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你不準(zhǔn)過來廠她后退,整個人揪住錦被躲向墻角。他——他是怎么了?該不會,他是真想對她怎么樣吧?方才她也不過是不小心說錯一句話,犯得著這樣對待她?她又是怎么得罪他了?
而他那眼神……他看著她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身上像是什么都沒穿?伞蓯!她不由得再度拉緊被褥。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同一件事。
“給我個好理由!彼O履_步,直勾勾地盯住她。
“好理……由?”她愣在當(dāng)場。這人是不是瘋了,要他別過來做出不該做的事,還需要給他個好理由?!干嘛,他當(dāng)她是瘋了還是傻了?他真以為她不敢穿這樣走出去?她只是不想再丟一次臉罷了!霸趺,想好了沒?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彼麚P(yáng)眉。
這女人,不給她些教訓(xùn),她是不會學(xué)乖的。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會對男人造成多少影響。
他還以為,她會開班授課,傳授那所謂的“幫夫秘笈”,必定是閱人無數(shù)。然而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幾乎要懷疑,她根本就是個未經(jīng)人世的雛鳥。
“是嗎?”她雙手握拳,觀察著可以逃走的路徑。“那么你以為,我齊小小是隨便讓人欺負(fù)的嗎?”她一腳跨下床榻。
他微一揚(yáng)眉,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唇角忍不住緩緩勾起。
正是現(xiàn)在!“看被!”她大喊,一揚(yáng)手將被褥整個兒往他的方向丟去,趁他放松戒備的同時,加足了馬力,一個勁兒地往房門口沖。
他伸手接住了錦被,另一手?jǐn)堊×怂睦w腰,輕輕松松,卸下了她往外沖的力道!皠e慌啊,齊師傅。”他語帶笑意。
她被捉住了!這怎么可能?“唐威!你不要臉I(yè)”她喊。
“怎么,你現(xiàn)在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對我的一切……已經(jīng)研究得再透徹不過了!彼桃獬爸S。
軟玉溫香。她抱起來的感覺,比他所想得要好得太多。他本以為,一切看起來都“小小”的她,不可能會有太好的“觸感”。但事實(shí)上,她的纖腰柔軟且不盈一握,她掙扎扭動著的臀不時擦過他的下半身,而她小巧的胸脯,正抵在他胸前,與他平日所見的豪乳截然不同,有著堅挺飽滿的觸感。
這一切令他——心猿意馬。
“夠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今天你要是不放了我,我勢必要告上衙門,告你強(qiáng)擄良家婦女、圖謀不軌!”她既急又氣,試圖掙脫他的掌控。
不知怎么的,當(dāng)他那高大的身形如此貼近她時,她竟忍不住心慌意亂起來。她從沒想到,男人的身軀可以如此高大。被困鎖在他的鐵臂之中,她感到自己是如此嬌小和……柔弱。
柔弱?老天!在這之前,她絕不會用這樣的字眼形容自己。甚而,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比大多數(shù)的男人強(qiáng)悍而聰明。但在他面前,事情卻……不一樣了。
她不喜歡,甚至害怕這樣的感覺。
“告我強(qiáng)擄良家婦女,嗯?”他一只手勾起了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抬眼看他。“京城唐門赫赫有名,只怕連太原縣官都要敬我三分。如今你穿著撩人的男裝,擅自闖入我的廂房,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以為大伙兒會相信是我強(qiáng)擄婦女、圖謀不軌,還是認(rèn)為你有意勾引我,想釣得金龜婿?”
一番話,完全點(diǎn)出了她的劣勢。
“你——想用惡勢力逼我就范?”她杏眼圓睜。
唐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痛揍她一頓。沒有真心的男人、強(qiáng)擄婦女的惡棍,現(xiàn)在,他又成了對女人用強(qiáng)的混蛋?她對他的評價,可真是“不錯”啊!“如果你是‘良家婦女’的話,或許我會考慮這么做。只可惜……”他陡地松開她。
“我對一個自動送上門來、搔首弄姿、毫無魅力可言的瘦女人,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彼а溃创较嗷。這是她逼他的。
齊小小愣在當(dāng)場。他說她……什么?“你——再說一遍!”她覺得受傷。縱然,她向來就不把一般男人所喜愛的女性特質(zhì)放在眼里,然而聽見他這樣赤裸裸地說出這些話,她卻深覺受到侮辱,而且被重重地打擊。
在他眼底,她真的一點(diǎn)魅力也沒有?他可以那樣溫柔地對待香蘭,為什么就不能用同樣的態(tài)度對待她?
