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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情怒 第八章
作者:綠痕
   
  雖仍是霜雪紛飛的冬季,鳳陽山頭卻漾滿了早春的暖意。

  離開梵府四日來,蓋聶的故居充滿了梵瑟和水兒的笑語盈盈、恣情歡樂。

  過去,只要一日與梵府有牽系,便總有陰影相隨在他們身邊,現(xiàn)今他們已遠離令人深沉絕望的梵府,蓋聶深知自此以後,梵瑟是真正完全屬於他一人的了。

  可在歡樂的背後,一道陰影正朝梵瑟洶涌來襲。

  在第五日的清晨,蓋聶上山去采梵瑟喜愛插在房的紫色小花,水兒也在廚房忙進忙出,沒有人注意到梵瑟的變化。

  “瑟兒,我摘了你愛的花……”蓋聶手捧著滿滿的紫花推開房門,話語未落,手中的花朵卻落了一地。

  梵瑟正撫著胸口跪在地上,一縷鮮血順著她雪白的唇角往下溜。

  “瑟兒!”蓋聶驚恐地大喊,上前接住她往前倒的身子。

  梵瑟兩手捉緊他的手臂,指尖深深扣進他的肌膚,又嘔出一口鮮血。

  “怎麼回事?”蓋聶用力地喘息,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把溢出一身冷汗的她靠放在自己懷。

  “梵天變……對我下毒。”梵瑟虛弱地捂住自己的唇,不讓血絲再流下來。

  蓋聶愣住了。

  梵天變居然會狠心地對她下毒?他不是愛她入骨嗎?他怎會舍得對她這麼做?

  “他要我永遠留在他身邊!辫笊藭r終於明白梵天變要如何留住她,也了解他喂她毒的原因。當(dāng)時的她并不曉得自己也會有想活下去的一天,她也會有能離開梵天變的一天。

  蓋聶的表情變得森冷,“要伴你一輩子的人是我!辫筇熳円胶螘r才能讓這場爭奪落幕?他們?nèi)藦乃氖种袑⑺龘屪吡艘淮危F(xiàn)在還要再來一次?

  “梵天變就是怕如此,所以才對我下毒!爆F(xiàn)在她好後悔,後悔當(dāng)時輕易地讓梵天變喂下那顆丹丸,而她的後悔,也會變成蓋聶的。這一場棋局,沒有一個人是蠃家,每個人,都是輸家。

  “他對你下毒多久了?”蓋聶冷靜地把著她的脈,發(fā)現(xiàn)她的脈象極端不穩(wěn)定,性命垂危。

  她哀傷地望著他,“梵天變每晚在我睡前都會給我暫時解毒的藥,倘若五日內(nèi)不服……”這五天來,她盡情地享受著伴在蓋聶身邊的每一刻,可是她卻忘了,這種生活根本就是奢求。

  “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離開我!鄙w聶不慌亂也不悲凄,握緊她的手,字字有力地告訴她。

  “師父在世時也說過,五毒門的毒,天底下除了五毒門的人外,無人能解!倍  毒門的人,天底下就剩梵天變了,梵天變的師尊、師兄弟們?nèi)o他殺盡了,想要解毒就只能找他。

  “我去向梵天變拿解藥!鄙w聶扶著她欲起,決定速速殺了梵天變奪得解藥。

  “你不能去!梵天變正是要你自投羅網(wǎng),他一定準備好了天羅地網(wǎng)在等你!辫筇熳儾粫屈N笨,他一定是正在梵府等著蓋聶,他這一去,只會有危險。

  “他阻止不了我!鄙w聶柔柔地安撫她,完全不把梵天變放在眼底。

  她拉緊他,“梵天變的武功已不比以前,何況他得不到我,他會讓你也得不到,所以他即使阻止不了你,也不會把解藥給你!鄙w聶不明白梵天變的心有多冷,必要時。

  他會不惜玉石俱焚。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你下毒?”冷靜被憤怒和傷心取代,火焰在蓋聶的眼瞳中跳動。

