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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情婦 第二章
作者:紫菱
   
  春風(fēng)拂過姜綺柳的發(fā)辮,她手提著一個大的旅行袋,半倚在一面宏傳的墻上,跟她身后美麗而典雅的古典建筑,形成非常怪異的畫面。

  守衛(wèi)臉色發(fā)白的注視著眼前看來非常信然自得的女孩,她那件原本可能是白色的襯衫,不知染到什么骯臟的東西,襯衫上盡是灰黑色的污漬,而那件下身的黑色牛仔褲,不止是大得可笑,而且還破爛得宛若氣丐的衣物。

  更別提她臉上一大層可怕的污垢,和略微披頭散發(fā)的狼狽樣。

  但是這個女孩站在他面前,好似渾然不覺她自己衣裝有何不妥,而當(dāng)她笑時一只是那么微微的抿唇而笑,突然間,她身上那件臟污得分不清是白是黑的上衣,和大得可笑又破爛的破牛仔褲,甚至是她臉上灰大。瞬間全變得不重要,使得他也不由自主的回她個笑容。

  “喂!你是新來的嗎?我怎么從沒見過你?”姜綺柳把旅行袋晃到背后,就想走進(jìn)大門。

  守衛(wèi)被她這個動作嚇醒,他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因為一個笑容,而怠忽自己的職責(zé),他攔住眼前的女孩,“小姐,這里是政界大老姜詮文的宅邸,你必須要有凌家的邀請函才能入內(nèi)。”

  姜綺柳回轉(zhuǎn)過身,平心靜氣的道:“我是姜綺柳,這樣可以了嗎!”仿佛她的名字就是通告證。

  姜綺柳?那個姜家的私生女!守衛(wèi)打量著她。

  不!說她是姜家的私生女,實在是有失厚道,畢竟她是千真萬確的婚生子,但是打從姜家長子姜淵祖,二十多年前不顧姜家反對暗中秘密結(jié)婚,使得姜家大老姜詮文一怒之下,和他的長子切斷父子關(guān)系,將姜淵祖逐出家門,連帶的,姜頃柳也被視為非姜家的人。

  “你不能進(jìn)去。”守衛(wèi)鼓起胸膛,義正辭嚴(yán)的攔住她。畢竟他接到指示,第一件就是絕不歡迎姜綺柳進(jìn)入美家。

  姜綺柳自然輕松的半倚在墻上,她的腳踝交疊,這個姿勢看起來極度的傲慢,她睨他一眼,慢吞吞的開口道:“怎么?臭老頭升天了,大家擠破頭搶遺產(chǎn).這幅丑陋畫面不宜見人,所以才不讓我進(jìn)去嗎?”

  守衛(wèi)大力的吞口口水,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姜綺柳是黑名單上的第一位,她竟然這樣說她祖父乃家人?!

  “為什么我不能進(jìn)去?”姜綺柳不再倚在墻上,而是向他踏前一步,她的松散消失無蹤,代之而起的是驚人的力量。

  守衛(wèi)不自覺的退后一步,因為眼前女孩寒厲的眼神,幾乎要讓他退避三尺。

  “是不是朱蕓那老母豬又在假傳圣旨?王八蛋!你敢攔我就試試看看,我就教你吃不完兜著走,我生平最恨你們這種為虎作悵的走狗,滾開,你少擋我的路!

  她狠狠掃開他,直往內(nèi)室走去,繞過長長的走廊,她刷的一聲便打開茶室的門。

  政界大老姜詮文.及他的次子姜淵典、媳婦朱蕓,同時抬頭望向門前的姜給柳。

  而后面那位守衛(wèi)一回神,馬上急急追趕姜綺柳,預(yù)備要強拉她出姜家。

  姜綺柳濺滿爛泥的皮鞋,踏在茶室光可鑒人的木質(zhì)地板上,她朝坐在首位的姜詮文道:“臭老頭,我是個沒耐心的人,而且也不喜歡像只狗一樣被趕出姜家,你要不就叫守衛(wèi)滾出去,要不然……哼!別怪我砸掉你最寶貝的古董問!

