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她?”
兩個男人站在庭院之前,相對而視。
“比你所想的還多!蔽娜羧鍙奈捶裾J(rèn)。
“你--她是我的妻子!”楊羽怒揚起一道濃眉,沒料到他竟敢這樣回答。
“應(yīng)該很清楚。”
“很遺憾!蔽娜羧鍝u搖頭。“我的確是在你出現(xiàn)后才知道她的身分,但……”他揚眉!斑@并未造成任何改變!彼币曀碾p眼。是告知、也是挑戰(zhàn)。
楊羽一震。
他全然無法理解,是怎樣的情感和勇氣,可以讓這一個男人如此毫無猶豫?即便知道他所愛的女人欺騙他、即使知道她已是別人的妻子,他仍不改初衷?
自窗外望著她倦極而睡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這樣義無反顧地愛著她?
愛她--這樣的感情對他來說仍太過陌生。他只知道,他才剛發(fā)現(xiàn)自已對她的情停,卻沒有把握,今日若與眼前這男人互換立場,他會不會有同樣的堅定。但這樣的想法,他絕不會讓她知道。
“即便她已成了親,不再是處子之身,你仍想要她?文若儒,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這些。”他自己不能,也不相信這男人可以!澳懵牶,這些年來,她心中唯一所愛的一直是我,她所嫁的也是我,所以,你最好趁早打消你的主意,你不會有機(jī)會的。”他咬牙。
“如果……”文若儒輕扇著白玉扇,唇角帶著一抹淺笑!叭绻阏孢@么有把握的話,根本用不著告訴我這些……”
他一語中的,楊羽在瞬間變色。
該死!他該死的恨透這可以輕易看透人心的男人!但他絕不會在他面前示弱。他背過身子,再次武裝起自己!翱傊,等她一醒,我就要帶她走!彼殖珠L劍,雙手交握在身后。
上一次,他失去了冰芯,這一回,他絕不會再讓舞秋自他手中溜走。
“嗯哼!蔽娜羧宀[起了眼。“楊羽,并非我想潑你冷水,只是我認(rèn)為,這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舞秋的性子他還不明白?若是誰下令她就跟誰走,她也不叫葉舞秋了。而這點,恰恰正是他愛上她的原因之一。
“文若儒,難道你想奪人之妻?”楊羽惱火!疤锰靡粐啵棺龀鲞@種卑劣的事,該不會是--”他陡地睜大眼,伸手按住劍柄!斑是你根本已經(jīng)碰過她?!”
“楊羽!你這一個混蛋!”
一聲憤怒的叫喊令兩個男人同時轉(zhuǎn)過頭。只見舞秋站在房門外,絕美的臉上寫滿了狂怒。
該死的楊羽!他有什么資格過問,還用那種她是他所有物的口氣!無論她做了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舞秋?!”楊羽心驚。
“還有你!文若儒!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說句話嗎?”她怒目相向,他怎么可以任楊羽這樣侮辱她!
“這……我很難辯駁。”文若儒聳肩道!八f的,并不完全是錯。事實上,我的確是‘碰’過你。”他火上添油;而且,他全然不介意自己的情敵對此有所“誤會”。
“文若儒!”舞秋幾乎尖叫。想起那夜,她與他的……親近,她一張俏臉不禁燒紅。
這情狀,看在楊羽眼中,猶如火上澆油!拔娜羧!你這一個無恥之徒!”他-一個箭步上前,長劍“鏘”地出鞘。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好說!蔽娜羧遄砸膊皇鞘∮偷臒,白玉扇柄輕輕一撥,幾一個反手便將對方的攻勢輕易化解。
“住手!”舞秋奮不顧身地直沖人兩人之間!澳銈儍蓚還不給我住手!”
一見舞秋沖進(jìn)來,文若儒在瞬間收勢!拔枨!彼櫭,旋即送出一道真氣,收住了楊羽的劍勢。
楊羽同時撒手!拔枨!刀劍無眼!”太危險了!該死!為什么她做事總是這么不經(jīng)考慮、莽撞沖動!方才,他只要晚了一步,手中的長劍就要送進(jìn)她胸口了!