  梵瑟落下淚來,“梵天變說,他要創(chuàng)造一個永遠……”這個永遠,的確是個永遠,它會讓愛著她的人永遠都痛,而最痛的人,會是蓋聶。

  “你的永遠是我的。”他的手指接住她的淚,指尖忍不住一陣陣顫抖。

  “是你的!彼(yīng)著,眉頭卻更緊縮,奮力地忍著疼。

  他忍不住吻著她的唇,嘗到她唇的血腥時,他彷佛看到了兩道力量在她的身上拉扯著,一道是將她扯向梵天變,另一道,是將她扯向黃泉,沒有任何力量是將她拉向他的。

  “我才剛找回你,你不能再一次離開我!”此刻他深刻地明白這些年來她一直不想活的原因;沒有了她,他也是一樣。

  “你明了當(dāng)年我失去你時的痛苦了嗎?”梵瑟柔聲地問,為他感到心闞,不希望他也在失去另一半的路上走一遭。

  “不要給我這種痛,我不能再有一次……”在她明澈的眼瞳中看見如此憂傷驚怕的自己,蓋聶首次感到恐懼;他猛地擁住她,恐怕她的人就要如云般化為水,無法汲取地流逝而去。

  她語音凝噎,“我也好想為你而活,可是……自始至終,我還是一顆棋子!币坏┳哌M梵天變控制的領(lǐng)域,她就注定沒有後路可退,只能任他擺布。他逼她離開蓋聶她就得離開,要她嫁人她就得嫁,連她的生命,他也想控制。到底,她還是離不開梵天變因狂愛而設(shè)下的棋局。

  蓋聶斷然地否認,“你是我的妻,不是他的棋!”在他回到她的身邊後,誰也不能再把她當(dāng)成棋子利用和控制,她不是其他人的,她只屬於他。

  “不要難過,用五年換五天,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梵瑟的眸子有著流動波光,璨亮晶瑩地化成淚珠顆顆墜下。

  他奮力地嘶喊,“可是我不滿足!我要的不只是五天,我說過我要寵你一生!”她是他的,為什麼人人都要和他搶與他奪?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兩人安安靜靜地相守?

  “有你這句話,我已經(jīng)擁有一生了。”她捧著他的臉頰,秀額與他相抵,不再覺得悲傷憾恨,這一刻的滿足就足以停留到永遠。

  在門邊聽見一切的水兒止不住滿臉的淚水,她吸吸鼻子,對梵瑟大聲地說:“小姐,我回去幫您拿!”丹兒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這一次,要換她來做。

  “別去……梵天變會一掌打死你!辫笊撊醯刈柚梗碜訚u漸靠向蓋聶的胸懷。

  一靠近他,她才覺得自己好冷好冷。

  “可是小姐……”水兒咬著唇,不爭氣地掉淚。

  “蓋聶,讓我再好好看看你。”梵瑟睜大了眼瞳,唇邊掛著一抹衰弱的微笑。

  “瑟兒?”蓋聶為那抹微笑,心房狠狠一墜。

  她的眼睫就要閉上了,他的心陷落得好深,恐慌咬得他徹骨疼痛,怎麼也揮不去。

  他痛苦地呻吟,“不要……”

  梵瑟倦怠的眼眸緊緊閉上,不再言語,只剩下微弱的心濼。

  “瑟兒!”蓋聶拚命搖晃她,卻搖出她嘴角的血水,也搖出他最深切的愴痛和絕望。

  另一道同樣凄陷在絕望的吼聲在門外傳來。

  “蓋聶,把瑟兒還給!”

