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高掛,陣陣涼風吹過。將滿園的花香送至涼亭,為夜里增添了幾許浪漫綺麗的氣氛。
涼亭之中,圓形的石桌上擺了幾樣精致的點心,還有一小壺剛溫好的美酒,俊美的男子與秀麗的女子淺笑對酌的畫面。猶如詩畫般動人。
“哈哈哈!真有這樣的事情?”涼亭內,不時傳出冷靳宇愉悅的笑聲, 奇特的是,他不僅人長得俊雅斯文,就連笑聲聽起來也是十分優(yōu)雅迷人。
坐在冷靳宇對面的風斂雪面露微笑,殷勤地再為他斟上一杯酒,對于眼前俊臉含笑的冷靳宇,風斂雪有一種多年未見的好友重逢后的舒服感覺;他話不多,至少今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在說話,不管是童年的事情、最近的事情,抑或是陪在她身邊的人,諸如君莫凡、柳管家、阿丁、金繡等人的事情,冷靳宇似乎都有極大的興趣,在聽的時候,他總是漾著笑、從不打斷,甚至會適時地提出幾個問題,好讓她將故事說得更詳盡一些。
也因為如此,她和冷靳宇從傍晚聊到了半夜,甚至讓仆役將晚膳直接送到?jīng)鐾恚褪巧岵坏媒Y束這段談話。
“夜里風大,來,你也喝杯酒暖暖身子。”風斂雪的故事告一段落,冷靳宇同樣體貼一為她她斟上一杯酒。
“謝謝!憋L斂雪笑著道謝!澳敲茨隳兀课乙蚕胫滥氵@些年過得好不好,身邊的人都好嗎?”
“謝謝!憋L斂雪笑著道謝!澳敲茨隳兀课乙蚕胫滥氵@些年過得好不好,身邊的人都好嗎?”
冷靳宇唇邊的笑容一頓,但隨即換上溫和的笑,說道:“我的故事悶得很,你不會想聽的!
“靳宇,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還有一個雙生妹妹,我記得… …她叫緋月,對不對?她怎么沒有一起來?”風斂雪忽然想起另外一人的存在。當年他們一同來到風宅,漂亮得像是一對精致的水晶娃娃,光看現(xiàn)在的靳宇長得如此好看,那另外一人,想必是更美麗了。
“緋月……” 冷靳宇深幽的眼斂下, 優(yōu)雅的唇苦澀地翕動了一下,低聲道!八ツ暌呀(jīng)死了!
“啊!對不起!憋L斂雪驚呼一聲,直覺地伸出手想安慰他。“如果我早知道,就不會提起讓你傷心的事情了!
冷靳宇接受了風斂雪的安慰,握住她的手,感受這種單純的善意與關懷,同時,敏銳地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各式各樣的尖銳抽氣聲。
冷靳宇的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笑,這些人也真是好耐性,果然是風斂雪口中的忠仆,他們從傍晚聊到了深夜,這群人倒也真從傍晚蹲到了深夜,著實有趣。
冷靳宇伸出另外一只手,輕輕覆上風斂雪的手,溫柔道:“緋月她始終記得你,前年是她病得最厲害的時候,所以我才沒有遵守約定,在你滿十八歲的時候來接你,你不會怪我吧?”
“不,怎么會呢!我了解親人生病、去世的那種痛苦,我絕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的!憋L斂雪以坦然的目光迎向他,以更溫柔的聲音說道。“我娘去世的時候我很傷心,但幸好身邊有莫凡,他讓我覺得……我并不是孤獨一個人!
想到這些年來,君莫凡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樣存在著,風斂雪的嘴角揚起開心的笑,如果不是他的陪伴,自己一定會熬不下去的。
“是嗎?”冷靳宇的黑瞳閃過一絲情緒,隨即漾開淡笑道。
“靳宇,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風斂雪為了不讓他傷心,于是試著轉移話題。
“可以,若是有答案,我一定會盡量回答。”
“你說的親事……明明只是童年的兒戲,你為什么當真又回來?”難得有機會與冷靳宇認真談話,風斂雪決定把握住機會。
“你不高興我回來嗎?”冷靳宇似笑非笑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憋L斂雪咬著下唇,認真思索要怎么開口,才不會傷了這位新朋友的心!拔业囊馑际恰(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人都會變的,我自認并不是什么讓人過目不忘的天仙美女,你人長得好看,氣質也好,就連衙門的差役都對你卑躬屈膝,想必你的家世也不凡,這些年一定有很多人想把閨女嫁給你才是,又何必……又何必一定要選我?”
