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格蘭東岸的非塞亞湖畔的綠草地上,坐了一位穿著一襲乳白蕾絲高腰裝束的女 子。她手中撐了把同為蕾絲材質的半透明的小傘,優雅地引頸而望,瞧著正在湖中悠然 恣意的白鵝。
“凱蒂,你看那只天鵝好美,羽毛真是細白!”漂亮女子淡藍的眼眸霍然一亮,對 著她的伴護凱蒂說道。
“葛珞小姐,這座非塞亞湖別名又稱為“天鵝湖”,當然在這里的天鵝都是獨一無 二的美。”凱蒂也贊嘆道。
原來這位氣質優雅、長相美麗的小姐,正是樊斯公爵的掌上明珠葛珞,此刻他們一 行人正在此地度假避暑。
“對了,我爸爸和茉莉阿姨呢?”葛珞仰起小臉,在日光照射下,整張容顏煥發出 紅通通的顏色,恰似個紅蘋果,簡直美呆了!
“剛剛他們下了竹筏,已回小木屋了!
“是嗎?我怎么沒注意到?”葛珞凝眉細想。
“小姐剛剛凈顧著欣賞天鵝,哪會注意到別的事?再說公爵大人與夫人兩人感情正 如膠似漆,說話走路都是輕輕的,根本不愿讓人打擾。”凱蒂掩嘴偷偷一笑,“沒想到 公爵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能娶到那么年輕的夫人!”
“噓——你小聲點兒,可別讓公爵聽見,否則準有你好受的!备痃髮⒗w纖玉指抵 著唇,輕噓了聲。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最怕被喊老了,只要有任何可重返青春的方法,他從不會遺漏掉 ,也因此,每年他都得花費大筆金錢在他那張臉上,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呢!
如果凱蒂這些話被他聽見,可以想象他將如何的暴跳如雷了。
“我知道了,小姐!眲P蒂吐吐舌頭,往不遠處的木屋偷瞄了一眼。“不過,看公 爵這么開心,我想他也會原諒我的!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自從樊斯公爵娶了茉莉這位新婚妻子后,心情可是開朗不少, 每天笑口常開不說,連人也自然而然的年輕不少。
“我希望他這次的婚姻能維持久些,爸也能專情些,別老把婚姻當兒戲。況且茉莉 當真不錯,不但美麗又溫柔,他該好好珍惜人家!
葛珞微微一嘆,雖然茉莉只大她三歲,她卻真心真意接受她這個后母。
“那小姐你呢?”凱蒂竊笑了下。
“我怎么了?”葛珞不懂。
“你的婚姻大事。 眲P蒂眼眸突地一亮,“還記得年初那個社交舞會上,柴夫爾 侯爵直向你獻殷勤,公爵似乎也滿中意他的,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你和他的婚事今年 必定會有結果。”
凱蒂愈說愈得意,因為柴夫爾侯爵外表帥氣又瀟灑,體格又挺拔高壯,如果小姐能 嫁給他,她這個伴護自然隨她陪嫁過去,到時候,天天能看見帥哥,就算干過癮也快樂 。
“柴夫爾侯爵?!”葛珞一愣。
“是啊!難道你忘了他?”凱蒂直覺不可能。
“我……沒忘,可是,我——”
“沒忘就好,如果下回他真來向公爵提親,你只要在公爵面前加把勁兒,他一定會 答應的!
“凱蒂!你別亂加揣測,我并不喜歡他。”葛珞趕緊解釋,可不希望凱蒂將這種事 誤傳出去。
“你不喜歡他?”這怎么可能?
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英俊瀟灑的柴夫爾侯爵?還記得舞會上的他,可是風頭十足,多 少淑女名媛趨之若鶩?
哦,一定是葛珞小姐害臊不敢承認,其實心底是喜歡得不得了!
“小姐,別隱瞞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眲P蒂鬼靈精怪地一笑。
“你別胡說!”
