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人人聞之色變的黑暗世界,它以自己的規矩橫行于世,一般人共同體認的規范對里頭的人而言粗俗的說法是連屁也不值!
黑街龍蛇雜處,有它自行一套的模式存在,不容任何人介入,尤其是在兩任管理及十三名傳聞的黑街代表頻頻護衛之下,這種勢力劃分方式無疑形成另一形態的制衡,也無怪乎鼎鼎有名的刑事組組長司徒鷹會對這里有所包庇,這絕不單單只是因為其夫人出身黑街之故。
不過即使黑街的背景讓人聽了覺得毛骨驚然,但它仍舊是一群人生活的空間,盡管是在這生存的人有他不同于常人且不見容于世的背景,普通的生活方式也是會存在的,不需大驚小怪。
所以說會有烤肉派對也不足為怪,是嗎?
在黑街另一頭與外界相連的建筑物,也就是駱應亭為安置孤兒所設的教會前頭的空地正被一堆人擠滿,里頭以小孩子居多,當然也少不了大人們。
但是,這種和樂融融的情形實在是教黑街外頭忙來奔去的一般人氣得吐血。
憑什么混黑社會的人日子過得比他們悠閑!還烤肉哩!
這個問題,老實說,身為黑街管理人的翌凱也很嘔。
媽的!沒人問他可不可以就這樣給他開開心心地烤起肉來去!
低眼斜視吊在他手臂上翻過來轉過去的小毛頭,這個小鬼叫什么明來著?
“給我下去!”
“再玩一下嘛!泵髅魈鹉_,纏住翌凱粗壯的手臂!昂煤猛媪ǎ
“我是下一個……”圍在翌凱身邊的小朋友們一個接一個地喊:“翌凱、翌凱!下一個就是我哦……”
“媽的,你們吵死了!”
“翌凱,小孩子這么喜歡你,你怎么可以這么兇!
“你就舍得自己的老公被當單杠玩?”另一只空出的手抓過妻子,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道:“如果是我的小孩,隨他愛怎么玩都可以。”其他小鬼嘖,干他翌凱屁事!
“你”和家羚被逗得紅了臉,捏了他腰間一記,趁他哀叫之際跑開了!拔胰兔Α!
該死!“駱應亭,管好你的小鬼!”
正在烤肉架前忙著和一堆烤料奮斗的駱應亭抬頭笑,湛藍的雙眸洋溢歡愉的喜悅!耙顒P,你人緣看起來沒有想像中的差嘛!
“你講什么屁話!”媽的!
結果,黑街的頭頭成了孤兒院里最受歡迎的單杠游戲機。
媽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院長早將孩子交給你?”把烤肉醬交給駱應亭后,鄒弄眉便站在他身邊一面幫忙,一面問。
“你總會知道的,我又何必多嘴!
“你知道我很擔心那些孩子還故意不告訴我!闭鎵男!鄒弄眉暗忖。當她出院后發現修道院所有人全失了蹤,簡直快昏了過去,后來回到教會后發現失蹤的孩子全在里頭,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當真無法用言語形容。“我的緊張你全看在眼里還故意不說!
“你的緊張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毖韵轮馐撬菀拙o張,幾乎成了習慣!凹热荒愠惺艿闷鹁o張,我又何必讓你安心!
“什么理由!”她輕打他手臂,嬌嗔道:“一點邏輯都沒有!
駱應亭空出一只手,將她攬進懷里,輕吻她額角一記!斑@樣,還習慣嗎?”
即使相處日子已久,但彼此的氣息尚未尋得適當相融的管道,一個分寸沒拿捏好,怕的是又讓她難受,這段日子他極力避免的就是這件事。
但還是忍不住啊……想親近她的念頭因極力克制而等級加強加深。
“嗯。”被問得羞澀,她只得低頭躲開他熾人的視線!拔摇
“嗯?”駱應亭應了聲,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囁嚅了許久,始終聽不見她繼續的聲音,摟著她的手臂微一使勁按了下她手臂,像在鼓勵她開口說話。
“有話就說,我不希望你瞞我任何事!彼麄冏吡撕瞄L一段路才到今天這地步,歷經這么多波折沒有理由再因為任何一點小誤會而有所變動,目前他最急需的是安定,沒有其他。
“我……我覺得對不起敏敏……”回想起當時,她真羞愧難當!懊慨斔形医憬愕臅r候,我都好怕如果當時你真的沒有再進去救她的話我恐怕真的會恨自己一輩子……”一想起在火場外她極力阻止他進入火場救人時,就為自己的自私懊惱不已,那時候的她和惡鬼幾乎沒有兩樣,事后想來連自己都開始怕起自己。
“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但是當時我真的唯一在乎、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希望你安全、希望你活著,就算敏敏因而我也不在乎,情愿就為你背上這一項罪名,情愿以她的命來交換你的安全……我很邪惡對不對?很自私是不是?”
