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雨梅格格幾乎說破了嘴﹐終于求得小莫子的幫助﹐請他偷偷帶她出宮。
小莫子百般無奈﹐如果這事曝光了﹐或是漏了線﹐被人捉到小辮子。他很有可能 丟了小命。但在玉兒及香云自愿與他一起受罰的情況下。他只好答應了。
夜深月明、萬賴俱寂。小莫子借了套太監的宮衣給雨梅換上。而后聲稱她是新來 的太監﹐順利的瞞過了〞御林軍的眼晴﹐脫離了她本以為再冉也難以離開的皇宮內苑 。
〞小莫子﹐謝謝你。〞她感激地握住小莫子的手﹐對于他冒死相助﹐銘感五內。
〞雨梅格格﹐您記著﹐四更雞一叫﹐咱們就在這里會合﹐可干萬別來遲了。〞小 莫子不忘三令五申﹐這可是攸關整個螢雨軒的存亡啊﹗〞你放心﹐我會的。〞她滿腹 的感激已化為流不止的淚﹐雨梅用手背用力抹去它.換上一絲笑容。
〞格格﹐你當真要去翟穆王府?沙貝勒不是好惹的﹐你何苦為了瑜沁格格……〞 小莫子嘆了口氣﹐不知怎地﹐現在的格格雖然變了性情﹐但他似乎愈來愈喜歡她﹐也 愈來愈心疼她的善良。
〞小莫子﹐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想太多了。〞
〞不是小莫子多心﹐而是……倘使沙貝勒口風不牢﹐您的名譽可就……〞
小莫子愈想愈不對勁﹐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簡直亂了章法嘛﹗〞反正我的名聲向 來不好﹐不是嗎?別計較那么多﹐整個宮里也唯有瑜沁格格愿意認我這個妹妹﹐我又 豈能不顧她﹖〞她綻開了一抹牽強的笑容﹐〞別再說了﹐否則時間都給浪費掉了﹐我 先走了。〞
〞轉角過去那幢大房子就是翟穆王府﹐據我問問的結果。沙貝勒的房間應該是在 右廂房那一帶﹐您得小心點兒。〞小莫子憂心仲仲的又叮嚀道:〞格格﹐您要自己保 護自己。別讓那個禽獸給……〞
雨梅搖搖頭﹐有些心虛地道:〞不會的。〞
但誰知道進去后會怎么樣呢?她暗忖。對小莫子致謝后﹐她便不回頭地往夜幕中 跑去﹐此去是光明、是黑暗﹐她無法忖度﹐但總得一試。
順著小莫子的指示﹐雨梅來到府邸的后門外﹐以她的身手翻墻還不成問題。躲過 了巡府侍衛﹐她又輾轉循著正廳右翼的路線來到了右廂房。整排黑黝黝的房間﹐隔著 拱門彎橋呈蜂巢式排列﹐甚是雅致;幾顆白槐樹點綴出另一番風情﹐閣樓屋宇、雕梁 畫棟﹐紅色廊柱及綠色斜瓦令人感覺到一絲絲清雅的感受。整體的設計與裝潢一點也 不亞于紫禁城內的庭園氣派﹗雨梅似乎已完全被這里的一屋一瓦給吸引了﹐趁著月明 ﹐看來更有一種朦朧之美﹐不知不覺中﹐她居然撞上了一堵墻……堅硬的肉墻﹗〞是 你?〞沉悶的嗓音由雨梅頭頂響起﹐她猛一抬頭﹐卻看見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沙 慕凡!〞隨著呼聲﹐一顆心就要躍上喉頭﹐雨梅深吸了口氣硬是將它壓下。
他往她的前襟一拎﹐令她的腳尖幾乎離了地﹐〞說!你來干么?如果被人看見﹐ 你這輩子就完了。〞話語為落﹐他霍地將她一拖﹐在雨梅還來不及會意下﹐他已帶她 進了一個房間。
沙慕凡砰地將門關上。絲毫不帶感情的說:〞你個人任性也就罷了﹐沒必要賠上 整個螢雨軒奴才們的性命。〞
