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一走出地下室,伺女瑪莎立刻趨上前來,急切問道:“侯爵,那個女人沒再對 您怎么樣了吧?”
亞歷爬了爬頭發,瞬間抬頭凝注她,語氣不善地說:“我是誰?她敢對我怎么樣? ”
瑪莎吃了一驚,看著他紫眸中跳動著奇異的火光,已能感覺出他的不耐煩,連忙收 住話,“對……對不起,侯爵,瑪莎只是關心您!彼⒖痰拖骂^,偷偷地瞄了亞歷一 眼。
他嘆了一口氣,隨即走向自己的寢房,背對著她說了句,“我渴了,去幫我泡壺花 茶來!
“是,馬上好!爆斏⒖倘杠S地咧開嘴,開心地退了下去。
亞歷也得以松了一口氣,加快腳步走回房里,到浴室沖涼,希望能將滿腔的情欲給 沖刷干凈。
當他消了火從浴室出來,正好聽見瑪莎在門外喚道:“侯爵,茶泡好了,我可以進 來嗎?”
亞歷斜靠在長形躺椅上,半合著眼說道:“進來吧!”
瑪莎立刻將門推開,漾著一絲笑容,端著精心泡制的茶走進門內。
霎時,她看見亞歷修長的身形斜倚在窗邊月影下,仰望藍天的眼瞳發出迷人的光芒 ,渾身充滿了瀟灑不羈的神采與魅力,而她的心更是不由自主地拴鎖在他身上。
“侯爵,這是您要的茶。”她羞赧地說,放好茶后,還站在原地,只希望他能了解 她愛慕的心意。
他一回頭見她還在,立刻蹙起眉,“你可以下去了!
“侯爵我——”
瑪莎極為難堪地看著他,突然舍棄一切矜持對他喊道:“侯爵,我知道我只是柯爾 隊長撿回來的女人,對您說這些話根本是自抬身價,但是今天再不說,我一定會被暗戀 你的情緒給困死的!
“你究竟有什么話要告訴我?”
他照照的目光投向她,淡淡地問了句,他的聲音如此地冷硬嚴厲,不帶一絲感情。
其實聰明如他,又怎么會看不出瑪莎對他的心意?只是對于送上門的女人他可不會 照單全收,至少像她這種纏勁十足的,他可就要學著退避三舍、敬而遠之,免得惹來一 身腥。
“我……”她噤了口,冷靜了一會兒又啜泣道:“侯爵,您是真的不懂我的心嗎? ”
他在她眼中就像個鑲在夜空中的鉆石,四周圍閃爍著無數個崇拜的星子,而她瑪莎 不過是那些星子的其中之一,他又怎么會注意到她呢?
但是,她跟在他身邊也有兩年了,平日對他的照料可說是無微不至,侯爵是個聰明 人,應該不會感受不到。
他之所以這么說,是在暗示她別異想天開嗎?
“我沒意思懂得任何女人心,如果你當真沒事,那我也要休息了。”他雙臂環胸, 索性閉上眼,不再多言。
瑪莎見他如此,只好退下,但余光一瞥,又看見他臂彎上包裹的繃帶,一股怒氣又 籠上了胸口,使她口不擇言。
“侯爵,瑪莎哪里不好?你寧愿要地下室那個女人,卻不把我看在眼里?”她哭嚷 著。
亞歷緊閉的雙眼一蹙,已表現出萬分的不耐。
她似乎沒看出亞歷形之于色的厭煩,還一徑地道:“我知道她是公爵千金,論身份 我一點也比不上她?墒,她父親樊斯公爵簡直是雞狗不如,生的女兒又會好到哪去! ”
“你給我閉嘴!”
亞歷猛然坐起身,冷然的眸里透出了一股輕蔑的神情,“我亞歷不需要女人,不僅 是你,連她我也不看在眼中!你如果還想在丹尼士城堡住下,現在就給我出去!
瑪莎愣了一下,立刻捂住嘴,抽噎了聲,卻仍不放棄地喃喃念著,“侯爵,我不要 身份地位,我只要你愛我一次!
“該死,你怎么說出這種話?”他隨即躍起身,快步走向大門將它拉開,對著外頭 大吼道:“費安——費安——”
“侯爵,您有什么吩咐?”