  “三少主?”在門邊的水兒被梵天焰的吼聲嚇得六神無主。

  “蓋聶……”昏迷的梵瑟囈語著,一聲一聲地喚,直到再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別擔(dān)心,梵天焰很快就會走了,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再讓你落淚。”蓋聶極溫存地吻著她,小心地將她放置在榻上為她蓋上錦被,并對身後的水兒交代,“水兒,守著小姐,我去去就來。”

  當(dāng)蓋聶走出門外時,梵天焰的表情似是想把蓋聶吞噬,像一個為梵瑟深深中毒的男人。

  “瑟兒呢?把她還給我……”梵天焰東張西望著,看不見那個能讓他心神安定下來的女子。

  蓋聶整個人已恍若冰封,不可思議的寒冷悄悄自他的身上逸出散布在空氣中,使得這片雪地更是寒凍。

  大地的蕭冷令他想起梵瑟曾在傷心時刻過一首詩:欲托麻姑買滄海,一杯春露冷如冰。他的心原正似春日降臨般再次蘇醒重生,化為春日的溪水,潺潺地與梵瑟交流重合,但現(xiàn)在,沒有梵瑟,他的心就像這塊孤零零的大地,已經(jīng)被凝凍成冰了。

  “你讓梵天變對她下毒?”他抽出落霞劍,妖似的劍光彷佛吐著火舌,劍尖及地,即融化了地上的白雪。

  “毒?”梵天焰訝愣地問,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蓋聶暴烈地大吼,“下去問閻羅!”

  在蓋聶騰空的身子朝梵天焰落下時,落霞劍的光芒在雪地燦燦地?zé),宛似一道流麗的紅光,把雪地映得瑰麗炫眼。

  蓋聶的身影降落在遠處,雪地又只剩下他一人的呼吸聲。他突然回過頭,冷然地瞇著眼尋找另外一股隱隱存在的氣息。

  一串串清亮的掌聲從樹後傳來,一臉佩服的朝歌慢條斯理地走出來承接蓋聶的冷眼。

  “好久沒欣賞落霞劍的風(fēng)采了!背韬苣馨参孔约旱叵胫,看了免費的劍技,給人瞪也是應(yīng)該的。

  “那些,是你多管閑事做的?”蓋聶指著躺在樹林,其他梵天焰帶來的幫手。

  朝歌撫著下巴,“我不喜歡有太多人跟我搶位子睜睹落霞劍,我想,你也不會希望還有別的觀眾存在。”

  “看完了就回去!鄙w聶白他一眼,臉色不善地收劍。

  “喂,我來送你下個月的解藥,你還擺張冷臉給我看?”朝歌很不是滋味地接受這種極不友善的待客之道。他是來救人的,這家伙還這麼冷淡的待他?

  “回六扇門去!彼渎曄轮鹂土,轉(zhuǎn)首走向屋子。

  “慢……慢著!背杳︼w移至他的面前,斂去了笑鬧的神色!吧w聶,你不服解藥嗎?”還沒把解藥給他,他就要趕人?

  蓋聶揮開他的阻擋,“沒有必要!边吃什麼解藥?他用不著再吃那玩意來保性命了。

  “你給我等一下!什麼叫沒有必要?”朝歌死拉著他的手臂,硬是把他的腳步抱住。

  “她就快死了!鄙w聶低首看著地上甫突破厚雪生長出來的綠草,眼看春日就要到了,可是怕永恒的冬日卻也要來臨了。

  朝歌被他的怪樣和怪理由嚇了一跳,“誰?”

  “我愛的女人!彼告柑孤缎穆暎舐暤爻姓J梵瑟在他心的地位。

  “你……你會有情?”朝歌真的被嚇到了。這個真的是他所認識素來鄙視女人、不相信女人的蓋聶嗎?

  “她為了我死過無數(shù)次,這次,我一定要陪著她。”蓋聶轉(zhuǎn)過頭,讓朝歌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底的悲涼!拔也粫匐x開她,讓她孤單一人!币,就兩個人一起走,誰也不要再獨留。