  她的手撫著古色古香小茶幾上的彩瓷,愛戀的探訪它表面的彩紋,有條不紊的道出古董來歷,“明朝景德鎮(zhèn)的彩瓷,三年前在巴黎的拍賣會上價值一百萬美金,折合臺幣差不多兩千六百萬,加上三年來的升值,必定在三千萬以上,這個真不是普通的值錢!

  綻出個笑容、姜綺柳用指彈了彈古董,“我在等你的回答喔!臭老頭!

  姜詮文放下茶杯,兇悍的瞪了她一眼,“你這臭丫頭竟敢威脅我!”

  “不敢。”姜綺柳微一欠身,有禮貌得令人煩惱!拔以趺锤彝{您這個跺一腳,臺灣就要變天的政治界幕后黑手?”

  她手輕易一推,鏗鏘一個響聲,那可憐的明朝彩瓷,價值不下三千萬的古董,發(fā)出了與地板“親吻”的一聲哀 嚎。

  朱蕓小小聲的尖叫,姜淵典照往常一般打著瞌睡,而政界大老早就氣得臉色發(fā)黑,守衛(wèi)更是唯若寒蟬、那一剎那間連大氣都停止。

  嘴角帶著笑,一臉的不以為意,姜綺柳站直身,我從來不說威脅的空話,那太沒格調(diào)了,我是個言行如一的彬彬君子!闭f完她的手摸上了另一個更精致的古董。

  “住手、你給我住手!”姜詮文大驚,轉(zhuǎn)向倒霉的守衛(wèi)“你出去!”

  守衛(wèi)立即像只夾著尾巴的狗,飛奔而出。

  略微點頭,姜綺柳滿意的打開椅子,坐在姜詮文的左手邊,自己動手取在盤子上的蛋及肉片,毫不客氣的大吃大喝,一個空檔,她才斜眼望向姜詮文,“喂!臭老頭,你教人攔住我做什么?”

  “我干么這么做?”姜詮文余怒未消的回答。

  姜綺柳吞下口中的蛋,推開盤子,眼光朝朱蕓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死女人!原來又是你在暗中搞鬼,你欠人扁是不是?”

  朱蕓驚喘一口氣,鄙夷的瞄過姜綺柳那身臟污破爛的衣裳,做作的捏起鼻子,以高昂尖銳的語氣批評道!罢媸菦]家教,竟然穿這身垃圾來我們姜家,不過也怪不得你,父親早死,母親又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女人,還不是仰仗我們姜家吃飯…”

  姜綺柳火怒的跳了起來,一把捉住朱蕓的衣領(lǐng),讓朱蕓高昂語意瞬間終止,“我沒家教干你屁事,死肥豬,少在那里亂嚼舌,我可沒吃過你們姜家一口飯,說得跟真的一一樣!”

  “放手,綺柳,她是你嬸嬸!敝焓|瓣臉漲紅,不知是姜綺柳手勁迫得她無法呼吸,還是惱羞成怒。

  揚起一陣?yán)湫,姜綺柳聽從姜詮文的話。她撤回手,“下次再讓我聽見這類混帳話,我保證你那有家教的敗家子,馬上被人知道他躲在哪里逍遙,聽說放話要砍死他的人挺多,是不是?”

  姜綺柳笑盈盈的回座,似乎剛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朱蕓臉色由紅轉(zhuǎn)青,滿身肥肉因她的憤怒而抖了起來,隨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臉上露出一種奸計得逞的奸笑,聲音也從剛才的尖酸刻薄,轉(zhuǎn)變成愉悅歡喜。

  “綺柳,拿不出錢,今天來討?zhàn)埵菃??br />
  姜綺柳一手揉擦額頭,“如果我記得沒錯,我上次來,你們開出的條件是,只要我一星期內(nèi),拿得出一億元現(xiàn)金,你們就無條件歡迎我媽媽進(jìn)姜家大門,正式承認(rèn)她是姜家的長媳,對不對?”

  “沒錯!”朱蕓喜不自勝的道,“今天是最后一天,綺柳,當(dāng)初你夸下?冢f你要是一星期內(nèi)湊不齊這筆錢,從此不再踏入姜家大門!

  朱蕓嘴發(fā)出嘲諷的大笑,“別笑死人了,綺柳,不要說你才剛畢業(yè),就算你在社會工作二十年,你也同樣拿不出這一大筆錢!

