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我就不信那個男的功夫真有那么好!
燕亞萍拍著檀木椅把,忽而踱步、忽而啐罵。連“黃山五煞”他都可以拿來當球踢,這樣像話嗎?
“黃山五煞”名為江湖中人,實乃“燕王府”所豢養的走狗,目的在于調查探尋黑白兩道中誰是敵?誰是友?又是哪些人靠向景祥王府那邊?
“萍妹,別拿椅子出氣了,或許我們該親自動手才行。”燕亞竁五只手指輪流敲打著桌面,像是正思謀著法子。
“你不是已經跟他對過招了?”燕亞萍的表情有些嗤笑。
“隨你怎么說,但我輸得服氣,接下來就得見識見識你的長鞭了,‘鬼手鞭’的門下愛將應該名不虛傳才是。”
怎么搞的,一向感情和睦的兩兄妹竟彼此互揭瘡疤,挑釁挖苦了起來!
“哥,你以為我不敢嗎?事實上我正有此打算!彼粫脦煾浮肮硎直蕖钡拿栭_玩笑,她對自己的鞭功自信極了。
“那準備什么時候動手,哥哥我已迫不及待的想瞧瞧他在你鞭下求饒的模樣。”燕亞竁巴不得立刻就讓方默嘗嘗被他踩在腳底下的滋味。
他的自信并非沒有原因,而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那股得不到手絕不罷休的狠勁兒。
“希望老哥不是明捧暗損,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彼龐擅牡囊恍Γ终f:“我看選日不如撞日,咱們就從今天起跟著他,等待最佳時機下手!
在燕亞萍濃密的睫毛底下,閃了下刺眼的光芒,雖一閃而逝,但可以明白的顯示出她那勢在必得的決心。
“那我就拭目以待羅!”燕亞竁微微勾起唇角,正大發奇想該如何從方默身上討回他失去的顏面。
。
在經過南北棧道的中途,方默與紫若即在一處茶棚歇歇腿,順便喝盅香片解解渴,品嘗茶香。
愈接近江南,氣溫也變得炎熱不少。
所幸紫若自幼在江南長大,對于這樣的氣候溫差并無明顯的不適;而方默向來在大江南北穿梭,其氣候環境的適應力更是好的不得了。
這反倒是苦了一直躲在王府內養尊處優的燕家兄妹了。
“天呀!這是什么鬼天氣,簡直快熱死人了,什么江南春光無限好,原來全是狗屁!”本是興致勃勃抱著希望前往江南的,誰知道江南還沒到,她已被這樣的氣候給嚇壤了!
“行了,別再埋怨了!多喝點茶,好培養體力——單挑。”燕亞竁打斷了燕亞萍喋喋不休的抱怨聲。
燕亞萍挑眉望向數桌之遙的方默,興致也隨之而來,想必這一定是場非常好玩的游戲!只不過他身邊那個女的,她愈看是愈不順眼,老是對他頻送秋波,巧笑倩兮的,真讓人心煩!
由于方默背對她而坐,燕亞萍無法看出他的表情,但她敢篤定的是,那男人一定是受不了,否則他為何不吭半句話呢?得到這樣的結論,燕亞萍便開心的扯開唇角,露出一抹極為滿意的笑意。
方默沉靜不語,表面上是專心喝著茶,其實他是將每一分每一毫的注意力都放在后桌那兩個人。
他記得他們!
“我發覺你的話似乎愈來愈少了!弊先舯牬箅硽杳噪x的雙眸,清麗脫俗的臉蛋寫著關心。雖說他向來倨傲、冷漠、喜怒不形于色,但像今日大半天都過去了,他都未發一言,倒是有點兒不尋常。
曾干過殺手的他,擁有異于常人的機警,他抬起眼瞼,露出那時而冷峻時而多情的黑眸,壓低嗓音說:“我們被人盯上了。別害怕,他們的對象應該是我。”
不管是他或是她,紫若絕無法因為他的話而安心。
“究竟是誰不想放過‘我們’?不管他們針對誰而來,我都要和你在一塊兒!彼貏e用“我們”二字,表示她自愿與他同生共死、患難與共。
方默闋暗有神的眸光掠過一絲悸動,因為她多情濃烈的言語而牽引他心底每一根纖維,他撼動了下,頭一次以溫柔粗獷的語氣說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什么事,記得跟緊我!
“方默……”紫若情不自禁淌下感動的淚,那淚水像濃濃的熱焰,燙在方默的心坎上。
紫若的泫然欲泣,讓遠遠盯著她的燕亞萍為之不屑,“干嘛?她想用淚水攻勢!真不要臉!
“亞萍!”燕亞竁喝道。
“怎么?連哥哥也上了她的當?”