方才進(jìn)門時,她看見他將香蘭護(hù)在身后的模樣。在那一瞬間,一股奇異的波濤在她心中起伏。有那么一刻,她幾乎以為他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男人;她幾乎以為她心中那個理想的伴侶就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但,那也只是幾乎。
事實(shí)證明,他只是個無恥的惡棍!而且,令她痛苦的是,她剛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有力量足以傷害她的惡棍。
“我說……”他負(fù)氣地開口,卻赫然發(fā)現(xiàn),倔強(qiáng)的她,竟似紅了眼眶。他的心仿佛挨了一拳。
該死!是他的話傷了她?
如果他問,好強(qiáng)的她絕不會承認(rèn)。
傷害她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挫挫她的銳氣,卻沒想到……
但這又如何,她也同樣傷害了他,而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原諒這一切。
“唐威,我再鄭重地警告你一次,你最好讓我離開這里。否則,我與你之間——沒完沒了!彼а溃瑸榱俗柚箠Z眶的淚水和悲傷的情緒。
“你——該死!”他低吼。
她的倔強(qiáng)和脆弱是如此清楚地展現(xiàn)在他眼前。生平頭一次,他感到對一個女人如此生氣,同時卻又是如此的——愛憐。
齊小小!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他忍不住這樣想。然后,在她、甚至是他自己都還未察覺之前,他已經(jīng)捧住了她小巧的臉蛋,毫無預(yù)警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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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一道閃電擊中了她,她震驚得無法動彈。
甚至,無法思考。他——吻她引老天!
老天——他低吼出聲。這一生中,他遇過無數(shù)的女人,卻從未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引發(fā)他前所未有的震顫……光憑著一個吻。他幾乎要以為她身上有著不可知的魔力,吸引他像一個初經(jīng)人事的純情少年般,迫切地渴望著她所有的回應(yīng)。血液在他體內(nèi)奔竄,令他血脈賁張,幾近失控。強(qiáng)烈的生理需求幾乎凌駕他所有的理智。
“唔——”她呻吟出聲,像是抗拒,卻又像是沉醉——和她的唇在他唇上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
這樣的婉囀嬌吟,幾乎要逼瘋他。她欲迎還拒、既青澀卻又充滿熱情的回應(yīng),更令他瘋狂地想要她。該死!她果然知道該如何吸引男人,而且知道得太清楚了!美貌與智慧、熱情與純真、溫婉與潑辣,他無法確定哪一個才是真的她。或者,每一個都是她。這樣的女人,足以令所有男人瘋狂。
他的手,緊握住她纖細(xì)的腰肢,支撐著她幾欲癱軟的身子;而他的唇,則來到她細(xì)致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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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驚人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理智。她裸身躺在他的身下,以一個男人和女人所能做的最親密的姿勢交纏在一起。
天——
她的腦海里僅容得下這一個字。
“該死的!”他以僅存的自制停下所有的動作!澳闶莻處子?!”他的話,近乎指控。
他沒有料到她會是……一時間,無法理解的感覺襲上他胸臆。他不能否認(rèn),當(dāng)發(fā)現(xiàn)除了他之外,她從未有過別的男人的事實(shí),的確令他欣喜;然而另一方面,他卻又覺得受到了欺騙。
她若是個處子,為什么要隱瞞?
為何要讓他以為她閱人無數(shù)、了解所有的男人?又為什么可以在他吻上她的那一刻,做出那樣熱烈的回應(yīng)?
誰都知道,他唐威從不碰清白的女子,為的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她卻讓他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這讓他覺得憤怒。
難道——他無法不這么想。難道這一切,是她早就設(shè)計好了的?她的身份、她與唐家人的關(guān)聯(lián)、她與他的賭約,全都指向同一個可能——
她是個最懂男人的女人,甚至還開班授課了不是嗎?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唐家的男人敗在她齊小小的手下,而他卻還愚蠢的讓自己上了她的當(dāng)!