  姜綺柳受不了似的白了她一眼,“笑夠了沒,死肥豬,這么難聽的笑聲,真虧你還能笑這么久,殺豬的聲音都比你好聽多了,真是令人作嘔!彼г沟。

  提起原本掛在她背后,現(xiàn)在則躺在她腳邊的大旅行袋,隨意的往桌上空處一扔,“錢在這里,一億元,一毛錢也不少!

  朱蕓笑聲嘎然而止,“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湊得齊一億元?!”

  她當(dāng)初開下這天文數(shù)字的價錢,就是算字姜綺柳絕對不可能做到,開什么玩笑?她才不想讓梁羽芊她們母女倆進(jìn)姜家,對她的地位造成威脅。

  她顫抖的手拉開旅行袋的拉鏈,里面果然滿滿都是一捆捆的鈔票,事實擺在發(fā)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朱蕓開始后悔,她當(dāng)初實在不該開出任何條件,姜綺柳是個怪胎,她早該知道的,愈是不可能的事件,姜綺柳這丫頭就愈能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愈是驚天動地的問題,她也就愈能處理得完美無暇。

  朱蕓頹喪的低下頭內(nèi)心充滿對自己當(dāng)初傻瓜行為的怨恨。

  另一方面,政界大老姜詮文對眼前的錢皺起雙眉。

  “綺柳,你該不會去搶銀行嗎?”

  “這真是個超級沒水準(zhǔn)的狗屎問題。”姜綺柳拍拍牛仔褲上的灰塵“臭老頭,你覺得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嗎?搶銀行太慢了,我要搶好幾家才能得齊一億元,那不符合我的行事方法,我喜歡迅捷簡易,又能一舉成功的好辦法!

  姜詮文眉頭皺得更緊!澳氵@些錢到底是在哪里來的?”

  “干么?審訊我?反正是向人家借的,接下來有好幾個月我就要去還債了!

  姜詮文一拍桌子,“胡說八道!哪個神智清楚的人,會借你這個未成年女孩一億元?”

  姜綺柳毫不在乎他的怒氣,“那你別信。 彼⑽⒁恍,“還有,我已經(jīng)十九歲,也算是成年了,對了!別拿那副兇神惡煞般的面孔瞪我,那會使你看起來像只頑固的老山羊,不但嚇不了我,反而還會讓我發(fā)笑!

  “你……你……”姜詮文被她的話激得全身發(fā)抖。

  姜綺柳無聊的望了他一眼,“所謂忠言逆耳,誠實的話;總是比較令人難以接受!彼沽吮瑁旁谒娓该媲,“喝口茶消消火,可別氣得頭上升煙冒火,雖然這樣一來,你就能名列金氏世界紀(jì)錄而永垂不朽,但是說句實話,那也會讓你看起來很蠢!

  搶過那杯茶,姜詮文咕嚕的吞下喉,憤慨的瞥了姜綺柳一眼,“你這種膽大妄為。任性自負(fù),并且不受教的個性,就跟你爸一模一樣!

  興致勃勃的抬起頭,姜綺柳以一種認(rèn)命的口氣道“是。“职忠彩沁@樣說,他說這是姜家的詛咒。他不時頌揚你這類的美德,并對它在你腦袋里根深蒂固的情形嘖嘖稱奇!

  “你說什么?”姜詮文惱怒的吼叫。

  姜綺柳思索道:“想當(dāng)初爸爸帶著媽媽進(jìn)人姜家,你大發(fā)雷霆,差點就把這棟屋子給拆了,把我媽媽剁成肉醬,這不是像個小孩子只因不遂己意,搶不到糖果,便大吼大叫的吵鬧鬧,難道這不算是任性嗎?”

  “任性?”姜詮文不滿的道:“你爸的行為才叫任性我?guī)退袅艘粋門當(dāng)戶對的對象,才剛下聘,他立即秘密結(jié)婚,對象還是個鄉(xiāng)下出身的小會計,這教我怎么跟秦家交代?而且秦家小姐又美又溫柔,他有什么好不滿的?”