  “蓋聶……”朝歌握緊他的肩頭,只覺得他的身上好冷。

  “回去代我向大家道別!彼_朝歌放在肩上的手,淡淡地交代。

  “蓋聶!”朝歌比他快一步地攔在門前,不準他交付這種差事,也不肯幫他辦。

  蓋聶按著劍柄對他大吼,“走!不要逼我對你動手!”誰要是再阻止他回到梵瑟的身邊,就算是朋友,他也不會客氣。

  “你冷靜點!衛(wèi)非說你會想不開,所以才要我趕來叫你別急著死!背柃s緊報出衛(wèi)非的名號,讓他把怒氣和想死的念頭緩一緩。

  “衛(wèi)非?”一聽到衛(wèi)非的名字,蓋聶果然冷靜下來,緩緩松開按在劍上的朝歌喘了口氣,指著自己身後的背袋。

  “我這趟來,不只帶了你的解藥,我還把藺析煉的解藥也全給搬來了!毙l(wèi)非的名號真好用,他就知道欠衛(wèi)非一條命的蓋聶一定肯聽話。

  “你搬那些玩意來做什麼?”他只需服一顆左容容煉的解藥,而朝歌卻去搬藺析的藥?藺析又不能解他身上的毒,搬來又有何用?

  “來救人啊,不過不是要救你!背璺藗白眼;藥還能做什麼?要不是得給人吃,他哪需要大老遠地搬來?

  蓋聶猛然伸出手捉住他,“救誰?”難道……喜歡見死不救的藺析肯施舍藥來救人?

  “讓你不想活的那個女人!背枰皇种赶蛏磲岬奈葑樱樕蠋е私獾男θ。

  蓋聶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時候會出現(xiàn)救星,腦子一下子無法消化這項消息,只能訝異地盯著朝歌。

  朝歌拍拍他的臉頰,“現(xiàn)在,我這位貴客能進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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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客有很多種,譬如對解藥認識不多,而且腦袋不靈光的貴客。

  朝歌把所有帶來的藥瓶瓶罐罐地堆了滿桌,東找西找、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該用哪一瓶來救人。

  找了老半天後,滿頭大汗的朝歌終於發(fā)出一聲挫折的長叫。

  “要命!到底該用哪一種?”這些瓶子都長得一模一樣,究竟哪一瓶才是那個女人要服的?

  “藺析沒寫在瓶上嗎?”蓋聶本來坐在床邊照顧半昏迷的梵瑟,在聽見朝歌的挫折後,忙趕到桌前跟他一起看著滿桌的藥。

  “沒寫,他盡是畫一些我認不出幾個的毒門暗記,連毒名都是用畫的!背籼A析,藥給得不爽快就算了,還給他這些連半個字也沒寫的藥,就連毒名都是用畫的,就算他們想碰運氣試一試,又有誰看得懂這些鬼畫符?

  憂心如焚的蓋聶一掌打在朝歌的胸口上,拿他來出氣。

  “你怎麼不叫他寫清楚?”沒用的家伙!大老遠地背了一袋藥來,卻不先把事情弄清楚,反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他出狀況?

  朝歌也回敬他一掌,“寫清楚?那小子根本就不肯給藥,是我跟他求了半天才討到藥,他肯給你就該偷笑了!”他來救人還要挨打?還有沒有天理!

  水兒在他們兩個僵持不下快開打前,著急地把這種不該在此時出現(xiàn)的氣氛緩和下來。

  “姑爺,你先別生氣好嗎?小姐難受得很,先找解藥吧!

  蓋聶氣怒地掐著朝歌的頸子,“快找出來!”再找不出來,他就叫朝歌把所有的藥一顆一顆吞下去試,看哪一顆才是他們要找的!

  “不要掐啦,我在找了嘛!”朝歌很委屈地重新摸索他們要找的救命仙丹是藏在哪一個瓶子。

  “姑爺,小姐在叫你!彼畠嚎磋笊拇絼恿藙樱瑪嗬m(xù)地喊著兩個字,忙叫蓋聶過來。

  “瑟兒?”蓋聶飛快地返回梵瑟的身邊,她的雙眼仍是沒睜開,只是不停地囈語。

  “蓋聶……不要皺眉……”

  “就依你的話,我不皺眉了!鄙w聶難過地看著她,她就連在昏迷時也還在擔(dān)心他。

  “蓋聶……我……找不到。”朝歌怯怯地在蓋聶身後吐出實話,提心吊膽地等著他的反應(yīng)。

  蓋聶是照梵瑟的話不皺眉了,可是殺人的眼神馬上殺向朝歌。

  “好好好,我跟藺析學(xué)了兩招,我來幫她把把脈,看能不能查出她中什麼毒後再找解藥!背枧e雙手投降,嘆了口氣就去垃梵瑟的手,想試試自己有沒有那份能耐當(dāng)神醫(yī)。

