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的歲月平穩沉靜﹐每個今日延續相同的昨日﹐日子一成不變﹐不起一絲漣漪﹐除了考試﹐外加吃飯和聊天。新鮮的是同學口中永不疲憊的題材興致:成績﹑明星﹑運動員﹐還有男朋友。
每次聽見她們這樣的親春﹐我總頹喪的吃不下飯﹐唉聲嘆氣起自己早凋的童情。投讀女中﹐并不是我衷心的想望﹐我只是脫離不了中學的臍帶﹐隨便抓附可供容身的倚靠?墒恰咸!彼此才相差幾季的青春﹐我還不到十七歲!怎么感覺上﹐我竟可恥地沉淀著這許多的滄桑。
綠意第一眼看到我﹐就是這樣說的。她說﹐你看起來好象歷盡滄桑。盡管這句話這樣的傷人﹐我們的情誼卻從這里開始。
綠意活潑﹑聰慧又樂觀進取﹐人緣也好﹐交際四面八方﹔我則完全屬類負面個性:陰沉﹑孤僻﹑不合群。二人相交﹐卻又安然。呆呆常疑惑地看著我說:“真不懂你和那個夏綠意是怎么湊和上的!”
好呆呆﹐我也不懂。
呆呆連著三年才考上女中﹐資格比我還老﹐但是她從來不想自卑頹廢的事﹐以居禮夫人為榜樣﹐一心只想在科學界上占有一席之地。
我們二人常常遠離“午餐會報”﹐爬上五樓頂﹐看著那個個案特地由省中轉學而來﹐為了市立游泳池就在女中旁邊﹐好就近練習的游泳國手﹐很帥氣的背著背包和指導老師朝著校門口走去。不知怎地﹐看著他的身影由眼痕逐漸退去﹐總有一絲淡淡的﹑說不出的惆悵。那時我高一﹐那個國手高三﹐未來對我而言﹐是太渺茫。
我總那樣﹐趴在樓墻上﹐看癡了過去﹐呆呆每每總拍拍我的肩膀﹐說:“走吧!”
而我﹐也總是抬頭對她無言微笑﹐沉默地走下樓。
好呆呆﹐你能了解我心中多少憂和愁?
“別這樣一副頹喪的樣子!你這樣子﹐又能改變得了什么?”
“是不能改變什么!蔽艺f:“可是忍不住心里難過。”
呆呆嚴肅地看著我。
“難過?為什么?為那你構不到的背影?撩撥不了的美夢?還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世事滄桑大夢?”
“唉!你不懂!蔽覈@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