雨梅睜眼﹐尚不能消化他的話中意思﹐在夜與燭火的襯托下﹐他雖充滿了吸引力 ﹐卻也令她感到危險﹐他那張絕倒眾生的俊顏確實迷住了她。在近距離下﹐她才猛然 發現﹐原來他的古裝扮相是這么的迷人﹗一陣陌生的心跳極沒道理的在她胸膛律動。
驀地﹐她拉回神智﹐漸漸也理出他的話中意思﹐忽然﹐她笑了﹐〞其實你并不像 傳說中那么冷血嘍﹗〞
她這句話該死的攻破了他堅守的心房﹐攫住他心頭的輕顫﹐沙慕凡神情一窒﹐故 作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微妙的變化﹐〞我沒時間﹐更沒心情和你在這里打哈哈。有 話快說.還是等著我把你逮進宮去﹖〞
雨梅聞言﹐雙手絞著衣袖﹐僵硬一笑﹐〞我是來和你談……談條件的。〞
他冷峻的臉突然泛起陣陣狂笑.掃來的冷眸帶著危險的氣息﹐〞和我談條件是最 愚蠢的﹐你最好收回這個念頭。〞
〞我不。〞
〞不?〞他逼近她﹐露出魔鬼般邪魅的眼神。
〞如果你不健忘﹐你曾說﹐只要我答應代替瑜沁﹐你就放過她。〞她驟然嚷道﹐ 一掃原有的冷靜。他薄薄的﹐線條卻性感十足的唇微微上勾﹐五官深遂的削瘦臉龐緊 貼著她的﹐渾身散發著侵略的因子﹐以極其冷調的語氣說:〞怎么﹖改變主意了?為 什么你不先問問我改變主意了沒?何苦我要為了你這株野花﹐而舍棄嬌艷的玫瑰?
雨梅聞言﹐全身血液大量沖上腦門﹐他狠猛的話早已刺穿她防衛的盔甲﹐潰敗在 當場﹐〞你不愿意就算了﹐何必挖苦人?原本不管你做什么﹐我還傻得一直為你找理 由﹐現在我終于了解﹐再怎么樣﹐你都不是我所認識的沙慕凡﹐永遠都不可能是的! 我走﹐我這就走﹐死都不會再來找你。〞
沙慕凡霍地攫住她的雙頰﹐臉上盡是憤怒的表情﹐〞翟穆王府不是你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的﹗〞
〞那么你要怎么樣?將我抓進宮?隨你!〞她怒目以對﹐痛楚為何比她預期的還 要沉重?
〞你﹐〞兩人銳利的目光幾乎將空氣凝結成霜﹐隨即﹐他冷冷一笑﹐〞你干么那 么緊張﹐我有說我不愿意嗎?〞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將你所提的條件納入參考。〞
〞參考?這是哪門子的話?
〞我至少得試試你值不值得當個代替品。〞在他狂恣的臉上出現一絲不懷好意的 微笑。
雨梅眉目一整﹐黑瞳閃過一絲星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狂放的笑容的確 很容易混亂人的情感﹐她居然連脾氣都發不出來。只是﹐他的表情好邪惡﹐亮在嘴角 的笑容總是那么的譏誚輕蔑。
〞不懂嗎?就是這樣。〞他大手一勾﹐倏然將她摟進灼熱的胸膛﹐箝制在雙臂中 ﹐湊上自己性感的唇﹐狂暴地霸占她的紅菱;他的唇雖霸道﹐但卻非常柔軟﹐狡滑的 舌尖不停地挑動著她的。
她立刻抓過被子遮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軀﹐雙目含怨﹐〞這樣﹐你總該放過瑜沁 格格了吧﹖〞
〞放過她?我曾答應過嗎﹖〞他倒是帶著一臉事不關己的風涼表情﹐暗諷地冷笑 。
〞沙慕凡﹗〞雨梅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驚惶與憤懣﹐〞你騙我﹗〞