葛珞拎起篷裙,急忙站起身,拿著小傘折返木屋,微慍的小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與 笑容。
凱蒂見狀,大驚失色,立刻追在她身后道:“小姐!等等我嘛,你是不是生氣了? ”
直到進了木屋,葛珞仍不語,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凱蒂機伶地趕緊為她倒了杯水過來,“小姐,你喝口水,就當作是我說錯話,別氣 了,好不好?”
葛珞瞄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我承認柴夫爾侯爵的確是一表人才,但是,感 情的事并不能靠外表決定!”
其實,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似乎從沒有過嫁人的打算,何況在這種保守禮教 的束縛下,女人說話都得深思熟慮,否則定會引人笑柄。甚至于在舉手投足間也得有分 寸,絕不能挑戰淑女的典范!
通常與人見面只要懂得交際應酬,把自己最風光的一面拿出來,在這種人人只知藏 拙顯優的情況下,似乎都變得很虛偽。
她不喜歡在這樣的情形下認識的人,反而欣賞那種行為浪蕩、狂野不羈、不在乎外 在言論,行為處事唯我獨尊的男人!
不過,她這種想法是絕對不能讓凱蒂知道,否則定會讓她驚聲尖叫的。
在外人面前,她是個溫柔婉約、受過家庭教育的一流淑女,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想法 ——她希望有天能打著赤腳在原野上奔跑,不必注意形象的大聲笑嚷,如果可以爬爬樹 、穿著褲裝到處跑,那就更棒了!
“是嗎?就算不靠外表,憑財勢他也不錯。 眲P蒂想法就是單純,腦子里塞的不 是外貌就是財力。
葛珞噗哧一笑,嘆了一口氣,“反正跟你說不通,你還是快點叫餐廳的人送飯菜過 來,我等會兒想去騎馬!
“騎馬?!”凱蒂瞠大眼,“你是指跨坐的那種!”
“嗯!”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你是公爵千金,這樣做不好吧?”像騎馬那種粗魯的運動,也只有那些三流女子 會做。
“你怎么跟我爸一樣,都是那么的拘束!吃飯時要我謹守餐桌禮儀,走路又要有大 家閨秀的淑女氣質,為什么我就不能像那些普通女孩子一樣的又跑又跳的呢?”葛珞不 依地噘起唇,姣好無瑕的容顏露出些許僵硬的線條。
凱蒂卻無法茍同道:“可是,沒有哪個高爵貴族愿意娶個在街上跑跳蹦又不知禮數 的女孩子。
“我看你是被舊有的道德觀給束縛死了,我不想跟你說了啦!在吃晚飯前,我想先 回房洗個澡!
葛珞不愿再多說,悶悶不樂的返回二樓的房間。
凱蒂傻愣在原地,至今尚不懂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會惹得小姐生那么大的氣?
。??柯爾興匆匆地走進了丹尼士城堡找到了亞歷侯爵,由于走得太急,以至于說 起話來斷斷續續,“稟侯爵……有了……有了……”
亞歷撇開嘴,面對他那微微漲紅的臉嗤笑問道:“究竟是什么事?瞧你喘的!
“是這樣的,我已經查到樊斯公爵的下落了!笨聽柌潦妙~際的汗,面容雖看來疲 憊,但神情卻是愉悅的。
“哦!”
“他們一家人目前正在非塞亞湖畔度假!彼_心不已地說。
他當然開心了,這個任務侯爵可是交代他多時,卻始終查不出個所以然。他原本幾 乎已決定要放棄,卻在昨天得到下線傳來的消息——樊斯公爵一家人居然隱姓埋名跑到 了非塞亞湖畔度假,由于他此行實屬機密,知道的人不多,柯爾能查到這個下落,可是 運用了不少的人力和精力,不過還好,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
“非塞亞湖畔?!”亞歷瞇起眼,“非塞亞湖位于東岸,傳聞風景秀麗,但地勢怪 異,周遭又有許多幽谷森林包圍,難怪你需要查探那么久!
他萬萬沒想到,樊斯那個老賊居然會挑上這種神秘的地方,他不像是那么聰明的人 啊!
亞歷俊薄的唇略微一勾,“依我猜,他背后肯定有人在幫他出主意了!
