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毅與藍融搭乘馬車來到湖畔,藍融立刻被眼前一片氤氳朦朧的美景給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我終于了解什么是湖面如鏡,尤其是兩旁意盎然的綠竹,與這綠色湖面相村之下,真的美得難以形容。”
“就跟你一樣,美得不可方物!比巫右阊鰸饬业男θ。
“你怎么一下子變了那么多?還會貧嘴。”她害臊的嬌紅了雙腮,真怕這樣的幸福會逝去。
“我可是說真的,你給我的感覺就跟這高郵湖給我的感覺一樣,是這般寧靜悠柔!辈[起眸子,他眺望遠方,邊說出自己心底的感受。
“好了,別說了!彼犛菬o措,自己根本沒他說得這么好。
“哈……就喜歡看你臉紅的模樣!
聽聞他爽朗的笑聲,藍融忍不住看著他,真想問他是不是已徹底忘了突厥人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傷害。
可這揭瘡疤的問句,她始終沒有問出口。
“我們趕緊搭上畫舫吧!我還想四處看看。”為躲開這尷尬氛圍,她只好隨口找了個理由。
“這有什么問題?”
于是任子毅便牽引著藍融來到岸口,帶她一塊兒踏上一艘裝點得美輪美美的畫舫。
藍融的雙眸更是被它給吸引住了。
好美……好豪華的畫舫,里頭薄紗輕縵,掩過一片朦朧,悠揚的琴音更助長了這兒不食塵煙的美。
她張大了眼,望著那些不屬于凡間該有的一切,竟動容的流下了淚。
“怎么哭了?是不滿意嗎?”見她滋濡了眼角,任子毅不禁慌了起來。
“不是,是太高興了。”她說著,可興奮的淚水依舊是落個不停。
“真是傻姑娘!睂⑺砩蠑埩诉^來,并以粗糙的指頭拂過她的淚影,“若真開心,該笑才是呀!”
“嗯!”她點點頭,這才笑開了顏,“快……我想趕緊去游湖呢!”
“好,我這就叫他們出發!本鸵娝麑χ钦拼娜巳铝寺。不久這畫舫便緩緩移動。
藍融興奮的趕緊站在船欄外看著含笑的遠山,心情頓覺舒服不已。
“好美呀!”她感嘆了聲。
“若是喜歡,以后我還可以帶著你暢游各地,玩遍五湖四海。”
他就是這么一個男人。除非不交付真心,倘若交付他便會全心全意,可對方最好也別負他,否則他不敢肯定那人后果會變得如何?
“以后……”藍融愣了下,她完全不敢寄望未來,她只想把握住現在,把握住他,無論自己可以擁有他多久。
“怎么?還是你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任子毅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表露出他深濃的情意。
她悸動的搖搖頭,“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真是個不貪心的傻丫頭!睌Q擰她的鼻尖,望著她芙蓉面,他忍不住低頭含住她的檀口。
藍融渾身一震,急著想推開他,他怎能在光天化日,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偷吻她呢?
可他卻緊緊的縛住她的身于,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唇上的威力發揮得更為莽悍,令她無法拒絕!
“嗯……”就在船邊,村上輕飄飛舞的薄紗,更是將他們彼此間 的綺麗戀情烘托得熾烈無比。
藍融在他的強吻下已全身酥軟的倚在他身上,任他在大手隔著衣物在她身上游移,跟隨在一旁的丫環們,各個面紅耳赤的別開了臉。
直到藍融驚覺四周氣氛突然變得安靜起來,這才趕緊推開他。
呼吸微喘地垂下艷紅的小瞼。
“哈……”見她羞怯成這般,任子毅忍不住揚聲大笑,將她摟得更緊更密實。
隨著畫舫的遠離,他的笑聲也隨之遠揚,陣陣飄進了站在湖畔正以一雙利目看著這一切的司馬陰司耳中。
該死,任子毅這家伙居然跟他搶女人,她可是他深愛的蓮兒呀!
等著瞧吧!他一定要奪回她,等著瞧吧!
