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皇挑了下眉,“魁,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活像見到鬼!”
見到鬼也比見到她好!文魁扯出勉強的微笑,“沒什么,我見過這女孩!比缱右沟暮谕舆^一抹苦澀和無奈。
“那你怎么不早說?”他剛才居然還想自掃門前雪的掉頭走人!
“一面之緣!彼谝员沃抡f太多會被觀察力敏銳的幽皇察覺,而若不坦承,幽皇會尋根究底追查到底,到時他和朱婷的關(guān)系曝光,那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了。
“她是武老頭未婚妻的朋友!痹谔揭曃湔丫S時,因他腦海里塞滿了她的影像,以致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沒想到竟真是她,他竟忘了她曾提過她有個朋友就叫林宜蓁,當時沒細想,如今陰錯陽差,居然讓他們以這種陌生的方式重逢。
兩年多沒見,她出落得美麗大方,五官精致的雕琢在冰肌玉膚的臉蛋上,一對清亮動人的美眸正瞬也不瞬的凝瞬著他,眼若秋水漾著粼粼波光,觸動著他心靈深處蟄伏多年的情弦。
“什么?”幽皇驚呼,“你知道她是誰還打算袖手旁觀?”朱婷竟是她未來干侄媳婦的朋友,要是她受了傷豈不愧對干侄媳。武家祖奶是她干媽,而干侄子武昭維那家伙視她如毒蛇猛獸,將他未婚妻藏得密不透風硬是不讓她們碰面,這下可好,居然讓她救了他未婚妻的朋友。
還有文魁這種冷眼旁觀者的心態(tài)實在要不得!要不是深諳他天性本來就是這冷淡內(nèi)斂的調(diào)調(diào),她還真想拿石頭砸一下他的頭,看著他腦袋瓜里到底裝些什么?
“你叫魁?”這次他又改名了。朱婷梭巡著他英挺昂然的身軀依舊精瘦修長,而且益發(fā)沉著穩(wěn)重,卓爾不凡的外表散發(fā)男性成熱的魅力,比以前又多了些灑脫俊逸。
朱婷由他冷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他并不想認她,不由得一陣椎心刺痛。算了!她又何必強人所難?
“你好?初次見面,你的功夫不錯!彼鹧b初次相見的伸出手與他相握。
文魁踟躊了一會兒,看她落落大方,他若扭怩豈不顯得小家子氣了!
“你好,朱小姐!
刻意的疏離冷漠令她手微顫了下,反射性的想縮回時卻被他握住,剎那間,猛烈的電流自相觸的肌膚毛細孔竄進她全身百骸引發(fā)她心跳急促!
這不過是一瞬間,若非幽皇出聲插話,只怕她會情不自禁的呼喚他文大哥!
“咳!咳!魁的武功是自幼練起,要是連這幾個地痞都擺平不了,他就該羞愧的去撞豆腐!”幽皇眸底滑過一道黠光。她豈會忽略他們四目接觸時的火光!
文魁縮回發(fā)燙的手,假裝怡然自若,“朱小姐養(yǎng)韜內(nèi)蘊、深藏不露,才真叫人驚訝!
“不不不!魁先生的功夫出神入化,動作間行云流水才真叫人佩服!
“你們也別捧來捧去了,干脆我們找個地方大伙坐下來聊聊怎樣?”幽皇嘴角勾起一抹詭笑。
“不行!我們還有要事。”文魁豈看不出這鬼靈精心里打什么歪主意。
“我們可以帶她一起去!”
“幽,你忘了門規(guī)嗎?”文魁嚴肅的道。
“真不好玩!”幽皇扁起小嘴,來回梭巡著兩人,一道狡儈的光芒在她晶糜的黑瞳閃過,她笑瞇瞇的望著朱婷,“不如你留個電話給我,我留個電話給你,將來可以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彼雒饺俗錾习a了。
“不用了!”不知怎么,朱婷總覺眼前這古靈精怪的少女笑瞇著眼時,閃爍一股奇異的光采,就好像在算計著某些事,而且目標是她,讓她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我可以介紹男朋友給你認識,大家交交朋友,我知道幾個不錯的家伙!庇幕蕬械迷俟諒澞_。
文魁則差一點被口水嗆到,攢起眉峰,“幽,別胡鬧。”
幽皇不悅的橫了他一眼,“我哪有胡鬧,我是說真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而且……”朱婷含怨的投給他一瞥,“我心里早有個喜歡的人!”
