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探妙佳人 第八章 作者:夢蘿 |
到底他愛上她了沒?江婕凝側(cè)著頭一面看著范霈廷,一面思忖道。 別說這陣子她把所有時間花在他身上,就連晚上睡覺時,她也是絞盡心思努力想著勸他去動手術(shù)的可行方法。 如此的盡心盡力可說是全都為了他的生命著想,而他,范霈廷到底是愛上她了沒? 一定要等到他愛上了她,他才會肯為了她活下去嘛!而她才好開口勸他去動手術(shù)啊! 只是要怎樣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由先前的喜歡演變成更為強烈的愛呢? 思及此,江婕凝感到苦惱不已!怕就怕他都還沒來得及愛上她,她自己就已經(jīng)一頭熱的有點喜歡他了,也許說是愛上他會更為貼切。 因此,這時候什么功德無量都派不上用場,單單只為了她喜歡他,甚至有點愛上他這個理由,她就算是賠上性命也要說服他去動手術(shù)。 以前是為了他著想,但現(xiàn)在他還得為了她活下去。 “怎么回事?契約書不是跟你談妥了,你今天怎么又是這副樣于?”范霈廷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我知道契約書談妥了啊!” 為了這件事,王美黛每天只要看到她,就一副想宰了她的表情呢! 再加上前兩天李德文終于向她表白,使得王美黛更是看她不順眼。 “那么你是為了什么事,一直魂不守舍的?” 他幾乎在她一上車就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 自從她同意和他交往后,他注意到她好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時而莫名奇妙地?fù)?dān)心他,好象他是個已經(jīng)快要死的病人;時而靜靜不說話,只是兩只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就像剛才。 這之間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而他打算今天就間個明白。 他的話使得江婕凝當(dāng)下一驚!原來他都注意到了,她還以為自己的注只已經(jīng)夠小心翼翼了,沒想到還是不夠謹(jǐn)慎。 現(xiàn)在引起他的注意,可慘了。 “沒有!” “別想騙我,這段日子下來我已經(jīng)夠了解你了,別想跟我打馬虎眼!” 他將車子停在晝著白線的方格里。 “已經(jīng)夠了解我了?”她不禁燃起希望,笑著往下問:“那你是不是己經(jīng)愛上我了?” 她一面間,一面在心中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不必害躁,她可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她可以不必感到不好意思。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才說完,江婕凝還是感到一股燥熱襲上臉龐,不消想,這時候自己一定是滿臉通紅來著。 聞言,范霈廷挑高眉毛,訝異十足地看向紅著臉的她,這不會就是她近日來老是心不在焉的主因吧? 想想還真有可能呢!而這使得他爆出笑聲來,江婕凝忿怒地瞪著他。 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愛上她,他在笑什么? 這又有什么好笑的? 忿忿然的她伸手握住車門,氣得想下車一走了之,他頓時停住笑聲,伸出手臂抓住她。 “我不是在笑你,只是你三番兩次一直看著我,不會就是為了想從我臉上看出我是否愛上你吧?”說完,他馬上注意到她像是被說中事實般的,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不少。 遂地,他又是一陣好笑地說道:“我如果愛你,不會寫在臉上,傻瓜!” “你不說就算了,用不著取笑我!” 甚至罵她傻瓜,江婕凝愈想愈氣。 她可是為了他的生命在盡心盡力耶!他不領(lǐng)情,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算了,臉上竟然還掛著十足好笑的表情取笑她? 