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結束,賓客離去,蒼茫山上恢復平靜。
男人們入山狩獵,而女人們開缸染布,照著干戈的指示,將土布染成藍布,或是再加工,制成深玄色的紅布。
一日,午後燠熱,她熱得難受,想要沐浴,卻又不愿意泡進溫泉里,索性走出寨門,到後山去尋找可以沐浴的山泉。
苗山多泉水,她沒花費多少功夫,就在後山發現一汪碧綠的山泉。
“哇,太好了!必愗愢哉Z,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後,才敢褪下香汗淋漓的衣衫。
她先用腳尖沾沾山泉,然後再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跳進山泉里頭。
天氣很熱,但山泉冰冷,她冷得牙齒打顫,潛入水中,賣力的游動,讓身體盡快適應水溫。
游了一會兒,她疲倦的閉上雙眼,在水面上飄啊飄,只覺得好舒服。
永遠的住在這兒,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呢!雖然沒有京城的奢華,卻有著無限的愜意,更重要的是,這兒還有干戈--
正在想著他,卻有某種東西,滑過她的腳底。
“啊!”
不會吧!這座池子里也有蠱嗎?
貝貝尖叫一聲,連忙踢蹬腿兒,卻失去了平衡,嬌軀咕嚕嚕的往山泉里沈。山泉好深,她踩不到底,加上一時嗆了水,難受極了。
“唔,咕嚕--唔--咳咳--”她掙扎著,想要爬上岸,卻伸長了手,還是夠不到岸。
突然之間,高大健碩的身軀,由水中竄出,強健的臂膀摟緊她的腰,將她拉入熱燙的胸膛。
是干戈!
“咳!咳咳!你--”她嗆咳著,窩在他肩頭喘息。
還沒調勻氣息,干戈的唇已經覆蓋上來,封住她的紅唇,靈活的舌,霸道的竄入她口中,享用柔嫩的唇舌。
貝貝的驚呼,過沒多久,全化為他口中的軟軟低吟。片刻之後,當熱吻結束,她已經軟綿綿的癱在他懷中,完全無法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不是在忙嗎?”她小聲的問。
統治百苗,并不是件簡單的差事,身為蠱王,他擁有難以比擬的權勢,相對的也必須付出大量的時間,處理苗人的諸多事務。
“結束了!备筛旰唵蔚幕卮,摟著她上岸。
她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他也是赤裸裸的,衣衫早就被扔在岸上曬太陽。
呃,她可是來洗澡的啊,不過這會兒,瞧他的眼神,似乎是打算做其他的事 “你為什麼吻我?七日又還沒到呢!”貝貝紅著臉,想轉開視線,目光卻又離不開他黝黑健碩的身子。
“這里有瘴氣!彼裆匀舻男。
瘴氣?
她蹙起眉頭,轉動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拔覜]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聞久了,你就會昏倒!
“啊,真的嗎?”她有些慌亂,伸手搗住口鼻,雙眸眨啊眨的。
她不會這麼倒楣吧,才中了蠱毒,又碰上瘴氣。嗚嗚,這下怎麼辦?她會不會又要犯疼了?
干戈低下頭,潮濕的發落到她粉頰上,有些刺刺癢癢。
“跟我在一起,就不會有事!彼p聲說道,目光灼熱。
貝貝眨著眼睛,愣愣望著他,察覺到他愈靠愈近,熱燙的薄唇,又回到她唇上,輕輕啃咬,帶來奇妙的感覺。
唔,這就是他的“辦法”嗎?