  朝歌的手剛沾上梵瑟就又立刻被打飛,而且衣領(lǐng)反被人緊緊揪著。

  “誰準你碰她?”占有欲極強的蓋聶冷颼颼地問著,并且提高他的衣領(lǐng)想把他扔到一邊去痛揍。

  朝歌猛把自己的衣領(lǐng)扯回來,“不碰她我怎麼把脈?”

  “水兒,拿繡線來!比魏我粋男人都不許碰她!誰碰他就殺誰。

  “繡線?”朝歌怪聲怪調(diào)地叫,看水兒聽命地拿來一團繡線正正地放在他的掌心。

  蓋聶陰涼地警告他,“你若碰她一根寒毛,你的美娘子就要守寡了!

  “我又不是藺析,哪曾隔線把脈?”這種功夫他哪會呀!他現(xiàn)在又不能把遠在京城,窩在家陪妻子的藺析給捉來救急。

  “不會也得會,不然我就宰了你。”蓋聶急著要救梵瑟,才不管朝歌會不會,撩起袖子對他恐嚇,就是要他這名冒牌大夫當(dāng)神醫(yī)。

  朝歌不再跟他客氣,也撩起了袖子。

  “喂,你跟左容容一樣?都教人做些不合理又不可能的事!”他不是跟左容容最不合嗎?怎麼也被那個陰險的女人傳染了,全教人達成不可能的任務(wù)?

  “姑爺,小姐醒了!”水兒在他們兩個又杠上之前,先他們一步地大叫。

  正要打架的男人立刻消失了一個,讓這場架又打不起來。

  “蓋聶……”梵瑟甫睜開眼就急著尋找蓋聶的身影。

  “怎麼了?很難受嗎?”蓋聶的臉孔馬上如她所愿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緊張地問著。

  “我怕你走了!辫笊〕鲆荒\淺的笑,眼底卻掩不住害怕失去他的驚悸。

  蓋聶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沒走。你看,我不就在這兒?”

  “不可以在我睡著時離開喔!备惺艿剿媲械男臑T,梵瑟稍稍放心後又微弱地要他保證。

  “我不走,再也不離開你了!鄙w聶?quán)奈巧纤┌椎拇剑瑴厝岬負嶂n白如紙的臉龐。

  “哇……老天爺顯靈了!”在一旁的朝歌突然大叫,直瞪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然後又興奮地從懷掏出不離身的寶貝黃歷。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他一定要查查今天是什麼日子,不然不會出現(xiàn)這種一輩子也不可能看到的異象。

  水兒吶吶地指著朝歌,“姑爺,那個人……在翻黃歷!

  “別理他,他天生就迷信!鄙w聶甩也不用朝歌,兩眼只停在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的梵瑟身上。

  梵瑟側(cè)驗看著屋那名奇特的男人,那個人的樣子挺奇怪的,一頭長發(fā)沒像蓋聶打理得整整齊齊,只隨意披散在身後,腰間還纏著一條造形很像龍的鞭子當(dāng)腰帶,而且兩手不停地翻著手中的黃歷,好像很專心地在研究。

  “他是你在京城的朋友?”她婉約地笑問。她記得他以前的朋友很少,而且也沒有這種奇特的朋友。

  “嗯!鄙w聶看她連說話都會喘,一顆心揪得緊緊的,根本就笑不出來。

  “還好你不會孤單。”梵瑟放下了心。他有朋友就好了,他的朋友一定會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拉他一把的。

  蓋聶心憐復(fù)心痛地埋首在她發(fā)間,“不要這麼說,你不能再一次扔下我!

