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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的點心 第二章
作者:樓采凝
  “昨兒個才第一天,你們就有人被判出局了,還真可惜呀!”  

  金鴿坐在主位上,對著底下的滿糖與阿貴說話,言語間還不時舉起一雙白皙的柔荑  撩弄她那頭亮滑的發絲。  

  “五小姐,你放心,阿貴一定會繼續努力的!卑①F率先搶了話。  

  滿糖看了看他,也接著說:“對,滿糖也會再接再厲!  

  “那好,接下來就只剩下你們兩人,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才好,否則可又得舉辦第  二次比試,那是非常麻煩的!  

  金鴿漂亮的嘴角微彎,對他們漾出抹甜美的微笑,可這笑容里的恫嚇意味很深。  

  “我們會非常小心,不再惹二爺兒生氣!  

  阿貴那張嘴可甜了,老搶在她前面說話,又愛擺著一副討好的嘴臉,讓滿糖看得心  生厭惡,若非是在五小姐面前,她真想狠狠賞他幾個大爆栗。  

  “那就好!彼灰恍ΓD向滿糖說道:“滿姑娘,你看來年紀好小,幾歲了?  ”  

  “呃……”滿糖一怔,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傻了半晌才道:“我今年十六了。”  

  “咦?金總管,滿姑娘與我同年呀!”金鴿開心地對著站在一旁的金算說道。  

  “是。】梢娝c五小姐挺有緣的!苯鹚阋颤c頭稱是。  

  “你住哪兒呀?”金鴿接著又問。  

  “我就住在隔壁的迭水村!睗M糖也咧開嘴,漾出一彎天真的笑容。這可是她蹈進  這崖莊園后,頭一回感覺到五小姐似乎不像她所想的威嚴勢利,而且還滿親切客氣的。  

  “迭水村?是不是有條清澈可見底的小溪,而那小溪就叫迭水了?”金鴿忽地問道  。  

  “對,沒錯。”滿糖笑得十分甜美。  

  阿貴眼下一瞧可緊張了,瞧他們談話的感覺仿若一家人,如果他被局限在外,情勢  就不利于他了。  

  “五小姐,請問……”他及時開口,打斷他們之間的和樂氣氛。  

  “什么事?”金鴿收起笑靨,轉首看他。  

  “是……是這樣的,昨晚晚膳時刻,我本欲端膳食到二爺兒房里,可他房門深鎖,  任我怎么喊也進不去,如果這樣下去,短短一個月時間是不可能讓二爺兒接受各式葷食  的!卑①F說出昨晚的窘境。  

  滿糖也點頭附和,“對,我也是!  

  “哦?”金鴿兩條柳葉眉輕輕一揚。  

  ”稟五小姐,我想二爺兒八成是躲起來了。近來咱們逼他進食逼得緊,他肯定是害  怕我們再去打擾,所以找地方藏身了!苯鹚懔⒓撮_口,儼然對這家子每個人的心性都  了若指掌了。  

  “也是,二哥最近脾氣怪異,老是做些讓咱們頭疼的事!苯瘌澘聪驖M糖與阿貴,  “關于這點,就得委屈你們去尋人了。我二哥就是這樣,不止是晚膳,每當進食時間總  是會跑得不見人影,常讓送飯的丫頭們找得滿頭大汗,往往飯萊都涼了也尋不著呢!”  

  她語氣中滿是煩惱,阿貴也只有垮下雙肩,點頭說道:“是,我們會找人的。”  

  唉!金嫁山莊少說也有好幾百頃地,前前后后繞下來沒有幾天可是轉不完的,他要  去哪兒找人呀?  

  而滿糖只是攏起眉,腦子不知在轉些什么,好半天不說半句話。  

  “那就有勞你們兩位了,現在離晚膳時間就剩一個肘辰,你們下去準備吧!”金鴿  滿意地點點頭,那笑容、體態是如此婀娜多姿、風情萬種。  

  “是的!  

  待滿糖與阿貴退下之后,金鴿才對金算眨眨眼道:“你說,那位叫滿糖的小姑娘怎  么樣?”  

  “嗯……不錯,很率真,倒和咱們二爺兒挺配的。”金算瞇起眸子,往滿糖消失的  方向望了望。  

  “希望她的手藝能像她的人一樣甜,這么我二哥就不會再這么消瘦下去,也有可以  長久照顧他一生的伴。”  

  金鴿滿意地笑瞇了眼,一雙美眸更顯得深邃迷人。  

  “五小姐,應該說,希望她的人能像她手藝這么無可挑剔才是!苯鹚懵敺f地重新  做了番解釋。  

  “哦?怎么說?”  