※※※
才剛游湖回來,藍融已累得沉沉人睡,任子毅坐在她身畔,細望著她睡得香甜安逸的臉兒。
心思聳動下,他抑制不住的動手輕撫了下她細膩的臉蛋。
藍融眉頭輕蹙了下,接著又皺了皺小鼻于,咕噥了聲繼續睡了。
任子毅看得撇嘴一笑,以食指輕輕挑動她的眼皮。
藍融眨了眨眼,看了他了眼,淡淡吟道:“你好吵……”接著她居然翻過身,不理他了!
任子毅可是玩得意猶未盡,正想繼續時,突然門扉被輕敲了兩聲。
他蹩緊了眉,起身將門打開,“小月是你,有事嗎?”
小月看了看屋里,這才壓低嗓說:“章和來見您了!
“他!他還有臉來?”任子毅臉色一變,剛毅的下顎不屑的揚起,“可知道他來找我有什么事?”
“他沒說清楚,只是說有急事。”小月又道。
“嗯……那我知道了!比巫右慊仡^看了眼依然沉睡的藍融,“告訴他,我隨后就到。”
“是!碑斝≡峦讼潞,他回頭為藍融蓋好被褥,離開了房間。
藍融緩緩張開了眼,聽著他離去的聲音。其實早在他捉弄吵鬧她時,她就已經醒了,憑著習武人聽力的敏銳度,她自然也聽見小月剛剛所說的話。
章和!
不就是章雁蓉的父親嗎?他來找子毅究竟是為什么事?難道是為了雁蓉?
她忽地坐直身子,穿上繡鞋,尾隨他們一塊兒前往大廳。
※※※
章和站在任于毅面前,畏畏縮縮的打躬作揖,“九少,您終于來了!
“有事嗎?”任子毅俊容一凜,讓章和望之生畏。
“是這樣的!闭潞外^鼠目的瞧了任子毅一眼,先試問:“九少,我想知道,您是不是……是不是惦念著小女?”
任子毅瞇起了眸子,淡淡看笑,“那是當然!
他還等著她回來,問問她藍融究竟是誰?住哪兒?家里有何許人,他得找機會登門拜訪。
“那就好!甭犓@么說,章和終于松下一口氣,“我來是想說……雁蓉已經回來了!”
“什么?”不但是任子毅心下一驚,就連偷偷站在屋外的藍融也為之了驚。
來了,她終究回來了,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難怪這陣子她總會有種幸福易逝的感覺,原來這不是她幻想,而是真的。
“我是說小女雁蓉已經回來了,她……她愿意與你重修舊好。”
章和一邊揮著汗水,一邊觀察著任子毅的臉色。
奇怪了,當初不是他極力要娶雁蓉,應該是喜歡她才對,怎聽見雁蓉回來了,九少卻沒有半點兒不一樣的表現。
就算氣她當初逃婚,也該有一點兒惱怒吧!
其實,自從任子毅有了藍融的愛后,對一切已不再這么看中,如今他唯一想弄清楚的只是她的身世。
“是這樣嗎?”他撇撇嘴,“章和,我任子毅可不是玩具,她要就要,不要就隨便找個人來頂替著玩的。”
“這…她……”章和情急之下,靈機一動,反正那個冒牌貨失去了記憶了,剩下的怎么胡謅也任由他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任子毅眉頭輕攏。
“是這樣的,小女說當時不是她要逃婚,而是被那個女人給逼迫的!彼壑樽愚D了轉。
“哪個女的?”任子毅臉色一整。
“是……是少夫人!闭潞挖s緊拱手道。
“我只想聽章雁蓉說,其他的我一概不聽,你去叫她來跟我說!彼鸵粨]袖可頂得章和啞口無言。
他……他怎么讓雁蓉過來呢?她這一來豈不揭穿了他說謊!
“還杵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去!”任子毅揚起臉,利目露出讓章和為之膽懾的利芒。
就在章和顫抖的轉過身時,突然門房來報,“九少,章姑娘來見您了!
章和吃了一驚,心忖:這丫頭怎么跑來了?那些下人各個都是飯桶嗎?怎么連個人都看不。
任子毅眼光倏亮,遂道:“請她進來!
藍融顫抖的手緊抓著冰冷的墻面,想看看任子毅的正牌新娘究竟是什么樣的纖麗容貌。
雁蓉踩著細碎的步伐從外頭緩緩的走了進來,那怯怯懦懦的樣子,更是顯現出她滿臉的驚慌。
當她一看見任子毅陰沉的臉時,心底的駭意更濃了,她連忙跪下碎著聲說:“九…九少,雁蓉回來了!