原來李香蘭只是個幌子,真正想嫁給他的,是她!而他還以為她是不想嫁人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竟會不惜以清白換取他的婚約!她實(shí)在是想得太過天真、也太看得起他了!
“你——渾帳!”她一揚(yáng)手,啪的一聲,空氣頓時凝結(jié)。
她當(dāng)然是處子!
否則,他以為她是什么樣的女人!他那眼神和語氣,令她的一顆心,自高空狠狠跌人谷底,摔成了粉碎。幾乎有那么一刻,她還奢侈的以為,他要她是因為他對她有著一絲情感。然而,在看見他的反應(yīng)之后,她便知道到自己錯了。
而且錯得離譜。
他對她仍是個處子感到生氣。她這才想起,她所知道的唐威,是從不與清白的女子來往的,因為那樣會讓他惹上麻煩,甚至被迫娶了不愿娶的女人……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與他的關(guān)系。那么,他會對她……之所以會發(fā)生這一切,是因為在他眼里,她并不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子,所以他才會——
這樣的認(rèn)知令她心頭一緊。
“放開我——”她推打著他的胸膛,聲音近乎哽咽。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他是如何看待她。而她,竟如此愚蠢地讓自己受到他的誘惑?
“該死!”縱使在盛怒之中,他仍必須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抽離她的身子。
他該死的恨透了她對他所造成的影響,更對自己竟然屢屢失去自制而感到氣憤。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輕易地同時勾起他的憤怒和欲火。
離開。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盡快離開這里。自他身下滑出,小小蒼白著臉,迅速穿上所有的衣物。
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她怎么可以讓自己……
而他,又怎么可以這么對她……
她起身,以雙臂護(hù)住自己,跟路地走向房門,身子仍不由自主地顫抖。她怎么可以讓自己落人這樣的境地。而她甚至無法否認(rèn),在剛才的過程中,她沒有絲毫的抗拒。
不!她搖頭。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承認(rèn)。這一切,全只是一場夢。
“站住!你要上哪兒去!”他的聲音仍明顯地沙嗄!霸跊]有解釋清楚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這兒!”他伸手去捉她。
“不——”她像是碰上了毒蛇猛獸似的,整個人驚跳起來,避開了他的碰觸!皠e碰我!”她聲嘶力竭地喊。
她的反應(yīng)令他渾身一震。這算什么?!她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和鄙視,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而她對他明顯的排拒,也讓他的自尊受到了傷害。漸張的怒火令他失去了理智,面對她無言的指控,他忍不住低吼!褒R小小,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剛才你并不介意我‘碰’你!”他咬牙!吧踔粒绻覜]聽錯的話,你還——十分享受!”話才出口,他便后悔了。然而,覆水難收。
她倒抽一口氣。
“住口!”他竟敢用那樣的話語羞辱她!“唐威!就算我和你——就算我是個處子又如何?至少,我比你這個卑劣的小人要好得太多了!別擔(dān)心,我不會因此纏上你、更不會要你‘負(fù)責(zé)’,你還沒有資格讓我做出這樣的事!”
“你——”他啞口無言。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齊小小,別以為我不清楚這是你的以退為進(jìn)之計!彼[起眼。“正如你所說的,我不可能娶你,更不會讓你纏上我,無論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得逞的!
她后退,雙頰因氣憤而脹得通紅!澳氵@個卑鄙的小人!別以為我跟你——跟你上過床,你就可以控制我、傷害我!取消!你聽著!我取消所有的一切、取消那愚蠢的賭約!我絕不會讓你有機(jī)會再報復(fù)我或傷害香蘭、不會跟你去找你那些兄弟、更不會讓你破壞我的‘齊家書苑’!”
他傷害她?報復(fù)她?
“齊小小!停止你那莫須有的罪名廠他吼,F(xiàn)在反倒換成她來指控他了?!他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皠e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漂亮的腦子里都藏了些什么!你要我!這點(diǎn),你比誰都清楚。就算惡意的指控也無法讓你否認(rèn)這樣的事實(shí)!彼锨耙徊,捉住了她的手腕!澳懵牶茫姨仆簧凶畈蝗钡木褪桥,更不可能設(shè)計去控制或報復(fù)像你這樣的女人。而現(xiàn)在……我還要多謝你的提醒,或許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是想以自己的身體換得這場賭局!”