  姜綺柳掃視著他,以一種無聊的口氣,道:“瞧,你現(xiàn)在這個口氣,除了‘自負(fù)’這兩個字外,我不知還能如何形容。你認(rèn)為爸爸該接受你安排的婚姻,而且你還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爸爸不該有任何不滿,這真是自負(fù)得無以復(fù)加算是自負(fù)的最高級了!

  喝了口茶,姜綺柳又道:“然后你又很抓狂的把爸趕出姜家,說你才沒有他這種不肖逆子,還撂下狠話,只要你活著的一天,我爸爸要重回姜家,除非把媽媽休了,否則免談。””

  “沒錯,想不到你爸跟我一樣臭脾氣,死也不肯認(rèn)輸,寧愿去路邊開家小面攤,也不愿踏人政經(jīng)界,簡直是在跟我作對,我當(dāng)初培養(yǎng)他到國外一流學(xué)校念書是為了什么?這個逆子!”姜詮文氣得胡子抖動不已。

  聞言,姜綺柳彎腰大笑,“臭老頭,你別隨意擅改歷史行不行?是你自己封殺我爸的求職之路不顧絲毫的父子之情,害得我爸到處碰壁,不得已才開家面攤,維持一家生計!

  臉稍稍紅了起來,姜詮文強辯道:“都是這個逆子不孝,他只要回來跟我誠心的賠個禮,我豈會這樣三番兩次的為難他?我始終認(rèn)定他是我的繼承人。”

  “人死不能復(fù)生、我老爸死都死了、又能怎樣?”

  姜詮文轉(zhuǎn)向姜綺柳,道:“這個逆子雖然死了,但是他女兒卻搞得我更加火大!

  無奈的一翻白眼,姜綺柳道:“拜托、別算舊帳!

  姜詮文不理會她,再度的大聲咆哮,“你媽心臟不好,而你爸死時、你才國中生,我寄去的錢,你為什么原封不 動退回來?你不屑用我的錢是嗎?”

  姜綺柳眼睛淘氣的發(fā)亮,“的確,我覺得你的錢很臭!

  “你……你……”姜綺柳一副氣得快暴斃的盛怒狀。

  “喂!血壓升高了,小心當(dāng)場腦溢血而魂歸西天,臭老頭,你不會欣賞這種死狀的!彼壑行σ獍蝗弧!案螞r你要是一升天,姜家還沒指定個繼承人,也沒有什么杰出人才出現(xiàn),姜家的親戚是會為了遺產(chǎn)而打個頭破血流,那你一生的心血豈不是會白白落在一些只會揮霍的庸才身上,這樣你會死不瞑目的!

  姜詮文迅速的冷靜下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完全顯露出政治家的冷靜,而不再是那個被孫女氣得盛怒的老人,“綺柳,你想不想當(dāng)我的繼承人?”

  緩緩的綻出一個笑容,姜綺柳往后靠在舒適的椅背上,“這倒是滿新鮮的。當(dāng)你這臭老頭的繼承人是可以考慮啦!但是我先申明一點,錢如果大少,就不列入我的考慮范圍。”

  朱蕓雙眼圓睜,急忙反對,“爸,你怎么可以讓這個私生女……”

  “住嘴!我沒問你的意見。”姜詮文威嚴(yán)斥道,眼睛只一逕的看著姜綺柳。

  “總括不動產(chǎn)、股票、現(xiàn)金及商業(yè)上的投資,綺柳,近百億是跑不掉的,如何?這筆錢不算少吧!”姜詮文撫須微笑,他家產(chǎn)多得令人咋舌,孫女沒理由不接受。

  姜綺柳指關(guān)節(jié)輕輕敲著桌面,雙目閃動,帶著深為惋惜的腔調(diào)道:“如果是算少的.我還‘勉勉強強’能夠接受,像這種只有近百億的‘小錢’,你還是自己留著當(dāng)棺材本吧!”

  這話讓姜詮文一愣,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竟然把一百億叫小錢,還教他留著當(dāng)棺材本?!“綺柳,不談錢的問題,只要我對外宣布你是我的繼承人,你擁有的權(quán)勢跟現(xiàn)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到時你呼風(fēng)有風(fēng)、喚雨有雨,站在世界的頂端!