要是知道他會這樣回報她,早知道她就不要一時心軟,更不該在同情過后,還對他放進(jìn)真正的感情。 可惡!她愈想愈是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就算是救一條小狗,它還會對她十分友善地?fù)u搖尾巴呢! 而他,這個白癡病人,什么也不懂,也不會珍惜生命,就只會取笑她。 她是不是頭腦有毛。坎蝗辉趺磿档饺凵纤,愛上他這個不懂得生命可貴的男人? 想著想著,她的眼里充滿了淚水,流下她的雙頰,她一發(fā)現(xiàn)馬上生氣地抹掉它們。 但是沒有用,淚水還是停不了、抹不掉,頓時她更是夸張地嚎啕大哭起來,覺得自己簡直是愚蠢至極,干嘛要為他這種人哭泣呢! 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他不想活下去,是他的自由,她才不想為他掉任何一滴眼淚! 但心里是這么想,她卻是無法控制自己奔放的淚水。 就像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喜歡他,更不該愛上他,畢竟,她還在等小廷給她一個完整的交代,實在不該在還沒找到他時,就先去愛上別人。 但是愛情來的時候,她就和別人一樣來不及去阻止它的出現(xiàn),更別說是預(yù)防它的出現(xiàn)了。 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時候愛上他的,更不知道他有哪一點吸引她去喜歡他。 她只知道如果他因為不去動手術(shù)而導(dǎo)致死亡,她肯定會哭死的,她知道她一定會! 當(dāng)她突然嚎啕大哭時,范霈廷著實大吃一驚,接著她愈哭愈是厲害時,他只能征在一旁,看著她突然爆發(fā)的情緒,他差點反應(yīng)不過來,甚至連該有的反應(yīng)也沒有。 他就只是像被人點住穴道似的,動也不動,然后呆呆望著她哭得凄凄慘慘。 一個玩笑話引起如此大的反應(yīng),他絕對想不到,甚至在他印象中還沒有一個人曾像她哭得這么慘! 就連十七年前小婕不要他離開時,也沒有這么慘過。 而這一聲比一聲凄楚的哭泣,使得他也開始跟著心疼起來。 那一年小婕哭得慘兮兮的,他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而現(xiàn)在,面對他所愛的女孩,他知道這次不能再沒有任何舉動。 遂地,他放開原來抓住她的手,改而整個抱住她,輕輕地樓著她靠向自己。 “我愛你!我已經(jīng)很受很受你了,我不是故意要取笑你,別哭了,好不好?”他輕哄道,心想如此她發(fā)達(dá)的淚水也該停止了吧! 誰料,她一聽反而哭得更是驚人,范濡廷差點以為是世界大戰(zhàn)要提前到來了呢! “捷凝?”他不是已經(jīng)說了他愛她了嗎?還有什么必須補充的? 江婕凝紅著眼睛抬起頭,掛著兩行?c的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范霈廷心中又是劃過一抹強烈的心疼,這女孩是生來折騰自己的,他想。 “你看你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還想再繼續(xù)哭嗎?是不是想把全身都哭紅了為止?” 江婕凝吸吸鼻子,她想笑,但擱在心中的悲傷使她笑不出來。 “你愛我?” “是,為了證實這句話,你就哭得這么慘?存心教我為你心疼得半死,是不是?” 他支起她的下巴,輕吻她的唇瓣。 江婕凝搖搖頭,眼眶中的淚水也跟著被她甩下來,但她不予理會,只是一再地告訴自己,她忍不住了,她要現(xiàn)在告訴他。 “那么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 他輕聲問,伸手抹去交又在她臉上的淚痕。 “你愛我,那么我說什么你都會同意了?” “婕凝,我總得聽聽看是什么事。 他愛憐地捧住她的臉蛋兒,低頭又是一個經(jīng)吻。 “你說,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會同意?” 她還是堅持要知道這一點。 他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面對她哭泣的臉,他極有可能連命都可以為她賠上。 “是,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反對。