文魁心中陡然一震,表面卻若無其事!
“是男朋友?還是老公?”好可惜,她本想把文魁和朱婷湊一對。
“都不是!不過,你猜對了!他是個男的!敝戽糜哪那尚λ蝗桃娪幕事冻鍪谋砬椤
幽皇小臉發(fā)亮,“那么你們交往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跟他之間到底算不算交往,若說是認識的話,我九歲那一年就認識他了!薄
“哇!青梅竹馬嗎?”
朱婷搖搖頭,“他那時是我大姐的男朋友,我只是單純的暗戀!薄
“你好癡情,那他呢?他現(xiàn)在仍和你大姐在一起嗎?”
“他們分手后他離開了一陣子。我不知道在他心中當是我妹妹,還是朋友,不過,我一直等,等待長大的那一天告訴他我的心意,誰知他竟不告而別!薄
“后來呢?后來呢?”幽皇感動的晶眸盛著水波低漾!
“幽!”文魁眉頭擰緊。該死的!天知道他看她嬌顏失去光采,他心臟血管都糾結(jié)在一塊了!
“后來再相逢,我們卻成了陌生人!敝戽蒙钋闊o悔的雙眸,柔美動人的唇畔浮現(xiàn)一絲隱藏多少苦澀和感觸良多的微笑。
“那個該死的男人怎么那么冷血?連要分手也不跟你說一聲,害你癡癡的等,他知道你的心意嗎?”幽皇氣憤填膺。
文魁僵笑,要是幽皇知道那個該死的男人就是他的話,一定會狗血淋頭的痛罵他并強押著他上禮堂。
“以他精明絕頂?shù)闹巧蹋麘撝,而且我也不時向他表明心意,結(jié)果,他總是淡笑而不語!蹦莻屬于情人的接吻又算什么? “這一點和魁很像,當然我不是說你!”幽皇看看文魁干笑一聲,“他走后,你怎么辦?”
“等,我等他給我個答案,而且我會繼續(xù)等下去!敝戽谜Z氣堅定。
看她執(zhí)勘頑固的態(tài)度,文魁真不知該拿她怎么辦,他很想告訴她,他知道她的愛,他也愛她,只是他不能。
“我決定了,我要交你這朋友,我會想辦法替你揪出那薄情漢,然后狠狠揍他一頓替你出口氣,再帶他到你面前認錯!
標準的幽皇作風!文魁臉頰肌肉扭曲的抽搐著,他幾乎可以預見他的前景并不樂觀。
朱婷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需要刻意去找他,我也不想再給他任何壓力,我只是要問他一句——”她仰起小臉,坦蕩蕩無偽的望入他幽合的深遠眸子,柔語昵噥,“你是否曾經(jīng)愛過我?”
幽皇錯愕的看朱婷認真的神情,仿佛文魁就是那負心漢,若非清楚他們才認識,還真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
“我……”為自己差一點露馬腳,文魁懊惱的低咒一聲、故意以冷絕無情的語氣道:“我只覺得你太傻了!
“無所謂,我只是想知道他心里是否有我?”
文魁愛憐的注視著她,不自覺中頭輕點了下。
朱婷滿足的嫣然一笑,眼角微濕!爸x謝!”
“那你呢?你會不會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而不再愛他?”險些將“我”字脫口而出,文魁斥責自己的失態(tài)。一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冷靜自制就失去作用。
朱婷噙著盈然淚光,掏出衣下那顆未經(jīng)雕琢的粉紅色玉石磨挲著臉頰,“怎么可能不愛?從初次見到他第一眼我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他,就算他此刻心已有屬,我還是愛他!彼逼沉搜塾幕室谎,誰知——
“哇!”幽皇早巳淅瀝嘩啦的哭成了淚人兒。
而文魁乍見那顆粉紅色玉石時,心臟被重重的撞擊,整個人震憾得無法言語!