  撇撇嘴,姜綺柳偏轉(zhuǎn)過著眼,直視半白華發(fā)的姜詮文.“那也沒什么值得可喜可賀的,身邊還不是一大堆逢迎謅媚的狗腿,這樣生活多無聊,就像我親愛的堂哥,被人寵上天去,以為自己是塊黃金,殊不知只是狗屎一堆。”

  朱蕓臉色立即大變,“姜綺柳!你……”

  姜綺柳雙手交叉,環(huán)抱在胸前巡視她祖父:“我親愛的堂哥姜澈,妄想垂涎我一個朋友很久了,不知道他哪條欠扁的神經(jīng)。竟想出迷昏我的朋友,好讓他為所欲為的好計策!”“阿澈才不會做這種事!”朱蕓氣呼呼的替自己兒子辯解。

  “哼!”姜綺柳冷哼。一我朋友的火爆脾氣是非常出名的,她會宰掉姜澈,到時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們!

  “你朋友是誰?”姜詮文道。

  “想拿錢去塞人家嘴巴嗎?”美綺柳輕笑:“那個人你也見過,老頭,她擁有一雙非常特別的眼睛,一般人稱為金銀妖瞳,中古時代又被叫為惡魔之眼!

  姜詮文激劫的站起來,“你是說那個一只眼睛是黑眸.另一只是藍(lán)眸的女孩?!”

  姜綺柳點頭,“看來你記得挺清楚的,這至少代表你高老人癡呆癥的日子還久得很!彼{(diào)侃道。

  “你朋友有事嗎?”他口氣有絲緊張。

  姜綺柳好整以暇的啜口茶,不慌不忙的回答:“要是有事,你這政界大老的位子還坐得穩(wěn)嗎?”

  “阿澈呢?把他叫回來,這小畜生就是不干好事!”

  吹了口冉冉上升的熱煙,姜綺柳將茶杯放下,“放心吧!我已經(jīng)用計將我朋友騙至國外,短期內(nèi)是不會回來的,就算回來,也只會找我算帳,不會找我親愛的堂哥,但是總結(jié)的看來,有錢有勢卻沒有自知之明,實在是件危險的事。”   

  姜詮文警戒的瞇起雙眼,“綺柳,我不管你總結(jié)出什么結(jié)論,我只要你考慮清楚,窮你這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一大筆錢,現(xiàn)在你只要乖乖的答應(yīng)就行了。”他威嚴(yán)的語調(diào)充滿命令的口吻。

  姜綺柳搖頭訕笑,“臭老頭,二十多年來,你還是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所以我說你不受教是有原因的。”

  她站起身,洋洋自如的微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冒犯之處,“你認(rèn)為我該為了你肯把我立為繼承人,而感動得痛哭流涕、跪下叩謝嗎?臭老頭,那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我要是肯撈錢,四十歲前就能賺到比你現(xiàn)在更多的錢!

  她臉上的笑容轉(zhuǎn)為霸氣:“現(xiàn)在金山銀山也堪受不了坐吃山空,而我只要有遠(yuǎn)見、有智謀,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我賺錢的機會多得是,只是看我賺不賺罷了!”

  一語既出,四座驚愕,姜詮文搖了搖頭,“狂!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自從你爸之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受到這樣的震撼,果然是虎父無大女,你跟你爸像極了!”

  姜綺柳聳了聳肩,“沒辦法!誰教我是你的孫女?正所謂血緣是編不了人的,所以我就認(rèn)了,只好一直狂妄下去,看能不能有朝一日與你并駕齊驅(qū)!

  姜詮文聞言哈哈大笑,不住的猛點頭,“真不愧是我 的孫女!世界上也只有你敢對我說這種話,不錯!真的很不錯,怪不得你一禮拜內(nèi)就湊得齊一億元,十九歲就有這種作為及氣魄,了不起!”

  他興奮的拍拍姜綺柳的肩膀,“明天就把你媽帶進(jìn)姜家。不,不行,她是我們姜家的長媳,不能像個小媳婦般偷偷摸摸進(jìn)門,明天我派人去接她,爺爺我絕對會好好照顧她!