如此,你可否勸勸自己不要再哭了?” 江婕凝總算破涕為笑,伸手拭去臉上最后一滴淚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霈廷,那么我要你為了我保重身體! 他差點沒被口水嗆住了呼吸!她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嗎? 保重身體? 搞了大半天,她竟然只是為了要說這句話?而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來,害得他懊惱地差點拔光自己的頭發(fā)? 老天爺!他不相信! “婕凝,你是在開玩笑嗎?”這是唯一的解釋。 “不是,我是非常認(rèn)真的,我要你為了我去動手術(shù),我要你為了我活下去,我不要你死!”說著她又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范霈廷目瞪口呆,蹙眉以對。 “婕凝,你沒事吧?”他問道。 然后十分氣惱地怒罵自己的粗心大意,早在她哭泣時自己就該看出個不對勁了,也不必等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的語無倫次。 “我沒事,我怎么會有事?有事的是你,霈廷,你說你不會反對的,你說過的!” 她掄起拳頭本想睡捶向他的胸膛,但看了他的胸膛一眼,她立即改變主意捶向他的肩膀,那里看起來比心臟結(jié)實些。 “我是說過,但是我沒生病。 已經(jīng)到這個節(jié)骨眼了,他竟然還在跟她裝蒜? 他沒生病才怪! “你沒生病才怪!上次你吻我以后,喘成那樣,不是心臟不好,是什么?”她像是握有十足證據(jù)的指控道。 范霈廷睜大眼睛,實在想笑,但他也知道現(xiàn)在絕對笑不得,不然難保她不會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給他看,F(xiàn)在他總算知道上次她為何會關(guān)心他的感覺了。 “婕凝,那不是心臟不好,那是……” “是什么?你別再瞞我了,濡廷,我知道你的病,你不要再瞞我了!” 范霈廷無奈地嘆口氣,然后提高她的身子,一口氣吻上她的唇瓣,開始了一個深長熱情的吻,吻得她是天眩地轉(zhuǎn),氣也跟著喘不過來。 當(dāng)他放開她時,她打顫著身子,張大嘴急著想呼吸的模樣,使得范霈廷當(dāng)下忍不住笑起來。 “如何?現(xiàn)在是誰喘不過氣了?”他伸出食指在她唇型上晝著圈圈。 她是又急又喘,偏偏說不出半句話來,現(xiàn)在她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了。 可是……這并不能證明什么。∧莻高佐智應(yīng)該不會騙她才對。 這沒理由嘛! “好吧!我知道接吻喘息是應(yīng)該的,但是你別想用這個借口搪塞過去,你心臟不好,必須動手術(shù),你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還要騙我?我這么關(guān)心你,難道還不值得你的坦白對待?”她氣呼呼地推開他的手。 “婕凝,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有心臟病來著?” 他沒理會她的推拒,依然把手放在她柔軟的細(xì)腰上。 看了他一眼,江婕凝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是你公司的同事--高佐智,他先是說你有心臟病,然后又說你不想接受治療。所以”她沒有把話全部說完。 “所以要你接近我,找適當(dāng)機會說服我去動手術(shù)?” 這事是誰都會這么推敲,他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 江婕凝輕點個頭,有點擔(dān)心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宰了他!”他咬牙切齒的擠出聲音。 “霈廷,他是關(guān)心你,才特地拜托我,你不要生他的氣!” 她深怕這次他真會氣得引發(fā)病情,那就慘了! “拜托你來接近我?是不是?婕凝,所以你是因為同情找,才提議跟我交往,才擔(dān)心我會因為一個吻而心臟病發(fā),對不對?” 