“是誰呢?”柯爾疑問道。
“暫且先不管這些,既然已知道樊斯的去處,我就該立刻行動,把他的新婚愛妻茉 莉給綁回來。我倒想看看,當他發覺自己新出爐的老婆被我給劫了過來,不知道會有什 么樣的反應?”
他冷銳的眼閃過一絲厲光,露出一抹令人戰栗的笑容。
“您的意思是馬上行動?!”柯爾請命道。
“沒錯,既要趁其不備就不能再猶豫,你馬上多帶點人手過去,動作要果決,讓他 們防不勝防!
樊斯那老家伙的狡獪他不是沒有領教過,凡事還是得謹慎為要。
“好的,屬下這就去辦,侯爵靜待我的佳音吧!”柯爾信心滿滿地說,反正不過是 劫持一個女人而已,對他而言并不困難。
這時,專司伺候亞歷的侍女瑪莎泡了杯咖啡過來,“侯爵請用!
“放著吧!”亞歷隨手一揮。
“這咖啡要趁熱喝,是我用心泡的——”
“我說放著!”他煩郁地加重語氣。
“這樣好了,既然侯爵不想用,我替他喝好了!笨聽栱樖忠荒茫芸斓氐谷胱约 的嘴里。
“大隊長,你!”瑪莎臉都白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亞歷無動于衷的表情,只好 氣憤難抑地退下。
“您又傷了一個女人的心!笨聽栃Φ馈
“得了吧!我們是在商討對付樊斯的計劃,可不是在研究哪個女人的心!”亞歷 無意與他討論這種乏味的問題。
瑪莎是柯爾于兩年前在兵亂中救回的女人,本該由柯爾負責照料,無奈他分身乏術 ,只好將她帶進丹尼士堡,現在可好,倒成了亞歷的累贅。
“是,屬下是該去辦事了!笨聽栒φι,立即找機會退下,否則若讓亞歷侯爵翻 起舊帳,他可就完蛋了!
???葛珞趴在窗口,看著外頭漸漸密布烏云的天色,無聊地嘆了口氣,“怎么搞 的,看樣子快下雨,今天下午又要在數指頭中度過了!
本來她還打算偷偷跑到湖邊去玩水,這下可好,她的希望就因為一場雨而完全泡湯 了!
“葛珞,你怎么這副坐相,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快坐好!”與茉莉一塊兒下樓 的樊斯一看見葛珞趴在窗頭的模樣,忽然臉一整,忍不住數落了她幾名。
葛珞立刻不情不愿地轉身坐好,小聲嘟囔著,“這里又不是在肯特城,也沒人認識 我們,就別那么拘謹嘛!”
“話是沒錯,可我樊斯公爵的名號雖然還沒遍及整個英格蘭,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 人物,倘若碰上熟人,又看見你這不規矩的模樣,那可怎么辦?”
他一臉嚴肅的神情,嚇得葛珞都忍不住要掉淚了。
茉莉甜甜一笑,拿著手絹為葛珞拭淚道:“你父親就是這個樣子,千萬別放在心上 ,哭腫了眼可會變丑喔!”
“茉莉,你這樣會寵壞她的,我這么說可是為了她好啊!”
樊斯皺了皺眉,順手摟住茉莉的肩,對著葛珞說:“我和茉莉要出去一趟,你可別 亂跑,若是讓我知道你又跑去騎馬,我會立刻趕你回肯特城!
他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也不管葛珞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命令。
在這個年代,女人根本沒有所謂的自由,出門沒有伴護跟隨便是失禮,倘若玩得太 晚回家,定會被人套上一個行為不檢點的惡名,他這么管她不是沒有道理的。
“是的,爸。”
雖然心不甘情不愿,葛珞還不至于當著樊斯的面忤逆他,反正她若真想做什么,他 也攔不住,大不了被念個兩句罷了。
爸也真是的,若不是她為他挑了這個隱密的好地方,他又怎能和茉莉無憂無慮地在 這兒度蜜月?他沒有感謝她就算了,還要兇人,“那就對了!狈箍戳丝此闹!霸 么沒看見凱蒂?”