朱婷被幽皇突來的嚎陶大哭嚇了一跳,登時手足無措,“你……你別哭!比粲氖撬笥,她會選擇退讓,如果他真的不再愛她的話,所以,終究她得面對他。
兩人目光交鎖,火苗簇燃。
新的天地門總部移到豪華而不失高雅的歐式別墅,濱海的私人海域,幽凈而了無人煙。
通常天地門的聚會場所都是由武閻決定,再以天地旗通知,這回也不例外,只是環(huán)顧大廳內(nèi)沙發(fā)上面色欠佳的眾人,他心中充滿疑問!
“嗨!各位,好久不見。”幽皇蹦蹦跳跳的出現(xiàn),身后是文魁。
武閻綻開微笑,“幽,你回來,帝呢?”
“他去找他老婆!眲τ翱贪宓穆曊{(diào)不帶一絲情感。
“嘿,你們大家怎么一副慘兮兮,沒有精神的樣子,是誰惹了你們?”幽皇梭巡著眾人陰郁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后,她皺了下眉,狐疑的轉(zhuǎn)過身,她背后除了文魁什么也沒有。
文魁心里有數(shù)的踱到單人沙發(fā)坐下,接受眾人的瞪視,“發(fā)生了什么事,劍影?”
“舒欣的快餐店被人放炸彈,幸虧及時拆除;否則后果真不堪設(shè)想!眲τ氨愀纱鄰娭评掀虐训觋P(guān)了乖乖侍產(chǎn)。但每每想到她受到驚嚇,他便心有余悸,而起因就是文魁悠哉閑散的處事態(tài)度。
“星龍?”
“我在中國大陸挖寶的時候,若非我的女人及時救出我,我大概就活埋在古井里了!毙驱堓p描淡寫道,若非因為這次落難,他哪有那么容易獲得美嬌娘的心,是禍、是福沒個準則!
“飛虎?”
“我的實驗室被炸了,還好沒人傷亡,只可惜我花了大半輩子的研究成果全泡湯了!憋w虎惋嘆,一切又得重新開始! 暗恩?”
“魁,你最好別問,這家伙的女人為了救他而受傷,雖只是輕微的骨折……”
“劍影,你閉嘴!钡恩群蛣τ皟蓚天生是死對頭,如果月光可以殺人,他們大概廝殺不下千回了。
“還真熱鬧!”暗帝和鬼夜來了。
“老哥,你遲到了!庇幕嗜缛檠鄽w巢般上前,摟了摟這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手足。當初她老爸也就是前暗帝是希望她嫁給他,兩人駢手胝足大同經(jīng)營天地門,不過她才沒那么笨呢!還好暗帝遇上了吳莎琳,她也逃過一劫。
“遲到總比沒到的好!卑档垡暰移向安之若素的文魁,“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若你再不動手,我可要自個兒來了!钡恩壤鋮柕穆曊{(diào)迸射殺意。
鬼夜面無表情的插上一嘴,“他沒動到我,并不表示我不會找上他。”畢竟羅德是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殺手。
文魁深吸了口氣吁道:“我已經(jīng)請武閻去約他了!贝蚣苁且靶U人的行為,沒想到他一個書生也會淪落當一個野蠻人。
“閻?”暗帝挑了下眉。
“早處理好了,這段時間他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
大伙難看的臉色總算和緩下來。
刀魅斂起殺氣,口氣仍有些不滿,“魁,你這種慢條斯理,先禮后兵的溫吞個性再不改,遲早會害大家都沒命!”他一番話換來大伙點頭附和。
劍影也義正辭嚴道:“如果說今天受傷的是你的女人,你還能如此從容鎮(zhèn)定嗎?”