她羞怯的伸出手臂,悄悄圈住他的頸項,迎向這個吻,專心的回應著。
干戈的身體炙熱,像是要將她融化。赤裸的他,更顯得黝黑精壯,結實修長的體魄,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
寬厚的大掌覆蓋住軟嫩的渾圓,她顫抖著,在他的霸道與溫柔下輕吟--
許久之後,貝貝才由迷醉的歡愉中,慢慢回到凡間。
干戈擁著她,下顎靠在她的腦袋上,而她蜷在他懷里,汗濕的嬌軀上,披著他的衣裳。
她的指尖,滑到他的手腕上,細細摸索著。那兒還有她先前蠱毒發作時,啃咬留下來的傷。
好奇怪啊,她明明就氣憤他的霸道,但是為什麼,一跟那雙黑眸對上眼兒,她就無法拒絕他?
每當干戈看著她,或是擁抱她的時候,她的心口就會熱熱燙燙的,覺得好舒服、好安心。一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幸福?
靜謐的一刻,被孩童的嬉鬧聲打斷。幾個小孩,脫得精光,像小青蛙似的,一個個往山泉里跳去,嘻笑潑水,濺出好多水花,玩得不亦樂乎。
貝貝低呼一聲,披著衣衫,匆忙湊到水邊。她獨自把衣服扯走,也不管干戈是否會“春光外泄”。
“喂,別下去。 彼辜钡暮暗,還猛揮手。
沒人理她,孩子們甚至掬水潑她,然後哈哈大笑。
“快上來!”貝貝呼喊著,急得直跳腳。
小孩子游到岸邊,抬起濕淋淋的腦袋,咧開嘴笑。
“為什麼要我們上去?水好冰好舒服呢!”
“水里有瘴氣,聞久了會昏倒的!”她急著喊道,困惑的回頭看著干戈。
他不動聲色,半坐在草地上,健碩的身軀,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比野獸更美麗。
貝貝臉兒一紅,連忙轉開視線。
真是的,剛剛她在水里,他就大驚小怪,急著把她撈上來“解毒”,怎麼這會兒孩子們在池里玩水,他反倒無動於衷?
小孩們笑得更大聲。
“哈哈,瘴氣是下了雨的午後才會出現的,現在哪有!”
“漢妃好笨呢!”
“哈哈,好笨!
嘻笑聲此起彼落,貝貝瞇起眸子,過頭來。
干戈倚靠著大石,神色自若,黑眸直視若她.俊臉上找不到半點愧疚。
“你騙我!”她紅著臉指控,伸出粉拳去槌他,恨不得把他推進水里,讓他喝水喝個飽。
可惡!這會兒怎麼辦?都被他吃了,總不能要他吐出來吧?
“我不想等七日才要你,你是我的妻子,我隨時都能--”
貝貝臉頰熱燙,連忙沖上前,用小手搗住他的嘴,就怕他說出更驚世駭俗的話來。
黑眸在她通紅的臉上繞了一圈,緊抿的薄唇,稍微軟化了些。
他拿開貝貝的小手,額頭抵著她,呼吸吹拂過潮濕的長發,帶來冷熱假替的酥麻快感,令她顫抖不已。
“況且,剛剛你不也沒反對?”干戈靠在她耳邊,很緩慢、很緩慢的說道。
貝貝無法反駁,羞得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太惡劣了,他不但騙了她,還誘惑她,在山泉旁就跟她--
嗚嗚,她從小讀的詩書禮教呢?她的羞怯呢?怎麼一碰上蠻橫的他,那些矜持,就全都變成廢物了?
“回去了!备筛暾酒鹕,逕自宣布,對她伸出手。
正在煩惱的貝貝,雖然心里困擾極了,卻還是伸出小手,擱進他的掌心。這樣的舉止,已經非常自然,不論走到哪兒,他總霸道的要握住她的手。
山路崎嶇,走沒兩步,她絆著藤蔓,整個人往前摔。
“!”貝貝低叫,以為又要跟泥地玩親親。
還沒摔到地上,干戈已經出手,矯健的將她攬入懷里。
“沒事吧?”他問。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那雙黑眸點頭。
“沒、沒事!
