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里尋你千百度,
驀然回首,
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
原來……
你竟守候在我身邊,
生生世世。
天又亮了,但這個早晨,并不同于每一個平凡的早晨。
紀(jì)雨清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又換了一套紫色的睡衣,真奇妙,她竟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連換多套睡衣,而且,都是因為弄濕的關(guān)系。
一轉(zhuǎn)身,床上沒有別人,但枕邊有睡過的痕跡,還有一根短短的黑發(fā),她撿了起來仔細(xì)端詳,這根黑發(fā)是不是曾在她手中被輕撫過呢?
躺在他躺過的枕上,她竟不由自主想要多吸取一些他的味道。
沒有預(yù)料地,她聞到了一陣食物芳香,接著房門打開來了,白宇恒端著早餐走進(jìn)來,而且他什么都沒穿,只穿著一件藍(lán)色圍裙!
怎么了?他忘了他是主子;而她是奴隸嗎?紀(jì)雨情不禁詫異地看著他。
還有,那種……那種穿著未免也太可怕了,一轉(zhuǎn)身就是全裸,他怎會變得那樣瘋狂?
“睡醒了?”白宇恒把餐盤放在桌上,撥了撥她的發(fā),“自己都沒費什么力,竟然還睡得比我久?”
眼前的他頭發(fā)微亂,臉上的笑容讓他看來年輕許多,陽光灑在他的眼眸之中,幾乎讓人炫目。
“我……我……!彼掏掏峦碌,想不出借口。
“吃飯!我們睡醒就是吃,吃完就繼續(xù)做,做完再繼續(xù)睡,挺好的吧?”
“你……你在說什么?”說什么做不做的?虧他有這個臉!
“我是說做事、工作,難道你的生活不是這樣的嗎?”他挑眉反問:“你以為我在說什么?”
“我不跟你說了!”她轉(zhuǎn)過身,感覺自己像個小女孩,以往她不曾如此表現(xiàn)過的。
白宇恒一愣,不會吧?她怎能這么可愛?嘟著小嘴,紅著雙頰,這樣是不行的,太太可愛了!
他忍不住要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故意挑釁道:“誰準(zhǔn)你不說話的?你又忘了,我是主人,你是奴隸,我要你說話你就得說話!”
她還是不肯吭聲,一副“你又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要你開口還不簡單?除了吻你之外,還可以喂你吃東西!”
他立刻以行動證明,拿起半截油條含著,硬要送進(jìn)她的嘴里。紀(jì)雨情被他逼得無處可逃,雙手也讓他給緊緊握住了,只好求繞道:“別這樣!”
“終于肯說話了?”他一張嘴,油條卻掉在他們中間,剛好是在紀(jì)雨情的大腿上。
兩人先是一愣,接著他竟低下頭,在她大腿上吃起油條來,還故意喀滋喀滋的,顯得特別津津有味。
紀(jì)雨情低聲尖叫道:“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臟了,還有吃東西別那么大聲,沒氣質(zhì)!”
開口就羅哩叭唆的女人還是閉上嘴比較可愛,他握住她的小手,卻放在他的唇邊抹了抹。
“用你自己的手,你怎么用人家的手?”她都糊涂了,這位潔癖先生為何一點都不講究潔癖了?
“你是我的奴隸,我想對你怎么樣就怎么樣!”他得意之極的又拉起她另一只手放到他眼前,“啊!眼睛好酸,揉一揉!薄吧倒!”她實在忍不住了,他這搞笑的模樣實在太有趣了!
看她笑了,他也跟著低笑起來,紀(jì)雨情心中卻浮現(xiàn)一個聲音,等等,不對勁,他們這樣仿佛是對情侶呢!
白宇恒并未察覺她的心思,端起豆?jié){舀了一口,故做嚴(yán)厲道:“我是傻瓜,你就是傻瓜的奴隸,快給我喝下去!”
“哦……”她心一慌,乖乖的喝下,嗯!正是她最愛喝的義美豆?jié){,加熱過后更加可口,沒想到他的口味跟她如此相近。
為什么呢?只要跟這個人在一起,自己仿佛不再是過去的自己,可以放懷大笑,可以要小脾氣,可以做許多“紀(jì)雨情”不該做的荒唐事。
念頭一轉(zhuǎn),她幾乎要感激起這一刻,在她單調(diào)乏味的人生中,或許也只有這段日子,可以如此放縱自己吧!