她根本無視于這些,只是怒氣沖沖地大叫:“你們兩個!誰要敢再動一下,我就立刻離開這里,讓你們誰也找不到我!”她轉(zhuǎn)向楊羽。“還不放下武器!”
兩個男人卻怒視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夠了,我受夠了!隨便你們想怎么樣,我都不管了!”她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走進(jìn)房里,背起了包袱就往外走。
真弄不懂這些男人,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有什么好處,F(xiàn)在是她沒空,否則這些帳,她會一個一個跟他們算?奁虺臣苣哪芙鉀Q事情,無論如何,她勢必要親眼看見姐姐才會甘心。
“舞秋?”見她背著包袱,楊羽大喜過望。“你要跟我回清泉鎮(zhèn)?”
原來,他在她心中還是占有一席之地的!雖然口里不承認(rèn),但她仍是他的妻,這是不可改變的。看來,文若儒對她的影響并不如他想像中大,只是……他們之間……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
舞秋斜瞥過一眼,冷冷地道:“誰說我要跟你走的!
“但你……”楊羽皺眉。
“她是想去祭拜葉昭儀的墓。”文若儒接下她的話。
根本毋需她開口,她的心思,他比誰都還要明了。
楊羽的臉色整一個兒在瞬間凝結(jié),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輸了。
縱使有再多不甘,但他的確輸給了一個她不過認(rèn)識數(shù)十天的男人。
對于舞秋的反應(yīng),他始終解釋為幼稚任性,然而他卻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身為她的丈夫,他完全不明白她,而這姓文的,卻總是如此輕易就能猜中她的心事。
為什么?
這令他感到挫折,亦至為不快。
“既然知道,那咱們就快出發(fā)吧!”舞秋站在庭中等著。
“舞秋,”文若儒神情凝重,緩緩開口道!叭~昭儀被安葬在先王的冥宮之中,距皇城不過數(shù)尺,而宮門門禁森嚴(yán)、冥宮機(jī)關(guān)重重,不是說去就去得的。就算我保你進(jìn)去,你也不見得能進(jìn)得了冥宮大門!
舞秋頓時杏眼圓睜!八,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全都是些鬼話?”是他自己說過,要幫她找姐姐的!
那只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但這話文若儒并未說出口!叭怂啦荒軓(fù)生,進(jìn)人冥宮又如何,不過是徒增傷痛罷了!倍,并不想她太過傷心。
她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的意思是,我連姐姐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見?那一個該死的老皇帝要我姐姐陪葬,而卻不準(zhǔn)我到冥宮中祭她?文若儒,你去想辦法讓我進(jìn)宮,我要找大唐皇帝討回公道!”皇帝又如何,難道就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舞秋,先王已經(jīng)駕崩了!蔽娜羧艴久迹浪f到做到,安排她入宮,根本就是讓她去尋死。
“駕崩?我當(dāng)然知道他死了,死得好!”她咬牙。但他總有兒子吧?現(xiàn)在繼位的是哪一個?父債子償,我找他兒子討公道也是一樣!”
“舞秋!別胡鬧!”楊羽喝止她。“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回清泉鎮(zhèn)去!別忘了,你爹和你娘還在家等你的消息!文若儒說得沒錯,進(jìn)人冥宮又能見到些什么!鳖^一回,他不得不同意文若儒的意見。
犧牲一個冰芯已經(jīng)夠了,他不會再讓她去做傻事。
“文若儒!”她轉(zhuǎn)而向他尋求支持!澳愦饝(yīng)過我的!”
文若儒沉吟半晌!斑M(jìn)宮,辦法不是沒有!
“真的?”她眼底出現(xiàn)了希望。
“不過……這是有--條件的!彼酉氯サ。“你先答應(yīng)了,我們才能繼續(xù)談下去!
楊羽忍不住開口?“文若儒,你別想乘人之危!”
“那要看……舞秋的意思,不是嗎?”文若儒微微勾起一個唇角,他望向她。
“這……”她有些猶豫。他該不會……提出什么……要求吧?