“瑪莎突然全身發熱,你給她一些錢,讓她去城里看看醫生吧!”
“發熱!”瑪莎聽了這兩個字,臉色驀然漲紅又發白。
侯爵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她,以后少在他面前像個欲求不滿、亟欲發泄的下流女 人?
“瑪……瑪莎這就退下!
她像泄了氣的氣球般走了出去,頓時把所有的憤怒一古腦的全都轉移到葛珞身上!
八成是她,一定又是她惹惱了侯爵,他才會這么生氣,以往他從不會對她這么殘酷 的!
想著,她就控制不住地往地下室走去。
“瑪莎,侯爵不是要你隨我去領錢看病嗎?你要上哪去?”管家費安覺得她行動 怪異,連忙喊住她。
“我不用去看醫生了,先回房歇息一會兒就行了!
瑪莎暗罵自己大意,怎么忘了費安還在身旁,要是讓他瞧見她走進地下室,傳進侯 爵耳中,那還得了!
“你確信不用看病了?”費安質疑道。
瑪莎甜甜回應!罢娴牟恍枰耍x謝管家。”
他凝視了她一會兒,這才搖搖頭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去忙我的喔!”
待他離去后,她立即折轉向地下室,猛地將門撞開,巨大的聲響讓待在里頭的葛珞 嚇了一跳。
“是你?”眼看著怒氣沖沖的瑪莎,她不明白自己是哪得罪她了?
“沒錯是我,你好像很失望嘛!你以為咱們亞歷侯爵沒事就會來看你,你少作白日 夢了!”
瑪莎對她頤指氣使、極盡羞辱,似乎早已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女侍的身份。
“亞歷侯爵……你是說那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男人是位侯爵?”葛珞猛然想起 自己對那個男人根本一無所知,就連他的身份、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今得知他的名 字和爵位,無不讓她吃了一驚,那種像極土匪惡魔的男人居然是一位侯爵!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我們侯爵的身份?”
瑪莎覺得奇怪,侯爵將她挾持了來這兒,居然沒有告訴她關于他的一切,這么說她 對侯爵來說并沒有任何意義了?
猛然又有一絲希望在她心底發酵,瑪莎得意地笑了笑,隨即放緩了語氣,“也對, 雖然你是堂堂的公爵千金,不過,卻是最惡劣的公爵的千金,咱們侯爵根本沒必要告訴 你這些,因為你沒資格!
她雙手擦腰,邪氣地笑出聲,令葛珞看得心驚膽跳。
“如果沒事了,你可不可以出去?”
也不知為什么,葛珞就是看不慣她那跋扈的表情,原來,什么樣的人教出來的手下 就有什么樣的嘴臉。
“媽的,你趕我!”瑪莎皺起眉走近一步,狠狠地抓起她一頭飄逸的長發,“你別 以為我不敢對你怎么樣?我瑪莎可是侯爵身邊的貼身侍女,“貼身”兩個字的意思你該 不會不懂吧?”
葛珞心頭抽緊,居然產生一種酸味橫逸的苦澀。
該死,他倆有多“貼身”關她什么事,她為何要氣得發抖呢?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她趕緊將它們藏在背后,眼不見為凈。
“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吃醋了?”
瑪莎得意洋洋,看著葛珞那悲苦凄楚的樣子,她忍不住愈說愈離譜,“其實,我的 工作不過是夜里幫侯爵暖暖床而已,當然侯爵也喜歡我這種不計較的個性,打從心底寵 溺我!
葛珞別開臉,藏住自己眼中不該出現的淚光。暗自笑罵自己:你哭什么呢?那個惡 魔狂徒最好被所有的女人纏住,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這么說我該恭喜你了!彼I,以一雙杏眸回視瑪莎。
瑪莎的臉一下子凍成寒冰,卻又拿她無可奈何,只好憋住氣,“很好,你再倔呀!
我就讓你餓個幾天肚子,看你嘴能硬到什么時候!”
瑪莎深吸了幾口氣,幾句惡言發泄后,這才滿意地走出地下室。
葛珞卻只能倚在石墻上,無聲飲泣……???
