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柔才剛從“ 非蓮”下班,正準(zhǔn)備去附近搭車,卻意外看見鞏克樺站在對街,倚著車直望著她。
當(dāng)她垂下臉想走開時,身后已傳來一陣急速腳步聲,然后她的左臂被重重一扯,使她毫無預(yù)警的跌進(jìn)他懷里。
“放開我!彼麑⑺难i的好緊,她掙不開。
“我偏不放!膘柨藰鍏柭暤。
“你不能這么做,我是有丈夫的人。”她急急喊道。
“哦,上次說‘先生’,這次卻改口叫‘丈夫’了,該不會你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了?”他的話讓她整個人重重一顫,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蹙緊眉頭,面對他那張質(zhì)疑的臉色,她全身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你離婚了是不是?”鞏克樺從以前就不是個喜歡掩斂心情的男人,他向來都是有話直說。
“我!”她杏眼圓瞠,表明了內(nèi)心的驚駭,顯而易見他的確是猜對了。
“什么時候的事?”他又問。
趙嘉柔心慌極了,她壓根沒結(jié)婚又哪來的離婚,可是這一切又要從何說起?若說出來只是會傷害到她最親密的親人。
“我……我……”天!這教她如何解釋?
“你怎么了?變啞巴了?”他口氣一如她想象中的冷硬無情,跟過去的溫柔體貼完全不同。既然他要恨,就讓他恨吧!想想現(xiàn)在兩人的身分實在相差太眾下他是眾多女人追求的黃金單身漠,而她不過是在伴游俱樂部上班、白天偶爾為史千金當(dāng)助理的苦命女子罷了。
“我……我沒離婚!彼幌朐倥c他糾纏下去,那種心痛只會隨著他的靠近而加重而已。
“你說謊!”他用力地駁斥。
“鞏克樺,我有沒有說謊你根本管下著,你以為我還是八年前那個生嫩的小女孩嗎?我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彼f罷便直奔向前面的公車站牌,遠(yuǎn)遠(yuǎn)正好有輛公車開過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往上一躍,就這樣遠(yuǎn)遠(yuǎn)逃開了。
一時反應(yīng)不及的鞏克樺氣得舉起拳頭就往旁邊的墻壁一捶,其實他不是沒打聽過她的地址,但在“菲蓮”的通訊錄上她留的就是“菲蓮”的店址,看來他得費點精力才能查得到了。
于是他立刻轉(zhuǎn)身步進(jìn)“非蓮”,想當(dāng)然耳,憑他的身分他很快就問到了她確實的住所,甚至當(dāng)他得知她竟然還是這里的紅牌時,他更立刻主動替她辭去伴游的工作。
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他終于依地址找到了她居住的地方。
他找到門牌后便將車停在路旁,大步走進(jìn)這間擁擠狹窄的公寓內(nèi),搭上電梯直到八樓后,他立刻依門牌按下電鈴。
叮咚!叮咚!
奇怪的是他按的是這家門鈴,可不一會兒他身后的另一扇大門卻開啟了,一個金褐發(fā)的小女孩露了臉,當(dāng)看見鞏克樺卻一臉驚愕,“你……你找誰?”
“你是?”他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像極外國娃娃的女孩。
“我就住在那間房子。”她眨著大眼睛。
鞏克樺這才恍然大悟,這么說來她應(yīng)該是趙嘉柔的女兒。
“你叫什么名字?”他蹲下來拍拍她可愛的蘋果臉。
“我叫琪琪!毙∨⒐怨缘幕卮。
“琪琪,叔叔問你,你媽……”
“琪琪,你怎么跑出來和陌生人說話?”趙嘉柔剛從電梯出來便看見鞏克樺竟和琪琪在說話,這情景可是嚇壞了她。
“剛剛這位叔叔按我們家的電鈴。”琪琪指著鞏克樺。
“就算有人按門鈴,你也不能隨便跑出來,這樣很危險的!壁w嘉柔拿出鑰匙打開家里大門,“你先進(jìn)屋去。”
將琪琪送進(jìn)屋后,對面劉奶奶也探了頭,“晶柔你回來了?”