這樣的一番話,令她不敢置信地直搖頭。“你瘋了——”
他怎么會想出這么荒謬的情節(jié)?甚至,還對她做出那樣的指控!
“我是瘋了!彼[起眼!拔沂钳偭瞬艜湍氵@樣的女人打交道!”
“唐威你——”她揚(yáng)起另一只自由的手。
“還想打?”他輕易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皠e以為同樣的錯,我還會犯第二次。你可知道若換成別人,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你這個邪惡、卑鄙的惡棍!”她瞪視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千瘡百孑L!斑@輩子別讓我再看見你!你滾!”她極力控制自己,不讓淚水滑出她的眼眶。
他瞇起眼。“別忘了,廂房,是我訂下的!
她一怔。
好,他不走,她走。
毋須經(jīng)過他的同意,她掙脫他的箝制,徑自走向門口,拉開房門。然而,就在她即將踏出廂房時,他的一只大手,旋即擋住她的去路,緊接著,他整個肩壓在門上,讓房門又再次“砰”地一聲被關(guān)上。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把話說清楚再走!彼劢,說服自己是因為無法容許欺騙,所以執(zhí)意留下她。
而另一個他不愿承認(rèn)的原因是——他怕,放走了她,就再也無法挽回她!他發(fā)現(xiàn),即便知道她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仍無法克制地想要她。
“沒什么好說的!我與你,無話可說!”她強(qiáng)忍住傷痛,不愿輕易示弱。
失去了清白、又受到羞辱,他對她做的,夠了。
他瞪著她,生平頭一次無法決定,該拿一個女人怎么辦才好。痛揍她?還是——將她再次帶上他的床?老天!這樣的交戰(zhàn)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回床上等我!”他突然下令。“在我回來之前,我要你乖乖地待在這兒。如果你膽敢走出這個房門一步……我保證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渾帳!彼{,然后不待她回應(yīng),便頭也不回地邁著大步離開廂房。
亂了。一切都脫離他的掌控。這時,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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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所見過最不可理喻的女人!
手里拿著一包女人的衣物,唐威忿忿地走向“天香樓”。他不明白,為什么在盛怒之中,他仍沒有忘了替她找尋合適的衣物,甚至還準(zhǔn)備了吃食!
他生平最恨女人的欺騙,然而老天卻讓他碰上了這樣的女人。在心中的某一個部分,他清楚地知道她對他所造成的影響
他要她。
就算知道她可能設(shè)下圈套引他入甕,他仍然瘋狂地想要她。只是他無法理解,那個“齊家書苑”對她真有這么重要?重要到讓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
無論怎么想,他都覺得不合理。然而,事實(shí)卻又如此清楚地擺在他眼前,教他不想相信也難。
街心的涼風(fēng),讓他的腦子清醒了許多。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僵局?事已至此,他與她之間的賭局自不可能再繼續(xù),而他也不可能不去找他的兄弟。但他更清楚的是,他與她之間,絕不會到此為止。
那么,他該如何安排她?
或許——這也只是他一時的想法;蛟S他可以讓她跟在他身邊一陣子……或許更久。
他不會娶妻,這是可以確定的。如果她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娶她,那么他可以提供一個折衷的方案,那就是——讓她成為他的侍妾。
這樣的念頭令他揚(yáng)起一道濃眉。
他知道她要他;蛟S她現(xiàn)在仍處在事情被揭穿的盛怒之中,但只要等她怒氣一消,或許她會同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畢竟,他是她第一個男人。而女人通常不會忘記自己的頭一個男人。想到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好極了。
“齊小小,我……”他推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房內(nèi)空無一人!褒R小小?”他放大了音量,不相信她不在房里。
而事實(shí)證明,整個廂房,早已人去樓空。
該死的!他的眉心揪緊。這女人,竟全然無視于他的命令,走得無影無蹤!想都不必想他就知道,她必然是又穿著那一身不該穿的衣裳回去了!
齊小小!一切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他咬牙。這點(diǎn),他絕對可以保證。遇上他唐威,事情,絕不會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