“小心點!”他粗聲說道,口吻不耐,眼神里卻有關懷。
“喔!彼÷暤幕卮,紅唇忍不住往上彎。
雖然他很霸道!,雖然他很惡劣;雖然他偶爾會騙得她團團轉。但是她還是好喜歡,他在冷酷的外表下,偶爾流露的溫柔。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開始習慣那雙嚇人的黑眸。
貝貝主動握住干戈的手,小腦袋靠在他肩上,像只被喂得飽飽的小貓,粉頰輕輕摩擦他的胸膛,無言的道謝。
他沒說話,低頭看了她半晌,表情有瞬間的軟化,隨即又恢復冷然。
一男一女,穿過崎嶇的山路,離開了山泉。
* * *
跳月節過後不久,蒼茫山上來了不速之客。
廣場上又吵又鬧,貝貝在漢族房里,就可以聽到喧鬧的聲音。
“外頭怎麼了?”她好奇的問道。
發去外頭看了一眼,匆匆回來報告。
“稟漢妃,是有個漢人闖進來,被族人們逮住了!正交由蠱王發落!彼冻鲂咔拥男θ荩÷暤难a上一句!澳莻漢人,生得好俊俏呢!”
話還沒說完,丫鬟們已經扔下工作,全湊到門邊,想瞧瞧那俊俏的漢人。
原來,除了她之外,還會有漢人能人得了蒼茫山。這個人是找了苗人帶路,還是自個兒摸索進來的?
“干戈會怎麼處置擅闖的漢人?”貝貝也湊到門口!踮高腳尖,卻還是看不到廣場上的動靜,只看到一顆顆阻礙視線的腦袋。
丫鬟們還沒回答,廣場上倒先傳來干戈的聲音。
“扔出去!
命令一出,不速之客立刻響起驚慌的叫聲。
“什麼?扔出去?不、不行!我是來找人的!”那人喊道,冷汗直流,抵死不肯被扔出大門。
咦,那聲音很耳熟呢!
貝貝皺起眉頭,歪著小腦袋.懷疑是自個兒聽錯了。
不可能啊,這兒是苗疆,可不是京城,那家伙不可能跑到這兒來,說不定只是個聲音相似的人--
正在思索著,對方又開始大喊。
“貝貝!錢貝貝,你在哪兒啊!快點出來!”
啊,她認出來了!
“旭日!”貝貝推開眾多丫鬟,沖到廣場上,滿臉驚喜的指著年輕男子大叫。
原本在求饒的俊美男人,一看見貝貝,又驚又喜,也張著嘴大叫。
“啊,終於找到你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人拔腿奔向對方,如同久違的牛郎與織女,熱情的擁抱。貝貝更像八爪章魚似的,雙手雙腳全都圈上去,興高采烈的又抱又親。
“你怎麼來了?”她掛在男人身上,親昵的搖晃他。
男人高興的笑著,看來更加俊美。
“笨問題,當然是來找你,不然我為啥擱著京城的暖暖被窩不睡,跑來這苗疆野地?”他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尖。
貝貝高興極了,摟著他的頸子,還想說話,卻發現自個兒的領口陡然一緊,整個身子被往後拎去。
咦,她怎麼騰空了?
貝貝詫異的回頭,剛好看見干戈鐵青的俊臉。
“把這男人扔進狼堆里!彼幚涞恼f道,全身輻射出強烈的怒氣。
“什麼?呃,不行不行!千萬不行!”貝貝連忙反對。
干戈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還想替他求情?”他咆哮,聲音震動整座蒼茫山。
所有的苗人,撲通撲通的跪下,趴在地上瑟瑟顫抖著,雖然擔憂漢妃的處境,卻也沒人敢而對蠱王的憤怒。被拎在半空中的貝貝卻無處可逃,只能屏住呼吸,緊張的看著他。
“是、是啊!”她既害怕又困惑,卻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干戈深吸一口氣,銳利的目光掃到旭日身上,恨不得拿出獵刀,把這個男人碎尸萬段。
這個漢族男人是誰?會是她的情人嗎?