  “我想二爺兒既然對美食無欲無求,自然得以另一種方式讓他去接受,如果那位滿  姑娘能勾起二爺兒的興趣,要他接受她精心為他制作的料理可就容易得多了!苯鹚憷  謀深算道。  

  “嗯……有理!苯瘌澾B連點頭稱是,但眉宇隨即又猛地一皺,“不過……我二哥  那清心寡欲的個性,要他動心可不容易呀!”  

  “五小姐,要男人抵擋一個女人的魅力可沒那么簡單,所以這得靠那位滿姑娘如何  使用女人的媚惑之術了。”  

  “喲……金算,你可真壞呀!”  

  金鴿輕掩小嘴,微微笑說,頗是贊同金算的話。至于那個阿貴,她想……可能也待  不久了……***  

  阿貴一回到灶房,立刻開始大顯身手,將廚房弄得鏗鏘聲齊響,煎煮炒炸全都上了  場。  

  滿糖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直讓阿貴覺得礙手礙腳,于是口氣不  佳地問道;“喂!你不做飯菜,凈在那兒瞪著我瞧,是想偷學我的手藝嗎?”  

  聽他語氣里的尖酸,好像已將滿糖視為了頭號敵人了!  

  “我只是覺得你這么做不太對。”滿糖索性一屁股跳上料理木臺上坐著,對著阿貴  皺起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爺兒不吃葷食,你一口氣弄那么多油膩的東西,不怕他  反感嗎?”  

  “這……”  

  阿貴炒菜的手一頓,赫然想起玉嫂就是這么被趕出府的,但又擔心這是滿糖的詭計  ,于是又道:“少說這些話影響我,我可不會那么笨,那是因為玉嫂本事差,我技巧就  好多了,保證讓二爺兒吃不出葷味,而且不油不膩、自然爽口。”  

  瞧他那自信的神采,滿糖也不好多說什么;蛟S人家真有這種本事吧?看來自己還  真是遜得多。  

  “喂!你還不動手呀?該不會已經認輸了吧?”阿貴看她仍杵在那兒,不禁暗自發  笑。  

  “我……”滿糖還真想放棄了,可想起還在迭水村等著她的葛卿,放棄的念頭又猛  地打消,“我不會放棄的,你別得意得太早!  

  “既是如此,那就快點,若讓我追了過去,你的嫁妝可就全沒了。”阿貴是為了他  妹子,才拚命想爭取到這份嫁妝的。  

  “你又不知二爺兒藏哪去了,那么賣力搞不好只是白搭!睗M糖瞟了個白眼,就想  挫挫他的銳氣。  

  “你——你說話還真背!放心,二爺兒就算再會躲,也不可能天天躲,早上咱們沒  去后院打擾他吹簫,我想他戒備就會放松了!卑①F自以為是地說。  

  “希望讓你猜對了。”  

  滿糖跳下桌子,回到她的料理臺,心底開始忖度該以什么樣的方式讓二爺兒接受她  精心做出的料理而不感厭煩呢?  

  費了好一番心思,滿糖終于做出了一碗料理。  

  這情況看在阿貴眼底,不禁暗笑道:“喂!小姑娘,你弄了半天只弄出這碗東西,  我看你還是省省,回家喝奶的好。”因為他做出了五萊一湯的梅花餐萊色呢!  

  “你做那么多,二爺兒真會用嗎?”她擔心二莊主光看就頭疼,更遑論要讓他食用  了。  

  “你這個烏鴉嘴,說的是什么泄氣話?你……你等著瞧,我就讓二莊主吃光光給你  看!卑①F可被她說得心驚膽跳,可又不愿承認。  

  “好吧!那我就等著瞧了。”滿糖聳聳肩,回頭試著她那碗湯頭的調味夠不夠。  

  “喂!你那碗湯到底是什么東西?”禁不起好奇,阿貴還是忍不住問道。  

  滿糖回首一笑,對他吐吐丁香舌,“不告訴你!  

  “啐!你這丫頭滿嘴難聽話……算了!”阿貴回瞪了她一眼,抬起高傲的下巴,“  我已弄好了,希望二爺兒沒藏起來,如果他真在屋子里,那你就可以趕緊打包包袱回去  了!  