文魁悚然一驚,莫名的恐懼感襲上心扉。若是朱婷被狙擊的話,他不敢想像……
“閻,麻煩幫我訂兩天后最早的一班飛機。”即使不喜歡殺人和被殺,他都必須結(jié)束這場糾紛。
“要不要開個賭盤?”一聽文魁準備干架,武閻不疾不徐的提議。
“我下注一棟別墅賭羅德一定被修理得很慘!钡恩纫а狼旋X。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幾乎全賭文魁贏,盤日是一賠十,賭金不限!
文魁苦笑不已,他們當他是去打擂臺賽?
“等等,我賭他們沒輸沒贏!卑档鄯畔乱恢傅颀堄窠,象征天地門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令在場的人均為之動容!拔覍τ诘圻@位子本來就沒什么興趣!
“那我也下注!庇幕室鄰囊路锶∠骆湁嬍郊t色雕花指環(huán),笑瞇瞇的環(huán)視眾人,:誰要誰拿去,每天戴著這戒指就像脖子上掛了幾千斤重的鏈條,怪不自在的!
換言之,暗帝、幽皇這兩個童心未泯、半大不小的家伙早就不想干了。
武閻好笑又沒好氣,“你們不怕被前任幽皇、暗帝知道嗎?”
姑且不論兩枚玉戒上隱藏著天地門在明末清初留下的大批寶藏,光天地門歷經(jīng)數(shù)百年經(jīng)營而累積出天文數(shù)字的財富便無以計算;還有暗之殺手群和全球最精密的情報網(wǎng)其價值更是金錢無法衡量。
幽皇、暗帝此舉等于是拿整個天地門來賭!
“反正賭賭好玩嘛!我也賭他們不分勝負。”幽皇嘻皮笑臉!
“反正義父義母他們不會知道,只有天知、地知,在場的大家知道!卑档劬`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一番話把全體拉下海,也就是要死大家一塊死,不幸被逮就全體一塊被罰。
“那我也賭!”冷酷寡言的鬼夜霍的開口,“我賭那天會有人死!”
所有人驚悚的望著冷冰冰的鬼夜,時間仿佛停止,整個寬敞的空間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一陣冷魅陰寒的空氣流滯在他們之間,寒意逼人,誰也不敢大聲呼氣!
因為鬼夜說出口的話往往會變成事實,也因為他是暗之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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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魁搭飛機南下,來到昔日天地門舊總部半崖山時,平日除了潘伯和仆慵就空蕩蕩的大宅,這會兒熱鬧得象菜市場,一票人在和式大廳吃吃喝喝!
文魁哭笑不得,“你們以為我是來郊游遠足?”他們居然全跟來了。更令他臉色從驚詫轉(zhuǎn)為鐵青的是,幽皇竟把朱婷也帶來了。
幽皇非常無辜的眨了眨眼,“舒欣要待產(chǎn),昭鈕帶他老婆京喜早溜到不知哪個國家度蜜月,而大哥的老婆小莎正在陪舒欣,昭維又不準我接近他老婆,我在臺灣又沒有什么朋友……”說的非常委屈可憐!
文魁拍了下額頭,深沉的黑眸不期然與朱婷含憂帶怯的杏眸相遇,心頭猛的一震,他竟狠不下心趕她走。天知道,他這次可是生死決斗!
“沒關(guān)系,前陣子被搞得神經(jīng)緊繃,難得大伙都在,就出來散散心!卑档叟牧伺奈目募纾叭绻溟惸軄砭秃昧!
文魁似笑非笑,豈不了解這個瘋子對他積怨已深,巴不得看他被人揍!
“隨你們!蔽目D(zhuǎn)身進屋,懶得理這群瘋子,更刻意忽略那含情脈脈的水眸。
“朱婷,怎么不吃?”幽皇打算照料朱婷到底,替她倒了杯飲料又添菜,“真高興你會答應陪我出來玩,可是這樣你的課業(yè)不會有影響嗎?”她好感動,士為知已死。
“我們已經(jīng)放暑假了!彼且驗椴幌胍姷阶约簡幔恐戽冒碘庵。
“別老是看外面,趕快吃飽,我們?nèi)ス湟故小!庇幕事冻雠d奮的期待。
朱婷勉強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一口接一口;食之無味,眼尾余光總是不知不覺的追隨他的身影!