“她去叫餐廳廚子送早餐過來,爸、茱莉,您們不用嗎?”
“來不及了,我們得先走了。”樊斯交代了幾句后便拉著茉莉一塊兒外出。
此時木屋內就只剩下葛珞一個人,她無聊地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竟 發覺自己肚皮餓得咕嚕咕嚕叫,不禁抱怨起凱蒂動作太慢!
可能是昨天下午她騎馬騎得太累,晚餐又沒好好的吃,今天一覺醒來覺得渾身無力 ,虛脫感一時間全向她襲來。
突然,她聽見外頭有種鬼鬼祟祟的聲音,以為凱蒂在和她鬧著玩。葛珞小嘴一咧, 開心地跑到木屋門口打算嚇她一跳,哪知道門扉霍然被撞開,居然是個陌生男人闖了進 來!
“啊!”她尖叫了聲,瞪著眼前的黑衣人,“你……你是誰?怎么能亂闖我的屋子 ?”
“這間屋子我剛搜過,好像只剩下你一人?”來人兇狠地問。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瞪著露在面罩外的雙眼。
“你是?”他不答反問。
柯爾合上門,端詳她一身華麗的穿著,可見她不是茉莉就是葛珞了。
“天哪!難道你是小偷,救——”
他立刻掩住她的嘴,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抵著她的背部,狠冷地說:“說,你是 茉莉還是葛珞?”
葛珞眼珠子轉了轉,雖然害怕不已,也不明白他來此的用意,但仍強制鎮定地回答 ,“我……我是葛珞!
“那樊斯和茉莉呢?”
“他們出去了!
“去哪兒了?”柯爾語氣不善,故作陰冷。
“我父親沒交代,你找他有什么事?”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保持冷靜 ,好觀察這個男人究竟有什么企圖?
突然那個男人咧嘴笑了,因為他已看見葛珞手中捏著那條粉紅色絲帕上的一角明明 繡著「茉莉”二字,看來這個女人是有意欺騙他。
“你明明是茉莉還不承認,竟敢騙我?”他沉下聲,兇悍地又說!案易撸 不準叫,否則小心我劈昏你。”
葛珞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什么,柯爾已將她架出門外,并在他幾位手下的掩護下, 將她送上事先已停放在門外的馬車上,就這么帶著一臉怔忡的葛珞揚長而去。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葛珞這才回神,驚覺自己有危險,張開嘴拚命大喊救命。
柯爾眉一皺,勒住她的脖子說:“住口,難道你不怕我真的敲昏你?”
葛珞目露驚慌,眼眶已聚滿了淚水,雙唇顫抖不已。
他原以為她肯聽話了,沒想到才剛松手,這丫頭不但拔聲尖叫,居然還打算跳馬車 逃逸!
柯爾拿她沒轍,猛然一記手刀劈昏了她,又怕她清醒后再度鬧事,于是將事先預備 好的迷藥讓她服下。
此后,葛珞一路上總是昏昏沉沉,眼睛才睜開,不一會又閉上,偶爾還感覺到有人 在喂食她一些杯質的食物。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度張開眼,迷蒙的雙瞳竟毫不設防的掉進了兩泓狹長邪氣 的紫潭中,令她震驚。
眼前的男人有張深刻的五官,俊邪亮眼,尤其是他瞳中的紫暈,更給人一股魔魅的 感覺……“你終于醒了!”男人忽而一笑。
“你、你是——”葛珞掙扎著坐起,腦袋卻一沉,似乎有點兒力不從心。
“別動,你體內的藥性尚未退,聽話點兒!彼詺馐愕貙λㄐ,打量著 她的眼神中交織著興味與邪惡。葛珞戒慎地看著他,想要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但腦子里 仿若只剩下一團迷霧,怎么也理不清了。
這時,她突然有了一些印象,她原是在爹地的度假木屋里,然后闖進一個男人硬是 將她塞進了馬車里。
對了,她被劫持了!