  “是喔!”她揚揚眉,沒理會他自大的表現,“那你先去吧!等你敗北而歸,就輪  到我上陣了!  

  “你!”若非他已端起這五萊一湯的精心杰作,否則他還真想往她腦門用力敲一敲  ,敲醒她的自不量力。  

  眼看阿貴出了灶門,滿糖也開始盛起這碗她煞費苦心熬的湯汁,尾隨著他到了二莊  主的寢房。  

  幸運的是,二莊主今天還真沒逃跑,就坐在屋里,不知在一塊檀木上雕些什么玩意  兒。  

  阿貴先敲了敲門,就聽見金煜出聲道:“請進!  

  他神情興奮地進了屋內,將五萊一湯全擱在外廳的桌案上,向里頭召喚了聲,“二  爺兒,我送晚膳來了。”  

  “擱著吧!”他俯首專心地刻著手中之物,雖尚未完成,但依稀能瞧見上頭那副美  女圖。  

  “這……”阿貴這下可急了,“二爺兒,這東西要趁熱吃才行,你就勞駕來嘗一口  ,千萬別辜負小人的心意了!  

  瞧他說得挺悲情,金煜眉一蹙,摘下護眼罩,這才走出內室,但一瞧見外頭這桌豪  華得令他倒胃的餐點,他立刻蹙起額,“拿出去!”  

  “嗄?二爺兒,這些東西不油不膩,保證合你胃口的。”阿貴只差沒跪下了。這二  爺兒連吃都不吃就判他死刑,這怎么成啊?  

  等在屋外的滿糖聞言也嚇了一跳。這二莊主真的不好伺候呀!如果他一味如此挑剔  ,再如何可口的佳肴也吸引不了他的。  

  “我說出去,是滾出府,我不想再看見你!”他帶上眼罩,不留情面地返回屋里。  

  “二爺兒……”任阿貴怎么哭天搶地都無效,金煜就是鐵了心地不再收回已說出的  話語。  

  見阿貴頹喪著臉,又將東西端了出去,剛好與滿糖打了個照面,那看著她的悲苦表  情就好像在說:“你算準了,丫頭,剩下就看你一個人了。”  

  滿糖想安慰他幾句,可也明白這時候任何話聽在他耳里都會變成馬后炮,倒不如不  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受傷”的身影徐徐走遠……輕喟了聲嘆息,滿糖這才踏進屋  里,對著里頭輕喚道:“二爺兒,我是為你送晚膳來的!  

  “怎么又有人送飯萊來,煩!”他眉頭一攏,瞧他外表雖是這么弱不禁風,可吼出  的聲調倒是挺唬人的。  

  “呃……二爺兒,我是滿糖,剛剛阿貴端來的東西你又沒用,一定是餓了,試試我  的小菜好嗎?”  

  “滿糖……”金煜猛抬眼,赫然想起了她!岸诉M來吧!”他帶著眼罩,仍沒放下  手中的工作。  

  “是!睕]被拒絕,她開心地咧開嘴兒,笑著將手中的煲湯端進內室。  

  東西一擱,金煜便聞到一股清雅的香味,這和以往來勸他進食的人所端來的東西味  道不同。  

  他拿下眼罩,看著那盅清新的煲湯,“這是什么?”  

  “你先告訴我那是什么?”她好奇地指了指他眼上的東西。  

  “哦!”金煜難得抖落一串笑聲,“我正在雕刻,這是防飛屑落入眼中的防護罩,  上頭還有個小洞,可將物體放大。”  

  “真的有這種東西?”她一臉的驚奇,顯然已忘了來此的目的。  

  “當然!彼埜慌d味地笑看她。  

  “嗯……我能不能看一看……”滿糖眼底充滿希冀與好奇,偷瞅著金煜那張俊帥又  斯文的臉龐。  

  “好!拿去吧!”他脫下遞給她。  

  滿糖興奮地將防護罩套在自己眼上,驚訝地張著嘴,直指著他的臉笑得開懷,“你  ……你的臉變得好大、好難看喔!”  

  金煜被她那天真的表情逗得又笑了,這可是他這些年來笑得最多的一天。“這就是  那小洞的奇特處,F在可以告訴我這盅湯是什么了吧?”  

  其實,他驚訝的是自己居然會被某種料理給引起了食欲,仿佛自他有記憶以來,“  食”對于他只是種維持生命力的東西,沒有任何享受的感覺。  

  可今天……為何當他聞到這股味兒,會有種……想吃的沖動?  