“不!彼麚Ьo她,下巴抵在她頭頂上,搖頭否認她的想法!跋喾吹模液芨吲d你的自私?”
“什么?”
“我要的就是你對我的自私,你懂嗎?一直以為對你的要求只有一項,就是要你自私地愛我,只愛我,不管其他人;你的愛太泛濫,幾乎是人人唾手可得,但那不是我所要的!彼p點她胸、心臟的位置繼續道:“我要的是這里、這里最深處那一份從沒有人動過的愛那是愛情,不是博愛,我要的就是這一份只能專屬,不能分享的愛。”他承認自己的獨占欲極強,但任何一個男人面對自己鐘愛的女人的時候,又有誰能理智地控制住自己的獨占欲;如果能,這世上會有愛得發狂信事可言。
那真的很自私……對他,她尚沒有那份強烈獨占的感覺,是不是因為她愛他不如他愛她來得深?這問題突兀滋生于心間,起了不小的波瀾!拔摇也恢雷约耗懿荒芟衲氵@樣,這樣愛得義無反顧!
“并非義無反顧啊,弄眉!彼顺砂阉氲煤軅ゴ,把自己想得很渺小!叭绻媪x無反顧,我剛開始就不會有想報復你的念頭!
“咦?”
“即使愛你之深,我仍要求有所回饋的,不是嗎?”他輕笑!疤热粽媪x無反顧,我不會在得知你對我的記憶全無的時候強迫你一定要記得因為愛到義無反顧的地步不會去要求所愛的人給予一定的回應,我的愛沒那么偉大,十分平常,也十分卑劣。”是的,他的愛的確不夠神圣。
“但我視若珍寶!被貞男,她也笑了,隨即又黯了下來!爸皇且幌氲綄幙蔀榱藧勰愣樵溉奚鼊e人這件事讓我害怕,原來自私去愛一個人竟讓自己變得很不像自己。”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曾有過這種想法萌生在腦中的情形,表象光潔的靈魂終究脫不開內在的卑劣自私,果然混同而后不復見!坝X得自己……很可怕、不可原諒,只能以慶幸你救出敏敏的方式來自我安慰,減輕一點內疚的感覺!
“我會救她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彪p唇貼在她額角緩緩地流動出話語!跋嘈盼,我和你一樣,如果當時我真的沒有進去救她,我會恨死我自己并且內疚一輩子。”
“咦?”為、為什么?
“還記得當時我進去前說的話嗎?”見她點頭,他贊許地笑了笑:“對我而言敏敏是童年的你我因為害怕而逃離的時候將你丟棄不顧,明明知道如果留下你會有什么后果,也許那個男人會回來,也許不會,但只要他一回來看見你,到時你就會有危險我明明知道,但還是將你丟棄不顧,那是我所犯過最大的錯誤,為了這個錯誤,我花了十三年的時間自我懲罰!鳖D了頓,他伸手拭去她尚未落下,仍噙在眼眶中的淚水!巴瑯拥腻e,我不容許自己再犯,即使之前我傷你傷得如此之重……”
“不,你沒有傷我!”鄒弄眉搖頭!澳銢]有傷我!
“你很容易原諒別人吶,弄眉!迸呐乃哪橆a,近來能在她臉上看見淡紅的健康色澤對他來說也算是幸福的一種,這表示她即使在他身邊,仍然能維持身體的安適,不受他周遭氣息的壓迫影響。
“這不是原諒!敝八呀浾f過了不是嗎?
“這就是原諒,弄眉!瘪槕砉虉痰貓猿值。
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她向來習慣妥協,“好吧,就當是原諒,但也是因為上帝教人要懂得寬”急忙捂住嘴,她怯怯地望著向聽她說話的人。她記得他要她丟開信仰,她怎么會忘了呢!
從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這樣還不算傷她嗎?“我想我無權要求你放棄這些年來的信仰!被馂漠敃r如果沒有那道奇異的光芒……雖然他有然無法對這現象有任何解釋,但無所謂了,只要她在他身邊,管它是什么滿天神佛!
“那表示”
駱應亭將烤肉的毛刷交由身邊最近的人負責,帶她到少人打擾的暗處,從懷里取出晃動十字銀色光芒的墜飾頸鏈。“艾莎要我轉交的紀念品!闭f完,他在十字架上輕點一吻,再套上她雪白頸項。
“謝謝你!”鄒弄眉激動地環住他腰間,小臉貼在他胸口。“謝謝、謝謝!”
“但是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她抬頭,看見他一臉嚴肅。
“別又開始立志當修女!彼麩o意讓說話的口氣帶著警告意味,但是難免避不了,實在是因為當初她的意志堅定得教人害怕。
“不會了!币斠伯敳怀闪恕!靶夼男臍w屬于上帝,而我的心早被你從上帝身邊拉離,回不去了!