在幽皇如識途老馬的帶領(lǐng)下,他們一大票“大”人蹲在地上投圈圈、撈魚、打彈珠,還有射擊及飛漂,個個都是高手,老板欲哭無淚,而朱婷卻目瞪口呆!
“你不用太驚詫,他們這些家伙平常吃飽撐著沒事,就喜歡玩這些小孩子把戲,若是抱個鴨蛋才該切腹!庇幕什粠K字的話將那群大男人全罵遍了!
“幽,你太沒良心了,枉費我替你嫌了那么多玩偶。”刀魅射完最后一鏢,抱著一只加菲貓凱旋歸來塞給她,哽啃起手中的烤玉米。
幽皇立刻將戰(zhàn)利品交給劍影;只見他手里捧著大包小包,全是那些無聊分子贏來的戰(zhàn)利品,他面孔嚴峻不茍言笑,心里殷殷冀盼能趕快回家看老婆! 拔目羌一餂]來真是可惜。”幽皇回到朱婷身邊,接過朱婷手中的鹽酥雞,惲然沒發(fā)現(xiàn)朱婷眸底浮現(xiàn)一抹郁色。
“對嘛!難得出來干么把自己逼那么緊!憋w虎咬著花枝丸,口齒不清。
“他走到哪都會帶著電腦工作,這一點跟武老頭挺像的,不愧是同期受訓出來,做事都是一板一眼沒得商量!毙驱埓蛄藗哈欠,五光十色的夜市一點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他腦海全被佳人盤據(jù)。
“你們到底是稱贊他,還是諷刺他?”朱婷實在不喜歡聽到心愛的男人受到批評,黛眉顰蹙,“他做事一板一眼是對工作的熱忱和堅持,但他也懂得享受人生,在工作中發(fā)掘樂趣,他也許態(tài)度斯文溫和,可是他真的很認真!
“哇!朱婷,沒想到你才跟魁相處不久,就那么了解他!钡恩螣o心的調(diào)佩,卻使朱婷兩頰泛起薄暈,“你該不會對我們老大有意思吧?”
“鬼夜好棒,百發(fā)百中!庇幕逝d高采烈的鼓舞適時替窘迫的朱婷解危。
只見鬼夜換了許多球,而舍棄價值較高的獎品,讓人大惑不解。
“他呀!老婆生了個女兒,剛學會爬,特別喜歡圓型的物體,舉凡彈珠、乒乓球、皮球、籃球都好愛玩!钡恩鹊亩嘧鞊Q來鬼夜寒冽的瞪視,他識時務的轉(zhuǎn)開話,“今天天氣真好,怎么沒看到帝?”
“帝早回去陪他妻子了!憋w虎送他一個白眼! 澳俏乙惨厝チ恕!钡恩瓤蓱z兮兮的道,雖然他喜歡的女人救了他,但那并不代表她喜歡他,這才令他郁卒。
“快滾吧你!”劍影毫不留情的端了刀魅一腳。
刀魅狼狽的往前傾,捂著屁股,“死大猩猩,你竟敢踢我!”
“誰教你一副惹人怨的樣子,我看就算你回去,你的她大概也不會想見你!憋w虎同情的拍拍刀魅的肩。
看到這幕和樂融融的景象,朱婷忽然想起自己的家,算算她已經(jīng)快七年沒回家了,不知道爸媽和大姐、大哥過的可好?
幽皇笑著,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朱婷異樣的沉默,“朱婷,你怎么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這樣啊,我叫劍影先送你回去。”不待朱婷開口,幽皇叫來劍影。
劍影一聽可以回去,緊硼著的嘴才稍軟化下來,“那這些東西我顧道載回去!比缓笏涂梢灾苯哟虻阑馗タ此掀。
幽皇嗯了一聲,拍了拍朱婷,“你放心,劍影以前是賽車手,技術(shù)好得可以飛上天!敝皇敲看卫媳凰麄儾钊ギ斔緳C。
賽車手?飛上天?朱婷被幽皇唬的一愣一愣,看不出劍影那么高大的個兒居然是賽車手?來程是坐鬼夜的車,那么回程該不會上演公路驚魂記——吧?