“斂雪妹妹,我看起來像是嫌貧愛富的人嗎?”冷靳宇只手捧心,作出飽受侮辱、晴天霹靂的表情。
“不,我覺得你很好!憋L斂雪急忙澄清,小臉急得都要發(fā)紅了。“只是……只是……”
“呵呵,你別急!”冷靳宇笑看她焦急的小臉,起身淡淡說道:“夜深了,我們今晚就聊到這里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風斂雪心懷歉意也跟著站起,心想一定是自己說了什么讓對方不舒服的事情,所以冷靳宇才急著要走。
“你早點休息,我叫人送你回客房!
“不用了,我還記得路!崩浣钚恚p拍她的肩,溫柔道:“哎呀!斂雪妹妹,別一臉做錯拿情的模樣,我看了會傷心!”
“你沒有生我的氣?”風斂雪抬頭,看著他一臉笑意,完全沒有被冒犯或是惱怒的跡象!拔液芨吲d你能留下來,今晚我很開心,因為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這樣,和人盡情地聊天說話了。”
莫凡雖然一直陪在她身邊,但長年培養(yǎng)出的默契,很多事情她甚至不用開口,君莫凡就能了解,所以他們兩人在一起,反倒是不常說話。
但冷靳宇不一樣,他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自己在面對他時,就像是見到一位貼心好友,讓她能盡情地與他分享自己周邊的人、事、物。
“我也是!崩浣钛鄣籽鹨荒厝,輕聲道。我很高興你一點也沒變,就和當年一樣,這樣就好。”
說完之后,他揮揮手,踩著優(yōu)雅的腳步離開了涼亭。當風斂雪回到自己居住的西廂房時,她發(fā)現(xiàn)房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君莫凡!俊臉緊繃,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莫凡?你怎么在這里,難道你一直在這里等我?”想到這點,風斂雪十分過意不去地開口。
“哼!你和那個冷靳宇倒是聊得愉快。想必有很多話題可聊,對吧!”緊抿的薄唇迸出僵硬的話語,像個醋勁十足、抓奸在床的丈夫。
在與風斂雪分手之后,他沖出風宅,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試圖想厘清自己的思緒。這八年多以來,他一直以保護者的心態(tài)留在風斂雪身邊,畢竟,當初落難后,斂雪是第一個,也是唯——個對他伸出援手的人,再加上反正他要在風宅待上十年,那么盡點保護責任、不讓任何人欺負她,也沒什么不對!
但一直到那個娘娘腔的冷靳宇出現(xiàn)之后,他才突然明白,自己對于斂雪并不只是存在著保護的念頭;他在意冷靳宇這個人,更在意斂雪的反應,這才明白,光是成為風斂雪的保護者對目己來說已不夠,他想成為更多、更特別的人,不是像老柳、阿丁那樣的親人,而是更親密、更靠近,變即是在她心中是無可取代、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這樣的念頭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從風夫人去世的那個晚上就產(chǎn)生這種想法了吧!他在世上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而斂雪在那一晚也失去了母親,他提供了自己的懷抱、讓風斂雪盡情地哭泣,因為他們都是孤零零的人,如果再不彼此提供懷抱、提供溫暖,那么他們什么也沒有了……
之后,自己便單純地抱持著要守護的念頭,一直到冷靳宇的出現(xiàn),他才知道,光是成為斂雪的保護者是不夠的!他要更多,也想得到更多,不但不想讓別人看到斂雪的笑容,更不想讓斂雪對其他人哭泣,斂雪—一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想清楚了這一點,胸口郁悶的感覺就消失了不少,于是他急忙趕回風宅,想把自己厘清的思緒說明日,畢竟以他對斂雪的了解程度,有些時候她是相當遲鈍的、不先抓住她將事情說明白,或許她真的糊里糊涂就被那個冷靳宇騙了!