“嗯,謝謝奶奶替我照顧琪琪!彼龑γ娴膭⒛棠厅c了點頭。
“哪的話,回來就好……咦,這位是?”劉奶奶看見一表人才的鞏克樺,倒是眼睛一亮,心想如果善良的趙嘉柔能找到這樣的男人倚靠終生,那就不必再吃苦了。
“他……他是找錯地方的!壁w嘉柔趕緊說明。
“這樣呀?!好吧!那你也早點休息,別累壞了!闭f完劉奶奶便退回屋里去,趙嘉柔也總算松了口氣。
“你好像非常害怕我知道些什么?”鞏克樺也不是笨蛋,這一切怪異現(xiàn)象,他早就看在眼底。
“我哪有?”趙嘉柔的小臉又是一變。
他撇撇嘴,“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你女兒對我好像比你友善多了!
“我女……”她這才知道原來他誤會琪琪是她的孩子……那也好,就讓他誤會吧!“她……她不過是個孩子,看見誰都沒有警覺之心,我勸你少接近她,否則……”
“否則怎么樣?”他好笑的睇著她。
“我會告你。”
“我可沒做任何事,你憑什么告我?”他瞇起眸,又往她靠近一步,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趙嘉柔直覺他給她的壓迫力好強(qiáng)。
看著他,她真的發(fā)現(xiàn)他要比過去更具備男人味與成熟的魅力,更令她心中悸動不已。
“你再這樣……我要告你性騷擾!彼奔闭f出口。
“性騷擾!哈……”鞏克樺揉揉鼻子,笑得極具邪魅,“瞧我現(xiàn)在哪兒碰了你了?又碰了你哪兒?”
她往自己住處的大門又靠了過去些,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求你不要這樣,你能不能離我遠(yuǎn)一點?” .. ,
“你拿了五十萬就打算過河拆橋?”他鄙視地笑了笑。
“那我還給你。”她打開皮包就打算把那張支票遞還給他,早已管不了還有沒有錢還給幼稚園了。
鞏克樺用力壓住她的手,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你就只會逃避我,就像以前那樣,是不是?”
“對,我怕你好不好?你快走吧!”她指著電梯一心想要他離開。
“好,但我相信不久之后你就會自動來找我的!膘柨藰宀[起眸注視了她一會兒,才旋身打算離開,卻差點撞向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一位嬌小女人,原來樓下的琳達(dá)是特地拿點心上來給琪琪的。
當(dāng)琳達(dá)看見這里竟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位挺眼熟的男人,她眸子不禁一瞠,“原來是你!”
“你認(rèn)識我?”鞏克樺問道,心想或許她是在哪個商業(yè)電視臺或雜志的專訪中看過他吧?
“當(dāng)然了,我都看了你好幾年了,只是你現(xiàn)在老了些,呵!”
“琳達(dá),不要說了!碧思稳嶷s緊沖過去捂住她的嘴,怕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
鞏克樺瞇起一對利眸注視了她們好一會兒,“我會再來找你的,還有,我已經(jīng)替你把伴游的工作給辭了。就這樣,再見!”
“什么?”見他走進(jìn)電梯,她忙不迭地也闖了進(jìn)去,而電梯門也正好關(guān)上,往下緩緩移動!澳阍趺纯梢赃@么做?”
“我為什么不行?現(xiàn)在的我不也就是當(dāng)初的鞏克樺?我要你記得,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絕對逃不過我的手掌心!闭f時,他竟鉗住她的下巴,在這隱密的空間里毫無預(yù)警地以口覆上她的小嘴!
趙嘉柔愕然地瞪大眼,思緒就在這一瞬間停擺了下來。想當(dāng)年他可是只敢握握她小手的人,如今……
直到電梯到達(dá)一樓,他還不過癮地繼續(xù)盡情品嘗著她口中香甜的滋味……不知為什么,她居然給他一份處女的羞澀感?!