  滿糖猛然想起她來此的目的,連忙將湯盅的瓷蓋打開。一股帶點兒酸、帶點兒甜的  滋味流竄過金煜的鼻息,莫名的饑渴感更是讓他感到驚異不已。  

  “這是……”他指著湯里的一點點紅絲。  

  “二爺兒喝喝看就知道!彼室赓u著關子。  

  金煜掀起眉,望著她臉上那興奮的表情,“好吧!那我就喝喝看!闭f著,他便以  調羹舀了一匙放進嘴里……突地,那種酸甜的滋味霍然從胃間升自心底,從舌尖流過脾  口,讓他的食欲大開。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才發現里面放了些許野菜、生菇,絲毫不帶任何葷味,整個  口感是既可口又香醇。  

  “不錯,這滋味不油不膩、淡而怡人,給了我一種從未有過的飽足感。”他笑了笑  ,對她凝唇說道。  

  “那是當然,里頭我放了桂瓣與梅片,都是開味的最佳料理!  

  “原來如此,難怪會那么爽口。”他性感的薄唇抿成一道欣的笑痕,“想不到你小  小年紀,就有如此大的能耐。”  

  “那是你過獎了!彼唪龅氐拖骂^。  

  當他喝完這碗湯,就將碗往她面前一推,“嗯!很好喝,我已經飽了,謝謝你!  

  “你還想不想吃點兒別的?”她突發奇想,如果他真會覺得餓,她正好可下灶多煮  幾樣好吃的東西,這么一來,她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不用,我飽了。”他拿布巾拭了拭唇。  

  “嗄?就這樣……飽了……”他還真好養!  

  “我一向吃不多,這樣已經足夠了!  

  “什么?難道……難道你不想再吃些別的?”滿糖極力說服,如果真能讓她給說動  了,讓他吃下她所有精心制作的料理,那么卿哥哥就有希望東山再起了。  

  “不——我吃飽了,不吃就不吃!苯痨线B連搖頭,已沒得商量了。  

  “真的不要?”滿糖俯下身,偷覷著他的眼。  

  “你實在是很愛糾纏,再這么下去,以后我可是連湯也不喝了!彼拇焦雌鹨荒  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你……”她眉頭一擰,一種被污辱的感覺就像萬只螞蟻咬著她的心窩又疼又麻。  她可是為他好,希望他多吃點兒,千萬別英年早逝,瞧他說的好像他吃東西會造就她多  少好處似的。  

  可……她還真是巴望他多吃點兒,好得到那批銀嫁嫁妝呀!  

  “算了,不吃就不吃,那我先把東西端下去!  

  滿糖才剛端起餐盤,金煜沉冷的嗓音便緩緩道來:“若沒事的話就坐著,陪我聊聊  吧!”  

  滿糖以為自己聽錯了,傻愣愣地頓在那兒,直盯著他瞧。  

  “怎么?你不愿意?”金煜的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起,俊雅的臉龐展現著他狂放自大  的氣勢和絕對的自信。  

  “愿意,我當然愿意了!彼s緊放下餐盤,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記得五小姐曾說過,要自己制造與他相處的機會,既然二莊主親自邀她聊天,她又  怎好放棄呢?  

  “你是打哪兒來的?”金煜邊問,雙手邊拾起剛才的木雕,仔細刻劃了起來。  

  “我……我是從迭水村來的!彼鹛鹦φf。  

  “哦!迭水村啊……”他半合著眼,仿似在思考些什么,不久后又問道:“怎么會  想到來金嫁山莊干活?”  

  “哦……還不是因為金嫁山莊的飾品制作和雕塑遠近馳名,又正好我聽說你們灶房  缺人手,所以就來試試了!睗M糖趕緊將她早在心底打好的草稿給照本宣科地念了出來  。  

  “原來如此!苯痨夏孟卵壅,指著手中物,“知道這是什么嗎?”  

  滿糖接過手,仔細瞧了瞧,研究半晌仍不得其解!岸攦海@東西雕得太美、太  精致,我滿糖從沒福氣見過這種東西,所以很抱歉……我不知道。”  

  “如果我再將一片黃銅裱在上頭,你瞧,這又像什么?”他高舉起手中的東西,懶  洋洋的緩緩道來。  

  “再放片黃銅……哎呀,我明白了!是面銅鏡對不?而你現在雕刻的就是鏡把!”  滿糖開心地叫了聲,“二爺兒,上回你說過銅鏡的制造你最拿手了,我沒猜錯吧?”  