  他們才要重新開始,他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

  “我也不想,我好想多陪你一會……”梵瑟的音量漸漸縮小,細若蚊蚋。

  蓋聶抬起頭,看梵瑟的眼眸又要闔上了,他不斷地輕拍她的臉頰,梵瑟只能努力睜開眼簾。

  “朝歌,你再不找出解藥來,我會燒了你那本黃歷!”蓋聶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扭頭對還在翻黃歷的朝歌大吼。

  “怪了……這本黃歷不是我的,我拿到炫蘭的那本了!庇X得不對勁的朝歌,把黃歷翻到最後一頁,才發(fā)現(xiàn)自己拿到也愛翻黃歷的妻子慕炫蘭那一本寶貝黃歷。

  “瑟兒,你再忍一下……”蓋聶吼完了朝歌,又放柔了音量要求梵瑟再忍耐一會兒口“蓋聶,對你心上人下毒的是哪一個門派?”朝歌兩眼停在黃歷的最後一頁,語氣不穩(wěn)地問。

  “五毒門。”

  “五毒門的標(biāo)記是不是……這個?”他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一手指著在黃歷最後一頁上所晝的一個奇怪標(biāo)記。

  “那本黃歷上怎會有畫?”蓋聶也覺得奇怪,怎麼朝歌翻黃歷會翻到那個標(biāo)記?

  朝歌的聲音更抖了,“我在出門前,左容容她……她突然跑來我家找我老婆,而且在我老婆的黃歷上拿筆亂畫……”該不會邢個左容容是刻意把他的黃歷和炫蘭的掉包,要他看這個東西吧?

  “下面的那個是……”蓋聶眼尖地看著那個標(biāo)記下另一個小小的圖形。

  “藺析曾說過,五毒門最烈且在五日內(nèi)會死的招牌毒只有一種,你想……會不會剛好是上頭畫的這一種?”朝歌咽了咽口水,有點怕左容容也像衛(wèi)非那麼神,什麼都算得出來。

  “快點照那圖把解藥找出來!”蓋聶緊繃的心如獲特赦,連忙叫朝歌快照圖找藥。

  朝歌仔細看清圖形後,雙手快速地在桌上翻找一陣,然後找到一瓶在瓶上也畫有相同圖形的解藥。

  “找到了!”朝歌振奮地高舉手中的藥,把它扔給等不及的蓋聶。

  蓋聶扶起梵瑟讓她靠在他的胸前,開瓶取出一顆丹丸。

  “瑟兒,把藥服下去!彼麑⑺幩椭凌笊拇竭叄袔缀醣牪婚_眼的梵瑟啟口咽下。

  梵瑟張口困難地吞咽,水兒忙奉上水幫助她咽下;待她一服下藥,蓋聶馬上兩掌貼在她的胸腹間輸入內(nèi)力。

  “朝歌,來幫忙!边@樣解毒太慢了,他必須搶時間催化藥性,而若要在短時間內(nèi)催化藥性,光憑他一個人的內(nèi)力不夠。

  朝歌兩掌貼在蓋聶背後運上真氣,在蓋聶供給梵瑟一分內(nèi)力時就將自己的內(nèi)力給蓋聶一分;有了他們兩人強勁的內(nèi)力,不一會兒梵瑟體內(nèi)的藥即被催化,藥性在她的血脈快速游走解毒。

  蓋聶感覺懷的梵瑟體溫開始回升,不再那麼冰冷,呼吸漸漸順暢,臉上也浮出了淡淡的粉嫩色澤,他忙收回掌,并叫身後的朝歌停止。

  蓋聶小心翼翼地喚著她,“瑟兒?”來得及嗎?他們趕上了嗎?這會不會是什麼回  光反照?

  “照這樣看,她應(yīng)當(dāng)是沒事了。”朝歌走至前頭觀察過梵瑟的氣色後,拍著蓋聶的肩頭要他放心。

  “她真的沒事了?”蓋聶沒見到她睜開眼,心頭怎麼也不踏實。

  朝歌搖著他的肩要他振作一點,“你別緊張好不好?藺析要人死,哪一個活過?而藺析要人活,又有哪一個死過?你看看她的脈象不就知道了?”藺析神醫(yī)這個招牌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哪有這麼容易砸!