但是剛回府,就遇見阿丁一臉神秘兮兮地將他拉到角落,說風斂雪與冷靳宇在涼亭,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已經(jīng)談了好一段時間。
無視于君莫凡發(fā)黑的臉,阿丁為了表示義氣,甚至慷慨地讓出草叢里最好的偷看位置,邀請他一起加入偷看陣營,畢竟那小子的來路誰也摸不清楚,他們得好好監(jiān)視著,不能讓小姐平白被占了便宜。
“我沒興趣!本踩咏o阿丁一個足以致命的冰冷目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
“?”碰了一個大釘子的阿丁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搔搔頭,莫名其妙地離去。
阿丁走了以后,君莫凡就守在風斂雪的房門前,獨自一個人生著悶氣,等候風斂雪回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也越來越暗,當他的心情如同十二月的寒冬般冰冷時,終于聽到風斂雪回返的腳步聲。
“哼!你和他聊得很愉快嘛!”憋了一整個晚上的話想說,誰知道一開口,就是這種好像吃醋丈夫說的話,君莫凡在心中低咒自己,但依舊臭著一張臉。
“嗯,是很多,他對你們很有興趣,我?guī)缀醵荚谡f你們的事情呢!”風斂雪微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臭著一張臉。但她還是坐到走廊的石階上,轉頭對君莫凡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拔疫不想睡,莫凡和,你陪我坐一會好不好?”
君莫凡望著她半晌,始終無法拒絕那張微笑的臉,于是走到她的身邊,順從地坐了下來。
“呼!莫凡,我很久沒和人這么說話了。”風斂雪伸手輕拍自己因為飲酒而泛紅的面頰,滿足地嘆息道!拔覀儭,應該是只有我,說了好多好多話,把從以前到現(xiàn)在的事情,都說給他聽,他對你很有興趣,我還告訴他你當初是怎么來這里的,他聽了一直笑呢!”
“你都告訴他了?”君莫凡一張俊臉更難看了。什么都告訴他了是什么意思?這兩人不過初次見面,她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對方?難道不怕對方有所圖謀嗎?
“我告訴他:你扮成女孩藏在樹上,但沒有一個人看出你其實是男孩子。嘻!不過你那個樣子真的就是小女孩,也不能怪我們認錯啊!”風斂雪微笑地回憶,突然輕呼一聲:“!莫凡,我居然忘記你討厭別人說你長得像女孩,對不起,你不會介意吧?”
君莫凡的臉扭曲了一下,但什么也沒說,只是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望著她,一直到風斂雪察覺到他過于專注的目光,才有些錯愕地問:“莫凡,你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奇怪,同樣是俊眉挺鼻、漂亮精致的五官,當冷靳宇望著她的時候,自己只覺得他很親切溫柔,但換成了莫凡,她就覺得他專注的目光讓自己很不好意思,甚至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多了一個鼻子或是嘴巴。
“你剛才說,很久沒和人這么說話了,意思是:這些年即使我陪在你身邊,但有些話你根本就不想和我說,是這個意思嗎?”君莫凡以挫敗的語氣問道。原先想要說的表白以及一腔熱情,都被她這句看似無心的“真心話”給澆熄了。
他才是一直在風斂雪身邊的人,這么多年以來,她從來不曾像對待冷靳宇這樣對他,對著他一說話就是一整晚,甚至舍不得結束。
“莫凡,你問的問題好奇怪。”風斂雪抬眼,有些奇怪地望著他回答道:“我和冷靳宇說的那些故事,都是我和你一起發(fā)生 的,既然是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你記得和我一樣清楚,我為 什么還要說給你聽?”
君莫凡一楞,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只有老爺爺、老婆婆,才會把自己的事情反覆說給彼此聽,不是嗎?”風斂雪淡淡微笑,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說道!袄浣罹拖袷俏叶嗄瓴灰姷呐笥岩粯,他很關心我這些年過的生活,老實說,莫凡,一直以來我只有你和柳管家他們,從來沒有其他的朋友,但是今天晚上我很高興,就好像突然之間多了一個朋友,而且他也讓我了解到,這些年因為你們,我過得很好!
一直以來,或許是太習慣了君莫凡的存在,所以慢慢地,將他視為一個理所當然的存在,倘若不是今晚和冷靳宇的一番談話,讓她察覺到大部分的話題幾乎都是繞著君莫凡的時候,她才明白,這些年他的存在有多么重要。
“我是不是一個很差勁的人?”風斂雪輕嘆一口氣!袄硭斎坏陌涯阋暈橛H人看待,卻從來沒有開口和你道謝過!