亞歷為對付樊斯這個奸賊,找了數位志同道合者共組了一個擒賊黨,其組員包括了 利森子爵、霍克伯爵、柴夫爾侯爵。
今天,他們特地為了利森的事前來丹尼士堡,打算與亞歷共商大計。
只見利森垂著張臉,一副懊惱的模樣,“怎么辦?如果莊園就這么給廉價征收了, 我怎么對得起父親在天之靈?”“別急,我想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會有辦法的!眮啔v 拿了盒雪茄遞到他們面前,他們也都意會地取出一支點燃享用。
“你說有什么辦法?”利森吸了一口,著急地問。
“如果我們把他的獨生女抓到手,你說我有沒有辦法?”亞歷吐了幾口煙圈,露出 一抹放肆笑意。
“什么?他女兒!你打算這么做?”
柴夫爾手上一抖,雪茄一落,他趕緊用手接住,差點兒給燙傷。
“瞧你,上次不過叫你去肯特城探個底,你就已經把心留在那里了!眮啔v嗤笑了 聲。
“呃!我……”他低下頭!頓覺無語。
亞歷說得沒錯,年初他為了調查樊斯的底細,別有所圖的去參加肯特城的春季舞會 。
就那一回,他見到了以美麗著稱的葛珞千金,卻也在那時候他發現自己愛上了葛珞 。
從那至今,他仍對她無法忘懷,深陷的心更不能自拔——沒想到這個小秘密竟會被 亞歷這小子給看出來!
“喜歡就承認,在我們自己兄弟面前還有什么不好說的?”亞歷唇角略微一勾,眼 底凈是揶揄。
“柴夫爾,你真的——”利森與霍克異口同聲地倒抽一口氣。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辈穹驙枌λ麄兂冻隽艘荒ㄐΑ
他也明白葛珞在當時對他可是冷淡得很,并沒意思,一切全是自己一廂情愿、作繭 自縛。
亞歷只是撇開嘴,對著柯爾說:“把人帶上來!
“是!
柯爾退下后,他們全都不解地問:“帶誰上來?”
“你們待會兒就明白了!眮啔v冷酷的臉益發深沉的盯著大門。
任何人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覺得現在的他比他們所認識的亞歷更詭譎神秘了!
不久,房門再度開啟,納入他們眼簾的竟是一位看是狼狽卻又掩不住其美艷外貌的 女人。
“啊——葛珞!”柴夫爾首先大叫,定在原地僵立半晌。
“她就是葛珞?”利森眼眸立刻出現一絲喜色,“亞歷,你已經把她抓到手了!好 家伙!凈吊咱們胃口。”
這么說,他的莊園有救了!
“果真是美,難怪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被艨巳滩蛔≌{侃著呆立在一旁的柴 夫爾。
“柴夫爾救我——”
葛珞好不容易見到自己所認識的人,立刻對他懇求,可是她好餓,虛弱得喊不出聲 音來,就連站著都雙腳發抖不已。
“我……”他低下頭,看著被鐵鏈捆綁的她,心底還真是不忍,但在這種場合,他 又能說什么?
“你怎么不說話?為什么不救我?”葛珞心急不已,才剛冒出頭的喜悅瞬間又滑落 谷底。
突地,一道警覺之光泛過腦際!難道他與那個惡魔也是一伙的?否則又怎么會出現 在這里?再看看另兩張陌生的臉孔,全都把她當成待宰的羔羊,這下她該如何是好?她 有逃脫的機會嗎?
“他不會救你的!”亞歷冷冷地瞇起眸,幽邃凝斂的沉瞳定定地鎖在她驚愕膽怯的 澄眸,“乖乖和我們合作,你才有機會獲救!
她驚慌地抬起臉,就這一剎那的眼光交錯,竟讓他心神一動。
奇怪,今天的她怎么精神看來這么差?
“亞歷你的意思是?”霍克問道。
“他已答應與我們合作,共反她父親樊斯。”亞歷冷冽地娣視她那雙閃爍的眼神, 話中有話地說,“我想她該不會食言才是!
“我……”她別開臉,發覺他那兩道目光太過灼熱犀利。
“那太好了,現在我們該怎么做?”利森可說是最興奮的。無論如何,他的問題解 決有望了!