直到他滿足了之后,他才放開她的唇,瞇眼笑睇著她,“怎么,這樣也會發(fā)抖?看來你好像連一點吻技都沒嘛!”
趙嘉柔此時雙頰已燒得火紅,顫抖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你那離婚的老公沒有好好待你?”他再次專注她臉上過于窘迫的小女兒神情。
“這不關(guān)你的事!彼龤獾脤⑺瞥鲭娞萃,倉皇地等著電梯門關(guān)上。好不容易他被隔離在外,她才虛弱地倚在墻邊,看著鏡子中自己紅腫的唇……這……這可是她的初吻呀!
二十六歲的女孩,直到現(xiàn)在才擁有第一次的初吻,還真是可笑呀!
這該是她埋藏在心中最深處的秘密,只是……只是她已失去了一份工作,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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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趙嘉柔重新回到八樓時,沒想到琳達(dá)還站在門外等著她。
“晶柔,就是他?”琳達(dá)是過去趙嘉柔在美國時唯一一個有聯(lián)絡(luò)的好朋友,也是她當(dāng)年的鄰居友人。
“嗯!彼c點頭,無力地推門進(jìn)去,“進(jìn)來坐吧!”
“這是我剛剛烘烤的小餅干,想拿來給琪琪嘗一嘗的!闭f著,琳達(dá)便將小竹籃放在桌上。
一直躲在房里的琪琪聽見了,連忙沖了出來,“我要吃餅干!
“拿去房里吃,”趙嘉柔拿了一塊給琪琪,“吃完后就去刷牙,然后上床睡覺,你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琪琪還乖巧的分了一半給趙嘉柔,“這是給姑姑的,還有謝謝琳達(dá)阿姨。”
“好乖,下次我再做更好吃的送過來!绷者_(dá)笑說。
“嗯!彼煺娴狞c點頭之后,便開心的走進(jìn)房里,快樂的享用了起來。
這時趙嘉柔則和琳達(dá)坐在客廳里,兩人都靜默下語了很久,趙嘉柔才說:“我從沒想過還會與他碰面,我以為自己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只能在遠(yuǎn)處關(guān)心著他,看著他。”
“可他都出現(xiàn)了,你就不要再逃避了!绷者_(dá)勤她,“既然忘不了他,逃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會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不是過去的他,而我也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單純的我。”幾次在報章雜志上看見他的花邊報導(dǎo),雖然女主角一直在替換,但永遠(yuǎn)不脫離“美艷、動人”的名媛、影視紅星或model,而她又算什么?
“他怎樣我是不知道,但你還是你,你不但還愛著他,甚至當(dāng)年會離開他也是因為他呀!”琳達(dá)盯住她,“別難過了,我是希望你不要逃避,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趙嘉柔搖搖頭,“謝謝,有你安慰我真好。”
“那就好啰!擦擦眼淚早點睡吧!最近我接了個案子,也該早點回去工作。”琳達(dá)笑了笑。
“真的?恭喜你了。”趙嘉柔拭去淚,是真心為她高興著。
“不過是個小案子,沒啥好恭喜的啦!”
“話不能這么說,若能做好的話,可是會出名的喔!”