陽光正閃耀,把握這青春的尾巴,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于是,她拿起另一根湯匙,舀了一口豆?jié){吹涼了些,“你也喝。”
白宇恒傻傻一怔,怎么她的眼神如此溫柔、如此憐惜?簡直就要揉痛了他的心。
雖然時空背景對象都很不對勁,但那感覺就是對勁透了!喝下那口豆?jié){,他的眼眶甚至有些發(fā)熱,他想,日后他會常;貞浧疬@一幕。
兩人就這樣喂彼此吃完了豆?jié){、燒餅油條和什錦水果,房里氣氛變得太過溫馨,讓他們甚至難以迎視彼此的眼神。
“對了,你……你怎么穿成這樣?”好性感喔!害得她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為了配合你的薄紗睡衣啊!我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還挺帥的!彼嶂^,迎上她的視線,“你說,我是不是很帥?”
豈止是帥而已?根本就是讓人流口水!紀(jì)雨情不想讓他太過自滿,只得委婉道:“還……還好啦!”
“是嗎?”他摸摸自己的不巴,在她面前做了幾個轉(zhuǎn)身,“你看清楚點!
“別鬧了,求你!”看著他健美的背部,還有粗壯的……雙腿,她都快噴鼻血了!
“那你就乖乖的說我很帥!真是個笨奴隸!”他還擺了一個瀟灑的姿勢,像個渴求贊美的小男孩。
“好嘛、好嘛!你最帥了,你是宇宙無敵霹靂大帥哥!”當(dāng)她大叫完畢,一心只想躲回被窩里去,她怎么說得出這種話來?
“真的嗎?”他內(nèi)心竊喜,卻故作若無其事,“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回家了,我媽說你爸曾經(jīng)發(fā)病過,她請了醫(yī)生來治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她聽了又驚又喜,他怎會愿意把這消息告訴她呢?
“不信就算了!彼柭柤,不想看她那太過燦爛的笑容。
又是許久的沉默,空氣就要變得太緊張、太曖昧,紀(jì)雨情終于出聲提議道:“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你想乘機(jī)逃走?”他立刻升起危機(jī)意識,“我是不會讓你有那種機(jī)會的!”
不,她并不想逃,她是一個甘愿受綁的奴隸,雖然這很沒道理。
“如果你不放心,就握著我的手!”她噘喚著嘴,挑戰(zhàn)似的說。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似乎想看出她的真正心意,但又有些不敢確定,清了清喉嚨說:“怕你不成,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逃了,她再也不逃了,只要能多留得一刻,便是多一刻的幸福。紀(jì)雨情很樂意為奴,情奴。
來到屋外,走進(jìn)小徑,轉(zhuǎn)個彎,竟是海天遼闊。
問問自己,多久不曾見過如此景象?一瞬間,紀(jì)雨情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除了心境上的轉(zhuǎn)折,更因為身邊陪伴的人,讓她深深切切感覺到,自己活在這一刻。
白宇恒握著紀(jì)雨情的小手,刻意放慢了腳步配合她,他自己換上了T恤和短褲,而她在睡衣外還穿了他的風(fēng)衣,衣擺剛好垂在大腿上,簡單綁上腰帶,領(lǐng)口露出一片白宮,竟是無比性感。
就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他重復(fù)說著,“我是怕你逃走,才握你的手喔!”
紀(jì)雨情含笑點頭,仿佛想安撫他,“我知道、我知道。”既是怕她逃走,那就別放開手,千萬別放開!
兩人踏出一雙雙足跡,或許很快就被浪花卷去,但這痕跡將深刻在回憶中。
在她這一生中,過去從來不曾,未來可能也不會再有如此的時光了,同一個男人牽著手,漫步在早晨的沙灘上。
因此,她想要看得更仔細(xì)、聽得更清楚、感覺得更敏銳,—一將這些人事物記憶往心底,等待來日追想,方能不留遺憾。
“風(fēng)好大!”她縮起肩膀,不曉得這樣的撒嬌會不會很蠢?
看她好像是快被風(fēng)吹走了,白宇恒伸手?jǐn)堊∷募绨,將她納在他懷里。
再也沒什么不滿足的了,紀(jì)雨情真心感激老天,賜與她如此珍貴的時光。
突然,他卻問道:“你以前的男朋友也會這樣嗎?”
紀(jì)雨情腦中霎時空白,她幾乎想不起那男人的模樣,當(dāng)然也就很難回答,“哦!不會,我想他是不會的!