藍融目不轉睛的望著雁蓉。好柔……好美的女子呀!難怪子毅會獨獨為她傾心。
“哼!你還知道回來。 比巫右忝加罾浒兜某蛑,那張怒意微漾的臉可帶給雁蓉內心不小的沖擊。
“對……對不起九少,我不是有意逃婚的,求你千萬別怪罪我!毖闳氐痛怪X袋,兩只手直在身前攪扭著,她心情的緊張不在話下。
“不是故意的,那是怎樣?你說!”他半瞇起眸,強勢的逼問著。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他若不問個清楚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是……是一位叫藍融的姑娘逼我的!彼]上眼,強逼著自己說出這個違心之論。
“她怎么逼你?”聽她提及藍融,任子毅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她和她的師兄兩人,在大婚那天突然破窗而人,拿著劍抵著我的脖子,迫使我離開!毖闳亻]上眼,冷著心說。
屋外的藍融聞此言,已是震驚得不能自己,難道她真是這樣的人?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她的目的是?”任子毅挺直腰,目光狠戾的射進雁蓉那變恍惚的瞳仁。
“目的……”雁蓉遲疑了。接下去的話她該說嗎?如果她再繼續說下去可是會將融妹推進萬動不復的地獄。
可不說的話,娘和施棋大哥的性命就堪慮了。
老天!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就在剛才,府鄰里突然來了一位兇神惡煞的男人。只見施祺大哥喊他師父,可他卻完全不念師徒之情傷了他,還將母親動持在手,逼著她來這兒說這些謊言,不知道他的目的為何……為何要陷害融妹呢?
“快說,我時間有限,可別吞吞吐吐的!
“好,我說,其實她和她師兄兩人是突厥那邊派來的人,目的是要潛到你身邊,好暗算你!毖闳匾还淖鳉庹f了出來。
這時候她看見任于毅的臉色瞬變,身軀還隱隱發起抖。
藍融當然也瞧見了這一幕,終于她忍不住的沖進大廳,對著雁蓉說;“章姑娘,你能回來我真的替你高興,也不會執意留下。但請你別胡說,雖然我不記得去的事,但是我明白自己絕不可能和突厥人有來往!
雁蓉一瞧見多日不見的藍融,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緊緊抱住她,問她過得好不好?
可是她卻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污蔑她,將她推進更深更沉的深淵里。
“藍姑娘,既然你已失去了記憶,當然對過去一無所知,我說的是實話,當初我跳崖時是你救了我,那時你已經告訴我……你是他們那邊派來的人,遇到我是我的幸運,你不會讓我嫁給任子毅這個男人,你一定會替我討回公道,這些話千真萬確是你說的!
雁蓉鐵了心,腦海里泛起母親求救的聲音,這些話說出來已變得毫不困難了。
“不——”藍融跌退了步,“絕不是的,我怎么會和突厥人有瓜葛?你胡說……我不信……”
藍融淚流滿腮,著見任子毅那張鐵青泛黑,變得沉悶的臉龐,她的心一寸寸跌落了谷底,再也無法翻身了。
“我沒騙你,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雁蓉別開臉,心底卻只能喊,融妹……對不起,姐姐真的對不起你。
可知道當她看見她的臉已完好無損,清麗可人,心底有多開心嗎?可為何她們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那我問你…你為什么回來……既然你在他們手上又怎么回得來?”藍融不想與她爭執,著她打算要回子毅,她也會還給她。
可……要走之前只想得到一個清白呀!
“因為……因為你失去了記憶,對他們而言已完全沒有作用,再說你可是他們大頭目最心愛的女人,他叫我回來自然是希望換
你回去!毖闳卦谛睦锊煌5木幙椫碛桑团伦屓巫右闫鹆艘尚,那么娘和施棋大哥的性命就不保了。
“砰!”在她們爭論之際,任于毅突然拍桌站起,憤懣的說:“要換回她可以,叫他們的大頭目來見我!”