“你這是什么口氣?咱們的目標是那個男的,目的是奪回他身上的部署圖,別把眼光老放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毖鄟喐W搖著頭,臉一沉,不耐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動手了?”說起那男人,亞萍已等不及的摩拳擦掌,準備試試身手!叭グ!祝你好運!
“謝了,老哥!
她微笑地站起身,將長鞭往腰際一塞,挪著玲瓏妖嬌的步子,向目標邁進。
“嗨,大酷哥,聽我的手下說,它們拜訪了你好幾回,只是要跟你討個稱呼,你都不屑一給啊?”燕亞萍伸出手企圖摸摸他那像冰雕的臉。
方默俐落的一閃,心中的怒氣并未顯現在臉上,一貫冷漠的表情實在讀不出任何訊息,“姑娘,請自重!
“果然不同凡響,難怪我那些手下遇上了你都成了癟三!
近距離一瞧,燕亞萍驚訝于這男人冷做不凡、偉岸不拘的氣度,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說得上柔的線條,但其剛毅的下巴與突顯在外的卻是那帥氣十足的酷樣。
嗯,這不就是她心底男人中的男人嗎?
有趣!她決定挑上他了!
她抽出長鞭,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揮動了兩下,“聽說過‘鬼手鞭’這名號嗎?他是我師父,傳言中,只要他想讓他死的東西,都逃不過成為他鞭下亡魂的命運,而我已得了他的真傳!
“一樣的冷酷!彼畛梁涞恼f,這抹氣勢不是她能抗衡的。
“你——”亞萍抬高握有長鞭的右手。
“方默……”紫若驚呼;倘若這女子說的是真的,那么方默不是很危險嗎?她不要這樣的結果!
燕亞萍倏然收起揮鞭的手,勾起一抹邪魅冷笑,“原來你叫方默啊!真所謂得來全不費功夫!
“紫若,我們該上路了!彼鏌o表情的說,不理會這無聊女子的糾纏,卻未察覺自己竟然喚出紫若的名字。
然紫若卻聽得很清楚,她開心的點點頭起身。
“等等!”燕亞萍不服氣自己吃了一記閉門羹,不懷好意的向紫若走了過去,“喂,你是他的什么人?妻子嗎?”
“我……我不是……”她錯愕的看向方默尋求幫忙,此女來者不善,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是?你不是他什么人,憑什么跟著他?”燕亞萍語出咄咄,逼得紫若直往后退,一不小心差點跌倒。
方默趕緊趨向前,將她嬌弱的身子摟在懷中;天知道,他多想伸手撫觸她那令人愛憐的臉龐。
他本不想對這個跋扈女子解釋什么,但他就是不忍見紫若被此女子調笑,“她是我未婚妻,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并拉著紫若閃過她的糾纏。
燕亞萍受不了這種侮辱,她拉起長鞭猛力而揮,其著地點正好落在紫若腳旁不及盈寸的地方。
“如果你敢站出來與我單打獨斗,我不會為難她。”她擺明了意圖,倘若他不從,她則會專找紫若下手,“即使你武功再了不起,又要救人又要躲我的長鞭,可不是件易事;鞭不長眼,如果好死不死地正巧在那位姑娘潔白無瑕的臉蛋上留下痕跡,你說這可怎么辦呀!”
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將狠話說在前頭。
“方某不懂,我與你們……”他瞟了眼仍坐在遠處桌旁的燕亞竁,“可以說是素不相識,你們沒理由與我比武,勝我如何,敗我又如何?”接著,他一臉肅穆森然,等著他要的答案。
“我找你比武沒什么目的,管它結果是贏是輸?但我高興呀!能和你這位冷漠公子對上幾招,我也不虛此行了!
方默半瞇起眸子,彷佛對她這種如同水蛭般的黏性感到不耐,“方某沒興趣跟你玩這種家家酒的游戲!
“你說什么?家家酒!看招!”
燕亞萍不可一世的面子再也掛不住了!剎那間,她奮力甩出凌厲無情的長鞭,招招勢如破竹,鞭影如刀光的直向前揮甩。
然她的對象不是他,而是絲毫不懂武功的丘紫若。
方默隨著她的鞭影一躍而起,赤手空拳的揪住長鞭,冷喝道:“不是要跟我比試嗎?好,我答應!
此時燕亞萍臉上終于扯出得意的笑容,“請。”
“躲到一邊,千萬別出來!
方默將紫若拉到安全范圍以外后,一躍沖天,炯亮的雙眸黑如子夜般的死瞅著燕亞萍的長鞭,并與它糾結在一塊兒。
江湖傳聞,“鬼手鞭”善于用狠,往往手下不留情,對付這樣的陣仗,他只好用軟的了。瞬時,他化成一條鰻似的,柔若無骨的身軀皆能躲過長鞭的攻擊。然他出招雖柔,但招招均能將燕亞萍疾如風的長鞭半路轉為軟繩,將她使出的內力瞬間化為烏有。
“你——你這是什么鬼招?”燕亞萍眼看就快招架不住了,天真的以為用談話就可分散他的注意力。
“專門對付你的絕招!