“雖然,這是有些強人所難、不近人情……”文若儒觀察著她的臉色!暗闳粝脒M(jìn)宮,就必須先解決我和他之間的事。”他瞥向楊羽。“或者說,我們之間的事!彼M(jìn)她的眼。
舞秋愣在當(dāng)場。
*****************
“你……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甩開招扇!澳銌栁覇?”望著她的豐唇,他意有所指!拔业囊馑,你應(yīng)該很清楚才對!
“我……”舞秋頓時紅了臉!澳阍诤f些什么,我們之間根本什么事都沒有!”
“這么說,你是決定回清泉鎮(zhèn)做一個好妻子了?”他揚眉,挑戰(zhàn)她的想法。
事實上,他確信到目前為止,她從未真正想過這些事。縱然她與楊羽已經(jīng)成過親,但在他看來,她似未曾將自己當(dāng)成一個已婚的婦人,甚至,她根本無法確定自己的感情。
“我才不--”她猛地抬頭,激烈地反駁,卻又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原先要說的話。
她要回清泉鎮(zhèn)當(dāng)楊羽的好妻子?
這樣的想法,曾在她腦海中出現(xiàn)千百回,但為什么,現(xiàn)在聽來卻是這樣的陌生,這樣的無法接受。她困惑了。
楊羽不愛她,這是他親口說的。但……她望向他,現(xiàn)在站在她眼前的他,看來卻像極了一個深愛妻子、吃醋的丈夫。她好難形容面對這情景的感覺,是高興嗎?還是--那么他呢?她轉(zhuǎn)向文若儒。
他知道她已經(jīng)嫁了人,難道一點都不生氣、不在乎?望著他的眼,她一點都看不透他的想法。他怎么可以這樣無動于衷?
她生氣,甚至心緒揪結(jié)。
“舞秋當(dāng)然是我的好妻子!睏钣鸾酉滤脑。“等結(jié)束這一切,她‘會’跟著我回清泉鎮(zhèn)!彼麛蒯斀罔F,不容她有選擇。
從來,他在她心中始終是第一位,但她的猶豫卻令他心驚。
她是他的好妻子?!舞秋抬眼。他改變主意了?他親口說他從未將她當(dāng)成他的妻,甚至要結(jié)束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為什么現(xiàn)在……
是什么讓他改變了?!
“可是我……”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拔也恢溃銈儎e逼我!彼櫨o眉頭。
她需要一些時間想想。
可要想什么呢?她混亂極了。
文若儒開口道:“楊兄,天色已晚,我早已命屬下準(zhǔn)備好東邊廂房,還請楊昆在府中暫住一宿!
“不用了!睏钣饑(yán)拒!拔遗c舞秋本是夫妻,自當(dāng)共處一室。再說,京城里飯館酒樓多得是,不是只有你這丞相府可待!彼D(zhuǎn)身執(zhí)起舞秋的手!拔枨,我們打擾文丞相太久了,沒有理由再叨擾人家!
被他的大手握住,舞秋只覺手心冰涼,卻沒有一絲喜悅。
她不是想著這樣的情景很久了嗎?他與她,一對恩愛的夫妻,執(zhí)手偕老;然而現(xiàn)在,她卻只覺得心亂。
“楊兄,不想祭葉昭儀的墓了?”文若儒收起招扇、唇角勾起一個勝利的弧度。
***************
“這不行、那不可以!到底我應(yīng)該怎么辦嘛!”
舞秋躺在床榻上,抱住錦被將自己埋進(jìn)里面滾著。好煩!煩死了!
她非得要進(jìn)冥宮一趟,這是絕對可以確定的?墒窃谀侵,她必須想清楚,她和他……他們之間的事。
但每當(dāng)她一想要理清自己真正的想法和感情,她的腦子就開始一片混亂。
“舞秋!
她埋在被里,聽見有人叫她,她停下所有的動作。是……他嗎?她的心跳在瞬間加速。這么晚了,他來找她做什么?
“舞秋,我要進(jìn)來了!