他當真被雁蓉這幾句話給弄擰了心思,腦海里一下子便掉入三年前的回憶里——他們對他使出所有殘狠的手段,以及各式各樣不人道的凌辱,這樣的仇恨他說什么也忘不了。
藍融聞言,愕然的看向他,難以置信的問:“你相信?”
她的聲音顫抖,渾身更是漲滿了無以復加的疼痛,莫非……莫非他對她的感情薄弱如斯,任何人的幾句話便可以輕易的毀滅掉?
“這整件事已經這么明顯了,你就我能不相信嗎?”
“可是……”藍融完全無話可說了。是!章姑娘說得頭頭是道,而她對自己的過去卻無法反駁,這一切不就證明了自己真是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為了嫁進任府而不擇手段,一心就是要替突厥人對付他!
任子毅更是不好過,在聽了雁蓉這番話后,他的心思主亂了,該做什么、說什么他已完全不知道,只知道他恨突厥人,只要與突厥人有瓜葛的,他全都恨在里頭!
他更沒想到自己一心愛戀的女子,本意竟是要對他下毒手!
“那你現在打算拿我怎么辦?”藍融蒼白了臉,無情無緒的問。
“我沒有要把你怎么樣,在我把事情弄清楚前,你依舊能安穩的在這里做你的少夫人!比巫右憬┲樥f。
“那之后呢?”藍融神情緊繃,雙眸已染上了層層淚霧。
“如果我查明事實,你真的和突厥人有關,那……”他愣住了。
那他該如何呢?當真趕她回突厥那邊嗎?
“怎么樣,你說。 彼{融往前跨進一步,只想知道答案。
任子毅深吸了口氣,豁出去的說:“如果他們大頭目有膽子來面對我,親口向我要人,我會毫不考慮的把你還給他!
藍融傻了,他真的當著她的面說出這些話,連要讓她誤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都難!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對她?
“你既然已知道我的決定,就退下去吧!我還有話跟蓉兒說!
任子毅勾起嘴角,“不過你別聽錯了,我說的蓉可是芙蓉的蓉。”
一陣重撞襲上心間,藍融疼得心都碎了,只好撫著胸口,霍然 轉身沖了出去。
任子毅見狀,伸手想喊住她,卻遲遲開不了口,因為他也亂了,心底所浮現的全是“突厥”這兩個字,再也無法還他一個清明的腦袋了。
“你們回去吧!以后別再過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九少,小女都已經這么說了,難道你不能接受她?”對這種情況最得意的莫過于章和了,可當他聽見九少這么說時,頓時傻了,這完全跟剛才所演變的事不符呀!
“她已被突厥人捉去那么久,還是完璧嗎?你若不要這個臉,還得替你女兒留留面子。”說著,他便轉身離開大廳。
“雁蓉你說,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那些突厥人有沒有對你怎么樣?你快說!”
章和氣瘋了,扯著女兒的雙手,強制逼問。
“夠了,爹!我不想說也不要說,對您,我真是失望透了!”用力甩開他的手,雁蓉飛奔了出去,希望那個人依照承諾,將娘和施祺大哥放了。
章和一愣,這才恍然察覺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何她的反應竟是這么大?
※※※
藍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間的,只知道一路上都聽到心破碎的聲音,她以為自己會這么死了。
可是她好不舍呀!好不舍眼前這么短暫的幸福。當初她就有預感,幸福不會屬于她,可沒想到會是這么的短暫,逝去得毫不留情。
老天!她藍融真是那種人嗎?真是為了對付子毅而來?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為什么要讓她失去記憶,為什么?
她直捶著自己的腦袋,滿臉的淚痕,滿心的困惑。想問老天,這世上究竟有誰可以解救她?就這樣,她一直呆坐到天黑。
小月端著晚膳進來,見她這般,想說什么又收了口。大廳發生的事她也聽說了,又能怎么勸少夫人呢?她只能嘆氣,離開了。
夜半時分窗簾突然被風吹起,一道夜風赫然吹過,藍融警覺的站起,正欲上前探看,卻見一名受了傷的男人從窗口一躍而入。
“你是?”她震愕的望著他。
“師妹,你當真不認得我了?”施祺說。
“我是你師妹?”她揉揉太陽穴,恍然間她想起雁蓉所說的話,“你快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投靠了突厥?”