  朱蕓心里頗不是滋味的看著姜詮文的開心得意相,撞了從剛才就一直在打磕睡的丈夫一下,“你爸的心都被那野丫頭收買了,那么一大筆財產(chǎn),還說要選她當(dāng)繼承人,真枉費我們這些年替他做牛做馬!”口氣尖酸之至。

  姜淵典嗯了一聲,睡得更沉。

  朱蕓氣得滿身肥肉抖動,“算了!反正你就是沒出息,只有看到蘭花,才會開心得像挖到了金子,沒用的窩囊廢!”她喃喃的刻薄言語,并未進(jìn)到姜淵典的睡夢中。

  全是一看到眼前祖孫景象,忍不住就想說幾句尖酸刻薄的話,來發(fā)泄心中的悶氣。

  “綺柳,擁我來,你叔叔溫室里的花全開了,爺爺帶你去看!

  一瞧姜詮文捻須而笑,姜綺柳嘴角微掀,這臭老頭不知道又要耍什么陰謀詭計?椿ǎ繍!“這臭老頭看到向日葵都認(rèn)不出來,竟然有閑情雅致賞花?白癡才會相信這種說法。

  “免了!臭老頭,你太老奸巨滑,不知道要怎么陷害我,我是絕不會上當(dāng)?shù)!?br />
  姜詮文笑得既慈祥又和藹,連連嘆氣,“你這丫頭總是這般沒教養(yǎng),不像那個秦家的大小姐,溫柔可人,一看就知道是出于名門!

  “我的媽。∧莻像白癡只會傻笑的千金大小姐,我如果學(xué)她當(dāng)模范,還不如早日撞墻抬胎,省得要死不死的惹人嫌!苯_柳嫌惡道:“上次她來陪你這老頭喝茶,我只不過當(dāng)她的面說‘臭老頭,你還沒升天!’她就大受刺激馬上昏倒,真是女人的恥辱,她是不是在深宮里長大的?像被保護(hù)過度的癩蛤蟆,惡!那種女人有什么好?真丟光女人的臉!”

  “人家秦櫻什么都會,不論是插花、舞蹈、談吐及舉止,都稱得上是高雅、品味出來,若不是身體弱了點,真的是十全十美,你這野丫頭跟她是沒得比!

  “哈!她這一切還不是用錢堆出來的。有什么好希罕的?有膽她來找我打罵,打贏我,我就跟著她學(xué)。”一旁的朱蕓嗤之以鼻,“秦櫻小姐秦家的掌上明珠。可不是像你這種小太妹!我愈聽愈聽不下去!彼刂赝狭艘幌抡煞,“走啦!跟這個小太妹在一起,平白無故降低了自己的格調(diào)!闭f完,拉著姜淵典便走出門。

  “真是可惜,如果當(dāng)初你爸跟秦家聯(lián)姻,秦櫻就是我的孫女!苯徫恼Z氣帶滿憾恨,不停嘆氣。

  姜綺柳滿臉無聊,“你就坐在那里悔恨一生好了!我先走了,省得聽這種沒營養(yǎng)的廢話!

  望著姜綺柳往外走的背影,姜詮文輕道:“你這一億元是跟秦櫻借的嗎?”

  這句問話,讓姜綺柳停下往外走的腳步,“開什么玩笑?那種貴族學(xué)校的乖寶寶。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干系,恐嚇?biāo)贸鲆粌|元,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只不過現(xiàn)在建議這個方法,未免為時已晚!

  “統(tǒng)一全臺灣國中、高中及大學(xué)的‘揚風(fēng)組’,聽說頭頭是個長辮子少女,綺柳我在懷疑是不是你?”姜詮文滿是皺紋的臉,擠成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

  姜綺柳回轉(zhuǎn)過頭,臉上帶著不含笑意的笑容,雙手叉腰,神態(tài)偉岸道:“臭老頭,你如果想玩陰的扳倒我,隨時歡迎,揚風(fēng)組隨時候教!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綺柳,我雖然老了,但可不是個瞎眼的糟老頭,秦櫻在揚風(fēng)組是第二號老大,她是揚風(fēng)組智謀團(tuán)的帶頭,直接向你負(fù)責(zé),而那個被你騙至國外,金銀妖瞳的女孩叫江水靈,是第三號老大,管的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部分!

  “臭老頭,你不曉得知道愈多的老人,愈是惹人嫌嗎?”