“你……只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君莫凡小心翼翼地開口
一番談話下來,對了冷靳宇的妒忌消褪了不少,畢竟,他是最了解斂雪寂寞的人,如今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雖然有點娘娘腔、雖然常常露出一張討人厭的笑臉,但如果那是一個能讓風斂雪更開心的“朋友”,自己就不能太自私。
“嗯!彼犴樀攸c頭。親人對她的意義,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君莫凡當然就是她的親人。
“但我卻不想只當你的親人!本矊W⒌赝,低聲說道。
“不想當我的親人?”風斂雪錯愕地睜大眼睛,露出受傷的神情。難道真的是自己太一廂情愿了?弄了半天,君莫凡根本沒把她當親人看待?“莫凡,為什么?你討厭當我的親人嗎?”
“你今晚說太多話了,回房休息吧!”君莫凡當然看出她眼底那抹受傷的情緒,但誰教她也讓自己擔心、懊惱了一個晚上,所以只是揚起嘴角,壞心眼地什么也不說。
“莫凡?”風斂雪心理更急了,伸出小于想拉住他,一心要把話問清楚。
“這個給你!本矎难H取出一國內外玉佩,將它小心地套到風斂雪的頸項,說道!翱蓜e弄丟了!
“這是?”風斂雪低頭,認出這是君莫凡從不離身的龍形玉個男人送出貼身玉佩的意義嗎?
像是要加深她的困惑似的,君莫凡突然俯身,以手托起她的下巴,毫無預兆地就吻住她微張的小嘴—一
“莫……”風斂雪正想說話,只覺得一陣男性氣息襲來。跟著,有溫熱的東西觸碰到自己的嘴唇,她驚訝地瞪大眼,眼前一片黑,只知道不管是莫凡的人或是氣息,正充斥自己的四周。
“我不做你的親人,原因就是這個……”不知過了多久,君莫凡抬起頭,望著風斂雪錯楞暈紅的面頰,薄唇揚起滿足的笑。
事實上,當她說出只把他當成親人的時候。君莫凡著實緊張了一下,只希望她只是感覺遲鈍,并不是真的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待。關出貼身玉佩是原本就打算好的、至于剛才那一吻,則是臨時起意,想讓她更快明白他的心意。
她反正只把冷靳宇當成可以說話的朋友。那么他這個細心守護在她身邊十幾年的人,才是能贏得她芳心的人,不是嗎?總之,他已經(jīng)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就不會把最重要的斂雪讓給那個娘娘腔的家伙!再說,自己的勝算比冷靳宇大,他更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不當我的親人的原因,就是這個……”風斂雪只能傻傻地重復他的句子,腦中一片混沌。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是自己喝太多酒產(chǎn)生的幻覺?還是莫凡真的吻了她?
君莫凡并沒有移開視線,望著斂雪一雙漆黑的雙眼、如酒醉般迷蒙。
此刻的她,真的好美好美。
這種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迷惘模樣,讓君莫凡情不自禁地低下頭。
像是春風般溫柔的吻、夾帶著熟悉的男性氣息,風斂雪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世界只有君莫凡一人的存在……
“斂雪,把眼睛閉上……”男性的唇略微退開,低聲吩咐。
“喔,好!彼犜挼亻]上眼睛,只覺得雙頰好熱好熱,腦袋也暈暈沈沈的,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于是乖乖地聽話閉上眼睛。
閉上眼,她似乎聽到了莫凡的輕笑聲,正納悶他在笑什么的時候,剛才那種熱熱的、讓人心慌的吻又來了,濕熱的唇先是溫柔的摩擦她的唇瓣讓她忍不住想笑,而君莫凡則是把握住機會。
剛開始時有些緊張、忐忑與不安,但隨著君莫凡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她漸漸放松自己,完全沈浸在這種融合了暈眩、甜蜜,以及充滿了安全保護著的熱吻之中,甚至主動地伸出手,環(huán)住了他結實的身子。
當君莫凡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她不但雙頰暈紅似醉酒,整個身軀也軟如棉絮地靠在他身上,偷懶又迷惘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咧開了滿足的笑。
“現(xiàn)在我知道答案了!本草p撫她燙紅的臉,微笑道。原本還想問;你是不是只把我當成親人!但是從剛才那一吻看來,她和自己一樣沈醉在其中。那么根本不用再問這個煞風景的問題了。
“什么答案?”風斂雪迷惘地眨眨眼,除了頭暈目眩、心神縹緲之外,她有說了什么話嗎?應該是沒有,但莫凡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今晚說太多話了,該回房休息了。他拉起風斂雪的手領著她走回自己的房間,低下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柔聲道:“乖乖睡一覺,晚安。”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當著風斂雪迷惘羞澀的臉,將兩扇木門關上。
“原來莫凡對小姐……是這種感情!”遲鈍的阿丁發(fā)出一聲驚呼。難怪當他提議要讓位置給莫凡偷看小姐和冷靳宇約會的情況時,卻得到對方惡狠狠的一眼,原來莫凡根本把冷靳宇當成了敵手啊!