〞我有騙你嗎?我剛才明明是說列入參考。〞他低俗地笑出聲。
〞你明明說﹐我給你滿足了。〞她揪著被子﹐深怕自己嘶喊出聲。
〞不錯﹐你是滿足了我﹐不過﹐和瑜沁相比﹐我還是舍不得她﹐我喜歡看她驚恐 無助的陪我過一輩子﹐而你的身體﹐〞他頓了頓﹐眼底跳動著輕蔑﹐〞顯得太廉價了 。〞
雨梅一楞﹐死命的咬著下唇﹐推開他起身﹐胡亂一通的穿上衣物﹐閃向門邊﹐〞 你真的不是我所認識的沙慕凡﹐他雖冷﹐但沒有你的狠﹐原來前世今生之隔竟相差如 此遙遠﹐我恨死你了。〞
撂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此刻正好四更雞鳴響起﹐她也才發現自己 這身模樣如何見得了人呢﹖遇見小莫﹐他理解的搖搖頭﹐略微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 循著舊路線將她帶回了宮里。
沙慕凡凝瞪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才被一聲雞啼拉回了神智﹐猛一回首﹐絲被上 那攤刺眼的落紅更將他的心扯離了該有的跳躍軌道﹐狂亂且悸動﹗之后﹐他作了有生 以來的第一個噩夢﹐夢里有抹騎著奇怪兩輪車的背影﹐與一身怪異的穿著。當那人驀 然回首﹐竟是雨梅格格含憤帶恨的表情﹐若已將他恨之入骨、怨入心扉。
〞格格。〞一進螢雨軒﹐玉兒和香云就立刻上前為她披了件大氅;不需贅言﹐她 的心神不寧及凌亂的發﹐已說明了她此去的遭遇。
〞您還好吧?〞兩位忠心的宮女﹐關心的問。
〞我沒事﹐你們去歇著吧﹗〞她答的很淡很輕﹐讓人讀不出她的情緒。
〞天都快亮了﹐奴婢睡不著﹐陪您聊聊好了。〞玉兒和香云互望了一眼﹐兩人很 有默契地決定留下來。雨梅搖搖頭﹐〞沒什么好聊的﹐我失敗了。〞不但賠了清白﹐ 還惹來一身穢氣﹐誰會為她掏一把同情之淚呢﹖瞧她一臉落寞﹐眼眶下的一圈黑影讓 眼晴更形凹陷﹐才一夜﹐她便似乎憔悴了許多﹐這個情景還真是讓玉兒與香云愴然。
〞我就說嘛﹗沙貝勒根本不是人﹐他本來就是惡魔投胎的﹐您根本不能跟他談什 么條件﹐論什么籌碼的。〞
香云氣不過地低聲咒罵著。
〞是呀﹗我原本就不贊同您去找他﹐您何必拿自己的幸福去換別人的﹐好或壞都 是瑜沁格格的命呀!〞玉兒也忍不住的在一旁叨念。
〞話不能這么說﹐她是我姊姊﹐而且她非常怕沙貝勒﹐沙貝勒對她更是充滿莫名 的仇恨﹐這教我怎能視而不見﹖〞這就是她與生俱來的義氣﹐無論本來、現在﹐她都 充滿了悲天憫人的胸懷﹐但這次﹐她卻失算了﹐她猜錯了他的心。
〞可是您……他可有……〞玉兒支吾著﹐這種露骨的話她不知該如何啟口。
雨梅慘白的臉上帶著一點兒蒼白的笑意﹐〞他說我的身子太廉價了……〞
〞格格﹐您的意思是﹖〞
香云捂著嘴﹐已然聽不下去了﹐這該死的沙貝勒怎能在玩弄過格格的身體后說出 這種殘忍的話﹗〞他這個殺千刀的!〞
雨梅終究隱忍不住地嚎陶大哭﹐那種沉淪又痛心的感受﹐不知是不是惡魔的召喚 ;她更氣自己﹐為何愛上了未來的他﹐卻也沉溺于現在的他﹗雨梅格格病了﹗這消息 一傳進螢妃耳中﹐她立即來了趟螢雨軒﹐憂心仲仲地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的 雨梅。這孩子怎么像是回到了以往那呆滯的模樣了?