  姜詮文低聲笑了起來!熬_柳,我已經(jīng)注意你們很久了,不過我還是得說,你跟秦櫻實在很會演戲,若不是我手中握有確切的資料,還真會中計!

  姜綺柳走向桌子,一手撐在桌面,“彼此!彼此!你在人前演個暴躁老頭也演得相當(dāng)逼真,一旦別人看到你的表面,而判定你不足為俱時,他早已中了你的計,誰曉得你是集卑鄙、奸詐及一肚子壞水于一身的臭老頭?”

  “好!”姜詮文不怒反笑。

  姜綺柳表情變得一片空白,拉開椅子,再度坐下,“臭老頭,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別一直奸笑,看得我心情很不爽,快說,別拐彎抹角的戲弄人!

  姜詮文再度笑了!熬_柳,跟你斗智實在是很有趣!

  “廢話少說,臭老頭,這件事鐵定很難辦,否則你不會繞一大圈的吱吱喳喳!薄拔乙愀貦巡橐慌酒,我得到消息,貨會從南美進(jìn)來,數(shù)量據(jù)說很大,不過這件任務(wù)的線民三天前橫死,我的消息就只有這些!彼苯拥莱鰲l件! 

  只聽見姜綺柳一陣怪叫:“沒資料就教我們?nèi)ニ退?臭老頭,殺人不用刀,這招未免太毒了點吧!”

  “綺柳,我不會小看揚風(fēng)組的資料網(wǎng),如果愿意,大概 還能偷到美國國防的全盤細(xì)密軍人資料,這件事對你而言,根本是輕而易舉,況且還有秦櫻IQ一五O的天才少女在。再加你揚風(fēng)組全國一流的人才!

  “臭老頭,如果我不辦呢?”姜綺柳口氣平平的問道。

  “你早就在查這件事了,綺柳,想唬我沒這么容易,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姜詮文臉上不無自得之色,似以勝過他的孫女為樂。

  姜綺柳懶懶的掏掏耳朵,“喃!那你聽的諺語跟我不同,我只聽過辣椒還是小的辣!

  然后,她拋給他一個嘲弄的笑容,“臭爺爺,反正我最近挺無聊的,看在你年紀(jì)這么大,我就可憐可憐你.發(fā)揮一下敬老尊賢的精神,這件你求我的事,我就勉強耍著玩,但是我非常厭惡做白工,你總要付出點代價吧!”

  姜詮文心里搖頭,明明這件事,姜綺柳本身就在調(diào)查,現(xiàn)在竟然向他勒索代價?這小丫頭果然是詐包一個,還說什么可憐他年紀(jì)大,真是氣死人!“我的明朝城被你砸碎了。你還敢跟我要代價?光是教你賠錢,你就得進(jìn)當(dāng)鋪看來一筆勾消算了。我不向你索賠,你也別勒索我。一口氣寬大之至。

  姜綺柳嫣然一笑,“臭老頭,這種不仁不義的鬼話,真虧你能講得這么多情多義得令人作嘔。”

  姜詮文抬頭,難道你比較喜歡賠我三千萬嗎?”

  “老頭,省省吧!這個拿去騙別人,對我是行不通的!苯_柳輕聲笑了起來,“你這種小心、奸詐、冷靜且謹(jǐn)慎的人,怎么可能把價值三千萬的真貨,放在可能會一不小心就被打碎的房間里?如果我猜得沒錯,真貨是放在你的藏寶庫里,我打碎的只不過是拷貝貨。想跟我比奸詐,小心我反將你一軍!

  姜詮文帶著勉強的飲佩,望向猶自微笑的姜綺柳,不甘不愿道:“好吧!你求我的事,我會替你辦好。”

  “就是等你這句話,臭爺爺.你欠我這個人情,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多久事情才能辦完外

  姜綺柳低頭思索,“快則兩個月,慢則四個月,不過我會盡量引虎出穴,可能不必用到四個月的時間,畢竟我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只欠東風(fēng)?”姜詮文疑惑不解的喃念。

  “嗯!我等會就要去借東風(fēng)!苯_柳走至門邊,回頭一笑。

  “放心吧!臭老頭,我鐵定會幫你把這件事搞定!闭f完翹起大拇指,笑容中的自信風(fēng)采表露無疑,甩甩長辮子,她瀟灑的走出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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