方默瞬間身形一展,將身子骨轉柔為硬,在她以為他還是用軟招的錯誤判斷下,奪下她的長鞭一折為二。
“好!是你逼我的。”燕亞萍將身子一轉,在方默無法預料的情況下使出掌風,擊向站在一旁擔心不已的紫若。
“萍妹,住手!”想不到的是,燕亞竁竟然在此千鈞一發的剎那出現在紫若面前,替她擋下這道掌風;方默亦及時趕到紫若身邊。
“哥,難道你……”燕亞萍難以置信地看向燕亞竁。
方默眼神深沉難測的望向自己身邊的男子,憑男人的直覺,他看得出此人對紫若有心;潛意識下,他撫在紫若腰際的手臂縮攏了些,語調喑痖的問:“你沒事吧?”
得到紫若的搖頭回答后,他繼而旋向燕亞竁,“謝謝這位公子搭救我的‘未婚妻’,至于令妹請你也順便帶回管教。我們有事先告辭了。”
“方大俠請留步!毖鄟喐W伸手擋住他倆的去路。
方默拉緊紫若的手腕,靜默不語,隨機應變。
“是這樣的,我有樣東西非常不巧的就在你身上,希望閣下能交還!笔碌饺缃,燕亞竁只好碰碰運氣了。
“什么東西?”方默微揚眉,一股英氣逼人的傲骨俠風展露無遺,亦令燕亞竁霎時不知如何接口。
“嗯……一封信函。”
“信函?”方默與紫若相覷了眼,幾乎是同時想起那晚他們由歹人身上所搜出的東西。
“你就是那賊人的主子!”她伸出玉指,指著燕亞竁的鼻子責問道。雖已事隔多日,但那一幕刺骨寒栗的情景卻永遠讓紫若忘不掉。
“我的手下有冒犯姑娘之處,我向你陪不是。”他微垂首。
“你知道!原來你這個做主子的什么都知道,還縱容手下為所欲為,簡直是個衣冠禽獸!方默,我不想再待在這兒,我們走!彼云砬蟮难凵窨聪蚍侥M鼙M快帶她離開。
方默收到了她的訊息,又看了眼燕亞竁,出其不意的擊出一記狼拳,正中燕亞竁下顎,“這是我替她雪的恨,但愿今后咱們別再碰面了!
話語一落,他攀住紫若肩上的手一使勁兒,兩人倏然像箭矢般疾飛而起,沒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人影。
“哥,你放他走?”燕亞萍最遜的就是輕功,想追上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燕亞竁以衣袖用力拭了下嘴角的血跡,眼露殺意,“我不會就此罷手的!”
燕亞萍亦附和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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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他們為什么要那封信函,我們把它打開看看好了。”半路上,紫若終究拗不過心底的好奇。
“這樣做好嗎?畢竟那不是我們所有!
一向對旁事漠不關心的方默,并不想介入此事。
“難道你不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陰謀嗎?否則那些人何必窮追不舍?”瞧他們一個個陸續登場,想必這東西一定很重要。
“你若真想看就看吧!”
方默由前襟中掏出這封罪魁禍首,交到紫若手中。
她接過手,瞄了下方默的表情,“那我要看了喔!”她隨即快速打開它,在瀏覽的同時,差點兒失控叫出聲。
方默敏銳察覺她的異樣,將它奪過手,迅速看了一遍,“這是軍機,為何會在那個人的手上?”
“該不會是他們有不軌的意圖?”紫若雖常守閨中,但她有個當知府的爹,朝中政事她多少間接有所涉獵。
方默瞇起眼,冷靜的說:“據我所知,景祥王為人清廉、品高德重,深得民心,他與長沙將軍的軍事機密不可能無故落入那些人手上,我猜那些人必定是居心叵測,欲找景祥王的麻煩!薄澳敲茨愦蛩阍趺醋,坐視不管嗎?”
他沉吟了一會兒,“如果你同意多耽擱點兒時間,我想走一趟景祥王府,把這東西交給他們!
“什么同不同意,此乃有關社稷、百姓的安危,就算你不去,我也要自己走一趟景祥王府!彼幌矚g他說話老是這么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會轉彎,不知溫柔。忽然,她靈光乍現、福至心靈,“我認為剛才那些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我見過朝中之人,他們說話與表情都有一定的模式,我懷疑那些人或許就是官場中人。剛剛那個男的不是喚那女的叫亞萍嗎?或許由這線索,我們可以查出他們的真實身份。”
方默望向她的眼神掠過一絲驚訝,原來她并不是他心目中那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隱藏在她內心深處或許還有許多他看不到的珍寶。
“既是如此,那就走吧!”他的話一樣的簡潔。
她欣喜地勾住他的手,往景祥王府所在的荊門而行,幸運的是荊門離他們目前落腳地并不是很遠,腳程快一些,或許一兩天就可到達。
然,更令紫若興奮高興的是,方默已不再像從前一般明顯的拒絕自己,對于攻破他心防的這項大難題,她也愈來愈有信心予以挑戰!
