經(jīng)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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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運(yùn)動公園相當(dāng)熱鬧,是飯后散步的好地方;@球場上,十余個國、高中生做混合比賽,網(wǎng)球場上有夫妻檔在做友誼賽,草地上有上了年紀(jì)的老先生們打槌球。
于郁瑛請小妹送她過來,當(dāng)她走進(jìn)運(yùn)動公園,本能地就朝左側(cè)第二個路燈下望去,空無一人的燈下讓她莫名地感到一陣驚慌,不覺在心里自問:他真的會來嗎?
佇足片刻,她便朝指定的地點走去,燈下剛好有張縷花鐵椅,她下意識朝身邊梭巡一圈,不見他身影就坐在椅子上等待,一雙美目望著大門口。
沒多久,她看見一個身著牛仔布襯衫、長褲,戴棒球帽的男子朝這邊走來。
那男子在行走間,不時去拉低棒球帽,微低著頭走路,只見他邊走邊東張西望,好像在躲避著什么,給人一種行跡可疑的鬼祟感覺。
于郁瑛見他朝這邊走來,當(dāng)下立刻心生警覺,打算情況不對勁就大叫救命。
男子來到她面前,朝四周望了一眼,一言不發(fā)地在椅子的另一頭坐下,且慢慢地朝她靠近。
于郁瑛斜睨著他,這個人果然是登徒子一個,還是趁他尚未靠近的時候快離開吧,于是趕緊起身想離開。
「別走,是我。」于郁瑛聽這熟悉的聲音,本能一個旋身回頭面對他。古摯崴將球帽推高,拿下墨鏡讓她看清楚容貌。
「你怎么打扮成這樣?」于郁瑛吃驚地問,接著重新坐回椅上。
「怕被認(rèn)出來。」古摯崴又將帽子和墨鏡戴好。
于郁瑛只是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
「最近還好吧?」古摯崴轉(zhuǎn)頭看她。這近半個月來,她的影子不時在腦中盤旋。
于郁瑛嫣然一笑,不知怎么地,他的如期赴約讓她心情感到輕松了起來!高好啊,就是上班、下班而已!
「好羨慕妳。」古摯崴輕嘆一口氣質(zhì)有氣無力地說:「我最近忙慘了,果然偷閑快樂之后的代價就是痛苦,一直想找時間和妳見個面,滿想念妳的!顾谠V說別后的相思之情嗎?于郁瑛突然一陣心悸,雙頰倏地微感發(fā)燙!改恪愕墓ぷ鬟是比較重要!
古摯崴露齒一笑!高好謝大哥答應(yīng)以后盡量幫我擠出時間,這樣我們就可以常常見面了,可以嗎?」
于郁瑛一顆心怦怦直跳,心中明白他正提出交往的要求,只覺得連耳根也發(fā)燙了起來,感覺心慌慌的,片刻才低聲答:「好啊。」古摯崴見她答應(yīng)了,心里的興奮絕非筆墨所能形容,無論如何一定要追到心中的「好老婆」。
兩人沉默片刻,古摯崴突然問:「我記得這里有個溜冰場,要不要去玩玩?」
「可是…」于郁瑛有點遲疑。「我的運(yùn)動細(xì)胞并不發(fā)達(dá),可能會摔得四腳朝天!顾吇卮疬叞底詰c幸,幸好今晚穿長褲出門。
「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溜就好,我不會讓妳摔倒的。」古摯崴信心十足地向她保證。
于郁瑛微笑點頭,雖然對他的保證并無十足的信心,但只要自己小心點,相信應(yīng)該沒問題才對!改俏覀冏甙。」
兩人遂相偕朝溜冰場走去,兩人靜靜地走了近五十公尺。突然,古摯崴痛叫一聲,伸手按住額頭。
「你怎么了?」于郁瑛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問,她剛才只顧低頭走路,沒注意到他竟偏離步道,走到一盞故障的路燈前。古摯崴只覺得額角傳來陣陣的痛楚!肝易驳搅耸裁矗俊褂谟翮鲆曔@盞已故障的路燈。「路燈!
「這里有路燈?」古摯崴連忙拿掉墨鏡,仰視故障的路燈,似自語地說:「真是糟糕,我忘了晚上戴墨鏡根本看不見!拐媸翘觳牛∮谟翮扌Σ坏玫乜粗,晚上天色昏暗,戴上墨鏡不與瞎子無異嗎?真服了他。
古摯崴覺得好像有液體從額角流下來,伸手一抹,一看之下驚叫:「怎么流血了?」
「什么?!」于郁瑛看見他手上的血跡,慌得將他拉到較明亮的地方,將球帽推高撥開頭發(fā)細(xì)看,接著從皮包里拿出手帕,動作輕柔地替他擦拭血跡,柔聲問:「會不會很痛?」
「痛是不太痛,可是…」古摯崴遲疑片刻才問:「傷口是不是很明顯?」于郁瑛點頭。
「不但流血了,還瘀青了一片。」古摯崴雙眼一閉,輕聲一句:「我慘了!