“你還是很在意他?”他看出她的心情起伏,那讓他隱隱不悅。
她點了頭,又搖了頭,“應(yīng)該是屬于自尊那方面的吧,因為他和我訂婚以后,卻跟別人私奔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嘲笑著說:“我的前任未婚妻也跟人家跑了,你那位未婚夫該不會叫程子鴻吧?”
這回?fù)Q紀(jì)雨情吃驚了,“你怎么知道?你的未婚妻叫做邱懷萱嗎?”
這是什么狀況?“難不成你的未婚夫就是跟我的未婚妻私奔?”
“這實在太巧了!奔o(jì)雨情笑得很虛弱,“他們寄了結(jié)婚貼給我,不過我沒去!
他冷哼著,“我看過以后,還把喜貼給燒了!”
她瞪大了眼睛,“你真沒風(fēng)度,我只把喜帖撕碎而已!”
說著說著,也不知是誰先笑出聲音來的,他們兩人就那樣笑得都快要掉下淚來,或許人生真是太過荒謬,除了一笑置之,也別無他法了。
“或許……這樣也好,我沒有把握能和他過一輩子。”紀(jì)雨情嘆了口氣說。
白宇恒頗有同感,“或許他們兩人才是最相配的,我們只是男女配角,幸好沒跟他們寫下錯誤的結(jié)局。”
紀(jì)雨情迎著海風(fēng),想起當(dāng)初以淚洗面的日子,那些被拋棄、被羞辱的傷痛,突然不再沉重,而可以化作笑聲散去,再也不需反覆憶起。
看她望著海面出神,似乎若有所思,白宇恒深深感到不安,不知她在想誰?懷念什么?追憶哪段往事?
他一心想要拉回她的注意力,也不去探究自己為何有這般沖動,立刻彎下腰對她潑水,“突襲!”
“!”紀(jì)雨情沒料到他會有這招,看他笑得像個陽光之子,她簡直有點睜不開眼,怎么辦才好?她可能要愛上這樣的他了。
他不顧皮鞋和長褲都泡湯了,繼續(xù)用力對她潑水,還挑釁道:“來啊!”
“你偷襲!”紀(jì)雨情臉上一濕,伸手抹了抹,也跟著跑上前,對白宇恒還擊。
“你這個小奴隸敢潑我水?你完蛋了!”他抓著她的雙手,把她拉到海水更深處。
紀(jì)雨情整個人坐倒在沙灘上,一波浪花讓她滿頭滿臉都濕了,還吃了滿口咸咸的海水,“你好過分!
“哈哈……”但白宇恒沒能得意太久,因為紀(jì)雨情把他拉下,兩人一起跌倒,這時浪花再次襲來,他們?nèi)矶紳裢噶恕?br />
“怎么樣?現(xiàn)在扯平了?”她淘氣一笑,還吐了吐舌頭。
白宇恒生平未曾如此狼狽,想想自己平常是多么注重儀表,怎能忍受這般處境?
可是他無法生氣,他光看著她都來不及了,他沒時間去管自己有多糟糕。
“看來……你得受點處罰。”他伸手撫過她的臉龐,在他手上和她臉上都是細(xì)沙,但他覺得觸感好極了!
發(fā)稍不斷摘下水珠,他慢慢接近了她,終于封住她的櫻唇。
海水是咸的、是苦的,白宇恒應(yīng)該很討厭這個吻,以前他甚至要刷過牙、噴了芳香劑才肯接吻,接吻本來就違反他潔癖的原則。
然而他無法放開她,這雙唇、這女人,都讓他激動得有如初識情欲滋味。
海灘上的擁吻,原本在他們年少時就該發(fā)生的情節(jié),卻在此時此刻實現(xiàn)了,兩人仿佛都年輕了十歲,是的,這是他們遲來的青春期。
從海灘回到屋里,紀(jì)雨情和白宇恒一起沐浴,就像一般情侶似的,又笑又鬧,幾乎忘了彼此還有家庭、還有責(zé)任,還有敵對關(guān)系。
這天氣似乎毫無道理可言,當(dāng)晚又下起了飄渺細(xì)雨,兩人窩在屋里,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一邊聆聽“梁!钡男,一邊品嘗陳年高粱。
他們竟似有說不完的話題,全都繞著彼此的前任未婚夫、未婚妻打轉(zhuǎn)。
“當(dāng)初你怎么會和他訂婚的?……”白宇恒問道。
紀(jì)雨情試著努力回想,那些記憶都有些模糊了,“我記得……我們兩家很早就認(rèn)識了,在我的適婚對象之中,程子鴻排名在前幾位當(dāng)中,等我大學(xué)一畢業(yè),我爸爸就安排我們訂婚,我只是乖乖照做而已。”
“你就這么聽話?”他挑高雙眉,不怎么相信。
“我是個好女兒、好姐姐!彼龘u搖頭,就連自己也覺得想笑,“那你呢?”