  蓋聶扣住梵瑟的手腕,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地把探她的脈象。

  “如何?”朝歌也屏氣凝神地等著下文。

  “她的脈象……穩(wěn)定了!鄙w聶深吐出一口氣,將懷的梵瑟緊緊抱著,不敢相信能將她自鬼門關(guān)前拉回來。他只差一點點,就要再失去她一次了。

  “臭小子,這下子你可以不要死了嗎?”朝歌揮去額間的汗,很慶幸能將蓋聶的心上人救回。

  蓋聶一句話也沒吭,只是以手掌感受著梵瑟陣陣穩(wěn)定的心濼。

  “喂,你也給我一句話安我的心!辈徽f話?難道他還想死?

  “瑟兒……”蓋聶喚著她的名,看她睜開明亮的水眸,對他綻出絕美的笑容。

  “他不會死,因為他還要陪我一生一世!辫笊w聶回答,讓緊張了老半天的朝歌解除警報。

  “姑娘,沖著你的這句話,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感謝你!背韬现鴵粽葡蛩乐x。天底下也只有她肯收容冰人投胎的蓋聶了,這個女人做了個大功德。

  蓋聶讓梵瑟躺回榻,轉(zhuǎn)首對朝歌道:“朝歌,轉(zhuǎn)告左容容,她指定的任務(wù)我已達成兩項,最後一項我在近日內(nèi)會達成。”他不要再讓梵瑟遭遇到半點風(fēng)險,而在他們離開前,他要永遠除去最後一個會對梵瑟構(gòu)成危險的男人。

  “怎麼,辦完了事以後,你不回大本營?”

  “我暫時不走,等瑟兒康復(fù)後再帶她一起回去!

  “好吧,我叫衛(wèi)非去同左容容說說,看能不能把下個月的解藥也送來給你!敝缓没厝ジl(wèi)非說情了,就看衛(wèi)非能不能打動左容容賜藥。

  “謝謝!鄙w聶極其難得地誠心向他道謝,感謝朝歌在他最需要人幫忙時趕來,還為他想得更遠。

  朝歌被他嚇得不輕,“等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他有沒有聽錯?他剛剛好像是聽到蓋聶說了什麼謝字來著。

  “謝謝!鄙w聶又對他說一次。

  “你會向人道謝?”朝歌指著從來不向人道謝的蓋聶,又朝他臉上的笑容大叫,“哇!你還會對人笑?”這小子臉上的冰塊融化了?天象反常了!

  “蓋聶,他怎麼了?”聽那個叫朝歌的男人在屋子呼天搶地的叫嚷著,不明究的梵瑟拉拉蓋聶的衣袖,想問清楚時,發(fā)現(xiàn)蓋聶的臉色變得鐵青!吧w聶?”

  “這本黃歷寫得真準,果真是天有異象!”朝歌把那本黃歷當(dāng)天書般地膜拜。上頭說天有異象,果真就出現(xiàn)異象了。

  “朝歌……”瀕臨爆發(fā)邊緣的蓋聶緊握著拳,對朝歌的什麼感謝全都拋諸腦後。

  “我這趟來得好值得……”朝歌拉著衣袖抹著臉,有模有樣地感嘆,“被你那張死人臉冷了五年,往後終於可以不再被你凍停冰冰涼涼了!

  “滾出去……”蓋聶忍下揍人的沖動,直接拎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提出門外。

  “喂,我是恩人哪!”被提到門外的朝歌在蓋聶反手關(guān)上門時,一腳卡在門邊。

  “滾回去翻你的黃歷!”蓋聶又擺上他看慣的冷臉,翻臉不認人的趕人。

  朝歌嬉鬧的臉色一換,忽然拉過他,正經(jīng)地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著,“我問你,你是不是只剩一個梵天變?要不要我?guī)湍恪鄙w聶現(xiàn)在還要守著心上人,而他閑閑的,可以偷偷幫他辦完這件小事。

  蓋聶微瞇著黑亮的眼瞳,婉拒了朝歌的好意。

  “不,我要親手料理他!彼仨毊(dāng)面和梵天變把新仇舊恨一并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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