劍影對發(fā)愣的朱婷喚道:“我們走吧!”終于可以擺脫這些狐群狗黨了!
對著劍影的背影幽皇喊,“順便挑幾樣大玩偶給舒欣,當作寶寶的禮物。
而背后傳來嘲弄的訕笑讓劍影筆直沉穩(wěn)的步伐顛簸了一下,到底還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歸心似箭。
朱婷的嘴角也不禁輕揚,也許她并不了解黑社會的腥風血雨,但此刻她見到的卻是他們最真的一面,這就是文魁割舍不下的朋友。
不一會兒,她坐上劍影的車,他流暢熟練的駕駛技術(shù)就像馭風而行,看來她是過度緊張了。
“你好像心事重重!辈欢嘌缘膭τ昂鋈淮蚱瞥聊,沒有拐彎抹角的直接表達了他的感覺,但也令她無所遁形。
朱婷擠出一絲虛應的微笑,落寞的望著窗外。
“我不善言辭,所以,如果有冒犯之處我很抱歉!边@是從舒欣那兒學來的話,“若是你想找人談談,我會是很好的聽眾!
他粗獷不出色的臉廓剛毅有型,高大威猛的龐大身軀給人一種沉著穩(wěn)重的威嚴感,就像是爸爸的感覺。
“謝謝你,可惜感情的事不是外人可以幫得上忙的!比绻目恢倍闼,她該怎么辦?
“但總比悶在心里的好。”像他老婆就很直接坦率的表達自己,雖然她偶爾有點小迷糊又有點害羞。緬懷起過去,劍影臉部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
半響,沉靜的車內(nèi),幽嘆聲逸出朱婷微抿的朱唇,“有個男孩,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不知道算不算是青梅竹馬,因為身分背景特殊,原本和他交往的我的大姐也因此離開他。起初他一直把我當小妹妹,但我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結(jié)果我的家人知道他身世背景后,便把我強制與他隔離,而他也走了。” “他知道你愛他嗎?” 朱婷面泛桃紅,不好意思的頷首,“不過那僅止于過去式,后來他還是選擇離開我!
“那你還愛他嗎?”
朱婷用力的點了下頭,想到自己回答的太直接而頭垂得低低,如沸水滾燙的血液全涌入大腦!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有沒有從他口中聽到他說不愛你?”
朱婷面露豫色,其實那天他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她根本不記得了,因為水霧迷蒙了雙眼,她又隱約看到他頭有動,她就忘情的答謝了!
“你確定他離開是因為他不愛你嗎?也許他是身不由己或有不得已的苦衷!毕袼看纬鋈蝿站偷煤褪嫘婪蛛x,少則十天半個月,有時一整年都無法回家!
“我不知道,如果他有要事不得不離開,我不會攔著他,但至少他該留張字條或告訴我一聲,而不是悶不吭聲的走,而且一走就是一、兩年,連通電話也沒有,他至少該讓我知道他在哪里,是否平安!”朱婷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那他還真不應該!”像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會抽空打電話給舒欣,就算那邊是落后蠻荒的海島,他也會捎封信回家,無論是遠行或在外工作,也許會遇到挫折而不想讓人操心,但與其一味的隱瞞什么都不說,卻讓愛人無助的擔憂干著急,那不是更殘忍嗎?因此他無法認同那個不留只字片語就拋棄朱婷的混帳家伙的行為。
“你后來有找到他嗎?他怎么說?”
“我不知道。”朱婷已淚如雨下,“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就算文大哥是黑社會老大,我還是愛他。”她歇斯底里的脫口而出。
“等等,文大哥?”又是黑社會老大……劍影心頭掠過一絲不確定,再回憶起她那若有似無的哀怨目光總在不經(jīng)意的追尋某人,他遲疑的開口,“你那位文大哥該不會就是文魁?”
這時,她已經(jīng)哭的浙瀝嘩啦,無法言語!