“即使回得去,”他收緊的力道也大大顯示他的在乎。“我也不準。”
鄒弄眉佯怒皺起眉頭!澳阏孀运健!
駱應亭微微一笑。“試問哪個男人會愛得慷慨大方?”話未的疑問能不能得到解答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想做的事好好吻她。
“晤……應亭……”承愛著不同于以往的熱情,她發現過去那種反胃的難受感覺不再復現,一股全新的感受由腹部上升,飛躍起火花溫熱她全身。“你……先等……”
駱應亭倏地松開彼此四片唇瓣的糾纏,藍眸掛上憂心,“很難受?”到現在他們還是無法互屬嗎?在彼此啟開心房之后,情況還是沒有改變?
“不,不是!编u弄眉微微喘息了會!笆呛闷婀。”
“奇怪?”
“感覺突然變得……”她遲疑著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你想說什么?”
“變得很舒服……”聲音小如蚊納,讓駱應亭不得不貼近她才能聽清楚!安浑y”話來不及說完,因為雙唇又遭封緘,沒機會再多說些什么。
由唇瓣相貼到唇舌交纏,聽見她細微的呻吟,他趕緊退了開。“還好嗎?”
“唔……”模糊的眼半開合地望著他。
“不舒服?”對于較先前更進一步的親近,不能怪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實在是之前光是唇瓣相貼就足在讓她難受得想吐雖然當真傷了他的心,但是無可奈何,他們兩人的差距實在太大,如同天地之隔!安皇牵皇悄_軟……”回答時,她羞怯地低下頭。“也許我已經不會再感覺難受了!北绕鸩贿m應的難愛,愛他和愿意接受他的程度早遠遠超過這份難受也許,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
“你的意思是”她的話,一字一句由口中說出,卻讓他一點一滴覺得吸及空氣是如此滿足,所謂的幸福是否就是這種感覺?
他沒有接下去的話得到她點頭的肯定答覆,更令他雀躍。
“也許!彼麚N近自己!爸皇且苍S。晚上我們可以試試再更近一步?”她接受他,是不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就這樣消除了?因為他不斷的贖罪、冀求原諒,因此得以洗凈自己的靈魂?
“嗯!边@一聲允肯,花了她好大的力氣才點得下頭,火熱的高溫早熨上她的臉,形成兩朵紅云!暗恰
“什么?”喜悅的心情因這句但是而降溫,心跳、呼吸全都停頓著等待她的下文。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找這首詩的作者。”鄒弄眉拿出住院時由護士小姐手上得到的短詩。
駱應亭不悅地皺了皺眉!盀槭裁?”她還保留這首爛詩!
“我要告訴他,他錯了。”頓了好一會兒,仍然顯得有些蒼白的手臂緊緊地環在他腰間!安还苁翘炫c地,還是云與泥,或者是黑與白只要有愛,相融后不會是一片混沌,也不會沒有你我。”
“弄眉?”她會說出這話,真的令他訝異。
但他會后悔自己訝異得太早,因為她接下來的話更令人動容“我愛你,說一輩子都可以!甭冻鼋鼇硪恢背掷m的燦爛笑容,最真誠的話不加任何修飾,正因為如此,所以更令人動容。
“為什么?”他不是不喜歡聽她告白,但次數太多讓他幸福到會覺得害怕!皬男薜涝菏Щ鸷竽阋恢碧崞!
“你不喜歡聽?”
“不,”他怎么會不喜歡。“只是我會怕!
“怕?”怕什么?
“怕一切太完美,不真實!迸乱坏〾粜阉懿涣。“怕也許有一天當你發現自己并不如想像中的愛”
“我們擁有共同的過去、共同的傷痛,我們是一體的。”過去的一切,她的傷不及他的疼痛,但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能為他療傷,即使花一輩子的時間也心甘情愿。“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情!痹诨饒,她一直擔心沒有機會告訴他她的心情,現在,則是希望不要有任何機會讓她錯過。
“我們是一體的?”
“是的,一體。不分你我!
“不分你我?”
“是的,不分你我!倍潭趟膫字,卻是誓言的起頭:“你的過去創造現在的我,我的未來情愿交由現在的你,不管如何,除了你,沒有人能讓我想要為他舍棄任何東西。”
“弄眉?”
“我全心全意地愛你,這是我的自私唔”今生今世,永志不渝八個字、只能借由親吻送進他嘴里、心里。
駱應亭強迫自己緩住勃發的激情,藍眸蘊滿柔膩的溫暖!安粏栁覟槭裁床徽f愛你?你不怕我事實上并不愛你?”從不要求他對她許下承諾,只一味的告訴他她愛他,難道她從不疑惑他對她的感情?