“出啥名呀!我只希望能準(zhǔn)時繳房租出去就行了!绷者_(dá)吐吐舌,可愛一笑后便走出大門。
趙嘉柔關(guān)上門后,回頭走進(jìn)琪琪房里,看著她已睡著的可愛笑臉,她想:大哥、大嫂,你們放心,就算再困難,我也會將琪琪扶養(yǎng)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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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趙嘉柔先前往史公館為史蜜絲配置服裝與彩妝。
想她在美國的那段日子,雖然沒能繼續(xù)升學(xué),但倒是學(xué)了很多有關(guān)女性的化妝技巧、顏色調(diào)配、美感的獨到眼光以及對服裝的配置能力。
在大哥還在的時候,他也曾供她到日本學(xué)過兩年東方的彩妝技術(shù),回到美國得以兩相融合。
本來想想有這樣的技巧在身,她應(yīng)該不愁吃穿,無奈臺灣名流絕大多數(shù)已各有專屬的“名”化妝師,一個沒沒無聞的小女人想在這種環(huán)境中求生存,真的很難。
史蜜絲之所以會認(rèn)識她,完全是因為一個巧合的際遇。當(dāng)時史蜜絲的貼身化妝師因為待產(chǎn)辭職,剛好她隨父親出席一個室內(nèi)設(shè)計師的餐會,一看見琳達(dá)那不落俗套又清新的彩妝還有服裝的搭配都令她非常滿意,詢問之下才知道這些全出自于趙嘉柔之手,因此她才特地聘請她白天在身邊幫忙。
“晶柔,真是有你的,你就是有巧思!碑(dāng)史蜜絲將趙嘉柔為她搭配好的衣服穿上后,果真是氣質(zhì)出眾。
“謝謝,是史小姐不嫌棄。”趙嘉柔不但會化妝,還會簡單的發(fā)型設(shè)計,當(dāng)史蜜絲的一頭長發(fā)經(jīng)過她雙手一轉(zhuǎn)、一扭、一夾之后,整個韻味都呈現(xiàn)出來了。
“別跟我客氣,倒是我要謝謝你,你收費既實在,技術(shù)又專業(yè),我覺得自己好幸運喔!”她看了趙嘉柔一眼又說:“有男朋友嗎?”
趙嘉柔震了下,緊跟著搖搖頭,“沒!
“那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瞧史蜜絲那張笑臉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我認(rèn)識幾位不錯的貴公子喔!要不是我心里就只想著鞏靖東,也不會讓給你耶!”
趙嘉柔聽得掩嘴一笑,“謝謝史小姐,但我真的不需要!
“我是為你著想,你知不知道女人青春有限?雖然你小我一歲,但總不能一直這樣過下去,晚上在伴游俱樂部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有關(guān)這點,趙嘉柔并沒隱瞞她,但她只是笑笑的說:“還好,不過……以后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去上班了。”
晚上她打算親自去“菲蓮”問清楚狀況,畢竟請辭的人可不是她,老板根本沒道理接受才對。不過既然是“鞏氏”四少爺親口說出的話,想要挽回真的很難。
她不懂,他們已無任何交集,為何他還要做得這么絕呢?
“怎么說?”史蜜絲問。
“這……總之,今后我又要少份工作了!彼莩鲆唤z苦笑。
“我以前要幫你介紹工作,你直說部想欠我人情,那現(xiàn)在讓我?guī)湍悖憔蛻?yīng)該沒話說了吧?”史蜜絲趕緊說。
“嗯……再說吧!我想晚上過去問問,說不定老板又會讓我回去了!彼Φ脴O甜,讓史蜜絲都不好再勉強(qiáng)她。
“也好,那就再看看!睂⒁路僬硪幌拢访劢z就聽到門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喇叭聲,“啊!是劉敬謙來接我了,那我先走曝!”
“嗯!壁w嘉柔知道史、劉兩家是世交,但史蜜絲和劉敬謙兩人卻不來電,倒是成為不錯的朋友,這次出席社交晚宴,他也自然擔(dān)起接送的責(zé)任。
也因為趙嘉柔從不愛與其他名流攀談、認(rèn)識,所以除非必要,她是很少露臉的,所以她雖然知道劉敬謙這個人,卻不知道他的長相。
東西收拾到一半,才一轉(zhuǎn)身,她就看見桌上擺著史蜜絲忘了帶走的Gucci絲巾包,她連忙拿起它奔出客廳,在外頭的草地上攔住他們。
“史小姐……”她遠(yuǎn)遠(yuǎn)的喊聲,讓劉敬謙停住了車。
“!我忘了拿包包了!笔访劢z按下車窗接過包包,“謝謝你,嘉柔!