房門被咿呀地打開。舞秋自被中露出一個頭,望向房門的方向。
“楊羽?!”她驚呼。“怎么會是你叫!彬嚨,她心上竟涌起一股失落。
“我必須跟你談一談!彼⑽櫭迹瑸樗捴械恼Z氣。她似乎在期待著什么人的出現(xiàn),而那人,并不是他。
他徑自走到她面前,在床沿坐下。
舞秋仰起頭,等著他開口,如果他想談,就談吧!
望著她仰起的小臉,楊羽有些受到眩惑。她本來就是極之吸引人的,這是他早已知道的事,但經(jīng)過這些日子,他卻發(fā)現(xiàn),她竟有些不一樣了。原來小女兒的橋態(tài),轉(zhuǎn)為女人的嫵媚,就連那仰起頭的單純動作地顯得如此惑人。
是什么使她改變的?現(xiàn)下,他不想深究,更不愿讓自己去想它。
“在你離家到京城之前,我曾說過一些話……”
她一震,難堪地別過臉!澳嵌际沁^去的事了!爆F(xiàn)在,她并不想陪他回憶那些殘忍、傷害她的話語。
“不,我要說的是,那些確實是過去的事了,是過去的我所做的最愚蠢的事!彼M(jìn)她眼底!靶液茫慵皶r阻止了它!
舞秋皺眉!澳阍谡f什么,我不明白!彼囊馑际,他后悔了嗎?
“我愛你。在你離開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彼∷Я恋拇笱。
“你--愛我?”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暗阏f過……”他愛的從來不是她,娶她只是為了救她,他不想再繼續(xù)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我知道我說過些什么!彼驍嗨脑!岸椰F(xiàn)在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舞秋,原諒我的愚蠢,讓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她卻猶豫了。
聽到這些,她本應(yīng)該高興的,不是嗎?但為什么她卻沒有一絲欣喜,只是,那曾被傷害的地方因此而稍稍撫平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緒。
“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記得,你是愛著我的;而我,也愛你,這樣就足夠了。”楊羽抬眼。“等祭過冰芯之后,我們便回清泉鎮(zhèn)去,我耕你織,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幸?鞓返剡^一生!
“我……”她竟赫然發(fā)現(xiàn),他所想要的,并不是她想的,她喜愛自由自在的生活,只做自己喜歡的事,無論她做什么,她的丈夫都會包容她、愛護(hù)她。她不喜歡織布、也不想養(yǎng)孩子,他所說的一切,好像……與她無關(guān),那似乎應(yīng)該是姐姐喜歡的……
姐姐?!
“你愛的是誰?”她猛然抬頭。
“你。舞秋,我愛的是你。”他的語氣毫不懷疑。
“不,我問的不是現(xiàn)在。你曾說過,你愛的從來就不是我,那么,你愛的是誰?”她要知道答案。
楊羽一震!澳切歼^去了。”
“不,只要你不說出來,對我而言,就永遠(yuǎn)不會過去!彼辉z漏他臉上的每一個神情!笆墙憬悖瑢Σ粚?”
楊羽如遭雷極。
“一直以來,你愛的都是姐姐?!”她緊捉住他。他明顯的反應(yīng),證實了她的猜測!澳阍趺纯梢浴热粣鬯阍趺纯梢宰屗瓦@樣進(jìn)宮?怎么可以娶我!”
“我無法……”他的神色變得黯然!拔覠o法阻止她、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她要保護(hù)你、保護(hù)所有人,而我卻保護(hù)不了她!”
是了,那是姐姐。舞秋難過地垂下頭。向來,姐姐總是那么溫婉、那樣溫柔,但只要她決定的事,從沒有人可以改變。
“所以,你娶了我!睘榱怂憬銧奚俗约旱男腋,甚至是性命!八袁F(xiàn)在,姐姐不會再回來了,而你說愛我,只是想在我身上找尋姐姐的影子!