某種陌生的情緒,充塞在干戈胸口中,令他憤怒得雙眼發紅,冷靜的理智徹底碎裂。
她竟敢在他向前,擁抱另一個男人!
眼看惰況愈來愈僵,旭日鼓起勇氣,前進一步。
“笨,你看不出來嗎?”他低聲罵著貝貝,沒想到她竟然這麼遲鈍。
“什麼?”她一頭霧水。
旭日還想罵人,但是那個“笨”字還沒出口,冷冽寒酷的視線,就狠狠瞪了過來。他立刻把罵人的話全吞回肚子里,臉色一變,火速擺出最和善的笑容。
“蠱王,您先別發火,在下是京城錢府長子旭日,是漢妃的弟弟。”他解釋著,暗暗猜測,這個高大的蠻子會發這麼大的火,肯定是在吃醋。
看來,他這個迷糊的五姊,在這段日子里,倒是撈到個不錯的丈夫呢!
黑眸瞇了起來,從旭日的俊臉,挪移到貝貝的俏臉,充滿懷疑。
“弟弟?”他問。
兩人用力點頭,差點扭傷了脖子,就怕干戈不信。
苗人們偷偷抬頭,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這俊美的男人,生得跟漢妃的確有幾分相似。兩人的五官神似,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更是一模一樣。
半晌之後,干戈突然放手,松開箝制,轉身往內廳走去。
她毫無防備,咚的一聲,摔在地上,粉臀兒被摔得好疼。
“哇,你就不能先提醒我一聲再放手嗎?”她抱怨著,揉著發疼的粉臀。
管事意會過來,連忙上前,恭敬的行禮。
“漢妃,蠱王的意思,是請您跟旭日公子都入內廳。我會即刻命人備茶,為旭日公子洗塵!睗h妃的親人,他們可不敢怠慢。
姊弟兩人本來就感情深厚,加上許久沒見,彼此都有一籮筐的話要說,從廣場走入內廳的路上!兩張嘴嘰哩呱啦,都沒停過。
“是要你找藥材嗎?怎麼自個兒開溜了?石岡急得都快上吊自殺了。”旭日問道,帥氣的撩起衣袍,跨過門檻。
“你也知道石岡那硬性子,他左一個不準,右一個不行的,我什麼事也辦不了,索性就自己上路了!必愗惵柤,踏入內廳,找了張椅子坐下。
屁股還沒沾著椅子,後頭的干戈就開口了。
“過來。”
“我坐這兒就--”
“過來!北涞目谖牵蝗莘瘩g。
她嘆了一口氣,只能湊到他身邊去坐,心里悄悄抱怨他的蠻橫。
旭日看在眼里,暗暗微笑。屁股才一坐定,貝貝就急著開口。“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是石岡告訴你們的嗎?”
“他送信回京城請示,大姊卻按兵不動,說你雖然迷糊,但是仍有些小聰明,肯定能夠平安無事!毙袢赵敿毜恼f道。
貝貝乾笑幾聲,覺得頭皮發麻。
“大姊的神機妙算,可從沒出錯過!
旭日說道,瞄向一旁的干戈!爸皇撬挂矝]料到,你立見成了蠱王的妻子!
“呃,這個,說來話長,等有機會再說。”她含糊的說道。
老天!她可不想讓旭日知道,自個兒是丟了多大的臉,才陰錯陽差的成為苗人的漢妃!那些過程,她僅僅是回想,就羞憤得想躲進被子里大叫。
旭日微笑,拿出扇子,敲擊掌心。
“沒關系,那就回京城,對著家里人,再一并說了吧!”
“回京?”她眨眨眼睛。
“嗯,京城里頭出了些事情!
貝貝喔了一聲,眸子滴溜溜的往干戈臉上轉,發現他的臉色再度轉為鐵青。
唉,想也知道,他不會點頭放人的!
“可是我中蠱了,沒辦法回京城。”她雙手一攤,萬分無奈。
“中什麼蠱?”