〞雨梅﹐你好些沒?聽玉兒她們說你這雨天吃得少﹐夜里又常失眠﹐到底是怎么 了?〞
〞我沒事的﹐額娘。〞雨梅心虛的閉上眼﹐她絕不能讓螢姐得知她是得了失心癥 ﹐一種很嚴重的失心癥﹐突然愛上一個絕不可能愛上自己﹐也不該愛的人﹐難道真是 絕路嗎﹖〞哪叫沒事?瞧你前兩天還養得壯壯的﹐現在竟像消了氣一樣﹐教我怎能不 著急﹗〞螢姐握著雨梅顯得有些消瘦的雙手﹐慈母的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您放心﹐我會好的。〞哭夠了、想夠了﹐她自然會痊愈﹐只是心口上那道被他 狠狠劃破的傷疤卻難以愈合。
〞我聽說﹐你最近和瑜沁格格走得很近﹐是真的嗎﹖〞螢妃蹙緊優雅的眉﹐顯然 不太高興。
〞她對我很好﹐也很溫柔﹐是個好姊姊。〞雨梅瞪著天花板﹐無精打彩的說﹐不 懂額娘為何要表現得如此尖銳。
〞什么好姊姊﹐她和她母親一祥﹐是個驕傲的女子。〞螢妃悶著氣說。
〞額娘﹐您別亂說話﹐皇后又沒得罪您。小心招來是非。〞雨梅急忙攔下她的話 ﹐隔墻有耳﹐不得不防。緊張過后﹐她撫著胸口喘著氣﹐本來已沒啥力氣說話了﹐螢 妃一來﹐她反倒覺得更累。
〞我才不怕……雨梅﹐你怎么了﹖〞看出她臉上血色驟失﹐螢妃猛地噤了口。
雨梅深吸了口氣﹐強打起精神﹐〞我想休息了。〞如果現在是在〞臺北〞﹐她真 想去關渡看日落﹐去淡水看夕陽﹐更想回家看看爸媽。
鄉愁、思親﹐加上惆悵﹐她變得更郁郁寡歡﹐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天那么熱﹐你干嘛把被子蓋那么高﹐一定是受了寒氣。〞螢妃正要掀起被子﹐ 雨梅情急之下立刻揪住它。
〞您別亂掀被。我會冷……〞她說來支支吾吾的﹐還好螢妃的腦神經滿粗的﹐聽 不出玄機﹐否則她那一身吮痕不就曝光了。
〞那我派小莫子請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不……額娘﹐我真的只要睡一會兒就好了。我真的累了﹐不要人打擾。〞 她整顆心全都亂成一團了。
〞唉﹗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固執了?罷了﹐那我就不吵你了﹐多休息吧﹗〞螢妃 拿著絲絹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見她沉睡了﹐才緩步離開。
待聲音消失后﹐雨梅才徐徐睜開眼﹐下了床;走到窗邊打開窗﹐看著外面斜飛如 絲的雨﹐心頭是百味雜陳。
她暗自嘆口氣﹐咒罵了自己一聲﹐〞夏雨梅﹐你真沒用﹐事到臨頭﹐你連自己的 心都管不了﹐怎能管別人呢?〞
她救不了瑜沁﹐反倒賠了自己﹐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笨呢?她以往的驕傲呢?自 負呢?為何跑到清朝后﹐全都不見了?