他聳聳肩,“跟你的故事差不多,乏善可陳!我一當(dāng)完兵回家,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得趕著訂做禮服,參加自己的訂婚典禮了。我認(rèn)為一切都是我的義務(wù),我也不曾抗拒過!
“是嗎?真看不出來!彼X得那不該是真正的他。
“要不你以為如何?我該把每個人都當(dāng)奴隸一樣虐待?”他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她眨眨迷惘的雙眼。
那是只有對你,他在心中默默回答,但他開了口卻說:“你問得太多了,倒酒吧!小奴隸!
紀(jì)雨情嘟嘟嘴,將酒杯倒?jié)M,看他又一口喝盡,不禁勸說:“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你這么關(guān)心我?”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發(fā)覺自己越來越喜歡碰她了,即使是不帶情欲的碰觸,也能讓他心頭滿滿的、漲漲的。
她轉(zhuǎn)過頭,不想看他那神秘的眼神,“喝醉酒的男人最難看了,而且又臭得要命!”
“我有那么難看?有那么臭嗎?”他從背后抱住她,故意咬住她的耳朵。
“你真的醉了!”她笑著要躲開。
“只有我一個人醉太無聊了,你也得喝!”他拿起酒瓶一灌,喝了一大口,將她轉(zhuǎn)過身,立即堵住了她的紅唇。
!多濃多烈的醇酒,紀(jì)雨情只低吟了一聲,感覺這一夜似乎也要醉了。
以唇喂酒,多么綺情的時分,白宇恒心想自己確實醺然了,過往的他可不曾如此浪漫過,這女人卻挑起了他潛在的那一種可能。
吻了又吻,白宇恒拉起她的小手,沙啞道:“碰我!
“呃?”她猶疑著,不知如何回應(yīng)。
“我要你碰我、舔我、吻我、挑逗我!本退闶谴簤簦膊辉羞^如此念頭,但和她在一起,他自然而然就吐出這些要求。
“我……我不會做那種事!彼龑ι頌榕说淖约海是沒什么信心。
他抓起她的雙腿,要她跨坐在他身上,當(dāng)她腳上的鈴鐺響起,他就在她耳畔呢喃道:“聽到鈴聲了吧?要記得,你是我的奴隸,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取悅我。”
他的眼神、他的言語,都像是一種咒語,深深蠱惑了她的心神,于是她降服了、順從了,緩緩解開他的衣扣,伸出舌尖吻過他的每一處。
他就那樣躺著不動,有如一位高傲的帝王,冷眼看著她每一個動作。然而,他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卻泄漏了他是多么激動難耐。
“這樣可以嗎?”她咬下他的拉鏈,像只貓兒般爬在他身上。
“繼……繼續(xù)!”他抽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影響力,紀(jì)雨情仿佛掌握了無比力量,她竟然能讓他失控?多么新奇有趣的一件事!就像個剛得到玩具的孩子,她想發(fā)掘究竟還有多少可能性?
在他熱切的注視之下,她努力克服自己的羞怯,甩蕩著一頭秀發(fā),拂過他敏感的胸前,又主動吻上他的耳垂、他的頸子,直到他發(fā)出咬牙的低吟。
“你喜歡嗎?”不用他回答,她相信他是喜歡的,看他那沉醉而壓抑的表情,她自己的呼吸也不順了,挑逗別人的過程中也在挑逗著自己,這是什么奇妙的原理?
終于,他抱住她的雙臀,讓她坐在他腰下,瞬間就進(jìn)入了她溫暖的體內(nèi)。
“就是這樣,別停下來……”他愛透了她這番風(fēng)情,美麗又狂野。
“天!我的天……”紀(jì)雨情的小手和他交握,繼續(xù)激蕩那神奇的激情。
這簡直是折磨!白宇恒再也克制不住,轉(zhuǎn)過身將她壓住,發(fā)動最后一波的沖刺,帶領(lǐng)兩人體會另一種不同的快樂。
如此徹底的纏綿,是紀(jì)雨情生平未曾體驗過的滋味,仿佛身心都交給對方,不再保留一絲一毫。
到達(dá)極限的時刻,兩人都微微皺眉,幾乎不敢相信會是這般的滋味。
汗水交織著汗水,眼眸交會著眼眸,白宇恒將她抱在懷里,緩緩躺回沙發(fā)上,然后低低說了句,“你確實取悅了我!