他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沖動地想宰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是高佐智! 面對他的指控,江婕凝說不出話來,只能一而再地點頭表示。 她想,就算她現(xiàn)在說愛他,他也不會相信了,這么一想,她便打消這個念頭。 “對不起!彼p輕說著,伸手打開車門,身子跟著跨出車外。 “婕凝!”范霈廷大叫,搞不懂她怎么會在話還沒說完就徑自下車。 他沒有丁點怪她的意思,因為所有的錯都是高佐智一個人造成的,他打算等和江婕凝解釋清楚后,再找他算總帳。 當(dāng)然對于江婕凝是因為同情心才接近他一事上,他其實很生氣,但還不至于氣得失去理智,更別說因為這么點事就放她走。 遂地,他趕忙下車朝她追去,但還來不及叫住她,她已被一輛機車撞倒在地上,他的心猛地一跳,口中也叫喊著她的名字。 “婕凝!”高喊著,他人已跑到她的身旁,擔(dān)心地抱起她癱軟的身子。 “我沒事!我不遇是被嚇一跳而已! 她掙扎地想下來,但他不依她,徑自抱著她走向車子。 江婕凝摸摸他狂跳不已的左胸膛,心中生起一計。 “霈廷,你為我擔(dān)心,是不?” “廢話!下次你再要如此把我嚇得半死,我一定會打你的心屁股。”他威脅道。 她羞紅臉,怒瞪了他一眼。 “那么你也要聽我的勸,去接受治療,否則我就不要活了!” 又來了!他忍不住深嘆了一口氣。 “你敢輕生,我會先掐死你!” 她只是噘高嘴巴,一副自己才不怕他的表情,完全不受他的威脅。 “婕凝,你要我說幾次你才肯相信?我沒病,心臟更是好得很,你是要相信我,還是要相信佐智那小子說的謊話?” 他板起臉,看來是真的冒火了。 被放進(jìn)車?yán)锏乃,先是仔?xì)看了他緊繃的臉一眼,后是偏頭想了下,雖然還是很迷惑,但已經(jīng)開始接受他并沒有生病的事實。 而這令她心中也跟著開始抱著希望,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也許真的是那個可惡的高佐智在騙她。 只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么做對他又有什么好處?江婕凝偏著頭實在想不透。 “高佐智為什么要騙我?”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走吧!我們?nèi)フ宜!彼麅A身又給她一個吻,然后仔細(xì)地看了她全身上下一眼,再次不確定地問:“你沒撞傷哪里吧?” “沒有!彼贿厯u頭,一邊回答道!澳阋フ腋咦糁?”她知道那個高佐智大概劫數(shù)難逃了。 不過,她可一點也不同情他,誰教他竟然耍得她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沒錯,我要去宰了他!” ※※※當(dāng)大當(dāng)家的和那位叫江婕凝的女孩一起出現(xiàn)在征信社門口時,高佐智便直覺到一件事,就是--事跡敗露了! 否則大當(dāng)家的臉不會繃得死緊,而那女孩不會一副責(zé)怪的眼神直直向他這頭投射過來。 這下真的要死得很慘了!他想。 “高佐智,不用躲!我們已經(jīng)看見你了!”江婕凝在門口大聲吆喝。 看他一臉作賊心虛的樣子,她頓時明白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他在背后操控的。 可惡的人!虧他上次說得那么逼真,輕而易舉地害得她上了大當(dāng),還因此賠上自己的一顆芳心,真是愈想愈不甘心。 這次非要好好地跟他算總帳不可! “江小姐,真真高興見到你!”高佐智連忙陪著笑臉,打哈哈道。 江婕凝給他的回答是一記白眼,高佐智明白這次恐怕真的難以過關(guān)了。 天哪!他這是為了誰啊? 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熬夜才想到的方法,竟然落此下場? 真?zhèn)是好人難為! “佐智,我想知道我是幾時患有心臟病來著,你不妨提示我一下。”范霈廷口氣聽來很平靜。 但也只有高佐智聽得出來,平靜背后的那股洶涌波濤,而這使得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開始替自己的身體擔(dān)憂起來。 