“不是這樣的!”他否認(rèn),或許剛開始是的!澳愫捅静煌!笨v然,同樣有著絕美的姿容,但在她身上,找不到冰芯的影子!皼]錯,我仍然愛著冰芯,但那和對你的愛是不同的。就算冰芯現(xiàn)在仍活著,我們也……不會在一起!彼麗鬯,但他卻始終知道,冰芯不會屬于他。
他們太像。他冷,冰芯更冷。這樣相同的兩個人,是永遠(yuǎn)激不出火花的。是以,多年以來,他們愛著對方,卻從未讓對方知道。
舞秋不同。她的愛與情,就像她渾身散發(fā)出的光與熱,輕易地就溫暖了他。他才知道,為何冰芯那么疼愛妹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這并不代表,我就必須和你在一起!”這話沖口而出,卻也令她驚訝。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此時腦中掠過的,竟是文若儒飄逸的身影。
“舞秋,你一直是愛我的,不是嗎?”她在賭氣。這樣的情緒,他可以理解。
“我知道我說的話傷了你,但……我早已經(jīng)知道我錯得有多離譜了,我愛你!泵慷嗾f一次,他就更肯定一分。冰芯說得沒錯,舞秋是那么惹人憐愛,他會愛上舞秋的!霸缭谖易约憾歼沒發(fā)現(xiàn)之前,我已經(jīng)愛上了你。幸好,我沒有錯過你!
她一直是愛他的嗎?
本來,她對此從不會有懷疑;但現(xiàn)在,她卻不確定了。她一直以為她是愛他的,畢竟,她愛了他這么久;但直到現(xiàn)在,直到他親口說愛她,她卻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所愛的,只是自己的少女情懷和想像。
激動、害羞、生氣、在乎,還有許多的……不由自主,都不是在與他面對時會出現(xiàn)的情緒。
而所有的矛頭全指向--另一個人。
她如遭雷擊,莫非--她愛上了文若儒?!
這全新的體認(rèn)令她涌起一股羞赧和熱切,原來,她愛的是他?是的,她再肯定不過。是以她不愿讓他知道她已經(jīng)成親、不愿讓他知道一切,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親近他。
那么他呢?他愛她嗎?她突然有些心慌。
“舞秋?”望著她臉上突然出現(xiàn)的羞赧和幸福,他不確定,那是不是因為他。
“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兒!彼幌朊半U,尤其,在那個男人的領(lǐng)域里。
舞秋像是自夢中驚醒,一抬眼,眼底卻是閃亮的。“我不想離開這兒、我哪兒都不去。”知道了自己的心情,但,她要確定他的。
突然間,她急于想看到他。
“你說什么?”楊羽吃驚。
舞秋這才回過神來,望著他道:“楊羽,我曾經(jīng)喜歡過你。”她無法欺騙自己!暗遣⒉皇菒郏瑦垡粋人,不是這樣的。”
楊羽緊捉住她的肩。“舞秋,你別賭氣。無論如何,你仍是我的妻,我不會錯待你的!”
賭氣?她揚眉!拔也幌矚g織布、不喜愛孩子、更不喜歡做個賢妻良母,這樣,你還愛我嗎?”她問。
楊羽一怔。“舞秋,這些都是女人應(yīng)該做的事!”但旋即,他轉(zhuǎn)變了語氣。
“如果你不喜歡這些,那你喜歡什么?”他明顯地猶豫了!耙粋家如果沒有孩子,就不像個家了!
“如果是那樣,你還會愛我嗎?”她再次問。
“當(dāng)然!彼卮!翱墒恰
“沒有可是!彼⑿Α!拔也皇墙憬,更不是任何一個守著丈夫孩子就心滿意足的女人。我喜歡跳舞、喜歡自由自在,想要有自己的舞坊和一個接受這樣的我的男人,那才是我要的!彼絹碓酱_定自己要的和不要的,究竟是什么。
“舞秋!”楊羽不明白!澳切┒疾皇菃栴},只要你跟我回去,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甚至,他可以忘了她和那男人之間的事。
“我愛的……”不是你。舞秋卻不忍開口!皸畲蟾纾覀儾粦(yīng)該再在一起。請你,給我一紙休書吧!”她堅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