于郁瑛聽了忙問:「你怎么了?覺得頭暈嗎?」
「沒有那么嚴(yán)重,妳不用擔(dān)心!构艙瘁诉B忙轉(zhuǎn)開話題:「我這樣不能去溜冰,該怎么辨?」于郁瑛根本不知道會出這種狀況,尋思片刻搖頭!肝乙膊恢馈!构艙瘁讼肓艘粫。「我們回到剛才那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好不好?」
「也好!褂谟翮肫饎偛胚M(jìn)來時,曾瞥見公園大門外有一攤「鹽酥雞」,思畢遂開口詢問:「外面好像有攤,「鹽酥雞」,我去買一點,我們邊吃邊聊!
她的提議讓古摯崴想起前些日子和她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遂點頭!负冒。】墒俏也怀噪u屁股。」
于郁瑛聽到他的叮嚀,立刻想起他上次直到吃了第二塊雞屁股才察覺,憶起他那想吐又不好意思吐出來的有趣表情,忍下住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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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摯崴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實則心里猶如十五個吊桶般-七上八下。
謝廷翔和邱宏一在一旁商討今天的行程,服裝造型師則為他整理等會上節(jié)目要穿的衣服。
鏡臺前,一個身著粉彩藍(lán)套裝,長發(fā)扎在腦后的化妝師正在鏡臺前整理化妝用品,準(zhǔn)備待會替他上妝。
當(dāng)化妝師轉(zhuǎn)身來,伸手撥開瀏海正想幫他打粉底,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他額上的傷痕,不覺驚問:「大牌,你這個傷是怎么弄來的?」霎時間,化妝間里的所有人全圍了上來。
謝廷翔的臉色暗沉了下來,沉聲問:「解釋一下吧?」
古摯崴看了眼前的幾張臉,雙肩一聳,語氣閑散地說:「沒瓣法,我太紅了嘛,連路燈都想吻我!
那間,圍在他身前的人,除了謝廷翔外,全動作一致轉(zhuǎn)身背著他大笑。他所說的話一聽就知道是推托之詞,瞧他還故意裝出一副很的樣子,怎不令人感到好笑呢。
謝廷翔鐵青著一張臉,怒視他片刻,才冷聲逼問:「多少女明星想「香」你一個,你都抵死不從,現(xiàn)在竟然會讓路燈「吻」你?」
「這個……是……」古摯崴昨晚想好的借口被他的威勢一逼,瞬間從他腦中棄主而逃,又見謝廷翔眼中怒氣大盛,情急之下只得亂編說詞:「那是因為路燈比我高又比我壯,我強(qiáng)不過它,只好讓它一親芳澤了,還好我只讓它吻額頭而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一旁的三人聞言,更是笑得差點岔氣,這么離譜的謊話他也說得出口。
謝廷翔更是氣得臉色發(fā)白,由齒縫中逼出聲音:「你……」
古摯崴見狀,心里更是驚懼慌亂,咽了口口水,吶吶地說:「你……不用這么生氣,我……我……和路燈不會傳出誹聞的,放……心好了!怪x廷翔幾乎氣得快吐血了,雖然知道他的個性憨直,偶爾會有脫線的舉動,但他是偶像歌手,只要出了一點狀況,就會招來歌迷打電話到公司關(guān)切。也許這是歌迷的過度反應(yīng),但或多或少都會對公司造成困擾。
「我到底要說幾次你才會明白,凡是衣服遮蓋不到的部分都不能受傷,尤其是臉,更是不能受一丁點的傷!构艙瘁穗p眉一皺,小聲地問:「那我今天反串阿拉伯女郎好了,這樣只須露出眼……」
「不準(zhǔn)!」謝廷翔怒吼一聲打斷他的提議!改闶枪镜耐跖疲趺纯梢宰龀鰮p及形象的事!拐Z畢,轉(zhuǎn)頭叫喚:「田小姐,麻煩妳看看可有什么辨法遮蓋傷口!
「好,我來看看!够瘖y師擦掉眼角笑得溢出來的淚水,趨前仔細(xì)端詳片刻。「沒問題,只要貼上膚色膠帶,打上粉底,發(fā)型稍微改變一下就可以了!怪x廷翔這才松了一口氣,雖然古摯崴有本錢拿喬取消錄像,但這么做也等于和節(jié)目制作單位結(jié)下梁子,更可能損及他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聲譽(yù)。
古摯崴見他怒氣已逐漸消退,遂開口:「我以后一定會小心的。」
謝廷翔除了嘆氣,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