“不客氣!壁w嘉柔溫婉的一笑,竟讓劉敬謙看得出神了。
“喂,開車?yán)玻 笔访劢z看看他的神情,頓時了然于胸。她笑笑說:“對了,敬謙,你們公司缺人嗎?”
“什么?”
“人家嘉柔晚上想找個兼差,我知道你們公司是采三班制,可不可以給她安插個晚班的職務(wù)?不過白天嘉柔是我的,我可不外借,所以你也不能讓她太累、太忙哦!”
趙嘉柔一聽見她這么說,連忙搖頭又?jǐn)[手的,“不用麻煩,如果我真找不到再麻煩劉先生好了!
“你不用客氣,不礙事的,我回去看看情況后再跟蜜絲說!眲⒕粗t對她點點頭,便將車開出了大門。
見他們離開,趙嘉柔頓時垮下肩。說真的,她不想再欠任何男人的情,即便只是找工作的那種單純感情她都不想欠呀!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該去“非蓮”一趟找老板好好說說才行,相信憑她的人氣,老板應(yīng)該會留她下來才對。
果真,人倒楣的時候,連喝水都會噎著。
去“菲蓮”見過了老板,她弄丟工作也就算了,還被他數(shù)落了一頓,怪她沒事為何要去招惹鞏家的男人,差點兒害得他們的生意都受到影響。
老板還說如果真讓她回來工作,惹惱了鞏四公子。在“縱情”號召大伙別來“菲蓮”,那他們的生意肯定會一落千丈。雖然趙嘉柔做事一向盡職,也有分寸,但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既然明白被拒絕了,趙嘉柔也只能泄氣的離開,可是滿腹的委屈卻讓她愈想愈難受、愈想愈激動。
她知道當(dāng)初不告而別是自己不對,但她并沒有真正對不起他,他又何苦用盡心機(jī)對付自己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決定闖一次“鞏氏”,向他問個明白。
到達(dá)“鞏氏”后,因為這次她沒拿邀請函出來,所以被守衛(wèi)擋在外頭,他們相互爭執(zhí)了一會兒,就見一名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守衛(wèi)一見是鞏靖東,連忙恭敬稱謂道:“總經(jīng)理。”
趙嘉柔一聽到對方喊“總經(jīng)理”這三個字,便迅速想起了他是誰,雖然過去只有一面之緣,但鞏家男人的氣勢始終是不容讓人遺忘的。
就在她怔忡之際,只見鞏靖東朝她撇嘴一笑,接著對守衛(wèi)說:“讓她進(jìn)去。”
“是,總經(jīng)理!笔匦l(wèi)雖不明白為什么,但還是放行了。
趙嘉柔看向鞏靖東,朝他點點頭之后,便快步走進(jìn)電梯,直接登上鞏克樺的辦公室樓層,在助理們傻眼的情況下直闖進(jìn)他的辦公室。
可一打開門,里頭突然直射入眼的鏡頭讓她登時愣住,只見一個女人就靠在鞏克樺肩上,俯下身在他耳畔輕言細(xì)語,而他同樣笑得開心,一手還搭在她肩上,兩人看似感情忒甜蜜。
當(dāng)鞏克樺一看見闖進(jìn)來的人是趙嘉柔后,立刻倒吸了口氣,像是大大驚嚇到似的,可見這是他想都沒想到會發(fā)生的事。
“你們……忙,我到外面去。”趙嘉柔立即退到外面去,卻仍忍不住微微泛疼的心。不過一退到外面,這時她又看見有個橫眉豎目的男人正走向她,怒氣沖沖的像是打算趕她離開。
“小姐,你怎么可以任意闖入呢?快走!否則我要請守衛(wèi)上來了!币晃荒兄泶舐曊f道。
“就是守衛(wèi)讓我上來的!彼釢劭簦瑸樽约恨q解著。
“守衛(wèi)放你上來?不太可能吧!我看你還是趕緊離開,我……”
“你們怎么可以對我的客人這么無禮?”鞏克樺突然從辦公室內(nèi)快步走了出來,阻擋了助理的咆哮聲。
“經(jīng)理?!”助理輕喊了聲,接著就見他將趙嘉柔一把給拉進(jìn)辦公室。
趙嘉柔完全不明所以的被拉進(jìn)里面,但是再仔細(xì)一看已不見剛剛那個女人。她轉(zhuǎn)頭又四處看了看,問道:“你的客人呢?”