不懂該怎么安慰人的劍影只有苦笑,瞧她哭得那么傷心,他想,還是交給文魁自己解決吧!而半崖山上的燈火已在不遠的前方!
“你對她做了什么?”文魁從電腦螢幕抬起頭,看到劍影走前頭,而身后跟著哭得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的朱婷。瞧她哭紅了雙眼,他心痛不已。
劍影僅淡淡一瞥他,“這話應該是由我來問你才是!睂⒁蛔剿频膽(zhàn)利品抱進屋內(nèi),挑了幾件禮物,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偌大的大廳僅剩梨花帶淚的朱婷不時觀看覷面無表情的文魁,氣氛變得悶熱,壓的人透不過氣。她幾乎可以聽自己的心臟撞擊胸口的怦跳著,而他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她,漆黑似子夜的幽瞳變得更加深沉!
她已止住哭泣,只有淺促的抽泣,紅著嬌靨低下頭,不敢與他靜若山岳又深奧難懂的眼神對視!
須臾。
“你為什么來這?”清幽的柔和嗓音在闃靜的夜晚聽來格外的低沉且充滿磁性,蠱惑著她心跳加快,脈博驚動。
她不敢迎視他,只能透過長長羽睫縫兒偷瞄著他正一步步的挨上前,她慌張的舌頭打了結(jié),“因……因為小幽邀我!睂嵡槭窍雭砜纯此,她放棄了打工,也沒告訴好友宜蓁就跑來了!
“喔!”文魁劍眉張揚,輕易的看穿她蹩腳的撒謊技巧,“那你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來干什么的嗎?”
朱婷咬著下唇,只想著能見到他就很滿足,根本沒顧慮那么多。尤其老想湊合她和文魁的小幽告訴她,文魁至今仍形單影只是因為乏人問津,小幽說得很毒,但她卻喜上眉梢,那表示他身邊沒有另一個女人。
沉浸在自己喜悅中的朱婷還來不及防備,毫無預警的,他身形如鬼魅般靠近,并壓低了嗓門附耳低語!皻⑷!”
當他鼻息拂過她耳背,她耳根子一陣灼熱,這陰狠冷絕的話震撼了她。
他迅速退開,“你不會不知道我們是做什么行業(yè)的吧?”譏誚無情的聲音盤旋在空氣中,他不信嚇不走她。
而她仍是呆愣的站著。
他毫不留情的譏諷,“我們可不是來這郊游遠足的,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天地門的總堂口。你嚇到了吧!”快走,離他遠遠的!他不想傷害她啊!為什么她還呆呆站著?她愕然微啟朱唇的模樣真是該死的性感,他居然起了反應,還好及時保持距離。
“我是個冷血殺手,這樣你還愛我嗎?”他冷絕的面孔下滿是忐忑不安。
“愛!”她堅定的低吼,定睛的望著他收縮了下的黑瞳,“無論你是鐘樓怪人還是窮兇惡極的匪徒,我都會死心塌地的愛你!”已干的淚水又泉涌入眼眶。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殘酷陰狠的威脅,而鑒閉的心扉卻早因她的話崩塌了一塊!
“不怕!從我愛上你那一刻我的命就屬于你,你若不先取我性命,我會緊跟著你阻止你去殺任何一個人。”她目光堅定無畏,反正人早晚都會死,如果能死在他手中也算是一種幸福。
文魁反倒被她堅毅不撓的認真表情給震懾住,他挫敗的拍額,陰鷙的目光漸漸恢復澄澈平靜,還多了一抹溫柔!澳阏娴牟缓蠡?”
聽到他柔和的嗓音,她如乳燕歸巢撲進他懷中,“我后悔,后悔為何讓你三番兩次從我身邊逃開,后悔沒緊緊抓住你!”劍影的話點醒她要愛就該勇敢坦率的去愛。
因她的話,文魁的心提到半空中后又重重落下,“你真的很傻!碧鹗帜︽吨氈路勰鄯褐t暈的嬌顏,俯下身,手移向她頸背后托起她后腦勺,深深的吻住他渴望已久的那兩片柔軟似玫瑰花瓣的朱唇!