“阿丁,你不會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件事情吧?”金繡聽到阿丁的自言自語、忍不住詫異地問道。全風宅的仆役都知道君莫凡對小姐有意思,只是沒想到阿丁居然看不出來?
“嘖!不然你以為我們總是蹲在草叢喂養(yǎng)蚊子是喜歡自虐不成?”柳管家冷哼一聲,對阿丁的遲鈍感到無奈!熬褪且⒅∽影!年輕人血氣方剛,要是不盯著他看,讓他做出對小姐不好的事.那怎么辦?”
“嘎?不好的事情?”阿丁搔搔頭,不太明白柳管家的意思。“但他和我們一樣一心保護小姐,這些年大家不都明白?他怎么會對小姐做出不好的事情?”
“嘖!你這呆頭鵝!他喜歡小姐是好事,但如果他不打算陪伴小姐共度一生,只是乘機想占小姐便宜,那可不行!所以我們才會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小姐已經(jīng)沒有親人可以為她作主, 我們更要格外小心。 ”金繡忍住脾氣,耐心對阿丁解釋!叭羲嫦矚g小姐,那么也得按禮數(shù)來,至少要成婚拜堂,得到我們的允許。這樣才可以!
“不對!那剛才……君小子吻了小姐,你們怎么不出?”
“哎!你這笨蛋,解釋到你懂,我都要變成傻子了!”金繡再次賞了阿丁一個白眼!皠偛乓切〗阌幸唤z一毫的不愿意,我們當然就會出面,但你看到小姐抗拒了嗎?沒有!所以我們當然不能出面!”
“那……我們怎么知道小姐是不是愿意?她今天也和冷公子有說有笑的,不是嗎?”阿丁雖然一直被喝叱,但依舊很努力想跟上眾人的思緒。
“啪”的一聲從眾人背后響起,嚇得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轉身,然后看見月光下,冷靳宇手拿玉扇輕搖著,俊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冷……冷公子?”
大伙背后直冒冷汗。這家伙是什么時候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真要嚇死人了!
“不能只讓君莫凡占盡所有的好處!”冷靳宇搖著扇子緩步向前,無視于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也有樣學樣地彎下身,擺出了我跟你們是同一國的表情,淡笑道!拔宜恢瑏磉@里晃晃,沒想到卻看到有人在吻我的未婚妻,那個姓君的小子太過分了,根本是在占便宜嘛!”
眾人依舊僵著身子,始終無法適應這個看來一身尊貴的冷公子,就這樣學著他們彎下身在草叢里談笑,像是根本不在意會弄臟身上的衣服一樣,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嫌惡的表情,真是一個奇怪的家伙!
“斂雪妹妹將你們這些人的重要性都告訴我啦!”冷靳宇見他們依舊保持著警戒,知道要得到他們的信任與配合,最好的方法就是開誠布公,于是他漾開迷人的笑,說道!拔液湍銈兪峭魂嚲的,求親只是表面上的目的,真正的理由,只是代替兩位故人來看看這里、看看斂雪,他們生前唯一的心愿都只有一個,就是希望你們最重視的風斂雪,能夠得到幸福。”“兩位故人?”或許是從對方的眼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惡意,于是柳管家也開口與他談話。
“一位是我去年死去的雙生妹妹,一位,則是柳管家您也很熟悉的人,任無痕---斂雪妹妹的生身之父。”冷靳宇微笑地公布答案。
此話一出,不僅是柳管家臉色一變,就連所有從柳家隨嫁過來的仆役,臉上都出現(xiàn)了詭異的表情。
“他……已經(jīng)死了?你是怎么認識那個混帳東西的?”柳管家眼眶先是一紅,跟著以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問道。
“這是一個好長的故事,倘若您愿意相信我的誠意,就請各位到我客房一敘,我會將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崩浣畹瓛咚腥艘谎,優(yōu)雅的唇噙著笑,起身道:“然后, 我們得為我們彼此都關心的斂雪妹妹,想出一條能讓她得到幸福的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