但高佐智不甘心這樣就認(rèn)罪,想來他可是為了方便大當(dāng)家追江婕凝,才想出的好方法哩! 這樣的苦心,沒有功勞也就算了,大當(dāng)家怎么可以一副想宰掉他的表情看著他呢? 于是高佐智開始左一下、右一下地猛眨眼睛,等著范霈廷意會過來。 但后者還來不及開口說什么,江婕凝已經(jīng)搶先開口了。 “喂!高佐智,你說霈廷患有心臟病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直直走向他,一副非要明白真相不可。 “呃……呃……”高佐智吞吞吐吐,一面向范霈廷求救似的猛眨眼睛。 “說實話吧!佐智,我也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范霈廷開口便打破了他的希望。 “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了,江小姐!” 得不到援助,高佐智決定豁出去了。 誰教他什么人不交,竟交上范濡廷這個壞朋友呢! “說吧!我等著呢!” “還不是霈廷直嚷嚷喜歡你,想追你,所以找這個朋友只好站出來,替他想辦法了。 所以,這事錯不在我,我不過是個替朋友出力的好人罷了! “真這么簡單?” 江婕凝不相信答案就只是這樣而已。 想追她就編出這么一道謊言來?理由似乎有點過于牽強了。 “當(dāng)然,就這么簡單! 高佐智看向范霈廷,心想大當(dāng)家要是再不吭聲,就休怪他把另一部分原因說出來了。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相信我沒有生病了吧?” 看出高佐智另有隱藏,范霈廷遂挺身說話,適時阻止她再追問下去。 江婕凝點點頭,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頭,高興萬分地伸手抱住他的身體,又笑又叫地好是開心。 面對她的愉快,范霈廷只是任由她去,他知道她是真的很高興,因為他終于不是個病人。 為此他?o似的瞄了高佐智一眼,甚至用眼神表示待會兒要和他談一談。 高佐智點頭表示明白,先是看了江婕凝一眼,然后才笑著走進(jìn)里面。 所以說,他的方法還是成功了不是嗎? 大當(dāng)家是該好好向他這個超級天才說聲謝謝才是。 “你現(xiàn)在可高興了,是不?” 將她帶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他問,這時他心中有著另一步打算。 “你在生我的氣?” 她訝然地看著他突然轉(zhuǎn)變的表情。 “沒錯,你已經(jīng)明白我不是你以為的病人,你的同情心可以不必用在我身上,所以,你請便。” “你趕我走?連話都不想聽我說?”她愕然地瞪著他。 “我已經(jīng)不是病人了,你還想對我說什么?”范霈廷故意冷冷地說。 他是不怪她,但是他總必須知道,除了同情,她對他是否有其它的感情在。 “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愛你嗎?”她硬是逼自己這么問。 并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有權(quán)利生氣,雖然她和他一樣都是受騙者,但是他比她更無辜。 “我想知道你就會說嗎?再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同情才愛上我,更有可能你是錯把同情當(dāng)成是愛! 范霈廷會這么說,完全景布望她能自己理清自己的真正感情。 “我不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我不是!” 她據(jù)理力爭,才不想讓別人這樣誤解她。 就算是他也不行。 “你怎么能肯定這一點?”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我就是非?隙ㄟ@一點,你愛信不信隨你!” 虧她剛才還為他哭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竟然換來他的不信任? 她是白癡,才會為這種人傷腦筋,而如果自己再待下去,只會更丟自己的臉。 算了,她還是一走了之算了! 管他范霈廷是什么東西! 江婕凝想著,人已氣憤地轉(zhuǎn)向門口,正想離開。 “這樣就代表你的愛了?原來都只是嘴巴說說而已?”身后范霈廷取笑道。 她氣憤地又轉(zhuǎn)過身,加把勁沖向他,一面掄起拳頭直接捶向她先前不敢捶的地方-- 胸膛。 “是你口口聲聲說不相信的,你還想怎么樣?要人家把心剖貽d來,你才要相信嗎?” 她氣呼呼地猛捶他,心想最好打得他真的心臟病發(fā),免得留下他在世上先把她氣得半死。 像是應(yīng)證她的心愿似的,范霈廷輕咳了兩聲,嚇得她飛快地把手伸回,一面又拍拍他的胸膛,擔(dān)心他真被自己打出毛病來了。 “你又來了,不是跟你說我身體好得很嗎?瞧你又是一臉擔(dān)心,你是想要我真的生出個毛病來,是不是?” 他輕斥她,然后一把樓住她的腰,并且用力往上提,讓她順利地在自己大腿上坐下。 “才不是,我只是一時習(xí)慣擔(dān)心你罷了! 她掙動著身子,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后,才伸伸舌頭說道。 “那么從現(xiàn)在起--”話末說完。 “放心,從現(xiàn)在起我都不會再關(guān)心你,往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和你不再相干,現(xiàn)在請你把你的手放開。范先生!” 這種好心沒好報的差事,打死她,她都再也不做了。 “生氣了?”他沒把手放開,反而將臉龐傾向她,笑著打趣道:她連忙閃開來,心跳如飛,這個人就是這般可惡,口口聲聲說不相信她的愛,竟然還敢厚著臉皮靠近她? 但是自己偏偏就是愛上他這種厚著臉皮的男人,思及此,江婕凝打從心底地感到無奈。 “你都說不相信了,還死抱著我做什么?你不要我處處為你擔(dān)心,我不擔(dān)心便是,往后我甚至不會再理你,把手放開啦!” 她掙扎地想從他腿上下來。 但沒有用,他大手的掌握猶如一把鎖,怎么掙扎也掙不開來。 “我本來是想說從現(xiàn)在起,你不必習(xí)慣擔(dān)心我,你只要習(xí)慣愛著我便行! 他還是保持他一貫的笑容。 “你少臭美!只要你把我放開,我馬上一走了之,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誰教他讓她氣得半死,她不好好耍一場脾氣,她絕不甘心,江婕凝在心里硬是如此告訴自己。 “那么我更不能放開你了,看來必須帶你回我家,跟你寸步不離才行了!彼袷穷H為認(rèn)真地看著她,一面說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認(rèn)為我是因為同情你,才會愛上你嗎?”她真是不明白他。 “是,我是。 彼s忙接住她揮來的手,繼續(xù)往下說:“但是我更相信你是真心愛我,才會為了我哭得那么慘。” “你從剛才開始都在捉弄我?” 她總算明白這一點,而使得她好不甘心地在他頸間烙下齒痕。 “不,該說是刺探你。”他毫不害躁地回道。 聞言,她更是大呼小叫,小手不停地?fù)]向他,范霈廷則在一陣大笑后,低頭輕易地吻上她。 ※※※將江婕凝送回家后,范霈廷立刻趕到何宇倫的住處。今天正是他和阿倫約好,要到孫國隆那兒解決事情的日子。 門鈴才剛響,大門已被何宇倫拉開,看見來人是他,何宇倫漾開笑容。 “你總算來了! “跟女朋友有點事耽擱了! 他刻意加重女朋友三個字。 “是那位叫婕凝的女孩?” 何宇倫意味深長地盯著他,卻怎么也不肯直接坦白說出來。 為此范霈廷根本拿他沒辦法,他不說,自已就算是拿鐵鉗扳開他的嘴巴也沒用。 “阿倫,你--” “咱們走吧!小婕的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只不過是五年以后的交代,何宇倫喜孜孜地暗忖。 “你不會又想施以拖延戰(zhàn)術(shù)吧!” 范霈廷不是不了解他的伎倆。 何宇倫只是搖搖頭。 “放心,絕對不會!”他的手卻在背后打了個大叉。 “就信你一次,說吧!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宮燕雪的女人,所以才要我為你做假消息?” “等一下,你說誰?” “小子,別不好意思了,我們都是幾十歲的人,連承認(rèn)這種事你也要故弄玄虛阿!” “我不是在說這個,你剛才說到宮燕雪,是不是?”何宇倫想再確定一次!笆菍m燕雪沒錯,怎么回事?” 