他的吻輕輕的、柔柔的,仿佛以吻訴說著恒古久遠的愛意,安撫了她不安的靈魂。
她抬起雙臂圍住他的頸項,緊緊攀附著她所愛的男人。
漸漸的,他的唇轉(zhuǎn)為饑渴的探索,以熱情的吻將她融化。在他將舌尖伸入她口中的那一刻,她害羞的舌頭輕觸他濕潤滑溜的舌頭,引發(fā)他更狂猛的需索,在她體內(nèi)燃起一波接著一波的情焰,她感覺身邊的世界像爆炸似的裂成無數(shù)光亮的碎片。
他摟緊了她并加深這狂野熾烈的吻,手往下沿著她身側(cè)曲線上下滑動,大膽的溜進她T恤下擺撫上那豐滿的渾圓,這時,一陣喧鬧嘻笑聲接近,及時拉回了他的理智,兩人迅速的分開。
“咦!你們都還沒睡?”飛虎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率先踏進屋內(nèi),渾然沒發(fā)現(xiàn)彌漫在文魁和朱婷之間微妙的氣氛,“正好來吃宵夜!薄
朱婷將上下唇瓣緊抿著,拚命的掩飾嘴唇紅腫,想偽裝若無其事。心想還好沒被撞見,否則糗大了。
幽皇握住朱婷的手,“我買了幾件不錯的衣服,你來幫我瞧瞧!薄
“幾件而已嗎?我看是一堆!钡恩扰厕碇ブ畮状路挠幕。
幽皇皺了皺眉,朝他扮個鬼臉,拉起朱婷往內(nèi)室走,邊道:“沒想到夜市的衣服便宜又漂亮,以后天地門的制服干脆買路邊攤,這樣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開銷。”笑聲慚行漸遠。
而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觀,也許路邊攤的衣服美觀又實用,但真要他們丟臉的穿在天地門兄弟們面前,他們可沒有勇氣,即使不被弟兄們嘲笑,他們也會覺得顏面盡失,有損形象。
“幽不會真的那么做吧?”刀魅垮下臉。
“你說呢!”文魁收起電腦,曬然一笑的長揚而去。
文魁如沐春風的笑容讓大伙看傻了眼,前幾天他還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魁今天心情不錯!毙驱埡惋w虎相視一眼。
“沒想到老狐貍居然會笑!”刀魅一臉不可思議,何曾看他笑得那么幸福過?
“他是人怎么不會笑?”鬼夜冷冷的道,他拿著戰(zhàn)利品往外走,突來的舉動令眾人一陣錯愕!
“鬼夜,那么晚了,你又要去哪?”星龍問。
“回家!”不高不低,沒有溫度的音調(diào)在萬籟聞靜的夜空中飄送,徐緩的傳入他們的耳中,回家!鬼夜的話簡潔扼要,卻道出了他們共同的心聲。
“我也要回去了。”星龍眸底含笑,不知正閉門造車的佳人兒見到他,會是怎樣的驚愕?
“我也該回去看看我的實驗室了。”瞧文魁神色自若,還笑得出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飛虎也走出大門。
“等等我!”刀魅追上飛虎。這次就算被佳人踹出門,他也要死皮賴臉的跟她一輩子!
不一會見,寬敞的大廳又恢復了平靜。
“各位,你們說好不好……”幽皇換了件新衣出來展示,卻不見半個人影,“咦!全部走光了!薄
“幽,我穿這樣會不會很奇怪?”朱婷別扭的看著身上一襲細肩帶短洋裝,由于肩帶很細,頸口又很低,所以里面不能穿胸罩,她著實不自在。
“現(xiàn)在街上大家都這么穿,習慣成自然。對了!我們穿去給文魁瞧!庇幕世戽猛目块g跑。
朱婷嚇一跳,“不要啦!”好丟人。
“沒關(guān)系。走啦!”
至于結(jié)果是,幽皇被文魁塞進車送回去,而那些衣服則全都清運給收破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