〞雨梅﹐雨梅﹐〞是瑜沁﹗〞你怎么全身濕淋淋的?〞雨梅走到門邊上迎上匆促 前來的瑜沁。
〞我剛才遇見小莫子﹐他說你病了﹐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哪知道半途卻下起雨 來了。〞瑜沁抖著身上的水珠﹐急切的說。
〞只是小感冒而已。〞
〞感冒﹖〞瑜沁一臉納悶。
喔﹗她怎么忘了﹐感冒這個詞兒﹐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呢﹗〞是……一定受了點兒 風寒。〞這樣說﹐應該對吧﹗〞那還不快到床上躺著﹐干嘛站在窗口吹風?〞瑜沁邊 說邊關了窗﹐還把雨梅拉到床榻上坐著。
〞我已經好很多了﹗哈……哈瞅﹗〞糟﹐糗大了﹗〞瞧﹐你這樣哪像好多了?〞 瑜沁睨了她一眼﹐〞快躺下吧﹗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引發肺病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
〞〞我發覺﹐你比我額娘還嘮叨。〞雨梅一臉苦笑﹐她向來獨善其身慣了﹐打從 國小畢業后﹐就很少麻煩過家人什么﹐沒想到居然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尋覓感情。友 情是﹐愛情亦是。
〞是我無聊﹐就喜歡向你嘮叨﹐不行嗎?〞瑜沁以指尖輕抵了一下雨梅的額頭﹐ 轉身去倒了杯熱茶﹐〞喝口熱茶會舒服些。〞
〞你當真不用對我這么好。〞瑜沁愈是善感冰心﹐她就愈內疚﹐自己根本無法幫 她什么。
〞天底下哪有你這種人﹐我對你好﹐你不高興嗎﹖〞瑜沁淡淡一笑。
〞不是﹐而是……〞
〞而是什么。〞
〞沙貝勒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對不起。〞窘迫之余﹐雨梅還有份哭笑不得的 尷尬﹐想不到沙慕凡比她想象中難搞許多。
〞算了﹗〞瑜沁澄澈如水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算了?〞雨梅一時會意不過來。
〞嫁就嫁吧!要命一條罷了。〞她說來輕松﹐可是從她絞擰著手絹的姿勢﹐雨梅 立即察覺出她的害怕。
〞你不能就這么認命﹐一定還有其它路子可想的。〞雨梅絕不希望她輕言放棄﹐ 事情一定還有轉回的余地﹐雖說她幫不上忙﹐一定有人可以插手管這檔事的。瑜沁搖 搖頭﹐一雙水汪汪的美眸浸淫在一層淺淡的水霧中﹐〞
你現在是病人﹐就該好好養病﹐別再想這些事了。〞
事實上﹐瑜沁昨晚為這事也想了一夜﹐常言道﹐該來的逃不掉﹐她又何苦為這事 傷神傷心呢?連皇阿瑪及皇額娘都不屬幫她﹐雨梅有這份心她已經很感激了﹐就算最 后還是得與沙貝勒成親﹐但有妹如此﹐她已是心滿意足了。
〞瑜沁……〞雨梅看得出她心底的那份煎熬。
〞別再說這些無濟于事的傷神話﹐找去叫玉兒幫你煮碗姜茶喝喝﹐對身體會有幫 助的。〞
〞不用了﹐喝了冒出一身汗難受死了;這樣好了﹐我們來下棋打發時間怎么樣? 〞雨梅刻意改變這個敏感的話題。
〞好啊﹗〞瑜沁心想﹐自己已好久找不著人對奕了。〞不過你的身體。〞
〞只是動動腦﹐沒關系的。對了﹐我們下跳棋怎么樣?〞這可是雨梅最拿手的。
〞跳棋?〞瑜沁怔楞了一會兒﹐為何雨梅今天老說些她聽不懂的詞兒?
〞你們這兒沒跳棋﹖〞雨梅發現自已又口誤了。瑜沁搖搖頭。
〞算了﹐有什么就下什么吧!反正能打發時間就行。〞
最后﹐兩位格格下起了〞黑白棋〞﹐這不禁又讓雨悔想起﹐以往她總是在課余時 間捧著棋盤挑戰沙慕凡﹐而且幾乎每次都能將他打得落花流水。久久﹐瑜沁終于比不 過雨梅那刁鉆的腦袋﹐舉雙手認輸了。
〞想不到你的棋藝還真是好得沒話說。〞
〞哪里這只不過是我的興趣。〞雨梅雙頰頓燒﹐不好意思的說。
〞聽說沙貝勒的棋藝也很厲害﹐似乎有百戰之王的稱號.或許你們倆有機會可以 比試一番。〞
瑜沁無心的一番話﹐讓雨梅為之一楞﹐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那種爛棋藝會有百戰 之王的對號?天哪﹗該不會以往都是她自以為是﹐反倒全是沙慕凡讓她的?
〞雨梅﹐你怎么了?〞見她神游太虛﹐瑜沁忍不住喚了聲。
〞沒有沒有﹐我們再來一盤如何?〞
這次她己無法專心﹐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突然﹐她好懷念他在大學里那副酷酷 的模樣﹐什么時候那樣的沙慕凡才會重回她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