“你愛我的不是嗎?”不需要說,她能感受得到就好:唯一怕的,是她的感情他無法體會!拔抑慌履悴恍盼覍δ愕母星。曾經,我是那么的排斥你,怕這已造成對你的傷害;但是,相信我,那時的我真的不是有心讓你難過!边^去,她不曾深思過他對她的所有作為,一味的急于彌補反倒讓他受傷更重,而現在,她只擔心他仍以為她所做的,所表白的源自于彌補的心態而非真的愛他。
“我懂!辟N著她的額,他重復道:“我懂!蓖纯嗟钠鹪床⒉蝗且驗樗约罕旧淼钠珗桃彩峭纯嗟膩碓粗,在數次差點失去后,艾莎。雷特納的當頭棒喝打醒了他,他欠她一份情!暗俏蚁M隳芤笪腋!彼龑λ回澬,這一點令他深感困惑。
“你懂就好!编u弄眉滿足地貼近他!安辉僖罄斫穑且驗閲@在身邊的幸福已經多到讓我覺得對別人抱歉。我太幸福了,幸福得幾乎快不知道世界還有所謂的痛苦!
這樣就覺得幸福?駱應亭盯著胸口她洋溢幸福的表情,雙唇微微顫動。她太容易滿足,這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太貪心了。
鄒弄眉抬頭!笆裁?”耳朵貼在的胸口悶悶地發出聲音像在說話似的,可是,她聽得模模糊糊。
駱應亭頓了下,似乎是在考慮說不說,然后,才真正開口:“既然你如此容易滿足,那我只說一次,”傾身向前,幾乎是貼在她耳畔,低沉的聲音撩動她的心!拔覑勰,一生一世!
鄒弄眉首先是呆住,然后瞇起琥珀色的晶眸,接著是一朵傻傻的笑。
“嗯!彼昧c頭,再點頭!爸x謝!”
“不需要道謝!彼Ьo她,力道幾乎要將她融入自己體內,永遠不分離!霸摰乐x的人是我!彼撵`魂也許談不上被救,但至少,至少不再完全污穢、不再是只能待在罪海中浮沉抓不到浮木的惡鬼。
一切波濤洶涌過后才驚覺天使與惡魔,也不過是虛幻的名詞,等同于邪惡與善良的對比,被自己衍用出一套為此而尋求解脫救贖的理由而深深為此作繭自縛。
繞了一大圈才發現這些個解脫救贖,也只不過是他為了找尋一顆容他愛他的心、一個懂他愛他的女人所做的變相說辭。
胸口溫熱的真實相觸仍緊緊纏繞在全身,也許她始終不認為自己有救贖他的能力,但事實證明了一切。
是的,證實了一切即使是叛徒猶太,他也仍具有愛人及被愛的資格。
這世界也許充滿了不公平,但是也并非全然不公平的,是不?
“看。”林以梅指著不遠處那廂熱情熾人的畫面,做出結論:“他們的氣息漸漸相融。”當初她預下的結論似乎太早了點。暗自思忖,也許該改變點什么送給一個和她一樣笨得把自己往墨里推的女人當禮物。
“是嗎?”騰青云摟緊愛妻,她的眼睛從一開始就不放在他身上,對于這種忽視,要是他能像沙穆那么三八的話,絕對會出聲抗議,只可惜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所以只得忍住這口氣,跟著她一同像觀察蠶寶寶成長史一樣看著不遠處的一團火熱。
“不是嗎?”她反問!爸八麄兿嗖钐斓刂b!
天地之遙……突然想起當他這個老婆頭一次見到鄒弄眉時對駱應亭說的話,非常不符合她平日說話方式的文縐縐。
還有前陣子在醫院不得不聽見的護士閑談談一首在報上刊載頗受好評的短詩,聽說作者匿名,又再想起這個對任何事都沒興趣,唯獨這一次意外地特別熱心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他開始對這些事產生非常不合邏輯的聯想。
“你什么時候開始會寫詩?”終于,疑問出口,利眸放棄欣賞那廂火熱畫面,全數落注在妻子身上。
林以梅收回目光,雙眸微微露出詫異:“你怎么知道”?
“三姑六婆!比昧牛傅氖轻t院里沒事就猛嗑牙的白衣護士。
“是嗎?”她的丈夫何等敏感,可怕。“這樣你也能推敲出結論?”她的本事遠遠不及他。
“說。”沒有壓力的逼迫,但是強硬得不容違抗。
無奈的聳了下細瘦的雙肩,他要求她坦白的程度實在令人發指。
想抗議,但前科累累的她肯定得不到他點頭允諾得以特赦,無可奈何之下只得乖乖就范:“大學時代文藝社社長!边@個答案應該足夠。
“文藝社?”說不出是輕蔑還是驚訝。頭一回,騰青云發現自己的老婆具有風花雪月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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