  “沒錯,這就是銅鏡。你在莊內所看到的大大小小鏡面,全都是出自我的設計。”  他突地開懷大笑。  

  滿糖卻是心不在焉地聽著,目光全被他那英挺秀雅的面容給震住了心神,久久離不  開眼。  

  “等我做好了就將這銅鏡送你,喜歡嗎?”金煜突然轉首看她。  

  本以為他會得到極熱烈的歡呼,卻沒想到這小丫頭仿若沒聽見一般,整個人愣在那  兒,只是傻呼呼地盯著他瞧。  

  “喂!滿糖,你說你愿意嗎?”他拉拔起嗓門問道。  

  “。《攦,你要將這銅鏡送我?”她終于被他這一喊給嚇醒了,等弄懂了這句  話的意思,更是開心得無以復加。  

  “倘若不要,我就收回來!彼抗鉂鉂獾啬。  

  “愿意愿意……我當然是愿意了!  

  滿糖開心地笑著,雖然她弄不明白二莊主為何會心血來潮送她東西,不過此刻她心  里只有個念頭——這銅鏡變賣了不知值多少銀子,可不可以先幫卿哥哥一點小忙呢?  

  可只要一想起二莊主的牛脾氣,她就失望到了極點,為何他就不愿意多吃一些東西  ,好為她解決困難呢?  

  “那好,這東西我就送你,不過還有很多地方還沒弄好,等完全好了我再拿給你。  ”  

  金煜以他慣有的冷靜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發覺她臉蛋雖小,可線條多變,還真是有  趣的可人兒。  

  “沒關系,那就等二爺兒什么時候做好,就什么時候送給滿糖好了。”她甜美天真  地笑了笑。  

  “放心,不會太久的!彼c點頭,又繼續專注于制作銅鏡上。  

  滿糖本想再說什么,可見他認真工作的模樣,便不知該不該開口了。  

  “有句話……不知能不能問你?”有個念頭突地掠過滿糖的腦海,使得她非常想知  道這個答案。  

  “什么事?你問!彼^也不抬的說。  

  對于他的無禮,滿糖氣得對他的腦袋做鬼臉,哪知他卻突然抬起臉,讓他瞧個正著  !  

  滿糖身子一震,小臉兒一紅,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有什么問題你就問吧!”金煜只是撇嘴一笑,又回到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的模樣。  

  滿糖一雙明眸眨了眨,凝視他半晌后才道:“滿糖很好奇,二爺兒……二爺兒可有  喜歡的姑娘?”  

  她更想知道若那姑娘愛吃葷食,他可會遷就她呢?  

  “姑娘?”金煜嘴角凝出一抹笑花,目光如炬般凝視著她,“我沒有喜歡的姑娘,  女人于我而言只能算是可有可無,我一點兒也無所謂。”  

  “!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了?瞧你那表情,我沒有喜歡的姑娘很意外嗎?”  

  金煜那雙棕黑色的眸子綻放著悠閑與溫和,突如其來的一個慵懶但瀟灑味十足的眨  眼,卻讓滿糖愣得更嚴重!  

  “我……不是的,只是我覺得……追求你的姑娘應該不少吧!”  

  “怎么說呢?”  

  “像金嫁山莊那么大的一個莊園,我就不信沒有姑娘會倒追二爺兒!睗M糖顯然有  些嗤鼻。  

  “當然有,不過像她們那種一心只想攀炎附勢的女人,我可從沒看在眼里!彼  哼了一聲,神情充滿輕蔑。  

  “嗯……說得也是,這樣的感情不會長遠的!睗M糖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那你呢?”他揚起眉,還給她一個熱呼呼的笑容。  

  滿糖微愕,“什么我……”  

  “那你可愿當我的女人?”他一只手肘抵在案頭,傾起上半身,惡意的欺近她那張  天真又無辜的臉蛋。  

  “呃……”她傻了。  

  “哈……我逗著你玩的!苯痨现匦麓髌鹧壅,“行了,你可以先回去歇著了!  

  “聊天聊完了?”她徐徐站起,眼底帶著失望。  

  “聊完了!彼孤驶卮稹  

  滿糖蹙起眉,雖不想走,但也只能沒轍地端起餐盤退下。  

  她心底真的很納悶,真有男人對女人一點兒興趣也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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