說完,因為酒精的催眠,因為歡愛過后的疲倦,他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紀(jì)雨情撫過他的眉間,確定他是真的沉睡了,這樣細(xì)細(xì)端詳他的睡臉,有一種溫柔油然而生,這究竟是怎樣的緣分安排,才能讓兩人共度今晚?
夜是更深了,但雨還不想停,她還不想睡,她看不厭這張臉。
澎湖的海面上,波波浪濤,陣陣海風(fēng),在這最后一夜,紀(jì)云鵬和思寒坐在床上,臨著面海的窗,共數(shù)繁星點點。
紀(jì)云鵬將思寒抱在胸前,低語道:“思寒,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嗯!時間過得好快!彪m說如此,思寒還是有點不能相信。這夢般的假期究竟發(fā)生過了嗎?有時想想,她還是會以為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那今晚……我可不可以?”紀(jì)云鵬滿懷期待,這可是最后一次機(jī)會了。
“可以啊!”思寒把小手放進(jìn)他的大手中,“你可以握著我的手,睡到明天早上!
唉!他真是感激呢!紀(jì)云鵬嘆口氣,“是,多謝女王恩賜!
思寒觀察他的表情,突然嘆息道:“云鵬,你別以為我那么天真,我知道,你為了我一直在忍耐著!
聽她說起這件事,他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我……我也沒有忍耐什么啦!”
“雖然我還是不敢嘗試,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可以幫你服務(wù)……”思寒的聲音越來越小,臉蛋越來越紅。
猛然聽到“服務(wù)”二字,紀(jì)云鵬腦中那條叫做“理智”的神經(jīng)差點爆裂!
深呼吸之后還是深呼吸,他命令自己說:“別……別把我當(dāng)禽獸一樣看待,我……我會等你準(zhǔn)備好,到時我?guī)湍惴⻊?wù),你也幫我服務(wù),好嗎?”
“嗯!你對我真好!”她抱住他,主動給了他一個吻。
啊,紀(jì)云鵬感慨無比,心想自己一定是有被虐狂,誰教他這么愛她呢?一個人快樂還是不如兩個人快樂,他就是不懂得把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她的犧牲奉獻(xiàn)上。
兩人深深親吻過后,思寒卻又問:“回去以后,你會不會忘了這些日子?”
“傻瓜,拍了那么多照片,我想忘也忘不了,證據(jù)都在!”他想了想,卻又遺憾道:“只可惜沒把你說的話錄音起來,要不然就可以隨時拿出來昭告天下了!
“你敢?”她臉頰又紅了,想起當(dāng)他們接吻過后,四周爆出叫好鼓掌聲,那可真是羞死人了!
感覺到她捏住他的手臂,紀(jì)云鵬立刻投降,“好好,我不敢,我只要你在我耳朵旁輕聲細(xì)語說愛我,讓別人都沒機(jī)會聽到,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放開手,撫在他胸前,“云鵬,我們回臺灣以后,你還記得該怎么做吧?”
“那是我想出來的計劃,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吧?你做得到嗎?真的不后悔嗎?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嗎?”
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仿佛很不安似的,不禁開起玩笑來,“如果我放你鴿子的話,不知道你會怎么樣?”
“我會怎么樣?很簡單。∥視朗雷分,讓你下輩子投胎做紀(jì)太太!”
“好可怕喔!”她故做驚慌,“真把我嚇看了!
“反正你得記住,我們要做出自己的決定,不!該說是你要聽我的話,一切由我做決定就好!彼m未曾到日本留過學(xué),卻繼承了老爸的精神——大男人主義!
“你每次都這樣,我一定會找到法子對付你的!”她暗暗下定決心,非要挫挫他的傲氣不可,該有人讓他知道,他不會永遠(yuǎn)都占上風(fēng)的。
“好啊!隨時歡迎挑戰(zhàn),看你怎么斗得過我?”他故意搔她癢,逗得她氣喘不已。
“討厭!我最討厭紀(jì)云鵬了!”
“可惜我就是喜歡你,我最喜歡白思寒了!”
最后一夜,就在如此說說笑笑之中度過,星兒太燦爛,風(fēng)兒太溫柔,有些夜晚本來就不該以睡覺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