亞歷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她必然知道樊斯有哪幾個藏身據點,我們一一突破, 他就算再會藏,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是。∵@的確是個方法,但如果那老子狡免三窟,這個方法不管用呢?”霍克早 領教過樊斯的狡猾奸詐,這一點不得不防。
“即使這法子沒用,至少她在我們手上,樊斯再殘忍,總不會不理會自己女兒的死 活吧?”
他邪惡地挑了挑眉,注視著葛珞猛地一縮的顫抖身軀。
“這樣不好吧?”柴夫爾想為她說句話。
亞歷不再回應,只是對著柯爾道:“把她帶回地下室!彪S即又對這些伙伴說道: “你們這陣子就在這里住下,我會叫下人給你們準備幾間房,等一切處理完了,再離開 也不遲。”
。??柴夫爾住下后,心底始終糾結在葛珞身上。
每每一閉上眼,她雙手被捆綁的凄楚模樣就會映上他的心底,說什么也沒辦法安心 睡著。
最后,他干脆起床,趁夜色的掩護偷偷竄到地下室去見她。
“葛珞……”當他開啟門后,見到是個失魂落魄倚在墻邊的她,說有多不舍就有多 不舍。
她慢慢調回眼神,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是你!
“對不起葛珞,不是我不愿幫你,而是——”柴夫爾語塞了,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 安慰的話。
突然,他余光一瞥看見鎖在她手上的鐵鏈,連忙拿著剛剛從守門身上偷來的鑰匙為 她打開。
“你這么做不怕他怪你嗎?”她看著他為她解下銬煉。
“怪就怪吧!我無所謂!彼值馈!皝啔v也真殘忍,怎么可以對一個女孩子 這樣?”
“我對她怎么樣了?”亞歷靠在門框,冷著目光凝視著這一幕。
柴夫爾一驚,手抖了一下,“你……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什么時候進來跟你解她的手鐐有關系嗎?”他闃沉的眸子半合,面無表情地看著 葛珞受驚的臉蛋。
“我……我是因為不忍心。”柴夫爾看了一下她蒼白的小臉,于是壯了膽說。“她 不過是個弱女子,你沒必要這么做啊!”
以前的亞歷不是這樣的,雖然一向自大高傲、唯我獨尊,但至少對女人總留份情, 憐香惜玉的動作也不會少,為什么這回會變了個樣?
“弱女子!你可知道她剛來時有多悍啊?”亞歷咧嘴一笑,望向她的目光變得無情 又深邃。
“但是你——”
“夠了!你出去吧!”他舉起手,阻止她再說下去。
柴夫爾還想說什么,卻見他那張陰鷙的表情后,驀然收了口,只能對她說:“我走 了,有空再來看你!
直到他走后,亞歷這才不動聲色地走向葛珞,執起她的手腕,看著上頭的瘀痕,“ 很痛?”
“還……還好……”她只覺得好累,想睡覺。
“你怎么了?”他眉一擰,望著她又將半合的眼。
“你走!別理我……去、去陪你的……”她不知道瑪莎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個好狠 的女人,竟然真的不給她送吃的。
剛開始她并不覺得餓,可是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她才發覺全身虛脫與無力是這么痛 苦,就連喝水都會吐出來。
“陪誰?”他嘴畔浮起一抹噯昧的詭笑。
“陪那些將你視為上帝的女人,我不是,你走吧!”她緊靠著墻,就怕自己一個體 力不支便會倒下。
即使她快死了,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或許一死,什么痛苦都沒了, 爸也不必因為她而受控制。
“不錯,是有不少女人把我比做上帝,但我要的不是這種感覺。倒是你,我滿欣賞 你這副悍樣!币娝挚沙芽谏嘀,亞歷不免笑話自己的過分關心,她是死是活干他 何事,瞧自己剛才緊張的。
“你!”她正想反擊,但腦袋一陣暈眩,竟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父親會不會不管你的死活?”他俊顏上的笑容轉為邪佞,笑看她一臉白 皙的肌膚。
“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雖然她是他唯一的獨生女,但他對她的愛究竟有多深她真的不明白 ,有時候她覺得爸爸挺愛她,但有時候又覺得他的事業重于一切。
如果她的命與他的事業相觸,父親會顧慮誰?