“你們是壞人?”她脫口而出。
“看來迷藥的用量對你而言似乎少了點兒。”他嘴角揚起的笑足以令人頭皮發麻、 汗流浹背。
“不!不要……你不能這樣……”
葛珞的小臉倏然染上蒼白,“迷藥”這兩個字更是令她覺得想嘔吐。她再也不要忍 受迷藥剛下肚時的頭暈與反胃的感覺了。
“若不愿再嘗到迷藥的痛楚,就乖乖給我閉嘴!彼庴@如鷲的眼直盯著她,口氣 冷冽到了極點。
葛珞瑟縮了下,從小到大,她從沒那么害怕過,更不曾惹過這樣的男人。
天!她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為何全亂了?
突然,他勾起她的下顎,端詳起她青白紅交錯的臉蛋,“嘖嘖,果然有幾分姿色!
難怪樊斯那老頭會為你梅開第十二度!
嗄?葛珞這一驚可不小。
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誤以為她是茉莉?
這么說是茉莉惹了他們,他們劫錯人了?
“怎么!看樣子你很震驚?”男人扯著抹笑。
“我……我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住牙關,以掩飾內 心的激動與害怕。
葛珞不禁猶豫了,她該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嗎?
就怕她說了以后,這個男人不死心又去將茉莉劫來,爹地一下子沒了兩個最親近的 人一定會發瘋的。
還是別說吧,她一個人受苦也就算了,何必還拖著茉莉下水?再說這男人看來陰險 狡猾得很,就算抓來真正的茉莉,他也不見得會放了她。
她該暫時隱瞞才對。
“你當然不明白了,這種仇怨怎么會是你一個外人知道的?但不幸的是,你擁有可 利用的價值。”亞歷發狠地逼視她,“真可憐,才剛新婚不久就成為我的階下囚,說不 定馬上就得守寡,怕不怕?”
守寡!他是什么意思?!
“等等,請你把話說清楚!彼o張的情緒已溢于言表。
“我的話是嗎?”亞歷純然冷冽的無情眼神狠狠一勾,唇上的線條酷冷輕撇,“我 要樊斯那老家伙滅亡,要他痛不欲生。”
他對著她蒼白的容顏笑了笑,勾勒出一張可顛倒天下眾多女子的邪肆臉龐,不由得 也讓葛珞心下一動,她呆愕地望著他那張淺薄而清冷的笑弧,心底思索著他那句話的意 思……這么說他不是針對她也不是針對茉莉,而是她父親了?
“怎么,很震驚?”他搓了搓下巴,燦燦紫眸閃著興味盎然的邪惡光華。
“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么對爸……樊斯有這么大的仇恨?”葛珞差點兒說溜了嘴, 幸好及時發現。
“什么樣的仇恨?”他瞇起銳利的雙目,“你自己去問他吧!”
他就不信這女人不知她丈夫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瞧她那一臉懵懂又窘迫的模樣 ,讓他恨不得一手掐死這個女人,好讓那老賊一輩子都見不著她。
“他會來嗎?”
“你在我手上,他會不來嗎?”他冷冷地撇了撇嘴。
“就如你所說我……我是他第十二任妻子,可見他對女人鮮少有專一的,少了我一 個,他同樣可去找第二個,我勸你死心吧!”
葛珞無心的一句話立刻讓亞歷擰起了臉色——該死,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那老賊 對妻子的感情輕如鴻毛,否則也不會接二連三的換老婆!
她被他那陡變的表情給駭出一身冷汗,猛然發現自己說了愚蠢又幼稚的話來。
怎么辦?他好像又在打什么可怕的主意了,“你……”她居然還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又不知他的用意,難不成他打算將她關在這兒一輩子?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若是想借此讓我放了你,就太異想天開了!”
亞歷揚高一眉,忽而勾起她的臉蛋,“你若真沒啥用,我并不介意把你接收過來, 讓你替我做暖床的工作。哈……”
他大肆狂笑,在葛珞錯愕目光下步出了房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扉后,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境遇有多么悲慘。
爸,你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