何宇倫也弄不清楚了,但他直覺事情有問題,而他不排除那個宮燕琪有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他說實話。 “宮燕雪是誰?” “搞了半天你竟然不知道她是誰?那么前天你說你認(rèn)識了個被孫國隆拋棄的女人,指的不是宮燕雪嗎?”范霈廷納悶地看向他。 “你是說被孫國隆拋棄的女人,叫宮燕雪?”何宇倫尚不能接受這一點。 “沒錯,她是叫宮燕雪,二十六歲,在兩年前被孫國隆無情的拋下,目前生有一子,名為宮浩偉!狈饿χY料平述著。 “你有她的照片嗎?”何宇倫問,他希望宮燕琪只是在名字上作文章。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怎么喜歡這種受騙的感覺,而他希望最好不要是宮燕琪又一次沒有對他說實話。 看了他平靜的臉一眼,范霈廷將手中的照片交給他,并說道:“根據(jù)調(diào)查,她目前應(yīng)該還在渡假中。阿倫,有什么不對嗎?” 范霈廷看出他平靜下的怪異。 何宇倫沒有回答,他就只是看著照片里那明顯和宮燕琪完全不一樣的臉孔的女人,一句話也末說。 “阿倫?”范霈廷推了他肩膀一把。 何宇倫這才將照片交還給他。 “你確定你的調(diào)查沒有錯?” “當(dāng)心我揍你,照片是真的,資料更是假不了!這可是佐智辛苦調(diào)查得來的消息,你要是敢懷疑這一點,那么就太對不起他了。” “很好,我們可以出發(fā)了! “阿倫,怎么回事?你很不對勁耶!”坐上何宇倫的車,他疑問道。 “沒事,找只不過是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耍了而已。”他咬著牙回答他。 聞言,范霈廷爆出大笑聲,何宇倫則因為他的笑聲,而忿怒地瞪著他。 “我被人耍了,你很高興?”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可以體會上次你耍我的感受了吧?”范霈廷賊笑著。 “我現(xiàn)在沒心情打人,否則我會先揍你一頓再說!”何宇倫沒好氣地哼道。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 “去徹徹底底解決這件事,然后……”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 “然后?”范霈廷又問。 他發(fā)現(xiàn)看何宇倫發(fā)火還挺有趣的,畢竟,阿倫生氣的樣子,還是和小時候沒兩樣。 一樣喜歡抿著嘴,然后用鼻子猛吸氣,彷佛不這么做,他就會因為生氣而導(dǎo)致窒息似的。 看了一直密切注視著自己的范霈廷一眼,何宇倫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說著:“然后再徹底和你打一架,阿廷!彼f完揮揮自己的拳頭。 范霈廷挑高眉毛,信心十足地回道:“好極了,我奉陪!屆時你可別說我以大欺小! “哈哈!你別怪我以小欺大就不錯了!焙斡顐愋χ瘩g他。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這一刻他有多么忿怒、多么想當(dāng)面質(zhì)問宮燕琪,為什么就是不肯對他說實話! 他這么真誠地對待她,只差沒有當(dāng)真剖開心給她瞧個仔細(xì)罷了。 而她竟然以謊言回報他? 是的,他會徹徹底底解決她的煩惱,然后他會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不再插手管她宮燕琪的閑事。 會的,他會這么做,而就算自己做不到真正忘記她,他也會努力做到不再去想她,總之,一切都結(jié)束了,何宇倫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 一直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范霈廷,就算看出些什么來,他也沒有表示出來,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心里深嘆了一口氣。 看來,阿倫,他兒時代的朋友,也遇到了人類最復(fù)雜的玩意見--愛情。 這一刻,范霈廷明白說什么都是無意義的,所以,一直到了目的地,這整整二十分鐘的路程,他都未曾再開口說話。 就是試圖找他聊天也沒有,因為他聰明地知道自己并不想自討苦吃。 |