“她走了!彼沧煲恍Γ敖裢碓趺从锌者^來,知道我還沒下班?”
“我不知道,就……就這么來了!彼龎焊鶝]想到現(xiàn)在已是下班時間,她只是因為一時氣憤便什么都沒想的就沖了過來。
“好,那你說吧!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他狀似悠哉地斜倚在牛皮椅上,像是就等著她開口。
“你不該隨便替我決定事情,我要你去一趟‘菲蓮’,請我們老板再用我!彼钗跉,決定有話直說。
“你真要在那種地方做一輩子伴游小姐?而且你又能做多久?一年、三年、五年?你可別忘了他們只用年輕貌美的小姐!
他的意思是她終有年華老去的一天嗎?趟嘉柔苦笑著說:“走一步算一步,這些事情不需要你為我操心。”
“你可以來我公司上班。”他直言。
“什么?”她看著他,忍不住又想起剛剛那一幕,難不成他要她留在這里天天目睹像剛才那一切嗎?
“如果你肯的話,我可以為你安插一份工作,薪水保證可以讓你輕松的過日子,包括養(yǎng)大你的孩子!膘柨藰宀[著一雙深邃的眸,仔細(xì)望著她臉上錯愕多于喜悅的神情。
說實在,他是該恨她,恨她當(dāng)年悶聲下響的走人、恨她就此遠(yuǎn)嫁美國,連見他一面都不肯,但是要他眼睜睜看她走投無路,他又無法狠下心,畢竟……他是真的深愛過她。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yīng),我還是想回‘菲蓮’去.你能不能幫我打一通電話過去,請你幫我這個忙就好。”趙嘉柔突然想起他給她的五十萬,“如果是因為你給我那張支票你才不肯幫我,那我可以馬上還你剩下的四十五萬!
“支票?”他幾乎忘了這件事。
她很堅決的說:“對,我明天就拿來還給你,現(xiàn)在你可以幫我打電話了吧?”
他表情一凜,對于她冷然的拒絕感到氣憤,“你為什么總喜歡拒絕我?是看不起我嗎?
“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再說你貴為一間大公司的四少爺,我怎么可能會看不起你呢?”趙嘉柔直絞著雙手,好緩和內(nèi)心的緊張。
“你……你竟然說出這種話?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氣得渾身緊繃,忽地站了起來,一步步逼近她。
“你冷靜點,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反正現(xiàn)在我只想回‘菲蓮’工作。”趙嘉柔被他身上散發(fā)的那股怒焰又給逼退了一步。
“我偏不!”鞏克樺氣得亂了心,想也不想就頂回她的要求。
“你……”緊咬著下唇,趙嘉柔無法形容內(nèi)心此刻所受的煎熬有多么強(qiáng)烈,更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好,若你不肯那就算了,反正天無絕人之路,我不會這么容易就被你打倒!
說完,趙嘉柔就快步奔出他的辦公室。這幾年來她一直強(qiáng)忍著心痛,不讓自己隨意落淚,但不明白為什么,好幾次遇見他,他總是能輕易惹得她心口瞬裂,就好像再也愈合不了,是如此難受!
鞏克樺跟著追出了辦公室,卻在電梯外眼睜睜看她背對著他關(guān)上門,他握緊拳,心底不斷回蕩著她剛剛所說的那句——天無絕人之路,我不會這么容易就被你打倒!
老天,他根本無意報復(fù)她,他是一心想要幫她呀!或許他的手段是真的強(qiáng)硬了些,但他的好意難道她感受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