“我們……”施棋想否認,可是雁蓉和章家人都在師父手上,他可是好不容易趁他無暇他顧之際逃了出來,他若說了事實,可會讓他們遭遇意外呀!
這幾個月與雁蓉相處,對她,他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他不能不顧及她的安危!
“你快說呀!我們到底是不是?”
陷于愁思中的施棋,被藍融一聲急促的叫喚給震醒了!跋葎e管這些,我帶你離開,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彼プ∷氖志鸵饫
可藍融拒絕了他,“不,我不走,我不能就這么不清不白的離開。”
“你怎么這么傻?那個任子毅算什么,跟我走吧!”施祺鐵了心,無論她前不肯,他可是受了雁蓉的重托,一定要將她帶離那個陰晴不定的任子毅身邊。
“你們這是做什么?”這一幕正好被突然出現的任子毅瞧見。
他黑了臉,本來他還后悔自己采納了雁蓉的片面之詞,對藍融說出那么狠的話,所以來看看她,可怎么也沒想到竟會讓他看到這一切。
“子毅!”藍融嚇了跳,“他……他說他是我師兄!
“哦!就是你們兩人聯手將雁蓉打昏帶走的是嗎?好,現在我就坐在這里,你們不是要替那些突厥宰了我?那動手吧!”任子毅找了張椅子端坐在上面,沉冷著聲音,一雙炯迫眸子像利刃般直盯著他們!
“別這樣,子毅。”藍融捂著唇。
“殺呀!”任子毅猛一拍桌,“若你們不殺我,我就殺他!彼斐鲆恢,狠狠的指著表情錯愕的施祺。、_.
“不要,雖然我還沒恢復記憶,想不起他,可他終究是我的師兄,放他走吧!”藍融急急握住任子毅的手,低著懇求著。
“你為了他求我?”任子毅的眸子倏然瞇起,因為憤怒而全身發顫。
“對,我求你,你如果有急有很可以對著我,不可對付他!彪m然她害怕他此刻的表情,可是總不能因為他恨她,連帶讓師兄受過。
“好,你走!比巫右闵钗丝跉猓瑢χ╈骼淅涞恼f。
“可是師妹……”
“沒事的,你放心吧!快走!”藍融催促著他。
施祺則瞪了任子毅一眼,臨走前丟下一句話,“你最好不要欺負她,否則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施祺離開后,藍融走到任子毅面前,“對過去我沒有印象,若你真要怪我,我也沒辦法!
“是呀!你就只會拿你對過去不知情來搪塞事實嗎?”任子毅逸出冷笑,對著她辱罵,“沒印象?沒印象就會跟陌生男人走,如果有印象呢?是不是就要在這張床上與他云雨一番了?”
“任子毅!”藍融心碎不已的大喊,“不要侮辱我,不要污蔑我,就算沒有過去,可我不是那種人!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能理解她愛他的心?為什么他要一直計較她的過去,難道就不能重新看待她?
“怎么了?我都還沒開始懲罰你,你就狂吼什么?”任子毅狹長邪謔的黑眸,凝出冷笑。
“我知道章姑娘回來了,我該走了!彼裏o力的垂下臉,“那你說,你要怎么罰?”
“迫不及待了?想與你那位師兄雙宿雙飛?”他嗤冷的笑了出來,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這抹笑有多痛楚了。
他這一生唯一愛上的女人,居然是個想殺他的人,這教他如何承受這事實?
“不是的,即便我離開,這輩子我也僅有你這么一個男人!蓖奸g的皺褶,可知她多想伸手撫平它。
“哼!少來了,我不會相信!彼麘嵟目∪菹竦剁澮话闵羁,含恨的眼底光亡冷熾。
“我知道你不再愛我了。什么時候要接章姑娘進府?”她眼眶中蓄滿了淚,小臉載滿了愁絲。
“隨時都行。”任子毅別開眼。
“好,我馬上走,成全你們,等你哪天想好要怎么處置我,我會隨時回來領罪!边@回她連東西也不帶了,就往門外走去。
“你這一走,我要去哪兒找人呢?”他瞇起了眸。
“我不會走遠,只要你放出消息我就會回來!被仡^再望他一眼,她便緊揪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