真是個未知數……“不知道?你連自己父親的心也摸不透嗎?”亞歷可不喜歡她這 種模棱不清的說詞,他狹長凌厲的眸子直凝在她臉上。
面對他惡劣的表態,葛珞心里霎時涌現了千百種難以描繪的滋味,仿似受到五雷轟 頂的酷刑,令她搖搖欲墜般。
“信不信在你,我不想爭辯!
她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靠著墻壁滑向床面,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葛珞!”亞歷嚇了一跳,沒料到她會突如其來倒在他眼前!看她臉色極差,她究 竟是怎么了?
“我……我胃好痛……”她喃喃念著,凄涼痛苦的語氣緊緊扣住亞歷的心扉。
“怎么會這樣?”他趕緊將她抱起,摸了摸她的額頭!澳悴]發燒,怎度會胃疼 得那么厲害?!”
見葛珞痙攣地顫抖著,他心底一急,連忙抱著她沖出地下室,來到他從前所待的寢 房。
本欲喚來醫生,但此刻夜已深,若為一個“人質”而勞師動眾,必會引來眾人笑話 ,但不管她,見她滿額汗珠,這該怎么是好?
“告訴我,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已忘了劫她來的目的,拿出干布為她擦拭額上冷 汗。
“你……你別假惺惺,是你……是你叫她別給我飯吃的,對不對?”
葛珞怒瞪著他,委屈的淚水倏然滑落……她沒想到這個男人不但霸道而且殘酷,更 是慘無人道。
“你說什么?!”他俊眉一蹙,眼里覆滿不解。
她搖搖頭,已無力再對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解釋什么!澳忝髦蕟枴!
亞歷眼眸轉動了下,突地眉頭一擰,“你是指瑪莎?”
“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葛珞再次合上眼,如今只想好好地睡一覺,或許 在夢中就不會那么痛苦了。
“葛珞,你不能睡!”他就怕她餓昏了,將一睡不起!
亞歷眼看喚不醒她,立即到原木櫥柜中翻出一瓶玉蜂漿,這東西營養價值極高,如 果她能吞咽下去,應該可以保有一些體力。
當他倒出一小杯抵在她唇上,卻不見她打開嘴巴,但強行灌入,她又將全數吐出!
亞歷無計可施下,只好先飲下一口,而后哺渡給她……就這么一次又一次,直到她 將半瓶玉峰漿飲下,也能稍稍睜開眼時,他才松了一口
氣。
“好些沒?”他凝眸望著她,黝黑的眼底難掩擔憂神情。
葛珞震驚不已,根本不敢置信他會救她!莫非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還不能 讓她就這么死了?
“你真……真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她帶著一抹虛弱的笑容,媚眼迷 離地冷睨著他。
“你說什么?”他為之一震。
“你怕我死了,少了一個人質在手,你的目……目的就達不成了?”或許是玉蜂漿 已逐漸奏效,她已不覺得那么虛脫了。
“該死的你!”
亞歷霍然抓住她的玉臂,吞下即將噴出口的怒罵,薄薄的唇角逸出低沉的嘶笑聲, “你還真聰明,讓你一猜就猜中我的心思。”
這個丫頭一會兒指控他蓄意餓死她,一會兒責難他是為達目的可不擇手段的狂徒?
她還真是看得起他!
如果他真能如她所言的發狠無情,她現在還能完好如初的活在他面前嗎?
“你真殘忍,蓄意餓死我,然后又在我快死掉前救活我,你打算這么反反覆覆折磨 我到幾時?”
葛珞痛心疾首,緊擰的雙眸顯現出她的脆弱與哀凄。她甚至不知自己還要被困在這 兒到什么時候?何時才能從這個惡魔手中獲得解脫?
“好,非常好,你既然這么認為,那我也只好順你之意。從現在起,我會命人每頓 都送來一堆食物。記住,你可得全部給我吃進肚子里,否則……”
他眉眼凝聚詭笑,邪惡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她的紅唇瞧。
葛珞被他那邪佞的模樣所驚,臉上一瞬慘白,如水般的大眼漾出一片汪泓。
“記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終極手段!
威脅加恐嚇的話語撂下后,他便憤而離開了房間。
當大門合上時,猛然發出的砰然巨聲,立刻震出了葛珞眼眶中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