“方默……”她突然停下腳步,辭窮意拙地不知怎么說出心里的話。
“怎么?”方默隨她的動作頓了下。
“剛剛……剛剛你告訴那些人的話是打從心底說的嗎?”她終于支支吾吾地問完了疑問。
“話!什么話?”他微蹙額頭,眉宇之間說明了他真的不懂。
“你說!嗯……難道你不記得了?”不尋常的氣流在他倆之間回蕩;紫若心亂如麻、思緒紛飛,這教她怎么說嘛!
他盯著她的眼,眼眸中有深邃有迷離,唯獨少了“了悟”這樣東西。紫若真想沖上前去敲敲他的腦袋。
“未婚妻……你忘了嗎?”她羞中帶怯,螓首低垂道。
“我!”方默時愕然了,剛才他是為了避開燕亞萍的挑釁之語,更是為了杜絕燕亞竁那道對紫若的遐想眼神才胡謅的,當時他壓根沒想到紫若會記得,而且還會信以為真!
不錯,他曾經非常期盼過這樣的結果,但是現在……他想都不敢想。
紫若見他臉部線條瞬間流轉得變化多端,想必正在找理由怎么說服她,想告訴她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意義的稱謂。
紫若揣在胸口的心,彷若由半空中墜到了谷底,心靈深處有一抹強烈的失望在肆虐著她,一會兒充滿了希望,一會兒又粉碎了夢幻,一時之間竟見不知如何自處,“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問!痹谡f此話的同時,她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臉蛋巳浸淫在淚海之中,心亂如麻、淚影斑斑……
“不——我……天,該死!”方默使勁捶了記身旁的大榕樹,他的心是昭然若揭,然而他卻偽裝的好辛苦!
紫若的淚頓時凝結在眼睫上,形成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晶簾幕;她神情詫異不解的望向臉色表情頗為痛苦的方默,更不懂他那一連串的單字是什么意思?
“別這樣,我說過不想逼你回答,你不愿說也就算了,是我天真愛幻想,是我異想天開的以為……反正從頭到尾全是我不對,求你不要……”
猛然的,毫無預警的,她已被方默深深的嵌入懷中,被緊緊桎梏住的她,剎那間變得動彈不得、進退兩難。
“方……”再也提不出任何疑慮,方默那如火如荼的吻已開始肆虐她的唇,勃發的情潮一發不可收拾,彷若永無饜足的一刻;他的舌像個海棉體不斷汲取紫若齒間的芬芳,終至在迷惘中從喉頭逸出一聲吟嘆,似氣力用罄一般……
紫若宛如他所掌控的一盞燈,心緒思維隨著他的吻忽明忽暗,在腹部糾結的強烈激流恍如將在她體內炸開,而她將隨之溶化、癱軟在他懷中。
就在與她劃開距離的同時,方默沉靜的臉上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感受;攀在她肩頭的大手徐徐往下滑落,他只是將眸光轉向天際的橘紅霞光,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捉摸不定的神秘感。
“你可以怪我、恨我,甚至殺了我!
“我不懂……”紫若尚沉溺在他所賜予的激情中,大腦無法思索。
他激動的搖晃著她的細肩,粗魯的吼著,“你怎么可以不懂,我侵犯了你。
“我并不覺得那是侵犯。”她甚至感到甜蜜。
“那你要我怎么對你,才會認為那是‘侵犯’?”他邪魅的表情閃著暴戾之氣,希望能嚇退她。
“知道嗎?如果要我老實告訴你,我可以說你從不會侵犯我,即使有那么一點點,我也會將那視為‘愛’!
“我不愛你!”他反應的有點過火且牽強。
紫若輕扯了下唇角,淡然笑之,“我懂了!
“你……”他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感到不解,難不成他又再度掉進了她所設計的言詞游戲的陷阱中?
“我!我太了解你了!彼仨尚毁猓逊侥腻e愕看在眼底!翱熳甙!否則不能及時趕到景祥王府,可別怪我喲!”
方默無解,只能木訥的跟著她走。
忽然,她又飛舞著衣裙回身,對他下了記猛藥,“不管你愛不愛我,但我愛你,也愛你的吻。”頓時紅霞罩上臉龐,她雙手害羞的掩臉飛奔而去。
而方默呢?他原本就波濤洶涌的心,彷佛遇上巨浪翻攪般,幾乎淹沒他的思緒,他已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