“你別問了。”她支支吾吾,粉臉發紅。
旭日搖頭晃腦的想了一會兒,雖然怕干戈翻臉,卻不得不開口。
“只是,你非得回去不可!”他頓了一下,神色凝重!ぬ谩鍪铝,一個病患突然暴斃,仵作看了,說是你用藥失當所造成!
貝貝跳了起來,氣得哇哇大叫。
“我?我用藥失當?這絕不可能!”這是污辱她的醫術。
她用的藥都是溫補之類,先調養病患身子,再強身健體,進而收到壯陽之效,哪里可能會吃死人?先前,還有病患嫌她藥下得太輕,無法立竿見影,所以轉投向“安平堂”求醫呢!
“官府可不這麼想。大姊要我趕在官差前,先帶你回家里,大夥兒也好從長計議!
“那現在怎麼辦?我又離不開!必愗惏櫭肌
旭日搖頭晃腦,思索著幾位姊姊可能的反應!八逆f,以和為貴;三姊會說,量力而為。”
“她還會罰你扎馬步。”她補上一句。
他沒理會。
“二姊嘛,得等到她醒來,才能問出她的意見。至於大姊,啊,對了,她有給我個錦囊。”
“打開看看!必愗愄嶙h。
旭日打開,錦囊里有張短箋,上頭是大姊娟秀的字跡。
事情沒辦成,就別回來, 兩個人沈默。
“打開第二個看看!
內容一樣。
“打開第三個看看。”
里頭是一條白綾。
“什麼意思?”旭日呆愣,摸不清大姊的意思。
貝貝倒抽一口涼氣,躲到干戈背後。
“嗯,呃,你、你是知道大姊的性格的!彼煤苄〉穆曇粽f道。
旭日臉色一白。
“呃,好歹我是她親弟弟,她不會這麼狠--”他看見貝貝猛搖頭,背脊不禁發涼。
“好吧!就算我沒辦法帶你回去,必須拿著這條白綾上吊,但你就沒想過,大姊會親自來逮你?”旭日一臉悲苦,拿著白綾在脖子上繞啊繞。
這一次,輪到貝貝臉色慘白。
姊弟二人都在煩惱的時候,干戈開了金口。
“我陪你!
“啊,你要跟我回去?”她轉過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沒錯!
“呃,啊,嗯--那個--其實,你不需要陪著我,我只是回去處理一些事,很快就回來了!彼p手亂揮,光是想像他走入京城,會造成多大的騷動,就覺得頭皮發麻。
“你離不開我!备筛甑恼f。
“?”她臉兒一紅!澳銊e胡說,我哪里會離不開--”
“七日一回!彼嵝。
轟!
貝貝的臉兒著火了。
可惡,他怎麼--怎麼可以提--
“七日--什么七日一回?”旭日很感興趣,湊過來發問。
“沒你的事!”貝貝惱羞成怒,紅著粉臉,咚咚咚的跑過來,掄起拳頭扁自個兒的弟弟。
“唉啊,別打別打!毙袢諢o端被敲了幾下,搗著痛處,齜牙咧嘴的喊疼。
唔,七日一回?什麼七日一回?
他腦子亂轉,雖然好奇,卻礙於貝貝的拳頭威脅,不敢再發問,怕等會兒會被扁出內傷來。
“隨時可以出發。”干戈說道,阻止姊弟相殘。
“真的嗎?”貝貝雙眼閃亮,神態興奮!澳亲屛覔Q件衣裳,收拾些東西,咱們馬上出發。”
雖然回京里,是有麻煩事必須處理,但是離家這麼久,她自然是好想念好想念家人。就連大姊,在這會兒回想起來,都令她覺得思念極了!
“太好了,我要回家了!”返家的興奮!充斥在胸口,她小嘴上喊著,雙手拎著繡花飄帶裙,三步并作兩步,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去。
沒人發現,當她歡呼時,干戈的黑眸中,閃過一抹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